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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剑问天-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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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已,恩怨俱归尘土。看着亲手为法通垒筑的土丘,谢长风感到一种肃穆与空灵。《哀郢》上说“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法通纵横江湖百年,却终究不过是一杯(换手旁)黄土,连故乡也不可返。尔今汝死吾收葬,未卜吾身何日丧。汝死尚有吾草葬,他年葬吾知是谁?

江湖子弟江湖老。也许他年自己葬骨荒丘,对凄清月,有昭佳相吊,已是万幸。最可能的却是弃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路人指点间,又怎知道今日白骨,原是昨昔斯人名动天下,风liu人仰?

思绪悠悠流转,他伫立于潇潇夜雨,竟忘了岁月几何,天地长长。不知过了多少时刻,大雨早止,天边鱼肚泛白。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这白衣少年的脸上,有晶莹水珠折射出七彩光华来。却无人知晓那水珠是昨夜雷雨,还是其人感动之泪。

谢长风心念刹那间活跃过来,一顿足,意念带动真气流转,便要掠起。

一种钻心刺痛同时游走全身经脉,真气散乱而不可聚!

啊!他大吃了一惊!想起法通死前诡异一笑,他遍体凉透。自己终究还是着了他的道。他的尸体上没有毒,这点自己是查清楚了的。但……他原来早将一种药粉遍布空中,为雨水所冲,陷入地底。他尸体上留有另一种药粉。自己埋葬他时……二毒复合。

无忧散!天下至毒无忧散!

天下间最可怕的毒药不是让你刹那间毒发身亡,而是让你内力全失。最可怕的也不是真的让你全失,而是让你有力无处使。简单来说,无忧散能封闭你的真气。……谁也不知道药效时间,只是江湖传说曾有人数十年未解。

纵横天下的英雄,忽然之间,内力全失,这样的毒,如果不算至毒,那什么才是至毒?

谢长风却知道这不算至毒。

至毒莫过人心。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即便是无忧散,也有迹可寻,但人心呢?

法通利用自己的同情心,对自己下了毒。可悲的却是,谢长风同情的正是要杀害自己的人。

他甚至没有用可以让谢长风瞬间毙命的毒药,而是让谢长风失去武功。

失去武功,对谢长风来说,意味着什么?

※ ※ ※

“吴大哥,这位没有……你师弟?”申兰在这二人聊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第一次插口了。

“小兰啊!是莫游!莫可名状,神思乱游。就是这个莫游了!”吴飞泓更正道。他看申兰一脸迷惑之态,忙跟着解释道:“他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脑子幼年时候受了点刺激,有些……那个了……你明白?……明白就好……他还老乱说话。”

“……”申兰半晌无语,最后低声道,“他脑子有病,你还和他投机地聊了两个时辰?”对牛弹琴这种事如过出自慈悲的少林知愚和尚,还可以理解,但……吴大哥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

“……兰嫂子,你是怎么被飞泓师兄骗到手的?”莫游就是莫游,语出惊人。要不是刚才吴飞泓已经很明白的解释过这家伙脑子有病,申兰一定会被他吓着。

“其实……是我把你师兄给骗了……”申兰觉得莫游很可怜,于是告诉他实话。

这两句对答,把旁边完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柳风二女听得面面相觑。

“不是吧?以吴师兄如此浅薄的智慧,居然值得兰嫂子你这样的美人去骗他?”莫游张大了嘴。

“其实……吴大哥智慧确实浅了些,也许苯得如猪。”申兰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这样贬低吴飞泓,或许能安慰安慰这位师弟。

“嫂子!你没弄错吧?你怎么可以把师兄和猪相提并论?”莫游一脸的惊讶,“你这简直是侮辱猪嘛!”

空气中充满了异样的味道!也许是火yao味。申兰先是想哭,然后想揍人,接着……有人就遭殃了!

这师兄弟二人,一人说对方脑子有病,另一人说对方其蠢胜猪。申兰还在旁边极富同情心地安慰某人,那么……被愚弄的,真正如猪的……自然是……

事情终于在围观人数呈几何级数增长的可怕趋势中,宣告结束。莫游鼻青脸肿地望着申兰,满脸的无辜。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怎么着,也该打那个在一旁偷笑也不专业的始作俑者吧?

回到梅庄的时候,申兰是这样解释的:“我本来也是要揍吴大哥的,但是……师弟你也知道吴大哥在江湖上的名声现在太响亮了!这样当街一揍,他自然声明扫地啊。这却是小事!”

乖乖!视名声胜过性命的江湖大侠名声扫地还是小事?这位师嫂果然非常人!莫游遇到此样事情,只能疯狂点头。

“重要的是……他没了名声,自然不能在江湖上混了,那嫂子我就不能名正言顺地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啊?小游啊!你要理解嫂子的苦心啊!”申兰语重心长地对莫游道。

“但……但……难道嫂子当时就不可以不揍人吗?”莫游委屈道。

“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申兰摇头晃脑道,“子昂公当年的苦楚,就与刚才嫂子在街上的苦衷一样啊!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莫游搔了搔头,终于道。但事实的真相是,很多年以后,莫游依然没搞懂申大小姐的苦衷到底和陈子昂有什么关系。

旁边的某人却掩嘴狂笑。柳凝絮更是对风疏影说:“飞泓的师门都是这样人物,难怪中原沦于金人之手。”后者愕然。

※ ※ ※

谢长风想笑,大声地笑,于是他笑了。但,接着他又想哭,于是他有大声地哭了。

世间最毒的毒药并不是四川唐门的三寸断肠,或七步追魂,也不是苗疆万蛊教的穿心蛊,却是无忧散。

“无忧,无忧,一中无忧,终生无忧。”这是武林故老相传的一首歌诀。既中无忧,功力全失,永远无法与人争斗,自是无忧。

三百年前,武林中一位不世出的奇人无忧散人念及天下杀伐不断,悲天悯人之心大动,苦思了十日夜,终于创出这种能让人内力全消的无忧散来。一个要与世无争的高人,创出这种药来不过是本着息止干戈之意。试想若能将此药喂与奸恶之人服下,既可不伤其性命,又可收兵咸阳,何乐而不为?

水能载舟,亦可覆舟。不论如何书香传家,也不可保证不出屠夫之流。这药方后为其不肖弟子所获,自此流毒江湖。武林中人一听无忧二字,立时色变。

须知一个人武功低些,勤学苦练,总有提高之日。但一旦中得无忧散,也许终生无法运使真气。你的仇家自可找人门来。即便无仇家,也无人讥笑于你,这一生你还能叱咤风云吗?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武林高手,忽然之间,内息全无,昨日荣光不再,江湖尊重不在……比死是不是更惨?

无忧散没有解药。三百年来,中了无忧散的人成千上万,而终于恢复武功的人不是没有,但万人中也只有昔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叶十一!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谢长风现在要去救一个人。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悲莫悲兮生别离。扬州……二十四桥……也许将成为谢长风生命中最惨痛的回忆。

谢长风你这个混蛋!你难道不知道昭佳在二十桥等你吗?你这个糊涂蛋,为什么要去埋一个罪大恶极的贼僧?昭佳!是我错了。

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真的做错了吗?贼老天!”谢长风大笑起来。

绍兴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三,谢长风仰天狂笑,神态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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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彷徨

 临安。西湖梅庄。

吴飞泓独立残月,眉间微皱,似有难解之事。

衣袂破空之声传来,一少年人轻踏月色而来。

“你终于来了。”吴飞泓叹了口气道。

“我终于来了。”这少年也叹了口气。

“有没有被人跟踪?”吴飞泓道。

“应该就没有。”少年似乎极不自信。

“……暗号到此结束。”吴飞泓转过身来。

这也算暗号?

那少年却是莫游。

“老弟!老头派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吴飞泓无奈道。

“吴师兄,师祖要出关了,师父说希望你回去一趟。”莫游道。

“妈的!就是老老头子要出关这么点破事!你刚才直接和老子说了不就结了,干吗非要半夜三更扰老子清梦,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说啊?”吴飞泓一听火大了。

“……这个……隐秘一向是本门的宗旨。《古剑池弟子守则》第三章第一条规定:凡我派弟子,当以保护师门机密为第一要务……”莫游委屈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某人无礼地打断。

“奶奶的!小游啊!分别了两个月,你这家伙武功没什么长进,性子怎么越来越象那死老头的古板了!”吴飞泓感觉仿佛见到了另一个死鬼师父嬗司。

“……这个……”“别这个那个了,老老头子什么时候出关?”“大概还有7天!”“郁闷!那老子只好明天就启程了。”“师兄英明。”“妈的!这有个屁的英明啊!”“师兄的屁也很英明。”“……”

第二日。在申天蒙叮咛万千之后,吴飞泓携着三位如花美眷,外加二位跟班厉鹰与莫游,稳稳踏上归途。

扬州!老子要回来了!吴飞泓心中得意地笑道。

长风!希望到了扬州,能看到你已经杀了萧野救归了昭佳。

※※※

此刻的谢长风却如一头丧家之犬,奔逃于荒野。

他怕遇到魔教之人,专走荒郊野路。此时他内功既失,步履只是虚浮,再无往日足不染尘的绝世轻功。此时他白衣染泥,长发散乱,满面尘土。往昔那个绝世风神的白衣少年,已经如街头的流浪汉相差无几。他只知道慌不择路地东北而行,因为在扬州有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等他。

行路之间,他试着凝聚真气,真气似乎还在脉穴之中。但只要一运冲四肢,立时就如乱剑凌体。巨痛的感觉刹那间即传遍全身,最后归入丹田。丹田之中时如烈炎焚烧,时如寒冰冷刺,更糟糕的是这种感觉立时又流回全身。如此周而复始,真气就是无法运转于四肢。

有数次,谢长风以莫大毅力忍受着巨痛,将真气运向手臂,但每至肩胛穴,无论如何催使,前面似有一层钢板挡住,再不可向前。向下,至膝间环跳穴,再忍千倍苦楚,依然不前。

无忧之散,倒名副其实,只要不催运真气,全身并无不适。

数日以来,他不饮不食,遍试生平所学,苦思破解无忧之法,却终是徒劳。到镇江时,他已经衣衫褴褛,形容枯槁。

他思索之间,步入一家酒楼。小二过来,见他衣衫破烂,全身脏臭,大声呵斥道:“走走走!大爷今天没有银钱赏你!”却是将他做了乞丐。

谢长风一愣,随即顿悟,随手掏出一锭三两的元宝来。小二立时双眼放光,连声道:“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爷多包涵!大爷里面请!”说这话时也不顾谢长风满身肮脏,拽了胳膊就向里面请。

谢长风此时无暇与之计较,快步上楼而去。这一幕,却被几个街头混混看见。

酒楼之上,谢长风胡乱吃了些东西,匆匆下楼而去。

刚行出城门不久,斜刺里忽地撞出一人来。谢长风内功虽失,耳力却在,听得这声响,立时明白所以。忙将身子相旁边一闪。但他内力已失,终不如往日灵便,立时却撞到了旁边另一人身上。立时跌倒在地。一群人,立时上来围住了他。

这些人面目狰狞,举手投足之间,莫不流气十足。正是江湖上的小混混。

被撞到那人夸张地大叫起来,骂道:“臭小子!将你家大爷的腿撞断了!快快赔钱来。”

谢长风冷笑道:“要钱就说,又何必做戏如此?”说时将身上钱袋解下,抛与那人。

一干人围上前去,打开一看,竟有百两之多。众人立时惊呼出来。

谢长风却不理这些人,爬起身来,直朝扬州方向而行。

“站住!妈的!你这小子还算识相!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这点银子你自己留着。”却是混混中一个老大样的人扔过一锭五两的元宝过来。

谢长风看着地上的那锭元宝,只是发愣,谁也不知道他想什么。混混们只道此人莫不是傻了,也看着他。良久,谢长风终于弯下腰去将那元宝拾起,转身而去。

“等一下!”却是一个小混混将他叫住,“兄弟!你这笛子看来不错,反正你流浪时也用不着,不如留给兄弟那去献给春风阁的琴思姑娘。”说时,上来就要抢那谢长风的笛子。

“哈哈!”谢长风忽地大笑起来,直把那混混吓了一跳,人向后直缩了一步。

笑毕,谢长风淡淡道:“你不要命,只管来拿。”

那小混混先是吓了一跳,继而一想这家伙不过是个捡了一堆元宝的乞丐,自己怎么会怕了他?立时上来就要抢那只笛子。“小三,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却是那老大的声音。“老大!你等兄弟一下。”小三不依。

剑光暴起,却不是很快,但稳稳地刺在小三的胸口。下一刻,笛剑回收,鲜血狂喷而出。小三后仰倒在地上,众人视线中出现谢长风冷冷的脸。

谢长风内功虽失,剑法却还在。算准时间,出奇不意,一剑杀敌。

“啊!”众人大吃一惊。小三死了!人众一哄而散,却只有那老大留在原地没动。

“阁下原来是江湖奇侠!是小三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阁下,原是不错,但阁下下手未免太狠了些。”那老大道,“在下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兄弟之仇,必报无疑。请出招吧。”

“你倒是条汉子!”谢长风点了点头,“你们要钱,我给你就是,这剑……唉!你该知道一柄剑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老大没有开口,却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谢长风却知道他不明白,他如何可以明白这只长笛凝聚的不仅是谢长风的尊严,还有昭佳的一片深情。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如何可以忘怀啊?

“既然如此。那出招吧。”谢长风叹了口气。

那老大一套罗汉拳使开来,在谢长风眼里至少有百个以上破绽,但在现在的谢长风看来,能出剑相击的也不过是十个左右。但一个已是足够,更何况十个之多?若要杀他,一剑已是足够,但谢长风不想杀他。每一剑谢长风都指向他的破绽所在,逼得他变招,后退。

十招,百招,三百招。那老大终于没有再扑上来,长跪于地哭道:“大侠剑法如神,小人已死了千次,不愿再打。……但此仇必报,十年之后,我必来寻你。大侠可肯将名号相赐。”

“谢长风。”谢长风说完这三字,转身扬长而去。在这老大立誓要十年寻仇的那一刹那,他忽地有了感动与明悟: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有的时候,大勇非勇,大智若愚。世间事,本来就是如此。但求恩仇快意,那管是非成败?这一刻起,他不在彷徨。

萧野又如何?魔教又如何?天下又如何?谢长风身无武功,难道就怕了你们吗?

扬州,二十四桥,昭佳,你们等我。

啊!他就是谢长风!那老大愣在当场。镇江城头却有一女子弦琴在怀,罗衣如霜,凄然地望向谢长风远去的方向。

※※※

第四卷终。

第一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镇江临长江,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镇江古渡已不知见证了多少王朝兴衰,满目的废旧更予人沧海桑田之感。那年康王泥马渡江,渡的是这条长江。那年胡马窥江,欲渡的也是这条长江。那年岳元帅渡江克复朱仙镇欲直捣黄龙,渡的也是这条江。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如是说。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liu人物,苏轼如是说。

长江!再见长江。

一袭雪衣的谢长风望着这滚滚长江,心中却只想着扬州的昭佳。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全不知家国天下为何物。他没有李煜的愁肠,虽然他们共有失去心中至爱的哀鸣。他没有苏东坡的豪情,虽然他们共有为苍生立命的雄心。谢长风的心里没有上次一剑南来的壮志,有的只是慷慨与悲歌。

他到古渡头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渡头人影稀疏,只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夕阳将天地染了一层金色,也将渡头唯一轻舟上的王老汉古铜色的肌肤映得苍劲与古朴。——人在画中。

“客人要渡江?”听得谢长风的呼唤,王老汉慢慢转过身来。这是一个江南水乡罕有的老人,高大而雄壮,如一头暮年的狮子。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个老汉的全身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势。这样的人……居然只是个舟子!

谢长风却如目空一切,对这罕异的老人,视而未见,没有诧异,只是点了点头。

“请。”

谢长风轻轻向后撩了撩衣袍,双足便要跨上小舟,身后却有一女声冷哼传来:“谢长风,你给我站住。” 空谷新鹂的声音似曾相识,谢长风的身形顿了顿,缓缓转过头来。

眉目间有淡然色,有傲然色,有睥睨色,鹅黄女衫的黄袖一如当日。

“是你?”谢长风的声音里无喜无悲,便如于山涧见得一滴溪水,平淡而自然。

黄袖的善睐明眸中似乎划过了一丝惊喜,一点哀怨,甚至是一丝羡慕,但……也许什么都没有。她道:“谢长风,你不能去扬州。”

“浮云悠闲自在,又何必问游子天涯事?”谢长风像是吟唱一首旧歌。

※※※

再见姬凤鸣的时候,吴飞泓极其的尴尬。因为这个时候,他正在常州某个无名客栈的浴桶里思想他的三位妻子,面上情状要多不堪有多不堪。然后,姬凤鸣就笑盈盈地出现在浴室之内,只要破碎的窗户随着风摇曳,似乎在抗议这个美女的野兽行径。

“吴大侠,小女子又回来了。”姬凤鸣说这话时,面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起来。

吴飞泓笑嘻嘻地抚掌道:“哎呀!敢情姬美人是思念我吴某人,硬是要嫁给老子吗?”说这话时,这贱人面上的表情绝对不止淫荡那么简单。淫荡中还有着俏皮,俏皮中有着哀怨,哀怨中似乎有着惊喜。后世的西门庆被评为天下第一淫贼,绝对是笑笑生晚生了几百年没有见到今日吴飞泓大侠的绝世风采的缘故。

姬凤鸣闻得这话面上先是一喜,随即却叹了口气,幽幽道:“凤鸣也想啊!只是那三位妹妹,一定会吃醋的……所以啊……我手下的弟子……”有时候话点得太透反不如说半截来得效果显著。姬凤鸣深明此道,是以这话说得很是含糊。

“这几个丫头老子早玩腻了,姬美人能帮我处理掉,实在是再妙不过了。”吴飞泓半真半假地说,那神情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孩子故意掩饰自己心中大喜的可笑。

“真的啊?哎哟!那太好了!凤鸣这就来伺候吴郎啊!”姬凤鸣眉目含春地上来投香送玉。

这声“吴郎”直把吴飞泓叫得全身鸡皮疙瘩乱飞,心道:“这丫头简直是个……”虽然是在心里骂她,但最后两个“淫妇”二字终于还是没有吐出来,难道自己竟真的有些喜欢她?吴飞泓赶忙镇定了心神,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抱向姬凤鸣。

如果雪亮的长剑直扑向咽喉算是拥香抱玉的代价的话,天下愿意承受这样代价的人大概还没出生!但事实上吴飞泓大侠不亏是江湖侠少的偶像,陆游学习的楷模,立时就成了敢于吃螃蟹的第一人。姬凤鸣的青霞剑刺向他咽喉的时候,他的面上依然挂着怜香惜玉的温柔一笑。

如果事情在这个时候不发生一点变故的话,吴大侠一定可以为江湖再传一段佳话。“所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liu,吴飞泓大侠当日为了验证这个著名的公理,毅然赴死,实在是勇气可钦可佩!姬凤鸣为了天下清净,舍身除害,为天下少女解除后顾之忧……”这段话本该出现在小黄说书话本之上,但却因为一点点小小的意外而没成就吴飞泓一世的英名。

那个浴盆,可怜的浴盆,那个伟大的浴盆,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先兆地裂开了,里面的水如铺天盖地飞向姬凤鸣。当然更糟糕的不是这个,姬凤鸣虽然有舍身饲虎的高尚情操,却毕竟是个黄花闺女,见到一个赤身男子的裸体,本能的将双眼一闭,整个人循着感觉飘出了窗外。

一段风liu佳话,就被这不牢靠的浴盆给破坏了。后来陆游的继任者稼轩先生在提到天下七大武器的时候,将浴盆排到第一,其实典故就是出在这。至于稼轩所说“这种武器方便携带,式样平常不易引人注意,而居家旅行之必备……”等我们就给他个面子,只当听到笑话,一笑而过就是。

却说当夜吴飞泓见到姬凤鸣飞出窗外,急忙裹了一件袍子,从另一边的窗户掠出,飞一般的赶到三女下榻的另一间房。

满脸惊奇的申兰丢下手中的黑白棋子,上来没有说话,先摸了摸同样惊奇的吴飞泓的额头,第一句话是:“吴大哥,你没有发烧啊?”

风疏影的话却是:“好啊!吴大哥什么时候学了波司人的穿戴啊?”

“……”稳重的柳凝絮只有无语。

窗外却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吴郎!妾身到镇江等你。”

……

下面的情形,实在惨不忍睹。

※※※

“师姐曾经有书与我,你自己看吧!”黄袖出奇的没有强硬。

“可是要说她一旦遇险,不让我相救?”谢长风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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