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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扎克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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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完美的理想化的肖像。仔细的研究他的书信之后,我们惊异地发现当他期
待的个人接触渐渐来临的时候,他对温存的爱情欲望出现了一种越来越重的
带有强烈色彩的情调。他的精确的计划,使德·韩斯迦夫人的欲望被他那表
面上的坦白和热情的明证给点燃起来。德·韩斯迦正式决定她要继续保持无
名女郎的身份和捉摸不清情况的状态之中、她那匿名的旗子就在好奇的微风
中飘荡。德·韩斯迦夫人突然地督促她的丈夫带她到西欧去旅行,而巴尔扎
克也激动地给他妹妹写了一封带戏谑语调的信:“你不相信一个女人把她丈
大拉出乌克兰,叫他带着她进行一千五百里的旅行来私会她的情人吗?这件
事不是很有趣的吗?”

一八三三年初,一群旅客离开了维埃曹尼亚。德·韩斯迦夫妇带了自己
的许多随行人员,还有不少仆人,一大堆行李。莉勒黛也陪着他们来,表面
上说是照顾他们的女儿安娜,其实是要继续充当秘密联络人。

他们第一个长期的歇脚点就是维也纳。这显然是德·韩斯迦先生的主意,
因为他是在奥地利首都度过他的少年时代,并且他这里也有不少朋友。但是
他们选择住在新沙特尔无疑是德·韩斯迦夫人的意思,因为这里离法国相当
近,假若巴尔扎克先生要来拜访她的话,他也很方便。大概是德·韩斯迦夫
人使她的丈夫同意夏季住在新沙特尔,是因为这样能让莉勒黛有机会在久别
父母之后能够陪他们住上一段时间。于是在七月到来时,他们就到达新沙特
尔,在那里租用安得利别墅几个月。

巴尔扎克接到秘密的命令,要他居住靠近安得利别墅的郊外旅舍,在那
里等候召见。他非常的高兴,计算着每一分钟,期望时间快点到来,这两个
灵魂第一次躯体就要相见了。他正好寄出了一封紧迫的信;“我亲爱的无名
女郎,不要怀疑我、不要不相信我有什么不良的企图。我是比您想象还要荒
唐的一个孩子,但是我也会像用孩子一样纯洁的心灵、用孩子所能有的爱情
方式来爱您。”

他已宣布他要去准备一次旅行,以此来消除人们的一切怀疑。他已经安
排好第一站只停留在新沙特尔几天,在一个月之后再回来。在动身之前,他
还有一件事要安排妥当。他应当设法瞒住卡罗·珠儿玛和有妒忌心的德·柏
尔尼夫人他突然去瑞士的真正原因。他能够让她们不起疑心,因为巴尔扎克
从来不缺少一个问题的解释。他告诉她们他要去柏桑逊去弄一种特别的纸去
印刷他的下一部小说,然后他就大摇大摆地登了车。经过四天四夜的紧张的
旅行之后,他于九月二十五日到达了新沙特尔。他如此的疲乏无力,以致于
他没有按照德·韩斯迦夫人的安排而错误地租了福刚旋店的一间房子。接着
他就接到另一个指示,要他九月二十六日的一到四点之间到散步场地去。他
的精力刚刚够让他写一封信宣布他的到来,同时又祈求他“看在上天的份上,

让我知道您的真实姓名。”他发誓永远爱她,为她而死,但是他不知道她长
的什么样子,只知道她的教名是夏娃。

巴尔扎克的恋爱经历中的一幕最激烈的景象就要出现了,他们两只纯洁
精神就开始接触了。他梦中的公主马上就要揭掉面上的纱巾,露出她人间的
身份。他们终于在闻名世界的新沙特尔散步场上相逢了。接着会发生什么事
情呢?如果他的梦中的贵妇人实际上只是一个外表平凡的女人,那他的希望
不就是破灭了吗?如果她想象中的作家不是一个双眼哀怨无情脸色苍白而变
成一个更像杜尔兰的酒商,不像被世上的女人误解的榜上有名的文学作家的
双颊红肿的胖绅士时,那她又有什么想法呢?他们是要彼此躲避对方的眼光
呢,还是彼此同情呢?他们第一次互相认识的情景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什
么呢?

遗憾得很!后人并没有关于这一主要场景的记载。民间倒有几个传说,
其中的一个传说是他早已在安得利别墅的窗口瞧见过她,并且她的容貌跟他
早先预想的一样为她倾倒。另一个传说就认为她从他的肖像里立刻认出了
他,并且毫不犹豫地迎上前去。第三个传说就是,她失望地看到他外表的平
庸,都禁受不了她所遭受的唯一打击。不过,这些都是后来的编造,不足为
信。我们所知道的唯一确实可靠的事实就是,他们第一次秘密的约会就商定
好一个可以让他们正常会晤的机会,让她把他当作一个社会上的朋友介绍给
毫不怀疑的丈夫。不管怎样,巴尔扎克当天晚上就被正式介绍给德·韩斯迦
一家人,而他则跟德·韩斯迦先生和他的外甥女相互周旋,决不是毫不犹豫
地开展他的行动来表示他对“美丽女使”的热烈之爱情。

德·韩斯迦先生是个沉默寡言、有点执拗的人,当然他也十分有教养,
并且对文学上和社会上取得成就的人极为钦佩。他十分荣幸能够得到机会见
到像巴尔扎克这样一位著名的作家,并且被他那种幽默高雅的谈吐所吸引。
他一点也不怀疑他的妻子卢赤芜斯迦伯爵小姐会接受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肥
胖的中产阶级的狂热爱情,因而他也没有理由妒忌他。他非常客气地邀请巴
尔扎克再来他家,并且他们一起出去散步。不过,一个急躁的情人已经被这
种热情的招待弄得有一种十分地不方便的感觉。他已经忍受不了四天四夜都
坐在叮。。作响的车子里,给德·韩斯迦一家人讲谈文学趣事而让他们感到高
兴。他一直是坐卧不安,直到他能够把他那“美丽的天使”抱在怀里,他才
会放松一些。

德·韩斯迦夫人只有两三次避开家里人,单独陪了巴尔扎克一些时间。
以致巴尔扎克在后来给他妹妹写信时勃然大怒道:“她可恨的丈夫这五天来
就没有让我们单独呆过一秒钟。他老是在妻子的裙裤和我的肩膀之间摇摆
着。”

当然,那个女教师保埃尔·亨利特也参与进来隔离他们。他们只能在某
个湖畔的幽静地方,在散步场肩并肩地进行暂时的倾谈。然而出乎他的意料
之外——他后来坦白地告诉他的妹妹说:“我怕你觉得我没有吸引力!”—
—他居然在第一步计划中取得了小小的成功。她在遥远的乌克兰城堡里,从
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感情炽热的人,她终于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认为这样一
个敏感的灵魂不会残酷地拿她的表示来危害她。于是,她就让他与她一起谈
论爱情,甚至让他在一望无限的麦田里偷偷地吻她一次。这刚开始的爱情可
以使一个比巴尔扎克更悲观的求爱者得到鼓励去希望得到即将到来的更大的
胜利。

他喜不自胜地回到了巴黎。坐在极不舒适的车上,身边是一群跟他同样
肥胖的旅客。这四天四夜都不能入睡的状况都没能使使他的锐气受挫。这种
不舒适之感比起他在瑞士旅行所取得的胜利来,简直算不了什么。他的一切
期望都已经成功了。他不知名的通信人再也不能完地配合他的行动了,假如
他要把她当作自己长篇小说中的女主角的话。她跟他从前的情人不同,因为
她还没有到达中年。为了报复他对自己的欺骗,她就想方设法叫他相信她只
有二十七岁,虽然这并不一定准确,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超过三十二岁,
更何况她是一个可以试试的美丽女人,一个意大利人称之的“美丽的肉”,
一块开胃的肉。假使巴尔扎克用他艺术家夸张的手法把她描写成一个“美的
杰作”的话,这也不会让我们惊奇的。维也纳讽刺画家达芬格尔的一张肖像
也证实了巴尔扎克所看到的优美的体态:“世界上最美丽的一头黑发,洁净
的皮肤并稍微有些棕褐的色泽,一双迷人的小手,双眼睁圆的时候,就像射
出一道温柔的火焰。

相反,达芬格尔的另一幅巴尔扎克的略带奉承的肖像却十分地吓人:过
度的丰满,厚厚的下巴,粗大的手臂,短而胖的身材。一双眼睛又小又黑,
就像近视眼一样蒙着一层幕布。脸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性格,尽管那
里显然是存在一个秘密的心灵的标记。当然,吸引巴尔扎克的并不仅仅是她
身体上的美妙因素。他找到的是一个学识丰富的、十分聪明的、能讲好几种
语言的、受过高等教育的贵妇人,并且给巴尔扎克这个平民一个多礼的仪表
的强烈印象。她是波兰最有名的贵族家庭的后裔,她的一个曾姨母勒辛迪
加·玛刊曾经是法兰西的王后,因此他享有一个特权可以称呼法兰西国王为
“我的表哥”。

可是这也不是最后的奇特之处,他要用来戴在头上的是一顶用纯金制成
的并且镶嵌宝石的王冠。我们都很清楚,德·韩斯迦夫人的丈夫并不是她心
目中的白马王子,甚至连一个伯爵,然而,他有另外一笔重要的、也是巴尔
扎克所最向往的资本——他是一个百万富翁。他有的巨额财产是巴尔扎克只
能够在小说里吹嘘的、虚构的。他的财产包括俄罗斯公债,田地和森林,地
产和农奴,而他的妻子——说得更确切一点是他的寡妇——他可以通过正当
的手续来承继这笔财富。因此,巴尔扎克认为德·韩斯迦先生也有不少值得
尊敬和赞许的地方。首先,他比他的妻几乎大二十五岁。其次,他的妻子并
不十分钟情于他;第三,他的健康状况也令人担忧。巴尔扎克自从在莱斯底
居耶尔街过着他的贫困生活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梦想有一天他能够因
某种幸运而给他带来希望,他梦想这幸运能够消除他那疲劳、忧愁和卑下的
生活,而带给他富裕的、奢华的并且有空去写作的生活。现在他的希望已经
是可能的事了,这应当感谢那个奇特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的肉体也是挺有
吸引力的,同时她对自己也是很有意思的。从现在起,他就凭着他的一切忍
耐、坚定和毅力来争取她。他曾经的“永远的选择”的德·柏尔尼夫人是退
休的时候了。他的“北极星”将要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这位可爱的,
这个世界给我的唯一的女人。”

第二节阿尔克旅店的房子

新沙特尔之行实际上只起到了策略上的探测作用。他已经观察了形势,
他坚信形势的发展对发动最后的攻击极为有利,但是为了消弱对方的防卫和
强制德·韩斯迦夫人自动缴械投降,他就非得回到巴黎筹备更多的军火。假
如他要以情人的姿态,一个放纵的女人的求爱人的资格,她的富有的丈夫的
贵重的朋友的身份发动进攻的话,他的生活就必须够上档次,有一所装饰华
丽的优雅的房子。他知道他的赌注是什么。一开始就这样冒险,有着潜在的
物质上的利益和社会上的地位。他正加倍努力去实现他的目标。他写道:“这
里的朋友对我正在展开的猛烈的攻势是非常了解的。”这决不是夸张。

他虽然还是无法摆脱债务的缠身,但是他又一次地发现了一个出版家柏
赤的寡妇,他又可以缓一口气了。她打算付给他两万七千法郎来印刷他的十
二册关于十九世纪风俗的研究,这其中包括《私人生活之场景》、《外省生
活之场景》以及《巴黎生活之场景》的新版。在这些日子里,他又预支了还
没有脱搞的版税,因此,这些合同总算是有利的,于是他就高兴得喊道:“这
些总会在我们这尔虞我诈的蠢笨的世界里得到反应。这些总会激起那些自以
为能在我的身影里行走的人的发怒。”

虽然他还欠他的母亲和德·柏尔尼夫人的不少债,但他现在的地位已经
足以让他去满足最能缠的债权人了。尽管他的欢呼总是太早——两星期后,
他又抱怨:“星期四我不得不偿付五千法郎,然而现在我是身无分文——但
是这并不使他发愁。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已经习惯了这些”。他知道自己
只要两三个月的勤苦工作就可赚到一大笔钱。他将要进行的日内瓦之行可能
决定他的未来的命运,甚至他的下半生的生活:“现在我应该坐下来安心工
作。我必须争取在日内瓦的两个星期过得快乐——这几句话不断地出现在我
的头脑里,好象就刻在我的大脑中,这鼓足了我的勇气,是我一生都没有认
识的。”

这次巴尔扎克的确讲的是实话。他这时候在可以想象得到的欢乐的迷人
的情景之工作,其勤奋和效率都是以前所未曾有过的。他在一个不断在他大
脑回响的思想的鞭策之下工作,他觉得他的工作不仅可以使他得到报酬而能
暂时性休息,而且他的工作也是为了能摆脱使他苦恼的经济上的困难。而这
几个月他写的书便充分地证明了他对自己的最大的最大能力的信任:“我一
想到这个念头,血液就流进我的心脏,思想就侵入我的头脑。我觉得自我的
存在意义变大了。在这希望的勉励之下,我一定能够创作出我的能力所能达
到的最优美的作品。”

巴尔扎克不仅使他的宝贵的作品在数量上领先于人,他还尽力使这些作
品在艺术价值和思想价值上不同凡响。从他和德·韩斯迦的谈话中以及从她
写给他的书信里,他已经感觉到她特别厌恶像《结婚生理学》这一类“轻浮”
的作品。他害怕他假装成一个纯洁浪漫的情郎形象要被最近出版的《笑林》
所破坏。他要让别人相信他有更伟大更高尚的感情,他的心也是人道的,甚
至是热爱宗教的教义。他的《乡下医生》在平常读者看来是严肃得过分了一
点,但却可以证明他的那些轻浮小说都是在他不大负责的情绪之下草率而成
的,然而他的最高原则是献身于一种纯正的创作生涯之中。他同时完成了一
部传世之作《欧也妮·葛朗台》。这样看来,他又多了两个根据去证明他作

为艺术家的天才和男人的道德责任。

正当他这样勤奋地在自己的创作生涯中投下重重的一笔又一笔的时候,
他也没有忘记趁热打铁,以不使他们的关系冷却下来。他每星期都给他的“美
丽的天使”写一封热情洋溢的书信,并且早就在信里用更亲热的称呼“你”
取代更礼貌更生疏的“您”。他对她说他已经开始了“一个新的快乐的生活”,
而她是这个世界上所唯一爱恋的女人。他崇拜她的任何东西“你的语调,你
动听的话语,以及你赐给我的热吻”。他一想到他的整个生命都完整地属于
她时,就禁不住发起抖来,“在整个世界里除了你一个人以外,再也没有任
何其它的女人了。”他把自己当作她的一个“可怜的奴隶”,一个敢偷看高
贵主妇的农奴。他自愿捆手绑脚地投降在她的脚下,让她任意处置。如果他
的宣言是可信的话,自从他开始写小说以来,没有谁像他这样无穷无尽的爱
一个女人。他每星期都朝着远处的堡垒发射他的燃烧弹:“每天我都觉得你
越来越迷人了。每天你都在我的心里多占一份地位。你一定不要辜负我对你
的伟大的爱情。”

他很恐慌的知道她已经买了一本《笑林》,为了消除她对他的不道德的
怀疑,他就向她保证;“你不知道我的爱情是何等的纯洁。”他又忏悔:“三
年以来,我的生活的都跟一个年轻女子一样的贞洁。”

很明显,巴尔扎克并没有自豪地告诉他的妹妹,他正当了一个私生子的
父亲。

正当他大踏步地突破他的爱人的外线防御线时,他同时也机智地用穿行
阴沟的方式去获取她丈大的友情。他除了用更亲密的口气写给德·韩斯迦夫
的信外,还用较疏远的口气去写了称呼“您”和“夫人”的其他信,显然这
样的信是为了要取悦德·韩斯迦先生。这些书信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有这样的
一个印象,认为德·巴尔扎克先生对这整个家庭都有特殊的感情,包括他们
的女儿,外甥女,女教师和德·韩斯迦先生在内,同时特别重要的是要让他
相信著名的作家巴尔扎克先生到日内瓦来的唯一目的是要跟这样一个高贵美
好的家庭一起度过儿个星期的快乐生活。为了表明他们之间的特殊友情,他
给喜欢搜集稿本的德·韩斯迦先生送去了一本《罗西尼》手稿,并谦虚主动
地请求德·韩斯迦先生允许他送给他的妻子《欧也妮·葛朗台》的手槁。他
没有告诉德·韩斯迦先生他企图在标明作者姓名的书页背后用铅笔写下到达
日内瓦的日期。可怜的丈夫根本没有想到他的妻子和瑞士女教师正在背后合
作凑成巴尔扎克忙于完成的自传体小说。

他已经完成了一切他的准备。《欧也妮·葛朗台》正在刊行,这部书是
成功的标志,它使巴尔扎克的仇人批评家惊惶失措,它大大地补充了巴尔扎
克的路费,并且还剩余不少。他怀着愉快的心情于一八三三年的圣诞节的日
内瓦的阿尔克旅店登记。在这里人家用他所喜欢的黑头发给包裹的一个昂贵
的戒的方式来欢迎他的到来。这保证了允许更多的爱情,他一辈子都把这个
戒指看成护身符一样地戴在手上。

巴尔扎克在日内瓦呆了四十四天,他每天都花费十二个小时去工作。他
用充满激情的、近乎狂热的词语告诉他们他已经匆匆地赶来,并且答应他要
在“可爱的天使”身旁享受幸福快乐的时刻,同时他也告诉她,他认每天午
夜十二点起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都留在书桌旁。就是在天国里,他也绝不让
自己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很显然,他只能够在下午和晚上来表示他对德·韩
斯迦夫人的以及她全家的感情,剩下的时间必须留给另外一种不同寻常的感

情——报复的欲望。他带了描写他跟德·葛丝特丽夫人的没有结果的冒险生
活的《兰齐公爵夫人》的原稿,打算在他受到最后一次挫折的城市里来完成
这一部书。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进行这个工作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无
疑地,他要以此来加重德·韩斯迦夫人的心理上的压力。假若他每天晚上都
给她念一篇这本书中的情节,她就可以感觉到一个作家是如何去报复一个玩
弄他的感情而拒绝给他最后的爱情保证的女人。她一定会意识到自己要是这
样的话,也会受到同样残酷的舆论批评,并且显得惊恐不已。我们研究巴尔
扎克的书信越深入,就越了解巴尔扎克是如何高明地打牌。他一方面让她知
道他是如何用狡猾的方式去指责、谩骂德·葛丝特丽夫人,让她知道他是怎
样地不肯和解而去拼命对付一个女人。另一方面,他满怀热情地谈论德·柏
尔尼夫人,告诉她,他是多么地感激一个把身心献给他的女人。狡猾和热情
都是为着提醒德·韩斯迦夫人而提及的,然而她却并没有注意到。虽然我们
并不知道他们相逢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们却可以猜想到巴尔扎克
决心说服他的天使“从天上下凡到人间”,来献给他德·葛斯特丽夫人的日
内瓦顽固地拒绝给他的东西。

德·韩斯迦夫人决心防卫显然是由于巴尔扎克的情书和他恳求的缘故。
另外,她还没有最后消除对他的自由行动的怀疑。传记作家和心理学家大多
愚蠢地争论她到底是不是真正地爱恋上了巴尔扎克,好像恋爱这东西是个可
以明确定义的东西,不会受什么波折或制约因素影响似的。正如她的后来的
生活向我们表明,虽然她是一个天生纵欲的女人,然而好的感情也不是没受
到她的理性控制。她总是拿她的名誉和社会地位来约束限制她的感情。她那
双近视的黑眼睛可以相当清楚地看到她所走的道路。巴尔扎克热烈的赞颂就
危石高悬一样能够使她保持冷静的头脑,而她从开始就注意去避免自己深陷
其中的冒险活动给她带来危害。从这方面讲,她是在巴尔扎克进行斗争,但
巴尔扎克不耐烦地敦促她下定最后的决心。她从来没有克服过她对他的二元
性感觉,因为在不同的环境里她对他的感情和判断是不同的。在没有忘记他
的众多缺点时,她崇拜他只因为他是一个作家,而当巴黎的批评家拿他跟促
马·阿历山大和其他同时代的小说家相提并论时,她却能发现他的无比卓越
的天才。但是运用这样同样清晰的眼光,她又从他的荒唐夸张的方式中看出
了他的心神颠倒的求爱法术。她越来越警觉地听着他的虚伪的谈吐和投机主
义的诡辩。虽然她是一个女人,她抵挡不住她的情爱冲动,然而她贵族的身
份忍受不了他那丑陋的举止,枯燥无味的、他平民的自吹自擂。他的一切用
谄媚的糖浆浸渍了的书信都不能够完全使她昏迷。她高兴地喝下了他的阿谀
奉承的奇特威力的香酒,让这酒精刺激她的虚荣心和好奇心,然而她却不能
容许他侵犯她的头脑。她在新沙特尔时给她的兄弟寄去了一封信,便指出了
她是如何能够清楚地观察她和巴尔扎克的关系“我终于见识了巴尔扎克,你
一定要问我对他的盲目的偏爱是不是在我们两人相遇的时候依然存在,或我
是否已经没有了这种偏爱。你不是预言他要拿刀子吃东西和用桌布去擦鼻
涕。我现在告诉你,第二个错误他倒没有犯,但是他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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