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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走上海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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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师、第二师无兵可带的军官都集中起来,成立‘特务营’,作为预备队。”

军官们听了这个决定,都面面相觑。

乔金彪起立说道:“少将军的决策,部下不敢有违。就按少将军的决定,以第二师的兵员补充第一师,大约也只能凑足六个团,这点本钱究竟能支持多久!

再者,少将军以军官组成‘特务营’做预备队,势必要用这支军官部队去拼。

部下以为,就算把新编成的六个团都拚光了也不打紧。如果把军官也拼光了,是将家底拼光,再想补充都不可能了啊。”

李剑说道:“打到最后,本总指挥也要拿起步枪与日寇拼刺刀哩!谁也不许多言,按我的命令去做!”

众军官不敢再多言,只好按李剑指示去做。

又苦撑了十来天。

李剑策划了一次大的反攻。他将乔金彪和邱伯泉叫去,说明了自己的计划,最后说:

“我们已在此坚持了两个月,付出了重大伤亡。日寇以为我们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们佯败,诱敌深入。敌必大举进攻。命欧阳生团正面吸引敌人,两翼伏重兵,把所有炮火集中,今晚必予敌以重创!”

乔金彪听了很兴奋:“少将军运筹帷幄,部下遵命行事!”

“好,你去布置兵力,邱参谋长守好参谋部,协调各部队作战。”

日寇疯狂进攻,第一师以欧阳生团以正面吸引日寇。战斗从早上打到傍晚,惨烈异常。

傍晚,李剑来到参谋处,询问战况。

邱伯泉报告:“日寇已投入四千兵力,战车五十三辆,欧阳生团节节抵抗,已退到预定地区……”

李剑问:“现在欧阳生团情况如何?”

邱伯泉答道:“欧阳生反复说:‘请报告少将军,只要我还活着,就能顶得住!’他始终不报伤亡人数。”

李剑很兴奋:“好!这正是我李家军作风!两翼情况如何?”

邱伯泉答道:“两翼伏军尚未被敌发现,显然日寇如少将军所料,以为我军没有抵抗能力了。”

李剑一挥手:“下令两翼夹击,炮兵向日寇开炮——把所有炮弹都打出去!”

“遵命!”

一声令下,万炮齐发。在这傍晚时分,炮弹如流星般地向鬼子飞掷而去。

李家军发动了首次反攻。

日寇措手不及,钻入口袋中的四千鬼子,无一生还,几十辆坦克装甲车成了一堆废铁!

这是淞沪抗战最大一次胜利。

然而,这并没有解决李家军的危机——此番虽歼敌数千,却也付出了沉重代价,欧阳生团几乎伤亡殆尽!

李剑在上海开战前几个月,已是上海滩“新闻人物”,他亲率李家军参战,成为中外媒体的焦点并受到上海市民的关注,是很自然的。几乎天天都有“李家军英勇奋战”的报道。

这一回一举歼敌四千,是日寇侵华以来,受到的最大的一次惨重损失。日本报纸也哀叹:“支那李家军的顽强,使我大日本帝国皇军在上海受到重挫!盖因其总指挥李剑,是我大日本帝国陆军大学培养的高材生,其优秀必然,不仅运筹帷幄,且骁勇地亲自上第一线与皇军拼刺刀!李家军像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几乎不可战胜!”

中外媒体报道这是抗战以来歼敌最多的特大的胜利,轰动了京沪杭。上海市民组织了慰劳团频频来到李家军防地!一时慰劳品堆积如山,李剑也成为家喻户晓的抗日英雄。

在报道李家军英勇杭敌的同时,也报道了李家军在上海战场坚持抗战三个月,伤亡达四分之三,却得不到中央一兵一弹补充!

舆论哗然。

舆论拯救了李家军。

李广文来到李剑的指挥部,见面就叫道:“天赐!天赐!了不起!了不起啊!你现在不仅是家喻户晓的抗日英雄,而且外国报纸也对你赞不绝口啊!

委座看了报纸,把何应钦叫去痛骂了一顿,这才命我率部来接防的。

委座特颁最高奖励,授予青天白日勋章一枚,晋级中将了!

你快撤下去整顿部队吧。”

李剑苦笑:“我可真是‘一将成名万骨枯’了!几万人死伤,我何颜回去见江东父老!”

“你这是什么话!哪个战场不死伤人?你寸土未失就无愧于国于民了。不要过分自责,把部队撤下去吧。

委座召见了我,有意要你将部队撤到湖南,成立起一个军来,你任军长。委座说:‘先过渡吧,委天赐集团军总司令也不为过。’你的前途大有可为啊。

你准备准备去南京吧,委座要召见你。”

李剑倔强地:“当初有言在先,李家军听命不听编!”

李广文很惊讶:“什么,这样的好事竟不接受!”

李剑固执地说:“要么就地补充,保持原编制,否则我率部撤回家乡去再补充!”

“你……”李广文要呵斥,看看李剑态度,叹了一口气,

“啊好,好——你先去南京,见了委座你自己去说吧。”

李剑带着程虎、鲁赛男乘火车来到南京。

周立行在车站欢迎。见面就欢呼:“老弟!一、二两师在上海坚持抗战三个月,英雄事迹可歌可泣!少将军英名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朝野人士皆言,我们多有一些李剑这样的将领,何愁倭宼不灭!”

李剑苦笑摇头:“清逸兄休要谬奖,天赐虽未辱命,却也丧师,何以言勇啊!”

周立行说:“啊不,不,面对如此强敌,牺牲是难免的。一些参战部队至少补充了三次,还不能成伍,老弟不可自责。”

李剑冷笑道:“我的部队损失十分之七,未得一兵一卒补充。似乎报纸上也呼吁过的,不知你所谓的‘朝野人士’如何评论?”

周立行不免尴尬:“啊——这都是参谋本部那些混蛋乱弹琴——啊,此处不是说话地方,请老弟先到饭店稍事休息,愚兄再陪老弟游逛金陵……”

“啊不!不!前线战事紧迫,我不能在此耽误的。如果今天见不到委座,那我先回上海,等委座有空了,再传见吧。”

“老弟!委座日理万机,召见要等他有空啊。他何时有空,谁能说得好?所以老弟必须在此等候,随传随去。”

“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

周立行劝道:“老弟,据愚兄所知,令尊的部队已接防,老弟部队撤下来休整,老弟也该稍事休息了,南京名胜古迹不少,尤其秦淮河别有风光,老弟一定要领略一番啊!”

两人正说着,一辆轿车开进月台,从车上下来一位少将。周立行一见,忙过去向少将行礼。

少将问:“少将军到了吗?”

周立行忙说:“到了,这位就是。”

少将向李剑行军礼:“少将军好!”

周立行介绍:“这位是委座侍从参谋周正强将军。”

李剑还礼,与对方握手。

周正强说:“报告少将军,委座正在等候,命部下前来迎接的。”又对周立行说,“你招待好少将军的随从。”又向李剑摆手,“少将军请上车。”

李剑上了轿车。

轿车绝尘而去。

周立行看愣了。

周立行安排好程虎、鲁赛男,忙去向戴笠报告。

“委座派周正强到车站月台迎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呀。部下已派人在官邸附近守候……”

戴笠一惊:“什——么!委座召见的人你也敢盯梢!不要脑袋了啊!被委座得知,我的吃饭家伙也保不住!马上把人撤回。”

“是!”周立行转身欲去。

“回来!委座这么赏识他,必有原因。你去守着他的随行人员,他回来了,马上报告,我一定要拜识这位少将军!”

“是!”

戴笠警告:“记住委座的教导:对李剑不能乱来——以后也不能乱来!要恭而敬之!”

“部下牢牟谨记了。”

这一次蒋中正召见,曾引起军政界上层注意,但无人知道内幕。有人猜测是:李家军伤亡太惨烈,何应钦做得太过,所以蒋中正以召见稍事安抚;也有人说:李剑已成为抗日英雄,蒋中正的召见,给予鼓励,但是,这次召见的时间之长,却是空前绝后的——李剑当天中午进入官邸,直到次日下午才出来,超过了二十四小时!这个“谜”无人猜得透——这么长时间,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大员们都准备好等李剑从官邸出来,就把他包围,佳肴宴请,探听底细。却不料李剑从蒋中正官邸出来,就被戴笠捷足先登接走了!

李广文正在与乔金彪对话。

李广文问:“现在部队是否已接防完毕?”

乔金彪答道:“报告钧座,基本已交接完毕。只是职师第三团第一营据守宝山城,已被日寇包围,撤不下来。部下准备派部队增援,将该营解救回来。”

李广文摇摇头:“不必了。你马上率部撤往嘉定整训,并修筑外围阵地工事。”

“那个营……”

“我会派部队去接应,他们若突围出来,我会让他们归还建制的。”

乔金彪有些犹豫:“可是少将军向来爱兵如子,若舍一个营而去,部下担待不起……”

李广文摆摆手:“不必说了,我负责向他解释。”又叹息道,“李家军真的损失太惨重了啊!天赐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部队,不能就这样拼光了啊。你们在前线多留一分钟,就多一点损失!快撤走吧!”

“是!”

李广文继续说:“关于兵员补充,以后再说吧,天赐说得好,还可以回家乡去补充嘛。西南人口众多,兵员不成问题。你们在上海打了三个月,富有作战经验了,军官是财富,有经验的军官不难训练出好的军队来。

我听说天赐把军官编成了特务营,作为预备队,这是把家底都拿去拼光啊!太意气用事了。

现在就趁天赐去了南京,你赶紧将特务营和伤员遣回家乡,请都爷这就招兵买马进行补充。

仗还要打下去的,不能让天赐真的把老底拼光了。”

乔金彪十分感动:“钧座太英明了!十几个团,只剩四个团。当初编成的特务营,现在已编成特务团,由上千名军官组成的,少将军说特务团素质高,要用于攻坚阻险。真到了危急之时,少将军会把特务团投入战斗的,那就真是把家底拼光了。

部下们明知不可为,谁敢提啊。

既蒙钧座指示,部下这就将特务团和伤员都先遣回。只是——少将军回来……”

李广文大包大揽:“就说是我的命令,我来对付他。这样吧,就给你一纸手令,天赐要是难为你,将手令交给他。

你再从现有的四个团中,挑选一些优秀的军官加入特务团遣回家乡去,把现在的最好兵器让特务团带走,这四个团缺什么,我补充。给天赐多留点本钱吧。”

乔金彪大喜:“部下遵命!”

李广文当即写了一纸手令交给乔金彪:“要快办,等天赐归来就办不成了。

啊,要把金泰夫妇,金蛟龙和白莹棺木运回去,葬在李家的坟地里。”

乔金彪答道:“部下明白!”敬礼匆匆而去。

李广文正琢磨间,电话铃响了,他不经意地拿起听筒,“喂”的一声,随即蹦跳而起:

“是!报告校长,学生正是李广文!”

听筒里传来蒋中正“浙江国语”:“我已与天赐谈了一整天,留他在官邸休息一日,然后命戴雨农送他回上海。

'〃文〃'我批准他可以率部自由作战,你不要干涉他的行动。”

'〃人〃'李广文一惊:“是!学生请求校长进一步明确指示。”

'〃书〃'听筒里:“我给李天赐八个字:随其远近,任其沉浮。”在“哼哼哼”的一阵笑声中,电话挂断了。

'〃屋〃'李广文放下电话。“随其远近,任其沉浮……”他念叨着这八个字,眨着眼琢磨,“哎呀,这不仅仅是‘自由作战’了,简直就是允许天赐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啊!这……”他实在琢磨不透蒋中正为什么对李剑如此器重,如此放任……

过了两天,戴笠和周立行将李剑送回李广文的司令部。

戴笠告诉李广文:“委座特颁最高荣誉,授予少将军青天白日勋章一枚,实授陆军中将。犒赏李家军一百万元!军令随后就到,要在前敌指挥部举行授勋仪式,召集上海战区所有将领参加观礼!”

李广文大惊:“委座太恩宠天赐了!”

戴笠说:“委座说:享誉京沪的抗日英雄,当有此荣。委座还说:李天赐的爱国仇敌、不怕牺牲精神,就是黄埔精神。真使我们黄埔军人汗颜啊!”

戴笠与李广文聊了一会,就起身说:“我要去见张治中将军,商量布置授勋仪式。傍晚在前敌指挥部见吧。”

别时戴笠叮咛:“委座指示,要保护好少将军,再不能让少将军率部对敌,将李家军撤到二线吧。”

戴笠紧紧握住李剑的手说:“少将军,雨农得已拜识,真乃三生有幸!少将军党国之栋梁,望多珍重;若有所需,雨农随时愿效犬马之劳,幸勿见弃啊,少将军!”

李剑只说了声:“后会有期!”

戴笠走后,李广文问李剑:“天赐,我一直在琢磨,委座不会无故对你如此恩誉,我忽然想起,民国十六年,委座下野东渡日本,那时你正好在日本,是不是你见过委座,有过较密切的往来?”

李剑矢口否认:“我在东京陆军大学受训,哪里有机会与外界接触?他虽下野,也是总司令啊,我一个学生,哪有资格接近他啊。”

李广文审视着李剑:“天赐,我是你父亲!”

李剑坦然面对:“与委座有旧,是光荣的事,我为什么要隐瞒。”

李广文无奈:“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部队在嘉定整训,并构筑外围工事。既然委座指示你不再承担作战任务,把主力撤回去吧。”

授勋仪式在英租界中国银行礼堂举行,十分隆重,整个上海战区将级军宫都到场。

会上,张治中将军宣读了“嘉将令”,称李剑运筹帷幅,大智大勇,号召黄埔将领,学习“李天赐精神”。荣誉之高,实属空前。

会后张治中私下对李广文说:“令郎在上海三个月抗战表现,再高荣誉也不为过。但是在上海战场参战部队这么多,都打得十分惨烈,唯独令郎受如此褒奖,容易遭妒忌啊,黄埔军人已有反感,我看还是撤出战场,避避风头为好,何况李家军确实也需要补充休整了。”

李广文很感动:“谢谢钧座指教,部下心中有数了。”

张治中说:“我也是出于对少将军的爱护——诚如委座所说,李天赐真是难得的帅才!”

参加完授勋仪式,李剑来到嘉定指挥部。听了邱伯泉报告,他怒到极点,把乔金彪叫去。

乔金彪见面先递上李广文手令。

李剑拍桌喝问:“为什么置据守宝山城一营将士于不顾?”

乔金彪辩解:“交接防时是夜间,三团一营在宝山城内被围,部下曾两次派部队增援,均被日寇炮火封锁,冲不进去。部下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增援一个营,要付出两个营的代价,也未见得能救出……”

李剑拍桌:“混账!你竟拿奸商逻辑用到战场上来了!

我曾一再对你们说过,在战场上只有一个目标——胜利!即攻必取,守必坚,战必胜!付出多少伤亡代价,那是战后总结时的数字记录,而不是在作战时需要考虑的问题。

保住宝山城就是胜利!

敌人为什么围攻宝山城?为什么不惜用炮火阻断增援?就是要消灭我守军,攻占宝山城。我们守不住,就要撤出来,哪怕只撤出一名士兵,也是胜利!

我们置被围部队于不顾,以后打起仗来,还有哪个部队愿意死守待援!”

乔金彪惶惶地:“少将军指责得对……”

“我真恨不得枪毙了你!”李剑拍枪于桌。

乔金彪单腿跪下:“少将军请处置,部下死而无怨!”

“起来!派一个团去增援!”

“请少将军将任务交部下去完成,将功折罪。”

“你,行吗?”

“部下救不出第三营,让士兵抬部下尸体回来向少将军请罪!”

李剑搀起乔金彪:“志远,派欧阳生团去吧。此去尽力而为,让全军将士知道我们尽力了,非置兄弟于不顾,免使将士寒心。”

“部下明白了。还是部下去吧……”

“不!你是师长,冲锋陷阵,是下级军官的事。你的责任是掌握好部队!”

“是!”

“告诉欧阳生,我……等他回来!”李剑说罢,转过身去。

乔金彪感动得流了泪。

事后,欧阳生头裹绷带来见李剑:“报告少将军,职团攻进了宝山城,但三营将士……在坚守七昼夜后全部壮烈成仁!”

李剑背转身去,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良久。“要在家乡为第三营立碑,永远纪念他们——抗日英烈永垂不朽!”稍顷,转过身来,“你的伤怎么样?”

欧阳生答道:“部下左眼保不住了,但部下右眼是好的,还可以留在少将军左右……”

李剑摆摆手:“我交你一项重要任务:将我军伤兵带到后方去。成立起伤兵医院,也可以容纳其它部队残废军人,我先给你经费二十万,以后可以向政府讨要经费。

西南将来是抗战大后方,伤兵将是一支不可低估的势力。

我给委座打个报告,请委座批示在参谋本部备案,伤兵医院就成为合法机构。

我回转家乡,将部队补充齐后,我也要到省城去,干一番大事业,你的伤兵将成为我的一支力量。”

欧阳生说:“既然少将军这样说,部下竭尽全力去做。”

李剑问:“你认识梁超吗?”

欧阳生反问:“是梁敬之的儿子吗?也曾经在讲武堂受过训的。”

李剑点点头:“梁超在省城很活跃哩,你去找他,让他帮助你把伤兵医院建立起来。”

乔金彪说:“少将军,既然无仗可打了,我们撤回家乡去吧。”

李剑摇摇头:“不,如果我们现在撤走,出现防务空虚,为日寇所乘,我们的罪责就太大了。举国上下都在作出最大牺牲,个人得失,摒弃了吧。”

“但是……”

李剑挥挥手:“据战报白健生率六个师已开到上海,即将投入反攻,或者有转机。志远,我们要有始有终,无撤退令,我们坚决不能撤,否则无法向国人交代!”

张治中主持军事会议,公布第二十一集团军开到上海参战。司令长官白健生在会上夸下海口,要发动一次奇袭,一战将鬼子赶下海去。与会者听了都默不作声。虽有张治中带头鼓掌,响应者仍寥寥无几。因为在座将领,都在上海苦撑了三个月,对日寇的强悍了如指掌,不相信白健生能做得到。

散会后李广文与李剑同车。

李广文冷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白健生不了解敌情,大话说在前面,没有好结果的。”

李剑说:“支持了三个月,该转移了,撤下去,以二线阵地逐次抵抗,是为上策!”

李广文摇摇头:“委座迷信国际调停,硬要再坚持两周,只怕到了非撤不可时,混乱在所难免啊。”

李剑冷笑:“日本,虎狼之国,岂怕国际社会谴责。委座真是在与虎谋皮!”

第二十一集团军在发起总攻击前,施放烟幕弹,企图以烟幕为掩护,对日寇进行突然袭击。不料风向转变,反使自己部队陷入烟雾阵中。部队闯入日寇火网,只坚持一天,六个师便垮了下来。

更可怕的是,就在“再坚持两周”的时间里,日寇调集兵力,由柳川平助率两个师团和八十余艘军舰,在杭州湾金山卫登陆,占松江、袭青浦,进行侧背迂回。上海国军如不快撤,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最高统帅部下令总撤退。

李广文找到李剑:“最高统帅部下达总撤退令。具体方案是:在太仓路口第十八集团军向右,撤往常熟;第十五集团军向左,撤往昆山。进入二线阵地继续抵抗。你的部队,就随我的部队转移吧。”

李剑说:“现在我的部队缩编成三个团了,行动方便,还是各走各的吧。”

李广文因为有蒋中正的叮咛,没有勉强。但他警告:“你不要脱离与指挥部的联络,否则参谋本部会取消你的部队的番号的。”

李剑摇头:“我不稀罕什么番号,取消就取消吧。”

总撤退令下得突然,各部队毫无准备。因为在上海苦撑了三个多月,各部队都已撑不住了,得到撤退令,便不顾一切夺路而逃。

在一条大路上,溃退部队没有队形,都在仓皇夺路。

日寇飞机临空,扫射、轰炸,部队大乱自相践踏,其惨状目不忍睹。

一辆轿车如疯牛般地从队伍后面冲来,撞倒好些士兵,从一些被炸死的士兵尸体上轧过。轿车在李剑面前停住。

周立行探头车窗外:“老弟!快上车逃命吧!”

李剑摇头:“我带着部队,怎么好跟你逃跑!”

周立行冷笑:“你的部队在哪里?”

李剑四顾,身边只有邱伯泉、乔金彪、程虎、鲁赛男和少数一些参谋人员了。

“啊,我要在此收容部队,清逸兄请自便吧!”

周立行喊了声:“回头空袭又要来了啊!”见李剑不为所动,便缩回头去,开车而去。

李剑收容部队,整整等了两天,也只有数百将士来投。

残部集合在江边,李剑面对溃不成伍的军队,不禁号啕大哭,全体将士也泣不成声。“我率数万子弟兵参加上海抗战,如今只剩下几百人,真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乔金彪劝慰:“少将军,我们在上海打了三个月,无愧军人职责,将士死在前线,死得其所。少将军珍重,来日方长哩。”

李剑振作精神,对部队训话:“弟兄们,乔师长说得对,我们李家军在上海抗战二个月,没有丢失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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