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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地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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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寅初关切地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讲,济南地面上的事,咱们军统的人还是能摆平的。
谢谢站长。乔天朝向徐寅初敬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乔天朝和王晓凤几乎是怀着迫切的心情来到巷民路28号。他们是坐着车过来的,既然向徐寅初请了假,他就要明目张胆一些,地下工作的经验告诉他,某些时候越是明目张胆,越不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
车开到巷口时,就停下了,他和王晓凤步行往里走,终于看到了巷民路28号,发现这里是个茶馆。屋里的光线有些暗,乔天朝一边往里走,一边适应着,王晓凤紧随在他身后,突然听到一个女声喊道:表哥,你来了。
接着他就看见一个年轻女子,款款地从一只茶座后站了起来,果然是一身红旗袍,他忙应了声:表妹——
女子伸出手,引领着他们来到雅间,这里的光线比外面亮多了,临街,透过窗子能看见外面的行人。三人落座后,女子先自我介绍道:我是山东省委的交通员,叫我李露好了,以后由我负责和你们联络。
乔天朝激动地说:太好了。这段时间一直没人与我们联系,我们都急死了。
李露解释道:前一段时间,我们的一个交通站被敌人破坏了,这是老家刚建起来的一个点儿。以后有什么事,你们就到这里来找我,我不在,找姨妈也行。
说完,李露朝外面喊:姨妈,你来一下。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走进来,亲切地冲二人点头。李露交待道:就是这两位同志,乔天朝和王晓凤。
到这儿就是到家了,欢迎常来做客,你们以后就叫我姨妈吧。
王晓凤忙说:要是以后我没事,经常过来坐一坐,说说话行吗?
姨妈笑眯眯地说:当然行,咱们不是亲戚嘛,你们在济南有了这么一门亲戚,哪有不走动的道理。你们坐,我去包饺子,晚上咱们一起吃饺子。
两个人许久没有和自己的同志面对面放松地说话了,几个人分析了眼前形势,国民党在东北落败后,便忙着在华北和华中调集兵力,想阻止四野大军向南方推进的速度,最后只能把宝押在了长江以南。现在的长江沿线在大批地修工事,这是国民党的最后底线。济南地处不南不北的地界,这也是国民党力保的地盘,因此,在济南周围囤积了大量的兵力。组织上精心建立起来的交通站,被敌人破坏了大半,巷民路28号的建立,组织上是有考虑的,首先要保证联络的畅通,尤其是和乔天朝的联络。建这个交通站时,组织就没有想过保密,反而需要利用乔天朝的特殊身份,对这个交通站进行保护,于是由李露亲自出面,以表妹的身份去找乔天朝,并以公开的形式给他留下联络信函。
乔天朝和王晓凤对组织的这一决定,既感到亲切,又感到意外。
最高兴的还是王晓凤了,她拉着乔天朝的胳膊说:以后,我们也有家了。
那天晚上,他们就在茶馆里一起吃了饺子,表哥、表妹、姨妈地叫着,亲得就跟一家人似的。
吃完饭后,李露陪着乔天朝和王晓凤在街上走了走。李露一只手挽着乔天朝,一只手挎着王晓凤,她冲乔天朝道:表哥,你下次来时穿上军服,也让人们知道你是军统的人,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她说这话时,声音显得很夸张。恰巧,他们的身边正有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走过。
乔天朝也大着声音说:表妹你放心,在济南没有军统局办不了的事,以后生意上有什么困难,就找表哥。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其乐融融的亲戚关系。
待走到没人处时,李露突然放低声音说:你们为什么还不打报告啊?
她唐突的问话,让两个人一时摸不到头脑,怔怔地一齐望向她,乔天朝终于问道:什么报告?
结婚报告啊!别人有的在一起工作几个月就打了报告,这样有利于工作啊。
两个人一下子噤了声。从东北到济南,他们相处快一年了,李露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之前,两个人真的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工作就是工作,况且他们也一直是以同志的关系相处的。李露的手放开了乔天朝的胳膊,在王晓凤耳边嘀咕起来。乔天朝听不清她们说些什么,但还是红了脸。
那天,两个人在回来的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望着车窗外想着各自的心事。直到进了屋,他们依然沉默着。乔天朝随手打开了灯,突然而至的光明,让两个人都觉得非常刺眼。
对王晓凤来说,她隔三岔五地就会想起李志。在南京和刚到济南时与组织失去联系的日子里,她一直在想着两个人,一个是李志,另一个就是乔天朝。想起李志时,是那种温馨和浪漫的感觉,两个人在打游击时,一个是队长,一个是政委,常因为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甚至是几天都不说一句话。后来,因为工作的变动,李志去团里当了政委,她则在野战医院做了教导员,分开了,却多了份思念。那时,李志经常骑着马到野战医院来看她,当时她也没想太多,总觉得这就是友谊,是那种战友情,相互间看看也很正常。后来,也许是战友们的玩笑开得多了,她开始发现几天不见李志,心里竟空落落的,直到李志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在南京时,她一面担心着乔天朝的安危,一面想念着李志。两个男人始终交叠着在她的眼前闪现着,但那种感觉是如此的不一样。
今晚李露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两个人都警醒起来,他们开始重新审视对方了。李志的形象在那天晚上竟顽固地出现在王晓凤的脑海中,要不是突然而至的特殊任务,她是不会离开他的。
当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李志打马扬鞭地向自己奔来,一边跑一边喊:王队长,我来看你了。
作为乔天朝来说,此前他也没有考虑过婚姻问题,从入伍到担任侦察连长,他是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因为年轻,也因为没完没了的战斗,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恋爱和婚姻,就是有那个想法,当时也没有这个条件。打入敌人内部后,整日都在适应这种特殊的环境,他所有精力都用在了扮演自己的角色上,同时还要完成组织交给他的种种任务。东北战局结束得如此顺利,和他提供的机密情报不无关系。
此时,身处济南的乔天朝在那一晚有了心事,他开始留意起近在咫尺的王晓凤了。以前,两个人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从没真正地关注过她,只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战友,在配合着完成一项任务。
中共地下山东省德州区委书记李良同志被敌人秘密逮捕了。李良是在去接头的路上被敌人抓获的,他伪装的身份是百货行的老板,但行踪还是被中统局的人给盯上了。敌人逮捕李良后,又秘密地押解到了济南。
地下交通员李露带给乔天朝的指示是,要全力营救李良同志。因为敌人还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李良就是共产党,目前也只是怀疑,想利用酷刑让其招供。
乔天朝是认识李良的,三师在山东开辟根据地时,李良正是德州地区的游击队长。李良的游击队当时负责给侦察连带路,绕到了鬼子的据点身后。那一次,游击队配合五团一起端掉了鬼子的据点。战后缴获的一批武器,奉上级指示送给了游击队。乔天朝亲自带着侦察连把这批精良的武器送到李良手中,当时李良和游击队员们激动得手舞足蹈。当晚,李良请乔天朝喝了“地瓜酒”,也就是在那次的交谈中,乔天朝知道,李良很羡慕他们三师这支正规军,他一直希望三师能够把他们收编了。以后,乔天朝也向组织申请过几次,但由于斗争的需要,游击队成为正规军的想法一直没有能够实现。三师北上后,李良的工作也转入了地下。
这是乔天朝第一次领受营救战友的任务。做这件事之前,他综合考虑了一番眼前的局势,通过在东北站的工作,徐寅初已经比较相信他这个副官了,患难识知己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但要想救出李良,凭他单枪匹马地抛头露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要以军统局的名义出面营救李良,只有这样,才能有几分希望。可要以军统局的名义,就不能绕过徐寅初这一关,那样的话,将适得其反。他决定先和徐寅初谈谈。
那天傍晚,他带着王晓凤来到徐寅初的家。自从到济南后,徐寅初就住进了军统局济南站院内的一栋二层小楼,日本人在时,这栋楼里住过一位日本大佐,房间里的摆设依稀可以看出日本人住过的痕迹。
乔天朝和王晓凤的突然造访,让徐寅初和沈丽娜看起来很高兴。沈丽娜一定是寂寞难熬了,她亲热地拉着王晓凤的手,把她带到了楼上。
乔天朝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徐寅初说了几句站里的事,徐寅初话锋一转:乔副官,你今天来,不是和我说工作上的事吧?
乔天朝为难地笑了笑,然后才说出实情。他把李良称做表哥,这段时间他经常去巷民路28号,军统站的人几乎都知道乔天朝在济南有个姨妈和表妹开茶馆,做生意。现在从乔天朝的嘴里冒出个表哥来,徐寅初并不感到意外,他盯着乔天朝半晌道:乔副官,我相信你的人品,这事其实你自己就能办,别忘了你是我的副官,可你却还主动来找我,不错!你是个有头脑的人,这个忙我帮了。说完,他又重重地在乔天朝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徐寅初当即拿起电话,先接通了中统局,毕竟这个案子是中统局的人办的。接着,又打通了守备区的电话,把李良的情况说了,对方对军统局的来电不敢怠慢,答应马上查出李良的下落。
徐寅初放下电话,轻描淡写地说:小乔,虽然我们身为军统的人,但我们也是人啊!以后有什么难处,你直接来找我好了。
乔天朝忙说:谢谢站长的信任。
徐寅初又道:乔副官,你还年轻,一定有大展宏图的机会。你跟我也好几年了,我信得过你,等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推荐你的。
乔天朝站了起来,一脸感激地说:谢谢站长栽培,您放心,我乔天朝不论到了哪里,都是您的人。
两个女人在楼上的悄悄话也接近了尾声。这时,王晓凤笑眯眯地从手袋里摸出两根金条,不声不响地塞到了沈丽娜的手里。沈丽娜看到黄澄澄的金条,眼睛都睁圆了,然后嗲着声音说:好妹妹,你太客气了。
王晓凤不失时机地说:老家的人出了点事,还请你在徐站长面前美言几句呢。
沈丽娜听说是有事相求徐寅初,收金条的动作就显得心安理得起来,她拿捏着表情说:都是自家人,还客气什么。
接下来,就是送客了。
送走客人的徐寅初,自然就发现了沈丽娜手里的金条。徐寅初不是个贪财之人,以前也有军官向他行贿,都被他拒绝了,而他自己也从不行贿,因此,在军统局他就显得很不得志,四十多岁的人了,才混个站长,至于肩上的中将军衔,不过是个安慰罢了。对他的不得志,沈丽娜以妇人之见多有抱怨,如果当初他肯活动一番,也不至于把他派到乱事纷纭的东北。沈丽娜一心想让他留在上海,毕竟她熟悉那里,而那里的生活也才能让她如鱼得水。如今,徐寅初总觉得亏欠沈丽娜许多,不仅是让她遭苦受罪,还有一点他没有说明的是,他在苏北老家是有妻室的,至今还每月偷偷地往老家寄钱。因此,内心的愧疚,不得不让他在沈丽娜面前矮了半截。
此时的徐寅初见沈丽娜高兴,便也兴奋了起来。面对年轻貌美的沈丽娜,他很快有了兴致,两个人钻到卧室,激情四溢地夫妻了一回。最后,还是沈丽娜提醒了他一句:乔副官的事,你帮帮忙好了。
徐寅初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想着:小乔这人不错!
乔天朝是在第二天中午时分见到李良的。
李良被关押在守备区的一间牢房里。看来敌人已经用过刑了,李良身上到处都是伤,此时嘴还挂着血痕。来之前,乔天朝在守务区司令部看到了李良的口供,那上面除了名字、职业和年龄外,口供一栏里一片空白。
司令部的人听说军统局的人要来看李良,吓坏了,一边忙前忙后地照顾乔天朝,一边积极地介绍李良被抓的原因。昨天徐寅初亲自把电话打到守备区司令部,过问李良的事情,他们就知道这次是碰上硬茬儿了。军统的人他们是不敢惹的,把军统的人得罪了,自己的前程也就到此为止了,说不定让军统的人抓到把柄,还会治你个莫须有的罪名。蹲监狱事小,丢了脑袋也是常有的事。听乔天朝说明来意后,那些办案的人忙点头哈腰地说:乔副官,我们真不知道他是您表哥,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当乔天朝提出要见一见表哥时,他们哪里还敢耽搁,立马小跑着在前面带路了。
李良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上乔天朝,他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瞪着眼睛,足有几秒钟才清醒过来。
乔天朝假戏真做地说:表哥,对不起,让你受罪了。
说完,忙上前去察看李良的伤情。一旁的司令部的一名军官,赶紧命手下为李良去了手铐,并表示马上为李良治伤。那名负责办案的上校军官,就差当着乔天朝的面扇自己的耳光了。
李良知道自己获救了。乔天朝一出现,他便什么都明白了,这是组织在营救他。他从被捕的那一刻起,就作好了牺牲的准备。[小说网·。。]
乔天朝当天没有接走李良的原因是,守备区的人还要例行公事地结案,他们要向中统的人有个交待,因为人是中统的人抓来的。程序还是不能少的,乔天朝一走,司令部的人便把李良请到了招待所。
第二天,乔天朝带着军统站的车,把李良从守备区接了出来,一直拉到了巷民路28号。德州是不能回了,虽然这次没有被抓到把柄,但不等于日后就安全了。
乔天朝眼含热泪和战友挥手告别。
11。锄奸
王晓凤是坐着黄包车去巷民路28号的路上碰到童刚的。
她现在每天都要到巷民路28号去一趟,她把乔天朝的情报送过去,再把组织的指示带回来。她对这样的工作乐此不疲,最初是因为寂寞,乔天朝一走,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自己仿佛跌进深不见底的黑洞里。自从有了巷民路28号交通站,她的生活发生了改变,一天不去交通站和那里的同志们坐一坐,她的心里就空落落的。只有到了交通站,她的心便安定下来,仿佛回到了“老家”。
现在的乔天朝几乎每天都会有新的情报需要她送往交通站,于是,她就怀揣情报,往返于军统局和巷民路28号之间。
然而,这一次却发生了意外。黄包车本来跑得好好的,突然前面的路口穿过一支队伍,这是保安队的人没事在街上闲逛。黄包车夫把车停在路边,等保安队的人走过去。队伍里那个端坐在马上的人引起了王晓凤的注意,这个人怎么看都像当年游击队第三小队长童刚。他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心顿时紧了一下,她急忙又把那人仔细看了两眼,没错,就是他!他额头上那个伤疤还在,那是扒日本人的火车摔下来受的伤。
骑在马上的童刚似乎也在审视着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嘴里还“咦”了一声。队伍走过去了,那人居然跳下马,呆怔地仍朝这边望。
王晓凤低声冲黄包车夫道:快走。
黄包车拉着她便跑了起来。一路上她都在想:童刚怎么会在这里?
交通员李露有别的任务不在,王晓凤忍不住和姨妈说了,姨妈也说不清事情的原委,只说马上要向组织汇报此事,并提醒王晓凤在真相没有搞清楚前,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天王晓凤一直在巷民路28号待到晚上,才由姨妈护送着回去。在一天的时间里,她都显得魂不守舍,脑子里一直琢磨着童刚的一种结果是,他仍然是自己的同志,现在也打进了敌人内部;还有一种结果就是他叛变了,成了敌人。而后一种结果,让她感到事情相当严重,她认出童刚的同时,童刚也一定认出她了。在游击队时,她是他的领导,他们一起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不是换一种装扮就能蒙混过去的。如果童刚没有认出她,就不会是那样的表情。王晓凤第一次感受到了事情的危险。
她回到家,见到乔天朝的第一件事,便把见到童刚的事情说了。乔天朝当时没有说话,他点了支烟,在客厅里走了两个来回。他当即接通了守备区司令部的电话,让他们查一查童刚这个人。
军统局想查保安大队的事情,简直是太容易了,不过十分钟,司令部的人便把电话打了过来。此时的童刚是保安大队的大队长,是变节投诚过来的,结论是:这人尚待结论。
乔天朝对司令部的人没多说什么,只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放下了电话。他知道,司令部的人不可能、也不敢对他隐瞒什么。得知童刚变节的背景,他便不太敢相信此人了,但也不能排除他就是以此打入敌人内部的。目前在结论没有出来之前,乔天明命令王晓凤,不要再随意离开军统局济南站大院,一切还要等老家的消息。
还没等来老家的消息,第二天乔天朝一上班,就被案头上的一份密件震惊了。那封密件就是关于王晓凤的。密件上的内容是:鲁中南游击队长王迎香出现在济南街头,被保安大队巡逻队发现。同时密件抄送各机要单位,严查共产党。
这份密件对军统局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只是小事一桩。他们每天接到这样的密件不下几宗,最后都由机要部门存档封存。乔天朝的工作就是依据这些情报,汇总出自己需要的,有些情况敌人并没有重视,但他根据这些情况,会分析出情报以外的种种信息。这种信息便源源不断地送到交通站,再由交通站的人送回老家。
这份密件足以证明,童刚真的是变节分子,而且还有些急不可待。乔天朝在那封密件上批了个“阅”字,就交给了徐寅初。这种阅件的方式在军统局已形成了规律,不管多么紧急的密件,按程序都要先送到副官手里,然后由副官按轻重缓急,再呈报给徐寅初。
徐寅初先是浏览了一遍密件,看到“女游击队长”几个字时,似乎来了兴致。他又把密件看了一遍,然后提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中统局是干什么吃的?!过一会儿,想想又觉不妥,把一行字划掉,写了批示:转告守备区并中统局有关人员,尽快归案!
在徐寅初的眼里,中统局那些人就是只会吃干饭、不干活的一群人,按说这件事该是军统的责任,但军统和中统作为两大派系历来不睦,相互间多是指责和推委,到了下面各站这一层,也概莫能外。
徐寅初签完字,乔天朝手拿密件交保密室处理了。不用半天的时间,经由徐寅初签字的这份密件便会传送到济南所有的部门手中。也就是说,这份密件得到了重视,军统站虽然没有插手,但监视这个案子办下去,无形中给中统和守备区的人以很大的压力。
乔天朝的心情是沉重的,自己昔日的同志变节了,这样的例子有很多,但这次直接关系到王晓凤和自己的安危。他知道,他这枚棋子是老家苦心经营的结果,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测,将会给组织带来莫大的损失。
他从敌人的密件中已经了解到,共产党的第四野战军近百万人已经冲出山海关,直抵天津和北平。看到这样的密电,他的心里是兴奋的,看来国民党的日子长不了了,他一直等待着回“老家”的那一天。但同时他也清楚,回家的路还很漫长,毕竟大半个中国仍掌控在国民党的手中,因此,他也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了。
交通站李露带来消息验证了乔天朝的判断,童刚的确是叛变了。日本人投降后,鲁中南游击队的一部分并入到了正规军,另一部分则改成了县大队。童刚并入县大队后,担任区队长的职务,留在原地打游击。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被敌人包围了,在突围无望、又无援兵的情况下,他带着几个兄弟打出了白旗。敌人为了嘉奖他,将其调到了济南,当上了国民党的保安大队长。
无巧不成书。他在大街上巡逻时正巧碰上了王晓凤,此时的形势就有些危急了。
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组织尽快把王晓凤调走,要么就是锄掉童刚。组织在权衡利弊之后,决定锄奸,以绝后患。
王晓凤知道童刚是叛徒时,咬牙切齿地握起了拳头,恨不能一拳敲碎他的脑壳。她从心里瞧不起叛徒,那是软骨头,有奶就是娘。她恨童刚这个败类,更想亲手除掉他。
除掉童刚,组织上自有安排。几日之后,乔天朝得到消息,共产党的两名游击队员,潜进保安大队,刀刺保安队长童刚未遂,于是双方发生枪战,保安队长受伤,两名游击队员趁乱逃离。在追捕过程中,游击队员拉响了带在身上的手雷,与敌同归于尽。
当乔天朝把这份密件送到徐寅初的案头时,徐寅初用笔敲着桌子说:看来这个女游击队长是共产党手里的一张很重要的牌啊!说到这儿,他还冲乔天朝笑了笑,然后拿起笔,在那份密件上写了一句话:女游击队长是条大鱼,要尽快拿下。
写完,他放下笔,闭上眼睛,仰靠在沙发上。
乔天朝转身离去时,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滋味,为了一叛徒,白白搭上了他们的两名同志,重要的是,那个童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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