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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地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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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尚品都去火车站的货场蹲守,有时一蹲就是一夜。这些列车都是即将开往朝鲜前线的,身为军统出身的尚品,轻易就估算出了火车的运兵量和武器装备的数量。

尚品喝完酒后,看了看表,时间尚早。他血红着眼睛盯向李静,她清楚地知道他要做什么,从最初的屈辱、厌恶到麻木,无助的她只能将泪水吞到肚子里。

借着酒劲儿,他把她抱到了床上,一边急不可耐地除去自己的衣服,一边嘀咕着:老子出生入死地给国军卖命,你也该好好地犒劳犒劳老子。

说完,没头没脸地扑了上去。

等一切平息下来,他又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临走时也没忘交待她:两点准时向重庆发报,不得延误!

然后,借着夜色的掩护,一头钻进黑暗中。

只有在他离开这里后,她才能长吁一口气,然后在第一时间里,把自己里里外外地洗了,才觉得内心清爽了许多。说实话,她不想听凭他的摆布,只想过一种普通人的生活,他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有一次竟恶毒地盯着她说:你不想干,是不是?别忘了你是国军的机要参谋,以前是,现在还是!要是让共产党知道了,没有你好果子吃。

他见她害怕了,又假惺惺安慰道:你现在跟着我,有朝一日,等国军打回来,我保你当个上校科长。到那时,老子最小也能弄个少将。你不用怕,到时候你就跟着我,保准没人敢欺负你。要是你想嫁人,你就嫁;不然,你就给我做小。

他的话,顿时似一股寒气笼罩了她。她看不出,国民党何时有反攻大陆的迹象,她是个女人,不懂得战争,她只是做着尚品交给她的工作,这份工作对她来说,与别的工作并无两样。现文人小说下载在的她只是凭着女人的直觉在生存。当年的国军遍地都是,她想不通装备精良的国军,如何就会败得这么惨?

她对国军几乎是彻底失望了,尽管尚品一再地给她打着气,她的心仍死水一潭,荡不起一点波澜。

自从王奎山恩断义绝地走了,她的一颗心就死了,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是为情而生的,她曾无怨无悔地爱过王奎山,甚至把女人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了他,而她又得到了什么?王奎山临走前绝情的一幕,让她彻底地失望了。如今国军是否能胜利反攻大陆,又与她有何关系?就是王奎山能活着回来,又能怎样?她现在内心里充满了恐惧,生怕被人知道过去的身份,毕竟给国民党干过事。

当时钟在子夜两点准时敲响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昏暗的台灯,在发报机上敲出一组联络密码。然而,发报机发出的每一声脆响,在这静谧的夜里,此时如同响在头顶的炸雷,令她感到前所未有恐怖。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地喊着:你是特务,是国民党的特务!

在毛纺织厂上班时,女工们一边吃着自带的午饭,一边闲聊着,形形色色的消息,也就是在这一时刻交流、发布的。一个女工端着饭盒,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昨天晚上吓死我了,公安局的人又抓了两个特务,就在我家对面的楼里。那两个特务一男一女,听说还是夫妻。抓他们的时候,两个人正躲在家里给台湾发报呢。

旁边就有女工发狠地说:这些狗特务,抓住就该杀了他。

其他人也你一嘴、我一嘴地附和:破坏新中国,杀了他都不解气。

还有人说:看到了吗?政府都贴出布告了,说是特务如果自首,政府会从轻处理。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不仅不枪毙,还给他们自新的机会。

这个女工的话说完还没有两天,毛纺厂果真就贴出了布告,内容差不多也是一样的意思。那上面不仅说到了特务,还说即便以前给国民党干过事的,但只要站出来坦白,就能从轻发落。如果想回原籍的,政府还可以出面与当地政府联系,帮助其解决各种困难。

她站在那张布告下,一连看了两遍,直到同车间的女工捅捅她:别看了,你又不是特务。

她听了这话,心里哆嗦了一下,苍白着脸冲女工笑一笑,然后勾着头,随在同伴的身后,走了。

布告在沈阳发布不久,果然就有一些国民党的士兵和一些下级军官,站了出来,以至于那段时间的报纸和电台,一直都在宣传着政府的这一政策。那些站出来的军官或士兵,果然都有了很好的去处。

她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那段时间里,她不知为什么总是走神,看着一个地方就发起呆来。同伴们就说:李静,你怎么了,怎么又发起呆了?

她一惊,顿时清醒过来。

一天,尚品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阴沉着脸说:你是不是也想去自首啊?

她吃惊地望着他。

别忘了,你现在是特务!大陆的情报可都是通过你的手,传到了台湾。共产党要是知道了,他们会饶了你吗?做梦吧。

她的心里又是一阵哆嗦。以后,每当她再发电报时,就感到内心的罪恶又深了一层。一串串电波犹如惊天霹雳,一遍遍地在头顶上炸响。如果不是尚品把她拖到现在的地步,她肯定会站出来,向政府坦白自己。说不定,现在的她已经回到安徽,和亲人团聚了。这么一想,她便开始恨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可奇怪的是,她心里明明是憎恶着他,可是一见到他,她又无法抗拒。就这样,他不仅一次次地占有着她,还拖着她去做特务的差事,她只能在他离开后,心里一遍遍地想:我一定要杀了你!

当时钟在午夜敲响两下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激灵地爬起来,打开发报机,准时接收着来自重庆的指示,或把尚品的情报发出去。这时的她就感到异常的悲哀。

就在她被胁迫着、心惊胆战地做着特务的时候,她不知道,危险正在悄悄地向她走近。一次,尚品走后不久,她又一次准时发报的时候,她听到了汽车声。接着,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门被重重地敲响了。

第九章

23。落网

刘克豪的反特组通过电波已经跟踪李静很久了,直到最终锁定在她居住的小楼后,才派人秘密盯梢。也就在此时,他们不仅发现了尚品的行踪,同时也发现了李静。

公安局反特组的人,几乎同时对两个人下手了。一部分人去车站抓捕尚品,一部分人控制了李静。当公安局的人闯进她的房子时,她似乎并没有感到吃惊,就那么坐在那里。发报机还在开着,她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她甚至在心里说:你们终于来了。她知道,此时的自己算是真的解脱了。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伸出胳膊,让冰冷的手铐把自己手铐住了。

李静,你被捕了。

看着屋子里的公安,她竟纠正道:对不起,我是林静,李静是我的化名。

说完,就有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抓捕尚品的小组也出奇的顺利。他当时正趴在一个煤堆后面,仔细地数着过往的列车,并不停地往本子上记录着。

几支雪亮的手电,同时照在他的身上。他惊怔在那儿,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露馅了。他先是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然后慢慢地把一只手插到胸前的口袋里。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有进一步的动作时,他怀里的枪就被缴了。

尚品彻底地傻眼了。

审讯尚品的工作是刘克豪亲自完成的。

当尚品被押进来的时候,似乎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光线。他眯着眼睛,半天才看清屋里的一切,确切地说是他认出了刘克豪。他下意识地要从座位上站起来时,被人按住了。他喃喃道:乔、乔天朝——

刘克豪笑了一下:尚品,久违了。

尚品的头一点点地垂了下去。

良久,他又抬起头,翻着眼睛望着刘克豪:乔天朝,算你厉害,竟把军统局的人都给耍了。

刘克豪正色道:错了,我叫刘克豪。你们没有识破我,不是你们笨,也不是我聪明,这完全是天意,比如,就像你今天的落网。

尚品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刘克豪站了起来,走到尚品身边,把一张报纸递到他面前,指着上面的文章说:尚品,你看好了,朝鲜战场上,我们的志愿军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美国和它的盟军已经后撤了一百公里,想让美国人帮你们反攻大陆,收复失地。我告诉你,那只是一个梦。

尚品只用眼睛瞥了一下报纸,便不再说话了。忽然,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刘克豪点了一支烟,让手里的烟慢慢地燃着。他知道这是一场心理的较量,因为他太了解尚品这些干过军统的人了,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认输。

刘克豪终于开口说话了:尚品,国民党的部队你最了解,几百万人的队伍都跑得没影了,就凭你们几个潜伏下来的特务,能挽回局面吗?

尚品闭着眼睛,毫无底气地说:你在军统待过,你知道军统的规矩——不成功,便成仁。别说费话了,把我拉出去毙了吧。

说,马天成在哪里?刘克豪陡然提高了声音。

尚品这回完全睁开了眼睛,有些得意地说:你们找不到他的,我也找不到,他可是只老狐狸。你刚到东北站时,我们俩就怀疑过你,要不是徐寅初那个老糊涂护着你,我们一定会设法抓住你的把柄,否则,你怎么会有今天?

刘克豪又一次站了起来,让人点了一支烟,递给尚品,他搬了个椅子坐在尚品对面,心平静气地说:看来尚主任是有些不服啊!你真的不知道马天成在哪里?咱们可是老朋友,你不要骗我啊。

尚品也笑了:我不骗你。你骗了我们那么多年,要说骗子,你才是真正的骗子。从帽儿山回到沈阳后,我们就分开了,一直是单线联系,从不见面。你在军统也算是干过,我们还没傻到把两个人拴在一起的程度。就算我相信他,他也未必相信我,他比我想活命,早把自己深藏起来了。你们想找到他,估计还得费一番力气。

刘克豪知道,尚品并没有骗他,树倒猢狲散,想活命,唯有将自己深入地隐匿起来。

他又问:那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尚品闭上眼睛,慢悠悠地说下去:大东食杂店的老潘头,不过你找到他,也没用。每次我都是雇人把一件东西送到那里寄存,然后他再雇人去取,我们不会碰头的。老潘头也不知道那是情报。

审讯完尚品,刘克豪便带人找到了尚品说的那家大东食杂店。那里果然有个老潘头,看样子已经七老八十的年纪,老眼昏花。老人无儿无女,就靠这食杂店维持生计。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有人在这里寄存过东西,然后又有人过来取走。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来抓捕马天成的线索又断了。不过刘克豪并没有失望,尚品被抓后,至少马天成的上线断了,他不再会有什么大作为了,既得不到上级的指示,也无法将情报传递出去,除非台湾专门派人来和他单线联系。看来这种可能性也不大,捕获了军统留在沈阳的电台,就等于割掉了沈阳地面上的喉舌。从最近破获的几起特务案件上来看,这些特务组织间都没有横向联系,只是靠着单线联系。尽管打掉一股,尚不会涉及另外的一伙,但这一股的活动范围和势力也就此彻底失去了生命。

国民党的残余势力,决不会为了一个情报网络遭到破坏,而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轻易地自投罗网。看来,马天成已经是瓮中之鳖,抓获他,只是早晚的事情。

24。王迎香赴朝

王迎香在留守的日子里,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当刘克豪出现在她床前时,她看一眼身边的儿子,又看一眼刘克豪,忽然眼角就滚出两行泪珠,还没等刘克豪开口,她便说:克豪,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去朝鲜前线。

刘克豪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抱起刚出生的儿子,在病房里一圈圈地转着,嘴里咕哝着:我有儿子了,二十年后就又是一个战士了。

然后,才扭过头,冲王迎香道: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

王迎香看着酣睡的儿子说:不用你起,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刘留。

刘克豪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别这么看我。这名字就是纪念我留守的意思。

行,听你的,就叫刘留。刘克豪笑嘻嘻地把儿子放回到她的身边。

王迎香盯着刘克豪一字一顿地说:孩子生下来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我要去朝鲜。

只要领导同意,我决不拦你。这孩子我带了。刘克豪说到做到,他又一次抱起了儿子,把脸贴在婴儿娇嫩的小脸上。

这一段留守的日子,对王迎香来说真可谓刻骨铭心。营院还是那个营院,却没有了往昔的那份热闹和活力。她每日里坚持来到留守处,说是留守处,也就是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院门口有几个士兵在轮流上岗。她大部分时间都会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整个营区。操场是空的,营房也是空的,一群麻雀自在地落在操场上,大胆地欢叫着。她的心和整个营房一样,也是空落落的。

在留守处的墙上,挂了一张朝鲜地图,三千里江山便尽收眼底,上面还被她贴了许多的小红旗。她通过报纸和部队的内部通报,及时地了解着自己部队的动向,然后她就像指挥员一样,根据部队所在位置,贴上相应的红旗。然后,就长时间地站在地图前,想象着硝烟中的战场。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后来上楼下楼的,她都得用手托着了。她经常喃喃自语着:孩子,你快点出来吧。你出来了,妈就解放了,就可以去朝鲜打仗,保家卫国。

儿子刘留终于在她的千呼万唤中降生了。她随着儿子出生后第一声嘹亮的哭声,便再也遏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儿子一天天地大了,她赴朝的梦想也在一天天滋长着。正当她满怀信心地争取赴朝时,她得到了一个消息,第一批赴朝的参战部队回国休整了。第二批参战部队又雄赳赳地跨过了鸭绿江,第二次战役已经结束,第三次战役已经打响了。

回国的部队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悄悄地回到了营区。她从气势上就感受到整整一个军少了一半的人,她拿着一串钥匙,给每一个班开门。轮到有的班时,她喊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取钥匙。当她再喊时,队伍里就有人答:五班没人了。有的班甚至仅剩下一名战士,默默地走过去,接过她递过来的钥匙。

她望着眼前的一切,嘴唇颤动着,眼泪噙在眼角,迟迟没有落下。忽然,她疯了似的跑到军医院,医护人员正忙碌地安置着伤员。她找到医院的政委,一把拉过他,劈头指责道:政委,你没有完成好任务。

政委惊讶地望着她,一时无语。

你们医院没有把我们的伤员抢救回来,这哪里是一个军啊,分明连一个师都不到。

政委的眼圈红了,别过头去:院长,我们尽力了,除了那些牺牲的,伤员我们都带回来了。

她走到一个伤员面前,仔细地辨认着,她认出了五连长,忙拉过他的手,哽着声音说:五连长,我王迎香向你致敬。

五连长的眼睛上缠着绷带,他颤颤抖抖地把手伸向空中:院长吧,我们五连可没丢脸,插入敌后,三进三出。我们回来了,可许多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把五连长拥在怀里,安慰道:五连长,别难过,等部队休整完,我和你们一起上朝鲜,咱们再杀回去。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那场战争,但看到眼前这支残损的部队,她感受到了这场战争的残酷。

她是怀着一种悲壮的心情回到家里的,自从儿子出生后,她就请了保姆,把孩子完全交给了保姆和刘克豪。听到部队要回国休整的消息,她就没日没夜地留在军营里,先是组织留守的战士打扫营院和战士宿舍的卫生,然后又在营院门口扯起了鲜艳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战友回国。

忙碌让她一连十几天都没有迈进过家门。这天晚上,她终于回了一趟家。

刘克豪见她风风火火地回来,有些吃惊地说:这么晚了,你还回来?

她坐在刘克豪面前的椅子上,表情冷峻地说:刘克豪,我要和你谈一件事情。

刘克豪放下手中的报纸,盯视着她:谈吧,我听着呢。

她坚定地说道:我要去朝鲜。

刘克豪一脸不解地问:你们部队不已经回国了吗?

这是休整。休整完了,还是要回朝鲜的。

你去不去朝鲜,这是你们领导的事,找我谈什么?

你得给我写份保证书。说完,她从桌子上拿来纸笔,放在刘克豪面前。

刘克豪犹豫着问:现在就写?

现在就写。她已经急不可待了。

刘克豪握着笔又问:写什么?

你就写绝不拖累我,孩子由你和保姆照顾,你支持我去前线。

刘克豪便照着王迎香的意思,很快写完了保证书。

王迎香把保证书拿在手里,上上下下地看了几遍,觉得万无一失了,才把保证书揣好。

睡觉时,她躺在刘克豪身边,却睡意全无。她望着黑暗,自言自语着:部队出国是一个军,现在剩下的还不到一个师了。

打仗嘛,就得流血牺牲。刘克豪嘀咕着。

看到那么多人流血牺牲,我难受。王迎香哽咽起来。

黑暗中的刘克豪没有说话,只是长出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发狠道:我再也不当留守人员了,我一定要去朝鲜。

刘克豪对王迎香实在是太了解了,自打两个人认识那天开始,他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人,这时候对她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顺着她了。想到这儿,他把身体转过来,眼睛看着她说:保证书我不是给你写了嘛,我和孩子决不拖你的后腿。放心吧。

刘克豪的话仿佛是一片安眠药,很快她就安静了下来。

就在她似乎要睡着的一瞬,一个激灵,她又醒了。她捅捅身边的刘克豪:马天成抓住了吗?

刘克豪根本就没睡,他答道:马天成是只老狐狸,现在还没有露头,不过放心吧,他跑不了。

第二天,王迎香到了军营,就急三火四地去找军长。

军长经历了朝鲜战争的两次战役后,似乎更加沉稳了,脸上的风霜也似乎又浓了一些。军长看到王迎香,眼睛一亮,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了,不等她开口,便表扬起来:留守处的工作你干得不错,生孩子的任务完成了?

王迎香拍拍瘪下去的小腹说:报告军长,王迎香已经完成任务。

军长就笑眯眯地说:好,你又给部队生养了一名好士兵。

军长的话刚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问:军长,咱们部队什么时候上朝鲜啊?

这要等上级的指示喽!

这时,王迎香拿出刘克豪的保证书,重重地拍在了军长的面前,然后说:孩子我生完了,任务也完成了,下次你没理由不让我随部队出征了吧?

军长看了眼桌子上的保证书,又看了眼王迎香:刘克豪这小子好久没见了,他在忙啥呢?

王迎香赶紧说:他在忙着抓特务。

军长听了,点着头说:好,好啊。我们在前方打仗,他在后方搞稳定。你跟他说,啥时候我去你们家喝两杯,跟他唠唠,我还真想他了。

回国后的部队是忙碌的。为了补充兵源,部队一回国便开始招兵买马。于是,一批又一批的新兵源源不断地被送到了军营。空荡的军营又热闹了起来。操场上,训练时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

王迎香回军医院上班了。虽然身在医院,但只要能和战士们在一起,她就感到踏实和满足。她的脸上又一次挂满了笑容,人也似乎年轻了许多。

在忙碌、充实的日子里,刘留一天天地长大了。因为部队驻在郊区,王迎香只能十天半个月地回来一趟。她每一次回到家里,都欣喜地发现孩子在长大,但很快,看着一天一个样的儿子,她的心又变得沉甸甸的。

突然有一天,当她从保姆的怀里接过孩子时,孩子竟冲她笑了,嘴里咿呀着发出类似“妈妈”的声音。

她惊喜地喊了起来:克豪,他叫我妈妈了。(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尽管那一声“妈妈”是那样的含混不清,但她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母爱,正从心底奔涌而出。她把刘留紧紧地抱在怀里,脸贴在孩子的小脸上,眼泪又一次悄然滚下。

以后,只要她一回到家,孩子的事便不再让保姆插手了,就是睡觉时,也把孩子放在两个大人的中间。

她看着熟睡中的孩子,禁不住喃喃自语: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就没那么多的牵挂了。

部队什么时候走啊?刘克豪看着她和身边的孩子问。

她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听军长说是快了。

就在刘留喊出第一声“妈妈”后不久的一天,休整的部队接到了命令。他们将又一次开赴前线。

出发前,王迎香回来了一趟。她把孩子用劲儿地抱了一下,然后狠下心,把他交给了保姆。孩子喜欢被人这样抱来抱去的,他扬着小手,眉开眼笑着。她扭过头去时,刘克豪看到了她眼里的泪水。

就在刘克豪送她出门时,孩子又清晰地喊出一声“妈妈”。

她回了一次头,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口。上车前,她立住脚,望着刘克豪说:这回算我欠你和孩子的,等我回来,我会加倍偿还。

刘克豪笑一笑,故作轻松地说:什么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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