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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幽处瑾醉华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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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浅神色一顿颇是懊恼,“那上面的烂摊子……”

“没事,养好伤要紧!”洛瑾扶着秋浅,这样的感觉生疏、腼腆却也带了份青涩的美好。

“对不起……”秋浅望着洛瑾,目光中的诚挚竟让洛瑾看的痴了。

洛瑾心中仿佛被什么给撞了一下,眼神游移一番道,“这话怎讲,若不是为了帮我也不会困在这里,还受了伤,当务之急一定要养好脚上,不然会留下病根的。”

秋浅神色有些落寞,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那边凹进个岩洞,我们先去歇歇!”洛瑾也是步履虚浮脱力的很。

秋浅点点头任由洛瑾扶了安坐下。

夏日炎炎秋浅半湿半干的长发显的自然而妖娆。洛瑾打量了一番竟不知将目光停在何处。

秋浅掩唇笑问,“你这幅样子是怎么?”

少见这般纯净的脸庞,不染一丝尘埃,洛瑾脱口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笑容一僵,他居然怀疑了吗?不可能,竟这么的快?

“好像……书中讲的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洛瑾小声嘀咕却给身旁人听了个彻底。

秋浅眼眸也跟着甜了几分,夏日的阳光打在脸上一副娇容惹人怜爱,“自然是从天上来的!”

“唔……”洛瑾颇是认真的点点头,好似信了一般,触触秋浅的脚踝道,“我懂些医术帮你看看可好?”

“医术?”秋浅将信将疑,目中还匿了半分惊喜,“会的真不少?”

洛瑾不好意思的笑笑,“试试便知!”医者洛瑾放开手脚,只听他颇是突兀冒了一句“什么人?”

秋浅一惊,脚下一痛却很快便过了去!“吓死我了!本来不算什么,反被你吓的心惊肉跳!”

洛瑾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看他们都是这样做的!”

秋浅状似生气,瞪了几眼,媚眼笑意难掩,二人都笑开了来。

“神医,还是看看你自己的伤吧!我只会止血……”秋浅看着洛瑾身上已干涸的血迹,眼里满是疼惜。

洛瑾摸索了一番道,“这里有些草药可以用,你不用担心!”

“那哪个可以用,我去帮你采!”秋浅顾不上脚伤忙起身道。

洛瑾拉下秋浅道,“我自己来,你脚扭到了,最好不要走动!”

“你伤的这么重,我慢慢来就是……”

“不碍事,况且你也不知道要找什么草!你先歇着,我顺便看看有没有食物可以充饥!”洛瑾留了个放心的笑容便转身离去。

这样伤对洛瑾早已太过习惯,习惯到可以与他们“和平共处”的去做任何事,秋浅望着洛瑾挺拔的背影出了神,明明是按照预想的轨迹,可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偏了?

不,本没想着呆子受伤的,只是愧疚而已……

☆、百和焚春抽翠缕

“这些花草有毒吗?用了会不会痒?”见洛瑾将一些随手采来的花草捣碎便往伤口上敷,秋浅总觉有些不妥。

“不会的!这些草药看似和普通的无异实则不同,可以止痛消肿的!”洛瑾解释道。

秋浅看看手中的野果,“那这也可以吃的吗?”

“你莫不是没吃过桃子?”洛瑾掩好衣物,如看怪物。

“没吃过就很奇怪吗?家里又没有。”秋浅学着洛瑾的样子,搓搓桃毛,放到洛瑾打来的水中洗了洗,眼中有些小小的期待和欣喜。

见秋浅这般小心的动作,洛瑾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年的吃食,显然想岔了地方。原来,你比瑾儿还苦……

二人呆坐在岩洞中听着潺潺水声渐生了几分尴尬,洛瑾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踽踽独行,之后的那几年虽有爹爹的爱、鸢儿常伴、还有吱吱逗笑,但他依旧是那个不善言语的孩子,即使眼前的眼前的女子勾起他十六岁的少年心性,但推至眼前还是生涩的很。

秋浅来前便打探并搜索了洛瑾的大量信息,心中不禁苦笑这呆愣的着实令人讨厌,却不曾想——“闻名不如见面”,似乎当下只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就很安心。

寻不到夕阳,只有橙红一片的天空分外妖娆,许是在深谷中,天空显得悠远而神秘。

“好漂亮!可惜看不到夕阳!”时间悄然而过,洛瑾也心着这份漫长的等待而焦急起来。不知爹爹那边怎样了,瑾儿不见想必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秋浅托着下颚宛如降临人间的仙子,静静的跌入谷底却脱尘的静观着外物变迁。惟那双澄澈的眸似是想起什么添了几许哀愁。“家里也是这般,天空又高又远。每每这个时候便多几分凉意,周身都舒爽的很!”

见她这般神往,洛瑾不由得想起了听雨轩,曾有几次爹爹也映着夕阳的余辉同瑾儿讲着娘亲的事,是否那时的娘亲也曾如这人儿一般美妙。

“洛瑾,一会儿天色暗了洗洗你的衣服吧,黏在身上对伤口也不好……”秋浅看看清瘦的洛瑾,总觉他不想那人说的那般危险,或许他们本就一样,过早的担负了太多,都有各自赖以生存的外壳,但夜阑人静时他们只是不染纤尘的孩子。

洛瑾想想,似是有了什么好点子,点点头应下。“我去拾些柴!”

不一会儿二人中间搭起了竹竿,竿下点起了篝火。

隐隐明白他的意思却又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望,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秋浅也是一惊,望着远方光裸的脊背,透过花光只看得到他光裸的脊背。听那人说,他受伤无数,那脊背上是否也是同今日那般证明的伤疤?

夜晚的谷底溪水也泛起丝丝凉意,凉气透出指尖揉搓掉寸寸血迹,这般场景着实久违了。洛瑾全然不觉失落,拿着洗好的衣物颇是羞赧的转了身,却见秋浅正依着他堆起的柴堆小憩。

蹑手蹑脚的走回,搭好衣物仿佛一道屏障隔在二人中间。虽是如此却多了乡间小屋普通人家的“侬情惬意”。

“会不会冷?”虽是夏日可这谷底还是泛着丝丝凉意。

洛瑾往篝火出蹭蹭,才停的苦药汁再不想问道了。“不会!你呢?”

地上的影子微晃晃头,只问道,“我们何时才能上去?”

洛瑾思索了一番,只安慰道,“不急,只是怕你吃腻了桃子!”

明知他才没那些脑子逗人开心,但说出的话却总是让人忍俊不禁。秋浅只道,“外面想是天翻地覆,可你却为自己说不上半句,如此这般你不觉委屈吗?”

你可以,之后的委屈可能是这的千万倍……

委屈?自从那也焰火明媚便再不会了……

洛瑾不知,自此生命的另一个开端里,他千丝万缕的情绪紧紧盘绕纠结,更胜从前。

“没关系,总会解决的。眼下,既来之则安之!”过往那些年若日日盼着以后,便早没有以后了。

真想参与你的过去,那人所说的你和我看到的重合的太多却也空白的太多,你究竟什么样的?

秋浅打了个冷战,抱着臂膀搓了几下道,“那你要如何‘安之’?”

洛瑾不答,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几片绿叶,清脆的哨音响起,伴着山谷的回响颇有韵味。

秋浅听的入迷,情不自禁的看着地上的影,一次又一次的想着两年那竹林里一样的篝火……

或许那将成为永远的秘密,若不是那教主令,我如何识辨这张越发成熟的脸,而容颜亦变的我,你再难认出了。多想同你分享我们初识那晚,我眼中那个干净纯粹的你,可惜,这秘密只能深锁心底,而今时火光中窜动的心绪却因背负的使命而失去了暖意,我想,于你可能是一辈子的秘密……

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谷底三日,洛瑾也少了初时的气定神闲,困境于他从未算得上是威胁,可今时不同往日,看着水流奔腾不息,心中也不安起来。

岩洞中秋浅正对着还在运功的洛瑾出神。这样的男子何时看都是这般淡淡呆呆的,似乎乱世浮华于他都不重要,不知怎样的人、怎样的事才能勾起他的心性。她不知眼波里的好奇闪着奇异的光点,映射出一方净土和着那晚的哨声——和缓动人。

洛瑾深知出谷定是一番血雨腥风,这三日也极为用心的日日调息,深谷中不比忘幽更没有南宫影耳提面命,不曾想竟好的极快。洛瑾面色红润的收了功,内力也不知不觉的恢复了九成。木讷讷的看看伤口洛瑾掩好衣物起身淡淡笑道,“今日不用再吃果子了!”

“你好了?”秋浅眼中一丝狭促,究竟是好了还是不好了?

洛瑾不言只俯身细细查看秋浅的脚伤。这三日二人朝夕相处,洛瑾也不是时时练功,闲下来便给秋浅准备食物和水,还采了芦苇叶编了各色的蚱蜢风车,逗的秋浅好不开心。深夜总会响起秋浅喜欢的曲儿,她不似鸢儿那般沉默守候、静静聆听,而是无形中用某种共鸣和情愫应和着,洛瑾不懂那是什么,只知这份乐趣和畅然的心绪是不曾有的。

“无大碍的,不过养好了才不会留下病根!”洛瑾嘱咐的分外认真,不知这幅模样若是给南宫影瞧了去是何模样。

秋浅眸中一丝落寞,触及他灵动的视线颇是尴尬的四处望望。最后拾起了那些摆放整齐的蚱蜢风车颇是宝贝的看看收到衣袖中。“你功力恢复了?”

“嗯,我们先回客栈去!”洛瑾无由来蹦出一句。

秋浅日日赞野果子好吃,洛瑾却听成了另一份意味,那样的生活他太熟悉,似乎猛然的开了窍,这般柔弱的女子为他所累自是多了几分歉意。

秋浅忽而黯淡下来,低声道,“那些人也不知哪去了!对不起……”

“不不,若不是为了帮我你也不会伤了脚、还困在这深谷里!”不差这一会儿,瑾儿先送秋姑娘回客栈,况且,况且给爹爹知道瑾儿没照顾好自己……

洛瑾想着几乎穿透的弯刀头皮有些发麻,而今他再不懂得也知不能让自己轻易的饿了伤了。

“你在想什么?”习惯了洛瑾各种“与众不同”的思维,秋浅更多了几分挣扎。

洛瑾脸上一丝忙乱,这般小鹿乱撞的神色看的秋浅脸上阵阵发红。“没有。”

虽是意料之中但出谷后洛瑾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起来,江湖上人与亦云,洛瑾早成了畏罪潜逃的杀人凶手,甚至客栈里茶摊议论的都是这传说中少年英豪会的魁首。

“洛瑾?”秋浅眼里的担忧几乎能骗了自己。

洛瑾倒似不以为意,莫说想到了就是想不到这些年也过来了。“没事,我们不走大道了吧!”

“好!”

二人一路无话,秋浅跟在洛瑾身旁说不清心中所想,是否这条无人的小路再长一些她便能有了时间回去未曾结识的那天。

秋浅思绪正远却见身前一条手臂坚而有力,洛瑾忽的站定低声道,“前面有人争斗,小心!”

秋浅有一刻的恍惚,未意识到便先问了出去,“你如此保护每个人吗?”

洛瑾怔怔显然是不懂这话为何意,只顾侧耳听着前方毫无自觉道,“应该的!”

秋浅撇开洛瑾快走了几步,说不上什么情绪竟是有些辨不清的气恼。

“秋浅!”洛瑾忙赶上她的步子挡在身前,又嘱托道,“要是冲我来,你莫插手!”

秋浅冷哼一声。“我管你做什么!”

洛瑾没头没脑的愣了片刻。眼前人脸色变的太快,不比爹爹难看却也好不到哪去,而且竟是另一种,另一种的……说不清的心慌。

“昆吾的掌门?”秋浅状似不解。

“又是那些黑衣人!”洛瑾看着前方围殴的人群,虽是同样的尖刀却是换了一袭蒙面的蓝衣。

故此秋浅似是不解道,“何以见得?”

“身法相同!”洛瑾见他们斗的凶险,昆吾掌门半边身子已被血染,想都未想便冲了上去!“你快走!”

“喂!”秋浅身手不及洛瑾,几招过后也能探知洛瑾的功力已然恢复,心里说不上是担忧还是庆幸,只是眼前的两个身影同那些蓝衣人越斗越凶,洛瑾伤未痊愈到底要迟缓几分,想从刀下救人颇是不易。

秋浅怎能袖手,一同混战倒引得洛瑾分心。

昆吾的弟子感到时见到的就是这般混乱的场景。荒僻的路上一时风沙四起,裹着夏日青荇的味道显得格格不入。

“为何帮我?”昆吾掌门已有些支撑不住,见弟子来营救心中却也多了几分打算。

洛瑾不答只道,“不要说话,保存实力!”

“不!还请南宫少主相告!”几个剑花挽过早已是体力不支。

影晴的厉颖带过留下血的弧度,几招格挡才给了掌门喘息的时间。

“日前他们将我重创逼入谷底,想来有什么诡计,定要助您的!”洛瑾的空表明立场。

掌门眉间一抹深色,嘴角溢出丝丝血迹,“你是路过!好巧,哈,好巧,咳咳……”

来人越发凶猛,洛瑾身后护着掌门,一面关切这秋浅,周身凌厉的气焰令来人心惊。

“掌门这是何意?”洛瑾意识到不对时已然见他的血从口中汩汩冒出。

——“掌门!”众弟子纷纷靠拢却被弯刀所阻。

维持着最后一口气,掌门只道,“昆吾弟子听令……今后……今后全听南宫少主差遣!”

洛瑾一怔混战中仿若听到了什么惊雷,心中万千思绪回神时数把弯刀已经迎面而来。

冷刃没入身体的声音,干练、阴狠……

“撤!”一声令下蓝衣人四散无踪。

洛瑾无暇多想,抱着身前滑落的身体,除了爹爹,这般奋不顾身的他是第一个。洛瑾莫名又震撼,自然当下无暇多想,只凝聚了真气缓缓注入他体内。

一众弟子关切的围上前,有的捂的胸口、有的蹭蹭嘴角的鲜血……

昆吾掌门缓缓张开眼睛,死死的攥住洛瑾的手喃喃道,“拜托,我……昆吾一门……靠,靠你了……”

言罢,未待洛瑾开口,眼前人双目突出,筋脉暴走,死状凄惨。

☆、乌龙未睡定惊猜

“真气涨体了!”秋浅满脸狼狈,站在不远处忧心的看着洛瑾。

“你!是你害死了掌门,派人杀他,又传他真气使他爆体!你简直畜生!”林飞两眼冒着血丝分外狰狞。

洛瑾不动不避,探着已然摸索不到的脉搏一时有些无措。怎么会?真气无恙,却真气爆体,是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幡然醒悟一般,早在他赶来之前黑衣人便早将真气打入他体内了……洛瑾额角一滴冷汗,好深计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林飞已然上前,“谁要你假仁假义,杀死了风掌门不够,我昆吾与你有何愁怨?”

洛瑾不辨,人是因为他才真气爆体的。“对不起!”

“你们做什么!就算他不出手,他也活不成了,而且你们掌门都说让你们认他为主!”秋浅看看洛瑾迅速肿起的脸颊,一贯平静的眸子染了火色。

一众弟子面面相觑,满目哀恸一面忖度着方才掌门的话。

“你们忘记咱们是收到讯号才来营救掌门的吗?传言南宫洛瑾要杀害掌门,眼见为实他就在此地,不为掌门报仇还等什么?”林飞站在洛瑾身后,似是自知不敌却又愤恨的咆哮道。

洛瑾抚了掌门的双眼。心中早闪过了千万种可能。“你的意思是有人告诉你我要杀他?”

“江湖早已传遍,掌门失踪两日,今日才见到信号,果真你在此地!”林飞有些气恼不知地上的同门在犹豫什么,他对这空气劈了两剑,转头质问,“你们配作昆吾的人吗?”

众人似乎也被激怒了,一个声音道,“掌门说要听他指示,你都没多想有什么不对吗?”这人便是孔瑞。

“混江湖不是一天两天了,看到未必是真的,可掌门不会骗咱们!”有人接话道。

“是啊!”

众人议论纷纷俨然是失了主心骨。

洛瑾还在思索却秋浅道,“自然该听你们掌门的!定然是你们掌门意识到了不对,唯恐你们出事才如此决定的!”

林飞怒颜淡了几分,瞥了洛瑾一眼不屑道,“若是他迫使掌门说的这番话呢!”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都不懂……”秋浅冷冷的侧身对着人分外瞧不上眼。

这般被维护洛瑾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听她讲话永远这般爽快贴心。可眼下总是顾不上这些,洛瑾斩钉截铁道,“真相总会大白,这件事洛瑾定还昆吾一个交代,也给自己洗脱罪名。大家先回去办了掌门的后事,至于掌门所说的是洛瑾自问并无能力统领大家,但若需要帮忙自当竭力!”

林飞被堵的说不出话,只气急的抱走掌门,那份情谊任谁看了也要动容几分。

昆吾的弟子纷纷起身,孔瑞转头道,“而今危机四起,武林同道人心慌慌,你还是快回忘幽吧,因为你的事所有门派都堵到了你家门,据说南宫教主这几日日日收到拜帖,时时迎接各路人马。”

洛瑾瞬时慌了神,“不知出了什么事,还望相告!”

“具体的无人知晓,我昆吾未进忘幽,恐怕遭此一劫也是有关联的!”孔瑞解释道,“总之你快些回去吧!”

“多谢!”洛瑾郑重道谢,望着一行人消失在路的尽头再平静不下。

若如他所说,爹爹怎样了?忘幽又如何了?

“洛瑾,你没事吧?”秋浅看着他忽热纷乱起是神色,忽而觉得他的眸变幻莫测,纯真呆傻、凌厉狠绝、此刻又带了浓浓的牵挂和眷恋,他的身体里究竟是怎样的灵魂?

“可能不能送你回客栈了!”洛瑾有些抱歉道。

秋浅看看地上的血迹,脸上挂着淡淡的担忧,“用不用我陪你看看情况……”

“不用了!”洛瑾只当秋浅是关心他。

“对哦,那是你家!”秋浅只觉胸口闷闷的,不知是那般情绪。“那你一切小心,我在客栈等你!”

“等我?”这二字于洛瑾太过陌生。

秋浅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知那呆愣的是否听到了,泛红的双颊淡淡黯下染上了一份愁容,不自知的带了几分凌厉的色彩。

洛瑾思虑再三还是翻墙进了听雨轩,却不想一推房门竟站了满屋子的人。

鸢儿正收拾着地上打翻的茶水,坐上的南宫影显然已是怒气冲冲。

“爹爹……”这轻轻的一声仿佛穿越亘古,洛瑾看看一旁的几人依次打了招呼,“夜鹰哥。乔兄,萧兄你们到了……”不忘向鸢儿投去个安慰的眼神,浅道,“鸢儿……”

一屋凝重的气氛顺着洛瑾来时的大门流窜去几分,吱吱翻了几个身,“吱吱”的叫了几声,似是在慵懒的打着招呼。

“过来!”不过三日怎就瘦了这么许多,那些事他不必问就知不是洛瑾做的,纵使洛瑾承认只怕也是有缘由的,这一屋人操心的不过是如何水落石出。

洛瑾不明南宫影用意只道,“瑾儿路上听说一些,不是那样的!”

南宫影侧头有些无力。“你们先去忙。鸢儿,你去吩咐膳房做些好东西,过会儿再放桶热水。”

“爹爹……”

“瑾儿!”夜鹰看洛瑾满腹愁心的神色看通晓的他的心思。“回来就好,该解决的总能解决,倒是你回来大家就安心了,不用多想!”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洛瑾讪讪的对着众人。若不是给困在谷底也不会惹出这么多名堂。

“知道我们担心?这么大的进步呢!”萧让依旧直言不讳,“来了便听说你前些时日长进不少,你这爹爹吃硬不吃软!”

如此打趣南宫影,众人方才冰冻的脸终于松懈了几分,零零散散的带了些笑意,唯有洛瑾脸色忽白忽红好不尴尬。

“你们都识趣些,再说几句洛瑾要钻地缝里去了。”乔笙近几步打量了洛瑾一番,只道,“无恙便好,陪你爹爹说说话,有什么事大家都在呢!”

洛瑾点点头心中说不清的感激,虽然依理为忘幽是应该的,但眼前这其乐融融,一致协同的氛围还是让洛瑾深感动容,或许他的世界远离这些最近、最贴实的感觉已经太久,不禁想起这几日的夜晚,叶哨声声,伴着深谷的晚风,也有那样一种距离,紧紧的契合在一起。

众人退出房门,南宫影终于起身拉过洛瑾,细细的诊诊脉,这三日全无音信猜也猜到了一二。“不要急,不是你急便有用的!”

洛瑾看着南宫影反复探脉和正要深锁起的眉头,想起以往日日嘱咐的话,懦懦的辩解了句,“瑾儿有顾好身子。”

南宫影担心了几日,看着忘幽里聚集起的人越发心烦,他本就不喜与人这般往来,今次为了洛瑾却别无他法。干脆到了听雨轩等人,他想,以洛瑾的脑子大概不会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来,坐了大半日终于是盼了回来。

可看着眼前呆愣的,这“顾好”从何而谈呢?功力是恢复了可也分明是受伤。“什么人伤的?”

“功夫很奇怪,瑾儿没见过看不出哪门哪派,但却是使的弯刀!”洛瑾认真的分析起来人的身份目的,全然未明了南宫影的意思。

南宫影不语解开前襟便看见了锁骨处的血洞,不过三日只是没有那么红肿了而已,探查一番居然从肩背处刺穿了出来。南宫影用指尖探探,这身子哪里承得住这样的疼痛,况且这还没人在他身旁盯着。

“不疼了爹爹。”洛瑾单手揽揽衣襟有些面红耳赤的。

南宫影眉间一抹不悦,一手倾了内力捏上洛瑾肩胛。猛一吃痛脸色即刻白了几分,不自觉的咬上了下唇。

“不是不疼吗?”南宫影冷声。

“瑾儿……”

“饭菜来了,这些几天没吃好吧,溜溜瘦了一圈,都是你爱吃的!”鸢儿端了热腾腾的饭菜,抬眼却发现二人气氛不对。

南宫影不与计较,盯了洛瑾用膳,之后又看他沐浴才安心,见洛瑾身上大片的青紫,南宫影心里一揪一揪的疼,昔日的苦一并涌上对比之下更多了几分心疼。

“跟我说说这三日的事……”南宫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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