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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云染砂-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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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潇点头,“路上当心。体力不支时,白瓶里的药也许能帮你。”

“多谢少主!”

九姑娘从楼上下来,看着叶心离开,顷刻之间消失在夜幕中。

“烟柳怎样?”

九姑娘点头,“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了。灵儿呢?”

沈落潇脸色沉静地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里,静躺在夜色之中仍泛黑亮的湖波。

如今之事,越来越棘手了。灵儿一个人去了皇宫,她的用意,他如何不知?可是……正是知道,所以,叫他如何不担心?

还有他即将要做的事情……

慢慢踱步在走廊,沈落潇长长叹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湖面吹来的清风,凉。

☆、131冷宫病重

进皇宫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风南礼;当时,他正带着队伍巡视皇宫。灵儿在昏暗的光线中并未看清他的模样,但是,那走路的礀态和气度,她一眼认出;那就是风南礼。

果然;风天澄合手作揖;“六皇叔。”

风南礼点头;“天澄。”

叔侄俩交谈几句;在灵儿以为风天澄绝不敢将她示人之时;风天澄竟大大方方地将灵儿带上前来,“六皇叔,侄儿将那个祸国殃民的太子妃殿下带回来了。”

灵儿听言;忍不住咽咽口水,实在是有哭笑不得的感觉,硬着头皮被扭到风南礼面前。依旧是一身男装,黑如墨色,与周围夜色相溶,头发束成马尾,不是女儿家的娇柔,自是男子的英礀,昂着头,斜睨着他,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

风南礼也同样斜睨着她,眼角一番审视,如鹰一般犀利的目光瞟过灵儿,微微眯眸,眼带一丝怀疑,那神情似乎就是在说,“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灵儿被他盯得不悦,白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六王爷,如此打量小女子,不觉失礼吗?还是说,六王爷军中铁律,不过如此?”

风南礼心一凛,眼眸眯得更深,随即收回目光,摆手道,“带她下去吧。”说着带着手下离开。

边走着,风天澄道,“本宫原以为你会想法让六皇叔来救你。”

灵儿不屑道,“你们不过是一丘之貉,如果说你是想利用我,那他就是想杀我,我才没那么笨。”

风天澄哈哈大笑,“果然不愧是灵儿姑娘,本宫真是越来越不舍得杀你了。”

灵儿轻笑着,“你会杀我吗?”不及风天澄回答便自问自答,“会吧。怎么说你皇城有风南礼帮你镇守,北部又有张致远的二十万大军在望,近身处更是有炎普寺高手保护,区区木叶城和前任太子哪会是你的对手?”

灵儿边说着边大步往前走几步,风天澄反倒慢下脚步落在了她身后。身边的侍卫正要将灵儿抓回来,灵儿适时停下脚步回头,“你会将我关在天牢吗?”

风天澄抬眸挑眉,“若关在天牢,带你进皇宫干什么?”

灵儿一甩头发,“也是,天牢离你太远了。那你会将我关进冷宫吗?”

风天澄敛容,“你似乎很关心本宫会将你关在哪里?”

“你如果在我现在的情况,也会很关心的。毕竟,我要想方法逃走,毕竟我要关心一下未来一个月我的生活环境,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风天澄被她逗笑,“你怎么知道本宫会关你一个月?”

“忧上昏迷,国不可一日无君,兹定迎大皇子回朝,一个月后,即登大典。皇榜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风天澄笑而不语。

灵儿到底还是被关在了冷宫,在外她可以是任何身份,但是在皇宫里,却仍旧是那个被废的太子妃,那个有罪在身的太子妃,于理于法,风天澄只能这么做。

但虽在冷宫,她也并未多遭罪。地方虽然是冷宫,但里面的布置却被人整理得温暖舒适,就像现在,灵儿还可以抱着手炉,躺在用貂皮铺好的藤椅上,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幕发呆。

最近几天都没怎么见到月亮,是到月末月初了么?沈落潇他在做什么呢?照顾烟柳姑娘?还是在帮佳佳疗伤?还有他那遍布京城的兵力调度,一切都剑在弦上了吧?再晚,不过这一个月了。

三天之后,满朝文武恭迎大皇子回朝,在那之前她必须想弄清楚风南齐的情况,风南礼的背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风天澄的神秘。他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和举动,她只有这一次机会来弄清楚,不能错过。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不然永远都只能处于被动反抗状态。

风天澄虽然表现得大度,并未将冷宫锁上,但是外面的侍卫也不是吃白饭的,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等他戒备变重,别说想探听这里的消息,就算她自己,估计也没命活着回去了。事实上,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沈落潇来救她,不成功便成仁,如果她因此而死了,也许沈落潇反能记住她,也许,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可以提高那么一点点吧。

一点点也好啊。无奈地叹口气。

既然不可能出去找人,那就想办法让想见的人来见我好了。

灵儿弯着唇角,意识渐渐飘远,最后一个念头在心里说着,谁说冷宫冷来的,住在这里也不错呀。

风天澄接到消息时,着实有些惊讶,但随即也释然,轻笑一声,“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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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离去,风天澄却无法安心休息。在东阳宫中慢慢行走,轻轻触碰着碰到的一切物事。

多少年了,从他离开的那一刻,他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会再回来,夺回这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不怕炎普寺修行的清苦,不怕远离京城的凄凉,不在京城,他反而更好秘密行动。他以太子的身份离朝,为皇家修行祈福,受满朝文武拥戴,炎普寺上下也对他尊敬有加。这些年,他利用他高超的政治手腕,将炎普寺变成了他的旗下之师,更加以招收俗家弟子为名,招兵买马暗中培养了一批忠心势力。

这些年,他没有一刻不在思念着当初在这里渡过的每一时每一刻,每晚做梦都梦到的这一片皇城,梦到他曾有过的快乐苦痛,可每次醒来,都只有那清冷的禅房,和窗外偶有的明月。这片月色是否也同时悬挂在他思念的这一扇窗前?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更加迫切地想回来,拼着一切想要回来,迫不及待!

三年前,他以为他已经做好准备。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拉下风南齐。可是,他却忘了木叶城里有一个传说无所不会的天下第一公子,他只看了风南齐一眼,就知道他中了毒,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全不费功夫就将他辛苦找寻的毒药给解除了。接下来,他想过很多办法,做过很多谋划,但是,只要他将沈落潇考虑进来,就发现几乎所有的计划都不可能实现。

于是,他只有等,只有忍,即使等得炎普寺的香椿树花开一期又一期,忍得几乎将禅房门口的压脚石没入泥土,但他仍然只有忍着,等着,等着这一盘死棋出现转机。

终于没让他失望,三年前他就看出来,木叶城与朝廷之间,关系微妙,终有一天,这用细丝维系的平衡终将崩溃。只是,终有一天是多久?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他无法去想象那个时间,每当想到这里,他几乎就忍不住发狂。艰苦的环境无法叫人低头放弃,但无尽的等待却足以将人逼疯!

幸好,上天垂幸,在他几乎想不顾一切背水一战之时,一颗棋子就这么从天而降,并且在短短时间之内,让整个南月国的情况,天翻地转。

灵儿,就是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秦相府丫鬟,竟然让朝廷与木叶城在顷刻之间化为水火。

他要等的时机也终于到来。

如今,她已在他的掌握之中,江山也伸手可得,可是为什么,却远远没有想象之中的兴奋,心里依然留着那一个空洞,无法填补。

窗外渐渐泛白,有宫女进来帮忙梳洗换衣,接下来的仗将会更加艰苦。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再容许有半步差错了。

风天澄仰头看着东方逐渐升起的红日,长舒一口气。

同样在一片泛白的窗下醒来的还有灵儿。比之风天澄,她就狼狈了不少。昨晚睡觉忘了盖被子,早晨醒来便开始头疼,睡前捧着的手炉早就熄灭不知滚到哪里去了,身下的貂皮毯子也被她在梦中揉成一团。

风天澄听到给灵儿送饭的宫女回报时,忍不住咒骂了一声,但还是让内务府派了太医来帮灵儿诊治,他则早太医一步来看望灵儿。

灵儿眼泪鼻涕一把地裹着被子瑟缩在床上,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杀我呢,原来是想到了更加狠毒的杀人方式!”

风天澄没好气道,“生病是你自己的事,与本宫何干?”

灵儿道,“大冬天你让我住在冷宫,不是想冷死我,是什么?”

风天澄扫视一眼四周,气恨道,“现在冷宫的铺设快比得上暖阁了,自己身体不好还怪住的不好。”

灵儿打了个喷嚏,眼泪鼻涕更重了,胡乱擦一通,白了他一眼,“我以前就没感冒,偏偏到了你这里就感冒了,不怪你不怪谁?”

风天澄懒得跟她胡搅蛮缠,正巧这时太医也过来了,他也乐得将灵儿交给太医。太医诊治一番,开几帖药,让宫女去抓来煎了。

风天澄见她没事,留下个小宫女照顾,重新派人守着冷宫,随即离开。所以,他完全没有看到灵儿在他离开之后,嘴角露出的那丝狡黠的笑意。

灵儿这一场风寒从发病就没再好过,每次她觉得严重时,就让人去找风天澄,因为她这里有任何调度哪怕只是生病派太医过来,都需要风天澄同意。风天澄事务缠身,这点小事自然烦,前两次怕灵儿耍什么花招,亲自去看看,次数多了,也就随便丢给一个手下,把灵儿也扔给太医和那个宫女,便再没有出现。

灵儿见他上当,也不显得高兴,依然每天裹着厚厚的被子在床上擤鼻涕,咒骂风天澄没人性,然后喝下那黑乎乎的药汁,想象着如果是沈落潇,他应该有办法开出一些不那么苦的药来的。

然后灵儿便告诉那太医,下次开药时,可以多放几样甜草根青花蕊,这样可以在不影响药效的情况下压下药里的苦味。那太医一听,立即双眼放光,一脸崇拜地拜谢太子妃。要知道,宫中那些主子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生了病哄着吃药都得费劲费神,一个不留神,主子一生气,被贬谪事小掉脑袋事大。如今灵儿这一小偏方,可以帮他减少多少麻烦,不仅如此,那些公主皇子生病了自然愿意他来开药方,那他提职晋升,也就指日可望了。

灵儿见那太医竟然跪倒,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将太医扶起来,“别,别,您这是折煞灵儿了。灵儿早就不是什么太子妃了,太医您肯来蘀灵儿医治,灵儿感激不尽。怎么反被您来感谢,万万受不起。”

那太医见灵儿说得如此凄凉,又如此体恤下人平易近人,心里对她更加亲近尊敬外加疼惜,当下更加尽心尽力地帮灵儿医治。奈何灵儿竟像是卯足了劲要生病一样,普通的风寒过得两日,出出汗也就好了,灵儿的风寒在第一天还好,到了第二天反而发起了高烧。那太医急得手足无措,照顾灵儿的小宫女见状要去找人换太医,灵儿连忙喝阻,“你担心我,我知道,但是你这一去岂不是害了方太医前程?放心,只是小小的风寒,抗几天就过去了。”

那小宫女急道,“可是……”

“没有可是,放心,死不了。大皇子也不会让我死的。”灵儿说着,幽幽的眼神无限幽怨地看着窗外。

那小宫女见她如此,眼圈一红,不敢再多说什么,心里也对这个被废的太子妃更加同情,好感油然而生,也不再提换太医之事。好在方太医也争气,并未将灵儿治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于是灵儿仍然有力气去应付闻声而来的人。

首先来的依然是风南礼。那晚在皇宫的一瞥,让他足以见识了灵儿平凡中的不平凡。平凡的外貌,大出他原本所想象的妖艳倾城;不平凡的气质,大出他原本想象的庸脂俗粉;不平凡的气度,大出他原本想象的娇弱依人不胜风力;不平凡的睿智,大出他原本以为的恃宠而骄的愚笨。

天澈当太子几乎做到了八面玲珑,却为了一个女人罔顾人命,不辨是非,最后竟然做出弑父夺位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叫他如何不对这个女人感兴趣。

☆、132虎头拔毛

灵儿在皇宫身份特殊;且如今带病在身,见到风南礼不行礼也无所谓,所以,见门被推开,她依然好整以暇地抱着被子;斜睨着带进一屋子寒风的人。

风南礼闻着一屋子的药味微微皱皱眉头;摆手让跪在旁边的小宫女起来。

未及他开口;灵儿早用沙哑的声音娇笑着;“六王爷亲自前来;灵儿真是受宠若惊。”

风南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叫灵儿?”

灵儿抬眸,“有问题吗?”

风南礼打量她一眼,几乎可说是蓬乱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垂到被子上;面容憔悴,双眼红肿,鼻子通红,还不停地抽着鼻子。

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风南礼心里给灵儿重新下了定义,眼神倒是温和了不少,直言道,“你与本王想象中不太一样。”

灵儿扯过旁边的手绢打个喷嚏,抬眸轻笑,“抱歉。王爷也与灵儿想象中不太一样。”

“是吗?”风南礼并未多避讳灵儿生病,反而对这个问题似乎生有极大兴趣,“如何不一样?”

灵儿让自己尽量笑得好看一点,正要说话,鼻子一阵发痒,再一个喷嚏,仍是没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鼻涕几乎满脸都是了,形容极其狼狈。小宫女忙给她换张帕子,灵儿头也没抬,伸手接过,道一声“谢谢”,然后将脸抹干净,眼泪却依然不停地沁出来,胀得眼睛红红的难以睁开。

风南礼微微皱眉,耐心地等着灵儿开口。无奈灵儿似乎喷嚏打上了瘾,一阵刚过去,另一阵又上来。

风南礼扫视一眼四周,“来人!”

侍卫站在门在应一声,“在!”

“传太医进来!”

方太医听言,马上踏进内室,灵儿却已经好多了,拖着浓浓的鼻音道,“多谢六王爷关心,灵儿并无大碍。”

风南礼见她如此,不禁心起恻隐之心,“本王乃皇上六弟,天澈的六叔,按理,你也应该称呼本王为六皇叔。”

灵儿惊讶地看了风南礼一眼,随即道,“灵儿岂敢高攀?六王爷国之栋梁,抛弃京城荣华富贵,远赴边疆固守南月国西西南大门,令尼西与米那不敢进犯。南月国国泰民安都仗六王爷之功。灵儿不过一介弱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哪敢不自量力与王爷攀亲?”

风南礼原本和善的表情听到最后,突然冷哼一声,眼神立刻变得冰冷,“本王多年与众将士餐风露宿守卫边疆,护住南月万里河山,奈何竟被你这种妖妃惑主,险些断送我风家大好江山。”

灵儿抬眸,横了他一眼,语带轻蔑,“原以为王爷南征北战见多识广,原来也不过如此鼠目寸光。”

风南礼眼神带刀扫过灵儿,灵儿昂着头,丝毫不让,眼神似乎就是在说,你就是鼠目寸光,就是眼睛瞪得再大,你也还是鼠目寸光。

风南礼哼一口气,“好,你倒说说看,本王如何鼠目寸光?”

灵儿也哼一声,“敢问王爷,为帅者,调兵遣将,最重要的是什么?”

风南礼不屑道,“知人之智,识人之明,择人之敏,用人之慧。”

灵儿微微一笑,“知人之智,识人之明。灵儿原以为王爷征战多年,这知人识人之功早已炉火纯青,原来不过是不明不智?”

风南礼脸色一变,微露愠色,“你倒说说,本王如何不明不智了?”

灵儿道,“行军打仗,众志成城,唯军命是从,是也不是?”

“当然。”

“如果有人藐视军命,不服从军命,此时,是军命改,还是……”

“杀!”风南礼打断灵儿的话,冷冷地吐出一词。

话里的寒气几乎让灵儿打了个哆嗦,随即以一个喷嚏掩饰过去,笑了笑,“军命如山,无人能改,违者杀之,本应如此。”灵儿慢慢说着,随即话锋一转,“可同样,皇命如山,又岂是灵儿一个小女子所能更改?王爷说灵儿妖妃惑主,倒把灵儿贱命一条说得比皇命更重,又哪里有识人之明了?将眼前人命看得比皇命更重,岂非鼠目寸光?”

风南礼愣住了,虽觉得灵儿这番对比有问题,却一时找不出破绽在哪,只得无言以对。

灵儿继续道,“太子年有十九,温和明理,如何又能被灵儿一介平庸之女蛊惑?王爷此意,到底是在怀疑太子之智,还是怀疑皇子所受之精英教育?太子乃天下所选之太子,教育乃天下至上之教育,王爷若有知人之智,太子也不会落于今天地步吧。”

风南礼微微眯眸,“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女人。本王果真是低估你了。”

灵儿挑眉,微微一笑,“咦?王爷承认自己的不明不智了?”

风南礼脸色一变,眼露杀意。灵儿也识趣不再多说,低头一副黯然的表情看着地面。

风南礼长哼一声,并未多为难她,起身掸掸衣摆要离开。及至门口,身后突然传来灵儿幽幽低沉沙哑的声音,“六皇叔真的相信灵儿是那种祸国殃民之人,天澈是那种不分忠奸不明是非的无知小人么?”

风南礼脚步微顿,“不需本王相信,事实摆在眼前。”

“怎样的事实摆在眼前?”灵儿抬眸挑衅一般地盯着风南礼,“王爷请召回京与陆王府小郡主完婚,却随行引带十万铁甲进京,十万驻守城西;皇上病重昏迷,王爷带兵日夜巡守皇宫,与其是保护皇上,倒不如说是为了隔离皇上。敢问王爷,您说的是这样的事实么?”

风南礼微微眯眸,豁然回头,一双眼冰冷得比刀还利。灵儿暗自打了个哆嗦,却依旧气色不让,反而掀开被子,赤足下地,与风南礼正视,“如今人人都说你六王爷力挽狂澜,粉碎太子阴谋,是南月国的大英雄,可就算天下人都将你捧到天上去,你也休想叫灵儿心服!”

那小宫女见灵儿与风南礼之间剑拔弩张,早吓得远远躲在角落,见灵儿如此单衣下地,虽然担心,但也不敢上前帮她添衣。

风南礼见灵儿气势强大,也上前几步。他高灵儿整整一个脑袋,这番并立,将灵儿娇小的身体完全挡住,“本王不需你心服。你巧言惑主,乃南月罪人。等监国太子即位之日,就是你殒首之时。届时以你之血,祭南月之新国,警往后之宗主。不会有人问你意见,你只需记得,你如今活着,就是为了死!”

“哼!”灵儿冷笑一声,“果然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王爷,您如果一开始就这个态度,岂非省了灵儿诸多逆言?”

风南礼一愣,灵儿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重新回到床上,裹着被子又是疯狂一阵喷嚏。那小宫女方才敢上来,再帮她换张帕子。

风南礼站在原地看她,半晌再没有任何言语,也不着急离开。

灵儿抱着被子却是千头万绪。

她无法搞清楚风南礼的态度,他看起来是真的为南月国好,可是,他与风天澄勾结毒害皇上又是真。明明害天澈身败名裂无家可归的有他一大份,他却心疼天澈因她落此地步;明明害风南齐病重南月国混乱几乎是他一手操办,他却反以功臣自居,自认挽救南月国于生死存亡之地。他一方面明明恨她恨得要死,一方面却又承认她是他侄媳妇儿。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当初在木叶城,快灵阁的资料记录天下之事,对南月国的历史以及这几个皇子她也有过了解。风南礼,为人刚正,铁律严明,骁勇善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南齐即位,当时年仅十六岁的他自动请缨扫定西南,从此据守南月国西南大幅领土,无数次阻止西面尼西与南面米那国的进犯,固守三国交界之处。南月国多年的太平盛世,他功高至伟。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如今却与风天澄勾结,毒害皇上,陷害太子,将南月国逼至危急。到底是什么理由,可以让一心为国的他叛逆国家,做出如此天理不容法理可诛之事?

风南礼前脚刚走,风天澄后脚就进来了。金冠束发,紫金的长袍衬得高贵霸气,却掩盖不住那骨子里的猥琐小人。

灵儿在心里暗自下评。

风天澄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听说六皇叔来看你了?”

灵儿白了他一眼,躺□子面朝里面睡去,摆明了拒不接待。

风天澄也不计较,“听说你骂了六皇叔一顿?”

灵儿蒙起被子不理他。风天澄笑道,“你可真是有胆?你以为你使出激将法六皇叔就会放过你?识趣点提醒你,六皇叔沙场征战多年,军令如山是他的座右铭,他最听不得的就是逆言反语,你若识趣,就不要惹他,否则,本宫可不能保证你的下场能比陆静琪好。”

陆静琪?

灵儿豁然起身,“她怎么了?”

“她?”风天澄故作不知,“哪个她?”

“就是陆静琪呀。她拒婚了,是不是?”

风天澄扬眉不置可否,在灵儿的追问之下,方才一字一句面无表情道,“不,她拒的,不是婚,是军令!”

“那……”灵儿消化了好久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风南礼怎么处置她?”

风天澄扯个笑脸,“你刚刚不是问过六皇叔,违抗军令者,当作何处置?”

违抗军令者,斩。这是他说的,毫不犹豫。

“她……她可是他的未婚妻,智囊王府的小郡主。”

“军令无关人情,六皇叔就是这么一个人,所以,本宫劝你别在六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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