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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伯利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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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应道,再次打量起四周来,然后向我靠了过来,“拉米亚女士,我想让你调查一件谋杀案。”
我的注意力又集中起来。我的脚原来懒懒地架在桌上;现在我坐了起来,身子靠向前。“谋杀案?!你确定是谋杀吗? 报警了吗? ”
“和警方没有关系。”
“不可能,”说这话的时候我又有种沮丧的感觉,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顾客,完全是个疯子。“向当局隐瞒谋杀案可是犯罪。”我心里想说的其实是:乔尼,你是那个谋杀犯么? 他微笑起来,又摇摇头。“这个案子不是。”
“你的意思是? ”
“我是说,拉米亚女士,这件谋杀案发生了,但不管是本地还是霸主的警方都毫不知情,他们也无权管辖。”
“不可能,”我又说了这句话。窗外,工业焊接机进发的火星泻落进壕沟,又一阵铁锈雨一同落下。“说说看。”
“这次谋杀是在环网外发生的。在保护体之外。那里没有管辖者。”
听起来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就我自己的经历来说,我还是想象不出他说的是什么地方。即使是在偏地定居地和殖民世界,也有警察存在。莫非是在什么太空船上面? 不对不对,那里有星系运输当局,他们管着那地方呢。
“明白了,”我说。我已经有好几周都没有接到什么案子了,“好吧,说说细节吧。”
“如果你没有接手这个案子,谈话内容也会完全保密吗? ”
“绝对保密。”
“那么,如果你接受了,你只会向我一个人报告么? ”
“那当然。”
我未来的客户迟疑了一下,手指揉着下巴。他的双手看起来也很优雅。“好吧。”
他终于下了决心。
“从头开始吧,”我说,“谁被谋杀了? ”
乔尼坐直了身子,活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毫无疑问,他的态度相当诚恳。他说:“我。”
这个故事花了十分钟才讲完。听完以后,我不再觉得他是个疯子。倒是我自己,如果接了这个案子,恐怕才会抓狂。
乔尼的真名实姓其实是一大串包含数字、字母,以及密码集的代码,写下来的长度甚至超过我的手臂。他是一个智能生控人——赛伯人。
我听说过赛伯人。谁没听说过呢? 我还指责我的前夫是其中一员呢。但我从没想到我会真和他们面对面,而且还是一个帅得要命的赛伯人。
乔尼是人工智能。他的意识,或者自我一类的东西,漂浮在技术内核万方数据网的数据平面的某个地方。大概除了现任的议院首席执行官或者人工智能垃圾回收器,没人知道技术内核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一样。三个世纪以前,人工智能平静地脱离了人类的控制,那时我还没出生;它们以盟友的姿态继续为霸主服务,比如提供全局咨询服务,监控数据网,偶尔也使用他们的预测能力帮助我们避免严重错误或自然灾害,与此同时,技术内核从事着它们自己的私事,这些事难以破译,显然无关人类。
对我来说,这听起来也比较公平。
一般来说,人工智能通过数据网与人类及其机器进行交往。必要的话,他们也可以造出交互式全息像——我记得在茂伊约组合期间,技术内核在签署盟约时派出的使者,看起来就很像以前的全息明星狄龙?巴斯威特。
赛伯人却完全是另一回事。由于从人类基因库中定制,因此他们在外形上与人类非常相像,行为举止也比机器人更为人性化。但技术内核与霸主之间达成的协议只允许少数赛伯人存在。
我盯着乔尼。从人工智能的角度来说,坐在桌子另一边这个漂亮的躯体和迷人的人格,和他一天中所操纵的成千上万传感器、控制端、自动元件或其他遥控物体一样,仅仅是小小的附加品而已,或许稍微复杂一点,但并不比它们重要多少。扔掉一个叫做“乔尼”的东西,对别的人工智能来说,大概和我剪掉一片手指甲的感觉一样,无伤大雅。
真是浪费,我心想。
“原来你是赛伯人。”
“对,我有许可证,还有世界网使用者的通行证。”
“好吧,”我对他说道,“就是说有个人……谋杀了你的赛伯人形体,然后你希望我找出这个人? ”
“不,”这个年轻人说。他有一头棕红的卷发,这发型和口音一样让我费解,那有点像从前流行的发式,但我感觉似曾相识,“被谋杀的不只是这个躯体。那个攻击者也谋杀了我。”
“你? ”
“对。”
“你的……啊……人工智能……也被谋杀了? ”
“正是如此。”
我百思不得其解。人工智能是不可能死亡的。至少就目前环网所知而言,还没有过先例。“我不明白。”我说。
第四章
乔尼点点头。“我想这个……按照多数人的想法来说……还是和人类的死亡不同,人死时人格也会毁灭。但人工智能的个体意识并不会终止。不过,因为受到攻击,我……被中断了。虽然我拥有……呃……或许得说类似于记忆、个性等等的复制记录,但还是遭受了损失。有一些数据在攻击中被毁了。从这个意义上讲,的确是一起谋杀。”
“明白了,”这不是实话,我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发生了这种事,为何不去找人工智能当局呢……或者霸主的网络警察? 他们不是管这些事的么? ”
“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看着这个极具魅力的年轻人,试图把他和赛伯人的身份对上号,“我不能求助于这些机构,这很重要,也很必要。”
我扬了扬眉毛。听这话好像他是我的老主顾似的。
“我向你保证,”他继续道,“没有任何不合法的东西。也不关道德问题。只是……
我觉得很为难,这很难说清楚。”
我把手交叉放在胸前。“瞧,乔尼。这故事仅是一厢情愿。你说自己是赛伯人,其实你也可能是个会讲故事的艺术家呢。”
他好像吃了一惊。“我完全没想到。你想要我怎样证实身份呢? ”
我毫不犹豫地说:“把一百万马克转入我超网上的活期账户。”
乔尼笑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铃响了起来,一个面露沧桑的人影出现了,他的背后浮着超网的代码标志。“打扰了,拉米亚女士,我们想询问一下……那个,现在您的账户上有了一笔如此巨大的金额,您是否愿向我们的长期储蓄期权或者市场信托基金进行投资呢? ”
“稍候吧。”我答道。
银行经理点点头,消失了。
“这显然不是模拟。”我说。
乔尼的微笑让人心情愉快。“是的,但即便如此,也不算是满意的证明,是吧?”
“还不完全。”
他耸耸肩。“假定我的身份就如我所说,你会接这个案子吗? ”
“嗯,”我叹了口气,“但是还有一点。我收的报酬不是一百万马克。每天五百再加卜其他费用。”
面前的赛伯人点点头。“就是说你同意接手了? ”
我站起身来,戴上帽子,从窗边的衣架上拿过一件旧外套。弯腰摸到书桌最底层抽屉里的手枪,动作流畅地塞进大衣口袋。那是我父亲的手枪。“走吧,”我说。
“好,”乔尼回答。“去哪? ”
“我想知道你是在哪被谋杀的。”
人们有一种思维定势,觉得卢瑟斯上出生的人从不愿离开蜂巢一步,哪怕是比购物商场更空旷一点的地方都会立刻使他们出现恐旷症(恐旷症:也叫陌生环境恐怖,对公开或公共场合不正常的恐惧。)。但事实上,我大部分的生意都来自……或涉及……外部世界:对那些欠债不还的家伙进行跳跃式追踪,那些家伙改变身份,利用远距传输器逃往远处,试图重获新生;要不就是寻找那些见异思迁的丈夫,他们以为到另一个星球上约会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诸如此类。当然,还包括寻找失踪的孩子和消失的父母。
通过铁猪区中央广场的远距传输器,我们来到一片无限延伸的空旷岩石高原,此时此刻,我还是惊讶地迟疑了一下。身后便是远距传输器的青铜色矩形传送门,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文明世界的标志。空气中充满了臭鸡蛋的气味。令人作呕的暗淡云团,把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锅炉一般的黄棕色。周围的地表则呈现出灰色的鳞片状,看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连一片苔藓都没有。完全想象不出地平线到底有多远,虽然感觉上置身高处,视野辽阔,但远处也没有任何树木、灌木或动物存在的迹象。
“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问道。我知道所有的环网世界,之前我一向自信于了解环网的所有世界。
“末睇(印度语中“中央”的意思。)。”乔尼回答,听上去像是“魔笛”。
“我从没听过这个地方。”我一边说,一只手伸进了衣袋,摸索着父亲留下的自动手枪,摸着那珍珠枪柄。
“这地方还没正式加入环网,”这个赛伯人说,“从记录上看,这是帕瓦蒂的殖民地。但这离军部的基地只有几光分的距离,这里的远距传输器连接早在末睇加入保护体之前就建立起来了。”
我望着这片荒芜之地。二氧化硫的恶臭让人作呕,同时我也怕这腐蚀性气体会毁掉我身上的套装。“殖民地? 在这附近吗? ”
“不是。在这个星球的另一面,那里有几个小城市。”
“最近的定居地叫什么? ”
“楠达德维(喜马拉雅山脉的一座山峰,位于印度北部。)。那个小镇大约有三百人,在南边两千公里开外。”
“那为什么把传送门建在这里? ”
“这是个待开发的矿址,”乔尼答道。他指向那片灰色高原,“那里有重金属。联盟批准在星球的这面修建一百来个远距传输器,这样一旦进行开采,来回会很方便。”
“嗯,”我说,“这个地方很适合谋杀。你当时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
“我不知道。这部分记忆丢失了。”
“有谁和你在一起? ”
“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
年轻人把他优雅的双手插进了衣兜。“不管是谁……还是什么东西……攻击我,所用的是在技术内核那里被称作II型艾滋病毒的武器。”
“那是什么东西? ”
“II型艾滋病毒是在大流亡前人类的一种疫病,”乔尼说,“它会使免疫系统失灵。
这种……病毒,对人工智能也同样有效。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它便能渗透安全系统,将致命的噬菌程序反用于主体……作用于人工智能自身。作用于我。”
“那么,你不会以自然方式感染上这种病毒么? ”
乔尼笑了起来。“不可能。这就像问一个被子弹射中的人,他会不会是自己撞在了子弹上一样。”
我耸耸肩。“听着,如果你需要的是个数据网或者人工智能专家,那你可找错人了。像其他两百亿木头人一样,我知道怎么接人数据网,但仅此而已。我对灵魂世界一无所知。”我用了这个古老的词语,想看看会不会把他惹毛。
“我知道,”乔尼仍然一脸平静,“我想让你帮忙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
“找出是谁带我来这的,是谁杀害了我。还有他的动机。”
“好吧。那为什么你觉得这就是谋杀发生的地方呢? ”
“因为这是我……复制重组后,重新控制赛伯体的地方。”
“你是说,当病毒毁灭你时,你的赛伯体也失去了行动能力,是吗? ”
“对。”
“那种状态持续了多久? ”
“我的死亡吗? 大约有一分钟吧,然后我的人格备份被激活了。”
我笑出声来,我实在是忍不住。
“什么这么好笑,拉米亚女士? ”
“你的死亡概念啊。”我答道。
一丝悲伤掠过那双淡褐色的眼睛。“或许对你来说很好笑,但你完全不了解对技术内核的成员来说,丧失一分钟……连接……意味着什么。那是万古的时间和信息。
数千年无法交流的死寂。”
“好吧,”我没费太大力气,忍住了眼泪,“那么,在你切换人格记录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时,你的身体,你的赛伯体在做什么? ”
“我想应该是处于昏迷状态。”
“它不能自动解决这种问题吗? ”
“嗯,本来可以,但如果系统崩溃了就不行了。”
“那你是在哪儿恢复的? ”
“什么? ”
“当你重新激活赛伯体的时候,它在哪里呢? ”
乔尼点头表示明白我的意思。他指向距离传送门不到五米的一块巨石。“就在那儿。”
“这头还是那头? ”
“那头。”
我走过去察看现场。没有血迹。没有标记。没有留下什么作案工具。甚至没有任何脚印或者什么迹象可以看出乔尼的躯体曾经在那里躺过无限长的一分钟。警方的法医调查组或许能辨明留在那的细微生物踪迹,但我能看见的仅仅是硬石头。
“如果你的记忆真的丢失了,”我说,“你又怎么知道有别人和你一起来过这里呢? ”
“我查了远距传输器的记录。”
“你没有查查那个神秘人物在寰宇卡付费记录上的名字吗? ”
“我俩都是用我的卡传输的。”乔尼说。
“记录上只是多了另一个人? ”
“对。”
我点点头。如果传送门是真正的心灵传输,那它的传送记录就可以解决联网世界的每宗罪案。传输数据记录可以重现输送的物体,精确到最后一克物质和囊泡,然而,远距传输器只是在时空中借助定向的奇点切割出来的一个粗糙空洞。如果罪犯不想用自己的卡,我们能得到的惟一数据便只有出发点和目的地。
“你们两个是从什么地方传输到这儿的? ”我问道。
“鲸逖中心。”
“你有传送代码吗? ”
“当然。”
“那讨论到此为止,我们去那儿看看吧,”我说,“这个地方简直臭气熏天。”
鲸心——鲸逖中心很早就有了这个昵称,它无疑是环网最为密集繁华的星球。它的五十亿人口挤在不足从前地球陆地面积一半的地方,另有五亿人口,居住在围绕其运行的环形生态圈上。作为霸主的首都和议院的所在地,鲸心也是整个环网贸易的经济枢纽。自然而然,乔尼找到的传送代码把我们带到了含有六百个传送门的终端区,位于新伦敦一个极为广大的圆锥螺旋上,那也是最古老、最大的城区之一。
“见鬼,”我说,“咱们去喝一杯吧。”
在终端区附近有很多酒吧,我选了家比较安静的:模仿飞船样式的酒馆,光线昏暗,阴凉,还有很多仿木和仿铜装饰。我要了杯啤酒,在办案子的时候我从来不喝烈酒,也不会用闪回。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种自律的需要正是我工作的动力。
乔尼也点了杯啤酒,那酒颜色深暗,瓶上标着德国酿造,复兴之矢装瓶。我忽然很想知道赛伯人会有什么恶癖。我对他说:“你来见我之前,还找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
年轻人摊开手。“什么都没有。”
“胡说,”我恭恭敬敬地说,“您真会开玩笑。身为人工智能,神通广大,难道你连追踪你的赛伯体的本事都没有……你难道连发生意外前几天的活动情况也找不到? “不能,”乔尼呷了口啤酒,“实际上,我也可以,但是有一些重要原因迫使我不想让其他的人工智能同伴知道我在调查。”
“你怀疑是他们中的某人所为? ”
乔尼没有回答,他递来一张薄纸,上面罗列着他使用寰宇卡的付费记录。“谋杀所导致的中断,让我丢失了五个标准日的记忆。这上面是卡上那五天里的付费记录。
“我记得你说被切断连接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啊。”
第五章
乔尼用一根手指挠着下巴。“我还是挺走运的,只丢失了相当于五天的数据。”他说。
我朝侍者招招手,让他再来杯啤酒。“听我说,乔尼,”我说,“不管你是谁,除非羲能对你、对你的情况有更多了解,否则我们根本不能在这个案件上有所突破。我问你,如果别人知道你会重建自我,不管你叫它什么,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想要谋杀你? “我想到两种可能的动机。”乔尼的视线越过啤酒,落在我这边。
我跟着点点头。“一个是造成你的记忆丢失,他们已经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我说,“那也意味着,不管他们想让你忘记什么,这记忆一定是过去一周左右的时间受你注意到的事情。那第二种动机呢? ”
“给我一个讯息,”乔尼说,“但我不知道是什么讯息,也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
“你知道有谁想干掉你吗? ”
“不知道。”
“那有没有猜过是谁? ”
“没有。”
“大多数的谋杀犯,”我说,“都是鲁莽且突发的冲动行为,而且他们跟受害人非常熟悉,家庭成员,朋友,或者爱人。很大一部分有预谋的凶杀案都是受害者身边的人所为。”
乔尼没有说话。他的脸上有种无比吸引人的东西——混合了男性的力量感和女性的感性。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睛。
“人工智能有家庭吗? ”我问道,“有没有争执或者不和呢? 或者爱人之间的争吵? ”
“没有,”他微微一笑,“我们有类似家庭的联系,但没有人类家庭展示出来的那剩感情或者责任要求。人工智能的‘家庭’基本上都是属于实用性的编码群体,是为了表示某些处理模式如何衍变而来。”
“那么,你不认为是另一个人工智能攻击了你么? ”
“也有可能,”乔尼转着手上的眼镜,“我只是想不出他们为何要攻击我的赛体。”
“那样是不是更容易? ”
“也许吧。但是对攻击者来说却会更麻烦。在数据平面上进行攻击,那才真正的命。而且我也想不出别的人工智能有什么攻击动机。完全没有道理啊。我对谁都没有威胁。”
“乔尼,为什么你会有赛伯体? 如果我能知道你在生活中的角色,我或许就能知道动机了。”
他拿起一块椒盐卷饼,开始摆弄起来。“我拥有赛伯体……从某些方面来讲,我是一名赛伯人,因为我的……职责……是观察人类并作出相应反应。换句话说,我曾经就是人类。”
我摇着头,眉头皱了起来。到目前为止,他的话对我来说就像天方夜谭。
“你听说过人格重建计划吗? ”他问我。
“没有。”
“一个标准年之前,军部的模拟网重建了贺瑞斯?格列依高将军的人格,研究他如何成为杰出的将军。还记得那些新闻吧? ”
“嗯。”
“怎么说呢……我……其实是来源于早期更为复杂的一个重建计划。我的核心人格是基于大流亡前旧地上的一名诗人。古代的诗人,出生时间是旧纪年的18世纪末。”
“年代那么久远的人,怎么可能重建起来? ”
“通过他的作品,”乔尼回答,“他的书信,日记,评论传记,还有友人的只言片语。
但主要是他的诗。模拟重现当时的环境,插入已知的因素,借助这些创造性的
产品向前回溯。瞧啊(原文是法语。)——那就是人格内核。当然,起初还是比较简陋的,但当我成型的时候,已经精细了很多。我们初次尝试的对象是20世纪一个叫以斯拉?庞德的诗人。这个人格角色非常地固执己见,几乎到了荒唐的地步,而且没有理性,偏执,精神有点不正常。我们花了整整一年的努力,才发现不是人格重建得不准确,而是那个人本来就是个疯子。一个疯狂的天才。”
“然后呢? ”我问,“他们用一个已故的诗人建立了你的人格,接下来呢? ”
“这种重建人格成为了一种模板,我的人工智能就在这模板上成长,”乔尼回答我,“而赛伯人的身份,让我能够在数据平面社会中行使我的职责。”
“作为诗人? ”
乔尼又笑了起来。“确切说来,是作为一首诗。”他说。
“一首诗? ”
“一种正在进行的艺术品……但这和人类的概念不同,或者说是谜题吧。一个可以变化的谜题,偶尔能对比较严肃的问题提供不寻常的深入分析。”
“我还是搞不明白。”我说。
“那也没什么关系。我很怀疑我存在的……目的……是否真是攻击的原因。”
“那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
“我不知道。”
我有种绕了一大圈后又回到起点的感觉。“好吧,”我说,“我会调查一下那五天里回你干了什么,谁和你在一起。除了那个信用记录,你还有没有其他可用的线索? ”
乔尼摇摇头。“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知道那个攻击者的身份和动机吗? ”
“当然知道,”我回答,“他们可能会再次出手。”
“正是如此。”
“如果有需要,我怎么联系你? ”
乔尼递给我一张访问芯片。
“安全线路? ”我问。
“很安全。”
“好,”我说,“一有消息,我就马上通知你。”
我们离开酒吧,向终端区走去。他正要离去的时候,我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拉住了他的胳膊。这是我第一次触及他的身体。“乔尼,他们管那个重生的旧地诗人叫什么……”
“是重建。”
“哦,别管这个。我想问你,那个智能人格的前身是谁? ”
这个俊美的赛伯人犹豫了片刻。我注意到他的睫毛非常长。“这有什么重要的?”
他问。
“谁知道什么是重要的呢? ”
他点头算是默认。“济慈,”他说,“公元1795年出生,1821年死于肺结核。约翰济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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