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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草根到皇帝:刘备的奋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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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当时虽在政府任职,倒没有“忠君爱国”之类的思想包袱,他选择踏上叛乱这一条路,并很快成为凉州乱军的中坚分子。

董卓当政时,曾一度拉拢这批实力庞大的凉州乱军(韩遂部队号称十万),但接下来郭汜、李傕政府却和马腾、韩遂闹翻,双方于公元194年在长平观大战了一场,马、韩战败退回凉州,随后又趁郭、李被斩杀之际返回三辅地区,霸占了关中,互相攻杀不已。

官渡之战时,曹操以钟繇为司隶校尉安定关中,拜马腾为征南将军,韩遂为征西将军,韩、马集团就此臣服于曹操。此外,马腾还派儿子马超、部将庞德协助攻击袁绍所控制的并州。

建安十三年,曹操拜马腾为九卿之一的卫尉,负责宫廷守备工作。马腾欣然领着儿子马铁、马休等来到许都就任,将关中的军队交给官拜偏将军、都亭侯、年仅三十二岁的马超来统领。

相较于老爹一心臣服于曹操,马超就显得有野心了许多。这也难怪,他年轻、勇猛,而且比他爹马腾更有政治手腕,他能拉拢羌人,甚至几度和刘璋联击,希望双方能够进行军事合作。

许多时候,面对我国汉语的强大,笔者由衷感到叹服,对某件事的表述完全可以有多种角度,这么说也行,那么说也对。对于马超来说,他跟刘璋的关系叫“合作”,而在曹操看来,那便是“勾结”。不管是“合作”还是“勾结”,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眼看马超做大做强,且与刘璋互抛媚眼、勾来结去,曹操终于坐不住了。

建安十六年三月,曹操对张鲁宣战(表面是攻张鲁,实际却是讨伐马超、韩遂)。这意味着曹操大军将踏过关中的土地,关中诸侯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于是马超不顾老爹跟兄弟都还在许都当官,纠集韩遂、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马玩、杨秋、成宜组成十部方镇,军队人数达十万之众,进驻潼关,公开与曹操叫板。

曹操在七月时亲征关中,在潼关一带和十部联军缠斗了三个多月,最后靠着“抹书间韩遂”之计,离间马超与韩遂,乘势大破十部联军。

马超与韩遂退回到凉州,长安终于又回到帝国政府的治下。建安十七年,曹操为了惩罚马超的叛乱(其实是曹操逼反了马超),将马腾一家二百余口全部处斩。

然而马超并未因此而消停,建安十七年八月,他率领凉州羌军卷土重来,席卷陇右,杀凉州刺史韦康,击败前来救援的夏侯渊部队,占领了冀城,自封为征西将军、并州牧、都督凉州军事,威震西土。

但这样的好景维持了不到一年,建安十八年底,凉州官吏杨阜、姜叙等联手摆了马超一道,令马超顿失冀城地盘,只能向南投奔张鲁,而他留在冀城的家属,同样遭到满门抄斩的悲惨待遇。

马超来到汉中时是建安十九年,正月元旦,在他身边唯一一位幸存的马家人马种来向他拜年,马超忽然悲从中来,吐血狂啸:“一家百余口,一夜之间全部丧命,竟只有我们两个互相拜年!”

曾经有一份亲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地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倍加珍惜……相信这便是马超当时的心声。

有道是: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一意孤行才不对,谁人没有犯过错,一意孤行太狼狈。

上天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而且他的悲剧还远不止如此。

来到汉中之后,马超在张鲁的支持下向凉州进行了几次反攻,但都没有取得什么成果,张鲁手下的将官也开始排挤这位“外来的和尚”。

建安十九年底,马超开始跟刘备接触。他再度抛下自己的妻子跟儿女只身逃亡,混入从武都逃入青海的氐族部落中,准备往成都去投靠刘备。结果他留在汉中的妻儿随着张鲁的投降又落到了曹操的手中,最后妻子董氏被赐给阎圃,儿子马秋则被张鲁所杀。

在《三国演义》中,马超起兵是为了报仇雪恨,但在真实的历史中,却是由于马超自己的行为害死了父母兄弟满门,西晋史家孙盛便称马超之举为天下最“酷忍”的行为。

站在马超的立场,兴兵叛曹或许是不得已之举,如果让曹军越过潼关,关中险要尽失,他作为关中方镇之一,也无法违逆众意。

从血缘关系较远的部族,到自己的家族,再到最亲的妻儿,一次又一次被敌人所屠戮、凌辱,最后孑然一身流浪异乡,或许这便是马超身为乱世枭雄的命运——天煞孤星。

对于马超,笔者无话可说。

蜀地易主

刘备知道马超在北方被曹操击败,便派遣益州人李恢去汉中和马超接触,当他在成都前线的指挥部里收到马超投诚的消息时,不禁大喜过望,笑道:“看来益州终究是我的了!”

刘备对待马超可谓关怀备至,知道马超眼下没有多少人马可以调动,便先让使者通知其驻留在原地,然后另外派出了一支部队,偷偷地前往氐中接受他的指挥。

大约是建安十九年秋天,马超率领着这支“山寨版马家军”来到成都助战,进驻城北的包围圈。马超与刘备联手的消息瞬间便传遍了整个成都城,于是,城中百姓无不“震怖”。

可能是因为与北方的通路被刘备占领,资讯不畅的缘故,成都人并不知道此刻马超已是穷途末路。对他们来说,刘备的荆州兵团便已是打遍蜀中无敌手了,更何况那些以人头为枕,用人血漱口的野蛮的西凉兵团,而且还是“凶猛残暴”的马超所亲自率领的军团。

于是,成都人誓死守城的决心和意志,在刘备特意营造的恐怖氛围之下,瞬间土崩瓦解。

看着那些无助的百姓,刘璋最终决定放弃,他告诉那些仍然意志坚定的属下:“我们父子二人在益州当权二十余年,对百姓一点恩德都没有,现在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三年,许多人因此丧生荒野,只是为了我们刘家,唉!这叫我怎么能够安心?”

他派出张裔前往刘备阵营表明态度,刘备也派简雍回礼。在马超抵达成都后两周之内,成都高挂白旗,宣告投降,刘璋左右无不痛哭流涕。

刘备辛苦征战三年,朝思暮想的便是这一刻。笔者很难想象他再次与刘璋见面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是征服者的快感,还是背叛者的愧疚,抑或是兼而有之的复杂情绪?相信只有刘备自己最清楚。

好在刘备对刘璋还是保持了一定程度的礼遇,让他重新挂上振威将军的头衔,保留大部分的私人财产,然后将他迁到荆州的公安。从此,刘璋再也没有踏上过这块曾经给了他无限梦想,却又将这些梦想无情打碎的土地,他于公元220年病逝。

尽管后来孙权杀掉关羽,得了荆州,刘璋曾有过短暂的出场,但在这本小书里,他的故事已经结束。

如何来评价此人呢?笔者觉得,用短短六十六个字便可概述:

刘璋为人懦弱,少主见,却有一颗仁慈之心。倘若生在太平年间,他定为造福一方之良臣,可惜却生错了时代,在乱世众多英雄的光辉之下,他注定是个悲剧式的人物。

所谓成王败寇。弱者被强者取代,这是乱世的无情铁律,任谁都无法改变。

就这样,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年底,益州长达二十六年的“二牧政权”宣告终结,刘备入主成都,成为新一轮的益州之主。

回想当年当阳惨败,刘备领着一众残兵败将,惶惶如丧家之犬,几乎性命不保,没想到六年之后,他已成为南方两大州、数百万黎民的最高统治者,十余万大军的统帅,与曹操、孙权鼎足而立。人生的波谲云诡,莫过于此。

正所谓“赢要冲,输要缩”,已经五十三岁的刘备,自然不会在这里停下脚步,他将乘着这股上升的气流,挑战自己生命中最大的敌人,迎接那前所未有的荣光。

第八回 登上帝位

鸡犬升天

围城,是人类所能创造规模最大、最残酷的炼狱,除了城内的守军和居民备受压力与煎熬外,围攻的士兵同样也活在痛苦之中,他们被驱策着日复一日扑向那座高耸的堡垒,看着身旁的战友被利箭射穿胸膛,被石头砸破脑袋,或是被滚油烫成畸形的怪物,而且,谁都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一天、十天、一个月、一年……被血肉浸泡得泥泞不堪的壕沟与尸体的腐臭逐渐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活着的人每一步都会踩过曾是战友的骸骨,但堡垒依旧在那里坚挺,城上依旧是那伙残酷的守军,或者说,凶手。

正因为围城的巨大伤亡与压力,当城池被攻陷之后,屠城也就成了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基层士兵不可能在一瞬间将城中的老百姓由敌人变成朋友。对士兵们而言,城里的人都是凶手,杀光所有男人,强暴所有女人,抢夺他们财物,不只是历经炼狱后所应得的报酬,更是为之前牺牲的战友实现正义。谁阻止屠城,就是伪善,就是敌人,即便是他们所效忠的领袖。

说了这么多,笔者并不是想为屠城者开脱,他们是恶魔,是刽子手,是变态杀人狂,这没错,但他们同时也是人,和我们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不过,也有一些人屠城不是为了复仇和震慑,纯粹是残暴、变态的心理在作祟,日军屠南京便属此列。

基于上述原因,经历过围城,却能避免被屠戮,成都的百姓无疑是非常幸运的。

纵观历史,成都是被屠过最多的城市之一,不过在公元214年政权易主时,刘备的军队并没有太大的战损,这也就免去了一场惨烈的征服者与被征服者之间的血腥冲突。然而即便是这样,刘备仍然得用一定程度的掠夺来满足他的荆州军团。

早在发兵攻刘璋时,刘备便告诉他的士兵:“一旦大事抵定,成都府库中的财货随便你们去拿,我不会干涉。”

于是,一场掠夺便开始了。

这或许也是这些士兵在三年间战无不胜的原因之一。

攻下成都后,刘备首先大开庆功宴慰劳士兵。但将士们可不是吃吃喝喝就能够打发的,他们记着主公先前的承诺,简单的吃喝之后,便开始搜刮成都官库内的财宝,而刘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搬。

甚至刘备还想将成都内外的田产赏赐给将士们,但这种行为被赵云所劝阻。赵云很务实地告诉刘备:“现在天下未定,将不动产分给军人,只会让他们思想懈怠,整天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以后的仗就没法打了。不如发还给蜀中百姓,让他们耕作,再向他们收税,既有收入,又可起到稳定民心的效果。”

刘备虽不善于内政,却也不是傻子,他采纳了赵云的建议,收回了之前的命令。

刘备对基层将士都如此慷慨,对待那些高级干部当然就更大方了。

四大功臣首先出列:诸葛亮、法正、张飞以及关羽被授的赏赐最高,各赐黄金五百斤、白银一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

单以黄金而言,每盎司黄金约为二十八点三四五九克,东汉一斤大约相当于现在二百五十克,以此换算,单这四位的五百斤黄金就相当于三百九十万美元,折合人民币两千六百多万(一美元折合六点八元人民币),而且显然这些赏赐是不用缴税的,比买彩票合适多了。

至于其他有功者也依其功劳,赏赐多寡不一。

分完奖金,再分权。

和所有的征服集团一样,最醒目的位置总是要留给叛徒。

蜀奸一号法正贡献最大,升任扬武将军,领蜀郡太守,掌管益州最精华地区,成为“外统京畿,内为谋主”的一号人物。

蜀奸二号孟达被拜为荆州宜都太守,镇守荆益要冲。

蜀奸三号吴懿被拜为讨逆将军,而且在法正的怂恿下,刘备还娶了吴懿的妹妹(此女之前曾嫁给刘瑁,此时刘瑁已死多年),也就是后来蜀汉的穆皇后。

另外还有一位可归为蜀奸之列的彭羕。他是广汉本地人,原本不受刘璋重用,在刘备起兵后通过庞统介绍进入刘备阵营,负责文宣和统战之类的工作,现在刘备自领益州牧,就以彭羕为治中从事,为州府副座。

不过,蜀奸们的地位虽然抢眼,但军政实权仍握在刘备的老班底手中,尤其是荆州集团。

诸葛亮从军师中郎将的位置跨了一步,成为军师将军,刘备让他“署左将军府事”,等于是刘备幕府之下职位最高的行政官员。

巴蜀北部防御的重责大任则分别交给霍峻和张飞。刘备将广汉郡北部分割出来成立了梓潼郡,由霍峻任梓潼太守,续守葭萌。张飞则取代了庞羲,成为巴西太守,准备面对纷乱的大巴山区(庞羲应该早就投降了刘备,却只担任营司马一个小职)。

另外,黄忠被封为讨虏将军,赵云被封为翊军将军,刘封被封为副军中郎将。原本只是一等兵的魏延,则如同坐上直升机一般,一口气升到了牙门将军,成为蜀军中最炙手可热的军事明星。

刘备的老班底糜竺、孙乾、简雍也各拜为将军。另外三蜀中的广汉郡太守一职,则交给了一个叫夏侯纂的旧部。关于这个夏侯纂,其背景不详,但从他和秦宓交往频繁这一点来看,应该不是蜀人。

除了以上两类功臣之外,还有一类人在刘备集团获得了跳跃性的发展。这类人可以被定义为东州集团,但笔者认为,对他们更准确的称呼应该是“旅蜀荆州人”。

由于刘焉家族本身就出自荆州江夏,因此吸引了许多荆州人士入蜀仕官。这些旅蜀荆州人一方面熟知巴蜀民情,另一方面又能够和荆州统治集团沟通,于是便成为了刘备和巴蜀本地最好的桥梁。

这其中最受重用的便是蜀奸四号李严,他拿到了犍为太守这一重要位置,另拜兴业将军。

另外一位是董和,他是南郡人,原本任益州太守(益州郡和益州是两码事,益州郡大约在今天云南一带,后改名为建宁郡),刘备将他升为掌军中郎将,和诸葛亮共同管理左将军府事,等于是小内阁成员。董和他的儿子董允在后来的蜀汉政权中也备受重用,名列“四相”之一。

除此之外,费观、费祎、邓芝、王连、吕乂等旅蜀荆州人,也备受刘备与之后蜀汉政府的重用。

最后,便轮到那位被曹操忽悠得很惨的刘巴老兄了。此人入蜀才短短几年,应该还进入不了“旅蜀荆州人”小圈子的核心,但他超强的名声却让刘备迷惑,于是刘备便让他担任左将军府西曹掾,主管幕府的人事工作,相当于现在的组织部长。

相较于以上三类人马,益州本地人的待遇可就差得远了,相对来说算得上显赫升迁的只有黄权和张裔。黄权之前被刘璋外放到广汉当县长,现在刘备将他小升为偏将军,和张飞共守巴西要塞。张裔则被任为巴郡太守。

正所谓“豫州入川,荆楚人贵”,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年底,这个由新旧荆州人所控制的新成都小朝廷便正式挂牌营业了,它将统治益州长达半个世纪之久。虽然益州本地人在之后蜀汉政权中所扮演的角色日趋重要,但政府实权却始终掌握在荆州人手中,这与东吴政权的“江东化”形成了强烈对比。

这样的“省籍问题”,是导致蜀汉灭亡的原因之一,而单就目前而言,这种“外主内辅”的政权结构,也必然会引起益州豪族的反抗,更何况刘备入蜀之初,还遇到了一些财政问题。

孔明治术

之前刘备允许士兵掠夺成都府库,这当然是一种非常态的激励措施,反正官库也不是我家的私库,所以一般老百姓对此并没有太多怨言,但搬完了之后问题就来了,政府财政出现了赤字。

刘备对此深感烦恼,向新成立的智囊团征询意见,刘巴大概是想将功折罪,便告诉刘备:“这个太简单了,只要发行1∶100的货币,同时平抑物价,派官员监管市场,这样就搞定了。”

刘备一拍脑袋:“我咋就没想到呢?”于是欣然接受了刘巴开出的这剂“特效药”,开始铸造“直百五铢”钱,也就是新钱一元等于旧钱一百元。没过多久,成都府库果然又再度充实了起来。

“金融学家”刘巴的建议是以课“铸币税”(Seigniorage)的方法支持财政,简单来说,就是政府直接印钞票向市场买东西,在忽略成本的情况下,政府想印多少就有多少。然而我们都知道,在金属货币时代,货币的价值取决于金属的成分,并不像纸币可以无限制发行。换句话说,刘巴是借由虚增面额,达到铸币税的效果。

现代经济学课本告诉我们,货币数量的增加会造成货币贬值与通货膨胀,这个理论同样适用于中国古代。

之前董卓也曾搞过这一套,他发行相当于五铢钱重量六分之一的小钱(就是一元新钱等于六元旧钱),结果导致北方物价飙涨,最后货币不能使用,倒退回以物易物的体制,直到魏明帝后,才重新恢复五铢钱的制度。

“直百五铢”的逻辑也是一样的,但刘巴显然比董卓更有经济学概念,在大量增加货币供给的同时,又进行“平抑物价”与“市场控制”这两项配套措施,以冲抵铸币税造成的通货膨胀。

从现有的史料上,我们不大看得出刘巴是如何“平抑物价”的,或许当时成都府库虽然没钱,但粮草充足,因此在发行直百五铢的同时释放出大量官粮,以此来缓和粮价上涨的压力。至于“市场控制”,可能因为成都市场规模比较小,配合诸葛亮的强力执法,使得物价被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

总而言之,从历史记录上来看,刘巴的政策除了“府库充实”外,似乎并没有太多正面的效果,当然也没什么负面效果,或者说负面效果不明显。

由于笔者是自由经济主义的信奉者,因此对于刘巴经济管制的成效,抱着比较怀疑的态度。

刘备之所以要充实府库,主要是为了支持他庞大的军事开支,或许在刘巴的主持下,通货膨胀的情况较为温和,但对于长久生活在富足、低物价环境中的益州人民来说,这样的改变势必会造成相当的不适跟困扰,如果再加上前面提到的省籍问题,以及随之而来的荆州、汉中之役,新成都小朝廷建立初期,蜀中百姓的生活应该承受了很大压力。

然而刘备入蜀之后,巴蜀地区除了小规模骚乱以外,并没有再出现如当年贾龙、赵韪等本地实力派领导的大规模武装叛乱,想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一位到目前为止行事都很低调的人,这便是诸葛亮。

现如今某些《三国演义》的翻案者,总是喜欢贬低诸葛亮的地位,说他不得刘备信任,在集团中的地位不如法正,连“谋主”都算不上。在这里,笔者很负责任地说,这种说法不仅仅是低估了诸葛亮,也低估了刘备。

在经过多年的历练之后,刘备已深谙用人哲学,对法正、孟达这种聪明又高傲的家伙,刘备给他们漂亮光鲜的职位,让他们提供天马行空的奇谋。但要担当整个政府的舵手,所需要的不仅仅是聪明,更要有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同时还要守纪律、肯吃苦,把加班当作家常便饭,最大的心愿便是死在工作岗位上。而纵观整个蜀汉政府,能够符合上述特征的人,只有诸葛亮。

这时候大约三十二三岁的诸葛亮,仍然算不上是个老练的政治家,他没有太多腾挪纵横的政治经验,所依靠的武器只有严谨而细密的管理逻辑,所以诸葛亮选择了法治,他先用逻辑制订出合理而又周密的法条,然后公平而又严格地去执行。

刘备入蜀后不久,成都小朝廷便颁布了“蜀科”,也就是蜀地的新刑法,由诸葛亮、伊籍、李严、刘巴、法正五人共同制定(注意,没有蜀人),诸葛亮亲自执行。

据说诸葛亮执法严厉,从政府高层到平民百姓都颇多抱怨,法正还为此劝过诸葛亮,说政权新成立不久,强龙不压地头蛇,执法应该宽缓一点。

诸葛亮告诉对方:“二牧政府十几年来从未强力执法,大家只会奉承拍马,有能力者胡作非为。当真是司法已死,只会用职位或金钱去收买人心,最后人家就不会稀罕了,蜀中乱象就是这样发生的。现在我让司法活过来,收紧执法标准,这样人们才会感受到守法的好处,提供的赏赐最多不过爵位,这样大家才会因赏赐而感到荣耀,这才是维持上下秩序的方法。”

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诸葛亮的管理风格,用八个字来形容,那便是:规矩至上,福利缩水。

不过,从“君子小人咸怀怨叹”的普遍反应看来,诸葛亮的执法显然是公平的,没有既得利益的问题,这至少能消弭先前二牧政权之下,东州人侵凌益州人的问题,也减少了一般老百姓对严刑峻法的反感。反正一切都照规矩来,不分省籍,不分贵贱,没有特权,所有的行为都有可预见的法律结果,这样日子虽然过得苦巴巴,但至少不是“只准州官放火”的那种苦法,大多数老百姓也就默默地接受了。

在接下来的九年,也就是刘备还在世的日子里,诸葛亮一直都肩负着在成都留守的重责大任,蜀汉政权的基本架构也在他手中逐渐成形。

诸葛亮以高效率的行政手段,使得在前方征战的刘备后勤无虞,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诸葛亮就像一支摇滚乐队中的贝司手,当主唱、鼓手、吉他手已经发疯随兴乱飙高音时,他仍然稳定地弹奏着每一个音节,维持歌曲的进行,不至于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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