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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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欧阳解释道。这时，一阵香气飘来，景云娘出现了，只见她花枝招展，扭着漂移臀在人群中穿梭。欧阳宝一见，说：“这是谁家的妇人，真骚包啊，走路还扭搭扭搭的。”“那是慕容夫人。”宝鉴赶快告诉欧阳。欧阳宝一听，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赶忙解释道：“罪过罪过，我又说错话了。”痞儿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江南四春里的老大李春生围着景云娘“我姐长”“我姐短”地叫着。景云娘既不愿意和李春生太近乎，因为那样会让其他对她感兴趣的人失望，也不愿意太冷落李春生，因为李春生长得还挺好看，怕冷落了他，他会走开，所以暧昧地同李春生交流着。江南有名的帅哥李春生与景云娘长时间说着话，极大地满足了景云娘的虚荣心。只有循弦师太看不下去景云娘的做派，随便客套一下就上楼去了。

下午，武大侠提着刀要到后院杀猪，男孩子们都跟了出去。一群人来到猪舍，武大侠让人挑了几头猪放出来。猪猪们好像已经预见到自己的命运，惊慌乱窜，武大侠把它们赶到一个角落，猪猪们挤在一起，唧唧叫着互相踩踏，这时，只见寒光一闪，武大侠一刀斜插入一头猪的颈部，把刀拔出时，这头猪轰然倒地，立刻死亡。痞儿发现这武大侠的刀上一点血都没有，很是奇怪，问宝鉴，宝鉴说：“这刀原名‘屠龙刀’，因忌着当今圣上是真龙天子的讳，所以改名为‘吐珑刀’，这刀甚是锋利，表面更是光滑无比，加上武大侠刀法精快，当然也就杀猪不血刃了。”痞儿这时只觉得眼前刀光闪闪，还没看清楚，几头猪就都倒地身亡了。武大侠拿出一块白布，认真地擦拭着这把刀。孩子们都上前看着，欧阳宝说：“武大侠，今天这刀脾气好不？”“它今天见到了你们这帮孩子，心情大好，很是乖巧呢！”武大侠边擦边说。“那我可得摸摸？”欧阳宝试探道。武大侠看着欧阳宝片刻，说：“摸可以，可不要把它摸恼了，不然的话，它会咬你的。”说完，武大侠把刀脊向着欧阳，刀锋向着自己，轻放在欧阳手上，欧阳激动地双手捧着，一动都不敢动，其他孩子见状，纷纷上前摸刀，苏灿烂着急忙活地伸手就摸，却“啊”地一声缩回手来，大家一看，苏灿烂的手上有一道口子，血不停地流出来，武大侠一见说：“不好。”迅速拿回了宝刀，吩咐伙计带着苏灿烂去上金疮药，并解散了孩子们，把刀收了起来。

痞儿、宝鉴、欧阳一起把包扎好的灿烂送回房间，路上，痞儿忍不住问：“这吐珑刀咋这么奇怪呢？欧阳兄，你为什么要问武大侠今儿这刀脾气好不好呢？这刀难不成像人一样有脾气？还有灿烂这孩子还没碰着刀怎么就被刀割伤了？”欧阳宝说：“痞兄弟有所不知啊，这神一样的兵器就有神一样的脾气，像吐珑刀这样的兵器，不是什么人都能拿的。一般来说，是人挑兵器，对于吐珑刀这个级别的兵器来说，是兵器挑人，假如兵器觉得你不合适，你靠着武艺高强硬拿在手，兵器也绝不会让你使得趁手。这就是我先前要问武大侠这刀的脾气好不好的原因。至于灿烂小弟，你太猴急，说明你内心对吐珑刀不是很尊重，好兵器就忌讳这个，所以吐珑刀就用它的刀戾气伤了你，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灿烂乖乖地说。

“真是件难得的宝物啊，那这吐珑刀怎的会在武大侠手上？”宝鉴问。

欧阳说：“听说是工部尚书司空柳成大人送给武大侠的。”

“司空大人为啥要送给武大侠而不送给别人呢？”痞儿问。

“因为司空大人从武大侠这里借走了‘中华十剑’，却还回来一把‘吐珑刀’。司空大人此举看来是不打算还那‘中华十剑’了。殊不知这‘中华十剑’中的任一把剑都比‘吐珑刀’要珍贵许多。”欧阳回答。

“这司空大人不是欺负武大侠了吗？”痞儿替武大侠不平。

欧阳宝轻叹一声说道：“人家说是借去的，又没说不还，只是还的日期遥遥无期罢了。其实，武大侠并不是所有‘中华十剑’的主人，那是前几届‘飞刀大会’众大侠们凑齐的，比如那个‘纯钧’就是我爹千方百计，还花了一千两银子买来的。那个‘鱼肠’是循弦师太的镇宅之宝。还有那个‘干将莫邪’是江南四春的。武大侠只拥有‘太阿’、‘赤霄’，加上胡非的‘七星龙渊’他俩总共才三把剑。现在通通都在司空大人那儿了。”

“那我们岂不是很吃亏？”痞儿不服气道。

“司空大人挺罩着我们的，人在江湖飘，哪能没撑腰。行走江湖，上面没个人是不现实的，所以大家也都不计较了。”欧阳宝说。

“这么好的兵器武大侠为什么要用来杀猪？”宝鉴问。

“武大侠说用这刀杀猪，猪的痛苦很小。”欧阳宝说。

第二十三回，翡冷翠来客

这天晚上，痞儿宝鉴闲着无事，出来散步，发现这春华酒楼的一楼大厅内坐着两个红毛蓝眼睛的‘妖怪’，武大侠坐在他们对面，还同他们交谈着什么。宝鉴痞儿很是吃惊，以为这两个妖怪在武大侠身上施了什么魔咒，武大侠被他们控制了，要是再没个人提醒武大侠的话，武大侠有可能就要被这两个红毛妖怪吃掉了。两个孩子小声商量着要去解救武大侠。他俩悄悄靠近武大侠，想借机提醒他，武大侠看见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向自己走来，说：“宝鉴痞儿，有事？”宝鉴痞儿说：“武大侠，你出来一下，我两有话跟你说。”“嗯？我待会儿再和你们出去，来来来，这儿有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来见见。”武大侠说着站起身来招呼痞儿宝鉴，宝鉴痞儿慢慢地走向前，这两个红毛‘妖怪’也站起身，痞儿宝鉴发现这两个‘妖怪’好高大，要仰起头才能看见他们的脸。武大侠介绍说：“这是宝鉴，这是我好兄弟慕容望军的儿子慕容痞。宝鉴，痞儿，这两位是从大秦国翡冷翠来的客人。”武大侠指着高个子的中年人说：“这位是安东尼奥。”又指着安东尼奥身边的年轻人说：“他叫阿佐。你们认识一下。”“泥门号（你们好）。”安东尼奥和阿佐先和宝鉴痞儿打招呼。宝鉴痞儿赶紧说：“安大侠好，佐大侠好。”一听这两个孩子称自己是大侠，安东尼奥和阿佐都大笑起来。安东尼奥用没有第三声的中文说：“我们那里不叫大侠，叫‘骑士’。”“你们的大侠为什么看不起人？”痞儿愤愤道。“嗯？”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痞儿在说些什么。“我们没有看不起谁啊？”阿佐的中文要地道些。“你们不是说你们的大侠叫‘歧视’（骑士）吗？歧视不就是看不起人的意思吗？”痞儿说。“哈——”众人都大笑起来，武大侠笑得直流眼泪，说：“你这孩子，真是听话不听音，人家说的是‘骑士’是骑马的骑，士兵的士，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骑马的大侠。你怎么能听成看不起的‘歧视’的。真是驴唇对不上马嘴。”见大家都在笑自己，痞儿有些窘，说：“这回我知道了，骑士就是骑马的大侠，武大侠，你看，现在我的驴唇对上马嘴了吧？”“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安东尼奥都笑得直不起腰，说：“你这孩子真幽默。”“你们笑什么？”痞儿有些不解。宝鉴赶紧拉过痞儿说：“驴唇不对马嘴是不相干的意思，不是说的对不对的意思。”“啊！”痞儿大叫起来。这么一来。痞儿更加窘。“我这位世侄生性顽皮，爱逗大家一笑，请你们不要见怪。”武大侠适时地出来解围道。“安大侠，佐大侠，你们的大秦国翡冷翠在哪儿啊？离我们大明远吗？”宝鉴及时地岔开话题。“哦，我们大秦国在你们大明的西边很远很远的位置，比天竺国还要远。通常你们都管我们的大秦国叫意大利，管翡冷翠叫弗洛伦萨。”安东尼奥说道。“你们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跑来干嘛？”痞儿问。“我们是来谢谢胡非胡大侠的，去年，我们在大明的瓜洲遇上了劫匪，是胡大侠帮我们解得围，我们此次来专为道谢，恰巧赶上你们这里举办飞刀大会，胡大侠就留我们在此热闹一番，安排我们在这春华酒楼住下。”阿佐解释道。原来如此。宝鉴痞儿放心了。“对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武大侠问。“现在没事了。”宝鉴说。

第二天一大早，痞儿宝鉴还在梦境中，就听景云娘大叫一声“鬼啊——”宝鉴痞儿飞身下床，开门下楼一看，景云娘吓得花容失色直哆嗦，旁边还站着不知所措的安东尼奥和阿佐。原来，这景云娘一早起来，想出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采摘些露水回来调胭脂。一开门，就见到两个“红毛怪物”，吓坏了，大叫起来。痞儿赶紧上前扶起娘，说：“娘莫怕，这是大秦国来的客人，他们那儿的人都长成这样，没什么奇怪的。”“你爹呢？”景云娘突然想起来慕容望军不在这里，“不知道。”痞儿如实回答。“哦，我没事，我没事。”景云娘觉得一大早就这么失礼，很是没面子。安东尼奥和阿佐也前来道歉，说无心吓着夫人了。闻讯赶来的循弦大师和李春天等人一看是这个情况，问候一下就都走了，循弦大师还说：“亏你还是朝廷五品大员的夫人，怎么连个外国人都没有见过。这样大呼小叫的。”

景云娘觉得有生以来从没这么丢脸过。上午慕容望军回来，景云娘好生撒了回娇，坐在慕容望军腿上说什么“吓死奴家了”、“下次再也不来了”、“都是老爷带奴家见世面见得少，才让奴家出了这么大的笑话。”等等，慕容望军好生安慰才让景云娘满意。本来，这事就算过去了，可景云娘突然想起，早上起来没见着夫君，便问：“官人早上去哪儿了？让奴家好生担心啊。”慕容望军说“这大秦国来的人知道胡非兄喜欢兵器，特意带来了他们大秦国的一套盔甲送给胡非兄，我想早点去看看，就没惊动你。我到胡非那儿一见，他们的铠甲于我们的且是不同呢…”景云娘对兵器兵法什么的一概不感兴趣，一听这话，就起身对夫君说：“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

第二十四回，飞刀大会第一天

这天一大早，宝鉴对痞儿说：“今儿飞刀大会正式开始，早上吃包子。”痞儿觉得吃个包子有什么稀奇。等到包子端上来时，痞儿发现这包子还真大，夹起来一个咬了一口，这包子皮软肉多汁浓，真是好吃，痞儿明白宝鉴为什么要隆重告诉自己今儿吃包子了。痞儿看见宝鉴和欧阳拿包子蘸醋吃，自己也倒了一碟醋，一试，觉得蘸醋可以把肉包子的油腻给缓解一下，别有一番风味。结果痞儿吃了十个大包子。到中午都不饿。

上午，武大侠把大秦国带来的盔甲立在大厅中央供大家欣赏。痞儿宝鉴和其他孩子们一看这套盔甲，与自己造甲县的盔甲很是不同。造甲的铠甲是一小片一小片编缀成前胸，后背，腰裙，护肩等身体各部分组成，有皮甲和铁甲之分。这大秦国的铠甲前胸后背是个整体，像是一整块铁皮敲打出来的，是从侧面打开来穿上的，胳臂和腿上是一环一环的宽铁箍串起来的，方便弯曲。这头盔与我们的也不同，我们的头盔是像一个帽子一样戴在头上能护住整个头和耳朵两边，脸是露出来的。这大秦国的头盔是只露出眼前的一道缝，其他全被铁皮包围着，头盔顶部还有一个羽毛缨子，很是好玩。从远处看，这大秦国的盔甲像一个人一样立在那里。看的时间长了，孩子们争着去玩头盔上的缨子，被大人们制止住了。欧阳宝对安东尼奥说：“安前辈，我能试穿一下这盔甲吗？”安东尼奥说：“它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它现在是你们胡大侠的了。能不能试穿你得问他。”欧阳宝又转身去问胡非，胡非同意了。武大侠命几个伙计帮助欧阳宝把盔甲穿上，这件盔甲对于欧阳宝来说太大，欧阳宝把头盔戴上后，眼睛根本够不着那道缝，所以，欧阳宝穿上这件衣服后，啥也看不见，且行动及其不便。只得快快脱下盔甲。伙伴们围上欧阳问穿上这副盔甲感觉如何？欧阳煞有介事地说：“这西洋玩意儿保护的是很全面，就是太沉，灵活性不够，将来在战场上多半是个摆设。”痞儿宝鉴认为欧阳说的很有道理，顿时觉得欧阳除了吹牛还有那么两把刷子。

第二十五；川菜

今儿中午是李春生的川菜专场。二十人的大桌子一共四桌，男宾三桌，女宾和孩子们一桌。

大家按身份坐好。

痞儿首先发现今儿这桌菜整个的红彤彤、油艳艳，亮采采、味浓浓。欧阳宝像一个万事通似的不停地跟大家介绍道：“这是‘灯影牛肉’，这是‘夫妻肺片’，这是‘糖醋排骨’，这是‘水煮牛肉’，这是‘东坡肘子’，那是‘回锅肉’……”痞儿知道，这样的大场面，这样满桌子的菜，是不能马上吃的，要等大人们迂叨完了才能吃。

武大侠见大家都坐好了，就站起来说：“今儿是第十九界‘飞刀大会’，感谢各路英豪给我和胡非赏光，前来参加。今儿这些川菜是春生贤弟的杰作。”说着，武大侠把手挥向在座的李春生，李春生也应声站起向大家抱拳行礼，说：“在下手艺不精，请多多指教。味道有什么不好，你们一定要告诉我，我回去定当反复琢磨，找到原因，然后改正。假如你们觉得味道好，你们也要告诉我，这道菜怎么个好法？我好精益求精。假如你们什么都不说，以为顾住了我的面子，其实那是害我，让我永远没有长进……”武大侠开始后悔让春生发言了，恍然大悟到，这春生有一个毛病，就是见到美女话多，这里有貌美如花，香气四溢的景云娘，春生自然说起话来没个完。武大侠大声说了句：“李大侠说得好！”李春生吓了一跳，唠叨也就戛然而止，然后坐下。武大侠接着说：“李大侠真是川菜界的大拿啊，久仰久仰。我们这个大会就是要发扬春生这种刻苦钻研的精神，这样我们的大会才会越办越好，越办越精彩……”欧阳宝私下里说：“这飞刀大会的大人们可真啰嗦啊，一个比一个迂啊！”“这武大侠的口水都喷到菜里去了。”痞儿很是担忧。

好不容易武大侠叨叨完了，他又荐慕容望军说几句，慕容老爷让宝鉴代为发言。宝鉴站起来，说：“感谢武大侠和胡大侠的组织，我们才有了这次盛会。我代表造甲全县在这里发言，感到很是荣幸，试问我黑宝鉴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机会站在这里发言，我想这全要感谢慕容大人的栽培与信任……”痞儿心想：这宝鉴兄啥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这样一个一个说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欧阳宝看了看痞儿，低声说：“这都算是好的了，那年那个岳把总来，他一个人说了一个半时辰呢。”“他有什么可说的能说这么长时间？”痞儿小声问。欧阳宝说：“那个岳超辉大人从人要不断地学习开始说起，先说学习的重要性，意义，然后讲他自己的学习经历，感悟，再讲他周围人的学习事迹，整整说了一个半时辰呐。”“哎呦，这大人真是烦，吃个饭都要说这么多话才行，是不是说话越多才显得自己越有水平啊？”痞儿问。“也不竟然，可能主要是一种众人倾听的满足感在作祟吧？”欧阳分析道。“我的话完了。”只听宝鉴的这一句，众人就鼓起掌来。武大侠问其他人有没有要发言的，其他的大侠都知趣地摇摇头，于是武大侠说：“开吃开吃，众大侠开吃。”大家先起身同敬了武大侠和胡大侠一杯酒后，坐下开吃。

痞儿先夹了一个回锅肉到嘴里，觉得味道很浓，肉很烂且有嚼劲。然后又尝了几个菜，知道了这川菜的特色是咸、麻、辣，香，且一个菜一个味，痞儿打心眼里佩服李春生的手艺。突然，痞儿发现这少林的惠净和尚什么菜都吃，丝毫没有任何忌讳。痞儿还发现惠净和尚吃荤菜要比吃素菜多的多，大为不解，问欧阳宝：“这惠净和尚怎么能吃肉呢？而且还吃的正大光明，毫不避讳呢？”欧阳宝吃的满嘴流油，慢慢把嘴里的东西都嚼碎下咽，才腾出嘴来跟痞儿说：“这惠净和尚打小是个苦出身，饿怕了，当了和尚都还有饥饿的心里阴影，所以他根本不避讳吃肉，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曾经有人当面质问过他，他对那人说‘我心中无荤，见荤不是荤，你心中有荤，见啥都是荤’。一语双关地回答了别人，从此再没有人质问他吃肉的事了。”“惠净的话里怎么一语双关了？”痞儿没有反应过来。“你没听出来吗？这荤素的‘荤’字也可以通‘昏聩’的昏字。他在骂那人心里昏头，见到什么都昏头。”欧阳宝说。

其实，对惠净和尚吃肉反应最大的是循弦师太，她认为惠净这样做是丢尽了出家人的脸，出家人假如像俗人一样什么都吃，那还谈什么受戒修行呢？怎么能做到净心呢？不过很快，循弦师太的注意力就从惠净和尚那里转移了，她发现了更加严重的事情。

酒过三巡，大侠们开始串桌子敬酒。李春生首先来到景云娘的身边，向她敬酒，景云娘娇羞地起身，双手捏着酒杯说自己不胜酒力。李春生说：“我姐，我喝完你随意好了。”说完一干而尽。景云娘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酒就坐下了。敬完了酒，李春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站在景云娘旁边一口一个“我的姐”“我的亲姐”“我的好姐姐”“我最亲最亲的姐姐”。景云娘也嗲声嗲气地同春生交谈着。听得满桌人鸡皮疙瘩满身，感觉比花椒还要麻。循弦大师实在看不惯李春生景云娘的做派，但她骨子里认为景云娘的错大于李春生，认为景云娘是狐媚，李春生是受了诱惑。她时不时地咳嗽一声提醒二人注意，二人却丝毫没有收敛。循弦大师对李春天说：“你家哥哥很爱说话啊？”李春天也觉得哥哥的行为有些不雅，一听师太这么一问，尴尬地说：“我哥这人其实是个老实人，他和慕容夫人也只是聊聊，没什么的。”“一开始都是没什么啊，聊着聊着心眼就不一样了啊，谁能保得齐不会有事？”循弦师太发现群众们对这种‘伤风败俗’的现象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有必要向大家说明其危害性，要求大家防微杜渐。“我哥哥是不会的，他永远只是爱说话而已，要他来真的他还真的不敢呢！”李春天替哥哥辩护道。“呦，这么说你家哥哥是色大胆小喽，难不成他是在等着女人去强奸他不成？”循弦师太不满李春天袒护哥哥，随口说了句重话。“师太你是修行之人啊！你没听佛曾经说过，‘一个人心里有什么他的眼里就有什么’吗？就是说一个内心纯净的人看别人都是纯净的，内心邪恶的人看别人都是邪恶的，内心淫荡的人看别人都是淫荡的。”李春天觉得这循弦师太真讨厌，整个一个道德典范老奶奶，拿着自己的道德框框去框人，看啥都不顺眼，就狠狠地教训了一下师太。师太没想到李春天温温柔柔的这么厉害。一时语塞。欧阳宝对痞儿宝鉴说：“今儿这川菜吃的可是够麻够辣啊！”

痞儿不懂欧阳宝在说些什么，宝鉴明白，但他不语。女孩子们都觉得这慕容夫人还挺受欢迎的，冷玉璜小声说：“这李春生老是缠着咱家夫人说话，什么意思？”“不要乱说啊”黑可兰连忙制止冷玉璜。“慕容夫人美啊，李春生自然是想多同她说会话了，看那慕容夫人今天戴的首饰，全是翠的呢！还有那衣服，真正的是云霞衣裳呢！”水仙儿对慕容夫人无比羡慕。这些，都被循弦大师看在眼里，她觉得自己快要是这里唯一的贞洁烈妇了，感觉高处不胜寒，得拉几个同道中人暖和暖和自己。她认为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受那个虚荣，不检点的景云娘的影响，不知不觉地这么堕落下去。她要帮助孩子们走向正途，走向良家妇女的道路。

第二十六回，循弦师太

这日下午，大侠们都不知道上哪去了。痞儿和伙伴们百无聊赖，想去马厩看马，到了那里一看，马厩里一匹马都没有了，只看到问擎天在那里生气，骂道：“有什么秘密不能拿出来见人？难道我不是自己人？不声不响地把我丢下干什么？难不成怕我会泄密？那还让我来这里一趟干什么？让我呆在造甲不是更保险？”转身一看，孩子们都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就快速地走了。

痞儿问宝鉴：“问叔这是骂谁呢？是我爹吗？”宝鉴赶紧打圆场说：“不是不是，他只是发发牢骚而已，跟你爹没什么关系。他一会儿自己就好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欧阳宝说：“没意思，大家都回去，到我房里看我带来的玩意儿去。”伙伴们都跟着欧阳走了。

春华酒楼里，循弦师太从南菜市边上的书摊上买回了几本《烈女传》，打算送给造甲的女孩子们。她来到女孩子们的房间，女孩子们一见师太来了，起身让座。循弦师太当仁不让地坐下，然后从包袱里拿出几本《烈女传》给孩子们，说：“姑娘们，这是古往今来女孩子们必读的宝书，叫《烈女传》。是我专门买来给你们读的。”黑可兰接过书，说：“谢谢循弦师太，我们定当仔细阅读，不负师太的教诲。”然后，可兰把书放到桌上。循弦师太一见，怕这些女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