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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密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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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警探的纸上差不多记满了,“就这些吗?”

诺斯想了想,“你还在办理其他案子是吗?”

马提内从椅子上站起来,“是的,别担心,我不会影响案件的进度。”

诊断(1)

中午12点01分

诺斯没打算去波特的母校,但验证他的身份总是必要的。诺斯打开UMI数据库检索(UMI公司在密歇根州的安阿伯市,在数据库内可查到缩胶的报纸、书籍、期刊和学术论文等等),数据库资料丰富,使用简便,最早可以查到19世纪60年代的数据,如果波特是货真价实的博士,他的论文就会列在上面,然后诺斯只要花上30美元就可以读到整篇论文。

很快数据库就显示出了诺斯想要的东西——威廉姆波特,牛津大学,1972年毕业,论文题目是《宣泄、记忆及错觉》。宣泄?这是什么意思?诺斯又看了一遍波特的简历,看了看他最后的工作单位,简历上没有“人格分裂研究所”的联系方式,但弗吉尼亚大学在电话本上很容易就能查到。他拔通了大学总机,等了很久电话才被转过去,对方回答道,威廉姆波特曾经在大学工作过,但因为他拒绝发表其研究成果,校方已经取消了对他的资助,就学校所知,他目前在中东地区进行研究。

中东?“我想咨询一下,有关‘人格分裂研究所’是什么样的研究机构?”

对方好像吃了一惊。“在这方面,我们学校是全国领先的科研中心,这个研究是为了确定人类是否存在前生。”

“就像有些人声称自己是玛丽·安托·瓦内特?这还有科学根据?”

“不一定是玛丽安托瓦内特,不过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中午12点36分

诺斯拿不准波特的资料是否与案子有直接关系,是警局里最小的一间屋子,诺斯开始了他的询问,“你是心理医生?”

波特把手放在木头椅子的椅背上,答道:“是的,我做过6年的心理医生,有可能的话我可能会继续干下去。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出了什么事?”

波特脸上显出愁容,看上去有些悲伤。他没有想到诺斯会追问,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妻子死了。”

诺斯沉默不语,波特笑了笑,但是诺斯看出他有一种负罪感,明显有事不愿意透露。

“我知道你觉得奇怪。”

诺斯尽力表现得不以为然,“人们读报纸就会有一些想法,我限制不了他们。”

“探长,你没必要逗一个老头儿。”

“我没时间逗任何人,也没这个心思。”

“我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我是来帮你的。”

“你来帮谁?”

“当然是帮你。”

诺斯冷漠地说:“你知道噩梦?”

“是的。”

“你错了,我没有做噩梦。”

“我不相信。”

诺斯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波特语气肯定,他看到诺斯把黑色的笔记本放在桌上,多少有些好奇。但诺斯没有打开笔记本,他把笔放在上面摆弄着,拿来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纸,在上面记着一些有关心理学的东西。

“我想你认为基恩在宣泄,对吗?”

“是的,”波特语气里有些兴奋,“我想你完全明白什么是‘宣泄’对吗?”

诺斯有些脸红,希望波特不会看出来他只记得字典上的解释。“当然,是受压抑的情感的自我释放,通常表面上看荒诞离奇,有点像多重人格之类的状况。”

“全美国真正多重人格错乱的病例不超过30例。你有没有想清楚,我们在和谁打交道?”

“不是我们,波特医生。”

“你怀疑我的动机。”

“我怀疑每一个人的动机。”

“这真是一个悲观的世界。”

他在隐瞒一些事情。“这是个现实的世界,你我都有一些秘密。我只和两种人打交道:我现在要抓的犯人,我将来要抓的犯人。你属于哪种?”

这个问题明显让波特不舒服,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紧张地笑了笑,“都不是,我不属于任何一种。”

诺斯什么也没说,他在等着波特采取主动。

“宣泄分为几个阶段。一开始只是出现幻觉,也会出现白日梦或噩梦。到了一定时候,就会出现实际的东西。受害者会画出或写出很怪异的东西,最后会彻底发作。”

诊断(2)

“发作?类似精神病的行为?”

“它反映的是一种心理,受害者并不觉得他们所体验的是不存在的。幻觉非常生动,受害者会同并不在场的人交谈,会使用记忆中的语气和语言,但是这些人只存在于他们的记忆之中,但在他们看来,这些记忆又是异常真实的。”

“记忆和这些行为有什么关系?”

“一些很久被遗忘的记忆和相关的强烈情感被唤醒,从而直接导致宣泄行为的出现,这种唤醒会导致人失去方向,内心也会感到困惑。”波特的话尖刻而又准确。

“有趣。”诺斯心里感到不舒服。

“基恩就是这样。他可能满脑子错觉,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

波特一副权威的口吻,“在外行看来可能是这样。”

“除此之外还会出现怎么样的状况呢?”

“错觉只是幻觉,而宣泄行为却要实际得多。人们突然掌握了一种他们不知道的技能,说出他们原本不会的语言,这些都是真实的记忆标志,而不是幻觉。你有没有想过基恩为什么对博物馆里的头骨那么痴迷?有没有可能他认识那个人?”

提到头骨,诺斯不由得深思起来,“那头骨已经有几千年历史了。”

“他为什么在城里骑马而不用马蹬?从基恩在马背上的动作来看,他颇为精通骑术。”

“他有可能是马戏演员,在马戏团长大的。”

“你认为这个可能性大吗?”

“总比说他是前世转生要可信些。”

波特无言以对,不过他没有放弃,“那为什么你也在经历同样的事情?”

这下让诺斯哑口无言了,他心里掠过一阵罪恶感,几乎扰乱了他的思路。他觉得波特很可疑,可能是基恩派探听底细的人,他还不能讲实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波特显得镇静了许多,他明显感到了诺斯的慌张,这种情况给了他信心。他伸手从文件箱中拿出一份报纸和一个绿色的笔记本。他把报纸放在桌上,轻轻说道:“你也被用了同样的药,你的腿上也插着同样的针管。”

诺斯看了看报纸,显然并不想发表意见。

波特往前探了探身子,“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也经历过,而基因也正在经历同样的事情。你不用害怕。《纽约邮报》的一位证人说他听到探长喊着有一头公牛在追赶他。”

诺斯心里一阵恐慌,“一定是他弄错了。”

波特打开笔记本,翻开了前几页,露出他多年前画的图画——一个面目狰狞的牛头。

“这幅画你熟悉吗?”

诺斯感到一阵眩晕,仿佛公牛正在他心里咬着,这幅画的笔迹看上去几乎跟自己的一抹一样。

“我七岁的时候就遇见了这头公牛。”

波特把本子放在诺斯手里,让他翻着,本子泛黄,画满了图,一层层用不同颜色的墨水写着字,不同的文字。

波特看出诺斯认出了图片,他看了看诺斯的笔记本,“你总是用黑色的笔记本吗?”

诺斯说不出话来,这头公牛缠住了他,使他无法抽身。

诺斯‘啪’地合上黑色笔记本,扔给波特。“我不想要这个。”他把手里的笔转来转去,控制着心里的恼怒。

“没错,我想你也不想要。”波特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笔,在名片后写下宾西法尼亚旅馆的电话,放在桌子上,推给诺斯。

“以一个七岁男孩的眼光想想你正在经历的事情。多么可怕、怪诞、扭曲的噩梦,强烈、混乱、令人恶心,和自己的母亲做爱。那令人作呕、充满了罪孽的兴奋感,情感记忆告诉你,你喜欢那样。”

“闭嘴!”

“你不用羞愧。那些不是你的记忆,是你父亲的。”

诺斯感到满腔的怒火,身子向前倾着,波特靠在椅背上。“去你妈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波特没有动,他在等着诺斯。

“我没有我父亲的记忆,我不可能有。”

诊断(3)

“为什么?”

该怎么说?“因为他还活着。”

“你没弄明白。”

“我很明白了。”很明显,两个人都不能再说什么了。

波特以医生的口吻说道,“我们今天谈得够多了。”

“出去。”

波特站起来,点了下名片,“如果你想再多谈谈,在这儿能找到我。”

诺斯什么也没说。

“再见。”

诺斯看着他走出去,一个人坐在接待室里,心事重重。

真荒唐。我真是疯了。你总是用黑色的笔记本吗?这有什么关系?

本子就在他眼前,像在奚落他。不过是他的笔记本,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诺斯心里明白那上面有什么,是他想否定的东西。我要做个决定,他生气地打开本子,越发恼怒。一开始只有一些案件记录、谈话记录、细节、地点、时间,但他心里知道还不止这些。

他正在走向疯狂,怒火中烧,怒气从他体内渲泻出来,印在纸上。

阿克里之焚(1)

我们向前行进,撒利逊人的血一直没到我们的马的膝盖,这是我们阿克里大捷的标志,那是在1191年8月10日。

从那儿出发,我们扫荡了整片土地。烧死一个个敌人,他们尸体的臭味弥漫了每一个人的鼻孔,营地周围到处是撒利逊人的尸体,被烤得流油。我听着劈啪作响的火声,喝下人肉汤,汤里有一股猪的臭味。

他们中间有基督徒,但是我们英勇的东征骑士并没有罢手。这已经是我们到的第七个村庄了。刚来的时候,我们还想留下些有用的,但最后我说:“杀掉所有人,主会同意的。”

第一天晚上,我们热烈庆祝了一番,就像刚逃离地狱的野兽。黑暗笼罩了这一片布满了岩石的土地,我们挤在一起,围坐在火堆旁,我感到心满意足,然后他们把他带了上来。

这个探子说:“这就是我听到的。在我们到之前,巴巴罗萨就派了使节到大马士革去。”

德意志国王弗里德里科、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已经死了。他领了大概十五万人去平息叛乱,却丧了命。士兵们作战英勇,但是没有领袖,注定落败。只留下了小股军队,其他人都调头回家了,再不涉足这片古老的腓尼基人的土地,命中注定再也不能进行第三次东征。

即使巴巴罗萨死了,也绝不能说他是傻瓜,他所做的准备证明对好斗的“狮心王”——国王理查德,他帮助理查对付叙利亚出现的众多新面孔。

“使节发现了什么?”

“他说在大马士革、安提俄克和阿勒颇的深山里居住着一族人。这些人不受法律约束,他们违反撒利逊人规矩吃猪肉,与所有女人交配,不加差别。”

“所有女人?”

这个年轻人点点头,“包括他们的母亲和姐妹。”

“真恶心。”

“是的,对于基督徒和撒利逊人来说。据说,他们已经背叛了圣典。”

“他们有名字吗?”

年轻人小心地说着,好像说出那个恐怕的名字就会带来霉运。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在偷听,靠近了说:“他们有很多名字。”

他摒住了呼吸,从我的眼神看出他最好接着说,不然就有的好受。

“我听人讲他们自称为海斯尼人,其他人叫他们阿奇辛人,后来我遇到一位学者,我让他活了下来,好盘问他。他就在外边,他能告诉您更多的事情。

“他说在他们的语言中,被称为哈斯辛人,‘哈斯辛’是他们的领袖所喜爱的一种干草药,不知道是什么。那一带的基督徒们感到很难掌握他们的语言,就称他们为‘阿斯辛’人了。”

“阿斯辛”,ASSASSIN,暗杀者。

“他们嗜血成性,以杀人为乐,既不珍惜生命也不寻求拯救就像恶魔,虽然在行为举止、衣着、语言上与常人无异,但他们是披着羊皮的狼,伺机咬人,这个村庄里满是这样的人。

“他们从事着不正当的职业,令人憎恨。什么人会这么胆小,竭力掩盖自己的身份?你要找的是他们吗?”

“是的,他们的领袖是谁?”

“他是个神秘人物,有人叫他‘山中老人’与时间同在,还有人说他叫西楠”

“西楠?可真好笑。”

“你想起什么?”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已经没关系了。西楠并不是他的真实姓名,他有很多名字,他不肯透露他的真实身份,不同的时代用不同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他。他叫阿萨纳特,是来自东方的欺诈者。

“从我出生后就一直在追踪他,在他睡梦之际杀了他是我最大的快乐。杀死这个魔鬼,才能有幸福。我要摧毁他,让他尸骨不存,让他的追随者遭受地狱烈火的焚烧。”

探子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我就喜欢他这样。他语无伦次,“堡垒坚不可摧,我都不知道怎样才能溜进去,更不要说降服他们了。”

“我们会继续行进,把每一个阿斯辛营地夷为平地,最后把这条蛇引出来。”

阿克里之焚(2)

我们走了五百英里,马腿上仍带着撒利逊人的血迹,烤阿斯辛人的肉为食,人们惊恐万状,夜晚讲述着我的凶残。我率领我的大军,蹂躏他的土地,但是阿萨纳特不肯出来见我。

我们一路残杀,计划朝深山行进,一个晚上,我遇到了一个贩子,他正往巴布洛去。

我止住马,想着那些散发着臭味的群山,山里可能正在焚烧尸体,他们把这个撒利逊人带了上来,他个子矮小,非常害怕。我让其他人退下,要和他单独谈谈。

“贩子,你叫什么?”

这个小个子犹豫了一下,“他们叫我塞米尔。”

我看了看他的车,车上装满了东西,风尘仆仆,他抢了不少东西。

“你和这些阿斯辛人做买卖。你也是他们的人吗?”

“我和他们做买卖,但我不是他们的人,骑士老爷。他们觉得和我有一些共同的利益,仅此而已。”

我继续盘问,不满意他的解释。

塞米尔不愿意回答,一脸羞愧,面色苍白,“我是德鲁兹人。”

我大吃一惊,这些寄生虫和阿斯辛人一样坏,每一个法兰克人都知道德鲁兹人,他们像崇拜神一样崇拜着一个人:阿尔艾克姆,开罗第六任哈里发。

尼禄暗杀了塞内卡,阿尔艾克姆也残害了他的老师,太监巴尔贾旺。开罗的街上弥漫着邪恶,他的非洲奴隶,虎背熊腰的马素德,会找住每一个欺骗顾客的店主,当众鸡奸他。

虽然我没有证据,也拿不准,但是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了我与阿萨纳特的初次会面,一切都太相似了。

虽然阿尔艾克姆的母亲是基督徒,但他不是,他还有意迫害基督徒。这些傻瓜怎么会崇拜他实在是一个谜,也许是在嘲弄我们。

阿尔艾克姆1009年攻占了耶路撒冷,摧毁了圣墓大教堂,引发了十字军的第一次东征。

如果阿尔艾克姆是阿萨纳特的另一个化身,那么他给了我一个多么正义的理由,让我挥舞起我的剑。

塞米尔被我眼中的仇恨吓倒了,他不知道我的真正意图,不知道我要找谁报仇。我问他,“为什么西楠和你们这么亲近?”

他无法直视我的眼睛,眼睛向下垂着,也许他知道他不久就要入土为安了,“骑士老爷,这也许是因为我们的信仰,我们相信随着每一代人的诞生,前一代的人会获得新生,我相信阿斯辛人有着同样的信仰。”

我感到这些话就像毒药一样毒害着我的内心,“你带我去找西楠。”

“骑士老爷,这么做是去送命,他们杀死过王子和将军。一个阿斯辛人的头等于七十个希腊人的头,你让我带你去找他们?我做不到。而且,我也不知道路。”

我一把抓住他,做出要打他的样子,“你说谎就像喘气一样容易。”

“不,我没说谎,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路。他们有十个据点,我只能猜他在哪儿指挥。不过,他们是人,有欲望要满足,有时候会溜出堡垒,我知道在哪儿能找到这些‘菲达伊’。”

从我的表情上,他看出我没听懂这个词,他解释道:

“菲达伊是阿斯辛军队里最底层的士兵,意思是‘献身者’。”说到此,他才恢复了常态,“也许从那儿,你可以找到路混到他们中间去,他们也许会把你带到你要去的地方。”

“带我去,我奖赏你。”

“奖赏?我想你没有足够的第纳尔,可以担负这么高的风险。但是骑士老爷,我还是要谢谢你,我并不是不尊重您,可是您要怎样对付这些阿斯辛人呢?您能给他们什么呢?如果您要杀了他们,那我也就死定了,您的奖赏也就只是空谈了。”

“如果让你活着是空谈,那你现在就在这儿,来试试我的剑吧!我给阿斯辛人一个机会,让他们彻底铲除他们的敌人。”

塞米尔浑身战栗像藏在灌木丛里的松鸡。这个条件太诱人了,足以战胜他的恐惧。

我心里觉得很好笑,这个贩子是个傻子,把诡计当作蜂蜜。当着他的面,我安排我的随军牧师去见理查德国王,我要一个人去完成前面的任务。

阿克里之焚(3)

我已经让阿萨纳特害怕和怀疑了,有一万他的人倒在了我的剑下,但是如果我要靠近他割破他的喉咙,我不会兴师动众,率领着千军万马,我会悄无声息,让他措手不及,

女神之舞(1)

我们走了六天六夜,顶着灼热的太阳,披着满天的星斗,时刻警惕着路上的强盗。叙利亚境内山峦起伏,分布着沙漠,这些沙漠保护着塞尔柱军队的堡垒和大本营,边境上土库曼人包围着他们,残食着这片贫瘠土地上的穷苦人民。

塞米尔的财富数量可观,很是诱人。有八件锻子斗篷,几幅头巾,几件毛皮,两件披风,一件锻子镶边,一件带中国绉纱;装在一个大的雪松盒子里,盒子里还装了26件华贵的袍子。他还得到了两条重一百第纳尔的腰带,九十三匹布,三匹装饰华丽的马,都配着马鞍和马具。还有七千第纳尔金币,一队双峰骆驼,这可是我们的救命家伙。

一开始他什么也不说。我们安营,他就去打沙漠兔子,我干净利落地给兔子剥皮,因为我不想让他动刀,然后他把兔子煮了,满脸恐惧。他可能在想,说不定哪天晚上我就把他的皮剥了。

到第二天晚上,他放松了一些,我了解了更多阿斯辛人的事情。

“他们学拉丁语、希腊语和撒利逊语。从小就接受王子般的教育,但要学会服从‘老人’的命令,把他当作神,甚至拥有高于神的力量。有一些甚至是敌人的孩子。成年之后,被授与一柄金匕首,要用它来杀掉‘老人’所指示的人。一个阿斯辛人要明白,他必须杀掉一个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不考虑后果,不可以逃避。只有他的热情、他的辛劳会带他入天堂,如果需要,他会等上一生来完成他的使命。

“阿斯辛人的匕首已经刺倒了众多的撒利逊王子,因为西楠诱惑了他们,他向他们承诺他们会获得无比的快乐和永远的享受,‘菲达伊’人宁愿选择死。”

这些故事对我来说没什么奇怪的,但他的反应很大。事实上,我想这么多年来,阿萨纳特可能已经多学了很多东西。没关系,我一定要杀死他,毁掉他的一切。

第三个晚上,他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满是灰尘的脸上涕泪纵横,最后他鼓足勇气问道,“你为什么充满了仇恨?”

时间太久了,我已经累了,几乎不记得了。但是回忆会重现,犹如狂风暴雨,霹雳会惊醒我内心里的魔鬼。

我记得一切。

第六天的中午,他赶着车颠簸在崎岖的石头路上,说道:“我们现在到了他们的‘占吉拉’,即领地。如果你要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法兰克人,你就要准备了。”

用我们最后一点宝贵的水,他让我脱掉衣服,递给我一把刷子,让我刷自己的身体。我没那么傻,用另一只手握了一个刀片,然后他用凉水浸透我的全身,我不禁抱怨起来,“这是干嘛?你要对我做什么?”

“骑士老爷,如果您是条狗,我都不好意思让您在我邻居面前露面。在这片土地上,我们洗澡。”

“这是无耻的背叛行为!”

“别动!“他抬起我的胳膊,拿一块奇怪的浅色脂肪块抹了抹我的腋窝,那东西有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了痕迹。

“阴谋诡计!”

“肥皂。”

我尝了尝,真难吃,我厌恶地吐了出来。

“这是我们的哲人的最新发明,帮助清洁身体污垢。”

什么鬼点子。“我想这东西绝不会流行,”我骂道。

“动物之间也许不会,”他回答。

我突然转过身来,他目瞪口呆,我拿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他哀求着。他觉得他帮了我就可以肆无忌惮?他根本不了解我。之后,他再也没说什么。

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一个小镇,小镇靠近一条河,街边的小贩高声叫卖着。塞米尔去卖掉了他的骆驼,三匹卖给另一个贩子,瘸腿的一只换了肉,我注意观察着人群,试图分出阿斯辛人和撒利逊人。

这可不容易。我的努力没有一点成果,突然我透过喧哗声听到一阵很轻的乐声是鼓声和微弱的芦笛声,像是昆虫在狂欢,我听到一阵笑声,年轻、活泼、欢快的笑声。

女神之舞(2)

我穿过这一片嘈杂,在广场边上找了一个座位,那儿已经聚了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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