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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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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侠一行人来到花家赴宴。一进门，就看见这花府张灯结彩，一片红红幔幔。原来，今儿是这花蕊夫人的三十大寿，又得知慕容望军带夫人来，还打听得这景云娘穿的是紫色衣服，就故意借生日之机，把屋子布置得一派红色，好让景云娘在这红色中黯然失色。景云娘下车一看这阵势，又看到花蕊夫人今天穿的是浅杏色儒裙，裙子前面有一个牡丹花型的玉环绶，裙腰两边还有两串串有玉质小蝴蝶的禁步，花蕊夫人真不愧是大家闺秀，走起路来禁步一点都不响。还有那浅浅的杏色儒裙与大红的屋子相得益彰，且衬得花蕊夫人肤若芙蓉花开，怎一个“光鲜”可以形容？这一切让景云娘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说：“今儿这府上可是真喜庆啊！”花蕊夫人一把拉过景云娘说：“姐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早就听说慕容老爷有一位艳冠造甲的美人，今儿得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慕容老爷真是艳福不浅啊！是不是？慕容老爷？”花蕊夫人给慕容望军飞了一个深情的媚眼问道。慕容望军见花蕊夫人当众和自己暧昧，很是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景云娘见花蕊夫人说自己是造甲美人，就是说是小地方来的美人，还当着自己的面对慕容老爷抛媚眼，气不打一处来，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像一个粗妇那样动粗，一时说不出话来。武劲松此时站了出来，说：“慕容夫人是国色，你花蕊夫人就是天香，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就是国色天香啊！慕容老弟，给我让个位子，让我也在这国色天香之间美美。”慕容望军笑着让开了，大家也哄笑着进了屋。
一进屋，众人的脸色凝重了一下，只见这屋子里坐着一个身着飞鱼服，佩戴绣春刀的男人，这人面容白皙清秀，面无表情，见来人也爱答不理。武劲松忙问花蕊夫人，这位官人是谁？花蕊夫人走到男人旁边介绍说：“这位是锦衣卫千户胡摧勇大人。”武劲松一行赶紧上前来拜见，只见这位千户大人傲慢之极，和大家打招呼打的及其马虎，眼睛眯着向上看，除了花蕊夫人，眼里根本没有其他人。花蕊夫人招呼大家坐下。痞儿见状，很是不满，小声问宝鉴：“我爹是五品官，这千户不也是五品官吗？我爹不是和他平级吗？怎么他好像比我爹要得意些呢？”欧阳宝此时插过话说：“你没听说吗？宰相门房七品官，离权利特别是皇权最近的人都不得了。他是锦衣卫，锦衣卫是皇上身边最近的人，也是皇上的心腹组织。这锦衣卫最高长官‘指挥使’也就是个正三品，可朝廷的一品大员都不敢小觑他们，得罪了他们就等于得罪了半个皇上，那还了得，倒大楣是早晚的事，说不定连脑袋都要搬家。再说了，同样是五品官，京官是要比外官牛一些。”痞儿一听，觉得这官场真是好复杂。
李春天和景云娘坐在一起，景云娘问李春天：“你大哥不是和花蕊夫人交往过一阵子吗？怎么又冒出来个锦衣卫啊？”李春天说：“我哥和花蕊夫人就是一般的认识，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情，那年在花府帮厨过以后，就没再到花府来了。这花蕊夫人认识锦衣卫还是别的什么人与我哥有什么相干？”景云娘轻笑一下，说：“哎呦，这李春生和花蕊夫人交好的事谁不知谁不晓啊？听说两人情浓时，每天光是短信互递就有十几封，累得小厮们都跑断腿呢！坊间有传闻，说这花蕊夫人有一回还着你哥去赴宴，席间，花蕊夫人每上一下厕所都要拉着你哥去陪着，真是刻刻不愿分开啊，怎么这会子两人又不相干了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相干的？”“我不清楚。”李春天说。景云娘又说：“我看那，这胡大人的外貌气质和你家哥哥很相像啊，都是白面书生型的，想来也是那种温吞的性儿，散漫的手儿，看来她花蕊夫人就是好这口啊。”李春天听到这里，不申辩，不说话了。
花蕊夫人起身端起酒杯说：“今儿是我的三十整寿，感谢大家的光临。我花蕊命苦，但我有这么多朋友相识相帮，真是三生有幸，我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大家也举杯相敬。景云娘起身说：“我是造甲县小地方来的，今儿来到这花蕊夫人这里可算开了眼界了，花蕊夫人真是貌若王昭君，才若鱼玄机啊！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呢！来来来，我先代我们慕容家敬花蕊夫人一杯。”说完一饮而尽。花蕊夫人陪饮。李春天由心佩服景云娘骂人不用脏字。痞儿小声问欧阳宝：“这鱼玄机是谁啊？”欧阳宝说：“这鱼玄机是唐朝的一个女诗人，先嫁了李亿为妾，后为李妻所不容，就出家当了道士，有些文采，与李治、薛涛、刘采春并称唐代四大女诗人。她有一名句叫‘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这鱼玄机听说和温庭筠有一腿，还和当时的好多名流不清不楚的，后来因为嫉妒婢女绿翘，把她给打死了，被当时的京兆尹温璋处死了。”“那我娘把花蕊夫人比作鱼玄机是夸她啊还是损她啊？”痞儿不明白。欧阳宝说：“不清楚，至少是说花蕊夫人和鱼玄机一样善妒。”
这时，花蕊吩咐丫鬟翠花倒酒。景云娘拉着翠花的手说：“哎呦，瞧着姑娘生的，水葱似的，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丫鬟，这丫鬟配花蕊夫人就好比是绿翘配鱼玄机呢！这么着，我提议，花蕊夫人不如把这丫鬟的名字从翠花改成绿翘，这花蕊夫人是花一样的人儿，这绿翘就好比是叶子，岂不是更好地衬托夫人。”花蕊夫人虽是大家闺秀，但她没读过什么书，听说过王昭君是四大美人之一，却根本不知道这鱼玄机是谁？也就更加不知道这绿翘和鱼玄机的恩怨，只是觉得这鱼玄机的名字挺玄机的，绿翘这名字也别致，就微笑着说：“好吧，就听慕容夫人的，翠花你从今儿起就叫‘绿翘’了。”绿翘说：“是，夫人。”
景云娘在心里乐开了花；轻轻笑了起来，花蕊夫人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不甘落后，大笑起来。
第二十九回，司空大人
一晚上，这胡千户的脸就没有笑过，弄得一桌子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不是落在这位白脸千户手上。酒过三巡，这千户“嗷”的一声打了个饱嗝，说：“你们这些外地来的，‘路引’都带了吗？”“带了，带了”众人都说。这白脸千户把脸涨的通红，厉声问道：“真的都带了？”慕容望军说：“我乃造甲一方的父母官，一定会带着一方百姓奉公守法，这出门在外，‘路引’是一定齐备的。”痞儿问欧阳宝：“‘路引’是什么？”欧阳宝说：“‘路引’就是离乡证明，出远门必备的，你爹是造甲的父母官，你自然是不用操心这些。”
这时，白脸千户抽出绣春刀指向李春生说道：“你，小白脸，你的‘路引’带了吗？”李春生吓得直哆嗦，脸色更白，说：“回大人，带带带了，就在身上。”说着，李春生掏出了路引递了过去。白脸千户猛地抽过路引，极快的看了一遍，说：“你，叫李春生？”
“是”
“是个厨子？”
“是”
“哦，既然是个厨子，那花蕊夫人请你来干什么？”
“我，我曾经在花府帮厨，得夫人赏识，抬举小人，让小人得以来参加夫人的寿宴。”
“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在厨房切堆、颠大勺，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这里也是你这种人来的？你安得什么心？有什么预谋？说——”
“小的不敢，只是夫人抬举罢了，夫人一向心善，对贩夫走卒与达官贵人一般对待。”李春生知道，这白脸千户要找他的茬，需谨慎回答。
“花蕊，他说的可句句是实话？”
“是的。”花蕊说。
“为什么？为什么？”白脸千户说着把路引扔给了李春生，李春生赶紧接住。白脸千户接着咆哮道：“为什么你连一个厨子都能请，却不去请我，要不是我算着日子及时赶来，今儿怕是都没有我的坐了。为什么？”
“胡催勇，你我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提了，我是一个享受型的女人，你锦衣卫的身份让我没有安全感……”
“我不要听这些，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哦？想当初，你在京城探亲迷了路，是我一家一家帮你找到的，你那时没有带车去，我用我的马车带着你来来回回地跑，我还像一个马夫一样给你赶马，每天早上还给你送鸡汤，这些，你都忘了吗？”“什么你的马车？你那时有马车吗？不过是锦衣卫的马车你驾着罢了，我不是也给了你一些好处？本来，你只是一个副千户，我托人给你升成了千户，这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花蕊夫觉得自己也理直气壮。“那我们之间的情分呢？都化成烟了吗？你要是和比我强的我也就认了，偏在座的还有一个厨子，真真是对我的羞辱。”“无理取闹”花蕊夫人也生气了。
“司空大人到——”仆人的一声叫喊，让在座的纷纷起立，恭迎司空大人。白脸千户也停止了闹事，收回了宝剑。慕容望军和欧阳泰等人直接迎了出去
片刻，众人簇拥着一位个子不高，圆脸小眼睛的人走了进来。痞儿见这人白白圆圆，单从外表上看，看不出年龄，知道这就是大人们口中常念叨的当朝工部尚书，从一品，司空柳成大人。
这司空大人一进来，看见白脸千户，问：“这位锦衣卫怎么称呼？”白脸千户忙作揖说道：“锦衣卫千户胡催勇拜见司空大人。”痞儿见过这白脸千户前面的傲慢无理，又见了这白脸千户后面的恭敬小心，要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会相信这是一个人的嘴脸。想着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官场。
司空大人身后还站着一位夫人，这夫人生的眼如秋水含情，脸若瓜子盼盼，鼻若泰山有义，嘴若亲亲如述，是个第二眼美女。司空大人推出夫人说：“这是我的贱内，叫秦绿水。”花蕊夫人，慕容夫人，李春天赶快和司空夫人互相行礼。
然后花蕊夫人重新安排大家入座。司空大人说：“我来迟了，因为路上遇到了一个疯婆子，说有要事相告，却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还拦着不让走，很是耽搁了些时间。”慕容望军说：“下次在造甲附近有任何麻烦，通知一下我就会来。”司空大人连忙摆手说：“不用，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们了。”武劲松说：“司空大人此次来给花蕊夫人做寿，真是辛苦啊！”司空大人说：“哪里，你和望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来热闹一下也是应该的。”原来，这花蕊夫人知道胡催勇要来纠缠自己，就向武劲松求助，武劲松和望军一商议，觉得这锦衣卫的人都不好对付，只有司空老爷才能镇得住。于是就派人火速向司空大人求援，司空大人和望军劲松交好多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这秦绿水一听说要去帮助一位有名的漂亮寡妇，很是不放心，就跟着来了。
果然这司空大人一到，白脸千户就安静许多。这白脸千户虽然年轻，但也是在锦衣卫里当了几年差，大小也知道些深浅，知道司空大人此行就是替花蕊撑腰的。心里有些不愿，但也不敢造次。
花蕊夫人吩咐丫鬟：“绿翘，快给大人们斟酒。”司空大人一听，这名字从何而来？问花蕊：“你方才喊她什么？”花蕊说：“哦，是这样，慕容夫人给我的丫鬟起了个新名字，叫‘绿翘’。”司空大人明白了，这是景云娘对花蕊的暗讽啊，因不便说穿，便说：“嗯，不错，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慕容夫人真是秀外慧中啊！”景云娘本来怕司空大人戳穿自己，见司空大人这样说，放心了，说：“司空大人真是折煞我了，我可是受不起啊！”“你这样苗条是‘瘦不起’啊！”司空大人打趣道。景云娘恃宠而骄起来：“哎呀——，司空大人取笑我了，真真羞煞人家了。”秦绿水看不下去了，说：“你这样娇，是不是你家慕容老爷宠的啊？”景云娘突然想起了秦绿水的存在，赶快想办法补救，说：“司空夫人别来无恙啊！我怎么瞧着司空夫人越来越年轻漂亮了呢？”秦绿水说：“真的吗？不会是你眼花了吧？”花蕊夫人应念着慕容望军搬救兵的情，说：“慕容夫人说的一点没错，我瞧着司空夫人，眼睛里都舒服。”
至此，整晚的生日宴会都一派祥和。宴罢出门，司空大人和大家一起在门口和花蕊夫人告别，忽见一人像猿猴一样，在街上从这棵树飞跃到那棵树，从这个幌子飞跃到那个幌子，觉得很是奇怪。李春天说：“看此人抓树枝的手法，像是循弦师太的抄手掌。”当这怪人飞跃经过花府时，众人定睛一看，那人可不是循弦师太是谁？
第三十回，太阳照在春华酒楼上
这循弦师太见这花府门前站了许多人，就来到花府。她近距离盯着人群从右到左看了一遍，师太看到谁，谁都不由自主地往后趔一下，看到白脸千户时，白脸千户本能地手握刀柄，准备出击。武劲松说：“师太，你这几天上哪去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呀！”看完了前面一排的人后，循弦师太往后一退，说：“哎呀呀！武叔叔。”武劲松楞住了：“嗯？”师太此时又看着司空大人说：“哎呀呀，司空哥。”秦绿水听到这里扑哧笑了出来。说完，循弦师太就“咿呀！”大叫一声又去抓树枝去了。这司空大人和武劲松、循弦师太年纪相仿，循弦师太却叫武劲松‘叔叔’，叫司空大人‘哥哥’，司空大人听了哭笑不得。循弦师太这一招，搞得好像武劲松成了司空大人的长辈，被动的占了司空大人的便宜，武劲松赶紧解释：“她可能是看司空大人显得年轻才这样说的，她平常不这么颠三倒四的，几日不见不成想她成了这副样子，不知道她这是在哪？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受了什么刺激？请大人千万不要与她计较。”司空大人说：“一个疯道姑循弦师太，我怎么会和她计较。”武劲松很是惊讶：“大人怎么知道她叫循弦师太？”司空大人说：“她就是在路上拦着我的疯婆子，除了告诉我她叫循弦师太，其他什么都说不清楚，想来她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吧？”众人不语。
武劲松邀司空大人下榻春华酒楼，司空大人答应了。
在回去的路上，痞儿问宝鉴欧阳：“这武劲松好像和司空大人很熟，他是春华酒楼的老板，司空大人是京城一品官，他俩不相干啊，怎么会交好？”宝鉴说自己不清楚。欧阳宝说：“这事还得我来告诉你，这武劲松曾是我省乡试的第一名，叫解元，人称“武解元”，也叫武举人，次年考贡生却没考上，就不再去考科举了。那时候武大侠在家里念叨了几天黄巢的《咏菊》，然后就在家里开酒楼等着朝廷“大挑”。他也曾到京城去走动过，不过“大挑”这事你们不知道，明着是等实缺官，其实就是花钱托关系，靠运气，看长相。武大侠长什么样你们都知道的，他这相貌扎人堆里就找不到了，根本没法让人人记住。武大侠虽没被挑上做官，却结交了司空大人，经司空大人提携，武大侠做过几天刀笔小吏，几天的刀笔小吏让武大侠对官场实在没了耐心，就解甲归田，远离了官场。不过武大侠虽然远离了官场却没有远离司空大人，两人常来常往到了今天，司空大人的二姨太梅若雪就是武大侠介绍给司空大人的。”痞儿说：“哦，这武大侠原来还中过举人啊！不得了。他落榜时念得《咏菊》是什么意思？”宝鉴说：“这个我来告诉你，这黄巢的《咏菊》也是黄巢落榜时做的，全诗是：待的秋来九月八，我花开时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诗是很符合落榜人的心态的。”
到了春华酒楼，武大侠把众人接下车，就忙前忙后的安排司空大人的下榻。水仙儿见痞儿哥哥宝鉴哥哥回来了，就拉着痞儿宝鉴到自己屋里，问道：“听说你们去那个有名的美人花蕊夫人那儿去了？”宝鉴痞儿回答：“嗯。”水仙儿一听就兴奋地问：“怎么样？她有多美，听说她美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不是？”痞儿老实地回答：“是的是的，她的确很美，还很温柔，见了她真是让人忘不掉她啊！”水仙儿又问：“听说这花蕊夫人家的墙面是用云母和泥涂的，只要有一点光整间屋子就亮闪闪的，像天宫一样。还有听说她喜欢穿儒裙，都是极华美的那种。是那样吗？”痞儿宝鉴都说：“没注意。”水仙儿急了，说：“怎么可能没看到呢？那你们都看到什么了？”宝鉴说：“我就看见花蕊夫人美来着。”痞儿说：“我觉得她家厨子烧得水晶肘子很烂很好吃。”水仙儿生气了，说：“你们两个好多东西都没有看到，简直就是白去了一趟嘛！”痞儿宝鉴面面相觑了一下，不明白这女孩子看一件事情和男孩子有这么多的不同。
第二天中午，武大侠亲自下厨，给每一个人都炖了一盅佛跳墙。痞儿揭开盖儿一尝，真是浓郁荤香而且一点都不腻人，感觉真是大快朵颐。痞儿还发现，这盅子里什么都有，什么海参，鸡肉，鸭肉，羊肘，冬菇，冬笋等等好多好多美食。痞儿对宝鉴说：“宝鉴哥，这盅子里连粉丝都好鲜美。”宝鉴赶紧说：“你小声点说话，那不是粉丝，那是鱼翅。”痞儿下了一跳，原来自己吃的是传说中的鲨鱼鱼翅。痞儿又指着盅子里的一样食材小声问宝鉴：“这肉疙瘩是什么？”宝鉴说：“那是干贝，又叫瑶柱，是一种海鲜。”痞儿说：“这干贝肉糯糯的，甘甘的真是好吃。”欧阳宝说：“多新鲜那，那是有名的海八珍之一，古人都说‘食后三日，犹觉鸡虾乏味’。”痞儿一听，非常认可地边吃边不停地点头。接下来，痞儿干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他端起盅子来到武大侠面前，把盅子一举，说：“武大侠，在哪添汤啊？”痞儿的行为让大家不解。宝鉴首先反应过来了，连忙来到痞儿面前说：“痞贤弟，这是佛跳墙，不是牛肉汤，这汤是一人一盅，是不能免费续添的。”武大侠和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来，都哈哈大笑起来。宝鉴赶快拉着痞儿回到了座位上。景云娘此时满脸通红。司空大人问：“这就是慕容老弟的养子？”慕容望军回答道：“正是小儿慕容痞，他初来咋到，什么都不懂，还让司空大人见笑了。”司空大人“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掏出帕子擦汗，秦绿水见了，主动拿起帕子给司空大人擦，原来，这司空大人有一毛病——爱出汗，每次吃饭都要带上几个帕子才行。
宴罢，景云娘赶紧把痞儿叫到屋里，关上门，在痞儿身上狠打了几下，说：“真是丢人啊，你怎么这么会丢人啊，还专在这贵客面前丢你爹娘的人，不知道的事你不会先问问宝鉴再去做啊。你爹处处让宝鉴跟着你，就是怕你有不懂的事不知道怎么办，好让你去问宝鉴的，你倒好，为了口吃的，就不管不顾了。想我景云娘，骄傲了半辈子，啥时候让人笑话过，偏在你这儿栽了面子，真真是气死我了。”说完就坐下趴着桌子哭了起来。痞儿知道今天给爹娘丢人了，也不敢申辩，愣愣地站在那里，见景云娘哭得越来越伤心，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默默地拿来了毛巾，又不敢去拍景云娘的肩膀，只好从底下向上把毛巾递给娘。景云娘趴在桌子上哭着哭着，看见一条毛巾从下面伸了过来，抬头一见是痞儿，感到一丝温暖，拿过毛巾擦眼泪说：“好了，好了，你也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而已，去吧，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先动动脑子问问宝鉴再去做。”痞儿见娘饶了自己，说：“娘，孩儿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时，慕容望军和武劲松在司空大人房里，司空大人说：“你就打算让这个孩子去从军？”慕容望军说：“正是。这孩子现在看着有些愚钝，将来会好的。”“嗯。”司空大人嗯了一声又转向武劲松说：“劲松，你怎么看？”武劲松说：“这孩子现在是有些没开窍，但是我看这个孩子是看他的本质，他身上有一骨子忠诚的本性，好好调教一番，应该是不会错的。”司空大人说：“还是好好观察两年再做决断吧，慕容老弟还可选一个备用的孩子以防万一啊。这当今皇上疑心很重，你慕容家拥有兵器，稍微改动一下，工匠就可以变成士兵，你就会组成一支军队，这正是是皇上最担心的。让你的孩子去从军，是让皇上放心的最好办法了。这孩子在军中的表现就是你慕容家对朝廷的忠心表现，所以你们对此事要慎重。”慕容望军说：“大人所言极是，我会好好观察他的。”武劲松说：“今年收成比去年好，我看司空兄那份……”慕容望军说：“还是换成条子给大人送去吧。”司空大人说：“生意上的事我没功夫去操心，你们看着办好了，到时直接送到我府上就行了。”
第三十一回，看戏
这日下午，司空大人启程回府，众人在门口送别，武劲松在门口对司空大人说：“此次回去不同来时，东西我都交予大人了，恐路上有什么不测，我和胡大侠商议过了，由胡大侠专程陪同司空大人回府，司空大人意下如何？”司空大人笑道：“还是你劲松办事想得周到，安排妥当啊，一句话，‘你办事，我放心’。”说完，两人都放心的笑了起来，其他的人也都陪着笑。痞儿问宝鉴：“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宝鉴说：“大人的事，我们小孩不要问，要做到‘勿听、勿言、勿猜、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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