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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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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婧衣一听慌乱地伸手在水里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喃喃念说道,“我们说好要一起活着回去的,你说了不会让我们的儿子做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们说好的,都不能食言……”
夏侯彻看着因为自己而惶恐无助的她,一时心疼如刀割,一直以来她夹在他与家仇亲人之间,何曾有这一刻安宁。
也只有在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这些年她心里的苦与痛。
几名侍卫拉住她,用力地将她往崖上拖拽,她却使终紧紧攥着她的手,手上的伤口也随之绷裂,染了一手的血。
可是她一个人又怎么抵得过几个人的力气,她急得望向自己拉着的人,眼泪止不住地流,“不要死啊,只要你活着,我跟你走,我现在就跟你走,你不要死……”
她知道,这一劫是逃不过了,可却还是固执地想要听到他的承诺。
他是守信的,只要答应的,就一定会做到的。
此刻,她迫切地需要他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肯定告诉她,他不会死。
夏侯彻看到她满手的血,有些想要放开却是被他紧紧抓着,连骨头都被捏得有些疼。
凤婧衣被人拖着上了崖,手却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嘶哑着声音哭叫道,“你不准死,夏侯彻,你不准死……”
凤景见拉不开两人,瞥了眼夏侯彻的手臂,手起剑落便劈了过去。
凤婧衣看到剑光一闪,慌忙松开了手,却只睁睁看着冰冷的湖水哗一声将他淹了下去,渐渐地沉下黑暗冰冷湖底,她连一丝影子都瞧不见了。
她瘫坐在冰面上,定定地看着深暗的湖底,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奇迹发生,他能从里面再出来。
“阿姐,我们该走了。”凤景收了剑,面无表情地去扶她起来。
凤婧衣冷冷地甩开他的手,血丝交错的眼睛望向他,“凤景,现在你满意了。”
“阿姐,萧大哥在等你回去。”凤景道。
他知道,他的阿姐在恨他,可是那个人……非死不可。
凤婧衣拒绝了他的搀扶,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缓缓说道,“一直以来,伤我最深的人,不是我的仇人,不是要置我于死地的傅锦凰,是你凤景,是我唯一的亲人一次又一次往我的心上扎刀子。”
凤景看到她眼底的决然,一时间有些难过。
“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南唐与我也再无半分瓜葛。”她说着缓缓转过身去,一边踉踉跄跄走着,一边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永远都不想。”
她从来没想过背弃过南唐,也从来没想过要弃他于不顾,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去守护的南唐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最亲的人杀了她最爱的人,她那么求他,他也不肯放过他。
“阿姐!”凤景看到她的背影,追了几步却怎么也叫不住她。
那个人,对她而言,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让她这般不顾一切,舍弃一切,错的人到底是她,还是他。
凤婧衣走了没多远,脚下越来越软,眼前渐渐陷入无边的黑暗,而后倒在了白茫茫的冰湖上……
她一动不动地倒在冰面上,耳朵贴着冰想要听到湖里的声音,可是什么也听不到。
她缓缓阖上了眼帘,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感觉自己也沉到了湖里,她在水里找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却是不想和他在一起。
如今她想和他在一起,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是她最后一次在雪域见他,也是最痛心的一次诀别,在这之后的许多年里,她再没有他的消息,不知他身在何方,不何他是生是死。
但她可以肯定,这一生至死,她再也无法像爱他一样,去爱上任何一个人。
——
这章是昨天的,来来回回写了几遍,删了几遍,总是写不出感觉。
这回是终于把自己给写哭了,才敢发上来。
有问我是不是要弃坑的,我都写到这时候了,弃坑算怎么回事,只是思路不顺,加上身体状况写得慢,结尾部分又不能马虎烂尾,写得时候顾虑得多了些就慢了些。
☆、一生爱恨一生殇2
纸包不住火。
南唐皇帝刺杀大夏皇帝之事很快便被大夏的将领所知,一方面派了人到冰湖打捞,一方面压抑仇恨之火已久的方湛带兵与南唐和北汉交战,誓要为主报仇。
于是,原本之前一直同仇敌忾的三国兵马,在打败了冥王教之后就在雪域又重燃了战火,凤婧衣便是在三军混战的喊杀中醒来的。
萧昱和凤景都不在,马车上只有青湮和沐烟两人,见她睁开眼睛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询问道,“你怎么样了?”
“没事。”她沙哑着声音淡淡道。
“这得亏有淳于越这神医在这里,不然就你那样子只怕谁也治不好了。”沐烟道。
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她浑身冰冷得连脉都若有若无,一开始淳于越想尽了办法,她却始终自己不愿醒来。
“醒来就好。”青湮道。
“什么嘛,淳于越那混蛋还说要是你不醒来,是你自己不想活了,不关他的事。”沐烟没好气地数落道。
“沐烟,人才刚醒,别扰了人休息。”青湮低声斥道。
“我们这是去哪里?”凤婧衣望了望车窗外,低声问道。
“回丰都啊,小凤景闯了大祸,这会儿姓方的带人追着打呢,你又有伤在身,萧昱就让况青和我们先护送你回丰都。”沐烟说道。
“夏侯彻呢?”凤婧衣定定地望向青湮问道。
青湮摇了摇头,道,“一开始听说没找到,之后大夏与南唐和北汉打起来了,我们也不方便再打探消息,那里兵荒马乱的,只好先带你走了。”
凤婧衣目光又黯淡了下去,沉默了半晌,道,“青湮,求你一件事。”
“行了,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沐烟没好气地说着,瞥了一眼她包扎着的手道,“淳于越说你这手现在已经半残废了,起码一两年是动不了武也使不了多少力气了。”
她记得,她这一双巧手能同笔书写,一手字堪称绝妙,一套玄机剑法亦是绝世无双,就这样废了,连她都觉得可惜。
青湮瞥了一眼沐烟,问道,“你说。”
她既说了这个求字,自然是对她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你和淳于越去大夏吧,若是他们找到了他,请你们一定想办法救活他。”她说着,想起冰湖上的一幕幕,眼中不自觉地涌出泪来。
“可是你……”青湮看着他苍白如纸的面色,很是不放心。
她们也不知道冰湖那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们接到消息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伤重昏迷,只是口中一直念叨着不要死不要死,现在人是醒过来了,可是说话也好,神色也好,总让人感觉到不放心。
“求你了。”凤婧衣神色凝重地恳求道。
他伤得很重,若万一能找到了,当世之间除了夏侯彻,没有谁的医术再有可能救他。
她现在有伤在身走不了,外面又有着北汉和南唐的侍卫护送,加之如今的情势,就算她找去了,也会被人恨得杀之而后快。
青湮沉默了一阵,道,“那好吧,你这里有空青,应该不成问题。”
“谢谢。”她木谢然地说道。
青湮望了一眼边上的沐烟,叮嘱道,“你帮着好好照顾。”
“行了,走你的。”沐烟不耐烦地道。
青湮下了马车,找上了淳于越低声说了几句,两人便准备离开了。
“青姑娘,是皇后娘娘有事吗?”况青打马走近问道。
陛下吩咐要他们护送皇后娘娘回丰都,之前人一直是昏迷的,这会儿她从马车上下来,难不成是皇后娘娘伤势有变。
“不是。”青湮望了望马车,道,“她已经醒了,吩咐我们回去接应一下,你们先走吧。”
况青想了想,以为是皇后娘娘要他们接应陛下唐皇,便也没有再多问,于是道,“那就有劳二位了。”
青湮点了点头,与淳于越两人又沿原路折了回去。
凤婧衣由沐烟扶着坐了起来,整个人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眼中底一汪死水。
沐烟一开始在说话,可见见感觉到了不对劲,叫了她几次也没将她叫回神来,不由担忧地皱了皱眉头。
南唐和大夏之间的恩怨本就是个解不开的结,他与那个人便也注定多受磨折,可是凤景这一回这样做,却也着实是伤了她的心了。
这么多年,她所做的一切不也是为了南唐为了保护这个唯一的亲人,可最终这个唯一的亲人却给了她最狠的一刀,让她焉能不痛心绝望。
回丰都的一睡,她开始反反复复地发高烧,人时而清醒几日,时而昏迷几日,便是醒来了也不与人说话。
沁芳看到回来已经清瘦不少的人眼眶都红了,送了吃的地进去,问了半天也不见出一点声音。
“这好好的人出去了,怎么回来成了这样?”
沐烟抱臂倚门而立,看着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地人,她就那么坐着,好像是独自一个人在想着什么,却没有人看透她的心思。
“喂,你倒是想想办法?”她望向边上的空青道。
空青面无表情地说道,“心病需心药,莫说是我,便是主人来了也没办法。”
她自己不想再面对周围的人,又岂是药物所能左右的。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沐烟叹了叹气道。
“慢慢来吧,她心里压得东西太多,让她这样自己静一静兴许也是好事。”空青平静地道。
这些年,这个人将太多的东西积压在心里,一个人的内心再强大也总有承受不住的一天,何况她经历的许多已然是常人所无法承受的东西。
“人治不好,那手总能治好吧。”沐烟没好气地道。
“谁手伤成那样是能一下就治好的?”空青瞥了她一眼,说道,“她手上筋脉损伤太大,没个一年两年恢复不过来的。”
那双手也不知遭了些什么罪,就差没给断了。
“一群庸医。”沐烟道。
空青知她不过是嘴上不饶人,便也懒得再与她辩驳,但是凤婧衣那双手要想恢复成以前的那般灵活有力,这辈子恐怕都难了。
以他在金花谷多年的医术,便是让主人来医治,也最多能让她的手能活动而已,将来再想拿剑,提重物恐怕是不可能的。
“主子,你先吃点东西吧。”沁芳端着饭菜坐在凤婧衣边上哽咽着声音劝道。
她如今手又伤,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吃饭喝药都得人侍侯着才行。
凤婧衣望了望她,伸手吃下了她喂到嘴边的饭菜,百无表情地咀嚼着,至于吃的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最近她总是做很冷又很长的梦,一次又一次梦到自己在雪域的漫天冰雪地里找夏侯彻,可是她始终都没有找到他,于是每一次又在从梦中惊醒。
沁芳看到她肯吃了,紧紧抿着唇忍着哽咽的声音,一口一口喂她吃下了饭菜,问道,“主子,手还疼吗?疼得话叫空青过来。”
凤婧衣摇了摇头,她似乎已经忘了什么叫疼的感觉,连心都麻木了,又怎么能感觉到身体的痛。
沁芳问了她几句,半晌也不见她开口说话,便红着眼眶收拾东西先下去了。
这一天好几天都是这样子,问她什么也不说,好像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可却每天夜里睡觉又面色惨白一脸冷汗地惊醒过来。
沐烟和空青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成了这样,陛下又一直未回丰都,可这人天天这么个模样,着实让人瞧着揪心。
她依稀记得,这是第二次看到这样惶恐无助的南唐长公主,第一次是在两个孩子出事的时候,第二次是现在。
以往那么多强敌环伺,生死关头她也都能很快地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唯有这两次让她看到了她并非无坚不摧。
沐烟不想在屋里看到她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索性坐在了外面,瞥了一眼空青问道,“雪域那边到底怎么样了,他们到底谁打死了谁?”
萧昱一直没有回来,可见这回大夏那容军师和方湛可真是发了狠了,不然不会一直无法脱身回来了。
“我怎么知道。”空青道。
“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的,夏侯彻那祸害不是真死了吧。”沐烟喃喃道。
事到如今,她们若再看不到凤婧衣心在何处便是傻子了,若是那个人真死了,她以后可变成了什么模样去。
“那也不是你能操心的事儿。”空青道。
沐烟瞪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争论,起身道,“你看着吧,我回去补个觉去。”
凤婧衣这睡不好的,折腾得他们一个个都提心吊胆地睡不好。
雪域那边的战况如何,凤凰台一无所知,直到半个月后的夜里,萧昱才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丰都,也没顾上回宫理政,直接便先来了凤凰台探望。
沁芳因着一直不放心凤婧衣,故而与宫人轮番在寝剧这边守着,听到外面传来响动连忙出了门,看到长廊灯影下疾步而归的人,一时间不知是喜还是忧。
“陛下!”她欠身请安道。
“皇后如何了?”萧昱停下脚步,站在门外问道。
“娘娘睡下了。”沁芳如实道。
萧昱沉吟了片刻,道,“你们下去吧,朕进去看看她。”
原本是打算亲自送她回来的,奈何大夏的兵马穷追不舍,她和凤景根本脱不了身,这一仗一打便是半个多月才消停下来。
战事一过,他一心挂念她的伤势,便先一步赶回来了。
寝殿内只留了一盏照物灯,光线显得昏暗,他轻步掀帘而入到床边坐下,床上的人还静静睡着,只是眉头紧紧蹙着,可见梦里并不安稳。
他探手抚了抚她蹙着的眉头,喃喃低语道,“阿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要与我走到如此地步。”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错了,让她那么短短几年就一颗心落在了那个人身上,任凭他再怎么努力也敌不过那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虽然这些日一直还在雪域打仗,但她的病情况青也都每日有回报给他,便是当年他的死讯也不曾打挎她,如今一个夏侯彻就让她变成了这般模样。
可是又要他如何甘心放手,眼睁睁他爱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的女子投入别人怀抱。
他在床边静坐了一夜,床上的人醒来的时候看到他,也并未有丝毫的面色起伏,好像是看到了他,又好像是没有看到她。
“阿婧,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早膳之时,他向她说道。
凤婧衣缓缓将目光移向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
“我们说好的,要一个我们的孩子。”萧昱定定地望着她说道。
也许,他输给了那个人,就是因为他一味的退让和等待,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凤婧衣面无波澜,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又默然转开了目光。
萧昱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道,“宫里这几日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处理,恐怕没多少时间回凤凰台,等天气暖和些了再接你回宫住。”
凤婧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早膳过后,萧昱叮嘱了空青和沁芳好生照顾,一再交待了况青护卫凤凰台的安全,方才起驾回宫去了。
原本就冷清的凤凰台,因着主人的寡言少语显得更为沉寂。
每天,她只会问一句话,“青湮有没有消息回来。”
沐烟知道,问青湮的消息,也是在问夏侯彻的消息,可是青湮和淳于越却一直没有一点动静,这让她都有些坐不住了。
直到数日之后,沁芳自外面采买东西急匆匆地回到了凤凰台,也不敢去向凤婧衣说,便先去找了空青和沐烟询问。
“沐姑娘,空青,我在外面听到消息,大夏那里已经由皇长子夏侯懿登基为帝,丞相原泓和军师容弈共同辅政,这消息……可是真的?”
大夏让一个才一岁多点的孩子登基为帝了,岂不就是说夏侯彻已经……
沐烟和空青听着皱了皱眉头,一抬眼看不知何时站在沁芳后面的人,顿时惊得失得失了言语。
“你们倒是说话啊?”沁芳急切地追问道。
沐烟两人没有说话,她背后却传来颤抖而沙哑的声音,“你刚刚……说什么?”
沁芳闻声回头,一看站在后面的人,“主子……”
这话原本就是要避着她的,这倒偏偏让她听到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凤婧衣走近,目光难得的清明。
沁芳咬了咬唇,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得坦言道,“大夏皇长子夏侯懿登基为帝,年号光熙,由当朝丞相原泓和军师容弈共同摄政。”
“不,不……”凤婧衣闻言摇头,不愿相信她的说辞,她说熙熙登基本为帝了,岂不就是说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主子……”沁芳看着她的样子,眼中满是泪光。
凤婧衣拂袖转身便朝着凤凰台外面去,她不信他会死,她要去大夏,她要去问个清楚……
然而,人还未出凤凰台便正撞上回到凤凰台的萧昱,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便也猜到了原由,“阿婧,你要去哪儿?”
☆、一生爱恨一生殇3
正是因为也得知了大夏新帝登基的消息,他怕消息传到她耳中会出事,故而处理完宫里的事就赶着回来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让她知道了。
“我要去大夏。”凤婧衣直面他,不带一丝犹豫地说道。
一直以来,这样的话她心中有过,却从未说出来过,可是一刻她什么也顾不上了。
她只想去大夏,去弄清楚他到底是死是活。
萧昱静静地望着她,面色平静无波,眼底却波澜暗起,“先回去再说吧。”
他说着,上前扶住了她往外走。
“我现在就要走。”凤婧衣固执地要求道。
“阿婧,我们回去再说。”萧昱耐着性子,强硬地扶着她往回去。
凤婧衣甩开他的手,退了几步道,“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只要现在走。”
萧昱站在原地看着她,目光沉黯而痛楚,他的妻子,他的皇后现在告诉他,她要离开,他要去找另一个男人。
半晌,他扫了一眼周围的宫人,沉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沁芳和沐烟等人也是紧随凤婧衣而来,看到这场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走吧。”沐烟看到萧昱让人退下,拉了拉沁芳劝道。
“可是主子……”
“行了,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咱们就先别掺合了,难不成你还怕姓萧的能杀了她不成?”沐烟说着,拉着她离开了。
凤婧衣要去大夏,可她现在到底还是北汉皇后,这么往大夏去,实在不是件理智的事。
不过现在,她似乎早就已经没有了理智和冷静了,起码原来的凤婧衣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的。
周围的宫人都陆续离开,一时间偌大的园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你要去大夏?”萧昱问道。
“是。”
“你要去找他?”他又问道。
“是。”凤婧衣决然道。
“阿婧,很多时候我不愿逼你,可你却一再让我无路可退。”萧昱沉重地叹了叹气,继续说道,“我一再等,等到的却是你离他越来越近,离我越来越远。”
凤婧衣固执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脑子里却一门心思的思量着先前沁芳所说的话,为什么青湮一直没有消息回来,为什么会让才一岁多的熙熙登基了,他到底去了哪里?
“阿婧,你答应了不会走的。”萧昱走近,站在她面前说道。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凤婧衣有些疲惫地叹道。
她以为她真的可以做到一辈子不背弃他,不背弃南唐,可是这一刻,她真的不想再想这些东西了,她只想去找到他。
“那你就想去找他?”萧昱激动之下,语气有些沉冷。
“我们继续这样下去,你觉得幸福吗?”凤婧衣质问道。
她也曾以为,随着时间他们之间会可以像正常夫妻一样生活,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地试过了,她真的做不到了。
“你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这样的我不幸福?”萧昱声音更显冷锐。
难道,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找那个人,那就会是幸福吗?
“我知道我有负于你,可是我试过了,也努力过了,我忘不了他,也无法像爱他一样爱你。”凤婧衣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终于将一直压在心头的话倾诉出来,“难道,这样的我,这样生活,就是你要的吗?”
“是,只要你还在,只要你不走,就是我要的。”萧昱决然道。
这么多年的期盼,要他就这么放手,他如何做得到。
“萧昱……”凤婧衣看着他,不知该再如何开口。
“阿婧,朕可以一退再退,但不可能退到成全你们的地步。”萧昱说道,声音带着几分难言的颤抖。
这世上有什么比自己一心所爱的女子,心中却是爱着别人,更让人悲哀无奈。
“你非要如此吗?”凤婧衣问道。
他们继续这样下去,真的能幸福吗?
“我也不想与你走到这样的地步,可是要我放你走,我做不到。”萧昱眼中隐有泪光,出口的话隐有锐冷的寒意,“除非北汉亡国,我驾崩入土的那一天。”
他说罢,拂袖转身离开。
“萧昱!”凤婧衣追了两步,那人却走得更快了。
他这是……要把她关这里吗?
凤凰台外,况青见他这么快就出来,连忙迎了上去,“陛下!”
萧昱停在车辇边上,回头看了看凤凰台的宫门,沉声道,“即刻起,加派人守卫凤凰台,无朕诏令不得放皇后踏出这里一步。”
况青闻言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说话的人,他这言下之意是要将皇后软禁于此吗?
这才进去一会儿功夫,怎么就闹到了这样的地步。
“陛下,真要如此吗?”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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