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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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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侠心中的疑惑到了极点,他还没有开口,已听得莱恩先发问:「宋维先生,你为甚麽哭泣?」

宋维转过头去,声音还有点哽咽,可是他却道:「哭泣?我为甚麽要哭泣?我是¨¨¨鼻子有点不舒服!」

他这样说着,又故意用力吸了两下气,来掩饰他刚才的啜泣。

莱恩紧盯着他,又问:「宋维先生,你认识阮秀珍?」

宋维陡然震动了一下,这时,看他的情形,和刚才他和莱恩捣蛋时全然不同。看起来,他像是一个弱到不能再弱的弱者一样。他在一震之後,却又立即恢复了镇定,冷冷地道:「阮秀珍?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时候,在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出来,事情有点不对头了。人人都感到,在莱恩和宋维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牵连。可是,那究竟是一种甚麽样的牵连呢?却又没有人说出来。

本来,对於莱恩的叙述,还有人认为太过罗唆,没有甚麽趣味。这时,也不禁被引起了兴趣。

莱恩在听了宋维的回答之後,「哦」了一声:「原来你不认识她。各位,阮秀珍,就是杰西所爱的那个越南少女的名字。」

这时,原振侠已不住地,在观察他身边的宋维的神情和反应。宋维刚才显得十分激动,可是这时,他却神色惘然,像是一切和他全然没有关系一样。那种情形,又令得原振侠感到了迷惑。

莱恩吸了一口气道:「从杰西的口中,我知道,他和阮小姐之间的恋情,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美国军官,和越南女人之间的性交易。阮小姐不是吧女,不是舞女,不是妓女,阮小姐有一个相当不错的家庭,她的教育程度也相当高。她家开设一家杂货店,她准备出国深造,目的地是法国。阮秀珍¨¨¨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有着相当程度的艺术天才,她和杰西少校,在偶然的情形之下相遇、相识¨¨¨就算不是战乱时期,他们之间也必然会发生恋爱的。

「所以,当杰西牺牲了,我首先想到的,倒不是他远在田纳西州的父母会如何伤心。我想到,在西贡的阮秀珍,一定伤心欲绝,我已经准备,下个月我有假期,到西贡,先去找她,通知她这个不幸的消息。」

莱恩上校的语调,越来越是伤感。他并没有说得太多,可是已经具有极强的说服力,叫人相信美国情报军官杰西少校,和西贡杂货店老板的女儿阮秀珍,是真正相爱着的。

莱恩沉默了片刻,又把话题扯回到葬礼上:「雷电一直不断,可是却又不下雨,天气闷热得不堪,每个人都全身是汗。当他们下葬时,一排士兵向天放  ,向死者致敬。然後,包裹好了的  体,被放进挖好的土坑中,土坑掘得相当深,足有一公尺,就在总部不远处。已有超过二十个牺牲者,葬在那里。

「我第一个用铲子,把泥土铲起来,抛进坑中,泥土渐渐盖过了  体。等到填平之後,我们再把刻有死者军衔、姓名的一块牌子,平放在填平的土坑上。葬礼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只有一个号兵,还在不断吹奏着哀曲。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压了一块大石一样,所以,才回到了总部之後,我就开始喝酒。

「到天色渐黑时,就开始下雨,雨势极大,而且雷声更响,闪电也更骇人。这样的天气,正是越共展开攻击的好时机,所以我们更要小心戒备。果然,不到午夜时分,猛烈的炮火,就开始攻向我们。

「炮声和雷声不是很容易分辨得出,在那种情形下,我们完全没有法子反攻,只好守着阵地。我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在总部附近的壕沟中据守,有小股敌人,企图藉着恶劣的天气掩护过来,全被击退。有几次,若不是闪电突然亮起,敌人的行踪因之暴露,他们几乎可以越过壕沟了。这真正生死一线的恶战,一直到天亮,雨势小了,敌人的进攻才停止。

「我们松了一口气,检查了一下,有五、六个人受了伤,没有死亡,这真是上上大吉了。我肯定敌人已暂时退却,就上了了望台——在总部四角,都有大约八公尺高的了望台,我登上其中一个,用望远镜观察,要弄清敌人是不是还在附近。

「在了望台上看出去,可以看得相当远。当我用心在留意,是不是有敌人行动的踪迹之际,我陡然呆住了!

「我看到,在我们的坟地上,有着四个看来像是才被掘出来的土坑,土坑中积着不少水。随即,我发现¨¨¨发现那四个土坑,就是¨¨¨昨天葬了那四个死者的¨¨¨其中有杰西少校在内。可是这时盖上去的土¨¨¨全都翻在旁边,而且土坑之中,显而易见,昨天埋下去的  体,已经¨¨¨不在了!」

莱恩上校一路说着,声音一路发颤。显然当时,他看到了明明埋下了死者的土坑,忽然又被翻了开来,  体不见了之际,心中是如何地震骇。

他不由自主喘着气:「当时,看到这种情形,我一开始是极度的震惊。但是接着,我却又感到了无比的愤怒,我陡然叫了起来。我的叫声一定十分骇人,以致在了望台下面的人也听到了,纷纷向了望台奔了过来。那时在我身後的,是一个中尉,我转过身来时,他不知发生了甚麽事,一脸惊骇地望着我。我向他大叫:快召集全体出击,把  体弄回来!」

莱恩说到这里,气息更急促:「当时我想到的是,昨晚,敌人藉着大雷雨掩饰,进攻了一个晚上,且曾攻到离我们的阵地极近处。那麽,当然也到达过那个坟地,一定是他们把四具  体弄走了!」

一个会员插了一句口:「是,这个推测,是最合理的了!」

莱恩苦笑了一下:「越共是甚麽事都做得出来的¨¨¨当然,他们盗走  体,不至於把他们吃掉,可是他们却会把  体挂在竹竿上,竖在我们的阵地处,使我们军心涣散。这是十分可怕的行动,要是一个部队中,有一小部分人,忽然对死亡发生了恐惧,这种恐惧就会迅速传染,这个部队就会丧失斗志,一下子就会被消灭了。

「所以,我当时发出了命令,要把四具  体抢回来,还是十分正确的,并不是由於对杰西少校的私人感情。中尉在接到了我的命令之後,呆了一呆。『全体出击』他是听得懂的,甚麽叫『把  体弄回来』,我想他不明白。就在他一呆之间,我也冷静了下来,我更换了命令:『召集军官开会!』他接了命令,奔下了了望台去。

「我再度拿起望远镜,去观察那坟地上的情形。那四个空了的土坑,看起来,像是被炸药炸开来一样,散开来的泥土,大部分已被雨冲走。所以可以料定,那是大雷雨开始不久之後发生的事。

「没有多久,十来个军官,一起上了了望台。我要他们观察坟地,好几个人一起叫了起来:天!他们盗走了  体!有的问:  体对他们有甚麽用?我把我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人人面面相觑。若是真发生了这种事,那自然可怕之极,可是要把  体弄回来,那又谈何容易!根本没法子知道,敌人躲在密林的甚麽地方,我们若是全力出击,敌人可以分股消灭我们,而且还可以趁机袭击总部,我们实在不能轻举妄动的!」

从莱恩上校的叙述中,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军事指挥官,尽管发生的事,令他感到了巨大的震惊,但是他迅即冷静了下来,理智地分析着对自己这方面有利或有害的形势,而不是冲动到去鲁莽行事。

他苦涩地牵动了一下口角:「其馀军官都觉得不应该贸然出击,都主张把  体被敌人盗走的事,告诉全体人员。那麽,不论敌人用甚麽卑鄙的手段,我们这方面先有了心理准备,总好得多了。尽管我心中十分悲痛,可是也只好这样子。第二天天虽晴了,可是天气更热,当这个变故传达下去时,到处响起了咒骂声。可是咒骂也没有用,敌人躲起来,找也找不到。

「我先下令,把这四个空了的土坑,用泥土填满,我亲自主持。由於下了一夜的大雨,土坑附近也没有甚麽脚印等可供追寻。填平了土坑之後,心里好像好过了一些。这时候,例行巡逻的巡逻队来报告,他们在巡逻时,遇上了敌人,在一阵接触之後,打死了叁个敌人,俘虏了一个,被俘的一个,看来是敌方的一个军官。」

莱恩上校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向宋维望了过去。他的这种行动,令得在场所有的人心中全是一怔。为甚麽莱恩向宋维望去?难道宋维就是那个被俘的越共军官?那真是太凑巧了!

各人一起循着莱恩的目光,向宋维望去,宋维却恍若无觉,根本未曾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仍然是一片惘然之色。看他的神情,像是莱恩在说些甚麽,他根本没有听进去,而他只自顾自在沉思。

莱恩收回了他的目光,继续道:「我一听说有俘虏,自然十分高兴,立时回到了总部。部下把俘虏押了来,那是一个典型的越南人。虽然在越南作战了那麽多年,可是对於东方人的脸谱,尤其是典型越南人,我还是不容易辨认,看起来,每个人几乎都是一样的。当时我就开始审问,这个俘虏的态度十分倔强,一句话也不肯说。我的越南话相当流利,我可以肯定,他是一定听得懂我的话的。他甚麽话也不肯说,自然¨¨¨也吃了点苦头。

「战场上,能记得日内瓦有关战俘的公约的军人,不是很多。而且敌人对待我们的战俘,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也难怪我们给他一点苦头吃。可是他真是十分倔强,仍然是一言不发。直到後来,我问到他们卑鄙地盗走了  体时,这个俘虏才现出了极度讶异的神情来,一脸不屑的神色,发出冷笑声。」

莱恩说到这里,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了一下:「他听得我一再逼问那四具  体的下落,才开了口。他说:『我们为解放祖国而进行神圣的战争,只想到如何把活着的敌人消灭,谁会去浪费时间对付已死的敌人?』

「我当时,相信了他的话,我还怀疑可能是其他部队干的事,他不知情,於是再审问下去。他却只是一味冷笑,像是昨晚进攻的事,他全都知道一样,看起来他的地位不算低。

「他的地位究竟有多高,我没有机会知道,因为前哨接到了敌人喊话通知,愿意将四名我方的俘虏来交换他。四名我方的俘虏全是军官,我见在他身上,也问不出甚麽来,就答应了交换。

「四具  体,如果不是被越共的士兵盗走的,又到哪里去了呢?」

莱恩用这个问题,把他的叙述告一段落。

老实说,如果不是在莱恩的叙述中,有宋维在当场作怪地捣乱了几次的话,莱恩所说的事,实在不算是甚麽奇事。他提出了这个问题,一个会员立时道:「就算不是越共盗走了  体,当晚的战斗十分激烈,双方都动用了重武器,是不是?」

莱恩点头:「是!」

那会员道:「这就是了,炮弹飞来飞去,恰好有一些落在坟地上,把坟炸了开来,  体被炸成了粉碎,又被大雨冲走了,那算是甚麽奇事?」

另一个会员道:「只根据一个战俘的话,也靠不住,也有可能,根本是被越共盗走了的。」

有一个年轻的会员道:「莱恩先生,恐怕你讲的事,不合本会的入会标准!」

这个会员的话,显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所以一时之间,都静了下来。

通常,在这样的情形下,就表示申请入会者的申请被否决了。主人会讲几句委婉拒绝的话,好使申请者不至於太难堪。

主人已经准备讲话了,但或许是由於莱恩是那鼎鼎大名的先生带来的,所以他觉得措词方面比较困难些。一时之间,还未曾说出话来。

而就在这时候,宋维忽然道:「不必那麽快下决定,他讲的事,还只是上半部。听他把下半部讲了之後,再说不迟。」

宋维的话,令得人人都觉得极度愕然。

几乎从莱恩上校一开始讲话之际,宋维的话、怪异的行动,大家都十分明显地对他表示不满了。而且,他讲的话如此奇特,他怎麽知道莱恩的故事只讲了一半?莱恩讲了一个在战场上,四具被葬下去的  体,在一个大雷雨之夜,经过一场攻防战之後,失踪的奇事。当他问了那个问题之後,应该是告一段落了,何以宋维知道还有下半部?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看宋维的神情,像是只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样。而莱恩上校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人人都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吸气声,接着,他直视着宋维,问:「宋维先生,你肯定我们以前没有见过面?」

宋维连想也不想:「没有见过!」

莱恩问了一个人人都想问的问题:「那你怎麽知道我的事还有下一半?」

宋维仍是连想也不想:「要是你要讲的事,就是那样平凡简单,那位大名鼎鼎的先生,怎麽会特地介绍你来?你以为能见到这位先生是那麽容易的吗?我心中有一桩奇事,想请他帮助,可是他根本没时间见我!」

宋维的解释,听来勉强可以算是合理,莱恩也想不到甚麽来反驳。大家的兴致更浓了,几乎没有人相信宋维的解释,但是也没有甚麽人可以说得出所以然来,是以大家都望向莱恩,希望他再讲下去。

莱恩望着宋维,神情仍是十分疑惑。过了好一会,他才道:「  体不见的事,由於连日来都有战斗,大家都忘记了。而且也没有预料中的,敌人把  体拿出来示众的情形发生。在战场上,活着的人,尚且随时可以失踪,死人失踪的事,当然更不会有甚麽人再追查下去。只有我,因为杰西是我的好朋友,总觉得这件事有点怪。

「一个多月之後,我有了假期,离开了阵地,到西贡去度假。那时候的西贡,有着畸形的繁华,那种畸形的繁华,是世纪末式的。当时,我就有一种感觉,这种情形是不可能永远维持下去的。

「到了西贡的第二天,我就根据杰西所讲的地址,去找他爱的那位越南少女。一路上,我盘算着,见到那位少女之後,该如何开口才好?我是自己驾驶着吉普车前去的,停车问了两次路,才找到那家杂货店。我一走进去,就有一个中年人,怒容满面向我迎上来。

「当时的西贡,所有的商人,对於美军,都大表欢迎,繁荣的市面,可以说全是由美军的消费而来的。那中年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敌意使我愕然间,他已经用十分粗暴的声音道:『滚!我们这里,不接待美国人,滚,越快越好!』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一面呼喝着,一面还作出赶人的动作。我不想和他打架,只好随着他的动作後退,一直退到了店门口。

「到了店门口,我再向这家杂货店的招牌看了一眼,肯定就是我要找的那一家。我站定,那中年人仍然声势汹汹,双手叉着腰。我耐着性子道:『对不起,我来找一个人,一位小姐,阮秀珍小姐。』那中年人一听,双眼瞪得极大,青筋暴绽,样子更凶狠了,他大叫一声:『滚!』

「这时,已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聚拢过来。

「我又好气又吃惊,忙又道:『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她,阮秀珍小姐在不在?』我说的是标准的越南话,对方一定听得懂的,可是他的反应,奇特之极,竟然一个转身,就双手捧起一个大瓦罐,向我直摔过来!

「我一跃避开,瓦罐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这时,我也不禁生气,那中年人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甚麽不对,又捧了一只瓦罐在手,一面大声骂着,骂的话粗俗不堪,一面又叫着:『别以为我不会杀你们,滚,滚得越远越好!』

「越南人有反美的情绪,这一点我很清楚,可是看那中年人的情形,又不像是甚麽激烈的反美份子。我正准备向他理论之际,忽然有人在我身後,拉我的衣袖,同时,有一个十分动听的声音在我身後响起:『先生,秀珍的爸爸生起气来,根本不讲理的,你快走吧!』我回头看去,看到一个圆脸大眼,很淘气灵活的少女,就是她在对我说话。

「我忙问她:『你认识秀珍?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她!』那少女咬了咬下唇:『我们找一个地方说话好不好?你看,秀珍的爸爸要冲出来了,我在下条街街口等你!』

「这时我才知道,那中年人是阮秀珍的父亲,他已拿着一条十分粗大的木棍,凶神恶煞般冲了出来。我知道事情一定有曲折,连忙跳上了车子。虽然立即发动了车子逃走,车头灯还是给那疯子的木棍打碎了!

「我驾着车,到了下一条街,那少女已经在那里等我。我伸手拉她上了车,她道:『我叫彩云,是秀珍的好朋友。』

「我有点惊魂甫定之感,只好道:『彩云,你好,我叫莱恩。』出乎我意料之外,彩云抿着嘴,笑了一下,她笑起来¨¨¨极其动人,我不由自主有点发怔地望着她。她道:『是,我知道一定是你,杰西向秀珍说起过你,秀珍告诉了我。』

「我听得她提起了杰西,不禁长叹一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彩云显然是个很活泼爽朗的女孩子,她在不断说着话,她的话,令我呆住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彩云在说着:『秀珍和杰西私奔了,所以秀珍的爸爸恼怒到了极点,一见到美国人,尤其是美国军官,就要骂要打!』

「我真正呆住了,甚麽话?秀珍和杰西私奔了?这¨¨¨这是甚麽时候的事?好家伙,杰西只告诉我,他疯狂地爱上了一个越南女孩子,并没有说,他原来已经和那女孩私奔了!

「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居然连我都瞒着,这未免太不够意思了。所以,我显得十分气愤:『有这样的事?哼,我竟然不知道!』在讲了之後,我想起杰西已经阵亡了,心中又不禁一阵难过。

「彩云灵活的眼光一直在留意我,我难过的神情一定十分显着,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她笑嘻嘻地道:『他们互相爱着对方,私奔是必然的事,你应替你的好朋友高兴才是,就像我替秀珍高兴一样!』

「我听了之後,更加难过,找了一个地方,停了车,握住她的双手,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她被我握住了双手,双颊现出一片红晕来,更加娇秀动人。我当时只是哀伤杰西的去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对一个陌生少女来说,实在是太唐突了一些!」

莱恩讲到这里,停了一会,现出十分向往的神情来。听他叙述的人,也都设想当时的情景——一个英俊高大的美国军官,一个美丽动人的越南少女,这情形,充满了异国情调。再加上是在战争的动乱时期,自然更增强浪漫的气息,分明又是杰西和阮秀珍相恋的翻版了。

莱恩向各人看了一眼,神情有点  腆:「在动乱中,男女之间的感情,特别容易发展¨¨¨和一般人想像不同,美军在越南,有很多值得记述的爱情故事,不只是酒吧舞厅中相遇,就开始性交易那麽简单!」

各人都点头,有的还发出长长喟叹声。

莱恩沉声道:「当时¨¨¨是在後来¨¨¨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忘记彩云,我变得和杰西一样,东方女孩子,有莫名的吸引力¨¨¨」

莱恩的声音中充满了回忆,没有人知道他和彩云之间,後来发展成甚麽样,也没有人问他。

莱恩又停了一会,才道:「我当时握住了她的双手,她柔顺地任我握着,过了好一会,一定是相当久,她才道:『你¨¨¨想说甚麽?』

「我又叹了一声,才道:『彩云,你别难过¨¨¨或许,我们都应该替秀珍难过¨¨¨』彩云睁大了眼,用一种十分奇讶的神情望着我。我终於鼓起了勇气:『彩云,杰西阵亡了,我们怎样告诉秀珍才好?』

「彩云听得我这样说,先是怔了一怔。接着,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虽然我对她听到了杰西的死讯之後这种反应,感到十分惊愕,但是,我还是觉得她的笑声动听之极。这¨¨¨小女孩¨¨¨这少女她十分大胆,一面笑,一面竟然伸手出来,在我的额上,重重敲了一下。然後,仍然笑着,跳下了车,向着附近的一片草地,奔了开去。

「我真是不知所措,那时¨¨¨我穿着整齐的军官制服,草地上又有不少人,当然我想立即去追她,可是总觉得不怎麽好。我也下了车,追了几步,大声叫着她¨¨¨」

莱恩讲到这里,神情又甜蜜又忸怩,听他叙述的人,都现出会心微笑来。设想当时的情形,他的确是很尴尬的,他是一个服装整齐的军官,而彩云是一个俏皮活泼的少女,如果公然在大庭广众之间追逐,的确会招来非议的。可是彩云在听到了杰西的死讯之後,反应如此奇特,莱恩实在又非得追上去问个明白不可!

各人都望向莱恩,等他讲下去。原振侠向身边的宋维望了一下,宋维的神情十分迷惘,原振侠压低了声音,道:「怎麽一回事?他的下半部故事是爱情故事,不是奇事?」

宋维翻了翻眼,并没有回答。

莱恩在众人的注视下,神情更有点不好意思,他点了一支烟:「我看着她,她奔到了一棵树下,停了下来,向我望来。我尽量放慢脚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还没有开口,她就道:『其实你可以有很多话对我说,例如称赞我美丽,每一个男孩子,都是这样称赞我的。』

「我一时之间,不知她这样说是甚麽意思,我只好道:『你的确十分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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