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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废柴威武-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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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齐灏在皇上心目中的特殊地位,但凡只要夸谁一声好,于那人登上太子之位必然大有助益。
“哎呀,我的好王爷,”旁边的周楷严也是一样的心思,笑着接道,“亏得你没事,不然,可不要急死老夫——”
“劳两位大人挂念——”齐灏微微一顿,眼睛掠过点头示意的秦筝,落在一旁笑的张扬的姬青崖身上。
郑国栋早凑上前,一指姬青崖,笑眯眯道:
“听说王爷此行是偕同神农山庄的高人一同前来,呶,这位姬青崖姬公子,可是神农山庄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端的是年轻有为,想来王爷必然有所耳闻?”
这天砀山地形复杂,又有昨日一番急雨,若非神农山庄人指点,这位贤王爷说不好会有性命之忧。现在能平安逃到此处,必是有高人相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高人只能是神农山庄的人了!
神农山庄于齐灏有大恩,而神农山庄又和外甥站在同一个阵营,有了这层关系,这齐灏怎么也会同自己更加亲近……
姬青崖明显也是做此想——单凭自己头上的这个“姬”姓,说是贤王的恩人一点儿也不为过。
矜持的一笑,刚要上前见礼,齐灏却撇过头来,眼睛径直瞧向一直挺剑肃立的楚雁南身上——
和姬青崖的装腔作势不同,齐灏乃是实打实的龙子凤孙,更因父亲关系得皇上诸多眷顾,一身的逼人富贵,还是使得姬青崖有些心虚,却越是自卑,便越是希望在人前显摆——
方才郑国栋已经介绍了自己,更重要的是,再怎么说这贤王也算是欠了自己一份大大的人情,本已举步上前,甚至嘴角还有无法止住的得意之色。
哪里料到齐灏却仿若未见,竟是一指楚雁南,言语间颇为客气:
“不知这位将军是——”
方才那人是姬青崖,定然和陆扶疏没多大关系,也就只剩下这个年轻人……
“末将楚雁南见过王爷。”楚雁南眼眸低垂,神情平静。
楚雁南?
齐灏愣了一下:
“你就是,楚雁南?”
楚无伤的儿子?似是不经意间扫了眼旁边不远处的村民——满意的瞥到那个恨不得让自己小小的身子隐形的人一僵后,神情明显温和了许多:
“果然年少英武,风采逼人,便是本王见了,也不免心折。”
一见到眼前出现的这几人,齐灏马上判断出那紧跟在陆天麟身侧的俊美男子,最有可能就是吓得扶疏惊慌失措瞬间暴龙变兔子的人,而方才那小丫头不甘而又憋屈的眼神,明显说明自己猜对了。即便不看在楚无伤面子上,可和高人有关系,自然要客气些……
却不知此言一出,却是惊得郑国栋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齐灏可是京城最有名难伺候的主,在场诸人,哪一个不比楚家那小子身份高?也没见这贤王高看谁一眼,却竟是对楚雁南青眼有加!
姬青崖则是站在中间,看着言笑晏晏的齐灏和楚雁南,竟是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脸色更是青红不定,简直肺都气炸了——
这齐灏是故意的吗?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更可恨的是,那个抢了自己风头的人仍然是楚雁南!
却也明白这么多人瞧着,要是自己真敢使性子,怕是徒惹人笑话罢了!而且,对方是齐灏,也不是自己可以随便动得了的人!
当下也不再客气:
“姬某收到山庄来信,说是派了农学造诣颇高的陆家平随侍王爷,不知他现在哪里?姬某正有事想要吩咐他做。”
好你个齐灏,敢折我的面子,等陆家平到了我这里,定拘了他不再为你做事,至于商岚,更是想也不要想!到时候定要你亲自求到我面前来,才能消得了我心头之气。
齐灏却明显不愿搭理他——
一则身体确是累了,二则再耽搁下去,怕是扶疏那小丫头会翻脸,就这么大会儿,齐灏感觉自己的背都要被人盯出洞了,真惹毛了小丫头,怕是想要的其他药材就会泡汤了。
竟是看也没看姬青崖径直对陆天麟道:
“本王累了,咱们回去吧。”
“你——”被无视的这么彻底,姬青崖瞬间破功,郑国栋却意识到情形不太对劲,怎么齐灏身边就两个侍卫,其中一个还明显受了重伤,而且两人自打听说姬青崖是神农山庄的人,神情就不善至极,难道中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清楚的事情?
莫方正好走过来,冷冷的横了一眼姬青崖:
“还神农山庄?我呸!没想到尽是欺世盗名之辈!那样的草包也敢冒充高人?幸得王爷无事,不然,哼哼——”
“你这话什么意思?”没想到连对方手下一个不起眼的侍卫都敢跟自己叫板,姬青崖脸色一下铁青,“真是真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如此贬损我们神农山庄!”
听姬青崖抬出神农山庄的名头,莫平更加恼火,不耐烦的抢白道:
“若非你们神农山庄的高人,我家王爷怎么会受伤?神农山庄自来以农艺傍身,可不是单凭一张嘴说得天花乱坠就行的!果然是世风日下,从前的姬扶疏小姐真是如同天人一般,哪像某些人,自己没什么本事,还偏要冒充大尾巴狼!”
“什么冒充——”一句话一下说到了姬青崖的痛处——在坤方之地那么恶劣的环境下,除了少数几人还愿意学习祖上留传下来的东西,更多的人每日里都是想着如何尽快离开那个鬼地方,又怎么肯静下心来学习?
也因此,虽然看商岚不顺眼,主事者还是捏着鼻子把人留了下来。现在却被莫平一下戳破,早已是恼羞成怒。
“难道是陆家平——”郑国栋却暗叫一声糟糕,齐灏人虽然傲些,可也不会没脑子到这么公然打神农山庄的脸!
“有句话叫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陆家平那个狗屁不通的草包已经掉到山崖下,摔死了!”果然,莫平狠狠的剜了一眼姬青崖,在莫方搀扶下,艰难的爬上一匹马,扬长而去。
自始至终,齐灏都没有回头看过姬青崖一眼。
瞧贤王的样子,明显是,怀恨在心?!
郑国栋急得跳脚,暗暗怨怪神农山庄不会做人,别人也就罢了,这位贤王爷,也是可以招惹的吗?
这神农山庄主事者脑子让驴踢了吗,竟是到处树敌!
“走吧,郑大人。”周楷严似笑非笑,同样没有搭理姬青崖,只觉这几天的郁闷之气都一扫而空——
神农山庄既然已经明确站在齐昱的阵营里,姬青崖一介白丁罢了,能不能当上驸马还在两可之间,自己也没必要对他太过客气!
隐在人群里的扶疏神情又酸又涩——不过十年,神农山庄竟是已沦落至此!说句不好听的话,对于山庄而言,只要有农艺傍身,别说是换个皇帝,即便是改朝换代,朝廷也只有捧着!偏这帮不肖之徒,家传绝学无一不精,竟是把其祖上的争名夺利学了个十成十,却不明白,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有此想法的不止扶疏一个,陆天麟也是神情复杂,想当初,神农山庄在世人心目中地位何等之高,自家大哥和神农山庄之间的故事更是被世人传为佳话,那有绝顶农技傍身更兼高风亮节的姬扶疏小姐宛若一个神话,那般绝世风采,让人止不住追思仰慕,却又如何能料到,竟是有这样一帮不成器的族人……
护着齐灏回至大营后,也无心应付这群心思各异的人,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吩咐亲随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小心的解下脖子上的玉佩,,手忽然触到一处微微凸起的地方,眼神瞬时一滞——
玉佩好像,有些不对呀!
第63章 孩儿没死?
虽是一样的绳索,一样的玉佩,可陆天麟就是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
陆家本是贫寒之家,当初离家戍边时,母亲亲手把两枚玉佩交到了自己手里:
“麟儿,你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返,这两块玉佩,现在就给了你吧,好歹娶了媳妇时,算是娘的一片心意——”
却没想到来至边关,因缘际会,竟是和大哥结拜为兄弟,等自己功成名就随大哥入京后,又定下了宁儿为妻……
大喜之下,自己悄悄找人在两方玉佩的中心位置各刻了一个“麟”并一个“宁”字——玉佩虽然寒酸,却是老母的一片拳拳心意,于自己及未过门的妻子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可惜世事弄人,还没等娶宁儿过门,娘亲就溘然离世,三年孝期满后,大哥又遭奸人诬陷,自己也同时获罪于朝廷。
本以为自己沦落为逃犯,和宁儿的姻缘是不用想的了,却再没想到,宁儿实是那般一个烈性女子,竟一个人跑到边关,并执意信守前诺,嫁了自己为妻。
新婚之夜,两人却是在一个四面透风的破庙中度过,而能奉给宁儿的聘礼,也不过就是一方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罢了……
到现在还能忆起,听说是娘亲言说要送给媳妇的,宁儿任自己给她系在脖颈上时娇羞不已的绝美容颜……
自从和宁儿永别,摩挲怀里这块玉佩便成了自己无论清醒还是酒醉时都最爱做的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玉佩的每一道纹理,都已经镌刻在了自己的血液中。
而方才一触之下,中间那处却分明不太对劲。
陆天麟深吸一口气,想要把玉佩翻过来,胳膊动了几下,竟是又硬生生停住——明明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绝世英豪,这会儿却是僵硬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好容易把玉佩翻转过来,陆天麟用力的闭了闭眼睛——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却突然看到一丝曙光,陆天麟只觉自己仿佛溺水般,竟是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宁儿,帮帮我……”
缓缓睁开眼睛,陆天麟的视线慢慢集中在玉佩中间那个米粒大小的字上——确然,是个“麟”字!
“宁儿——”
陆天麟反手握住,紧紧贴在胸口处,瞬间僵硬成了石像一般——
天可怜见,竟果然是宁儿须臾带在身侧从不肯片刻离身的那枚玉佩!
耳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却是陆天麟太过心神激荡之下,竟生生把身下的椅子震得粉碎。
“大帅——”两名亲随正好抬了浴桶进来,看到呆呆坐于一堆乱木屑中两眼发直的陆天麟,吓得忙扔了浴桶去扶——
大帅莫不是中了邪,怎么瞧着这么不对劲。
哪知还未靠前,眼前白影一晃而过,再抬头时,哪还有陆天麟的影子?
倒是一声惊叫随即传来,随即是重物轰然倒地的声音。
却是陈乾,正好寻陆天麟有事,哪知迎面就碰见一个快如闪电的白色身影飞出来,亏得反应还算快,好歹没撞飞出去,却是眼睁睁瞧着对方一头撞在帅帐前一棵足须两人合抱的大树上。
“我的天——天麟——”陈乾刚想吐槽,这人脑抽了吧,那么粗一棵树,竟还会一头撞上,却紧接着就认出来,那有些眩晕似的晃着头,傻呆呆站在树前的人可不就是自己的好兄弟,近年来崛起的新一代战神陆天麟
被惊吓到的明显不止陈乾,另有一队巡营兵将正好经过,眼睁睁的瞧着他们奉若神明的大帅晃了晃头僵立片刻,随即再次纵起身形——
至于那棵可怜的大树,则是被撞得拦腰截断。
所有人都生出了一身的冷汗,老天爷,这要被撞上的是自己……
陆天麟却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离去时大营里的骚动——愿意听从朝廷安排来此边关效力,一则是为了雁南,还要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宁儿在这里!
虽然当初,任凭自己寻遍了这天砀山的每一个角落,都没能觅得宁儿的半点踪迹,可却无比笃定,宁儿,一直就在这里。
而现在,寻觅了多年都没有丝毫线索的事情竟再次显出希望的曙光,怎不叫陆天麟又惊又伤更兼欣喜若狂?
一路行来,竟又有几棵拦了路的大树被撞断,陆天麟脑子却一直木木的,混沌的不行,直到快到小木屋前,才蓦地在一个水洼前站住脚——
那倒影出的人影不止发髻散乱,便是衣衫也碎成了布条。
陆天麟下意识的蘸水一点点润湿自己头发——宁儿是大家闺秀,平日里就最爱干净,当初露宿山野,两人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有,每日里早起时,宁儿便会用纤纤十指一点点帮自己把头发梳拢,然后再帮自己梳个最精神不过的发髻出来……
脸上忽然有些濡湿,陆天麟下意识的抬手,却是两滴热热的东西——粗鲁的在脸上抹了一下,宁儿经常说自己是她的良人,是她生生世世的依靠,若是见了自己这般模样,不知该怎生失望。
自觉已经收拾好了情绪,陆天麟终于迈步入了吊脚楼,抬脚想要上楼梯,却不知为何又站住,呆站了一会儿,转身拖了个扫帚出来,竟是开始埋头打扫,好不容易弄干净了,又提着剑去外面砍了一棵大树,呼哧呼哧的拖过来,埋头收拾起了塌了一半的楼梯。
陆天麟一直低着头,细察的话却能发现,两只耳朵却始终处于高级戒备状态,耳听得楼上咔哒一声轻响,陆天麟手一抖,一颗钉子擦着拇指连根没入楼梯横木上,瞬时带出了一溜血花……
“宁儿,我——”陆天麟顿时惊慌失措,下意识的抬头——宁儿每每诉说自己远在边关时,她独处闺中如何提心吊胆,自己当时就拍了胸脯保证,这一生绝不会让自己受伤,害她难过!受伤最重的就是被官兵追捕的那一次,也从此失去了宁儿!
却一下子僵在了哪里,楼梯上空荡荡的,除了穿堂而过的凄清风声,哪有自己日思夜想的哪个身影?
又一声“咔哒”的轻响传来,陆天麟的脸色一下惨白,却分明是无数个夜晚自己枯坐房中时,风儿掠过,那竿高高的竹子叩击窗棂的声音……
陆天麟低垂着头,呆坐在地上良久,却依旧拾起锤子专注的修起楼梯,修好了后竟是毫不犹豫的转了身,径直往厨房而去——
在外面那么久,宁儿和孩子不知会是怎样的颠沛流离,这个时候八成睡得正香,自己还是先做好饭,再喊她们娘俩起来。
竟是越走越快,逃也似的进了厨房,一把掀开锅盖,却是登时傻在了那里——
蒸笼上放着一大碗香气喷喷的云芝炖腊肉,旁边还有几个竹筒,隐约能闻见稻米的清香。
陆天麟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半晌弯下腰,哆嗦着手指碰了下那竹筒并旁边的碗,身子猛地一踉跄,忽然一转身,蹬蹬蹬的往楼梯上跑去,一把推开主卧室的门:
“宁儿——”
房间里却是空空如也,便是床上的铺盖,也是空的——
“等宝宝出世了,我们娘俩一屋,你自己一屋——”
那时贪恋宁儿,着实一刻也不想分开,宁儿被折腾的狠了,便每每捣着自己胸口说……
陆天麟转身往旁边给宝宝留的房间而去,梦游似的推开门,却一下傻在了那里——
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却仍是空无一人……
不,不会的,宁儿回来了,不然,怎么会有那枚玉佩,还有好好的盖在锅里的饭菜!
“宁儿,宁儿,是我,天麟,你的天麟啊,快出来吧,别再躲了——”
陆天麟声音粗噶,声音中的凄厉哀伤说不出的催人肺腑。
远山近水一时都是“宁儿……快出来吧,别再躲了……”的回响,惟有吊脚楼内却仍是阒无人声。
陆天麟高大的身体顺着门框缓缓滑落,直愣愣的瞧着布了一层薄灰的地面,眼睛倏忽一亮——
却是两枚若有若无的浅浅脚印,映入眼帘。
陆天麟艰难的支起身子,下意识的伸出手去丈量,下一刻,一下坐直了身子,脸上神情是全然不敢相信的震惊——这么小的脚丫子,明显是个孩子!
还有床上——跌跌撞撞的起身,一下扑到床前,柔软的被褥上,可不有一个小小的身体形状的压痕,从压痕上来看,应该是一个身量不足的纤细孩子,甚至姿势也是一成不变的,可见定然是个再乖巧不过的娃……
陆天麟的眼睛慢慢定住,却是一根长长的乌黑发丝,正静静躺在枕头上。
朝着那个印记,陆天麟笨拙的伸出手,想要做一个抱的姿势,却像被烫着了一般倏地缩回,双手抱住头,泪水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滴落,原来,不是宁儿,而是,宝宝吗!
自己又是何等的不称职,宝宝都长这么大了,自己却连抱都没有抱过她一次!
这么恶劣的天气,宝宝却要孤身一个跑到山上,还有锅里的饭菜,无一不向陆天麟提醒一个事实——
宝宝过得并不好,说不得,还要为了吃饱肚子风餐露宿,到处奔波,不知道会不会被野狗追咬,被坏人欺负……
自己曾经发誓,有生之年,绝不会叫宁儿和宝宝受一点苦,自己深爱的人啊,怎么放在手心里珍爱都不为过,可先是宁儿,然后是宝宝——
自己的掌上明珠合该十指不沾阳春水,享尽这世上万千富贵啊,怎么能够这般年纪就要遍尝活着的艰辛……
隐隐间似乎忆起昨日深夜,一个小小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恐惧无比的叫着:
“叔叔救命……”
而这许多年来,没有爹娘的庇佑,自己可怜的孩儿又有多少次喊着救命却无人应答!就在昨夜,那个自己觉着拿命来疼仍是不够的孩子终于机缘巧合来至这栋特意为他们娘俩造的木屋,可恨的是,自己,竟然错过了她……
第64章 入V第一更
“咦;那位高人呢?”直到齐灏一行完全不见了踪影,那些村民才回过神来;却发现带他们走出绝境的小姑娘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悄然离开。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老村长喃喃着;神情间充满了感激和敬慕——
这么小小年纪;却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更兼品行高洁;一举救下这么多人,却是悄没声的就走了,除了高风亮节的神农庄姬家人;还能有谁?
“各位乡亲,敢问可曾见过一个十岁的女娃从这里经过?”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众人回头;却是一个中年汉子;只是这相貌生的;怎么和不多久前见过的那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如此相似?
“您是问那位神农山庄的高人吗?”最后还是老村长乍着胆子道。
“神农山庄的高人?”陆天麟愣了一下,半晌黯然摇头,眼睛一一掠过眼前诸人,却见他们或父子相依,或母女相守,明显均是一家人,只觉心里痛楚更甚。
“不是什么神农山庄的高人,就是一个,小姑娘,长得——”陆天麟猛地顿住,声音干涩——大难来时,别家孩子都有父母护着,惟有自己的女儿,自己竟是到了现在,别说抱一抱她,竟是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不曾见过。”许是陆天麟在众人身上逡巡的狂热眼神太过可怕,老村长总觉得自己一个说不清楚,对方说不定会抢了个孩子就走,“这些小姑娘全是土生土长的金家寨人,均是老朽自幼瞧着长大的……”
陆天麟笼在袖子里的手一下攥紧却又缓缓松开——上苍垂怜,让自己知晓了孩儿还活在世间的消息,一时找不到又怎样?即便翻遍这连州地界每一寸土地,也一定要找出自己苦命的孩儿来!
扶疏这会儿却是已经到了山下,一拐上大路,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急促脚步声:
“扶疏——”
刚要回头,却被人一下抓住肩膀,那人用的力气太大了,扶疏只觉肩膀都有些发疼。
“哎哟——”扶疏哼了一声,便去拉对方的手,“商大哥,你怎么这么大力气——”
却又忽然顿住,怎么商岚的脸色这么难看,还一脸的胡子拉碴!
后面的人正是商岚,只是这会儿的商岚比起军营中见到时更加狼狈,不止衣服很多地方都挂烂了,还眼眶发青,眼睛里更是布满了红丝,脚上的一双鞋又是水又是泥的,早已是泥泞不堪。
“商大哥,你怎么了?”扶疏愣了一下,顿时很是心疼,忙忙的伸手想要帮着商岚拍去一身的泥土,“那个姬青崖,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语气里是满满的维护和心疼,以及愤怒。
“扶疏——”商岚口里喃喃着,却更加用力的握住扶疏的肩,两眼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扶疏的小脸,似是唯恐自己认错了。
“是我——”扶疏愣了下,忽然察觉到商岚身体一直在簌簌发抖,不由吓了一跳,强忍住疼痛道,“商大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商岚的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似是意识到自己这般举动怕是有些不妥,忙松开钳制扶疏的双手,低了头不自在的讷讷道,“那个,我,就是,你……”
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只是两人相处时间久了,扶疏却是一下明白过来,再结合商岚方才反常的样子:
“商大哥,你这般样子,其实,和我有关系?”
虽是疑问的语气,却是莫名的笃定。
从小到大,若是自己受了什么委屈,想要一个人躲起来,大师兄总能第一个找到自己,然后默默的蹲在自己身旁,自己发呆,他也就跟着发呆,也就离世前的那一夜,自己终于成功的躲起来了一次——一个人在午门外的登闻鼓下静静坐了一夜,哪里想到,竟是就此和大师兄永别!
商岚愣了一下,似是绝没有想到扶疏竟能看破自己的心思,嘴张了张,半晌忽然道:
“以后,别乱跑。”
声音竟是少有的严厉。
“哎——”扶疏应了一声,却是眼睛有些发红,胸口也是闷闷的,堵得厉害。还以为大师兄是被人欺负了,没想到却是因为自己!看大师兄狼狈的样子,不知找了自己多久。又暗暗庆幸,亏得方才躲过了雁南……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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