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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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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雷英看了看,很满意地道:“这个样子,可以令川香樱子一百倍地相信鬼见愁乃出身草莽之人了。”

“咱们要去见那个百变玫瑰?”

“废话,不是她,咱们还用费这么大周折?”澹台雷英一挥手,房间里其他人迅捷消失了。

澹台雷英与章雷震下了楼,一人牵了一匹黄骠马,出了福升旅店,马蹄得得地在静善街的石子路上慢行着。

突然,斜刺里,一帮日本兵挥舞着东洋刀从一个胡同口冲出来,在街上东砍西劈,叽哩哇啦地要捉拿凶手。

路上仅有的几个行人纷纷躲避。

远处,一群东跑西颠的半大孩子们却是一点儿也不怕,见到日本兵来了,悄悄趴在墙角下等着,日本兵一过,立即冲出来,起劲地喊:“杀啊,把日本倭瓜全杀光,鬼见愁大叔在这里啊!”“杀啊,不长眼的小日本,你们明天就死明天就埋!”

等气急败坏的日本兵们呜呜腾腾地杀回来时,孩子们早没影了,可另一处墙角上又冒出了几个小脑袋,仍是童声阵阵地大长中国人志气地高喊:“日本倭瓜矮,日本倭瓜坏,鬼见愁大叔脚一踩,唉!全成了泥啦块!”

日本兵们气急败坏地撵着孩子们的屁股跟儿,孩子们却跟躲猫猫似的又不见了。

章雷震骑在马上,听着孩子们传颂的顺口溜,颇为兴奋,转头对澹台雷英道:“孩子们也比咱们的政府军队有战斗力,可怜四叔的东北军到现在仍扛着不抵抗的恶名,在陕北与红军对峙……这真是中国所特有之悲哀!”

“弱国无国防,小鬼子敢抱着枪在中国的军营里睡觉,真是奇耻大辱,不过,小日本这次不自量力的侵略,倒是中国崛起的绝好机会……麻木的军队和政要们要付出他们想像不到的代价了。”澹台雷英道。

时势造英雄。每个时代,总有那么一些人能洞悉时代的脉搏,义不容辞地顶起了中国人的脊梁。澹台雷英,处在乱世中的尚受着歧视的女性,竟能如此透彻的理解中日战争,这跟那位伟人对国外记者所说的异曲同工:我们要感谢日本人的侵略,日本人使一个一盘散沙的没落的华夏帝国空前地团结了起来,使得四万万五千万同胞们握起了一个痛揍入侵者的巨大的拳头。

两人行至龙海大学的林荫路上时,见到不远处有一群着国民党军服的人步履紧凑地朝这边赶。

章雷震低声对道:“这帮家伙不像是中国人,你看他那歪七裂八的走相。”

两人下了马,躲到一处墙角后。

那帮人走到大学的一堵矮墙下,嗖嗖地扔出了攀墙抓,抓住绳子蹬蹬地往上爬。快到墙顶时,这几个人突然嚎叫连声地跌到了地上。有一个爬起来就用日语叽里咕噜地叫骂。

“妈的,明人不做暗事,老子鬼见愁,最烦你们的鸟语,可恶的东洋鬼子,少他奶奶的猪鼻子插葱——装相,穿上国军的衣服,你们也是罗圈矮倭爪!”墙上蓦地站出一个高身量的汉子,浓发浓眉浓胡须,比章雷震的猛张飞还猛上几分。

躲在一处墙角,同样是大胡子浓眉毛的章雷震很纳闷,扭头对他身后的澹台雷英道:“小婶,墙上的那个似乎更有鬼见愁的神韵。”

澹台雷英问道:“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高大英武的替身?”

“我哪儿知道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一位猛人,不过,这人是条汉子,敢跟日本人单兵叫阵,绝对有种。”章雷震又道。

“这帮特务们倒也不笨,竟然要给国军栽赃。看样子,他们这是要进去抓中共的地下党,咱们给他来个以真乱假。”澹台雷英道。

“砰!砰!”大学内突然两声枪响。枪是冲着站在墙上的大号鬼见愁打的。

“不好,川香樱子在声东击西,快。”章雷震迅捷地一个飞身,攀住一处矮墙,翻身而过。

大号鬼见愁也毫不含糊,腾身翻转,落到五米外的一株树上,又一个飞跃,落入一处四合院中,隐没不见踪影。

章雷震顺着一处隐蔽的高檐墙疾走,突见有几个人正俯身躬腰地向大号鬼见愁接近,遂起身高喊道:“鬼见愁在此,看哪头蠢猪去送死!”

随着他的一声断喝,三只经过伪装的六合螳螂袖镖呼啸着插进了那几个人的后背,镖头上那黑色的小骷髅竟兀自悠悠颤动着。

几个家伙硬撑着没从墙头上掉下去,心惊异常地看着这个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的鬼见愁,又再转眼看看前头的大号鬼见愁,竟不由得同喊了一声:“妈呀,鬼呀!”跟头八式地跌到了墙下。

还没等他们爬起来,头上又中了章雷震的钢制弹弓打出的一串烟火弹,“嘭!嘭!”连声地爆响,浓烟遮住了那几个家伙的视线。

章雷震几个纵跃,到了大号鬼见愁躲避的墙角处。

“兄弟,有你的,不妨留下个名号,也好一起杀鬼子。”章雷震冲大号鬼见愁一抱拳。

“阿弥陀佛,贫僧……”大号鬼见愁双掌合十,口吐佛语。

“喂,别磨叽了,小心暴露,你们两个由左,我自右,目标,东北方二百五十米,大钟楼,救人!”澹台雷英从一个花坛后闪身出来,“接枪!”

两把二十响的大肚匣子“嗖嗖”地分别掷给了大号鬼见愁和章雷震。

两人接枪即迅捷地一矮身,先澹台雷英一步到了大钟楼下。廊角下,有几个男学生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仍有几个特务在举枪朝西角楼的一扇窗户射击。

大号鬼见愁对武器颇为熟悉,扣扳机,瞄准了一个特务,就要开枪,章雷震道:“抓两个活的,让他们挡子弹。”

章雷震话音未落,大号鬼见愁已闪电般扑出,踏着护栏,掠近两个枪打得正欢的家伙。

章雷震也几乎同时出手。

那两个日本特务反应还算机敏,刚要闪身,却没想到对方身手是如此之快,脖子已被牢牢地锁住,枪也已经到了对方之手中。

随后而至的澹台雷英一看人质在手,遂潜到了一处廊柱后,扬声朝楼内喊道:“川香樱子小姐,是否为火车站未能晤面而耿耿于怀呢,现在,我们该谈谈条件了吧。”化了装的澹台雷英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矫健女人的模样,脸上还有一道血红的刀疤。她的这一装扮,后来被日特和军统的特务们共称为“夺命夜叉”。

同样化了妆的川香樱子英气勃发地在大钟楼的顶层显身。身披一件黑色斗篷,戴着一顶深檐马术师帽子,脚上穿着的马靴上还各插着一把马刺,她柔婉地对澹台雷英道:“卡列夫娜女士,为了迎接你,我可是等了好久,谁都知道,你是一个不守信诺的人,这可真让人心寒呢。”

就在她跟澹台雷英对话的当口,川香樱子背在后面的右手握紧了枪,头忽然一摆,对身后的特务冷酷地道:“开枪,打,一个也不要放过!”

澹台雷英和章雷震知是有诈,滚身躲避,章雷震在腾跃间,拉了一把大号鬼见愁。就在这一瞬间,川香樱子的枪响了。

大号鬼见愁左臂中弹。可是,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立即抓起那掳来的特务,团身跃到一处照壁后。

他们身后子弹如雨,“啾啾”地与墙壁周围的廊柱发生着激烈的碰撞。

“他妈的小鬼子够狠,抓了两个也是白抓。”章雷震咕噜了一句,甩枪,扣动扳机,射中二楼上一个特务的头,那家伙一个倒栽葱跌了下来。

川香樱子指挥着特务们趴在阳台围栏下,“啾啾叭叭”地又是一阵乱射。

却听一把粗犷的声音在钟楼外响起:“什么人哪,敢在我韩某人的地盘上撒野,都他姥姥地给我滚出来。”

第7章 主动入狱

山东省主席韩复榘由他的手枪卫队团簇拥着,威风凛凛地站在大钟楼下,瞪着眼珠子,看了那高高在上的大木钟几眼,喊了底气十足的一嗓子。戎装在身的韩复榘体态健硕,倒颇有几分西北军的剽悍之气。

韩的卫队兵左右东西地把整个大钟楼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把四门日本造的小钢炮也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给架上了。

“里面的人都给我听好了,不管你们是哪一方面的,统统出来,韩主席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韩复榘的少校卫队长拿着个大喇叭站在一辆敞篷的吉普车上冲大钟楼上的人喊话。

章雷震押着两个特务先露了面。澹台雷英给大号鬼见愁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低声对他道:“你是龙观庙出家的和尚吧,这里诸事不宁,你还是不要露面了,免得影响了你们庙里的声誉。”接着,又低声耳语道:“走侧门,第八块地板下是一个地道入口,从哪里出去,到章记广仁堂把伤治一下。”

等大号鬼见愁出了侧门,澹台雷英也走了出来,和章雷震一起下了楼梯,到了韩复榘的跟前。

韩复榘头一梗,咦了一声,道:“你们两个胆子倒不小,敢跟日本人耍横,有种!”

川香樱子并不买韩复榘的账,退到楼内,冷冷地道:“韩主席,你山东地盘上的共党分子活动猖獗,屡屡袭杀日本军人和侨民,这大学里藏了大批共党,你可一定要严加盘问,一个也不能放过。川香有要事在身,不便逗留,让你的卫队闪开。”

“你奶奶的,这么不给我韩某人面子,抓共党是我分内之事,这里是我韩某人的地盘,容不得你不三不四的日本人给我瞎指挥,先他娘的给我照那大木钟打两炮,我看哪个龟孙子敢不听我的命令!”韩复榘令出如山。

“咚!咚!”两声小钢炮的闷响。

大木钟没打着,倒把一个探头探脑想趁机溜号的汉奸给炸死了,还兼带着把最顶层西端的观景台给炸去了半截。

韩复榘这一打炮,把川香樱子给镇住了。这骄横的日本女人在北平、天津还真没碰上这样的硬茬子。川香樱子不得不在韩主席的地盘上俯首称臣,还被关进了警察署的监狱,韩复榘还下了死命令,谁放跑了人,拿谁他奶奶的全家老小抵命。

章雷震和澹台雷英,还有几位进步学生,当然也无一例外地成了监狱里的罪犯。北平地下党联络员无影飞燕许言冰事先已悄悄从地道走了。

但是,进了监狱,就凭“鬼见愁”这招牌,章雷震就像进了家一样,有人给端了洗脸水净了面,马里马虎地登了记以后,就找了几个狱警打扑克。

鬼见愁犯事太多,狱警们早都跟他成了无话不说的哥们,而且,只要鬼见愁来了,每个人的腰包里都会多几块硬通货的银元,是喜庆高兴的事。好喝两口的狱警们更是趋之若鹜。

等金凤得到消息,带着章家的杀鬼队以送饭的名义赶过来,里里外外地打点了以后,铁梨扮成了澹台雷英,很轻松地澹台这位远东情报负责人就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出了监狱。

章雷震按照澹台雷英的指示要留在监狱营救几个人。龙海的监狱里还关着几位“中华民族解放先遣队”的重要人物,有一位还是到龙海来发展组织的特委书记。这也是韩主席歪打正着的对地下党的帮助。

不过,这几位重量级人物给关在特别囚室里,别人很难进去。

几位出去买夜宵的狱警哼着《光棍哭妻》的俚曲,提溜了三个大食盒子回来。看样子是一色的福升楼的京厨们做的饭菜,吆五喝六地就喝上了。

章雷震趁这功夫,把沈翰祥制造的三个定向爆破炸弹按在了监狱的外墙壁上,又小心地把延时引信接上。龙海的这座监狱是座土石建筑的地主庄院,老墙老屋年久失修,早一天晚一天的就得自动塌了。屋里的几个土匪早就合计着要来个“墙倒众人推”,可被关押在这里面的爱国学生们不肯跟土匪合作,此事只好从长计议。

狱警们喝了一个烂醉。歪七咧八地倒在关押章雷震的特别监室里睡得一塌糊涂。

“行动!”已经悄悄摸到监狱外墙的澹台雷英一声令下,几名身手敏捷的人穿着狱警的衣服,打着手电,照着高压电网晃了几下,冲着守班的狱警喊:“换班了,换班了。”

此时,大钟楼的木钟余音缭绕地敲了十二响。值班的几个狱警喝得也都差不多了,醉意朦胧地交换了钥匙。

章雷震从狱警头的身上取了特别监室的钥匙,领着伪装进来的行动队员,打开了关押重量级人物的囚室门。

对了地下党接头暗号后,行动队员一人一个背好了,准备在监狱墙倒塌的那一刻,直接冲到街对面的四码头,可以乘夜坐小火轮到距离龙海市只七十多海里的环海市。如果从正门走的话,必得要经过日本驻龙海市的海军陆战队的防区,那将是十分危险的事。

章雷震走到墙根划了一根火柴,点着了起爆的引信。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了几秒钟……接着,极轻微的两声轰鸣,那堵本就不十分结实的墙壁歪扭了几下,顷刻间塌倒了。

美国木匠沈翰祥的定向爆破果然不同凡响,只听周围静悄悄地,连狗也没听到墙壁的倒塌声。

行动队员“嗖……嗖……嗖!”悄然冲出,极快地冲进了幽暗的胡同,眨眼间,消失在了暗夜里。那几位打家劫舍的土匪也趁此机会,溜之乎也。

章雷震和铁梨却不动声色地躺在铺了厚厚稻草的地面上,盖着长毛皮大衣,很沉着地睡着了。

天快亮时,铁梨睁开眼睛,看了看怀表,已是清晨四点了。

他摇了摇章雷震,轻声道:“少爷,四点了,我要回家喂马了,一会儿翰祥少爷来接你。”

铁梨把伪装去掉,换上自己的衣服,一股脑地把脱下来的衣服装到了包袱里,临走时,他又推了一把仍在沉睡的章雷震,“少爷,我走了,你可灵醒着点儿。”

章雷震抬起头,迷糊地看了看露了个通天的囚室,“去吧,等翰祥领导的龙海大学和几所中学的学生聚到韩复榘下塌的亚洋大饭店呼口号了,我再起来抗议,还早呢……”章雷震咕哝了一句,看着铁梨背着包袱离开,闭上眼又睡了。

有一个狱警醒了酒,伸了个懒腰,蒙蒙怔怔地看了看,发觉有点不对头。跑到墙处一看,这还了得,墙都塌了,忙抓起哨子:“嘟!嘟!嘟”地猛吹!

第8章 有力有节

再说这日军最为关心的001用最新的密码机破解了截获的日特电报,译出板垣征四郎已经来到龙海的电文后,立即与华北地下党联络员许言冰取得了联系,并秘密地把从日本带回来的二十几个缩印胶片送到了地下交通点。此胶片有日本内阁情况和军队调动部署计划,属战略级军事情报,干系异常重大。

001是双料谍报人员,陕北的董老是她的入党介绍人,两年前又经过了前苏联谍报组织的严格考验,化名“安娜罗娃”,在日本潜伏了半年,拿到了至关重要的日军情报,后取道香港,与澹台雷英取得了联系。001的秘密身份只有董老和地下党联络员许言冰知道。001此次参加远东情报组织,实是依照董老的指示,两副担子一肩挑,借以确切掌握前苏联方面的情报。

清晨五时,001准时敲响了灵芝山上的那口千年大钟。听到钟声,各联络点的负责人纷纷到位。

早就潜伏在大学和日本纱厂里的地下党组织人员连码头工人都已经联络到了,准备搞一场声势浩大的示威行动:反对日商走私鸦片,走私军火,反对日本往华北增兵,反对与日本合开玲珑山金矿。

学生们有组织有纪律地往亚洋大饭店门口集中。可是码头工人和纱厂的工人由于人数众多,一拨一拨地组织得很不齐整。

有一拨稀里糊涂的码头工人走到监狱的外墙,看到那么大一豁口,又看见一帮爱国学生坐在里面与狱警们怒目相视,另一批急急赶来的狱警们则慌里慌张地拿着皮鞭子,弹压各监室造反的囚犯们。

不知是谁领头喊了一句:“反对军阀打人,反对内战!”学生们以为是外面接应的游行队伍过来了,立即起劲地高喊:“打倒军阀韩复榘!打倒汉奸卖国贼!踏着烈士的鲜血前进!”

有个叫魏子贤的学生把挡在他眼前的枪使劲一拨拉,冲到街上站到一个石台上,振臂高呼:“打倒韩复榘,还我金矿主权!”

章雷震刚要如法炮制,又觉不对,他记得澹台雷英告诉她的口号是“拥护西北军抗日,反对山东自治!停止内战,一致对外”,这怎么变味了?

他看到狱警的机枪手已经架好了机枪,正瞄着喊得正起劲的魏子贤,立即飞身冲到这热血冲头要干倒一切反动派的革命兄弟跟前,低声道:“这位同学,先停停。”赶忙把他从石台上拉下来,又道:“你们的示威口号是拥护韩主席抗日,这是你们的新领导定的最新斗争方式?”

“你是什么人,你懂什么,无恶不作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的土匪,少跟我套近乎!”魏子贤对章雷震是一脸的鄙夷,把章雷震拉着他的胳膊一甩,又窜到了更高的一堵院墙上,仍高喊“打倒军阀韩复榘”的高昂口号。

这时,沈翰祥引领的前来接应的学生队伍才刚刚走到挤死驴胡同,离监狱尚有二里路。不过,那高昂的口号声已是清晰可闻了。

一帮晚上没活,早起没事的妓女们也跟着起哄:“打倒欺男霸女的韩复榘,妇女要求解放!”

于是,学生们和三五一群的码头工人们,一声接一声地高喊:“打倒韩复榘!”

沈翰祥一看这帮临时起义,要革命冒尖的“同志们”急欲发动骚乱的神态,心知要糟,立即拿起喇叭冲妓女们喊道:“请从事特殊职业的市民退出游行队伍,你们要革命,还需要进行革命改造!”

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妓女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看到有两个长得很秀气的男学生在看她,眼睛眨了两下,抛了个媚眼,扭着腰招呼着她的姐妹们回去眯她们的回笼觉。登上楼时,她回头又道:“革命的男同志们,别忘了你们的阶级姐妹还处在水深火热中,有时间,你们要早早地过来解放我们。”

码头工人们一阵哄笑。

沈翰祥无奈地摇了摇头,领着队伍快速地捅过了挤死驴胡同。

学生们经过短暂的躁动,由沈翰祥以游行总负责人的身份统一了口号,由打倒改成拥护,以利统一抗战。明确了拥护韩复榘抗日,以应救抗日英雄鬼见愁的目的。

游行队伍随即改了口号,有些人又还发明了“拥护警察维持秩序”的新口号,浩浩荡荡地过了港务局、日本邮政大楼、工人饭店等几座日军把守的建筑。

500多人的营救队伍,在警察和军警们枪尖朝上的敬礼中,赶到了监狱门前。

章雷震已用强制手段,把魏子贤从墙头上抱了下来。魏子贤还要高喊,章雷震把他推到一架马克沁机枪前,“喊吧,十年前你这么喊,可以成为像刘和珍君一样的勇士,现在,你再这么喊,你就是破坏统一抗战的罪人,同志,斗争是要有策略的,你要是自信能挡住机枪的扫射,你就尽管喊。”

魏子贤脑袋清醒了些,却仍是不服气地质问:“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看着日本人跟军阀们合起伙来压榨老百姓,让他们牛马不如?!看你的样子也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不劳而获,你有同情劳苦大众的感情,为他们牺牲生命的勇气吗!”

“妈的,我没你那么死搬教条,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人革命?你要是像老蒋那样有一百万军队,就不用问我怎么办了?你们的毛先生不是有句话吗,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等你号召起咱全山东的老百姓,一人手拿一杆枪的时候,吓也把韩复榘吓倒了,用不着挥着个拳头乱喊一气。”章雷震上来了少爷脾气,气呼呼地回道。

“你……”魏子贤气得握紧了拳头,可一看到章雷震那五大三粗的草莽样,心头的那口气又松了。他旁边有两个同学把他拉到了后面,低声劝他:“你别老骂他是土匪,听说,他家的亲人是被关东军的飞机炸死的,光鬼子他杀了二十多个呢……”

沈翰祥安排好游行的学生,跟狱警通融了以后,把章雷震拉到外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学生凭的就是一腔热血,他们没有实际斗争的经验,亏你还是一个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怎么能跟刚刚参加革命的小同志争得面红耳赤?!”

“这小子,他一根筋,要不是我硬把他弄下来,早被机枪打成马蜂窝了,不感激我,还倒打一耙,讽刺我是不懂劳苦大众的土匪……”章雷震说着话又冲魏子贤瞪了一眼。

沈翰祥扯了扯章雷震的袖子,把嘴凑到他耳朵上道:“别让黑狗子们看咱们革命者的笑话,有问题内部解决。咱们现在抗议韩复榘非法关押。”

章雷震这才消了火,与沈翰祥一起商量和平出狱的计策。

于是,沈翰祥以一位“革命老同志”的身份,正式提出要求:释放抗日志士和爱国学生,并作为谈判代表跟龙海市监狱长坐到了临时谈判桌上,有理、有礼、有节地对韩复榘不分青红皂白的关押提出了严正声明……监狱长赞赏了章雷震和爱国学生们在能逃跑的情况下,却坚决不逃跑的高度守法行为,并立即派人把沈翰祥的抗议声明和监狱情况的报告送到了韩复榘下塌的亚洋大饭店。

一场差点失去理智的抗议行动和平解决,总算是没发生像十年前段祺瑞执政府门前手无寸铁的学生被文明人发明的枪弹集体攒射的悲剧。

章雷震完成了既定任务,手里拿着沈翰祥送给他的情报,迅速赶到了亚洋大饭店。他住进的房间与韩复榘的房间紧邻,时机一成熟,即可对韩主席采取行动。

第9章 从容淡定

韩复榘本来心情很好。昨天晚上,他享受了日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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