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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地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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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组织后来在乔天朝那里了解到的。

徐寅初站长的夫人是第一个来到沈阳的,徐寅初是苏北人,日本人没来之前,他就在上海卫戍区搞情报工作。搞情报的人,经常出入一些平常人很少光顾的地方,比如夜总会等。三十年代的上海滩,夜总会异常繁华,灯红酒绿,有着夜巴黎之称。他在夜总会收集情报时,顺便就认识了现在的夫人沈丽娜。当时的沈丽娜正是豆蔻年华,二八少女,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也算得上是美貌女子。徐寅初也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认识舞女沈丽娜,并把她搞到手,也不是件什么难事。身为舞女的沈丽娜,能找到卫戍区的人做靠山,当然也是求之不得。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没多久,徐寅初就娶了沈丽娜。从此,她就告别了灯红酒绿的夜总会,一心一意地当起了夫人。直到淞沪保卫战失利,她才随徐寅初逃到了重庆,并在重庆生下了他们的孩子,是个儿子,今年已经三岁了。

几年前,徐寅初奉命组建军统东北站时,就考虑过把老婆孩子接过来,但那时的东北局面很乱,他想看看再说,让徐寅初没有想到的是,东北这盘好棋,竟让国民党给下输了,而且输得很惨。为了挽回败局,他孤注一掷地让沈丽娜来到自己身边。他想,让国民党那些指挥官看看军统局这些人的决心,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式,更是让人感受到了徐寅初的悲壮。

沈丽娜这次从重庆来到沈阳,并没有把自己三岁的儿子带来,而是把孩子和保姆留在了重庆,到底是女人,她在为自己、也是为丈夫留了一手。徐寅初并没有因此怪她,不管怎样,在战局纷乱的当下,毕竟沈丽娜义无返顾地来到了东北,和党国站在了一起。

军统站的女人们纷纷地来了,机要室主任尚品是天津宝坻人,夫人也是宝坻人,说话粗门大嗓的,一口天津腔。

执行队长马天成的夫人也来了,马天成的夫人是山东人,缠过足,后来又放开了,但夫人的脚仍比正常人小一号,被人叫了绰号“半脚”。半脚姓刘,叫刘什么似乎没人记得,众多家属们当面背后地都叫她刘半脚。刘半脚典型的山东妇女装扮,发髻挽在脑后,簪了簪子。对襟的粗布衫,因为脚小,走起路来就有些趔趄。

军统站的家属院就设在办公楼的后院,那里有一排青砖平房,每两间房子还有院墙隔了。东北没光复前,这里曾是日本人的营地,这个院子也是日本军官的家属院,院子的格调就显得有些特殊,既有典型的中国风格,也有着日本特色。

徐寅初站长在家属们差不多到齐时,亲自来到军统站的家属院,隆重地接见了这些远道而来的家属们。他的神情很真诚,以一个标准军人的姿态站在手下和他们的女人面前,肩上的两颗星,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他说:为了党国,让你们辛苦了,东北战局纷乱复杂,这时候让你们来,我不说,你们也明白,是党国需要你们,我们这些军人需要你们。只要我们精诚团结,是可以挽回东北战局的劣势的。我在这里谢谢你们了。说完,他给这些高高低低的女人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夫人沈丽娜在上海的十里洋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她带头鼓起了掌,女人们也跟着拍起了巴掌,声音长短不齐,高高低低。

人们发现徐寅初站长抬起身的时候,眼角带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乔天朝的夫人还没有来,这些日子徐寅初一直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乔天朝。徐寅初当时命令家眷来沈阳时,是让机要室主任尚品密发了电报的。电报是发往这些夫人驻地的驻军司令部的,请他们协助把家眷们送到东北。军统局的事无小事,任何单位收到这样的电报都不敢怠慢,星夜兼程,一站又一站地把家眷们送到了目的地。

徐州的驻军也收到了以军统局名义发来的这样的密码电报,他们依据电报中提供的信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慈善医院里的王晓凤。王晓凤正值夜班,丈夫乔天朝工作的变动她是知道的,嫁给乔天朝后,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她已经适应了。丈夫乔天朝今天这里、明天那里的总在不停地调动,部队上的事她说不清楚,但她明白,军人就该服从命令。她真希望这仗不要再打了,让乔天朝回到自己身边,让他们平静地过上平常人的日子。没想到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来了日本人投降了,她以为这仗就不会再打下去了,乔天朝也该回到她身边了,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内战又全面爆发了。

丈夫乔天朝在东北,东北的局势成了她关注的焦点,每一丝东北的消息都会牵动她敏感的神经。当一位少校找到她,并出示了军统局的电报,她的心又忐忑起来。

她是第二天中午时分被人护送出发的。一辆吉普车,还有那个少校。少校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几乎没有和她说几句话。吉普车颠簸着,她的心也在颠簸着。这会儿,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乔天朝。乔天朝自从去了东北,她便没有再见过他。偶有信来,也是只言片语,因为战事,通信一直不畅,有时一封信在路上要走上几个月,甚至是半年。

路上,她辗转着换了几次车。后来她才知道,每一个队伍都有自己的防区,她每次都在防区的边缘被下一支队伍接去,仿佛是一场接力比赛。好在一路上并没有什么风险,除了辛苦一些,一切都还正常。

驻扎在河北的部队刚接到她不久,吉普车摇晃着驶上了山路。她知道过了河北就快到东北了,她还知道,自己的丈夫乔天朝就是河北保定人。想到这儿,心里便有了一丝甜蜜。

就在这时,吉普车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一棵倒下的树拦住他们的去路。车上的司机和一个上尉跳下车去搬那棵树时,路旁的草丛里跳出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她和两个护送她的人被蒙住了眼睛,跌跌撞撞地被带到了山里。

阿廖沙又开始在街头卖艺了,他用俄语大声地唱着《喀秋莎》。一个俄国人,在即将到来的大战前的沈阳街头,唱着舒缓的民歌,无疑成了街头一道别致的风景。不论有没有兴致的人,走到阿廖沙面前都会停下脚步,看上阿廖沙几眼,或者怀着同情的心态,向他摆在脚边的帽子里扔进几张毛票。阿廖沙用歌声回报着注意到他的每一个人。

乔天朝就是在这时出现在阿廖沙面前的。机要主任尚品请他吃了顿便饭,理由是尚品的夫人终于平安地到了沈阳,而乔天朝的夫人还没有到。在这之前,站长徐寅初曾密令机要室主任给徐州方面发过密电,询问乔天朝夫人王晓凤的情况,徐州方面很快回电告知,王晓凤已于一周前被护送离开徐州,正在前往东北的路上。军统局做的就是秘密工作,一点纰漏也不敢出。军统局东北站是在战事中临时组建的,徐寅初对杂拼起来的手下们有很多都不大熟悉,他不能不多一个心眼。共产党的情报工作,他不能不防。在上海,他吃过日本人的亏;在重庆,他也吃过共产党的亏,现在到了沈阳,他不能再吃亏了。东北战局成败在此一役,他不能在紧要关头,让他们军统站出现什么岔子,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在徐寅初的授意下,安排尚品夫妇宴请乔天朝。这次宴请按徐寅初的安排有两层意思,一是摸一摸乔天朝的底,另外一层也是安慰一下乔天朝。毕竟别人的家属都到了沈阳战区,只有乔天朝的夫人王晓凤还在路上颠簸着,是否平安,谁都没有个定数。

这些日子以来,乔天朝的内心是焦灼的,情报已经送出去了,他不知道组织会如何安排,但他相信组织会将一切安排好的。他从刘克豪变成乔天朝后,他便直接归东北局管了。为了他,这里设了几个交通站,目前他启用最多的还是阿廖沙这条渠道。首先,阿廖沙是俄国人,在当时的东北,散居了许多像阿廖沙这样的俄国人,阿廖沙沿街卖唱,接触起来也灵活方便。一天天过去了,组织上还没有一点消息,眼见着军统站的夫人们都到齐了,唯有他的夫人王晓凤还没有出现,这几天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他身处军统局,明白潜伏在他周围的一双双鹰眼,正警觉地窥视着他。窥视别人是他们军统局的工作,不仅窥视别人,就是自己人也同样不会放过。在军统局工作,如同进了狼窝,前些日子执行队长马天成无意中说了一件事,他在天津站工作时,一个机要员误发了一份电报,马上就被枪毙。军统局就是这样,稍有闪失,就会遭到被捕枪决。每一个人都是提着头过日子。

刘克豪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在王晓凤这个环节上出现闪失。当延安总部命令他顶替乔天朝打入敌人内部时,他就感受到了肩上的担子,按照他的本意,是不想做这种地下工作的。他喜欢面对面地在战场上和敌人交锋,凭着勇敢和豪气就能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自从打入军统局,他的神经一天也没有放松过,既要取得军统局的人上上下下的信任,同时还要做出成绩来。两年前,在临江他亲手处决了一名畏缩不前的团长,临时接管了部队的指挥权,部队一鼓作气,攻占了临江外围的一个小村子。也正因为拿下了这个有利的据点,在和共军的拉锯战中,赢得了时间和兵力调度上的优势。也就是那一次,他立了功,军衔从上尉晋升为少校。

第二次是在四平保卫战中,他亲临部队督战。前三次四平都守住了,没有让共军占得一点便宜,第四次则是在内无援军,外无救兵的情况下,部队无奈地撤出了四平,那真是一场血战。在这场四平保卫战中,他的军衔又从少校晋升到了中校。这一切似乎得到了徐寅初和军统东北站上上下下的信任,可他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好过。他本应是冲在部队最前面的,现在却是与敌为营,不仅为敌人督战,还要献计献策,对付自己的战友。做这一切时,他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但是组织正是通过他的情报,巩固了北满的局势,四保临江和攻打四平时,他提供的敌军布署的绝密文件,也为我军的兵力配备和攻打战略上,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东北局秘密地为他记了一次大功。刘克豪的档案里有着详细的记载。

那天中午,尚品一边劝慰他,一边陪他喝酒。窗外,阿廖沙的琴声搅扰得他一时难以安宁,他知道,阿廖沙在向他发出暗号,那首动听的《喀秋莎》就是有事要找他的信号。此时,他焦灼不安,但又不能让尚品看出来,于是就一杯杯地喝酒。尚品就宽慰他说:乔兄,夫人会平安到你身边的,别担心,好饭不怕晚。尚品说完,还很有内容地笑。

尚品陪他出来的时候,他差点踏空了楼梯。尚品一把扶住他,咕噜道:乔兄,你喝多了。

他笑了笑。来到大街上,就看到了在街角卖唱的阿廖沙,他和尚品来到阿寥沙面前,脚步就停下了。尚品拉了拉他的衣角道:乔兄,这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俄国人拉个破手风琴。

他又笑了笑,走到阿廖沙面前,不由分说地从阿廖沙的肩上摘下琴。阿廖沙似乎惊怔了片刻,不情愿地看着他把琴套在自己的肩上。他眯着眼睛,起劲儿地拉了一曲,他拉的是《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这支歌不仅东北人会唱,许多的中国人都会唱。一曲完了,他把琴还给阿廖沙,还琴的时候,他知道阿廖沙会把一个纸条塞到他的衣服口袋里。然后,他拍着手走向尚品,一边笑,一边说着:尚兄,我喝多了。

尚品一笑道:没想到乔兄还有如此雅好。

他顺势哈哈一笑。

纸条上用铅笔写着几个字:王晓凤明天到。

纸条里还包裹了一张很小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浓眉大眼,正盯着他笑。他知道,这就是组织上派给他的夫人,此王晓凤非彼王晓凤。想着即将迎来的新战友,就要与他肩并肩地战斗下去,从此他将不再孤单。想到这儿,中午和尚品喝的那几杯酒也醒了大半。乔天朝怀着兴奋、甚至还有一丝优美的心情,期待着战友的到来。

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王晓凤是被葫芦岛守军直接送到沈阳城内的。沈阳的守军在得知王晓凤是军统局乔天朝中校的夫人时,极其隆重、热烈地把王晓凤送到了军统局东北站。

还没有到吃中午饭的时间,徐寅初正在给军统人员开会,会议的中心议题是大战在即,他们要分头检查指挥官的行踪,发现立场犹豫者,格杀勿论。然后,徐寅初为手下作着具体的分工。就在这时,卫兵报告乔副官的夫人到了。虽然,乔天朝早就有所准备,但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心脏还是快速地跳动起来。他离开战友们已经几年了,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地不在思念着自己的战友,回忆着在部队里的岁月。现在尽管与交通站保持着联系,传达着组织这样那样的指示和任务,但他毕竟远离了战友和集体,让他时常感到孤独无依。现在,终于有战友来到他的身边,这不能不让他感到兴奋和不安。

他的脸有些白,转瞬又红了。起初的瞬间,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徐寅初先是怔了一下,接着马上就笑了,他带头鼓起了掌,众人也跟着拍起了手。徐寅初一边鼓掌,一边说:乔夫人千呼万唤终于来了。走,我们一起去看看乔夫人。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徐寅初第一个来到了一楼的会客厅,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会客厅喝水的王晓凤。王晓凤见到徐寅初第一眼时,目光中掠过一丝惊慌,这是她的下意识。放下水杯,她缓缓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去寻找自己的战友。在这之前,组织曾给过她一张刘克豪的照片,那是一名战地记者在延安时为刘克豪拍的。当时的刘克豪还是个排长,刚和胡宗南的部队打完仗,部队在一个山坳里休整,确切地说,那是一张群像,照片中的刘克豪正冲战士们讲着什么。就这张照片,在她的手里也只停留了十几分钟,因为这张照片是不可能带在她身上的。也就是那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已经把刘克豪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一路上,她都在用劲儿地去回想刘克豪的形象,当然,她知道此时的刘克豪叫乔天朝,是军统局东北站的中校副官。她越想记住刘克豪的样子,就越发不太信任自己的记忆,刘克豪的模样就在她的记忆里一会儿清晰,一会模糊。

她站了起来,向徐寅初的身后望去。乔天朝原本想紧随徐寅初走进会客厅,他最担心的就是王晓凤不能及时认出他而张冠李戴,由此,所有的努力都将灰飞烟灭。牺牲自己无所谓,自从打进敌人的内部,他就已经作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他是怕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战友,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谁知走到会客厅的门口时,他被马天成拉了一把,马天成挤到了他的面前,嘴里还说着:夫人来了,看把你急的。他犹豫的空档,尚品等人也从他的身边挤了过去。

徐寅初对拥进来的手下,挥了一下手,又看了眼王晓凤,抢着话头说:乔夫人,几年没见天朝了,看你还能认得出来吗?

说完,把身子一侧,几个人便暴露在王晓凤的视线里。乔天朝暗自一惊,和徐寅初共事几年了,看来还没有消除这个老狐狸的疑虑。惊诧过后,他的目光就和王晓凤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王晓凤给他的感觉比照片上要清瘦一些,也许是凭着直觉,或者是别的什么,王晓凤一眼就认出了刘克豪。他比在延安时胖多了,人也更成熟了。假戏真做,各种开场的假设她都想过了,忽然,她就哽了声音,叫了一声:天朝。身子也往前迈了一步,乔天朝挤出人群,抖着声音说:晓凤,你终于到了。

王晓凤主动地拥抱住了乔天朝,她又叫了一声:天朝。这时,她的眼里竟含了泪水。

王晓凤离开队伍也有十几天的时间了,这十几天的时间里,她是一直跟着敌人一起过来的。一路上,接待她的都是敌军,虽然一路上受到了几乎是无微不至的关照,可她一点也不敢懈怠,神经一直是紧绷着,生怕露出丝毫破绽,殃及刘克豪。东北大战在即,刘克豪所能提供的情报对这场战局来说至关重要,她不能因小失大,更不能出兵未捷身先死。可以说,一路上她都是在紧张、劳顿中过来的,当她一眼认出自己的战友刘克豪时,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喉头哽咽,眼含热泪。在这种特殊的氛围中,战友相见,竟有了别样的感慨。对乔天朝来说,他的目光和王晓凤的目光对上之后,他的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了,面对着战友的拥抱,他的鼻子也有些发酸。

一旁的徐寅初带头鼓起了掌,一边鼓掌一边说:我们军统局东北站最后一位家属来了,我代表党国感谢你们,在这种危难的时候,有你们这些甘于奉献的家属站在我们的身后,东北局面定会转危为安。国军在东北一定会东山再起。

众人又前呼后拥地把俩人送到了早就准备好的临时住所,当两个人独自面对时,乔天朝率先伸出了手,轻唤一声:同志,可把你盼来了。

王晓凤犹豫了一下,又在身后擦了一把手,才把手伸过去。她对这样的场面有些不适应,乔天朝抓住她的手时,她竟红了脸,低着头说了一句:组织上让我协助你工作,这种工作我可没做过,以后还请你多指导。

说到工作,眼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做夫妻的感觉,不能让人看出一丝半毫的破绽。假戏真做却又谈何容易?乔天朝虽然深入到敌人内部已经几年了,在这几年中,上上下下的他都了解清楚了,上到东北国民党部队的将领,下到少校以上的指挥官,他都能叫得出他们的名字,走到哪里,别人也都能认出他。在东北国民党部队里,他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可现在王晓凤将和他以夫妻的身份出现,他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在部队上时,他曾听说过,为了打进敌人内部,我方同志经常假借夫妻的名义进行敌后工作,但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他从参军到现在,一直跟随队伍南征北战,如果不是巧遇乔天朝,他现在仍然还是刘克豪,带领他的侦察连,抓舌头,搞侦察,在大战打响时,带着队伍攻城拔寨。但他同时也知道,不管他们适应与否,两个人都要把假戏真做唱到底,不能有半点的纰漏。

第二章

4。王迎香

昔日的王迎香,今日的王晓凤。王迎香的名字在鲁中南根据地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家是江苏邳州人,在徐州和枣庄的中间,这次组织上选中她冒充王晓凤,和她是邳州人不无关系。乔天朝的档案资料显示,他的夫人王晓凤是徐州人,如果不会说徐州话,就很容易暴露,在队伍里选择一个合适的徐州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王迎香老家刚好是邳州的,离徐州不远,口音也接近,于是就选择了王迎香。王迎香在鲁中根据地是个很著名的人物,人们都知道鲁中南根据地有一位会使双枪的女游击队长,日本人听了都要闻风丧胆。

王迎香所率领的游击队大部分都是女人,大多来自江苏和山东。几年前,南京和上海先后被日本人攻占后,便一直向北推进,先是占领了徐州,然后经过台儿庄血战后,国民党的队伍被迫撤出了。王迎香就是这个时候参加的革命。日本人来了,烧杀抢掠,一时间狼烟四起,便没有了太平日子。她是在一天夜里从家里逃了出来。当晚,日本人用枪托砸开一家又一家的门,寻找着花姑娘。王迎香知道与其坐等受辱,不如逃离,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一路上,她碰到了好几个和她同等命运的姑娘。刚开始,她们不知向哪里跑,遍地都是鬼了,哪里才是她们的憩息之地呢?她们感到茫然。一口气跑到山里,又遇到一些逃出来的女孩子,相同的遭际让她们走到了一起,从那以后,十几个姑娘流落在山里,靠野果和山泉活命。她们手持木棒,衣衫褴褛,像野人似的在山野里奔走。最初,这只是一群没有准确目的的女子们,只为了躲过日本鬼子的奸杀,坚韧地活下去,直到后来遇到老魏率领的共产党的游击队,才算有了归宿。老魏的游击队有上百号人,几十条长枪短枪,他们趴火车,炸桥梁,白天黑夜地骚扰鬼子,在这一带很是红火。

后来,老魏的游击队收留了她们,她们被编入游击队第九队,老魏还给她们配了几支枪。王迎香就是那会儿学会打枪的。在以后的日子里,第九小队和整个游击队一起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游击战。著名的铁道游击队就是那个时候诞生的。第九小队因为都是清一色的女人,也被称为女子第九小队,她们走到哪里,都显得与众不同。后来,这支游击队在这一带渐渐有了名声,又有许多人加入进来。不少姑娘在见到第九小队的飒爽英姿后,更是踊跃参加,令第九小队兵强马壮。

经过几次战斗洗礼之后,王迎香被老魏任命为第九小队队长。那时的王迎香已经出落得丰姿绰约,年满十七的她,齐耳短发,腰扎皮带,浓眉大眼的王迎香已经是标准的游击队员了。最惹人眼目的还是她手里的双枪,枪是她带领第九小队端掉日本人的炮楼缴获的,腰间的皮带上左边插着短枪,右边也插着短枪,短枪的枪柄上还系了两块红绸,在腰上一飘一飘的。

日本人一提起老魏的游击队就头疼,游击队常常是打了就跑,化整为零,神出鬼没。日本鬼子两个联队,为这支游击队在山上、乡里扫荡了好几次,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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