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叶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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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叶城一下惊醒，一见夏思贤，笑道：“你醒了。”夏思贤点了点头。

黄老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汤，道：“快喝下去。”那汤泛着几片菜叶，一股腥味，夏思贤皱眉道：“这是什么？”黄老道：“快喝喝看。”夏思贤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只得捏着鼻子通通喝掉。黄老一脸期待的问：“好喝吗？”夏思贤道：“腥死了，难喝死了。”黄老若有所思：“这么难喝，我不做了，一会还是你做饭吧。”夏思贤怔道：“刚才那碗不是你给我的药？”

黄老道：“什么药，那是我做的早饭啊，让你尝尝看看好喝吧？”夏思贤只觉嘴里一股腥味，叫道：“我可都喝了！”黄老眨了眨眼：“唉呀，你怎么都喝了，不好喝你怎么还都喝了？”叶城笑了一会，道：“黄老，思贤的病——”黄老道：“好治的很。”叶城眼睛一亮，道：“真的？”黄老道：“当然，不过还需要你来帮个忙。”叶城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黄老道：“每天给我捉只野兔。”叶城疑道：“这还需要野兔？”黄老白他一眼，道：“不治啦。”叶城急道：“别别，我捉我捉，不过，这野兔还有什么要求吗？”黄老嘿嘿一笑，道：“最能跑的，肉最结实的。”

捉野兔这种事情，大多数人在小时侯便做过。那时叶城觉得兔子跑得真快，有时候追一天也逮不到几只。可是现在，他没花多少功夫，就捉了几十只放在笼子里。“要跑得最快的？”叶城沉吟道，他将笼子打开，叫道：“跑吧。”刹那间，野兔争先恐后的向四面八方跑了出去，叶城站在原地不动，眯着眼看哪只兔子跑得最远最快，突然，他嘴角一笑，向着一只灰色野兔追了过去。

他揪着那只野兔的耳朵，心里纳闷道：野兔难道也能做解药？黄老的房门紧闭，里面传出夏思贤痛呼的声音，叶城心里一紧，却也不敢轻易开门，他扒开窗户一看，只见夏思贤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银针，而现在，黄老正拿着一根细长的银针慢慢插入她的头顶。叶城手心出了细汗，但他却没有出声，他抱着野兔在外面等着，少顷，门吱的一下开了，黄老本来面有倦色，一见野兔，突然眼睛亮，一把拿过，笑道：“有口福啦。”

叶城怔道：“什么？这不是给思贤做药用的？”黄老白他一眼，道：“这当然是拿一吃的。”叶城无语，他听到夏思贤的轻唤，进屋一看，夏思贤躺在床上微笑着。叶城握住她的手，道：“感觉怎么样？”夏思贤道：“好多了。”叶城道：“还要多久。”黄老道：“说不定。”叶城又连续捉了几天的野兔，直到捉了七八回，一天他回来，见黄老不知在哪弄了个大冰块，一只在上面不停搓着。直到两手通红，那大冰块也变成了巴掌大的一小块，黄老欣喜道：“好了。”

叶城道：“什么好了？”黄老手一摊，躺在他手掌里的是一寸长的小虫子，通身漆黑，此时已僵死，依然散发着恶臭。黄老道：“拿去给她吃掉。”叶城接过虫子，只觉它全身粘稠，说不出的恶心。夏思贤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叶城道：“虫子。”夏思贤捂住了鼻子，道：“拿它来做什么，难不成——”叶城没有说话，他看着那漆黑的小东西，胃里一阵翻涌。夏思贤已经猜了出来，可她连闻也不想闻，别说吃了。

叶城咦道：“它，它好像动了。”黄老一听，道：“不好！”立刻拿过虫子，捏着夏思贤的嘴巴塞了进去。夏思贤咳嗽几声，只觉一粘稠的东西顺着嗓子滑了下去，口腔里充斥着虫子身上的恶臭。她忍耐着，终于没有吐出来。夏思贤勉强笑道：“喂，黄老，吃了这个是不是就好了？”突然，她只觉肚子一痛，似乎那只小虫子在噬咬着，全身的肌肉都开始绷紧。叶城急道：“思贤，你怎么了？”黄老阻止道：“等一会。”夏思贤痛叫一声，自床上翻滚下来，面目痛得已经扭曲，嘴里叫道：“不、不要，叶哥哥，不——”可是叶城没有伸出手去，他呆呆的站在那，他的心也在痛着，黄老眼神突然变得奇特起来，喃喃道：“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夏思贤突然停止的抽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叶城一把抱起她，急道：“思贤，醒醒，思贤，醒醒。”夏思贤悠悠的睁开眼，泪自眼角中流出，她刚想说话，一张嘴，却吐了起来，一只小虫子自呕吐物中爬了出来，肚子圆鼓鼓的，几乎被撑成透明的了。黄老哈哈大笑，捡起小虫，手指在肚皮上轻轻一摁，立刻有黑色粘液流了出来，细看下竟是些小黑虫子的尸体，黑芝麻般大小。夏思贤一阵作呕，道：“黄老，这些小虫子是不会就是——”黄老道：“迎月虫。”夏思贤道：“好有诗意的名字，却没想到长得这般难看。”黄老道：“不但难看，而且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种虫子，几乎每天都在沉睡，只有在月光最强时复苏，噬咬。”

夏思贤指着那只大的问道：“这就是它们的克星？”黄老道：“没错。”叶城点点头，道：“说白了就是两咱虫子打架。”一想到有如此密集的虫子天天住在自己的肚子里，夏思贤又一阵作呕。黄老啧啧道：“这种虫子很稀有，老东西竟然将这做了毒药，真是狠毒。”突然，他又哈哈大笑：“不过我已经解下了哈哈。”夏思贤道：“黄老，你的师弟已经死了。”笑声突然停止了，黄老竟似有些不信，问道：“你，你说什么？”夏思贤道：“他自食不恶果，吃了自己的毒药，而前天，正好是一百天。”黄老突然不说话了，他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突然，他又是哈哈大笑，道：“老东西啊，你还是没斗过我啊哈哈。”只不过这次的笑声中竟多了些沧桑感。

第八十二章真相大白

韩枫面庞冷峻，双目深沉而幽远，他静静的望着这座坟，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他眼光越光坟墓，望向更加广阔的天地。山上的风总要比山下的寒冷些，渐渐的，他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高处不胜寒。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坐上了掌门的位子，但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还要重振青山，他要让每个人提到青山派时脸上显现的是向往、肃穆、崇敬的神态，这些愿望，常在他小时少年时让他激动不已，他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成为江湖上说话举足轻重的人，于是，他下手得到了掌门的位子，可当他坐在那把只能由掌门人坐的红木椅子，抚摸着那些渐渐被磨滑的椅背，看着那些弟子毕恭毕敬的向自己施视，他想里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可是渐渐的，这种权力的快感很快消失了，他的眼前经常浮现出一个慈祥的面孔，他开始怀念起这个曾经让他感觉不屑的老人。人总是这样，有些东西你明明憎恶他，讨厌他，但等到他真正消失时，你才发现隐藏在心底的感情。朝枫长长的叹了口气，地上突然多了一个人的影子，而且是个女人。

关茹默默的来到他的身后，她已经与韩枫成了亲，作了少妇打扮。她将一件披风披在他的身上，轻声道：“天晚了，该回房了。”韩枫道：“我不想睡。”关茹道：“这个地方，你来的比我次数还多，爹爹没有看错你。”韩枫心里突然一阵刺痛。

关茹道：“派出去的弟子，还未发现他的踪迹。”韩枫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谁。韩枫淡淡的道：“即使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的。”良久，关茹道：“你知道吗，自从你当上掌门人后，你变了。”韩枫道：“人总是会变的。”关茹道：“以前，我总感觉我们心意相通，可是现在，我们有距离了。”

韩枫没有说话，他慢慢向回走着，走到关言先前的书房，房额上还挂着那块梅庄赵寒亲自书写的字——宁静致远。韩枫看着那四个字，他眼前一花，只觉那四个字会都变成了讥笑他的嘴。剑光一闪，匾额断成两半“哐”的一声摔了下来。关茹怔道：“你是怎么了？”韩枫没有说话，他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关茹一把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青山派出了这些事，我知道你压力大，可是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不要折磨自己。爹爹如果有知你这个样子，也会心疼的。”

韩枫的气息本来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平稳，可是一听到最后一句，他的身子又抖了起来，冲着关茹喊道：“你走，你走！”关茹一怔，韩枫从未吼过她，她似是不敢相信。可韩枫还是接着喊道：“你走，你走的越远地越好，最好永远别来见我！”关茹摇了摇头，她本是个不轻易哭的女子，可泪水已经哗哗流了下来，她甚至不知她做错了什么。

关茹掩面而走。韩枫的眼前还是浮现师父的样子，他的心被扎入了一根叫做良知的刺，现在这根刺狠狠的扎着他。他捂住胸口，悔恨的泪水自眼角流出。他听到了脚步声，他绝不想这个样子被关茹看到，韩枫冷道：“我不是让你走了吗？”后面的人没有说话，接着，他看到了那人的影子，那绝不是个女人的影子。韩枫一怔，忽又淡淡笑道：“你终于来了。”

叶城道：“你在等我？”韩枫转过身，又恢复了他那冷傲的姿态，道：“我知道你早晚会来。”叶城道：“你在这里，我当然迟早会来。”韩枫道：“可你却比林尚才晚了一步。”叶城心里一惊，但他面不改色，道：“当然，作为青山弟子，知道真相的都会要杀你。”

韩枫道：“你觉得他杀得了我吗？他最后只不过在坟头磕了几个头，你知道，当时，我正躲在暗处准备出手呢，可我却没有杀他。”叶城道：“你是让我饶你一命？”韩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求饶在一个自尊心极强又冷傲的眼里无疑是羞辱的。韩枫道：“我怎么会杀他，他是青山派的弟子，我怎么会杀同门中人呢？”叶城的双拳紧紧握着，从牙缝里说出一句话：“可是你却杀了刘师叔跟师父。”

韩枫的身子突然又颤抖起来，那根叫做良知的钉子已经扎破他的心，他后悔了，他为了权力跟野心做的事他已经后悔了，可这些话他绝不会说出口，他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也只有走下去。韩枫道：“没错，一个残废活着有什么用，一个没本事的掌门，青山派在他手里又有什么出路？”叶城的手紧握着天宏剑，青筋暴起。韩枫冷笑道：“怎么，要动手了吗？”

叶城道：“我还有一事不明。”韩枫道：“哦？”叶城道：“你跟梅庄什么关系？”韩枫道：“梅庄？哼，他不过是我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他的眼睛里全是不屑。叶城迟疑了一下，问道：“师父、师父临死前的那个晚上，到底、到底——”韩枫道：“我知道你会问的，你是不会相信师父竟是那样的人，实话告诉你吧，那天晚上，师父已经知道我是凶手，也知道我也想要拿到《噬血剑谱》，他把我叫到房里，只不过是想问清楚。”

叶城的眼睛湿润了，喃喃道：“我知道师父也不是那样的人。”韩枫叹了口气：“你实在很聪明，不过你太感情用事了，成不了大事的，说不定，你连家仇也报不了。”叶城的脸突然变得铁青，握剑的手青筋暴起。韩枫突然眼前一亮，道：“你练过噬血剑法了？”叶城冷看着他。韩枫道：“好极了，我倒真想见识下当然横扫江湖的噬血剑法。”

叶城的全身肌肉都已绷紧，他恨不得马上拔出剑，可是他却慢慢放松下来，冷道：“我虽然很想杀你，但我却不是最适合杀你的人。”韩枫疑道：“怎么？”突然，他的一张脸变得惨白，直直的盯着叶城的身后。

关茹面容凄惨，她一步一步朝着韩枫走来，步子不大，但她每走一步却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下了很大的决心。而她每走一步，都仿佛给了韩枫心里重重一捶。韩枫张了张嘴，可却没有发现声音。关茹慢慢走到他跟前，韩枫轻唤道：“小茹……”关茹突然出手掴了他一掌，这一下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的手火辣辣的疼，可她的心更疼，她开始颤抖起来。韩枫擦了擦嘴边的血，血是腥的，心却是苦的。

“呛”的一声，关茹抽出了长剑，她盯着韩枫的脸，冷道：“拔出你的剑！”韩枫道：“小茹，你不是我的对手。”关茹叫道：“拔出你的剑！”又是“呛”的一声，韩枫拔出了剑，可他的剑却在颤抖。关茹冷笑道：“好。”话刚落音，她手中的剑立刻向韩枫刺去，叶城不敢相信，关茹的那一剑根本没有任何招式，她直直的刺去，她似乎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是青山派剑法最好的韩枫，似乎忘记了她全身已暴露在敌人面前，可她就那样刺了出去，她不知这样做的下场还是忘了这样做的下场是死亡。

叶城握住剑柄，他已经准备出手了，可他没有想到，倒下的竟是韩枫，血喷涌而出，他那把剑还握在手里一动不动。关茹更不敢相信，她叫道：“你为什么不出手！你为什么不出手！”韩枫大口喘着气，道：“小、小茹，这是我、我做的最、最后悔的一、一件事……”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可他最后的表情却是释然。是啊，死亡是一个终点，它了结了这肉体所有的爱恨情仇，再也不用去管什么权力野心，再也不用管胜了败了，所有的一切都跟着这肉体化为灰烬，可是，死亡对死的人是一种解脱，可对于那些活着的人却是一种折磨。

关茹哭喊着扑了上来，扑在了他尚有温度的尸体上。哭声撕心裂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知她想问的是为什么你是杀死父亲的真正凶手，还是为什么你会选择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叶城无从得知，他看着这样的场面，这本是他想要的，韩枫陷害了他，他杀了黑炭伯伯跟师父，血债血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看到一个自己恨的人终于倒在了地上，黑炭伯伯跟师父也该瞑目了，可他心里为什么开心不起来。他开始后悔，他后悔找到师姐，后悔在师姐面前故意揭穿了他。

关茹的声音从身后断断续续的传来：“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叶城突然僵住，恍若雷劈！他发现关茹才是最受伤的人，父亲死了，丈夫也死了，留给她的是群龙无首的青山派跟一个还在肚中的孩子！她成了孤苦无依的人！叶城缓缓向前走着，每走一步仿若用了全身的力气，他走的是那样沉重，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找韩枫，为什么还要拖上师姐，他可以将韩枫杀掉然后走掉，那这样师姐永远不会知道师父是韩枫杀的，她也不会如此伤心绝望。他不忍再听师姐痛彻心扉的哭泣，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双耳割下来。

突然，关茹在身后叫道：“城儿！”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叶城不敢回头，他定定的站住，道：“师姐？”良久，他听到关茹回答：“城儿，我、我会通知下去，还、还你清白……”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泣不成声。叶城没有说话，他苦笑一声，拖着沉重的双腿，再也不敢看关茹一眼。

第八十三章危险

消息像风一样迅速传了出来。人们脸上一片惊愕。这消息对于叶城来说是好消息，他再也不用东躲西藏，再也不是众矢之的，晚上睡觉时也不用警惕万分。而这消息对于青山派来说却是毁灭性的打击，那些弟子们背着包袱，承受着路人不屑的目光，神情复杂的离开了青山。那些江湖侠客有的也已经离开了，但有的还在犹豫。司徒燕在饭馆里靠窗的位子，慢悠悠的喝着酒。她的眉头微蹙，叶城已经出来了，那小丫头也跟着出来了。有人传言叶城已经练了噬血剑法，他手上更还最快的天宏剑，只要有他在，司徒燕心里竟没有把握。突然，她瞥见角落里闷声喝酒的一人，嘴角一笑，记上心来。

司徒燕走了过到头，大大方方的往那女子对面一坐，那女子只看她一眼，又继续喝酒。但她喝酒在别人眼里却是极麻烦的，只见她先拿起酒杯，一只手撩起脸上的面纱，然后酒送入口中，又放下面纱。司徒燕叫道：“掌柜的，再来两壶好酒。”那女子瞪她一眼：“我不用别人请酒吃。”

司徒燕笑道：“见了女煞星张嫣姑娘，我怎么也得请你喝酒啊。”张嫣哼道：“我却知道司大娘的酒却不是这么容易喝的。”司徒燕看着张嫣一杯杯的喝着，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张嫣道：“司大娘有了烦心事？”司徒燕满脸忧愁：“这烦心事却不是我自己的。却是你的。”张嫣道：“哦？此话怎讲？”司徒燕忧伤道：“看着别人为情所困，我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张嫣拿酒杯的手一顿，问道：“我怎么为情所困了？”司徒燕道：“姑娘自己心里明白，何必再问我呢。唉。”她故意深深叹了一口中气，道：“林尚才那小子弃姑娘而去，枉为姑娘对他一片痴情，现在他已经从那山谷里出来了，却从未想过来找姑娘，毕竟，你也为他受了伤啊。”张嫣拿着酒杯的手开始颤抖，那一天，她缠住了关茹，林尚才也好不容易到了对面，可她的背上却挨了一剑。他却不知道，她远远的看着他抱起碧水……

背上的伤疤明明已经好了，为什么到现在又开始瘾瘾作痛了呢？张嫣咬牙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司徒燕连连摇头，道：“不敢。我只是替姑娘不值。那个碧水什么都不做，便可以得到林尚才的欢心，而姑娘你为了他不惜受了伤，却——”张嫣叫道：“住口！”她的手用力捏着酒杯。司徒燕仿佛没听到她让自己住口，接着说道：“这也只不过因为她长得美若天仙，又在明月楼学会了一身卖弄风姿的本领。除了相貌，姑娘一点也不比她差，只可惜男人虽然嘴上说相貌不重要，但往往他们看重的还是女人的相貌。”“嘭”的一声，酒杯碎了，酒哗啦啦的流了下来，破碎的瓷片扎破了她的手，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司徒燕还在说着什么，可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她眼前又看到了男人们看到她面孔时的嫌恶，她仿佛看到了林尚才……背上的伤疤似乎更痛了。

叶城本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他近来似乎变了。他的眉头似乎不曾舒展过，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夜深了，叶城还没有睡，他站立在窗前，望着窗外那轮月亮，他还在思考。碧水敲了敲门，良久，叶城道：“进来。”碧水没有说话，她静静的站在叶城身旁，也跟他一样看着那轮月亮，仿佛也在思考，但不知，兄妹二人心中所想是否一样。

叶城道：“这么晚了，还不快回去睡。”碧水道：“哥哥不也没睡。”叶城又不说话了。碧水道：“哥哥在想什么，何不告诉小妹？”叶城叹了口气，道：“青山的事，你都知道了吧。”碧水道：“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跟林大哥回来时，就知道了。”叶城道：“韩枫是师姐杀死的，可是你知道吗，师姐已经有了他的孩子。”碧水心里一惊，道：“你在为这个自责？”叶城道：“有些。”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良久，碧水轻轻一叹，道：“仇恨，到底是什么呢？”叶城道：“怎么？”碧水道：“那小孩长大了，师姐会怎么告诉他父亲的死因呢，那小孩知道真相后，是该杀死自己的母亲替父亲报仇，还是就让事情这么过去呢？”叶城抿着嘴，没有说话。碧水道：“如果你替爹娘报了仇，可是仇家的孩子，是不是又要找你报仇？”叶城身子一颤，仇家的孩子？一个很久未想起但从未忘掉了人一下跳到他的脑海中。

赵婉晴？她会再来杀了自己替父亲报仇吗？赛诸葛司徒燕的后代也会找自己报仇吗？叶城没有说话，他的身子却不住的颤抖。冤冤相报何时了？可难道他就能忘记父母的死吗？他拼命练武，甚至练了噬血剑法，这不全是为了报仇吗？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死在他手上的人命呢？他不敢想，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他摇了摇头，他被自己逼的喘不过程气来。

碧水轻声道：“哥哥？”叶城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道：“我没事。”他突然感觉自从找到小妹后，自己还从未跟小妹像这样聊过天。他突然感到庆幸，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现在他们正团聚在一起。叶城话锋一转，笑道：“林尚才对你怎么样？”碧水没想到他竟问起这个，脸一红，道：“还好。”

叶城故意严肃起来，板着脸道：“还好？看来他还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去找他。”说罢竟真的要出门。碧水急忙拦住他，道：“很好啦，林大哥对我很好啦！”叶城哈哈大笑。碧水皱眉道：“哥哥笑话我。”叶城笑着笑着，突然就有些伤心起来。哥哥笑话我。如果爹娘还在的话，小妹定会说：“哥哥笑话我，我去告诉娘。”他心里非常难受，但他却绝不愿在小妹面前流下泪来。叶城道：“明天你就跟林师兄一起回鸳鸯谷，我，我办完事情马上回去找你们。”碧水还想说什么，叶城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两人一下警惕起来。房上传来蹑手蹑脚的碎步声。叶城抱起碧水，一下从窗子里窜了出来。

夏思贤跟林尚才也跟着窜了出来，大家往屋顶上一看，只见妙笛蛇正站在屋顶，他见已经露了行踪，原本躬着的身子慢慢站起。夏思贤道：“怎么，现在不用跟在小公子屁股后面了。”妙笛蛇哼道：“那个有心没胆的纨绔子弟，现在早回到他老爷子的温室里了。”夏思贤道：“你倒是有心有胆，还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