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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人生:一起走过三十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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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它对增强思维活力、提高人体免疫功能、增强心肺功能等方面都有独特功效,对气阴两虚的中老年体弱者具有良好的滋补保健作用。我们把它命名为“青春恢复片”,后来就改名为“青春宝”。

别人是好事多磨,我们是好药多磨。就是这样一种药,我们去上级部门审批时,却被一位领导斥为“不为工农兵服务”,犯了“方向性错误”。结果当然是不予批准。祸不单行,另有一位名头很响的专家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说从这种药的名字看,就违反了自然法则,违反了唯物主义世界观。一个“方向”,一个“世界观”,两顶大帽子,的确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在压力面前我没有退缩,是好药就不怕多磨。我一方面找各级领导申诉,力争取得支持,另一方面大着胆子,想出一个“出口转内销”的办法——先把青春宝放在工厂小卖部里进行内部销售,取得口碑。一些外宾和国内文艺、演艺界名人服用了青春宝后,感觉效果显著,香港等地的报刊还做了报道,之后一传十、十传百,最终轰开了内地市场的大门。

◆厂房——从破庙到中药城

青春宝集团公司的前身,是杭州第二中药厂。它是1972年从胡庆余堂的郊外车间升级而成的,我担任了这家厂的首任厂长。当初“分家”时,杭州第二中药厂只有三十七万元的固定资产,那时候,全厂穷得找不出一台电动机。一家连一台电动机也没有的工厂还叫工厂吗?

“树根草皮破厂房,黄泥路面篱笆墙。脚踏肩膀扛,满眼破灶桶锅筐……”这是刚和胡庆余堂分家那阵,我厂一位小青年的,“纪实创作”,说得一点不夸张。

建厂不久,一个工作组来我们这里检查,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这哪像生产药品的工厂,简直是电影《夜半歌声》里那座鬼气森森的破庙!

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刺激,在厂里那间当做食堂的破草棚里,我对全厂职工说:“我们承认贫穷,不能甘心贫穷;我们承认落后,不能甘心落后。

十年后,要把我们的工厂建设成国内一流的企业。”当时,许多人不相信这句话,还有人把它当成了笑话。

在国家没有一分钱投入的情况下,我们依靠自我滚动,开始了艰难的厂区改造——当初真是难得很,连修路用的水泥,都是从旁边的企业借来的。就这样,一条条道路修起来,一座座厂房盖起来,一片片花草种起来……今天,它已经是“旧貌换新颜”了,仅厂房就升级换代了四五次。不夸张地说,今天的厂区,既像一家高档宾馆,又像一个大公园,仅厂区的绿化面积就达到4。5万平方米,占到厂区总面积的40%以上。

进行这么大规模的改造,当然遇到了不少阻力,发生了许许多多可笑、可气又让人深思的“故事”。这里只捡早期的三件事说说,它们都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

第一件事是修高档次的接待室。那时候工厂只管生产不做营销,我们决定要两条腿走路,接待八方来客,修建一个高档次的接待室。接待室建好后,里面摆上了沙发,铺上了红地毯。这可刺激了某些人:红地毯是国家领导接见外宾时才铺的,你一个小小的科级工厂有什么资格铺它?一时间,惊讶的,起哄的,告状的,指责的,都朝着我们来了。

关键时刻,当时的杭州市委书记厉德馨旗帜鲜明地支持了我们。他指着另一间在建的接待室说:给这里也铺上红地毯!

另一件事是修建“双宝素”大楼门厅。双宝素是杭州第二中药厂当时的另一个保健拳头产品。为了扩大它的生产,我们决定投资修建新的双宝素生产车间。我想,既然是搞基建,就要让它二十年不过时。为了体现现代化、人性化特征,我们在车间一层设计了一个较大的门厅。

这下,一些权力部门的实权人物又不干了,他们说,一个国企的中药生产车间,要这么大的门厅干什么?有了厅就是“楼堂馆所”,不能批。那次我真急了,我最听不得这样两句话,一句是外资、合资的企业可以豪华气派,国企就该破破烂烂,还有一句是西药厂应该整齐先进,中药厂就该脏乱差。当时我拍着桌子说:“宁可贷款不贷了,大楼不盖了,门厅一定要保留!”结果,这么一斗,门厅真的保留下来了。

第三件事最有戏剧性,这就是“宝丹二亭”事件。当时胡庆余堂在整修,因为我是胡庆余堂解放前的关门弟子,就跑到那里当顾问,有幸结识了在那里主持木工整修活计的王成嘉。王成嘉号称木匠状元,当时已到暮年,他那一手木工绝活深深打动了我。几经邀请,他答应我,要给杭州第二中药厂留下一对江南找不到的亭子。老人家说到做到,几个月后带着他的徒弟来到我的企业,不用图纸只凭心算,制出了几万件各不相同的木质零件,之后不用一钉一铁,把这几万件木零件搭配契合,组装成一对风采别具的亭子。组装完成后,所有零件都严丝合缝,一块不多一块不少。我给这两座亭子分别起了名字,一座叫宝亭,一座叫丹亭。

宝丹二亭造好后,引起了轰动。一些住在市中心的市民大老远地跑到郊区,来看我们的两座亭子。这下,原本对我不满意的某些领导更不高兴了:建接待室、建门厅,多少还与生产有关,工厂又不是公园,弄这么两座亭子做什么?这次他们真的下了决心,要把我这个不安分的厂长调离,我也做好了离职的准备。无巧不成书,正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的彭真来到杭州第二中药厂检查工作,路过绿化区时,他一下就被华丽的宝亭吸引住了,听罢我对这对亭子的汇报后,彭真委员长连连点头:“好,好。你不仅继承了祖国的中药遗产,还抢救了祖国的艺术遗产。”彭真委员长所以用了“抢救”二字,是指这两座亭子造好后不久,王成嘉老人就离开了人世。

中国的事情有时候很奇怪,彭真委员长连说了两个好之后,再没有人说这两座亭子造得不好,也没人议论要把我调离了。

◆产品——从苦、大、丑、慢到甜、小、美、快

比较起西药来,诞生于农耕社会的传统中药在维护了我们民族健康成长的同时,也具有一些明显和当代社会不合拍的缺陷,总结起来四个字:苦、大、丑、慢。苦是味道苦,没有任何包装,苦药汤直接和舌头接触;大是用量大,开方配药,拎几大包,汤汤水水一煎一大碗;丑是模样丑,草根树皮尤其是一些动物性药材易于让人产生心理障碍;慢是疗效慢,尤其是没有直接作用于肌肉、静脉的针剂。俗话说“急病碰上了慢郎中”,其实不是郎中慢,而是郎中手上的“武器”慢。说句严重的话,这些问题不解决,苦、大、丑、慢的中药将被快节奏发展的时代所淘汰。

将传统中药的苦、大、丑、慢,变成现代中药的甜、小、美、快,自然也是我们行业改革的主要目标之一。

这一改革也不容易,拿中药针剂来说,中药材活性物质多,质量难稳定,风险大;同时由于人们对它不信任,当时一支只能卖几分钱,要赔本经营。试验来试验去,连一些老伙伴都顶不住了,针剂车间的主任来找我,要求转产生产其他赚钱品种。我批评他,这是有关中医药前途的大问题。我用几种赚钱的药品把你一个车间养起来,中药改革也要坚持搞下去。就这样,当中药改革在许多企业停滞下马时,我们坚持住了。

◆设备——从火熬棒搅到电脑操作

传统的中药生产是手工作坊,离不开火熬,锅煮,脚踏粉碎、手搓成丸。要把传统剂型改变成适合当代人们服用的剂型,把苦、大、丑、慢变成甜、小、美、快,就必须改造传统的中药生产方式,在生产设备上来一次大的革命。当然,这个“革命”同样不容易,这里也有两件小事。

一次,我带着一位技术人员到上海一家西药厂参观学习,人家一看是中药厂来的,满脸瞧不起,嫌你落后,根本不愿意接待,说厂级介绍信不够资格,非让换成局级的。好不容易换来局级的介绍信,还是不让进。气得我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叫:“有什么了不起,十年后,要让你来向我学习!”

另一次是出国,到一个相关企业参观,那个企业实行的是现代化管理,我们走到电脑控制中心时,提出想进去看看。陪同的外国人想了想,说了几句话,把其他国家的来宾都拦下了,惟独把我们几个中国人放了进去。当时我还想,对方不错,对我们中国人友好。等到参观出来后翻译把人家的话一翻,差点儿把我的鼻子气歪了——人家说的是:让那几个中国人进去吧,反正他们也不懂电脑。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1984年,当电脑在我们国家还是科研单位和高等院校怀中的“宝贝”时,杭州第二中药厂电脑控制中心已经正式运行了,这也是我国中药企业首次与电脑结缘。我们开始是用电脑进行财务管理、生产调度、情报处理、资料储存,发展到现在,已经直接运用于生产一线。像进入新世纪后建成投产的提取车间,从煎煮到出液,从沉淀到浓缩,整个车间二千六百个控制点,六十多个控制回路,完全由计算机来进行自动化程控,原先三十多个人的工作量,现在两个人就能承担,而且质量还有了大幅提升。这个车间的现代化程度,不仅在国内领先,在世界范围也居于前列,连见多识广的温家宝总理在参观后都连连称赞:我没有看到过这样现代化的中药厂,管理得很好。

◆“破三铁”——提高整体福利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风浪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新旧思潮的交锋。在治疗药一统天下时推出滋补保健药,将传统中药剂型改变为现代中药剂型,在厂区建设和生产设备上和现代化接轨……这些举措看似只是物的改变,其实都离不开人的改变,人与人的斗争。而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那场“破三铁”,改革的对象则直接变成了人。

“破三铁”是一个形象的说法,即干部能上能下,破掉“铁交椅”;职工能进能出,破掉“铁饭碗”;收入能高能低,破掉“铁工资”。这些放在现在,已经是很普通的事,但是在当年,绝对是一场斗争。你想想,原有的二十三个处室,一下精简成十四个;原先当车间领导的,一下子成了统计员、库房保管员;干得好的可以取得高收入,干得不好的、不遵守劳动纪律的,连原先的工资都拿不到……这必然触动一些人的个人利益,一时间,反对“破三铁”的声音满耳朵都是:“全国多少万个全民企业分配制度都不动,杭州第二中药厂为啥要动?还不是你冯根生要出风头,称好佬!…职工全变成了合同工,还叫全民企业吗?”

在阻力和威胁面前,我们没有退缩。我知道,只有破掉“三铁”,国有企业才有活力。我们坚持劳动表现、劳动纪律和工资收入挂钩。一位工作骨干工作时间在车间里洗头,我们依据规章扣了她五十元钱(当时全厂月均工资只有六十五元),被职工们叹为“比在美国洗头还贵”;一位副厂长因为“夏时制”忘了调表,迟到两分钟,被当场罚款……一件件的事实让职工们认识到,这次“破三铁”不是说说算,而是真改革了。

更重要的是,职工们看到了改革后生产力的解放,给大家带来了种种好处,尤其是整体收入和福利的提高,开始自觉地参与改革,支持改革,变从前的“死、懒、散、穷”为“活、勤、严、富”,于是出现了懒人变勤人、为了不迟到打出租车上班等一系列新鲜事。

◆考厂长——让老虎挣脱束缚

“花无百日红”,对一家企业来说也是这样。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投身改革开放的大潮到八十年代末,我们的企业一直蓬勃向上,一次次成为改革发展的典型。到了1989年,形势突然发生了变化,出口受阻,国内市场大幅下滑,国有企业普遍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困境。

在困难面前,我们盼望能够得到领导部门的支持。没想到,一些领导部门非但没能提供这样的支持,还反过头来,把国有企业在改革开放中已经解脱的枷锁又重新捡拾回来,重新套在国企头上。“考厂长”就是其中一个突出的事例。

“考厂长”就是上级部门对国有企业的厂长进行考试,考试内容五花八门,从安全知识到财务制度,从劳动工资到经济合同,甚至连环保绿化知识、计划生育条款,也要厂长亲自出头考一番,花上许多时间,写上几万字的答题。这种考试,不仅内容繁琐,而且规定严格:见不到厂长的教学档案、培训笔记和考试成绩单,申报的部级以上的质量奖项不能批准,企业也不能升级。我长期在一线工作,知道作为一家企业的领导,“鸡叫出门,鬼叫进门”,“两眼一睁,忙到三更”,长出三头六臂都不够使,哪有那么多的时间陷入到这里边!几经思考,我决定再当一回“出头鸟”,告诉他们:老冯罢考了。当时,我讲了这样一番话:

“我不是绝对反对考试,有些国家规定的厂长经理必备知识,考一下未尝不可。请一些新厂长参加上岗知识培训和考试也可以。但是现在的考试太多太滥。我当厂长二十年了,快下岗了,再叫我参加上岗考试,有必要吗?计划生育、环境卫生、劳动保护、植树绿化都有专职干部分管,全叫我一人考,受得了吗?门门都考好成绩,厂长合格证书是拿到了,但厂长的活儿全别干了。”

“我这样说,一些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同志听了可能不高兴。有的人会说,‘老冯,企业的事我们都不闻不问,那叫我们吃干饭?’其实,这些同志误会了,国营大中型企业面临的困难很多,光靠自身努力很难解决。对来自政府部门的支持、服务和理解,我们求之不得,举双手欢迎;我们感到厌烦的,只是形式主义的机关作风。”

考厂长是上级在考你,罢考当然有大风险,我认识的一位厂长,就是因为要处理厂里的一件急事没有参加某项考试,被领导大会点,小会批,最后连劳模称号都被抹掉了。但是我想,“罢考”的目的是呼吁给国企改革松绑,我不怕。幸运的是,我的做法得到了包括《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多家媒体的支持。杭州市领导以及一些主管部门负责人指示,有关部门一定要减轻厂长的负担,加强对企业的服务,为厂长经理创造一个良好的外部工作环境。上海市也提出了类似举措。

◆披洋衣——花钱买体制

“考厂长”被轰掉了,但是,在反对“考厂长”中我想到的一个问题,却始终在我的头脑中转来转去:为什么形式主义这一套东西喜欢到国有大中型企业来摆弄?我熟悉不少外资、合资、乡镇企业的厂长或经理,他们的考试,包括评比、检查、开会等等,就比国企少多了。我一直认为,国有企业是“老虎”,关键是,现在这只“老虎”被束缚住了手脚,所以反而斗不过放开手脚的“猴子”。要让国有企业焕发活力,必须放开它的手脚。我想到了转变经营机制。

要转变经营机制,和外商合资经营是一条最直接、最简捷的路。这在当时可算是一个大胆的想法。谁都知道,冯根生是以高举民族药业大旗闻名的,如今怎么想起来要披上一件“洋衣服”?岂不知,我是要通过合资,解开捆在国有企业身上的重重束缚,更快更好地发展。

当时一些国有企业和外方合资,实际上是被对方吃掉。我们不想这样做,我们要探索出一条合资的新路,合资后,非但不被对方吃掉,还要让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几经考虑,我们在杭州第二中药厂之上,组建了一个母公司——中国(杭州)青春宝集团有限公司。有了这个母公司和没有这个母公司大不一样:没有它,“杭中二”的合资是自己叫卖自己,合资就像“全体入伙”,连品牌、秘方都要“合”进去;有了它呢,“杭中二”便从没娘儿变成了有娘儿,合资谈判成了“父母为儿女谈婚论嫁”。

而且,合资的是儿子不是母亲,这样一来,合资后不仅品牌、秘方等仍掌握在国有母公司手中,保证了合资后的利润回笼到国家手中,即使今后合作双方有了利益纠纷,当“娘”的还能以独立身份站出来,为“儿子”当家做主。

经过几轮艰苦的谈判,我们最终和泰国正大集团握手,双方合作成立了正大青春宝药业有限公司。合资增值,这一事例不仅在杭州、在浙江取得了很大反响,还引起了国务院相关部门的关注。

◆儿子吃老子——兼并胡庆余堂

1972年,胡庆余堂郊外车间独立出来升格为杭州第二中药厂以后,我虽然离开了胡庆余堂,但在心里却时时惦记着它。改革开放以后,胡庆余堂和杭州第二中药厂一样,面临着同样的外部形势。但是,由于改革乏力等原因,它和“杭中二”比较起来,发展速度大大滞后了,已经到了资不抵债的边缘。当初“分家”时,“杭中二”的产值、利税不到胡庆余堂的十分之一,到了1996年,由“杭中二”发展而成的青春宝集团对国家的贡献,已经是胡庆余堂的十倍,也就是说,二十四年间,两者的差距扩大到了一百倍之多。

看着胡庆余堂的衰落,我生气、着急。1996年年底,市政府牵头让我们两家企业实施“强强联合”。说是联合,谁都知道,这是兼并。这下可掀起了轩然大波。从历史上说,青春宝是胡庆余堂当年分出去的一个车间,是“儿子”,如今,“儿子”反过头来吃了“老子”,这还了得!面对议论,我告诉他们,改革开放就是竞争,如果任由胡庆余堂这样衰败下去,莫道“儿子”吃了“老子”,“孙子”吃掉“爷爷”也有可能。

针对胡庆余堂的现状,我开出了十二个字的“药方”:擦亮牌子,转换机制,清理摊子。并派出了得力干部。结果,转年胡庆余堂就取得了销售额、出口额和利税的三大突破,现在更发展成拥有多家企业、工商贸的综合公司,成了集团中经济效益仅次于正大青春宝药业公司的“二姐”。

◆股份风波——破解三百万元难题

1997年,中国共产党第十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这次大会,在理论上做出了令人瞩目的重大突破,提出了新的分配机制,资金、土地、厂房、设备、工具等有形资产,以及经营机制和经营者的智慧、学识、才能等无形资产,统统可以作为生产要素,参与分配。学过文件,正大青春宝董事会认为,这是一次难得的发展机遇,我们应该乘势而上,实施职工内部持股,即把企业的一部分股份转让给企业员工,让员工从单一的打工者变成既是打工者、又是股东,让他们真正与企业生死与共,成为企业的主人。决议做出后,执行时却遇到困境,首当其冲的是我这个总裁。

按董事会的规定,这次内部股份暂定为公司中方净资产的50%,按现代企业制度,总裁起码应该认购2%的股份,也就是三百万元。面对决议,我是亦喜亦忧。喜的是职工持股后,工作态度、干劲和爱厂意识必然会再上一个台阶,企业也会因此留住一批管理、技术、销售人才;忧的是三百万的巨额资金从何而来?合资前,我拿的是国营厂长的薪水,每月的工资是四百八十元整,成为合资企业的总裁后,工资有了较大幅度提升,也不过每月几千元。把这些年的所有积蓄加在一起,顶多能够凑出一二十万元,三百万,我买不起呀!

我买不起,偏偏职工们眼巴巴地看着,希望我带头。有位老职工说:“想让职工持股,你当老总的必须带头买大股,你不买,说明你对企业前途没有信心,我们谁还敢伸手?”

这真是一道难题。《钱江晚报》等媒体还就此展开了一场大讨论。

有人说应该给我奖励,有人说可以用送“干股”的方式解决。但讨论归讨论,并没有解决实际问题。惟一的途径是向银行贷款,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如果贷款,仅每天付给银行的利息就是七百多元,这是多大的压力!在一次家庭会议上,我把贷款持股问题的意向,以及所要承担的风险,向全家人做了说明。让我感动的是,一家老小都支持我的改革事业,二儿子还向我提供了经济支持,让我能够少贷一点款。最后我贷款二百七十万,购买了2%的股份。

看我带了头,全公司掀起了职工购股的热潮。至1998年7月12日,职工认购资金全部到位,认购率达到百分之百。实话实说,这次职工内部持股,对我个人来说并不圆满,但是它推动了企业改革,并且带动了一批企业向股份制进军。

◆我的长青宝典:飞出猎枪的射程

在首届全国优秀企业家乃至全国所有的国有企业家中,我是个“长命”的,从1949年到2007年,我的工龄已经达到五十八年,经历了解放前、解放后、“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等多个时代,至今仍然在岗。从1972年起,我一直在一家企业担任主要领导,至今也有三十五个年头。

所以,经常有人间我,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你却能够一次次地“出头”而不败,享有“改革长青树”的美名,对此你想说什么?你“长青”背后的秘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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