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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馆杀人事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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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次子的自杀当然就更不用解释了;女儿应该也是因为格布勒麻痹而表明对丈夫爱抚的不满,结果惨遭杀害。

当然,推理作家总是习惯擅自幻想情节,不过对降矢木的三桩事件来说,多少暗示了其关连性,而且也能开拓视野。然而,这些事应该不只局限于遗传学的狭窄领域,会发生如此重大的事件,背后绝对隐藏着令人无法想像的可怕内幕。”

“嗯,若是继承者被杀害,这倒是有可能,但是,这次是丹尼伯格夫人……”检察官轻轻摇头,反问,“对了,刚刚的调查报告中提到的玩偶是……?”

“代表对德蕾丝夫人的回忆。似乎是博士向柯贝兹基(波希米亚著名的傀儡玩偶工匠)订制的等身大小自动玩偶。但是,更令人费解的是弦乐四重奏的四个人,他们自婴儿时期就被算哲博士由国外带回日本,听说四十多年来从未呼吸过黑死馆外的空气。”

“不,有少数评论家曾在一年一度的演奏会上见过他们。”

“原来如此。他们的皮肤一定都呈现恐怖的白蜡色吧?”法水凛然,“博士为何让那四人过着这样的奇怪生活呢?还有,这四个人为何会默默地服从呢?然而,在日本,人们只是对此现象感到不可思议,却没有人想深入调查,还好我偶然在美国发现一位好事者,他将这四个人的出生地与身分调查地清清楚楚。我想,这应该是关于这四个人的唯一资料吧!”法水拿起桌上最后的文件,那是一九○一年二月号的《哈德福特福音传教士》杂志:“你读读看。作者叫华洛。内容在记述教会音乐的部分。”

——听说了日本某处仍存在着拥有纯中世纪风格的神秘音乐人,这或许可算奇中之奇吧!回溯音乐史,以往也只有曼海姆侯爵卡尔·狄奥托曾经在斯图盾根城堡培养过六位蒙面乐师。于是我被这个有趣的传说吸引,想尽各种办法深入调查,终于查出这些乐师的身分。

第一小提琴手葛蕾蒂·丹尼伯格是奥地利基罗尔县冯利安柏村狩猎区监察长维里克的第三个女儿;第二小提琴手嘉莉包妲·赛雷那是意大利布林迪西市的铸金师加利卡里尼的第六个女儿;中提琴手欧莉卡·克利瓦夫是俄罗斯科卡萨斯州塔根兹西斯克村的地主穆格基的第四个女儿;大提琴手奥托卡尔·雷维斯是匈牙利康达图镇的医师巴德纳克的第二个儿子。每人均系出名门。但是乐团拥有人降矢木博士是否真是学习卡尔·狄奥托豪奢的洛可可嗜好则完全不明。

法水有关降矢木家族的资料只有这些,但是其复杂至极的内容却让检查官的头脑混乱不已。当他脸上浮现恐怖神色沉吟时,维基格斯咒语法典这个名词却如梦中见到的白花般,一直停伫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至于法水,这时的他又如何能够预知,在他面前将横亘着可称为杀人史上空前绝后的异样尸体呢?

第一章 旋绕的尸体与两扇门  一、荣光的奇迹

私铁T线到终点站已进入神奈川县。在抵达能够眺望黑死馆的丘陵之前,绵延着橡树防风林与竹林,完全是不足为奇的北相模景观,可是一旦上了丘陵,俯瞰的风景整个大异其趣,可说是酷似马克白领地柯达所在的北苏格兰。这里没有树、没有草,彷佛海风吹至此地之前,水份就已尽失,不带湿气的土壤表面风化成灰色,看起来很像岩盐,凹凸状平缓倾斜的底部似是乌黑的湖水。这样荒凉的景物一直延伸到位于钵状底部的墙壁。据说造成赭土褐砂是因为建设当时所移植的高纬度植物在转瞬间死亡殆尽。不过直至大门之前,有一条整修良好的车道,主楼有一片被削去、称为“破墙挺崩”的墙壁下方有一扇蓟草与葡萄叶饰纹的铁门。

这天,因为前晚下了一场冬雨,厚厚的云层低垂,可能再加上气压的变化,感觉上有一股很奇妙的暖和感。时而闪电轻掠,紧接着抱怨似的雷呜闷响。在这样的暗郁天空下,黑死馆巨大的双层建筑、特别是中央的教堂尖塔与左右两侧的了望台,均被抹上一笔笔的淡黑色,全体形成泛亮的黑白画作。

法水将车停在大门前,走向前院。城墙背后有蔷薇缠绕的低矮红格子墙垣,其后则是呈几何图案的卢·诺德尔式的花园。贯穿花园的步道上处处设有列柱式小亭、水神、裸女或滑稽的动物雕像,红砖斜列拼铺的中央大路两侧边缘则铺上碧色釉瓦,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点缀式铺设吧!主建筑物被修剪整齐的水松树篱环绕,城墙四周的树篱修剪成各种动物形状或缩写字母,两旁有黄杨或丝杉的盆栽。另外,修剪整齐的水松树篱前方有诗人群像的喷泉,法水一走近,喷泉马上发出奇妙声响,同时开始冒起水烟。

“支仓,这就是所谓的惊骇喷泉,这个声音与如子弹般喷出的水,全都是利用水压。”法水避开飞沫,淡淡说着。

检察官因为这种巴洛克的炫弄技巧有了厌恶的预感。

法水站在树篱前眺望主建筑物。长矩形的主建筑物中央有半圆形的突出,左右有两列突出的房间,只有这部分的外墙是以灰泥贴上蔷薇色的小块石片,形成九世纪的朴素前罗马式风格。这部分一定就是教堂。然而,突出房间的窗户却是嵌入拱形格子中的蔷薇状玻璃,中央墙壁也有绘上十二星座的彩色玻璃作成的圆花窗,或许就是这种样式的矛盾引起法水的兴趣吧!不过,除此之外,其他部分皆是用玄武岩的石片堆积而成,窗户也高达十尺,形成严密封锁。玄关在教堂左侧,如非见到装着叩门环的大门旁站着便衣刑警,恐怕法水的考据之梦永远都不会清醒。

但是,在这期间;检察官仍不断感到法水神经紧绷。因为法水从疑似钟楼的中央高塔开始,循着外型怪异的屋窗与烟囱林立的部分朝左右的了望台等陡峭的屋顶观察一遍后,将视线下移,面对墙壁不住颔首,这样的态度反复多次,很明显像是正在比较检讨什么——果然如此!连尸体都还没见到,法水就已经开始在摸索这座城堡的气氛,企图自其中摘出结晶之物。

玄关尽头是大厅,在此等候的老佣人在前带领众人至右手边的大楼梯间。这里的地板是镶缀了百合与暗红色七宝图案,与接近天花板、旋绕圆廊的壁画形成对比,将中问毫无装饰的墙壁衬托得更加引人注目,形成难以形容的颜色。走上呈马蹄形向前方两侧伸展的楼梯,来到所谓的楼梯走廊,这里还有一道短楼梯延伸至楼上。楼梯走廊的三面墙上各挂着一幅画,中问挂着的是喀普利艾·马克斯所作的《解剖图》,左边是杰拉尔·大卫的《希萨穆尼斯剥皮死刑图》,右边则是德·托利的《一七二○年马赛的黑死病》,三幅都是纵七尺、宽十尺以上的放大复制画,虽不知为何只挑选这类阴森作品,但其意图颇令人起疑。

不过,最先吸引法水目光的却是《解剖图》正前方并列的两具中世纪盔甲武士。两者均手握旌旗旗杆,杆尖垂下的缀织在画面上方彼此密接,右边缀织是身穿魁克派教徒服饰的英格兰地主摊开领地地图、手持制图尺,左边缀织的构图则是罗马教堂的弥撒。

两者皆是上流家庭代表富贵与信仰的常见象征。检察官本以为法水只是看看而已,谁知他却找来佣人问道:“这两具盔甲武士一直放置在这里?”

“不,是自昨夜开始放的。七点以前放在两侧楼梯的旁边,八点过后才出现在这里。也不知是谁弄上来的。”

“原来如此,只要看过孟迪邦侯爵夫人的克勒尼庄就知道,盔甲武士放置在楼梯的两侧是常规。”法水颔首,面对检察官,“支仓,你试着抬看看。怎么样,很轻对吧?这当然没有实际用途。自十六世纪以来,盔甲纯粹只作装饰之用。但在进入路易王朝以后,镂雕的技巧转为细腻,增加了厚度上的需求,最后成为穿上后却走不动的重量。因此从重量上来推断,这应该是多纳太罗以前的作品,可能是马萨哥利亚或桑索维诺的作品吧!”

“嘿,你什么时候变成菲洛·凡斯(编注:推理作家范达因笔下艺术气息浓厚的名侦探)了?只要简单一句话‘并非无法抱起来的重量’就够了,何必故意解释一堆呢?”检察官猛烈嘲讽,“不过,这两具盔甲武士不能摆在楼下吗?或是有必要摆在楼上?”

“当然有必要摆放在这里。你看这三幅画作,是瘟疫、刑罚和解剖,对不对?然后凶手再加上一项,就是杀人。”

“别开玩笑了!”检察官忍不住瞪大眼。

法水用略带亢奋的声音接道:“无论如何,这是此次降矢木事件的象征,凶手揭起大旗宣告进行杀戮,或许这也代表凶手对我们的挑战。支仓,你仔细看这两位盔甲武士,右边的右手握住旗杆,左边的左手握住旗杆,对不对?但是如果考虑到摆放在楼梯旁的时候,应该是右边的左手握旗杆,左边的右手握旗杆,如此整个画面才会平衡,所以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应该是遭人左右错置了,亦即,由左至右本来是代表富贵的领地旗,再来是代表信仰的弥撒旗,错置之后……就表现出凶手恐怖的意志。”

“怎么说?”

“Mass(弥撒)与acre(领地)呀!你连起来读读看,信仰与富贵现在变成了Massacre,也就是屠杀。”法水望着哑然的检察官,“但,应该不只有这样的意义吧?我打算从这两个盔甲武士的位置找出更具体的含意。”

说着,法水转头问老佣人,“昨晚七点至八点之间,没有人目击盔甲武士的状况吗?”

“没有。很不巧,当时我们都在吃晚饭。”

之后,法水将盔甲武士一片片地分解,也调查了周围画作与画作之间的龛形壁灯与旌旗的背面,以及《解剖图》上方,但却一无所获。画作的该部分只是在背景的外围杂然配列着各种颜色的条纹而已。接下来,众人离开楼梯走廊,往上走上另一层楼梯,这时,法水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出现奇异的举动——本来已走到楼梯中问,但他却折返下楼,来到大楼梯顶端,从口袋里取出格子纸的记事本,数着楼梯的阶数,一面画入某种闪电状的线条。

这样一来,检察官也不得不折回了。

“没什么,只是做一下心理思考。”法水似是顾忌楼上的老佣人,低声回答检察官的问话:“等我获得确切答案之后会告诉你,因为目前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材料。我只能够说,刚刚上楼时,玄关那边好像传来警车的引擎声,但那位佣人却能同时听到理所当然会被那响亮的声响所掩盖的某种轻微声音。支仓,要知道,在一般状态下,那是无法听见的声音。”

法水是如何得知这种极端矛盾的现象呢?然而,他又立刻接着说:“虽然如此,不过那位佣人毫无嫌疑。”连佣人的姓名都不想问,当然很难判断结论,这等于是他提出的一个谜题。

楼梯尽头接着一道走廊,上了楼梯顶端随即面对一间戒备森严的房间,铁栅作成的房门后面是几阶石梯,房间深处有着似是金库门板的泛光黑漆。但是,当法水知道那里乃是古代时钟的储藏室,了解收藏品的惊人价值后,便能体会搜藏者为何如此警戒了。走廊以该处为基点向左右延伸,由于每一区都有门户,因此走廊有如隧道般黑暗,连大白天都必须点亮龛内的电灯。左右墙上只有烧绘的红线是唯一的装饰。

不久,在右边尽头处左转,来到方才的走廊对面。法水的侧边出现短短的拱廊,排列在列柱后的是日式盔甲。拱廊入口设置于大楼梯间圆形天顶下的圆廊,尽头可见另一道走廊。法水看着入口左右的六辫形壁灯,正想进入拱廊内时,也不知道看见什么,竟愕然停住。

“这里也有。”法水指着左侧一列饰盔甲(摆饰于盔甲柜上之物)中最前面者。

检察官略显厌烦地反问:“那具上面有三支黑毛鹿角头盔的绯缄缀盔甲又有何奇异之处?”

“头盔被换掉了。”法水淡漠地回答,“在对面的全部都是吊盔甲(吊在空中之物),看缀钉即知,在第二具的滑革胴甲胄上乃是地位较高的年轻武士戴的所谓狮子噙台星前立胁细锹的头盔,但是,这边却是在优雅的排缄上配戴凶猛的黑毛鹿角立头盔。支仓,人们常说,一切的不谐调都潜藏着邪恶意志。”说着,他向佣人求证这件事。

佣人脸上浮现惊叹之色,毫不迟疑地回答:“是的,在昨晚之前,一切都如你所说。”

他们继续穿梭在左右并排的无数盔甲之间,直至对面走廊。那是个封闭的空间,左侧的房门通往主建筑侧面螺旋梯上的露台,右侧第五扇门则通往命案现场。厚重房门的两面皆是耶稣医治佝楼病人的古朴构图浮雕,然而,仅是一门之隔,里面却有尸体横陈。

开门后,见到熊城调查主任正面对着一位背向门口的廿三、四岁妇人。他苦着一张脸,咬着铅笔上的橡皮擦,一见到两人,好像在责怪他们迟到般,瞪着眼,冷冷说了声“法水,死者在帷幔后面”,同时停止对妇人的讯问。

熊城在法水到达的同时随即放下自己的工作,他的表情时而掠过茫然似的迟缓阴影,从这点便不难想像帷幔后的尸体对他带来何等严重的冲击。

法水首先看向眼前的妇人。妇人有一张带着可爱双下巴的圆脸,虽然称不上绝色,不过圆润的眼瞳与青瓷般透明的眼白,以及吹弹可破的小麦色肌肤都非常有魅力。她自称是已故算哲博士的秘书,名叫纸谷伸子,身上穿着葡萄色的晚礼服,声音甜美,可是脸孔却因恐惧而变成土色。

等她离去后,法水开始在室内默默踱步。这个房间虽然宽敞,却相当昏暗,而且家饰很少,感觉很空荡、寂寥。地板中央铺着以约拿在大鱼腹内为图的埃及织地毯,地毯下的地面是有色大理石与野漆树木片交互嵌组的车轮图案,两边的地面则是由胡桃和野漆树木片拼组,一直延伸至墙壁为止,处处镂嵌着象眼,散发中世纪风格的黯郁色泽。另外,高高的天花板上渗出已无法分辨木质岁月的黑斑,鬼气似的阴惨空气自该处静静往下沉淀。

房门只有刚才进入的那扇门,房间左边有两扇向侧院敞开的两段式金属窗,右边则是由数块石材堆砌而成、中央刻有降矢木家纹的大壁炉。正面垂挂如铅般沉重的黑天鹅绒帷幔。另外,从房门至靠壁炉的墙侧有个约莫三尺高的平台,上面摆放着背对背的裸体佝楼与著名立法者(埃及雕像)的座像。靠窗一隅以一扇高屏风隔开,内侧摆置长椅与两、三张桌椅。走向角落远离人群后,马上有一股刺鼻霉味袭来,壁炉架上积着约五分厚的灰尘,一碰触到帷幔,呛鼻的细尘随即自天鹅绒上飞起,带着银色光辉,如飞沫般散落。一见即知这个房间已多年未曾使用。

接着,法水拨开帷幔望向内部,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所有表情均停滞静止,不知道检察官的手自他身后反射地抓住他肩膀,更感觉不到检察官手上传来的剧烈颤抖,只是耳若雷鸣,脸孔似火般烫红,除了眼前惊人之物以外,整个世界彷佛消失无踪。

看啊!躺着的丹尼伯格夫人尸体上绽放灿烂的圣洁荣光,恰似被一层光雾包覆,阴暗之中,与尸体表面有些许距离的半空中朦胧浮现流动的澄蓝光线,紧密笼罩着尸体全身。那种光具有冰冷清冽的虔敬气息,散发着乳白晕浊的部分甚至有着深不可测的神圣启示。死亡的丑陋因而呈现缓和端正之相,尸体全身溢满难以言喻的静谧,或许从那梦幻般的庄严中还能听见天使吹奏的喇叭。甚或更让人觉得,圣钟的隆隆响声立刻就要响起,神圣的荣光将化为四射光芒,令人不自觉地叹息出声:啊,丹尼伯格夫人的童贞受到神的赞美,在最后的恍惚之际,将被迎接为圣女!

光芒也照在痴愣站立该处的三人脸上。法水渐渐回过神来,开始进行调查。然而,窗户一开启,光芒便转为稀薄,几乎快要看不见。尸体全身僵硬,死亡应该超过十个小时以上。在这种情形之下,法水仍不为所动,也没忘记进行科学的调查与分析。他先确定尸体口腔内也有光芒后,将尸体趴卧,以小刀刺入背部的鲜红色尸斑,然后让尸体微侧,缓慢流出的血液立刻让光芒形成一层红晕,彷佛被隔开的浓雾,而鲜血便在两者的缝隙间蜿蜓流动。

检察官与熊城皆不忍直视如此凄惨的景象。

“血液中没有光芒。”法水放开尸体,怃然自语,“目前应该只能说它是一种奇迹吧!已经证实光芒的出现并非外在因素,因为没有磷臭味,若说它是镭的化合物,那么皮肤必然会出现坏疽,而且衣服上也会见到那种痕迹,所以,这的的确确是自皮肤中放射而出的光芒,而且,这种光没有热度,也无气味,是所谓的冷光。”

“所以,这可以算是毒杀吗?”检察官问道。

“嗯,看血液的色泽与尸斑就知道了,很明显是氰化物中毒。但是,法水,这种奇异纹身般的亮光又是如何造成的呢?这应该是属于耽溺怪异嗜好的你的专业领域吧?”熊城接腔,一向刚愎自用的他,唇际浮现难得一见的自嘲笑意。

事实上,除了奇怪的荣光外,还有另一个尸体现象令法水为之瞠目。丹尼伯格夫人躺着的床铺位在帷幔正后方,那是一张有着路易王朝风格的床,由桃花心木制作,床头饰纹为松球形的立花,床柱上方以蕾丝为顶罩。尸体几乎是靠右侧成俯卧姿势,右手像是扭至背后似地放在臀上,左手自床铺垂下,银色的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身穿单件黑色绫织洋装,鼻尖垂至上唇,十足犹太人相貌,脸孔扭曲成s型,死状无比滑稽。然而,所谓的不可思议乃是出现在两边太阳穴的徽纹状伤口。该伤口恰似纹身的试绘底图,像是以尖细的针尖在皮肤表层巧妙划出的浅伤,太阳穴两侧皆是直径约莫一寸的圆形,圆周是蜈蚣似的百足短线条,伤口虽然只渗出泛黄的血清,可是爬绕在这种更年期妇人的粗糙皮肤上,与其说是凄美,毋宁说更似干燥的蛲虫尸骸,甚至更像恐怖的鞭毛虫所排出的长条粪便。要想推定该伤口的成因究竟来自内侧或外部实在是困难至极。

法水的视线在离开这凄惨的图案后,不期然地与检察官的视线交会,两人同时默然地颤栗,因为,伤口的形状正是构成降矢木家纹一部分的佛罗伦斯市徽的二十八叶橄榄冠(见上图)。

二、德蕾丝杀我

“不论怎么看都只能认为是那样。”检察官结巴地向熊城说明降矢木家的徽纹后,接着道,“凶手让被害者停止呼吸后为何还不满足?为何要做出如此令人费解的行为?”

“支仓,”法水叼起烟,“重点不在这里,令我愕然的是,尸体是在被刻上这些徽纹的几秒钟后才停止呼吸,也就是说,这些徽纹既非在死后才刻上,也非在服毒前被雕上。”

“开玩笑!”熊城忍不住蹙眉,“你说被害者不是当场死亡,我倒想听听你的理由。”

法水的语气像在训斥不听话的孩童:“虽然这桩事件的凶手动作迅速隐密且穷凶恶极,不过我的理由非常简单,主要是因为你认定的强度氰中毒过于夸张。氰中毒之后,呼吸系统是有可能在瞬间麻痹,但是要到心跳完全停止至少还需要将近两分钟的时间,毕竟出现在皮肤表面的尸体现象是在心脏功能一哀退的同时出现。”说到这里,法水停顿一下,凝视对方,“只要了解这点,应该就能认同我的看法。你们看,伤口是巧妙地切割表皮所留下的,这点光看只有血清渗出即可明白,最主要的原因是,一般的活体在被切割时,皮下会溢血,伤口两侧绝对会肿起,而这些伤口很明显地有此现象。你们再看看其他割裂的伤口,并没有结痂,简直像透明的雁皮和纸,这则是尸体现象。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两种现象就产生了严重矛盾,很难说明伤口留下时的生理状态如何,所以,若想获得结论,只要思考指甲与表皮是在何时死亡即可。”

法水精密的观察反而有加深伤纹之谜的感觉,检察官因此而再度颤栗,声音完全失去冷静:“一切等解剖之后再说。尽管如此,凶手引发尸光的超自然现象还不满足,又刻上降矢木家的烙印……我开始觉得这种圣洁的光芒带有某种极端淫虐的意志了。”

“不,凶手想要的并不是观众,而是要你刚刚所感受到的心理障碍。为何那家伙有这种病态般的个性呢?而且还具有相当的创造性……不过,若依海尔布洛尼的论点,最淫虐且具独创性的乃是幼儿。”法水微笑问道,“对了,熊城,尸体是自何时开始发光?”

“最初桌灯亮着,所以不太清楚,不过到十点左右,结束了大致上的验尸行程,同时也完成这一区的搜查,关上房门,熄掉桌灯之后才发现……”熊城硬生生咽下一口唾液,“所以,别说降矢木家人,连办案人员中都还有人不知道这件事。另外,我说明一下直至目前的调查所得……昨夜,降矢木家举行某种聚会,丹尼伯格夫人在席上突然昏倒,当时是九点正。之后她被送至这个房间,由负责图书的久我镇子与管家川那部易介彻夜照顾。但是,到了十二点左右,被害者食用的柳橙中被人掺入氰酸钾,从口腔中的残留果肉渣里可以发现大量的遗留物,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是最初入口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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