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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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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门儿”字还没出口,脸上忽然“啪啪”地中了两个黑铁蛋子,嚎叫一声,跌到炕下。

章雷震的钢制弹弓简直是例无虚发。

至此,连何四毛身上所中的那两颗加上,一共发出了十三颗,撂倒了十二个。

金凤与金矿工人跳下马,把院子里绑在柱子上的妇女的绳子都解了,又把何四毛这些汉奸们都给绑上了。

章雷震一位缰绳,将马一掉头,对金凤道:“咱们回五龙洞,收拾那两个日本家伙。”又对那几个金矿工人道:“看好了,天一亮让他们游街,挂天灯!”

话未毕,他已和金凤跃马冲出了牛家湾。

川香樱子从丁默仁的口中得知龙观山上的和尚并非是矿洞塌方所致,激动得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依她对中国人的了解,她估计筹田饼一肯定是被支那人用什么古怪法子给困在哪个山洞里,或许是见钱眼开的龙观庙和尚们想要个高价钱,发一笔国难财。

“这臭烂的支那和尚,贪钱的支那和尚,差点让我新晋升的中佐被土肥原将军给撸了。”川香樱子坐在去龙观山的卡车上,还兀自在心里骂。

车在山路上跑着,川香樱子随着车灯的忽闪,发现到一个很奇怪的事儿:龙观山的和尚们三五一帮的好像在忙着下山,似乎是要散伙的架势。

跟在卡车后面跑得晕乎的丁默仁的治安二、三中队,也觉到不对劲,主动请缨要进行抓捕战斗。他们这是累得跑不动了,想找个歇脚的理由。

“第二中队,负责山路东侧,三中队负责山路西侧,一个也不要放过。”川香樱子拉开车门,站在蹬踏板上,拔出她的指挥刀,杀气腾腾地下达了作战命令。

和尚们一见到日本军用卡车,心里已有了准备,等立功心切的二狗子汉奸队分开了队形,立即撒腿钻进了草深林密的山沟子。

这是章雷震的预定计划,一旦小鬼子上山,和尚们立时化整为零,分散到附近的村子里,跟鬼子捉迷藏。

川香樱子却不明就里,依然挥着指挥刀呜呜腾腾地站在卡车上,指挥司机继续向前行驶。

到了龙观庙下的高冈,眼见山路陡窄得没法再往前行,她呜哩哇啦地对车内的日本兵讲了一通,和山口淑子跳下卡车,“嗖嗖”地往山上跑。

山上点着了几个大火堆,火光映得整个龙观庙周围红亮亮的,不过,只有一个人——大师兄静虚。

他一个人立在庙门中央,在火光的映照中,愈益显得高大。丁默仁挺了挺他的平板鸡胸,排众而出,走近静虚,把枪对准了静虚的胸口。

“施主,深夜急临山庙,可有重要法事?”静虚平静地问道。

“你这个不晓事的秃驴,赶紧把和尚们召集起来,皇军女长官有莫大事务要问。”丁默仁跟吃了大力丸似的,晃着他那纤细的胳膊,挥着他的日本制造的王八盒子,威风八面。

“施主是丁二少爷吧,龙观庙的山门太小,还是请你到山下去吧。”静虚说出手就出手,一个推山掌,把丁默仁打到了山崖下。

丁默仁的狗腿子们一见不好,撒腿要跑,却听川香樱子在后面骂道:“混蛋,就一个贼和尚,跑什么跑!”

静虚如影随形地闪到了返身回来的狗腿子们身边,出手如电,霎时,将五六个家伙击到了山崖下。

他急转身扑向川香樱子和山口淑子!

两个日本女人的枪同时响了……静虚的胸口中了三枪,血涌了出来,头部又中了两枪……他却微笑着扭转头看着从龙观桥上急赶过来的铁龙和乔和尚,扬了扬手,以一个标准的静禅姿势坐在了地上,屹立不倒。

几个日本特务这时倒来劲了,照着仍端坐着的静虚猛踢了几脚……静虚的身躯在转眼间已硬得像铁石一样。

众鬼子们惊得面面相觑!

乔和尚眼见师兄之危,掏枪就要打,却被铁龙拉住了,“静虚师兄早有死志,他去了,你就要担起重责,万不可鲁莽,快退进山洞。”

铁梨跑出来死拉硬拖地把乔和尚弄进了五龙洞里。

川香樱子看了看尊神一样立着的静虚,又看了看离她越来越远的二鬼子狗腿子们,气狠狠地朝天放了两枪,“都给我回来!”

有一个家伙朝山崖下指了指,“皇军女长官,大队长还在山下?”

“他死了,你顶上!”

川香樱子顾不上检视丁默仁是死是活,指挥刀一举,声嘶力竭地喊:“开路!”一马当先地冲向了龙观桥。

铁梨故意等在洞口,引着川香樱子进了五龙洞。

这是一条很长很空阔的白石洞,洞两壁是颤颤悠悠的长明灯,由入口望过去,冷不丁地这么空洞的白亮,眼睛会极不适应。

山口淑子紧随着川香樱子抢进来,却一下子让这白森森的氛围给震慑住了,气都不敢大喘了,“樱子,咱们不要中计了,这恐怕是陷阱,咱们回吧。”

“我倒希望是陷阱,要是支那人敢把我杀了,土肥原将军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发动支那战争了,别怕……支那人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往里闯!”川香樱子咬着牙,一步步往前走,她身后跟着十几个日本特务也一步步往前挪,山口淑子却在一步步往后退。

“可恶的支那矿工,不要装神弄鬼,我知道是你们害死了筹田君和他的开矿工人,我今天就要你们交出人来,一个也不能少,少一个我就要你们十个偿命!”川香樱子一边往前走,一边壮着胆发狠话。

话虽喊得煞是像模像样,可她的牙关已经打颤了,两条腿迈得也越来越虚荡,等回头想扯着山口淑子同舟共济时,才发现山口淑子已大失帝国军人之勇的溜了,“如此胆小,怎配做无畏无惧的日本帝国军人!”川香樱子大大地鄙视了自己的同行,仍坚持前行。

忽然,一只灯飘飘忽忽地荡在了空中!

平地里霎时竖起了五六具棺材,白色的棺材,开着盖子,躺在棺材里的是一身素服的和尚……

川香樱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灯的飘移中,棺材里的和尚猛地立了起来,接着,从棺材里蹦出来,移向川香樱子。

“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东洋鬼子,为什么要打扰我们的清静,这里是死人的地方,你们来了,就不能活着出去,拿命来!”一个个似幽灵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洞里。

随川香樱子进来的十几个日本特务,已经成了软脚蟹,像痴了一样地钉在了原地。川香樱子离那些死了的却会动弹的和尚最近……两个手脚皆会动的和尚,齐伸双手,照着她的天灵盖抓了下来。

川香樱子极不争气地吓得失去知觉了,而且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口吐着白沫……

第23章 冰凉记忆

川香樱子是被雨淋醒的。她看了看周围,全是水,黑乌乌的水,散发出刺鼻的臭味,有几干枯败的老槐树枝子,漂在水面上。

冷,真冷,她不由得双臂抱紧。天还乌七麻黑的,她不辨东西地爬到岸上,颤着两条腿漫无目的地走着。

雨仍在下,落到身上已经结成了霜……冰冷,川香樱子的心里亦全是冰冷!

那些做了鬼的和尚给她的恐惧已经被从心底漫散的透骨的冰凉侵蚀了……她似乎成了一具躯壳,只是机械地在做着毫无意义的移动。

她的意识却异常活跃地纷乱……她想起了自己的真名字叫舍知植里,她的母亲只是一个非常贫弱的北海道的渔家女——脑子里忽然蹦进了“父亲——爸爸——男人”这样的能让她芜乱的精神有束缚的字眼……她不知道从未见过面的父亲,一个唯令是从的间谍,一个杀人如麻的被支那人叫骂着的鬼……当她真的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只差一步就成了地下孤魂的当口,霎时,她觉得生命是非常多余的东西,甚至让她感到厌恶……

一只饿极了的狼,瞪着两只绿亮亮的灯笼似的眼睛,远远地跟着川香樱子,哦,现在应该叫她舍知植里了,一个滑着北海道冰雪长大的渔家少女,呆头呆脑地走在野狼谷里,散开的长发已经被雾霜凝结住了,全身枯板僵立着,犹如没有生命的木刻。

这时候,天已经下开了似雨非雨的凝固的冰粒。

舍知植里仍浸在她冰凉的记忆里……川香樱子是在她家附近那所植清中学上军练课时候找到她的,川香樱子会讲支那话,好几个地方的支那土话都会讲,川香樱子穿着一身关东军的军装,很神气地跟她讲满洲国的日本男人和支那男人,都天天怎样对大日本帝国独一无二的间谍之花穷追不舍。

最让舍知植里惊奇的还是两个人的相貌,她们两个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就这样跟川香樱子成了比亲姐妹还亲的知己,接受了她的冒险性格,天天跟她在一起训练同样的内容,说同样的话,吃同样的东西,做同样的工作。

四年间,舍知植里把自己当成了川香樱子,更从精神上充满了对大日本帝国牺牲的忠信。

在川香樱子确定舍知植里与她有了无差异的默契,而且,说出的北平话就连地道的北平人也分辨不出来,关东军的几位高参亦无法分辨出两人的差别时,这对狠辣的间谍开始出手了。

北平、天津的地下党组织接二连三地受到重创,使国民党的复兴社与平津的G党的特科组织成了仇敌,更令人切齿的是前苏联派遣到南京、西安等地的第一批第二批谍报人员也是这两个川香樱子与国民党的特务们联手惨杀的,剩下的人员潜踪匿迹,对日特机关畏之如虎。

春风得意的舍知植里,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战无不胜的川香樱子。

但是,她没有想到,到了龙海,她的第一次单飞,却遭遇了一连串的失败。为了她的间谍生涯走向辉煌,她把女人最宝贵的处子之身给了韩复榘这个粗鲁的土军阀。

那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狼,在左左右右地对这个奇怪的人类做了一番可食性判断后,前蹄往前一趴,猛地窜起,张嘴咬向了舍知植里的咽喉!

一声枪响!

饿狼被一个高大的汉子一脚踢飞了。狼的尸体软塌塌地翻飞着,落到地上溅了一地的血,滚了十几个骨碌,撞在了岗坡下的一块青石上,头上的血汹涌地流着。饿狼死前睁了睁眼睛,想以它的狼的传感记住那一枪洞穿了它脑袋的仇人,可是它却没发现暗中毙掉它的人类!

一枪毙狼的人是章雷震。怒气冲冲,猛踢狼尸的是乔和尚。

在接到001的“川香樱子已在绥蒙边界出现”的电报后,章雷震对来龙海的“川香樱子”的怀疑终于得到了证实……可以断定,屡屡制造血案的川香樱子有两个。“鬼见愁”可以不是一个,而日本特高课苦心经营的川香樱子,同样有一个是替代品。

川香樱子所制造的一个个血案,使一些工作在敌人内部的特课人员和幸存的远东情报人员产生了无以应对的恐惧:川香樱子甚至可以在不可能同时出现的两个地区作案,手法完全一样,令人防不胜防。

但是,在龙海市,一向无所不能的川香樱子却顾此失彼,昏招迭出……

章雷震由此对龙海的这个川香樱子产生了怀疑,而且,他从以往与川香樱子几次交手判断,此川香樱子非彼川香樱子也。

乔和尚可不管那一套,看见这个跟韩复榘睡到一起,枪杀了自己师兄的骚恶女人,两眼就禁不住地喷火,依着他的性子和嫉恶如仇的劲儿,非得零剐了她,把她的臭头挂在矿上最高的老铜钟杆子上示众。

章雷震制止了乔和尚,拉他到山冈上看日本海军列陈在海上的十几艘军舰,问他:“假如要硬挡枪炮的话,你有几条命能挡得住军舰上的大炮?”

“咱们处在一个战争形势发生了巨变的时代,飞机上扔下几颗炸弹,军舰上打几分钟的排炮,就会有很多人无躲难藏地失掉生命,还有,长谋远计的鬼子们老早地就盯上了咱们的矿产,要拿着咱们的黄金买钢铁,造枪弹,回过头来,再疯狂地屠杀……东四省每天都会有人以血肉之躯去死拼日本人,可是,日本人仍在狂啸暴虐,毫不收敛地制造着血案……你想过这其中的道理吗?”

“……”乔和尚还真的被章雷震给问住了,可仍擎着那把在长城喜峰口捡到的二十九军死难将士用过的大刀,咬着牙,把刀口遥对着木偶一样的舍知植里。

“你可以砍死她,而且,我也想砍死她,光她一个人就杀了我们十多个非常优秀的谍报人员,我心里的恨一点儿不比你小,可是,你如果要使5000多矿工工人一起为这个女人陪葬的话,你就只管砍。”章雷震说完话,走下山冈,走到舍知植里跟前,看着仍神情恍惚的舍知植里,也恨不得一刀砍了她的臭头。

章雷震在眼见了河南矿工一家的惨死后,心里起了一种特别激烈的冲撞,他猛醒到某种类型的国人比日本人还凶残,某些失去人性的国人会以惯常的狐假虎威的劣根,疯狂地屠杀自己的同胞。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一省主席韩复榘竟然坐视日本人与汉奸狗腿子们屠杀乡民……有枪有弹的军人,他娘的一点血性都没有了吗?!

章大少爷再一次从如此真实的残酷里体味到了日人以华制华的阴险……死一个舍知植里并不难,只是手起刀落的事,可是,如果日本人和韩复榘都借此大做文章,接下来的血腥会更加惨不忍睹!

得跟小鬼子把账算清了,怎么划算怎么来!

乔和尚的脑子里没有章大少爷的那些复杂的考虑,仍握着刀,准备生劈了舍知植里……他极其仇恨地想让舍知植里去死……他在用最高的智慧想一个万全之策,说服章雷震,让舍知植里死得“自然”一些……

“咱们就造一个这骚恶娘们被狼吃了的假象,日本鬼子总不能因为这女人让狼吃了,吃得一毛不剩,就炮轰咱们的金矿……随便杀老人和……”

和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五龙县牛家湾方向——“轰!轰!轰!”传来几声巨响……

舍知植里听到爆炸声,忽然动了动身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来了,真的川香樱子来了,你们的鬼见愁已经见鬼去了……”舍知植里神经叨叨地道:“好,太好了,鬼见愁,愁见鬼!”

第24章 活着真好

舍知植里仍在自言自语:“鬼见愁,你做了鬼,我也放不下你。在辽沽港,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把三十多个受伤的赤色抗日联军分子堂而皇之地运回了龙海,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炸沉了野丸号……你这样的对手死了,我会很落寞。”

“你这个臭女人,为什么要咒我的兄弟死,我兄弟福大命大,有佛祖保佑,你们小日本还没生出让他死的种!”乔和尚急道。

“哈哈,你们中国人,就爱吹大气,还想用大刀跟我们的坦克比高低,太愚蠢了,大日本帝国的陆军、海军,还有陆军航空兵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将你们的千年古都和旖旎的江南炸成一堆堆碎石烂土,可是,这些对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很遗憾,我的对手不是由我亲手杀死的。”

舍知植里自顾自地走到了悬崖边,摇着头,叽哩哇啦地说了几句谁也不听懂的异族话,回过头,微笑着看了看章雷震:“鬼见愁,开枪吧,死在你的手里,也没有什么遗憾……”这个女人此时似乎并没有疯。

她凄然地望了望东方。

廖远宁静的海平面,浮映着一道道渐亮渐浓的将出的红晕。舍知植里就这么空茫茫看着,咕哝着:“我的真名字是舍知植里,北海道长大,我最希望成为一位站在航空母舰上指挥着帝国军舰和飞机轰炸太平洋的指挥官,与西方的英、美、德三个超级霸王打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而不是……不是与蠢笨愚昧的支那人胡逼瞎打乱闹!”

章雷震听着舍知植里的话,沉默了一阵儿,然后语调平静地说道:“没有人要杀你,从现在起,你可以自由地离开,你作为好杀民族的一员,总有你杀绝一切的理由。或许你难以明白,你可能也无法相信,你现在踏着的这片国土上的生生不息的人,不仅你征服不了,也是你们偏执的军国狂人所无法战胜的,战争虽然还没有全面开始,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们的侵略会使一个东方巨人从此彻底惊醒,你们在这片土地上的残忍的虐杀,是给这个东方古老民族的一剂极苦的猛药,你们的侵略将会使这个民族结成一只巨人的拳头,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舍知植里确信到这个她无法看透的鬼见愁没有杀意的时候,竟语无伦次:“快,带我到牛家湾,我要见樱子,我要去见那个鬼见愁,哪怕是看到一具焦烂的尸体也行,你们……”舍知植里此时的神智又有些混乱,见到乔和尚那暴怒的眼神,胆怯地略低了低头,“哦……樱子是无敌的战无不胜的,我并不是要嘲笑你们的失败,我知道,樱子的杀人计划是完美的,即使鬼见愁躲过了地雷阵,她也躲不过樱子那天衣无缝的陷阱……现在,如果鬼见愁还没死,那他也离鬼门关不远了!”

章雷震冲乔和尚两手一摊:“对待神经错乱的女人,我们只好将错就错。”

两人遂骑马回龙观庙。

舍知植里跟疯子一样地在后面跟着跑,不歇气地喊道:“樱子一定是胜利的,鬼见愁一定会死……会死得很难看……”

半路上,章雷震遇上了急急赶来的金凤。金凤把001刚传递出的纸条给了章雷震,纸条上写:真的川香樱子已经到了金矿,捉了十多个矿工家属,地点:何四毛的姘头家。

乔和尚知是有重大军务,先一步回龙观庙安排静虚师兄等人的后事去了。

章雷震与金凤快马加鞭地赶到牛家湾。

村子里一片死寂。似乎几片枯黄的树叶落到地下,都可以辨出声音,空气凝固了,胶着了……章雷震胯下的黄骠马竟因为这种无端的死亡般的空寂,惊惧地扬起了前蹄。

村牌楼前的那条村路,有不明显的被人做过手脚的痕迹。

排雷很有经验的金凤甩蹬离鞍,快速地将她腰间的飞身索抛到了一棵老槐树的粗干上,借着飞身索的弹力,从马背上弹起,抽出长鞭,对着眼前露出几点新土的地面,呼呼地抽了三鞭子,身轻如燕地落到了树上。

地雷“轰轰”地响了!金凤很高兴地冲章雷震挥了挥手。

有惊无险地排完了地雷,章雷震和金凤下了马,小心地走进了村子。一处处的院落走过去了,仍然听不到任何声响。

天上重重的乌云翻卷着,一道通天彻地的闪电闪过,空寂里一声炸雷,惊破了牛家湾的所有沉寂。

狂风骤起!细碎的冰雹雨狂砸到地面上,转眼间,积聚了一地的冰凌子。

金凤攀跳到一个高大的门楼上,四下里看了看,声音有些异样:“少爷,人可能都死了,就连鸡鸭狗鹅都可能没有一只是活的……”

“救命啊,救命啊!”忽然一道凄厉的女声响起来,声音极是恐怖。

“我老婆……是我老婆!”趴在一堆柴草里,探出头来的矿工凄惨地喊。

章雷震冲着发出声音的院落奔了过去,飞身跳进院子,推开门,进到正屋。里面豁然透出红亮的灯光。

是烛光,通红通红的十几根一米高的佛庙里用的旺炽着的高烛!

正间北面的案几上整整齐齐摆放的是十几个村民的头颅,有的仍在滴沥着血,那放大了的瞳孔透出的全是惊恐!

矿工的老婆被缚在十几颗人头上端的一根铁梁上,身体离人头只有半米远,而且脖子上架了一个三角架,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颗颗滴着血的人头。

侥幸逃脱了川香樱子的魔爪,跟在章雷震身后的那个矿工见到这样的情景,吓得直往后躲,眼睛闭着,浑身直哆嗦。

章雷震伸手就要去解矿工老婆身上的绳子,金凤突然出声制止:“快走,有炸弹!”她声出人动,长鞭一挥,卷住章雷震的手腕,往外一带,迅捷地将章雷震拉出了门外。

“轰轰”地两声爆响!绑在矿工老婆身上的定时炸弹爆炸了!

整个农家草房的屋顶被掀起来,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漫天飞起的碎石尘土把金凤和章雷震盖了个严严实实!

暗中监视着舍知植里,一路跟过来躲在一棵老银杏树后的乔和尚立在百米外,木呆呆地看着那个被炸飞的屋顶,心里念叨:我的鬼见愁好兄弟哦……

“还是来晚了一步,没有亲眼看到鬼见愁的死!”舍知植里脸上有得意也有失落。

“妈的,闭上你的臭乌鸦嘴!”乔和尚听舍知植里如此说,急了,蓦地跳出来,“啪!啪!”甩了舍知植里两个耳光,疯了一样地跑到院子里,两手胡乱地扒着地上的浮土,“兄弟,你不会有事的,佛祖保佑你,咱龙海的所有老百姓都保佑你,你不能死,快出来哇……”

章雷震真的从一堆土草堆里拱了出来!

他咧着嘴,那沾了泥巴的厚嘴唇,倒显得有几分俏皮可爱,脸上还扎了几根刺,流了一点血,又咂洒着两只手,真的跟一个索命鬼似的,张牙舞爪地就把乔和尚给抱住了。

乔和尚拍着章雷震的后背,大眼泪珠子叭嗒叭嗒地掉。

舍知植里也二乎乎地跑过来,张臂要来个拥抱,却被乔和尚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到了炸弹坑里……

金凤从草堆里钻出来,道:“你,你们,咱们——活着真好……”惊喜之下,又禁不住情泪滴落,拉着章雷震的手直摇晃。

三人正庆幸着,却忽然听到村子外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第25章 紧急任务

韩复榘巡防团的沙团长亲带着一个连的德械巡卫兵包围了牛家湾。

本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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