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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扎克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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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镀金的,白中带黑。地毯带有花纹,就像一块东方的披肩,可以使人想
像到波斯帝国的诗歌,这是奴录们用手制造出来的。饰有黑色和火红色的装
饰品的卡什维尔绒布套在家俱上。白色和金色的云母石做的时辰钟、几枝烛
台。一块卡什维尔绒布盖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花架上放满了各种各
样白色或红色花朵的玫瑰花。”

华格纳对于动情的绸缎和卡什维尔绒布的家具也同样喜欢,巴尔扎克可
以到处找到他的灵感而不需要像华格纳那样需要这些来供给他正当的艺术灵
感的氛围。他有一个更为具体的目标,他的“著名的白色睡榻”曾经显示给
他的朋友方登雷,他笑着承认而忘记了他的谨慎习惯一些时刻:

“我做了它,是在几乎要得到一个高等社会的贵妇时。你看,她的一个
习惯是身边有一些漂亮的家具。她不会不高兴的,如果她发现她坐在这样一
个睡榻上有话。”

巴尔扎克之所以这样布置他的公寓,我们可以推测得到,就是方登雷没
有细评在日记中记下这些事情的话。巴尔扎克又坠入情网的记号就是他又开
始了新鲜的装饰。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他预备去迎接一个情妇,那他一定要
先布置他的新公寓。他的感情可以根据他的帐目的大小来衡量,这正和他的
忧虑一样。在追逐德·葛丝特丽夫人的时候,他搞到一辆马车,雇了一个马
夫,他的第一把沙发也是为她而买的。他又为德·柏尔尼夫人装饰了玛勒街
的卧室。在去维也纳拜访德·韩斯迦夫人时,他就重金雇了一辆特殊的华丽
马车。在一八三六这备受逆意打击的一年中,他比任何时候都更热烈地坠入
情网,而且还继续给维埃尼亚的“情侣”海誓山盟地永远忠实她,向她描绘
他的贞洁生活的困苦的信也是一封接一封。那封曾以动人热烈的辞令深深感
动了整个一代人的情书,就是在此时写给韩斯迪夫人的,然而这一封情书却
是他在与另一个女人恋爱的同时写成的。

那个新情妇是间接由德·韩斯迪夫人自己的介绍而认识了他的,她给巴
尔扎克的生活施展了重要的作用,巴尔扎克也费尽心思去隐瞒他的新情妇。
在巴尔扎克离开日内瓦之前,奥地利驻巴黎的大使阿朋尼伊伯爵的夫人被
德·韩斯迦夫人介绍给他,他也及时去大使馆拜访了他们。在一八三五年的
一个晚上,他参加了一个盛大的招待会,会上一个女人引起他的注意,她是

一个三十岁左右十分美丽的女人,一个又高又媚的金栗色美人。她带有一种
令男性们陶醉的肉感的气度,她态度自如地在男人们中拥挤走动,接受男客
们对她的阿谀和赞美。巴尔扎克感情的烈火被点燃,并不全因这美丽的面貌
而激动,而是受这面貌背后那高贵的名家姓氏而诱惑,能够点起他的烈火的
是他知道她是桂都邦尼—维斯冈地伯爵人。维斯冈地是米兰的公爵,而意大
利第一流的贵族家庭中也有桂都邦尼一家人的名份。巴尔扎克在一个激动的
无从抑制的念头冲动下,把他对那时候所旅居在维也纳的维埃曹尼亚别宫女
主人所发出的永久忠实的誓言都已忘记,他于是采取了措施去拜见那美丽的
伯爵夫人。

那位可爱的意太利伯爵夫人也不是生来就受爵的,实际,她也不是一个
意大利女人。她的名字叫洛威尔·沙拉,她出生在伦敦附近的埃奥尔公园,
她可以说是一个英吉利反常家庭的女儿。这一家的流行病是自杀和感情的暴
发。她的母亲,也曾和她一样,以美丽而闻名,可是年纪大了之后,觉得自
己老了,就自杀了。同样,她哥哥也走了同样的道路。另外一个哥哥于嗜酒
而日益悲惨,而她的妹妹则因为崇拜宗教陷于迷惘之中。这个家庭中唯一正
常的分子就是处于紧张与恐怖氛围中的伯爵夫人,她在她的色情范围中注入
了她的感情,她带有的那种镇静态度也是英吉利人所特有的,她好像屈服了
一个冒险行为,这个行为对她诱惑而有吸引力,她没有犹豫,也没有任何特
殊的兴奋。她那在这一方面的冷静头脑,并没有因占有了一个丈夫,桂都邦
尼一维斯冈地·爱米里伯爵,而失去。她也冷静面对丈夫所表示的嫉妒。他
是一个文静谦虚的男人,她和他结婚好像是她在游历欧洲的某个时候所拣到
的。

桂都邦尼一维斯冈地·爱米里也并非没有自己的生活和乐趣,他的兴趣
和妻子的兴趣毫无相同。音乐才是他真正的爱情,霍夫曼小说中那些流芳百
世的人物可和他相比。他最大的快乐是演奏他的提琴,坐在一个戏院的音乐
队里,混在许多职业音乐家当中,虽然他是一个贵族子弟。他在凡尔赛的纳
伊马路上占有一所房屋,这不算巴黎和维也纳的宫邸在内。在凡尔赛时,每
天晚上,他都要悄悄地遛出去,在他在戏院舞台前面的音乐队的座位上坐下;
不管在何地方,他都谦卑有礼地请求别人让他在该地的戏剧院里演奏。白天
的时候,他的快乐就是化学实验。他把各种成分混杂,把结果倒在瓶子中,
然后加上明晰的标签。他厌烦这社会。他对他妻子的情人们不构成什么麻烦,
因为他愿意躲在背后。他对付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极为谦让,因为他要拿不
断贡献的力量来演奏的音乐而不希望别人烦他。

巴尔扎克很幸运,他现在又找到了第二个,继德·柏尔尼先生和德·韩
斯迦先生后,一半由于骑士的精神一半由于不太在意的态度而不反对妻子去
和一个著名作家偷情的丈夫。巴尔扎克达到目的的过程照例很急躁,陪着桂
都邦尼一维斯冈地夫妇驾车到凡尔赛去,这花费了他一切的空余时间,他们
分坐了意大利剧院里所有的包厢,一直到了四月份,我们才看到了他的报告,
当然是报告给卡罗·珠儿玛的,而不是给德·韩期迦夫人的:

“已经好几天了,对这个非常富有侵略性的女人我都一直迷惑,我不知
道怎样躲避才好,因为任何使我快乐的东西我都没有希望去抵抗它。”

但是,对于巴尔扎克的“进攻”,伯爵夫人却犹豫是不是接受。她刚刚
和高斯罗斯基亲王,她最后的一个情人,和他断然分手,她所给爱好音乐的
丈夫贡献的一个儿子就是由于亲王的帮助。但是到底是由巴黎社会的一只“大

狮”德·崩发尔·李昂纳尔伯爵还是巴尔扎克来继承亲王,她不能够打定主
意。巴尔扎克这一方面,也还有其他的几个情妇需要保持恒温。德·韩斯迪
夫人听说巴尔扎克突然对音乐发生兴趣,这是她的一个法兰西首都的同乡告
诉她的,她也了解到在音乐厅里,巴尔扎克拿罗西尼的情妇柏里西埃·奥比
林的无害的包厢去换取维斯冈地夫妇的包厢。她于是责备巴尔扎克的无义和
不诚,因为她把自己当成为他生活中的女管家。这有点像在她的盟约中有一
条,巴尔扎克只能够到娼妓那里去寻找他所需要的任何消遣,因为在这些女
人当中巴尔扎克不会找到精神上的寄托,她用不着为此忌恨。她对他是相当
了解的,她确信那位桂都邦尼一维斯冈地伯爵夫人也同样收到过巴尔扎克给
她写的同样的情书,她需要独占巴尔扎克。最后,巴尔扎克也没有推迟,因
为握在他手中的鸟他可不愿意放走,他就举行了一次挥霍、轻浮的一次旅行,
他动身到了维也纳去,希望给她保证让她相信只有她占据他的心房。从维也
纳回来之后,他把他所欠的书稿在沙妻完成了,一八三五年八月,在追求美
丽的伯爵夫人的德·崩发尔·李昂埃尔的情敌榜上,他又入选了,并且勇夺
头名。他胜利了,她变成了他的爱人。如果我们相信一位无名作家写的《巴
尔扎克真相》的书可以作凭的话,一八三六年五月二十九日出世的桂都邦尼
一维斯冈尔·李查儿·李昂埃尔可能是他的私生子,这是三个既不跟父亲姓,
又不跟母亲姓的三个私生子中的一个。

虽然,她一直和巴尔扎克保持情妇关系有五年,也是他的热心朋友和救
济人,但是任何一个传记家却都没对桂都邦尼·维斯冈地伯爵夫人引起足够
重视。其实她自己应对她的疏忽而负责,因为一个人的成就和影响是靠他的
吹嘘能力使他成名,而往往不是靠获得名声的暗中努力奋斗。她对身后文学
史上的名望从没追求;但是德·韩斯迦夫人,虚荣心、野心、努力都是极为
强烈的,却一开头就决心要在这上面占一位子。所以,德·韩斯迦夫人的肖
像就整个儿把伯爵夫人的肖像遮盖住了。如果伯爵夫人没有收到同样多情的
信,那么他就不是巴尔扎克,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数一数这些情书究竟有多
少,也没有为将来刊布而把它们藏在小箱子中,可能因为是疏懈,也许是因
为她厌恶别人在他们死了之后还谈论她们名字而有污她那崇高的骄傲,也不
希望他的名字被将来的文学史家们插进书中。但是她却尽心尽力地在巴尔扎
克活着时为他的福利着想。我们细究德·韩斯迦夫人的案件时注意的苦痛的
紧张感在她和他的关系中并不能体会得到。就是在他们那确实伟大的感情
中,对她自己在社会上和文学史上应派到的位子韩斯迦夫人也予以时刻考
虑。二十多年来,她不断地受到苦恼的侵扰,原因是她害怕受到巴尔扎克和
她的关系的灾害。在他的事业中的所有光荣地位她都要保持,却又不想付出
自己真正的热忱。她对她一丝一毫贞洁的名誉都不准备污辱,对她的丈夫和
几百万家财也不准备放弃。她不愿贸然和一个社会地位比她低的男人结婚,
虽然那时她已有了自由。她那慎重的计划和精细的打算是很明显的,她在那
次日内瓦的唯一一次投降给别人的印象是并非经过精密的考虑而毫不自私地
献身给她所爱的男人,而是因为顷刻之间的好奇而服从的。

和这种不忠诚的表现,由妒忌而生的挑疵,清冷的打算相比,伯爵夫人
虽看来不道德但却显得非常仁慈,是一个具有独立性格的真正女人。一旦她
决定献身给巴尔扎克,她对此就不会有丝毫犹豫。在《幽谷百合》中我们可
以看到底全巴黎对她的事情知道不知道,对她来说,这没有什么关系。在音
乐厅的包厢里她和他一块出现,在巴尔扎克躲藏债权人的时候,她就会把他

藏在家中。他在乡村里建了一所小房子时,她就在附近也盖了一间。她对他
的丈夫从不冒充说她是一个忠实的妻子,她不能忍受她的丈夫的妒忌,她对
巴尔扎克也不用狭窄的妒忌和无聊的侦察来苦恼他。她放任他和别的女人鬼
混,笑着给他自由。因为她从未对他撒过谎,她不强制他对他胡说,就像给
维埃曹尼亚去信时所常犯的毛病似的,从财富上说,她还没有德·韩斯迦夫
妇的十分之一,但是巴尔扎克十来次经济上的困难她都用各种方式进行了帮
助。在她和他的关系里施展出勇敢的诚实和自由并且常常拿出一种真朋友的
态度来。这种行为,是只有这样的女人:只听从自己意念的命令而拒绝服从
社会上和道德的规范,才能有的行为。

当然,她的这种不顾大众伦理的态度使得德·韩斯迦夫人对巴尔扎克和
伯爵夫人的关系知晓得一清二楚了。他在《幽谷百合》中描写的杜德利贵人
的动人的爱情幕景,是他在第一次心神颠倒的会见伯爵夫人时而生的灵感下
写成的,这个事实就算他能成功地否认,他也不能阻止一些道听途说、添油
加醋的给德·韩斯迦夫人的报告,这大都是由她在已黎的俄罗斯和波兰的朋
友们报告的。遥远的乌克兰像炮弹似的飞来一封封“充满怀疑和责难的信”。
巴尔扎克抱定心思,坚决说这只是一般朋友的友谊。为了他的忠实更使韩斯
迦夫人相信,他就对“这个安慰了我许多悲愁的朋友”巧妙地歌咏,从而对
她誓言旦旦说:

“你所指的维斯冈地夫人其实是一个非常令人喜欢的女人,而且具有仁
慈的爱心。她既静雅,又美丽,并且能够帮我解决生活的难题。她很大方,
坚不可摇,不可能有人改变她的思想和她的好恶。她的风度很为自信。她的
家境并非十分富裕,说得准确一点,他们那光荣的家姓都和她与伯爵的财产
都不能予以配合。。”

但是,他结束这颂歌的时候用了一个悲痛的叹息:“但很为遗憾,我见
到她的时候不经常。”

对她是不是相信他,也许他心下里并不十分在乎,因为他的这颗“北极
星”的光亮和他已日渐深远而发出灰色。他所期待的结果也不出现,德·韩
斯迦先生的健康更是出奇地顽强了。而伯爵夫人则是近水楼台,既漂亮,又
年青,且性感。他可以随时在想看她的时候看到她,他的心灵的平静也从未
因她而搅扰。在以后的几年里,他都和她在一起,不过经常编一些善意的谎
言给德·韩斯迦夫人,让她保留在那小箱子里,让后世的人去慢慢欢乐欣赏。

当巴尔扎克的导师和顾问,这是德·韩斯迦夫人的野心,作为一个女人,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在文学判断力上,她也要比伯爵夫人高明。但是对于
巴尔扎克的人性的需要,伯爵夫人却了解得更清楚。他是怎样疲劳、烦恼,
他需要另一种形式的娱乐来放松,这些伯爵夫人都很明白。她具有强烈的同
情心,她替他安排好让他去意大利访问,这可以使他恢复创造能力。这件事
情是他在突然中断他和德·葛丝特丽夫人一同开始旅行之后随时随刻都在渴
望的,他没有花费一文钱,伯爵夫人为他筹划了一切。

桂都邦尼一维斯冈地伯爵以前承继了他母亲的一笔遗金,因为他对事务
上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他没有能够收集,实际上他都把恢复这一笔钱的希
望放弃了。伯爵夫人建议他委任他们的朋友巴尔扎克为代理人,让巴尔扎克
去意大利去一趟,巴尔扎克的毅力和办事能力伯爵夫人是相信的。性情和善
纯朴的伯爵答应了,他的法律公证人便拟了一份委任状,所以在七月间巴尔
扎克动身去了他那久已梦想的向往的“爱情的国土”里,无疑他口袋里装着

旅行的费用。

伯爵夫人表露心肠的方式并非这唯一的。她没有陪巴尔扎克去意大利的
原因我们可以了解清楚,因为她刚于一个月前生了一个孩子,可能这个孩子
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然而,一个矮个子黑头发的漂亮小伙子马西尔是巴尔扎
克的朋友们所全然不知的,他陪着巴尔扎克去南征伯爵夫人却不表示反对。
也许布伊松裁缝师是唯一知道这个年青小伙子的来历的。在这几天以前,巴
尔扎克请布伊松给他制一套男人的衣服,一件灰色的大礼服。同时他带来一
个年青的黑发女郎,这套大衣服就是为这年青女郎穿的,女郎穿上新人后很
像一位俊悄的小伙子,虽然她女性的曲线还是有尖锐的眼睛能够发现的。巴
尔扎克到“爱情的国土”其实是带着他的风流的爱情一同旅行的,不是去寻
找那异土的风流韵事。

巴尔扎克得到情人的情形大致是相同的。他和这个新的情妇第一次见面
也同由于他跟读者之间的通信。他和大部分女朋友结交也有一个相同之处:
这位情妇已经是有夫之妇而且她的丈夫很是随和。马尔布提·卡洛琳夫人对
呆在李莫慈当一个高等法官的妻子有点厌烦,她给巴尔扎克写信也正如她跟
其他失望的法兰西妻子一样。这是在一八三三年,这时,他正为被误解的女
人的权利而进行辨解,忙碌之中没有顾得给她回信。之后,她又到处寻找替
代人,在作家的名单上依照字母的顺序找,在这名单上,Be(柏)是紧接着
Ba(巴)的,她于是就给圣提—柏夫射出了丘比特之箭,但是很奇怪,这和
德·葛丝特丽夫人的行为一模一样。相对来说,圣提一柏夫是较为容易接近
的。他盛情邀请她到巴黎来,她接受了邀请。不过她这年青女郎的热火激情
并不能从那个高傲的圣提一柏夫那里得到任何欢乐与快感,虽然他曾经为她
的美焕而创作了十四行的赞美诗,最后,她又一次把自己的幸运之箭投向巴
尔扎克。巴尔扎克自从在德·韩斯迪夫人那里取得甜头后,他就开始对比自
己年青的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对这个强求的波提发尔的妻子,并不像
约瑟似的拒绝他的进攻。在战争街的化装室中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持续了三天
之久,他觉得他的味道和胃口得到极大的满足,他最后都向她建议一块儿到
仕尔兰去旅行。对于这个提议,马尔布提夫人因为种种的原因不能够听从这
个提议,但是自沙妻回来之后,旅行的事他又重新提出,不过这一次却是去
意大利而且利用另一个情妇的钱!对于假扮一个男仆陪同巴尔扎克旅行她非
常赞可,因为去那个浪漫的爱情的国土旅行也应该有一个浪漫的故事来衬
托。

这个女扮男装的喜剧被巴尔扎克的一个朋友在偶然中看到了。在卡西尼
街送行时,桑都·儒儿看到一个剪着短发的年青女郎匆忙赶来,她对这地势
非常熟识,很急忙跑上了直通巴尔扎克卧房的楼梯。他对他朋友的新的收获
还在心里暗笑,在儿分钟后,在卧室里却出现了一位漂亮的青年男子,穿着
一件灰色大礼服,拿着一条马鞭和一只旅行箱。箱中装的实际是衬衣和妇女
用的衣服,这足够一星期用的。从同一的楼梯上这个男子把箱子拿了下来,
放在邮年中,这已等待了好久。巴尔扎克随这青年下来并做在这青年的身边,
带着一种为自己成功的改装而显出的快乐神色,一分种之后,在向意大利方
向的路上一辆邮车就开始飞奔了。

刚开始的旅途是快活的,而且旅途之中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插曲,这和巴
尔扎克的期待正好吻合。年青马西尔那宽大的礼服和结实的大裤子,并没有
骗过大沙特勒斯修道院的僧侣们,他们拒绝他俩在修道院中居留。而马西尔,

这位美女刚在附近的溪流中淋浴来报复这些僧侣们。这种快乐的机会被《笑
林》的作者有力地抓住了。驾着车快速而又危险地渡过了先尼斯山之历,他
们就到达了杜灵。

到达这里后,不用再假扮的时刻照我们看来应该到来了,就算住在一间
没人看见不会引人注目的小旅馆里也应是我们惯常的思维方式所能设想的
到。但是巴尔扎克却是喜欢同平常唱反调。他驱车到了一间欧罗巴旅馆来,
这是城中王宫对面的最大的客店,他租了两间接连在一起的房间为他和他的
旅伴。著名作家到来的消息,第二天《毕埃芒新闻》新披露了,当然,全杜
灵的社会名流都极为盼望见到那著名的手仗,因为在欧洲,他的小说和他的
手杖是同样齐名的。许多仆人都送来他们那些名门望族的请帖,每个人都想
见到他,几个好心的绅士还设法为他准备了几匹宫廷用的马。

毕埃芒贵旅社会的邀请,巴尔扎克自是不胜喜悦的接受。但是他心中那
善作恶作剧的精灵总是向他吹风,让他把他那女扮男装的旅伴也带去。这便
引起了新的棘手问题,因为外面已开始流传一种说法,说马西尔就像梅伊柏
尔的歌剧《新剧徒》里的马西尔一样其实是一个女人,没有人能想到巴尔扎
克把一个无名的床头情妇带到毕埃芒贵族的名流聚会中来,这是极为粗鲁无
礼的,不久各处就有一个怪诞的谣言在流传了。人家都知道巴尔扎克的女同
工桑德·乔治是一个短头发女人,并且喜欢穿裤子和吸雪茄,更换情人比更
换手帕还要频繁。最近她曾经和穆塞·阿尔弗勒瘟一同来了意大利,所以,
这一次她极有可能和巴尔扎克同行。马尔布提夫人很可怜,忽然被男男女女
们从四面八门包围起来,他们都热切希望与她谈论文学,听她那幽默的话语,
并且想得到桑德·乔治的签名,如果可能的话。

巴尔扎克是素愿搞恶作剧的,但对这种情形也感到有些不好对付了。他
想籍他的智慧从中摆脱出来。他把这男装美女的真相告诉了德·圣杜马斯·菲
力士候爵,但却为他的行为杜撰了一个道德的动机来掩饰:

“她信任我,因为我的身体和灵魂都已溶于神圣的爱情当中了,她对此
深为了解,我已不知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其他女人存在。”

无论说什么,他懂得应该结束恶作剧了,以防止它发展为一个大的笑料。
在维斯冈地家的事务成功的办好之后,他没有别的更好办法了,只好离开杜
灵,动身回到巴黎。

日内瓦是最后一次让他们歇了不止一夜的地方,这是一个具有幕景意义
的城市,在这里,他的生活史上发生过两次决定性的事件。就在这城里,他
受到德·葛丝特丽夫人的最后的回绝,把德·韩斯迦夫人最后的犹虑反抗摆
平了。现在他又同马尔布提夫人回来了。如果他给德·韩斯迦夫人的情夫我
们可以相信的话,在这里,据说他不干别的事,只是任神思追思甜蜜的往事,
含泪思念远方天涯之外的爱人。事实上,他过得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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