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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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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起了一只包裹,觉得相当沉重,达宝提起了另外一只,我们一起走了出去,在建筑物门口上了车,车直驶机场。在机场,我们上了一架小型的、可以在雪地上降落的飞机,由达宝驾驶。

飞机起飞之后,我和达宝之间,几乎没有说甚么,我只是望著下面,飞机在飞离了丹麦的海岸线之后,一直向北飞著,渐渐地,蔚蓝色的海面上,可以看到白色的、点点斑斑的浮冰,越向北飞,浮冰越多。等到可以看到格陵兰的海岸线时,沿岸更是一片白色,在北极早落的太阳的余晖之中,闪耀著难以形容极其夺目的光彩,壮丽无俦。

飞机在天色半明不暗的情形下,降落在马士达维格。那是格陵兰东岸的一个有人聚居的地方,可以算是一个市镇。

在我们离开飞机之前,达宝已示意我打开包裹,我和他都穿上厚厚的御寒衣服,离开了飞机,达宝道:“我们休息一下,继续航程!”

我没有异议,和他一起下了飞机,走向机场的建筑物,我看到机场的工作人员正在忙著替飞机加油。一下机,冷空气扑面而来,虽然可以令人精神一振,但是刺骨的寒冷也随之袭来。我翻起了有著厚厚毛皮的大衣领,遮住了双颊。

休息了约莫一小时,我们又登上了飞机,天色一直半明不暗,太阳在地平线之上浮著,不肯沉下去,天地之间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神秘气氛,再加上我所面对的事,又是如此之不可思议,我心头有一种重压,令得我完全不想说话。

仍然由达宝驾机,飞机向东北方向飞去,一些建筑物很快看不见了,极目望去,不是冰就是雪。雪看来比较平静,就是洁白的一片,皑皑闪著静默的光辉,但是自冰块上反映出来的光辉,却是绚丽的、流动的,像是每一块在发光的冰块,都是有生命的怪物!

由于不可能凭天色来判断时间,所以我不断留意著仪板上的时计,在二小时之后,看到太阳已经开始渐渐升高。飞机也降低了高度,向下望去,延绵不断的冰雪,变得极其刺眼。

达宝转过头来,向我示意戴上雪镜,我依他的提议,透过深灰色的镜片,刺目的炫光消失,看出去的景物,简直像是在梦幻中所见一样奇妙。

达宝道:“我们快到了,为了不破坏现场的情形,飞机会在较远处停下,我们可以利用机动雪橇去到现场!”

我道:“我没有意见,一切听你的安排就是。”

达宝专心驾驶,不多久,飞机就降落,我留意到,在降落的雪地上,有许多飞机降落过的痕迹,也有不少杂乱无章的雪痕。事实上,在这样的积雪平原上,几乎任何在陆地上的活动,都难免留下痕迹。

飞机降落之后,达宝自机尾部分,扯出了机动雪橇,发动引擎。

我和他登上了雪橇,达宝利用雪橇上的仪器,校正了方向,雪橇向前飞驶而出,在雪地上留下了两条极长的痕迹,积雪向四下飞溅,但气温实在太低,脸上的感觉早已麻木了,雪团打在脸上,也浑然不觉。

雪橇行进了约七百多公尺,我已经看到了梅耶和齐宾两人的尸体。他们两人,就像我曾经看到过的照片一样,伏在一块巨大的冰块之上,冰块上的积雪不是很多,有著十分杂乱的痕迹。

我一看到那些痕迹,立时向达宝望了一眼。达宝也立时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些痕迹,一半是那个发现尸体的日本探险队留下来的,另一半,是我上次带人来的时候,留下来的!”

我只好接受他的解释,雪橇一停下,我就向前走去,一直来到尸体之前才站定。

达宝在熄了雪橇的引擎之后,也跟著走了过来。当他在向我走来之际,他踏在雪上,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而当他在我身边站定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声响,静到了极点。我从来也未曾在一个旷野之中,而如此寂静的。这种寂静,像是使人感到整个地球、整个宇宙,全都停顿了!

我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两具尸体。在如此寒冷的气候之下,赤裸的尸体。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怪事!

我不知自己呆了多久,才俯下身来,轻轻地去拨动了一下梅耶的尸体,看到了他的脸面。

当我看到他的脸上神情  那自然是他临死之际一刹那间所留下来的表情,我陡地震动了一下。心中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梅耶在死前,遇上了甚么可怕的事情?

梅耶一生的经历,我相当清楚,他参加过战争,是一个出色的军官,而在战后,又一直担任著如此艰钜的搜寻纳粹余孽的任务,对于他的勇敢和镇定,我没有丝毫的怀疑。

可是这时,他临死之前的神情,却是充满了恐惧!

在梅耶僵凝了的脸部肌肉上,在他已经变成灰白的眼珠中,从他近乎歪曲了的口形之中,都透出一股极度的恐惧。这种恐惧,立时使我受到了感染,以致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在我身边的达宝,显然也和我一样,我听到他发出了一下颤抖的惊呼声:“天,他……是被吓死的!”

我要十分努力,才能使自己吞下一口口水,然后,又深深地吸进了一口冷空气,才略为镇定了下来:“难道你没见过他的神情?”达宝不由自主喘著气:“没有,我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神情,只是想将现场的情形完全保留下来。”

我要勉力定神,才能再有勇气去看齐宾的尸体。齐宾的尸体一经翻转之后,他临死之际,脸上的恐惧神情更甚,他的一只手,本来是压在他的身子之下的,这时,当他的尸体翻转之后,我看到他的那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自己的肚皮。

一个人,要不是遇上了可怕之极的事,决不会有这样的动作。而且,这种样子,也立时使我想起,当他在感到极度恐惧之际,他已经赤身露体,这更增加事情的神秘性:在零下三十度的气温赤身露体!

我呆立在严寒的空气之中,不但感到手脚僵硬,甚至于连全身的血液,也像是凝结了,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慢慢转过身去,去看达宝。当我在转动自己的头部之际,甚至听到了颈骨发出一阵格格声。

我向达宝看去,看到他日定口呆地站著,盯著齐宾的尸体,口唇在不由自主发著抖,我张大了口,想叫他,可是一时之间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就在这时,达宝扬起手来,指著齐宾:“看,他留下了两……两个字!”

我震动了一下,立时循他所指看去,看到齐宾的尸体之旁,冰块上的积雪上,果然有两个极潦草的字在,那两个字,一望而知,是在极度仓皇的情形之下,用手指在雪上划出来的。

那两个字,原来被压在齐宾的身子下面,在他的胸腹之间,我可以想当时的情形,齐宾一倒在这冰块之上,就划下了这两个字,接著,他就死了。在临死之前的一刹间,他仍然感到了极度的恐惧,是以他的手压在身下,抓紧了自己的肚子。

我还可以进一步肯定,他一定是一倒下去,立即死亡的,因为若不是这样,他的体温,会令得那一层薄薄的积雪溶化,那两个字会消失,不会再留下来。

我一看到了雪上有字,一时之间,辨认不出那是甚么字,心中一面急速地转著念,一面向前跨出了两步。达宝在我的身边,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衣服,跟著我向前跨出去。

第一眼的印象,那两个字是英文,我和达宝一起看,在达宝还未曾认出那两个英文字是甚么字之际,我已经看清楚了!

而当我一看清楚了那两个字是甚么字之际,我的身子便剧烈地发起料来,抖动得如此之甚,以致身边的达宝,骇然叫了起来:“你怎么啦?”

我并没有回答达宝的问题,只是失声叫了起来,叫声划破了寒冷而寂静的空气,连我自己都被吓了老大一跳。

我叫的是留在雪上的那两个字:“他们杀人!”

我不知道自己叫了多少次,直到听到达宝道:“是的,他留下来的是‘他们杀人’,他们是甚么人?他们用甚么方法杀人?”

我陡地冲口而出:“用甚么方法杀人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们是谁!”

达宝以极吃惊的神情望定了我,道:“谁?”

我喘著气:“陶格,一定是他!”

达宝道:“陶格是谁?”

我呆了一呆,刚才,我处于一种极端激动的情绪之下,才这样说,这时,我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对于达宝这一个简单的问题,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只好报以苦笑。

达宝见我不答,又追问了一句:“陶格是谁?”

我叹了一口气:“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说起来实在太复杂!”

达宝神情疑惑,但没有再追问下去,我道:“让我们再来看看附近的环境,我有一点设想,不知道你是不是同意。我想,他们在临死之前,一定曾遇到过极其骇人的事情,所以他们的神情才会如此惊惧。”

达宝苦笑了一下,喃喃地道:“任何人都会同意你的假设!”

我指著雪地上的脚印,雪橇的痕迹:“这些痕迹,全都是那个日本探险队和你上次来的时候留下来的?”

达宝道:“是。那日本探险队在发现尸体的时候,附近一点痕迹也没有……”

他讲到这里,看到我略有犹豫的神色,忙又道:“探险队的成员,没有理由隐瞒事实!”

我道:“这两个人,身上甚么衣物也没有,甚至连鞋子也没穿,他们是怎样来到这里的?他们是走来的,雪上应该有赤足的脚印。”

达宝的神情怪异:“没有人可以赤身露体,在这样的严寒下行走!”

我一面察看著雪地上的痕迹,一面道:“他们不会飞,一定有人自空中将他们带到这里,然后再将他们放下来!”

达宝同意了我的分析:“这是唯一的可能!”

我半蹲下来,由于我穿著相当厚的皮裤,所以没有法子全蹲下去。当我半蹲下去之后,我伸手去按齐宾的胸口,齐宾的肌肉,已被冻得像冰一样硬,但是我还是可以碰到他的胸前的肋骨。

肋骨完整,没有一根断折。

肋骨是人体骨骼中最脆弱的,像齐宾这样的伏尸姿势,如果从空中被抛下来,肋骨没有理由保持完整。达宝是一个极好的警务人员,他一看到我的动作,就知道了我的用意,他也去检查梅耶的肋骨。

然后,他抬起头来,望著我:“他们不会从很高的空中被抛下来!”

我点头:“以你的估计,最高不超过多少?”

达宝想了一想:“这要看他们被抛下来的时候是死还是活。如果那时他们是活著,落地之前会有自然挣扎,可以避免骨折,高度可以提高。如果他们在被抛下来时已经死了,那么,我想高度不会超过三公尺!”

我站直了身子,用力在冰上踏了几下:“他们落在这样坚硬的冰块上,我估计如果是死人,不会超过两公尺。”

达宝一面听我说话,一面点著头,然后,我们两人互望著,谁也不开口。

我们并不是没有话要说,而是想到了要说的话,而不愿说出口来。

我想,达宝这时想到的,和我想到的是同一个问题:世界上有甚么飞行工具,可以低飞到两公尺到三公尺的高度,而不在松软的积雪上,留下任何痕迹?

如果是直升机,机翼的风力,会将积雪扫开去,如果是小型飞机掠过,积雪也会在飞机的去向,形成条状,可是如今看来,一点痕迹也没有!

过了好一会,达宝才道:“那……不可能!”

我的思绪虽然十分紊乱,但是我还是在急速转著念,我道:“有一个可能!”

达宝瞪著我,我道:“将他们两人,自飞行物体上吊下来,在离地只有一公尺处,将他们放下来!”

达宝发出了几下乾笑声,他的乾笑声,在寒冷的空气下听来,格外乾涩,他道:“当然有这个可能,但是为甚么要那样做?”

我答不上来,达宝又道:“这两个人究竟是甚么身分?他们来到格陵兰,是为了甚么?”

我吸了一口气:“他们是以色列人,我想他们是在追寻一个人!”

达宝道:“陶格?”

我点了点头,达宝又回到了他的老问题上:“这个陶格,是甚么人?”

我蹲下,双手捧住了头,在想如何回答达宝的问题才好。这时,我的脸是向下的,我只是在思索著,根本没有留意眼前视线内的东西。当我决定怎样回答达宝的问题时,抬起头来,就在我抬起头来之际,我陡地看到,在雪地上,有两个相当奇特的痕迹。

第六部:神秘小脚印

我怔了一怔,那痕迹十分小,只有约莫一公分长,半公分阔,作椭圆形,看来像一个小小的脚印,一共是两个,相距约两公分左右。

我失声叫道:“这是甚么?”

达宝不经意地道:“我想是探险队员的雪杖所留下来的,你知道雪杖?”

我当然知道雪杖。雪杖,就是在雪地上用的手杖,通常都有相当尖的顶端,但是,我却不认为雪杖的尖端会留下椭圆形的痕迹来。

我道:“来,仔细看看!”

我一面说,一面已伸开双腿,伏了下来,使我可以离得那两个痕迹更近,达宝和我采取了同一姿势,而当我们两人可以将这两个小痕迹看得更清楚时,我不由自主张大了口,而达宝则发出了“啊”的一声,双手按在冰上,身子迅速地后退了一些。

那两个小痕迹,离近一点,仔细看,任何人都会知道,那是两个脚印!

刹那之间,我心中的骇异,真是难以形容,在雪地上出现两个脚印当然再平常都没有,但是脚印小到只有两公分长,那就太不寻常了!

达宝伸出手来,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这……这……是脚印!”

我道:“是脚印!”

达宝道:“这个人……”

我道:“这个人,从他脚印的大小来看,他的体高,不会超过二十公分。”

达宝听得我这样说,怔怔地望著我:“你……你在开玩笑?”

我苦笑了一下:“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

我们两人这时的对话,十分幼稚可笑,但是除了说这些话之外,一点别的办法也没有,因为我们心头所受的震动如此之甚,根本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好。

而我在这样回答达宝之际,完全一本正经。因为我早就觉得整件事,从开始起,就被一重极其神秘的雾笼罩著,有许多不可解释的事。这样的事,如果和地球以外的生物有关,那么,外星有一种“人”,只有二十公分高,那有甚么稀奇?

达宝在我的神情上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嗯”地一声:“外星人?”

我点了点头。

达宝的神情大不以为然:“将可疑的事,诿诸外星人,是不费脑筋的最简单做法!”

我道:“是的,但是你如何解释这两个脚印?”

达宝吞下了一口口水:“我们或者太武断了,这不是脚印,只不过是像脚印的两个可疑痕迹。”

我直起了身子来,首次发现的两个“小脚印”是在梅耶的尸体之旁,当我向前走去,来到了齐宾的尸体旁时,又立时看到了两个同样的“小脚印”。

而除了这两对小脚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可疑痕迹了,达宝道:“我想将尸体先运回去,这里没有甚么可以再研究的了!”

我抬起头来,向前看去,极目所望,只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我想了一想:“运尸体回去,一个人就可以了!”

达宝给我的话吓了一大跳:“你……想干甚么?”

我道:“请你尽量留下在雪原上需用的物品给我,我想到处走走。”

达宝失声叫了起来:“到处走走,那是甚么意思?冰原上到处是死亡陷阱,可不是闹著玩的!”

我点头,表示我知道,而且,我的神情,也表示了我心中的坚持。达宝望了我片刻,才道:“好,想不到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固执的人!”

我笑了起来,和他握著手。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我帮他将两具尸体,装进了帆布袋中,运上了飞机。他留下了机动雪橇和一切应用品给我。当他上机之际,他道:“你还没有对我说那个陶格究竟是甚么人。”

我道:“我想以色列方面接到了我的通知,很快会有人来,他们会告诉你!”

达宝道:“死因剖验一有了结果,我就来找你,希望你在雪地上留下标志,好让我知道你到了哪里!”

我答应道:“好的,我用相当大的箭嘴,来表示我行进的方向。”

达宝道:“不好,好天气已经持续了许多天,要是一起风,甚么全会消失,你的行囊中有红色的金属旗,你可以用来插在雪上!”我向他作了一个“明白”的手势,达宝发动飞机,飞机起飞,迅速远去。

等到达宝走了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雪原上了。

四周围极静,人处身其中,真会怀疑地球上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我并没有呆立多久,又去仔细察著那两对“小脚印”。虽然“小脚印”上并没有脚趾,但是我还是以为那是脚印!

如果那两对真是脚印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我要留意两个只有二十公分高的“小人”?

我想了片刻,登上了机动雪橇。我自然毫无目的,选择了向格陵兰腹地前进的方向。雪橇在积雪上向前飞驶,我看到雪地上另有雪橇的痕迹,那自然是发现尸体的日本探险队留下来的。

我想,探险队一路前来,直到发现尸体,都没有别的发现,我大可以不必和他们采取同一路线。所以,我转了七十五度方向。雪原上除了冰雪,甚么也没有,我一直在向四面注视著,虽然戴著护目的雪镜,但是眼睛也有点刺痛。

在这样的雪原之上,不必担心会有甚么交通意外,所以我闭上了眼睛一会,仍然令雪橇向前行驶。

雪橇向前行驶的速度相当高,我估计已驶出超过了二十公里,在我闭上双眼行驶的那段路程,也至少有三公里。

闭著眼睛,任由雪橇飞驰,这样的经历不可多得,我在闭上眼睛之前,已经很仔细地打量过,眼前视线可及之处,一片平阳,所以我才闭上眼睛的。

可是就在那时候,我突然觉出雪橇猛烈地震动了一下。

说是“震动”,或许不是十分恰当,那种感觉,就像是骑在马上,正在飞驰间,马的后腿忽然向上高举一样!

骑在马上而马的后腿忽然扬了起来,唯一的结果,自然是人向前冲跌出去。我这时的情形,也是一样。

而更糟糕的是,那时我闭著眼,而且,这种变化,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雪橇的后部忽然向上扬了起来,我身子向前一冲,整个人向前,被掀得直跌了下去,翻过了雪橇的头部,跌在雪地上,还向前滚了一滚,才算稳住了势子。

当我在雪地上打滚的时候,我已经睁开眼来,看到雪橇在没有人驾驶的情形之下,仍然笔直地在向前冲著,速度和有人驾驶一样。

我一看到这样情形,不禁大惊失色,一时之间,也不及去想何以好端端行驶中的雪橇,会突然将我掀了下来。我只想到了一点:如果我失去了这架雪橇,那我的处境,可以说糟糕到了极点!

达宝留给我,使我可以在冰原上维持生命的东西,全部都在雪橇上,失去了这些装备,我能在冰原上活多久?

而且,就算活著,难道我能依靠步行找到救援?

我立即想到这一点,这时候,向前直冲而出的雪橇,恰好在我身边不远处,疾掠而过,雪橇下溅起的雪块,撞在我的脸上,我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大叫声,身子打著滚,滚向前,同时,用尽全身的气力,跃起,向前扑去,只要我这一扑,可以使我的身子扑前一公尺,我就可以抓住雪橇后的一根横杆,那就不再怕了。

虽然我身上穿著厚厚的衣服,动作没有那么灵便,但是我估计,我迅疾无比的滚、扑,一定可以达到目的。

可是,我却犯了一个错误。我拚尽全力,向前扑出之际,主要的借力,是双手向下用力一按,身子才可以趁机纵起。如果我双手按下去的地方是硬地,我绝对可以扑出一公尺以上。但是,这时我是在雪原上,双手向下一按,却按进了积雪之中!

当我的双手按进积雪中之际,那使我蓄著待发的力道,消失了一半以上,虽然我还咬紧牙龈,用力向前扑去,但当我伸出手来之际,离我想要抓住的横枝,还差了十公分左右。

相差十公分,只是在那一刹间的事。紧接著,我的身子向下落来,雪橇继续冲向前,我和雪橇之间距离,迅速变成十公尺,一百公尺。雪橇在冰原上,成了一个黑点,还不等我站起来,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没有立即站起来,只是伏在积雪之上,不由自主喘著气。

事情在突然之间,出现了这样的变化,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变才好。等到我抓了一个空,雪撬已向前驶得不知所终之后,我心头所受的震动,更是到了极点。在那一刹间,我只想到了一点:我如何才能离开冰原?

达宝驾机回去,他答应再来找我,可是那得等多久?一天,还是两天?在这段时间之中,我必须在极度艰难的环境之中求生!

在略为定了定神之后,我开始检查我能够动用的设备。在皮裤的后袋里,有一柄小刀,有一扁瓶酒。我旋开瓶盖,喝了一口酒,站了起来。

天色蓝得出奇,露在积雪外的冰层皑皑生光,缓缓转了一个身之后,甚么也看不见。在我的腰际,还有一团绳索,食粮一点都没有,幸好有积雪可供解渴,饥饿当然是大问题,但我自信可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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