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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心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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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日日诗书相对、缱绻相伴,兼之,嫡子也尚未生下,襄南郡主也不忍心将家中事务交诸到媳妇手中。

而对于程裕容,成亲这几个月,领教了女人的有趣,他思忖,女人原来是这么不同的一种人,真是以前不知道的,倒是另一番天地,两人独有的一番天地。

除了志趣相投,个性上,程裕容与崔惠萱也有些共同之处,两个人都有些一根筋,不止是倔性,还认真。

平日里两人谈古论今、品书谈画,崔氏积淀更深厚些,有些看不上程裕容的见解,一语不合,就懒得继续辩解下去……程裕容追着她说了几遍,她依然不理,程裕容不免悻悻然一个人往书房去了;换到程裕容,亦是如此,说及什么,崔氏不信,再三再四地问着,他便也着恼了……许是没有经验,生平从未有这般亲近的相处,两人都有些孩子气!

但这冷淡也不会太久,毕竟还是牵挂对方,每回谁冷不防先给了台阶下,另一方都是心头大喜……

毕竟这两人皆是一心一意,少年夫妻的亲昵恳切,眼中惟一人!

孰不知,这满满的情投意合,倒要比相敬如宾,有风险得多……

两人成亲快两载,子嗣上还没有动静。襄南郡主自然有些急了,碍于崔家,自然也不能就这么嚷嚷着抬妾侍通房,只是深悔之前也没在儿子那里放个通房,脾气上来了给崔氏些脸色看也是经常的事……

崔惠萱面上不显,心里自然着急,那崔家也急,寻了几个名医,暗暗给看了,也没看出什么,只能也让她抬个陪嫁大丫鬟作为通房,毕竟这程裕容是要继承爵位的,子嗣攸关重大,有那么一两个通房,在郡主那里也不算太理亏,又免得被人偷偷占了先……

惠萱虽不愿意,道理还是通的,且耐不住娘家再三的催促,只是心下难受,不愿跟程裕容挑明了讲,已经暗暗备着人……

此时,边关传来消息,老王爷的旧友刘总兵殁了,当年二人在战场上称兄道弟,关系匪浅,那人全家也曾到靖州来做客,程修齐等到时都是行了较为亲近的族礼。这一次的吊唁自然是要去的,何况老王爷在边关多年,留下关系无数,虽忠信王府如今不上战场,保留这些根基总是有备无妨。

王爷程修齐自然是去不了,只能派长子程裕容过去,以示郑重,同时,也想让长子见见世面,长些见识。

程裕容守着惠萱两年,哪里还想出远门,崔氏反倒要劝他,说些“大丈夫志在四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类的话,讲了半天,程裕容才应了。

过了三个月,算了算程裕容已在归程上,崔惠萱忙着把小套院重新打点好,孰知,程裕容尚未踏进家门,纳妾的消息却先传回府里……

不到一天的功夫,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世子已纳了妾,襄南郡主大喜,忠信王爷狐疑,程裕易觉得隐隐忧心,崔惠萱本在收拾床铺,她停顿了几秒,重新挂好帐幔,展平铺盖,只是撤下了程裕容一贯喜用的粟玉芯苏绣软枕……

几日后,等到程裕容回府,见过父母,张张惶惶回进套院,屋子里已和先前两样。崔氏着人将饭菜用攒盒送到屋里来,正一个人吃饭。程裕容张了几下口没说出话,崔惠萱眼泪却下来了。自此,惠萱再不与他说话。

程裕容在边关娶的妾,名叫刘盈盈,年十五,是刘总兵亲弟的孙女,这亲弟全家在早年混战中都没了,只能将这孙女托付给刘总兵,这回刘总兵殁了,更无甚依靠了。

这刘盈盈本是庶出,也说不到很好的人家,这回程裕容来吊唁,因两家关系匪浅,在刘家住了许久,便有人出主意想让程裕容纳了她。

于是,这刘盈盈便给程裕容上过一次茶,十四五的姑娘,穿得很好,湖蓝绫子的衣裙,浮着一朵朵芙蓉花。她伏着头,看不见脸,只看见黑亮柔顺的鬓发,一举一动俱是柔弱顺从,程裕容便多看了一眼,没想到人家有这样一番意思在里面。

这刘家请的说客声泪俱下,情谊、忠义、柔慈三管齐下,把这刘盈盈的身世又说得可怜了几分,彷佛不纳这刘盈盈就不仁不义一般,程裕容从起初未置一词到有些动摇,又想到来之前,父亲程修齐的嘱托,更加犹豫……这刘家上上下下一起诱导撺掇,一次半醉半醒之间,终于把刘盈盈送进了这程裕容的屋门……

其实,程裕容还有另一重想法,对于母亲在子嗣上面对于崔氏的不满与刁难,他不是不知道……他也想,纳了刘盈盈,总比母亲出面纳的妾来得好些,正好也能堵了母亲的口。

所以,这么日夜兼程地赶回家,一是为与惠萱团聚,二是为了早些与惠萱说了娶刘家女儿的始末与自己的苦衷。

程裕容几次回院子,崔惠萱都插着门,将自己关在屋里。任凭窗户外头那个人怎么说,连一句回话都没有,程裕容真是悔死了,又悔又恨,这辈子没有这般失意的心情。

崔惠萱的决绝,让王爷郡主都着恼了。虽也知道程裕容纳妾太急,但并不违背常理。程裕容如此伏小,给足了面子,崔氏还这般不依不饶,就有失妇德了。

所以,府中诸人渐渐都不搭理她,由她自己去。就此,崔惠萱不止是与程裕容断了交情,与全家人都不来往了,平时连一日三餐都着人送到院子里自己吃。

过年祭祖,崔惠萱是一定也要去磕头的,这是程裕容纳刘家女儿后,第一次看见惠萱。惠萱还是旧模样,衣着也不光鲜,整个过程都微微低着头,也不看人……程裕容却几乎撑不住要落下泪来。崔惠萱不看他,却看见人丛中的刘氏,纤细窈窕的一个人,腰身这里圆起来,晓得是怀上了……

祭祖结束后,程裕容不知不觉跟着崔惠萱在走,他也不敢跟得太近,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等到崔惠萱进了套院的门,程裕容就一直呆站在门口……他忘记自己站了多久,也不觉得手脚都有些麻了。底下嬷嬷们看了不忍,催促他回去,襄南郡主也派人说了他几次,他只是不理。

他怔怔对窗望着,窗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他却觉得,惠萱在哭。

他恨崔惠萱非此即彼的个性,但惟是这,才让他离不开……这一次见到崔惠萱,使程裕容非常感伤,简直对人生都灰心了。

第40章 求绣



    刘盈盈被抬进王府时;心里还是欢喜的,然而,很快;这欢喜就被寂寥给浇熄了。

回到靖州,程裕容从未踏入过她房中,甚至从未正眼看过她。他如今全在崔惠萱给的苦恼中;腾不出心来给别的,受这哀戚的逼迫,有几回瞥见刘盈盈来;想到这过往转折,也难免连带着厌憎起她来。

兼之,她新来乍到;府中人都不及认熟;也没有人教她,甚至有许多人怀着各样的心思异样地打量着她。

直到她发现自己已有身孕,身边才多了些照料的人。破例能去给襄南郡主请了个安。

刘盈盈寄人篱下多年,她身虽纤细,心却是结实的。

尚未回到靖州时,刘盈盈跟在程裕容身畔伺候,一会儿倒茶,一会儿送水,一会儿研墨,百般的殷勤求好,令人很难不生怜惜……而她看着程裕容神色忽高忽低地写着家书,自己也会畅想一会子日后忠信王府的生活……倒也两相宜。

难得的几次同床共枕,程裕容夜半醒来,要喝茶,稍一动,那头便索索地起身,余光里一双小手,牢牢扶着茶盅,略带杜鹃花味的气息就近在了身边……

假以时日,刘盈盈倒有几分自信,能培育出几缕真情,只是,天不利地不和,注定她在这出折子里只是个跑龙角色。

终于进了忠信王府,这寂寥便也开始了。

她没有见过世子妃,也很难见到程裕容了;

她不知道世子妃有没有生她的气,倒知道程裕容生她的气了。似乎连带着,这王府里,人人都不待见她。

她不是没名没份的女儿,然,刘总兵那是上一辈的情谊,如今,这当家的是襄南郡主。郡主不见得多么向着世子妃,却也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

不是没有上下打点过,自己做的荷包绣绢,无处可投;那银钱细软,也不一定送得出去的,送得出去的,也往往没什么音讯。

连最终的那盏茶,也是知道身孕后,草草敬给襄南郡主的,她尚不敢抬起头看清这郡主的眉目,只听着郡主吩咐了几声保养身子之类的,便让她走了。

一切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渐渐地,也就不得不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大片大片的白日黑夜里,一针一线地做着小衣服小帽子小鞋子……想着腰隆起的腹处处,里面有一个不知多么小的人……

九月干凉,刘盈盈艰难生产出了期盼许久的婴孩。

是个女儿!她奄奄一息中更加绝望,但当乳娘把孩子抱捧到眼前,看到那哭得通红的皱巴巴小脸,刘盈盈倏忽间滚出几滴热泪来,氲氯了这段时日里所有的不甘和凄楚……

她隐约觉得,有了女儿,这日子大致也能过得下去罢……

听闻刘氏生了个女儿,襄南郡主这厢松了一口气:

自从崔惠萱将程裕容拒之门外,再将整个王府拒之门外,不管她那儿子怎么想,这媳妇她是决计不肯要了……

襄南郡主宁愿得罪崔家,也要和离的,只是儿子正在哀戚失意的劲头上,这事得过段时间才能提……

不管那崔惠萱心中是何想法,行径如此激烈,就是对整个王府的权威不敬,就凭这一点,她就不配留在这王府里。

再者,忠信王府总得有个撑得起来的王妃,绝不是崔惠萱这种连丈夫纳妾都不能委曲求全的……

先有了庶子,倒妨碍再找门好亲事,所以没有正好!

到底,她春秋正盛,也不是很想孙子这回事。

至于那女婴,也是王府血脉,她倒也亲自抱过看过,赏了刘氏些东西,寻了两个知根知底的乳母好生养着。

只是,程裕容倒是当作没有这个女儿一般,仍旧整日浑浑噩噩,襄南郡主也懒得去骂他。

倒是程裕易颇喜欢这个莫名出世的侄女,他抱着看了两次,硬是找出了与大哥肖似的脸颊处,还唤乳娘抱去给程裕容看。

只是,婴孩被抱过去,程裕容茫茫然看一眼,不认识似的,又转回脸去干别的,乳娘怕他碰着孩子,便怯怯地退回来,也不敢凑近了。

程裕易在一旁只能深深叹息。

在他看来,长兄长嫂未必到了山穷水尽这一步,本来就人心,不比别的,是最柔软莫测的,说不定多一声的呢喃,或不经意的多一个举动,这关窍便通了,弯也能绕回来了,然后,就柳暗花明了!

只是,这多一声的呢喃与举动在何处呢?他不禁思索起来,忽而想到上次讨好亲娘的那幅“黛绣”,趣致喜人,勿论绣的是什么,皆熠熠有神,讨个女子的欢心应该不难罢……再由长兄这么亲手奉上,说出些蕴含其中的心意,找个机会辩解下这段时日的苦衷,这误会便就能化解大半了吧……

两人明明近在眼前,何必因个无关紧要的是由,搞得远在天边了呢!

程裕易到底还年轻,也没有经过□,体会不出,那用情深不可自拔的境地。

他继续想着,崔氏诗书传家,格调清奇,凡物自然也不能深入她的眼,估计还是要找幅不凡的,估计非要自己去亲自寻一幅来,方才有用。

第二次踏入锦绣阁,郑重了许多,特意选了个相对僻静的傍晚时刻,没那么熙攘,能将那呈出来的黛绣绣品一一看过。不知是否是物以稀为贵的缘故,虽已炙手可热,锦绣阁每月出卖的黛绣并不多,而且并没有因这日渐哄抬上来的不菲价格而增加销量。

而这陈列的三四幅皆是人家预定的,只是为了吸引眼球,且都不是大幅绣品,有绣玉兰丰腴的敦厚之德,亦有绣山石四季色随时变之趣,还有绣细水绵延于芦花之间的安静之感……

他不禁啧啧称赞,虽然,这些并不是他所需,并且,凡俗趣致大过于诗画意境,与长嫂兴致也不是那么投合。

不知道为何,他从这黛绣中感受到的,是一种随手绣来,赏玩而已,有种不经意之感,他不禁对这绣者产生了莫名好奇。

他准备在锦绣阁软磨硬泡一阵,挖挖是否有藏品,或者能够预订一副也好,他在外也算胡乱闯荡了几年,搞定个锦绣阁不难罢……正好碰上了汤于澄在阁。

程裕易并非世子,没什么抛头露面、撑起门户的需求,现在的官品也并不高,在靖州出镜率并不高,所以汤于澄并未见过,更不用说认得,但打量他浑身的衣饰气度,料定此人不凡,接待他也算恭敬殷勤。

程裕易不多承让,当下说明来意与所求,汤于澄闻此微微一笑,一番委婉的礼貌话说得行云流水,甚是顺溜,意思只有一个,就是没有,可见每日来求绣的达官贵人并不少……

程裕易也不恼,不急不慢地品着锦绣阁小丫鬟端上来的碧螺春,一面打量着锦绣阁的布局装饰,以及楼下络绎不绝的商客,他知晓锦绣阁在今年已在靖州多开了三家分店,生意却不及这家百年老店,他绕着圈子扯到这个,东家西家地扯了一堆,却暗暗指出:

锦绣阁分店虽多,却无独特可供辨识的门面,容易跟那个玲珑衣之类的别家绣阁混淆;各家店因所处地域的不同,各自的定位也不清晰,所以更多的太太小姐还是更愿意跑这家老店;另外,除了最大的几件店,新增的店面也开了半年,却没建立什么像样的口碑罢……

其实,程裕易本人除了这家锦绣阁,别家一概没去过,不过他狡黠地想,这是扩充规模、增设店面的通病,总归能碰上一两项罢……

汤于澄起初只是礼貌听着,后来却渐渐入神,很多事实当然他也知道,但不免身在此山中,会有忽略,在某一两句话中颇受启发,不由自主地往深里想了,毕竟自家生意更清楚情况……于是那看程裕易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些。

汤于澄还在思索,程裕易却已放下茶盏,正了正身姿,话题一转,诚恳道,“此番求绣,实有苦衷,稍后会慢慢讲来,汤老板若能相助,必定感激不尽!”

此刻,汤于澄也不说什么敷衍的话,只道,黛绣的事情,原是锦绣阁内一个客座嬷嬷引入,他做不了主,藏品,他手中也确是没有,不过他倒可以替程裕易一问。

至于藏品,庄嬷嬷必是有的,他隐约记得,在庄嬷嬷屋子里曾经瞥到过一幅,颇具气息神情,倒与这小子的所求相符。今儿初十,嬷嬷正好在阁内,可以一问。

至于能不能成,他无甚信心,就看着狡猾小子的本事了!

对于找上门来的程裕易,庄嬷嬷本想一口拒绝,但想到这么些年来,能得到汤于澄引进她房门的,也没几个,这小子必有过人之处。

又想到心棠已及笄,心下莫名一动,搞不好也是机缘罢。

于是端了茶盏,施施然坐下,示意他可以一述缘由。

程裕易对庄嬷嬷略一打量,便晓得汤于澄这人精还可以忽悠搪塞,像嬷嬷这般明铮铮如佛般的人物,必要实话实说,诉衷肠来打动了。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把程裕容与崔惠萱之间的由缘到怨从头至尾讲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家世姓名。

庄嬷嬷听罢,眼中颇有笑意,一来,靖州内怨偶夫妻并不少见,这小子能把这怨偶故事讲得娓娓动听,如泣如诉,也算本事;二来,虽然这小子滑不溜手,这故事却叙得十分诚恳,倒也看得出他几分真心实意,急着为那二人化解……

庄嬷嬷起身转进内室,取出一绢来展开,一边道,“这幅虽不能予你,可用来一观,你要找的,无非是这样的罢?”

闻此言,汤于澄与程裕易已是大喜过望。

只看那绢面上却极简单:一抹青山,一泓远水,泛一叶舟。

皆是浅浅淡淡的墨色,山水处,一重雾,渐次浓上来,又渐次散下去。

汤于澄丝绣世家出身,那好东西不知道看了多少,此时也看得出神,这幅黛绣说不上多么高端繁复,亦不属连城精品,但胜在别致灵动,虽绣的是山水,感受到的却诗画真情,真可谓,黛绣者,心绣也!

程裕易亦是看得眼馋,他眼尖注意到那绢的右下角,仿朱印般绣了“黛绣”两个小字,下面还隐约可见几个极小的字,模糊不清,隐约分辨得出一个“竹”字,暗暗记在心里。

两人伸长了脖子,还待看得更仔细,庄嬷嬷却已收起了丝绢,道,“我只能帮你一问,至于得不得,也是看你的机缘了……”说着便起来要送客。

程裕易唯有恋恋不舍,再三谢过。汤于澄将其送出锦绣阁时,话别几句,却俨然已是朋友相待。

心棠接到庄嬷嬷的信,甚长的一封,原担心嬷嬷出了什么事,孰知竟是讲故事来了……

她日子过得宁静无波,有个八卦来消遣,倒也把信看得仔细。

放下信,一直求生不易的她倒觉得这人有几分纯真懵懂,那两人之间,从赏心到悦目,再走至山穷水尽,情深太苦,自不能长流,靠个不沾边的物什怎能挽回……

不过想了一想,这人虽不懂,有这份热心也算可贵了,不忍拒绝。

顾青青上辈子是个金牛座,务实简单,打动她的爱情故事实在是太少了,印象中,除了《项脊轩志》,便是……咳咳,《海的女儿》……

现如今,为打动另一个女人,也无甚可选,当即,按照诗句印象,心棠想了一想,绣出了休憩后的百年老屋,垣墙周庭,旧时栏楯,兰桂竹木,最后便是那枇杷树,并绣上了那经典之句……

但愿那纠结的女主人公也能读物怀人,以此情深之句,来觉醒:

光阴易逝把人抛!自己的爱情虽面目全非,却尚未到山穷水尽……

程裕易三上锦绣阁,千恩万谢,取回了那绣画。

展开来,只见整幅绣画,内容寥寥,百年老屋,庭阶寂寂,旁一树,题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不言情而情无限,言有尽而意无穷!

他脑中立刻闪出了外祖西昌老爷在画像前的模样,一时间,思绪万千……

程裕易多点了三盏灯,恋恋研摩了一晚,不舍睡去,倒舍不得给大哥了。

至深夜还在翻来覆去,眼前历历清楚的仍是那绣画,他不禁深深好奇,能做出此绣此句的,能中意这亭亭如盖的枇杷树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第41章 觅人(上)



    程裕易缕析条分了一遍:

愿意去绣《项脊轩志》;能把神韵领会到如此地步,必是腹有诗书的女子;

把身份捂得如此严实,免得有抛头露面之嫌;十有□是有身份的女子,搞不好还是个世家或官宦出身的女子;

需要偷偷出卖绣品,多半是要为生计;估计家境没落或亏空得厉害,或者在自家的境遇不大好罢……

只是不知道,这女子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还是老大嫁作的人妇;似乎两者都有可能。

不过他宁愿相信是前者,这般蕙心兰质,平日里赏玉兰、望山石、观细水芦花;必是涉世未深的清雅闺秀吧……

这不是所谓的砰然有情;或者更为实际的有意求娶。

只是,正好给那个模糊飘渺的“不一样的女子”做了一番注解。

这未必不是一种机缘。

那庄嬷嬷频频提起机缘二字,他以前不懂得,现在似乎有所领悟。

程裕易以为,这机缘,便是人和人的声气相通,情性相投,虽未曾相逢,但周边人却都有所感悟。他对于绣画就是有感悟,想与这绣者一叙寒温,可是对方在哪里呢?做什么呢?是谁呢?数问皆得不到答案,不免就怅然若失了……

怀着这样的绮思,近来,程裕易倒也能听得进去,亲娘例行的叨叨东家闺秀长西家姑娘短……

襄南郡主自然也察觉到儿子的变化。

自长子与崔氏这一番变故,郡主便盼望程裕丰与李希乔早日结亲了,有个合心意的儿媳侍候左右,还能够分担部分府里事务……只是中间还有程裕易没有说法,未免不合情理,并且,老二这亲事老悬着也终究不是回事,如今见他似乎转了性,自然欢喜。

郡主心里清楚,老二娶媳,要求并不高,一不用撑起王府门户,二不用管理府内事务,只要门当户对,姑娘人品过得去,能够婆媳夫妻妯娌间和和睦睦,就让老二自己挑罢。

何况,她也不一定拗得过老二,塞个人给他说不定还被抛回来,总要老二自己看上才好。

而程裕易这厢想了一想,自己到底是个男子,这靖州的闺阁圈,还是亲娘熟悉兼善舞多了,也未必不能倚靠。当亲娘再度亲切问及意向时,便润色了下自己的想法,说道,身家不要太高,处境不必太好,只要“巧思躬俭、清静致远”便行了。

“巧思躬俭”倒好理解,便是不喜奢华,要这姑娘贤惠老实,善女红呗。

可是,这“清净深远”,说得是活人么?便是那崔氏,现在是闭门清静了,也没有致远呀!

郡主当时愣了眼,然,山人自有妙解,总有应对之招。

襄南郡主一向雷厉风行、效率奇高,当晚便收拢了一番靖州适龄的世家大户闺秀信息,按照那八字指示,外加自己的内心喜好,排了个次序,之后三日,皆喊了程裕易一起用早膳,依次向他提起了几位姑娘:

先是刑部尚书孙家的二女儿孙昭梅,孙家虽是名门,但孙氏姐妹在靖州甚至低调,或许因是庶出的缘故,不过孙家没有嫡女,也算抵过了。前年她也见过一次,真真是淑静和顺,据说这两年长得愈发好了!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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