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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的发迹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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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认为:“西北虽不定,东南岂再失之?”所以,他提出了夺舟东下,占领宣、歙一带,在东南地区建立基地,继续与清军对抗的主张。
一六四五年五月底,就在农民军作出发的准备时,清军分水陆两路突然袭来。李自成率领农民军仓皇弃武昌南走。
而刘宗敏率部在黄州阻击清兵,掩护李自成大军南撤。
当时,率领部队追击李自成的是吴三桂。刘宗敏阻击敌人的阵形尚未布好,吴三桂已率领自己的关宁铁骑掩杀过来,并随之将刘宗敏的队伍包围。
刘宗敏见势如此,只得退守到一山坡之上,想借地势之利突围。
吴三桂在得知自己包围的是刘宗敏的部队,且刘宗敏也在包围之中后,便下了死命令,必须将刘宗敏活捉,并困死其队伍。
刘宗敏率兵突围,几次都不成,伤亡越来越惨重,自己的队伍也所剩无几。
那天艳阳高照,然而,山地的氤氲战争的烟尘将大地笼罩得严严实实。望着疲乏不堪伤痕累累的部下,刘宗敏心里腾起一种不祥之兆。由此他又想起了一六三九年,自己与李自成被明朝官兵包围在巴西渔腹诸山中时的情景。所不同的是,那次包围自己的是明朝官兵,这次包围自己的是清兵。其实包围他的依然是原明朝官兵,只是他有所不知罢了。那次是自己和李自成在一起,而这一次是自己一人。他在心里呼唤着:皇上,你在哪里?
想起那次脱险的办法,刘宗敏又想以占卜方式预测一下吉凶。那次就是因为占卜之吉才使自己脱困的。然而,周围没有祠庙,抽签算卦是不成了。只有另想办法。他想到用铜钱来占卜。他在心里默想:正面朝上便是吉,反面朝上便是凶。他将铜钱在手掌心中摇了摇,然后高高地抛起让其落下,一看,是反面朝上。刘宗敏心里一沉,随即以这只是第一次安慰自己,又依法将铜钱抛起,落下,再看依然是反面朝上。刘宗敏心里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只能以还有一次来安慰自己。他想,如果下一次依然是反面朝上的话,那就是真凶了。他又惴惴不安地将铜钱抛起,落下,再看,依然是反面朝上。
刘宗敏心里便懵懂了。他觉得老天不公,竟然不让自己走出困境!他想:为什么那次能走出困境,这次却为何走不出困境呢?突然他想起了这次与那次的不同之处,是没有和李自成在一起。难道李自成真是真龙天子能助人脱离困境么?他在心里祈祷让皇上保佑我吧!然而,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世界没有人会天生就是什么真龙天子的!因为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想到此处,刘宗敏又振作起来。他在心里暗下决心:即使明知是死,也要拼命一试,或许活命的机会就在这一次拼杀之中。他嘱咐部下好好的休息,他想让部下积累他们生命之中的最后一点力量作最后冲刺。
夜幕降临,天色已昏暗下来。
刘宗敏看了看北方,看北斗星是否已经出来。在他的记忆中,北斗星此时应该出来了。然而他没有看到北斗星。他觉得不能再等了。他向部下发出突围的命令。
刘宗敏率领部下向山下冲去,与清兵展开一场短兵相接的血肉相搏之战。他们将铁桶一般的包围撕破了一个口子,刘宗敏率部向缺口处冲去。
刘宗敏率领部下整整奔跑了一夜,快到天明时,刘宗敏看天,依然没有看到北斗星。刘宗敏便觉得奇怪:怎么还不见北斗星呢?今日应该是个能够看到北斗星的日子啊!
刘宗敏与部下都累了,只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天亮了,令刘宗敏不相信的事发生了。清兵漫山遍野地围过来。他心里一惊:难道自己一直没有突出清兵的包围?
吴三桂听说活捉了刘宗敏,立刻升帐审判。
刘宗敏器宇轩昂地走进大帐。吴三桂见之,心里暗惊:我以为刘宗敏既是草寇,必是野蛮刁钻之徒,怎么会是这般人物。然而想到他就是杀自己父亲,奸淫自己爱妾的仇人,他的心里立刻腾起一腔怒火。于是他吼道:“刘宗敏,你杀我父亲,淫我爱妾,今日被捉,有何话说?”
刘宗敏大义凛然地说:“吴三桂,你勾引鞑子,为虎作伥。我灭你吴门,本是为民伸张正义,何错之有?”
吴三桂见刘宗敏如此英雄,心里竟然产生一种征服的欲望。他也不再计较刘宗敏的语气。他想,刘宗敏反正已落我手中,是死是活,全凭我一句话,倒不如玩玩他。吴三桂说:“你们落草为寇,杀人越货,做尽丧失天良之事,难道也是伸张正义么?”
刘宗敏说:“你们生下来就是主子,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你们并不耕作,却食山珍海味;你们并不织布,却穿绫罗绸缎。这是为什么?你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而能享受这等奢华,还要教育我们说这是应该的!而我们一旦觉察到这种不平等,起来反抗的目的只是想讨个公道,却被你们认为是强盗、是草寇、是凶恶之徒!你们天生就能享受这种不公平,反而是礼义之徒,儒雅之士,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公理存在?”
吴三桂没有想到刘宗敏的口齿竟会如此伶俐,便又反问他:“难道你强抢我的爱妾陈圆圆也是为了夺个平等么?”
刘宗敏反唇相讥:“吴三桂,请问陈圆圆到底是谁的妾?又怎么到了你的手里?难道你从别人手中夺过来是合情合理的,而我从你手里夺过来便是强抢么?”
吴三桂大怒道:“你奸淫别人妻妾,本是罪该万死之徒,为何如此强辩?想让本王赦免你么?”
刘宗敏哈哈大笑道:“我迈进这个门槛,就没有准备竖着出去。只是你平西王歪理,我不驳斥便不痛快!请问:什么叫奸人妻女?有钱有势之人,三妻四妾不算,碰上个漂亮的女子,也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先弄过来奸淫之后再说。当事者软弱无能自是不敢声张,趋炎附势者还得美其名曰某大人风流倜傥懂得怜香惜玉。而无钱无势之人,连一妻也难娶到,更不用谈妻子是美是丑了。倘若碰到个满意的,既无钱去娶,又无势相逼,实在急了,便只能强行。这便成了万劫不复的奸淫之徒!吴大人,你说这公平么?”
吴三桂没有想到刘宗敏竟然能够说出这等实是荒谬却又令人无从驳起的话来!吴三桂再与刘宗敏论长短,已是无益,便下令将其处死。
刘宗敏被处死之后,吴三桂再来看了看刘宗敏尸体。他心想:这就是帮助李自成将大明朝搅得天翻地覆的刘宗敏;这就是强抢我爱妾陈圆圆的刘宗敏;这就是灭我吴门的刘宗敏;这也是刚才还在与我论长论短的刘宗敏。可是,现在他却死了,而且是永远地死去了。
然而,吴三桂却对刘宗敏再没有恨意,更没有因为家仇得报而带来的快意。他仰望着茫茫天空,在想:这是为什么?
四、李自成魂归佛门
李自成率兵从武昌仓皇向南奔跑一段时间后,见给自己断后的刘宗敏并没有追上来,心里有些急了。想起刘宗敏是自己共患难同生死的患难之交,李自成下令回撤。他推想刘宗敏肯定是被清兵包围了。他回撤的目的是想救援刘宗敏。
谁知到达半路就遇到阿济格的伏击。李自成见救援刘宗敏已经无望,只好命令突围。要不,自己也会战死在这里。
由于阿济格的兵势强劲,再加上是以逸待劳。所以,李自成经过殊死搏杀之后才脱出阿济格的包围。
李自成率兵突围之后,一路马不停蹄地奔跑,于一六四五年六月到达通山九宫山麓时,李自成的兵力只剩下了二十余轻骑。
李自成看着精疲力竭的二十几个部下,立刻为之心酸:想当年自己与各部大会于荥阳,议决进取,是何等威风?
一六三五年,也是崇祯八年。老回回、曹操、革里眼、左金王、改世王、射塌天、横天王、混十万、过天星、九条龙、顺天王及迎祥、献忠共十三家,七十二营大会于荥阳。当时众人在一起议论拒敌,未决,他走进去说:“一夫犹奋,况十万众乎?官兵无能为也,宜分兵定所向,利钝听之天。”众人称善。之后,众人按其意将兵力分为几路,各自拒敌,然后事成。
一六三九年,被官兵围困在巴西渔腹诸山中,虽然很艰辛,但有刘宗敏可依,且手下有兵数万,所以,奋力一击,也逃出了厄运。
而如今,自己只有区区二十余人,却要面对数万敌兵之众,且不知自己的外援在何处?想到此处,李自成有种不祥之兆爬上心头。他觉得自己该对后事有所安排了。他将众人集合在一起,含着眼泪说:“各位弟兄随我出生入死经战多年,从未享受一天的荣华富贵。而今却要撒手人寰,我实在是有愧于众弟兄!若有来世,我只能在来世报答各位了。”
众侍卫见皇上如此说,知他已是心灰意冷,纵观局势,也确实是难已回天。于是,便策划如何救出皇上。
一侍卫说:“我们追随闯王经战多年,并非全为荣华富贵,也是为泄自己心里之不平。今日即使战死,也无悔意。只是觉得闯王若这样登山,会令众人大失所望的。因此,我觉得只有救出你,才能让我们心有所托。”
李自成苦笑道:“敌人如此追击我们,岂有逃命的机会?”他知道侍卫习惯称他为闯王。
这侍卫说:“我有助闯王脱险之法。”
李自成问:“什么办法?”
这侍卫说:“只要闯王扮成我的模样,我扮成闯王的模样即可!”
李自成一惊,怒道:“岂能这样?你我同为父母所生,怎能轻你生死,重我活命?”
这侍卫向众侍卫一使眼色,众侍卫明白其意,将李自成捺倒在地,脱下他身上的衣服,然后将侍卫的衣服让他穿上,并将他绑在马匹之上,然后用力刺进马腿,马负痛向东疾奔而去。
这侍卫见李自成已向东奔去,连忙装扮停当,率众人向西离去。后来,就有了李自成在九宫山麓遭敌人伏击不幸牺牲的说法。
李自成昏昏沉沉地被马不知驮到了何处。只见一栋古旧的寺庙呈现在眼前时,他已完全休克了。
李自成仿佛作了一个极长的梦。梦见自己依然坐在北京城里的皇宫之中,周围是如云的姬妾在嬉戏玩耍,身边是瑟瑟而跪的大臣。而他自己只顾饮酒,头脑之中完全乏乏的,没有痛楚,也没有其他感觉,只是一种混混沌沌的空白。
他只是这样的自斟自饮着,从太阳东起,到夕阳西沉;又从暮色苍茫,到苍天明亮。
直到他手中的杯子无缘无故地飞起来,在他身旁旋转几圈,然后倏然离去。
于是他悠悠醒来了。
然而令他惊异的是周围没有美艳的姬妾,也没有跪着的大臣,只有穿着灰色僧衣,满脸既肃然又慈祥的和尚。
一位年长的和尚问他:“你从哪里来?”
他摇摇头。
老和尚又问他:“那你到哪里去呢?”
他又摇摇头。
老和尚便说:“你既不知来处,又不知去处,可见你与佛门有缘,你就在此安身吧!”
李自成脱口而出地问:“这是哪里?”
老和尚说:“既然是出家,就不必问此处是何处,因为何处都是出家。既然是佛门,天下佛门都一般,你又何必管它是何处?”
李自成虽然听不清老和尚话中禅意,却也茫茫然然地点了点头。
后来,李自成的侄儿李过得知他在此处出家,便寻来了。李过想将李自成找去,重振军威,继续抗清大业。
李过向李自成行参拜之礼,口称:“微臣参见皇上!”
李自成侧过身子回避了,然后说:“此处无皇上,只有贫仙无尘。”
李过说:“叔父随侄儿出去吧!”
李自成问:“我已皈依佛门,与你出去为哪端?”
李过说:“我们还有抗清大业没完成呢。”
李自成反问:“抗清又为哪端?”
李过一怔,他没有想到李自成会有此一问。李过只有直言相告:“是为了我李家天下。”
李自成又问:“争得李家天下又为哪端?”
李过说:“让李家子孙世代享受荣华富贵。”
李自成说:“那就不必出去了。”
李过问:“这是为何?”
李自成说:“大明是朱家之天下,我们反之,朱家后人并不能世世代代享受荣华富贵,反倒落个身首异处。李家若是夺了天下,难道就无人反抗了么?”
李过默然,但他不甘心如此失败。他又说:“众将领若知你还在,必将盼你归去,你不能令众人失望啊!”
李自成问:“众将领心中的李自成已怎么样?”
李过说:“已死!”
李自成问:“怎么死的?”
李过说:“被敌人所杀!”
李自成问:“死得怎么样?”
李过说:“死得壮烈,死得英勇。”
李自成说:“这么说,众将领心中的李自成是英勇无比,最后壮烈牺牲的么?”
李过说:“确实如此。”
李自成说:“既然这样,李自成也不能出去!”
李过说:“这是为何?”
李自成说:“众将领心中的李自成虽死,却是英雄的化身,众人崇拜的偶像,将士精神力量的源泉。如果得知自己尊敬的英雄,崇拜的偶像仍然苟且地活在世上,且躲在佛门之中,那众人心中的英雄岂不会真正死去?那众人崇拜的偶像岂不会因此而破碎?那众人精神力量的源泉岂不会为此枯竭?”
李过说:“这么说来,叔父是决意不会出去了么?”
李自成说:“你叔父已经死去。”
李过说:“难道你真的能耐住佛门清冷,而不愿与我们一同杀敌么?”
李自成说:“李自成仍然跟你们在一起!”
李过见自己已无法说服李自成,便打算回去了,但他想到以后要再来看叔父,却又不知此处是哪里,便问:“这是哪家寺庙?”
李自成说:“天下处处是佛门。”
五、吴三桂受封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聋子和一个瞎子
李自成的农民军除了一些游兵散勇之外,大部分已被阿济格与吴三桂他们消灭。而这些散兵游勇除了会对社会构成不安外,根本无法动摇大清的根基。所以阿济格他们准备收兵回朝。
回朝前夕,阿济格邀吴三桂饮酒。
饮酒正酣之时,阿济格突然说:“平西王此次随本王出征,扫荡李贼,大获全胜,为我大清立下了不朽之功。本王回去,定要为平西王邀赏请功!”
吴三桂听后一怔。他虽与阿济格相处很久,但鉴于阿济格和自己的地位差异,吴三桂对他历来尊敬有加。即便像上次自己想班师回京,却也不敢用强,只是用计使阿济格同意之后才回京的。这倒并不是他吴三桂很怕阿济格,而实在是因为自己的力量不足与他抗衡。吴三桂与他一直有着某种看不见却可以感觉得到的隔膜。现在,阿济格当面向自己提及邀功请赏之事,吴三桂确实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然而他又不能不对此有所表示。
他默想了一会之后,才对阿济格说:“其实本次扫荡李贼得以成功,全在于英亲王战略部署得当!要论及功劳,当然得首推英亲王了!”
阿济格说:“唉!平西王不可自谦,论功行赏是合情合理的,你又何必如此呢?要论及本王的功劳是有的,但却不必邀功请赏,因为本王与你有所不同。”
吴三桂听到这里,顿时一惊!难道阿济格怀疑自己有异心?还是阿济格以主人自居,而将自己排斥在外?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吴三桂都觉得不舒服。他倒不是怕阿济格对自己有所怀疑,也不是在乎阿济格是否以主人身份对自己说话。他在乎的是:阿济格的行为是否会有对自己的发展不利的因素在里面。
他对阿济格说:“如果这样的话,臣未必敢领受封赏!”
阿济格立刻对吴三桂说:“平西王不必太在意,本王刚才之语只是因酒酣所致,并无他意。”结果不欢而散,吴三桂回到自己的军营之中。
吴三桂的部下也正在军营之中饮庆功酒。见吴三桂走来,立刻邀之入席。
郭云龙给吴三桂斟满了酒,然后向他敬酒道:“恭贺平西王得报家仇,特敬平西王一杯酒。”众人跟着恭贺。
吴三桂接过了酒,轻声说:“还是不叫平西王的好!”然后,仰起脖子一干二净。
郭云龙听后,眼泪立刻涌了出来。看来公子尚没有忘记自己是个汉人。他悄悄地退到后面去了。
吴三桂陪同众人饮了一阵酒,始终有些闷闷不乐。孙文焕见之,心里有些不舒服,以为吴三桂作色给大家看。他站起来说:“公子得报家仇,又可得顺治皇帝的赏赐,本是天大的喜事,公子怎么一直闷闷不乐呢?”
众人为之一惊!他们本来有与孙文焕一样的想法,却没有孙文焕这么爽直,所以只在心里纳闷。如今见孙文焕如此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大家觉得孙文焕的言语太过,便直直地看着吴三桂。
吴三桂并不介意孙文焕的言语。一是他知道孙文焕的性格,二是孙文焕确实是他的心腹之人。于是,他撇开家仇之事不谈,直言不讳地对大家说:“古人说,历来的王侯将相都是以百姓的血肉与生命换来的。若果如此,这样的功名不要也可!”
众人一听,均默然。
一六四五年八月,吴三桂随阿济格进京之后,阿济格果然不食前言,向顺治皇帝进言为他请功。
顺治皇帝召他进宫,并诏命吴三桂晋亲王称号,赐绣朝衣一袭,御马二匹。
吴三桂知道这是顺治皇帝能给自己的最高奖赏了。然而,吴三桂的心中确实没有丝毫快乐!
吴三桂坐着马车在北京城中穿行,心里是惴惴不安的。他总觉得北京城里的老百姓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虽然他没有直接看到,但他却可以感觉得到。
他不由自主地掀开车帘往天上看,看到的是扎人的茫乎乎的光团。他心想,这是老天在赐我呢还是惩罚我?
正在走着的车马突然停下来。原来有一个老人始终走在马车的前面却没有让路。吴三桂的马车夫走上去,到那老人面前,见他好端端的,便以为他是有意如此,所以斥责他说:“你是聋子不成!平西王的马车来了,你竟然不让道。”
那老头像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往前走。
马车夫便要用马鞭抽那老头,吴三桂立刻制止他。
路旁有人说:“他本是聋子,自然不能听到马车之声。难道平西王的马车声音之响能让聋子听到么?”
吴三桂一惊,循声看去,却并不见人影。吴三桂让马车夫将老人引至一边,然后越聋老头而过。吴三桂因此而思索起那人的话来,越琢磨越有味。是啊,对于聋子来说,再响的声音也是无声。
正在走着的马车突然又停下来。吴三桂正要探个究竟,只听见马车夫已骂了起来,“今天真是撞见鬼了!碰了一个拦路的,又是一个拦路的!”
马车夫走下车去,对那挡路的老头吼道:“你是瞎了眼么?这么大的马车走来,你竟然会不看见么?”
那老头吓得瑟瑟索索地赶快说:“老夫确实是个瞎子,并不曾见到什么马车。要不,老夫早走开了,何必要惹你的怒斥!”
马车夫一听,不是个味儿,立即怒道:“你挡人家的马车还有理了么?你知道这是谁的马车?这是平西王的马车!”
那老头听说是平西王的马车,吓得哪里还有个魂儿在,立刻跑到马车夫前面,就是一阵叩头。
马车夫的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色。
吴三桂觉得先前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彻起来:“他本来就是个瞎子,当然看不到什么马车。即使是平西王或平东王的马车也是如此。难道平西王的马车威风之盛能让瞎子看到吗?”
吴三桂是循声看去,又不见人影。他心里惊愕起来,难道是什么神灵在提示着自己么?
吴三桂就这样闷闷不乐地乘着马车回到了家。
陈圆圆在门口接他。
陈圆圆将他邀请到自己的房里,招呼佣人端些酒水果品来,她要陪吴三桂喝几盏,以示庆贺。
佣人很快地在他们面前布置好了果品与酒杯之类的东西。
陈圆圆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吴三桂,一杯留给自己,然后给吴三桂敬酒。
吴三桂端起了酒杯,长叹了口气,又放下了酒杯。
陈圆圆连忙问何故如此?
吴三桂说:“我真不知自己是智者,还是愚者。”
陈圆圆惊道:“夫君为何有此一问?”
吴三桂便将自己在路上碰到聋子与瞎子时,亲耳听到的那个神秘声音所说的话告诉了陈圆圆。
陈圆圆听后,一脸诧异地看着吴三桂。心想:你是不是碰到了神灵?
第二部 欲坎
第一章 逐出京城
一、中秋之夜,吴三桂要陈圆圆弹奏《明月几时有》
八月的天空显得宁静而高远。
吴三桂与陈圆圆躺在吴府花园的葡萄架下,身上布满了被密密匝匝葱葱绿绿树叶筛成的大小不一的光斑。
吴三桂乜斜着眼,让目光越过葡萄藤架,望着远处的天空。
天空之中除了些悠悠荡荡的白云之外,别无他物。
吴三桂心中突然冒出这个怪念头:要是有几只鸟从那天边飞过多好啊!
因为没有飞鸟掠过天空,吴三桂因此而烦躁起来。
自从他平西受到顺治皇帝的晋封以来,他的心情就没有再好过。按理,到了这种功成名就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应该充满快乐才对。然而,吴三桂心里除了惶惑之外,还有些许不安,却决没有常人认为应有的那种快乐。
吴三桂又埋下目光,乜视着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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