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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十大将军传-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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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的讲话,在他的部属中间,引起不同反应。有的人深表赞同,暗暗点头称是;又有的人,深不以为然,轻轻摇头,以示不敢苟同;还有的人则木然地坐在那里,似乎已经把事情的结局勘透,毫无表情。

蒋介石又说道:“今后一个时期作战,首先要振作军心、提高士气,要加强精神的武装。要对‘剿共’大业有必胜的信心,以使军事转危为安,转败为胜。”

说到这里,蒋介石停下来,用刀一样的眼光逐一从与会人员的脸上刮过。

然后,才接着说:“今后三个月,将作战重点置于黄河以南,长江以北地区,在这一地区,各绥靖区国军,需配之以地方武装,堵剿兼施,国军主力则组成强大之进剿兵团,猛烈追剿:在东北地区,要彻底集中兵力,确保辽东、热河,以巩固华北,达到钳制东北、华北共军,屏障黄河以南之作战目的。同时,以精锐主力为骨干,组成若干个机动作战兵团,加强应援力量,摆脱目前之被动局面。”

开幕式结束了。

下面便是研究检讨,便是无休止的扯皮。谁都不肯对这个局面负责任。

是呵,这个局面究竟该谁负责任呢?

肖劲光放下陈伯钧送来的“反突围方案”,径直向电话机走去。

“喂,我要唐天际副政委。”肖劲光要通了坐镇东北局前方敌工部唐天际的电话。

自从中共中央和东北局决定对长春实行久困长围的指导方针后,除了唐天际每天按时汇报请示工作之外,肖劲光一天至少还另外打两次电话,详细了解敌工部的工作进展。

“一定要认真分析敌人之间的矛盾,分析敌人不同部队、不同层次、不同兵种的士兵和中下级军官的不同心理。”肖劲光不厌其烦地指示唐天际。

其实,三天前,肖劲光还专门参加了有关会议,和大家分析了长春守敌的特点,比如:长春守敌部队成分复杂,其中有中央嫡系部队新七军,云南滇系部队六十军,以及土匪改编的杂脾部队,彼此矛盾很深等等。

但,肖劲光总不放心。说实在话,就是让部队去完成再艰苦的任务,他也没有这样细致过,以致肖华有一次和他开玩笑:“司令员也会婆婆妈妈的嘛。”

只见肖劲光对着话筒大声说:“敌人断绝了陆上补给供应,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随着时间延长,内部困难会日益增多,要真正抓住他们的痛苦。还有呵,新七军里的东北新兵多,他们归乡心切,盼望东北早熄战火。

所以,新七军这个嫡系也不是攻不破的堡垒。“

肖劲光还没讲尽兴,肖华走进来。

肖劲光一面叫肖华坐,一面又说:“该放回去的投诚人员要多做工作,下狠心放回去……另外,那本《长春匪情汇编》的小册子出来没有?……没出来不要着急,但一定要准确、细致、全面,就这六个字,除了文字说明,还必须采用绘图的办法,光示意是不行的,到时候人手一册,让指战员一看就明白……”

好不容易,肖劲光才把话筒放下。

“司令员,真有你的。快成‘奶奶’啦!”肖华笑道。

“政委呀,政治攻势看你的戏。”肖劲光在肖华对面坐下。

“群众比我们聪明喽,我昨天到八师阵地上去,就发现了一点小玩艺,很有意思。”肖华在任何时候,都有那股轻松劲。

“哦!什么东西?”肖劲光忍不住问道。

“过去大家用嘴巴向敌人阵地喊话,后来做了一些小广播筒,声音小,特别容易暴露,八师因此还牺牲了两个战士。前天,他们发明了一种‘弯形长话筒’同长竹筒绑成弯曲的形状,一直通到敌人的前沿阵地,相当于和敌人面对面他说话,既安全,效果也好。”肖华绘声绘色描述了那个“小玩艺”。

“好哇,在部队普遍推广。”肖劲光说,“前几天,九师不是在打宣传弹的同时,还在护城河放宣传船吗!”

“咳,那算啥!炮团的几个战士,还有利用老乡关系,给敌人送饭,请敌人过来吃饭。有人说,我们既然搞经济封锁,就不能给饭吃。我给他们说,封锁是应该的,送点饭过去,请吃一顿,也是必要的。你说呢,司令员?”

肖劲光笑了笑,说:“这场政治、经济大战,政委是总指挥喽!”稍停,肖劲光又补了一句,“最近,是不是该发起一次政治上的集团冲锋呀?”

“咳!”肖华一仰头,“英雄所见全都相同喽!——我在想,取这样一个名字,叫‘政治攻势突击周’怎么样?”

“不错,叫得响亮!”

“我要把长春市用政治给翻它个底朝天。”

长春市内。六十军军部。

军长曾泽生已经两个通宵没合眼了。他眼睛通红,一脸倦容,就是役睡意。

跟随多年的副官忧郁地看着他。

从1945年蒋介石将这支部队强行收编后,他曾泽生心里就不踏实。特别是国共相争之后,六十军被送到东北的冰天雪地,他窝了一肚子火。中下层军官和许多老战士,更是怨声载道,都说蒋介石把他们作继儿子看,要他们到东北做炮灰。曾泽生每每听到这些话,心里总难过好一阵。

其实,他自己有时候也悔。早在1946年,国共两党要打的时候,共产党就派人与他接触过,总司令朱德,曾以老滇军的身份亲自给孙渡、卢俊泉和他曾泽生写信,要他们发挥滇军护国保家的光荣传统,站在人民一边。可惜,一方面自己的认识不很清醒,另一方面也难以当家,丧失了一个选择的机会。

在大家枪对枪,刀对刀玩命地干了两年,被共军困在这座孤城里……

想到这,曾泽生轻轻呢喃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副官在一旁不知所以,连忙将茶几上的茶换上热的。换完后,打算出去。

可曾泽生又连忙说道:“你不要走嘛。”

副官回到椅子上坐下,轻声说道:“军长,该怎么办,您就怎么办。这四万家乡子弟谁不听您的!”

曾泽生想了一想说:“是啊,就因为这,我才感到压力,感到责任重大,才睡不着觉呵。要是我曾泽生一人,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哟!”

副官在一旁又不吭声了。

“你看,突围突得出去吗?”

“军长,依我看,要突,总能冲出去一部分。我们拼死也要保着您冲出去。肖劲光的刀山火海又怎么样,我们滇军也还是能拼的。”

“光我冲出去有什么用呢?”曾泽生换了个坐的姿式,说道:“如果我们投诚呢,会有什么下场?”

“和共产党打了这么多年,共产党也不会忘记。但话说回来,法不责众嘛,弟兄们可以回家男耕女织过日子。至于军长您……”

“我怎么样?”曾泽生问。

副官想了想道:“像您这样西南擎天一柱,共产党也绝不会为难您的。”

曾泽生又把头靠在椅背上,自顾自想起了一些不愿示人的过去……

副官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不一会,副官又轻轻地走进来,走到曾泽生跟前,小声道:“军长,陇耀师长求见。”

“请他进来吧。”

“陇师长啊,坐吧。前线情况如何?”

陇耀道:“君子不差饿兵,士兵饭都吃不饱呵。新七军每天还有一顿大米,我们一天三餐混合面,高粱米,还不够吃。”

曾泽生低下头:“我多次找过郑洞国了。”

“军长,肖劲光派人进城来了,您看?”陇耀趋前小声说道。

“哦——?”显然,曾泽生还是有些震惊。他知道,共产党的敌工很厉害,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到他这位主帅这里来了。

“您看,见还是不见?”

曾泽生认真斟酌了一下,说:“我就不见了,你们可以好好谈谈,听听他们的意见,心中有数嘛。”

陇耀同意军长的安排,他又和这位正人君子的顶头上司商量了一些细节,然后,两人心照不宣地点头分手了。陇耀走后,曾泽生的心绪更不宁静。

中央银行。郑洞国办公室。

参谋长杨友梅匆匆进来。

郑洞国站在长春市军用地图前久久发呆。

杨友梅走过来:“委员长来电。命令我们突围,向沈阳靠拢。”说着,杨友梅把电报递过去。

郑洞国没有伸手接那份电报,转过身去,坐在那张能够转动的椅子上:“我也知道要突围。怎么突吗?已经试过好几次了。”

“总参谋部还电示我们突围后,火速支援锦州呢。”杨友梅补了一句。

郑洞国无可奈何地笑了一笑。突围,然后支援锦州,这就像白天在说梦话。肖劲光十万大军,还有两个预备打援的纵队,他能让我去支援锦州吗?

但郑洞国没说、只简单地应了一声“执行!”

杨友梅也再没说什么。他对这位兵团司令员是再了解不过的。

长春市区外十余里。四家子村。

肖劲光和陈伯钧在仔细研究敌情。

前不久,肖劲光的第一围城指挥所,改称为第一兵团。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一改,使国共两党的这场战斗无论是战场主官、部队番号,还是从兵力实力上都完全对等起来。

改称兵团后,肖劲光就把指挥所向前推近三十里,从李家屯搬到了现在的四家村。

“郑洞国突围方向只可能选择西北。他城内的兵力部署也说明了这一点,机动兵力移到市区西北角已经一个多月了。”陈伯钧说道。

肖劲光表示同意:“西北方向的反突围方案,还简单了一些。尤其是把敌人放出来再吃掉把握不是十分大。按我想,放一两个师出来为宜,再多了,怕敌人混水摸鱼。”

正说到这,兵团参谋长解沛然走进来:“司令员,郑洞国又有突围迹向。”

“什么迹象?”副司令陈伯钧急迫地问道。

“郑洞国在洪熙街察看地形。”

肖劲光连忙俯身地图上,寻找洪熙街。

“看来,郑洞国这次是来真的了。前几次选西南方向中长路,都带有试探性质,如果成功了,便顺中长路溃逃;不成功也就拉倒。这次从西北方向突围,显然是想打个措手不及,作最后挣扎。”解沛然分析道。

“是呵,郑洞国有可能孤注一掷。”肖劲光沉思道,“这样吧,副司令员,我们再一起到参谋长那儿去,仔细研究一下那几套西北方向的反突围方案,特别是作战的具体配合和有关细节!”

肖劲光话音刚落,三人便抬脚往外走。

经济封锁,给长春市带来了灾难性打击。

新7 军军长兼长春警备司令李鸿近日来如坐在火炉之上,度日如年。

前几天,他还安慰部下:“没有关系,没柴烧拆房子,没粮吃有空投,有什么可怕的。”这才二十来天,事情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样。随着旷日持久的围困,柴、米、油、盐等生活必需品,样样都发生困难,连肥皂毛巾之类的东西,市面上也见不着了。更可怕的是随着这些东西的短缺,整个军心人心都乱了。部队与部队之间,为此纠纷四起。人与人之间弱肉强食,公开的抢劫成了长春市面上的一大景观。

今天一大早,就因争抢空投大米弄得双方都开了枪,官司一直打到他这位警备司令这里,弄得他确实没什么办法,最后干脆把他们轰了出去。

“叮铃……”电话铃响了。

李鸿扭头看了一眼。

“喂,哪位?”孙副官拿起听筒问道。

对方显然不是无名之辈。

“军长,六十军曾军长电话。”副官扭过头来说。

李鸿接过电话:“曾军长吗,什么事?请说。”

“……”对方显然说了一些令李鸿头疼的话。

只听李鸿解释道:“飞机上扔下来,名义上有一个空投指挥所,实际上,饿急了,谁抢了也舍不得放手……所以,这里不存在新七军如何霸道的事。”

其实,李鸿这样说,心里也愧。空投的食品六十军拣了,总是要往空投指挥所交,而新七军这边呢,的确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另外,郑洞国也有保护新七军战斗力这个说法。所以,当曾泽生打电话询问早上抢粮开枪事件时,李鸿也没有安抚的意思。

当曾泽生在电话中再次追究开枪打死六十军两个士兵的凶手时,这位警备司令干脆说:“这属于空投粮食问题上的争端,你去找空投指挥所总指挥吧!”

空投指挥所总指挥由杨友梅兼任。显然,曾泽生无处诉说。

李鸿还想说点什么,只听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

李鸿放下电话后,又要通了郑洞国的电话:“喂,司令员,争抢空投粮食近来越来越严重,弄得部队之间发生了好几次械斗。您看……”

“怎么搞的!嗯……”郑洞国对此十分生气。

李鸿放下电话后,按照郑洞国的指示立即叫副官找人起草告示。

第二天,街头四处贴满了郑洞国亲自签署的告示。告示说:“倘有不顾法纪仍敢擅自抢藏者,一经查获,即予就地枪决。”

然而,在无休止的饥饿面前。这种告示又有什么用呢?

李鸿仍然天天为此头疼,逼急了,他竟给郑洞国打电话说:“这个警备司令我不兼了!”

当然喽,兼不兼也由不得他。

解沛然从前沿阵地回来,二话没说,先问司令员在哪。得知司令员在作战室,他又急急忙忙往作战室赶。

郑洞国要狗急跳墙。他这个参谋长就得忙起来。

当解沛然走进作战室的时候,肖劲光正伏在沙盘上,盯着长春市西北方向的位置上出神。

“司令员,郑洞国要动真的了。”解沛然汇报说:“最新情报,敌人今天发了三天的口粮,走不动的马都杀了,军官家属已经集中在海上大楼。另外,全军作夜行军教育。突围方向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大房身机场以后往北一线。”

肖劲光没急着说什么,唐天际刚来过电话,将有关情况已经详细汇报。

他也是对敌人这一次突围感到有些压力才到作战室来的。他主要在考虑,敌人没命地往外,部队反突围的“刀子”插得深一点好呢,还是浅一点好。

“敌人可能在晚上开始行动。今晚,或者明晚。您看我们的部署要不要再作些调整?”解沛然看肖劲光没说话,又补充说。是呵,如果要调整,就只有半天时间了。作为直接操作作战的参谋长,能不急吗?

“参谋长,你看敌人的突击部队可能有多少兵力?”肖劲光问。

“郑洞国要狗急跳墙,起码得用一个师的兵力,或者更多一些。”解沛然说。

“你看我们‘刀子’插多深呢?”

解沛然稍停了一停说:“放一个师出来,能吃掉,多了怕咬不烂。”

肖劲光来回踱了两步,果断地说道:“将西北方向的力量成梯次配备。

‘刀子’适当浅一些插。一个梯次吃掉一部分。你去安排一下,把休整的两个师加上去,至少配三个以上梯次,形成一条火力长廊,在侧面打伏击。敌人通过三次以上消耗,大概会所剩无几,然后再打阻击。“

解沛然表示明白。

肖劲光思忖了一下又说道:“特别要注意口袋扎得是时候。告诉炮兵,该扎口袋的时候,一定要用炮火封死。再多了可就真咬不烂了。”

随后,俩人都仔细研究起各方面的配合问题。

“叮铃……”电话响了。

解沛然接过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唐天际的声音:“是参谋长吗?我是唐天际。请速报司令员,六十军派了两名代表前往接洽起义,并带有其军长曾泽生的亲笔信函。”

“哦——?”解沛然显然觉得消息太突然,“请稍等,司令员在这。”

解沛然停下,看了肖劲光一眼。

肖劲光接过话筒,大声道:“天际同志吗?我是肖劲光。请你和刘浩同志、潘朔端同志,带上曾泽生的信速来兵团司令部。”

肖劲光放下电话筒。

俩人都没说话。

尽管这些日子对六十军的起义策动工作抓得很紧,有些方面进展很快,但俩人都觉得太突然了一些。

解沛然带着疑惑的神情望了望肖劲光,说:“要警惕敌人耍花招。”

肖劲光应道:“是呵,偏偏在得到敌人要突围的情报的时候……”

半小时之后,唐天际、刘浩、潘朔端带着曾泽生的亲笔信来到了兵团司令部。

陈伯钧副司令也应召而来。

唐天际把曾泽生的亲笔信递过来。

肖劲光看了之后递给陈伯钧。陈伯钧把信看完后,放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说:“骗局,我认为这是一个骗局!”说话间,他手起手落一阵风把信带到了地上。“郑洞国要突围,让六十军来迷惑我们。”

“我看不像有诈,我和潘朔端、刘浩同志认真研究了来信,确认签名是曾泽生的亲笔。”唐天际说道。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潘朔端弯腰捡起信,递给解沛然。

好一会肖劲光冲潘朔端问道:“老潘,你说呢?”

潘朔端是原敌一八四师师长,海城起义弃暗投明。这次围困长春,东北局为了加强对敌工作,特地委任他为兵团副参谋长,与刘浩一起在唐天际领导下做具体工作。本来,他对六十军起义是有信心的,但今天这样一弄,他反倒不好开口说话。直到肖劲光问他,他才很审慎地说道:“对六十军的工作,我们做了很多,也很顺手,前几天去谈话的人回来说,陇耀师长对他们谈得很恳切。而陇耀几乎可以当曾泽生半个家,我们正准备第三次派人见曾泽生商谈具体事宜,没料到,他们先来人了,而且还是在刚刚得到敌人要突围的情报的时候。这叫我就很难说。不过,有一句话,我不能不说,几乎所有的材料都显示,曾泽生正在考虑起义问题,这一点应该是可信的。”

“刘浩同志,你说呢?”肖劲光又问道。

刘浩初次参加兵团会议研究重大问题,有些拘束。一听肖劲光叫他,连忙站起来:“我认为,六十军在当前情况下起义是完全有可能的。”

“坐下讲吧!”肖劲光对他鼓励地笑笑,说道。

刘浩坐下来。

这个云南籍的年轻人,和滇军中的高级将领卢俊泉、龙云等人都有特殊的关系。这一次受东北局派遣,也是专门来做六十军的起义策动工作的。他虽然年轻,但很聪明,很机警,办事很能想点子。他多次化装进城与六十军的中高级军官促膝长谈。因此,他对六十军的情况是了解的。

刘浩坐下来后继续说:“第一,六十军不是蒋介石的嫡系。处处受歧视,中高级官佐中有不少人认为六十军在蒋介石那里是没有前途的。第二,就我进城的情况看,曾泽生、陇耀等人的思想斗争很激烈,他们正处在进退的决策之中。即或不起义,也不致于玩什么把戏,把退路堵死。第三,锦州大捷,对他们震动很大,许多人尤其是中下级军官都说,与其不明不白战死,或者是当俘虏,不如放下枪,回老家去种地。根据这些情况看,突围与起义,应该是两码事。”

“陇耀和白肇学的签名也是他们的亲笔。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潘朔端说道。

解沛然认认真真看了两遍来信,又自个儿想了一会,说:“这封联名信如果是真的,有一个军长,三个主力师长的签名,那就是说六十军可能全部起义。能够这样的话,长春城也就算破了。”话到这儿,他停了一下,又接着道:“这是从好的方面说,如果从坏的方面说,即使是诈降,我们有了周密的布置,把他们打回去就是了。”

“我看沛然同志的意见很好。”肖劲光显然已经成竹在胸,“我们不能丧失这个机会。如果六十军全军起义,那我们就算胜利了。当然我们要作好另一手准备。”肖劲光说完,看着陈伯钧。

陈伯钧点点头。

“司令员,我请求立即化妆进城。把情况尽快弄准确。”刘浩再次请缨。

肖劲光赞赏地点点头。

“好吧,我们来分一下工,我和伯钧重新落实反突围方案,一个个环节查看,不能稍有差错。天际和朔端立即回前方政治部,与六十军代表商定起义事项。沛然同志全权负责谈判事宜,同时,拟两套防范的方案,无论是真是假,必须万无一失。”

于是,大家分头行动。

曾泽生在客厅里不安地走动。

吃过晚饭,他就开始等候。派去的人该回来了呀!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一个人独自呢喃:“十点了,十点了。”

陇耀等人坐在椅子上,大家都默然无语。

“大家先回去吧,回去吧!”曾泽生说。

陇耀、白肇学站起来,向孙副官交待了几句,便按曾泽生的意思出去了。

曾泽生开始在屋子里踱步。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喜欢用踱步这种方式排解烦闷,打发时间。

这一个多月来,他常常一个人这样在屋子里踱步。直到昨天,他决定起义了,才觉得心头轻松一些。他是把蒋介石看透了。当然,他也没有指望共产党给他高官厚禄。他之所以痛下决心,主要是出于两点:一是他自知,突围是绝对没有希望的。他曾泽生的个人进退是一回事,但他要对手下这四万多家乡子弟负责,他不能把他们白白地朝“共军”的枪口上送,让他们死在在死城内。他不愿在余下的岁月,夜夜被冤魂野鬼纠缠从噩梦中惊醒。第二呢,他对国民党蒋介石的所作所为寒透了心。去年十月,六十军被围吉林,长春守军坐视不救,激战一周,险遭全军覆灭。今年三月,奉命放弃吉林,一夜之间溃不成军。辎重粮秣,官佐妻室不是丢在吉林,就是被“共军”半途截走。驻进长春后,五月份就开始缺粮,但毫无办法。尽管如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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