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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心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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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道,“你总是个有主意的,没有你搞不定的,帮帮小弟我罢!……”

程裕易想到自己的处境,觉得讽刺,什么有主意,自己也有没法子的事不是……又赖不住郭齐胡闹,帮他想了一想,忽想起大哥对于莫吉的评价,笑道,你不是还有个便宜岳父么?!

隔了三日,莫吉刚出了枢要处的门,尚未上轿,郭齐便笑脸兮兮地迎上,甚是殷勤,一连五日,俱是如此。前两日,分别去了靖州知名酒楼杏花村与百年老店和顺斋,莫吉不比郭齐对靖州熟稔,虽去也去过,却翻不出这些好酒好菜好曲……再一日,与郭齐回了长乐伯府,早有长乐伯父子在那等候,仍是一番客套不提,亲热招待……再两日,郭齐便随着莫吉回了莫府,直奔福寿堂,拜谒老太太,言语周到,态度妥帖,十分讨人喜欢(这次郭齐真是花了心思,下了血本,估计连这谈吐举止也在家练了几遍)……

兼之,莫老太冷眼看俞氏胡闹了这段时日,实在也烦了:泄了火也就算了,还有完没完!

莫吉与老太太双管齐下,俞氏不免蔫了……于是,孙氏就紧着开始与长乐伯府议了议婚期,到底碍着宁棠的排序,订了次年八月。

郭齐这条路走得太成功,不免得寸进尺,想再见见佳人倩影。

他跟莫吉暗示了一次。莫吉对于他这位高门准女婿自然是满意的,特别是近几日里的贴身奉承,人前颇有面子,更是笑得嘴也合不拢了,连亲儿子都不知道忘到哪里了!

于是,郭齐这番心思他自然能领会到位,也要帮他达成。

莫吉与郭齐商定,过两日,他再来陪老太太说说话。

郭齐见程裕易近些天总是懒怠无趣的样子,便想拖他散散心。无奈近日他出门的目的地很单一,那就是莫府。于是乎出了个馊主意,让程裕易扮成随从跟着他到莫府玩玩算了,想那莫府上下也无一人见过他、能认出他,扮成个小厮省去多少麻烦,倒也有趣自由;再说,这类似的事儿,他俩又不是没做过……

程裕易的确懒得动弹,也不想说话,便由着郭齐安排摆弄了。

那日,郭齐特意穿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刻丝锦缎,显得格外潇洒俊俏,进了福寿堂,未及行礼,莫老太便命身边大丫鬟扶起,问这问那,十分和蔼。

郭齐心里也敞亮,隔着屏风瞄到影影绰绰的少女影子,一边和老太太说话,一边还能瞅着空隙朝屏风抛眼色,未及抛上几个,那女子却转过屏风走进来,手上持了个茶盘,郭齐定睛大喜,这不是宁棠还能是谁……

程裕易作为小厮,却只能在福寿堂院外守着……

甫初冬时分,寒意尚不显,阳光正好,站了一阵,腿脚发麻,颇感无聊。想着入冬了,姑娘丫鬟们大多守在屋内,瞧着走动的人也稀少,便想四下里转转,想毕竟打着郭齐的旗号,凭他在莫府混成的这幅样子,总出不了大事罢。

可是,这莫府,比起忠信王府,也忒小了点,因季节缘故,也无甚景致可看,程裕易几步便绕进后园,冷风一吹,人却清醒了很多:果然跟着什么人,做着什么事,跟着郭齐,就是混账事,他心里乱笑了一气,就想退回去。

未及往回退,却发现已走到莫府深处,约莫第三、四进的房子了,却是单独一个小园,想是莫家姑娘们的居所,刚想绕过,却见一位姑娘将另一位姗姗送出门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丫鬟,忙闪到一边山石那里去。

只见,送出来的那位,他见过两次,辨了出来,便是郭齐不肯娶的那凶悍的莫四,那莫四长着一双浓密的剑眉,怎么看也是厉害的,这次郭齐倒真没弄错……另一个,他只隔着纱窗瞄过朦胧一眼,但仍旧认了出来,就是那眉目柔净端妍的莫三!

那莫四大声道,“怎么老太太还让你抄这么些劳什子佛经!没的把眼睛都抄坏了!我替你跟她回了罢……”

那莫三莞尔,顿了一顿,打趣道“抄佛经挺好的,静心,反正我这辈子,大约也就青灯古佛相伴了!”

此言在程裕易听起来甚是刺耳,他心里一沉,也就没听到后面讲什么了……

自己这辈子虽肆意落拓,还是自有胸壑,既没有孤傲狷介,也不曾阿世媚俗,不想却造出这般深重罪孽!

反正孙昭竹与自己无缘无份,不若……娶了莫三也罢,总强过这好好的女子青灯古佛……

不多时,二人便散了,那莫三带着一个丫鬟,转身走回去自己的小院,着浅碧色柳枝纹褙子的身影纤细雅致……

不知被什么力量所驱使,他竟远远地凑上去几步。

隔着木栅园门,看到莫三那小院的门楣,从模糊到渐渐清晰的三字……

他似不敢信,退了两步,复又重新抬头辨认,赫然确是“竹里居”三字!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很多很多网文,都是万能+完美的男主女主,看着的确很爽!

俺却想写点不一样的~当然文笔有限,没有那么好看……

程二一点也不完美,对于孙大还是莫三,程二也只是惊鸿一瞥,尚未达到爱的地步。

正常的古代男子,要读书上进管理庶务,要遵循礼法孝顺长辈,与正经的闺秀又没怎么接触过,之前还有经历过那么多丫鬟小妾……何况,女性地位那么低……爱对于他们来说,应该很难的吧,所以程二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学会爱。

至于程大,的确很渣也很呆,正因为呆,他才会深爱。但是,情深不寿。

第44章 事近(上)



    一日午膳时;饭刚毕,茶未及送上,程裕易忽然开口道;赏花会那天,原是看到那莫家三姑娘,眉目难描难画;颇为中意,之前错认为孙家二姑娘了,现在清楚了;还请亲娘提亲去罢……

襄南郡主最初以为儿子在说笑,随着弯了弯嘴角,而后;渐渐见他表情严肃;竟是认真说了这番话!

郡主先是莫名,而后一股怒气冲上心头,直接甩袖走出花厅,“砰”地一声闭紧了厅门!

靖州姓莫的人家并不多,襄南郡主自然晓得儿子口中的是哪一个……她忍着脾气,唤来老二房内的嬷嬷丫鬟,甚至还有跟出门的小厮们,盘问了几次,却一无所获。

至掌灯时分,程裕易也未跨进正房哄劝讨好她,襄南郡主知晓老二这次多半是玩真的,更是一阵一阵的气堵的慌:

她就不信老二自己不懂得,也算看了不少姑娘,挑了那么久,偏偏要娶个四品文官的女儿,这门第差也就算了……关键是,不管那莫吉,还是那莫三,名声都不好听,这样的人,怎么能嫁入王府呢?!那莫三,这些年都无人问津,娶了她,这忠信王府还不沦为整个靖州的笑柄?!

更何况,那什么样的姑娘,会让老二一眼就看中?!想是总有些狐媚迷惑的本事,这样的女子,做个妾侍她都不愿,何况是嫡妻……这要是嫁进来,扰乱家风不讲,府内岂不乱成一团?简直是家门不幸!

想想,对于老二娶妻,自己要求高嘛?!并不高啊……只要门第不要太差,姑娘人品过得去就行了,连这两个要求都不能满足么?!这老二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啊?!!

襄南郡主实在想不通,还越想越愤懑!

她一向心高气傲,最爱惜羽毛声名,哪能允许此等辱及门楣的亲事……更何况,还有另一重要事:崔氏还未摆平,而且马上就动手了……若是再添上老二的事,这下个月,靖州岂不人人都要盯着看忠信王府及她襄南郡主的笑话?!

所以,一定要把此事扼杀在萌芽阶段……

襄南郡主严命府内上下把这消息捂牢了,千万不能露出来,尤其不能让这莫家知道;对于程裕易,冷漠处之,只当他没说过这番话,免了请安与一同用膳,也不怎么见他……

只愿他自觉没趣,逼得打了退堂鼓,罢手算了……

半个月波澜不惊,倒是襄南郡主把此事抛到脑后,整天想着如何与崔家说道……

冬至那天,程家团团围坐,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水饺,崔氏仍不出来,程裕容仍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郡主难免心内不爽……倒是刘姨娘抱着大姐儿过来行礼,见到孙女,她才脸色微霁。

程裕易一直埋头食饭,只是将将跨出花厅门槛之际,抛下一句,“那莫三的事,母亲考虑得怎么样了?总不能让儿子自己上门提亲吧……”

襄南郡主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原本以为,冷落了他这些时日,早该回心转意了吧!结果……顿时,那火气蹭地又窜了上来,差点要吐血!

她一挥手摔掉了三个粉彩豆绿釉的六棱底瓷杯,怒吼道,

“你愿意娶,也行,只是娶了她,就别待在这府里,忠信王府再没什么二公子!……”,想了想还不够解气,又一字一顿补上一句,“你是晓得我脾性的,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程裕易从不低估亲娘的狠厉劲儿……况且还有程裕容的前车之鉴,他知道亲娘一直在后悔,当年长兄与崔氏议亲时,没有拦上一拦,才导致今日无法挽回的局面……所以此次也算一并爆发了出来,格外激烈,格外抗拒……

接下来,与亲娘不得不碰面处,她便冷言冷语,目光冷峻、四下里一片冰冷氛围,另外,老父程修齐,长兄程裕容,甚至小弟程裕丰,则轮流当成了说客……

程裕易只是不松口。

一次,襄南郡主气的怒火攻心,重重扇了程裕易几个耳光,击掌响亮,其余人都愣在当场,毕竟自几个儿子成年,郡主就再没动过手。

程裕易干净的面颊上迅速浮起印子,仍不多言,杵了一会便走了。

襄南郡主也不是不心酸难过,虽不比老三自小养在身边,老二也是她抱过亲过的,虽表面叛逆不羁,实则从未让她怎么操过心,然这回……

程裕易半个月未回府,襄南郡主又让程修齐去寻了他,拎到脸前,继续开骂:

然,骂着骂着,眼眶却有些红了,满眼泪水……当下,除了程裕易,其余几人也怔住了,饶是程修齐,这几十年也没见过自己这骄傲的老婆掉过几滴泪……立马着急心慌,对着老二狂使眼色,示意儿子先服软一些,等过了这茬再想法子……

程裕易却 “噗通”一声,直直地给亲娘跪下了,道:“儿子罪该万死,给母亲惹了这许多不快,让母亲心里憋屈却有无处可说,只是,这莫家三姑娘我却是一定要娶的……”

郡主这下忍不住了,顿时眼泪如涌,无声地哽咽了半天,凄声一字一顿道,

“也罢,从今日起,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接下来的时日,程裕易真的在暗暗盘算起,如若脱离王府,到外头独立,这日子该怎么过……

想想莫三的处境,抛除王府公子这身份,动点脑筋,用些气力,求娶应该不难罢……关键是这以后,娶了她,总要给她好日子过的!

偶尔出神,他也会想,自己这么一股劲地硬要娶进门,不惜一切的架势,如若弄错了,还不是那人呢?!

未及用心深想,他却慢慢通晓,他与莫三,远兜近绕,可遇可求,便是这非凡的缘分所至,便一定能成事……

自己要娶的,就是这莫三!

第45章 事近(中)



    那一厢;程裕容接了绣画,亦是惊叹了一阵,颇踌躇了几日;反复思量见到惠萱如何剖白心意……孰知崔氏仍是闭门不见,只得托付其身畔的大丫鬟将画交予她手中……尚不知晓她是何反应,却已出了事。

那日;襄南郡主自从撂下了与程裕易“脱离关系”的话后,便真的再也不瞧他一眼;并且摒牢了不去问他的作息行踪!

除此之外,还撤去程裕易院内大半的嬷嬷与丫鬟,停了他在府内的月例银子与吃穿用度……若非程修齐拦住;还要继续搬空老二屋内的家具物什;彻底令他“另谋生路”……

然,襄南郡主作为不断,行程很满,心里却没因此好受一些,仍旧火烧火燎一般……许是顺遂舒心了这些年,这把火反而烧得她日夜不宁,心头冒烟……老二她一时无法奈何,只得转向其他的眼中钉,于是愈发觉得崔氏的事也拖不得了,索性决定不做不休,一气动手解决罢了……

没过几日,忠信王府女主人专用的紫金帷饰缎攒如意绣带的黑漆三驾马车便停在了崔府门口。

当年,原是忠信老王爷的主意,老太太出面求的亲,襄南郡主身份高贵,虽订亲后与崔家也有些往来,确是没单独登过崔家的门。

惠萱性子疏冷,嫁后回娘家次数寥寥可数,即使回去也多半只去老太太与亲娘阮氏处。事变之后,更是没有踏入过崔家,于是那崔家,虽多少也听闻了些影子,一来不那么确准,二来,即使确了准,家里并没有几个真为她着急做主的人,何况使不使得上力还要另说,还不如装作不知……

于是,这番郡主上门,崔府上下大为不安……

这崔家也算靖州大户,出过几个阁臣,传家渊源颇深,只是到崔惠萱的父亲崔明轩这一辈,子孙并不繁盛、更不要说争气。唯有长子崔明轩,从皇帝身边的侍读侍讲一路熬资历到文渊阁大学士,劳苦功高,延续起了崔家的门户,只是娶妻阮氏,体弱多娇,好容易诞下一儿一女,却因此更伤了体之根本,一年中有大半时间缠绵病榻,无力理家。然这崔明轩却是个情深意重的,别说是平妻了,连妾也没纳过几个,只愿守着发妻(是故这崔惠萱的基因也是有源头的)……

幸好这崔老太太骨头硬朗,至今还能撑起半个家,其余半个,由二房夫人龚氏及崔惠萱的长嫂陈氏协理,但这撑起与理得清清楚楚又是两回事了!

阮氏虽不理俗务,早先还强熬着,为女儿的子嗣事宜着急费心,可今年入秋后,天气猛然转凉,原本禀弱的身子便撑不住了,几乎日日下不了床,又怕女儿忧心,一直瞒着消息,孰知竟是被瞒着,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崔惠萱那里却已天翻地覆……

这厢襄南郡主款款步入崔府,面色倒算和煦,像在自己家里一般自在,只是这崔家女眷,一个个脸色阴晴浮动,包括这崔老太太,虽见多了世面,毕竟碍于郡主身份,再加上事关亲孙女,也有些沉不住气,茶将过一巡,终忍不住开口问道,“郡主到访,崔家上下欣喜万分,只是不知此番突然造访,可事出有因,与我崔家有关?”

郡主闻笑着放下茶盏,转而一皱眉头,正色道,“可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么……我年纪轻,到底不是很通,只是过来跟亲家老太太、太太讨教一下,这媳妇无所出,还不伺翁婆、不顺父母,不容妾侍,这该如何是好?”

崔老太何曾被人这般鲁直地对待过,一口闷气堵在那里,还未等她匀顺气……郡主早已端详过一圈崔家女眷各人神情,倒真如她之前所料,索性决定一言说开,

“不容妾侍,也就罢了,不伺不顺我,我也就忍了,无所出,大不了我忠信王府后继无人……只是这整日闭门不出,连丈夫也不瞧一眼,是要把我这忠信王府拿来做佛门静修么,既如此,不如抬回家罢……”

阮氏听闻郡主上门,强撑着下了床,半天才收拾好,由丫鬟扶了出了门,将将踏入正堂,正好听到这句,五脏六腑翻腾起来,直直倒在二门口,再起不来……

崔家到底属清贵清流人家,被人这般找上门来,直接数落自家养出来的闺女的种种大不是,人人都挂不住脸面……龚氏一向看不惯惠萱那副端正清高的样子,此次更是暗恨她丢脸也就算了,还导致崔家与郡主结下仇怨……而平日与惠萱关系还不错的陈氏,见郡主这般阵势,怕不是休妻便是和离,极端忧心小姑的处境,暗暗试了一把泪……

崔老太熟稔孙女脾性,知道郡主说的有七八分是真的,有心辩解几句,却无从开口,到底碍于辈□份,又不能开口央求郡主垂怜,只得自己先狠戾地把孙女数落了一通,最后再添上一句,“说也可怜,家媳体弱,无力好好教导,适才听闻这个不孝女的事已经晕倒,说来也是我崔家的大不是……只愿郡主看在故去的老王爷及惠萱年轻无知的份上,好好训斥责罚她……”

见郡主只是端茶不应,崔老太只能拿眼狠觑龚氏与陈氏。

龚氏讷讷没说出几句,便退到一边;

倒是陈氏,辈分轻,求情不成也并不丢脸,凄惶惶地为惠萱涕泪恳求了一番,差点跪下……

只是襄南郡主穿耳而过,一丝不动,无动于衷……

崔老太才晓得此次郡主出门,心中早有盘算,怕是不能饶过了,要撕破脸面,有个说法论断了……

未及午膳时分,收到了口信的崔明轩便十万火急从阁内匆匆赶回府。

崔老太以为,如若和离,崔府太无颜面……郡主列出的,种种都是大过,足以休妻了……是故,此次至少要许那程裕容娶个平妻,再找人好好说上一番情,郡主才能饶过……

而崔明轩身为男子,想法又不同,务实不务虚,认为女儿与王府本格格不入,又与襄南郡主、程裕容行至如此山穷水尽的境地,与其让她在王府挣扎着继续过着落败日子,不如和离再做打算……

母子置气了一番,崔老太敌不过儿子的锋利言辞,再加上今日一番大折腾,身心俱垮,多少累积下来的疲惫伤心一股脑儿发作,当即半死不活,躺倒了。

崔明轩虽伤心,却也不是行事拖沓之人,既拿定主意,便看不得女儿再有半刻待在那王府中,见崔老太与阮氏俱已病倒,便命龚氏及陈氏,午膳后便前往忠信王府。

对于崔家这番回应,不做任何纠缠挽回之举……做好打持久战准备的襄南郡主有些喜出望外,她本就大方,当下对龚氏及陈氏允诺,崔惠萱的嫁妆全数折回,带来的丫鬟婆子也俱回崔家,此外,这几年崔氏在王府的穿戴用物也一并赠至她……

见郡主领着叔母长嫂来至自己的小院,惠萱已了然。

她心中无限痛苦,却无甚悔意。

早先她种种作为,随心而去,一径放任,早已料到有今日,只是恨极自己拖累了家里与娘亲。

她早已与裕容决断,无甚可恋,当下,也不看郡主一眼,挥手写下一张和离书,随了龚氏李氏归家去了。

郡主雷厉风行,前后不过四五个时辰,等程裕容知晓时,崔家已经来人把惠萱的日常用物都取走了,他不顾命地跑回自己的小院,院里、屋内已经凋落空荡。

唯有一纸和离书,放在书案上,由一鱼戏莲叶的镇纸压着。

那镇纸是惠萱惯用的,他静静捻起,彷佛用惠萱的指轻轻抚过,触手冰凉。

他一人待在那小院,身形晦暗,面隅而坐,周遭人事全视而不见。

程裕容并没有任何过激之处,但恰就是这一点,让全家人,尤其是襄南郡主不安,她也暗悔着急了些,但事已至此,只能格外忧心:

在裕容沉寂的外表下面,在酝酿着什么,又将如何发作……

第46章 事近(下)



    炽烈的火焰燃烧过后;往往也只剩下一些灰烬而已。

那崔氏归家之后,没几天便传出身染重疾的消息,想必已拿定主意;不打算再出入于世人面前了。程裕容守在崔府十日,有时被迎进门,有时干脆被拒之门外;崔府不乏有人想他夫妻破镜重圆;更多的人是想传出这忠信世子仍旧盘旋于崔门处的消息,借此挽回些声名……却也有人看得更清楚些;诸如崔明轩,知晓若是程裕容真有决断魄力,他夫妻万不可能走到如今地步;何况这忠信王府当家作主的;孰人不知是襄南郡主……

就连程裕容本人,也尚晦涩茫然:真若见到惠萱本人,该怎么开口……如同圣人所言:“逝者如斯夫”,他尚未及反应过来,一瞬间,便天翻地覆,随风逝去,留下的,只是一些造成事端的原委而已……比如,惠萱,要不是她,程裕容大约一辈子不会懂得一个“情”字,也不会懂得一个“愁”字;再有,刘盈盈,他已记不清她的眉目,然一切事端也因此生起……

这段时日,尽是“失”!

在这种新井下,开花时他想到花谢时;起高楼他想到楼塌了;家人和睦,能否长此相守?大姐儿抱到面前,他想的是孩子长大,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遭际命运,甚至生他们到世上,简直是造孽……

如此居安思危,是性子孱弱所至,更是人生重创后冥思的结果,却也也渐渐的就生出一种平静。

就这样,过了俩月余,程裕容似乎好了些,在房中不止是呆坐,间或读书写字,偶尔还会到园子里走走。

但生养了他的父母,却晓得他与从前却是大不同,反而更为忧心忡忡……

性格端方老实的程修齐,对于老婆襄南郡主,从来都是敬畏爱护有加,任由她横冲直撞。不仅在府内外退了一射之地,在靖州也传出了“畏妻”的声名……然,他深知这一切源于对少年夫妻的感情以及对郡主多年付出的感激。

程修齐天分有限,贵在自知,他自知自己资质平庸,并不明哲,也不慧黠,更不通人情俗务,虽只是守业,但刚承爵那几年,靖州并不太平,多少煊贵人家落下马来,忠信王府屹立不倒,一来是西昌王爷、襄南郡主的面子,二来更是襄南郡主在背后看得准些,所以,忠信王府步步都没有差错;何况,这几十年内,王府上下井井有条,几个子女顺遂长成,大半是郡主的功劳……

这几年来,许是上了岁数的原因,郡主脾气更为暴躁,举止也偏激了些,他也都多加包容体谅,能不忤逆,就多顺着她些。

不仅是他,几个子女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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