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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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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仁堂老头。结果我们在鸟居岭的山顶上彼此露出真面目。经过一翻打斗,最后我取得了胜利。有村那家伙惨叫着掉进了几十米深的山谷,真可怜。哈哈哈哈。”

大曾根龙次满不在乎地编造着谎话,得意地欣赏着悲痛欲绝的真弓。

“啊哈,看来你很悲伤呀。哭吧!哭吧!你流泪的脸倒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虽然真弓泪流满面,但她并没有放声大哭。她紧咬双唇,怒视着眼前这个心上人的仇人。她眼里充满仇恨的怒火,恨不得把这个十恶不赦的坏蛋烧死。

“真弓,你懂了吧?过堂老人和你父亲都将参加你我的婚礼。如果你讨厌我,拒绝和我结婚,那么你瞧这是什么!这东西立刻就会插到你父亲的胸口上。”

说着话,大曾根把藏在右手里的匕首在蜡烛前晃了晃。双刃匕首在烛光里闪着寒光。洋洋得意的大曾根在冷笑着。他那双嘴唇红红的,好像喝了鲜血似的。

恶魔的钟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远离人世的洞穴中的情景,简直就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地狱。

真弓被带到了洞穴里的其它地方。

那里,已经做好了恶魔的结婚典礼的准备工作。丑八怪似的侏儒成了婚姻介绍人。世间少有的婚礼开始了。随着一杯杯的酒下肚,大曾根苍白的脸变得像火一样的红。

接下来,随着最后一枝蜡烛的熄灭,大曾根这个醉鬼像毒蛇似的在黑暗中开始狂舞起来。这条毒蛇围着牺牲品在疯狂地跳着,缠绕着,扭打着,爬动着。

这就像是鱼在深海里游动一样,除了触觉其它什么都没有。火一样的气息、熟柿子般的气味、难忘的体臭以及税糊糊的温热的触觉一齐向真弓袭来。

可是,一想到眼前这个难缠的像毒蛇似的人是有村的仇敌,她就忘记了一切。她顾不上考虑父亲和伯伯,她那发自内心的憎恶和激愤使她忘记了自我。

在蜡烛还没有熄灭时,真弓看到已经喝醉的大曾根把那把匕首忘在了地上。趁大曾报他们不注意,真弓悄悄把它藏在了自己身上。

她打算关键时刻用这把匕首保护自己。这一刻终于来到了。

她用手在黑暗中打摸到缠在她身上的毒蛇,然后用匕首一下子插了过去。

“哎呀!”

洞穴里突然有人惨叫了一声。

“你,你想杀我?混蛋!喂!小矮人,快!快点灯!”

匕首掉到了地上,真弓无法再刺第二刀。第一刀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气力。当她发现这一刀没有刺到对方的要害时,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只听孩的一声,蜡烛点着了。在烛光里,只见大曾根站在那里,肩膀上摘哈滴呢流着血。

“哎哟哟,你这么恨我?那好吧二我有一个办法,看看是我行还是你行。咱们来试试看。小矮人!拿绳子来!把她给我捆起来!然后把她带到那个地方去。

传儒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绳子。他冷笑着走到真弓身边,那股臭气又向她袭来。

真弓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她立刻被捆绑了起来,像个膀馆似的躺倒在地上,然后被带到一个什么地方去了。

突然,真弓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悬空了。她感到一阵眩晕,好像掉进了一个深深的洞穴中。接着她就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昼夜,也许是两昼夜。当她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被绑在一个硬硬的东西上,身子一动也不能动。

“哎呀,我要死了。他肯定想这样把我饿死。”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想到死,她当然感到害怕。可是与其做恶魔的新娘子,她倒情愿选择死。

可是,恶魔的点子是难以捉摸的。谁也想不到在这地窖里还有比饿死要可怕几十倍的东西在等着她。

在这个两间房子见方的地窖里,只有一点微弱的亮光。她扭头看了看,发现对面点着一盏灯,灯光微弱得像鬼火一样。

真弓又扭回头来,忽然她发现在她头部下方摆着一个盆子,里边放着饭团和水。她伸了伸推一能动的右手,发现手刚好能够到。

“哎呀,看来他不打算饿死我。”

这时,真弓突然感到饥饿难忍。虽然也知道这样做欠考虑,但她实在难以忍耐。右手不由自主地拿起饭团往嘴里送,把碗里的水也喝了个精光。

她实在是太饿了。她昏迷了很长时间。

可是,当她吃完第一个饭团,伸手要拿第二个时,突然惊叫起来。

她的手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咬她手的不是缢糊糊的饭团,而是一个长着一身毛有体温的东西。这东西在她手指之间动了一下,接着突然在她食指上咬了一口。

她一下子松开了手,仔细一看,只见一只黑色大老鼠迅速朝远处跑去。原来这里也是野老鼠的栖身之地。老鼠是发现了饭团才跑来的。在老鼠逃跑的地方隐隐约约看见有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黑色的东西,像是一个洞口。老鼠肯定是从那里爬进来的。

真弓特别讨厌老鼠,甚至是害怕老鼠。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洞口,生怕老鼠再爬进来。

这对她看见洞口那里有东西在悉悉嚎嗑地爬动。

原来是老鼠的脑袋。一只,二只,三只,四只,数不清的老鼠在洞口那里伸出头朝这里窥视。

真弓吓得惊叫着使劲挥动惟一能动的右手。于是老鼠吱溜一下躲进了洞穴里,过了一会儿又从洞口露出头来,个别胆大的老鼠则试探着爬到她身边。

为了驱赶老鼠,真弓只好不停地挥动右手。

就这样,真弓的右手像机械似的挥动了很长时间,已经失去了知觉。但是害怕老鼠的她不能停下手来。她呆呆地望着客顶,几乎是毫无意识地无力地摇动着右手。

忽然,她模模糊糊看见在高高的窖顶上好像有一个东西在晃动。开始时她以为是蝙蝠在飞,可后来发现不是编朗,而是一个古怪的像机械一样的东西。

它的样子像钟表的钟摆。但是比钟摆大得多。由于光线太暗看不大清楚。它大约有两米多长七十公分宽,钟摆头上有一个月牙形的东西。随着钟摆的摆动,那个月牙形的东勇在地窖里那盏鬼火似的灯光的照射下忽闪忽闪地闪着光。

真弓虽然感到那个钟摆很可怕,但是还没有可怕到让她忘掉老鼠。她又扭回头去看着洞口,提防老鼠朝她爬过来。

然而,过了一会儿,当她再次往窖了看时,就不能不阻战心惊了。因为她发现那个钟摆不知何时前她接近了约七十公分。钟摆不仅左右摇动,在摆动的同时还一点点向下落。

此时的真弓已经顾不上驱赶老鼠,她自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奇怪的钟摆。钟摆确实在向下落,每左右摆动一次,向下落一公分左右。钟摆在一点点朝她逼近。

现在,她看清了钟摆头上那个月牙形的东西。它像一把镰刀,刀刃像剃刀那样锋利。

重重的铁钟摆摆动时发出可怕的“吱嘎吱嘎”声。

看见巨大的钟摆和那剃刀似的钟摆头在一点点朝自己逼近,真弓禁不住浑身汗毛直竖,牙齿也开始打起架来。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恶魔的可怕意图。那个家伙想利用这种奇怪的机关杀死她,但不是立刻见效,钟摆头要花几个小时才能到达她的身体,而且,被绑在木架上的受害者明知道会被剃刀似的钟摆头杀死,却又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等待几个小时。

真弓已经大汗淋漓,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她感到时间过得是那么的慢,仿佛过了几十年的岁月似的。

“有村!有村!你在哪里呀?快,快来救我!”

对有村的死信以为真的真弓,在心里尽力呼唤着远在黄泉的有村。

过了一会儿,除了钟摆的吱嘎声,真弓还闻到一股刺鼻的像血腥味的金属味儿。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希望钟摆头快点儿落下来,快点儿把她切成两段。她像高烧病人似地想拍身朝上面的刀刃迎去。

但是,接着她又表情木呆地就像小孩子看见一个闪闪发光的玩具似地看着闪闪发光的杀人刀笑了起来。

接下来,她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她所在的地方既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依然是先前那个昏暗的地窖。杀人的钟摆不知什么时间已经逼近了她,那巨大剃刀的刀刃离她的身体只有三十公分左右了。

钟摆摆动的方向刚好和她的身体成十字交叉,再过几十分钟或十几分钟,她丰满的胸部将被这大剃刀切成两段。

真弓浑身打着额,想象着这大剃刀接触到她胸部那一刹那的情形。

她想,剃刀一开始只会把她的衣服割破。但接下来,一次,二次,三次,四次,钟摆一次次地摆动,会把她的衣服逐步割光。接下来,就该割她的内衣了。再往下,那闪着光的刀刃就会擦着她雪白的乳房而过。

这样,她的皮肤上会出现一条条蜘蛛丝似的划痕,皮肤会变红。反复地划下去,划痕会变粗流血。不久,锋利的刀刃会割开她的皮肤进人肉中。又过很长时间,刀刃才会到达骨头。

恐惧的真弓咬着牙看着眼前这步步逼近的杀人机关。她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它,就像有一根很结实的线把她的眼球牵到那个大剃刀上去似的。她像个傻瓜似的,脑袋随着钟摆左右摆动。

大剃刀的刀刃有规律地在一点点向下落。它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似的,不可阻挡地向真弓柔软的身体落下来。

钟摆每摆动一次,真弓就大口喘一次气。她感到嗓子眼里像有一团火,烧得她说不出话来。

啊!钟摆的刀刃离她的乳房只有十来公分了。再摆动三十来下或二十来下,那锋利的刀刃肯定会碰到她的衣服。

真弓全身的神经像是通上了电似的剧烈颤动着,她几乎又要昏厥过去。但是如果这次再昏过去,那恐怕再也没机会醒过来了。

她高度紧张的神经已经达到了极限。现在她脑子里惟一考虑的就是想办法逃脱。

这时她脑子里出现一个奇妙的想法。这个想法像魔术、奇迹般地令人不可思议。

这种方法对她而言是惟一可行的,除此之外就只有等死。

但是这个方法太令人恐惧了,连真弓自己都感到不寒而栗。不过在这样的危急时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低头向下看了看,不知何时盆子周围聚集了无数只老鼠,盆子里的饭团已经被它们吃得只剩一半了。

真弓用右手抓起盆子里剩下的米粒抹到相在她胸部和腹部的粗麻绳上,凡是手够得到的地方,她都仔仔细细地给每根绳子抹上了米饭粒。接着她缩着身子,屏着气,一动不动地等待出现效果。

老鼠虽然贪吃,但还是围着真弓愣了一阵子。过了一会儿,几个胆大的老鼠敏捷地爬到真弓的身上开始啃吃起麻绳来。

其它老鼠看见没什么危险,于是也鼓起勇气一只接一只向真弓身上爬来。同时还有老鼠源源不断地排着队从洞穴里爬出来。真弓的胸部和腹部爬满了老鼠。它们不停地爬动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在蠕动。它们啃食绳子的声音就像是刮风似的。

老鼠们不仅啃麻绳,还在真弓的脖子和下巴上爬来爬去。个别老鼠还去闻她的嘴唇。

此时的真弓已经被吓得半死不活了。但为了摆脱更大的恐怖,她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忍受着眼前这令人发疯的恐怖。

然而,她的机智很快有了回报,一根麻绳蹦的一声断开了。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绳子一根接一根地断开了。她使劲挣扎,最后全身的绳子都解开了。

“啊,太好啦!”

她欢喜地喊叫着从木架子上翻落到了冰凉的地面上。受惊的老鼠争先恐后狼狈地往洞中逃去。

就在她翻身下地时,钟摆离她的身体仅差一根发丝,钟摆头擦着她的肩膀滑了过去。假如再迟一点,那么她的乳房上肯定会留下一道血印。

摆脱危险后的松弛使真弓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她已经没有思考任何问题的气力了。此时她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声音:

“得救了!得救了!得救了!”

然而她果真得救了吗?即便是摆脱了杀人的钟摆,那又如何从这个黑暗的洞穴中逃脱出去呢?很快恶魔就会发觉他执行的死刑失败了。谁能保证接下来他不会筹划出更加毒辣的阴谋呢?

幻化的魔鬼

真弓浑身瘫软地躺在地上。突然从她头顶上方传来齿轮吱吱嘎嘎的碾压声。

她急忙朝上看,只见刚才折磨她的大钟摆被拉回到地窖顶上去了。

看来恶魔还是在什么地方监视着她。肯定是发现钟摆上的机关没有起到作用,又把它拉回到原处去了。

接下来是一段可怕的寂静。这时她感到地窖里好像比刚才亮了一些,但这亮光远比不上太阳的亮光。它更像是从地狱里透出的那种血一样的光亮。

她朝透出亮光的地方看去。只见刚才还像萤火虫似的发着蓝光的火焰,不知何时旺了起来,火苗由蓝色变成了红色。

真弓抬起半个身子,顺着熊熊燃烧的火苗看去。她看到了什么呢?

“啊!”

真弓大叫一声趴倒在了地上。

她怀疑眼前看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她感到自己现在是在地狱中。

莫非自己看到的东西是一个幻觉?如果不是幻觉,那眼前这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睁大眼睛想再看仔细一些。

她发现,眼前看到的东西,既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在红色的火焰的照射下,她腾腰肌陵地看到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

原来是一只有两个人那么大的蝙蝠。这只编幅长着一身灰色的毛,两只干树枝似的腿,刀子似的利爪。

编幅张着两个像幕布似的翅膀,像要把人一口吃掉。更令真弓害怕的是编幅的背上还有一张丑陋的人脸。

那个人长着一颗秀脑袋,杂草似的眉毛,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唇又厚又红,嘴唇的两端向上翻着露出两颗小牙齿。

真弓想逃跑,可在这四周密闭的地窖里无路可达。何况经过刚才恐怖的折磨,她已经精疲力竭了。

她像在噩梦中一样,越挣扎两条腿越不听使唤。她勉强挪动了两步,抬头一看,发现旁边的黑暗处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在盯着她。

那个东西赤裸着身子,浑身是毛。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他长着一副蓝色的蛇脸,眼睛血红,张着大嘴露出一口的黄牙,吐出的舌头红红的像是燃烧的火焰。

真弓已经没有力气喊叫,她两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朝其它地方躲避。只见又有一个赤鬼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现在,这个狭小的地窖里到处都是怪物,无论她往哪里逃,都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魔鬼在等着她。

而且这些魔鬼在一步步向真弓逼过来。

但是,极度惊恐的真弓终于发现这些怪物并不是活的,只不过是描画在四周墙壁上的壁画。

地窖四周的墙壁不是土墙,而像是用铁板做的,上面描画着各种姿势的妖怪的形象。这些画像在青火的映照下看上去像是活的一般。

虽然真弓明白了那些妖魔是假的,但她的恐惧丝毫也没有减轻,因为她感到比画上的妖魔更加可怕的现实的极度的恐惧在一步步向她逼来。

铁板上的怪物不过是几幅画,但有画的铁板却在一点点向她挤压过来。四周的墙壁在移动,移动的速度和先前的大钟摆完全一样。

方形的地窖转眼间变成了菱形。其中的两个角的角度越来越小,逐渐离开她。而另外两个角的角度则越来越大,一点点向地挤压过来。

她现在成了这个巨大的老鼠笼子中的一只可怜的小动物。这样下去,眼前这个怪物极的铁板肯定会合在一起。这样,真弓那柔软的肉体将会被残忍地挤成肉饼。

厚厚的铁板以它巨大的力量逐步把真弓内地窖的中间推去。

她死命地想抓住地上的土。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下面的地面突然消失了,同时有一股令人恐惧的冷风从下面向她吹来。

噢,明白了,明白了。这个恶魔似的铁板是想把她这个可怜的食物推到地洞中去。看来恶魔真正的目的不是要把她挤死,而是想把她推到这个洞穴中去。

真弓几乎是无意识地把手伸进洞中试探了一下,但她怎么也够不到洞底。她仔细查看黑咕隆步的洞穴,怀疑这是不是连着地狱的无底洞。

铁板以它无情而又残暴的力量把真弓逼到了最后一点上。她要么被挤死,要么被推落进这无底的古井中。无论是哪种结果,她都无法摆脱眼前这种命运。

可怜的真弓像个幽灵似的使尽最后的力气抓住洞口的边缘。

“有村有村……”

她干涸的双唇微微蠕动着,在呼喊她的心上人。

这时,像回应她的呼喊似的,从井底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人高大的面孔。那是有村和蔼可亲的笑脸。他像一个巨人似地站在井中对她微笑,像是在招呼真弓下去。

“我这就去。你等等我。”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精疲力竭的真弓像要拥抱井底的恋人似地顺着井壁坠落进了黑暗的无底深渊之中。

第二章旋涡和骷髅篇戴面具的人

从马居岭返回的途中,在黑暗的隧道里丢失了大曾根的有村一回到东京,立刻就去了过堂老人家,可是那里已经是人去楼空。

于是有树立刻把这事报告了警察局,请求他们协助寻找三人的下落。同时他自己也马不停蹄跑遍了所有他知道的地方,但一无所获。在极度痛苦之中过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有村家收到一封奇怪的信件。

和过堂家一样,有村家也在获洼的郊外。这是一处树木环抱的僻静的小洋楼。家里除了独身一人的主人以外,还有一个奇怪的老人和一个小保姆。

这天有村正一个人在书房里,这时小保姆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从信封上地址的笔迹看不出是谁写的信,信封背面也没写明发信人的地址。他感到很奇怪,但还是决定拆开看看。原来是恶魔寄来的可怕消息。

有村君,前次实在抱歉。真弓我已经娶走了,过堂老人和坚野现关在我的密室的暗室里。他们三个人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天回了。因为,我的暗室是一个永远黑暗的王国。还有一件事情要向你报告,那个伊贺屋埋藏的财宝我也得到了。我一眼就解开了那个密码本的秘密,并且立即开始了挖掘工作。藏财宝的地方是人烟稀少的山里,所以不必担心被谁发现。我已经挖掘出了五分之一的财宝,并把它运回到了我的大暗室里。我计划再用十来天的时间把财宝全部挖出来。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在品川的炮台上说过的话吗?我发誓说要把这个东京变成一个地狱,现在是我兑现我的誓言的时候了。我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军费。我要用这钱和我的智慧建立一个恶魔的王国。

你等着瞧吧!东京上空马上就会出现鲜红的大旋涡,那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和黑烟。我要把这个世界通通涂成恶魔的颜色。在给你写这封信时我在发抖,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由于高兴。一想到我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我就兴奋得难以自制。你当时说你要做一个正义的骑士,要与这个世界上的邪恶战斗终生。虽然你不是我的对手,但我们可以比试一下。你看如何?来吧!无论你从什么地方来,恶魔王国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暗室的主人

这是一封战书。

简直狂妄到了极点。真弓被他抢走了,而且埋藏的财宝也到了他的手中。恶魔的智慧和动作之快的确让人吃惊。

有村曾经在品川的炮台发誓要为正义而战,两个人从那以后成了仇敌。可是和这个大恶魔斗有胜算吗?敌人现在拥有巨大财力,肯定还有坚固的秘密据点,有数不清的手下,会一个接一个地要阴谋诡计。对这样一个强敌,单枪匹马的有村能行吗?

有村手里握着恶魔的信在沉思着。这时一个奇怪的人悄悄开门走了进来。

这个人披了一件全是皱纹的像披风似的黑衣服,头上戴着一项黑〃奇〃书〃网…Q'i's'u'u'。'C'o'm〃土耳其帽子。乍一看,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蝙蝠似的。

比服装更奇怪的是,他脸上戴着一副木头面具。能乐里有一种名叫邯郸男的面具。面具是一个年轻男子的模样,皱着眉头,耷拉着眼皮,从半开的嘴里可以看见涂着铁浆的门牙,表情看上去很阴沉。而眼前这个人戴的面具和邯郸男面具非常相似。

也就是以,这个人从头到脚全部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表面看上去,他的装束使人感到害怕。从他走路腰弯得很厉害这点来看,肯定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却戴了一副年轻男子的面具,这也使人感到有点不舒服。

这个怪人声音嘶哑地向有村打招呼说:

“少爷,是哪里来的信?”

他称呼有村叫少爷。

“啊,…伯伯,是那个家伙写来的。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那个家伙?哪个家伙?”

“这还用说,当然是大野木了。他不仅偷偷绑架了真弓,还找到了那个密码本,说是正在挖掘财宝。”

“噢。那家伙还真够快的。给我看看。”

说着,蒙面老人接过大野水的信,从面具上两个黑孔中仔细地看起信来。

看罢信,老人莫名其妙地嘟啪着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肯定是那家伙的儿子。”

有村觉得有点奇怪,就问道:

“那家伙的儿子到底是谁呼?”

老人在椅子上坐下,压低了声音说:

“少爷,那家伙就是杀害您父母的大曾根五郎。莫非您忘记了地吗?”

“噢,这个我记得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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