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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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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彻一抬手正欲下令,从素雪园匆匆赶来的凤婧衣闪电般地冲了进来挡在了青湮面前,“住手!”

“素素,过来!”夏候彻看清冲进来的人,顿时眉眼一沉。

凤婧衣站在青湮前面,望向夏候彻请求道,“皇上,嫔妾知道青湮犯下大错,可是……还请你网开一面,不要取她性命。”

“她在永寿宫杀了这么多人,又伤了靖缡公和宗珩,这般公然行凶,朕怎能姑息。”他知道这是她带进宫的侍女,可是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他怎么能罔顾法纪不将其治罪。

“钰容华,你将这样危险的人进入宫中,到底是何目的,如今她在宫中杀人行凶,行刺哀家与公主,你还要循私包庇,简直胆大包天。”靳太后怒声斥道。

凤婧衣冷冷地扫了一眼,怒声道,“她会在宫中杀人,太后你们做了什么好事,想必自己清楚!”

若非是遇到让她忍无可忍,青湮绝不可能失去理智做下这样的事。

“放肆,这是你与哀家说话的态度吗?”靳太后忿然道。

凤婧衣懒得与她纠缠,只望向夏候彻恳求道,“青湮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里杀人,还请皇上查明缘由,再定她的罪。”

她知道,在这里要让青湮脱身是不可能的。

只有让她暂时免于被当场诛杀,再寻机让她脱罪。

“皇帝,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她在这里行凶,这样可怕的人如不就地正法,他日必是祸患。”靳太后望向夏候彻,说道。

“什么人证物证,这是太后娘娘你的永寿宫,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怎能让人信服?”凤婧衣针锋相对道。

“素素,过来,朕不想再说第三遍。”夏候彻冷声道。

不过一个小小的婢女,她竟然这样不知轻重。

“皇上,嫔妾原以性命担保,请皇上开恩,查明原由,还她一个清白。”凤婧衣决然望着面目冷峻的男人,目光满是乞求。

“孙平,把钰容华给朕带过来!”夏候彻见劝不听,不由动了怒。

凤婧衣见状,一把夺过了青湮手中的刀横在自己脖子上,道,“皇上若要杀她,便连嫔妾也一起杀了吧。”

“上官素!”夏候彻怒意沉沉,没想到她为了一婢女竟然连性命不顾了。

“钰容华娘娘,奴才知你心疼自己的侍女,可是现在证据确凿,你也别为难皇上啊。”孙平不敢冒然上前,只得出声劝道。

她这刚和皇上重归于好,这若是再因为一个宫女又闹僵了,真的是划不来的事。

“我相信她。”凤婧衣目光坚定地望着夏候彻,以死相胁请求道,“请皇上开恩,查明因由,还她一个清白。”

夏候彻看了她许久,知道自己若不答应,她估计就真的要一直这样陪着青湮了,敛目深深吸了吸气,道,“黑衣卫听令,将犯人押往刑部,严加看管,待查明真相再行问罪。”

“是。”黑衣卫收了弓箭兵器,齐声回道。

夏候彻睁开眼,望向凤婧衣道说道,“孙平,传旨刑部尚书,十日之内查明真相。”

孙平愣了愣,连忙回道,“是。”

“皇帝,你……”靳太后难以置信地望着夏候彻,气氛之下面色大骇。

“母后,朕意已决,便让刑部查探一番吧。”夏候彻打断靳太后的话,说道“先给珩儿治伤要紧。”

难道真让她眼睁地看着那该死的女人就为了一个宫女,被他自己给逼死。

靳太后恨恨地望向凤婧衣,十天就十天,十天之后顾清颜她一样难逃一死。

凤婧衣长长地松了口气,拉着青湮跪下道,“谢皇上隆恩。”

她自然知道,这十日之期不过是走个过场,在这么多所谓的证据面前,青湮罪责难逃。

不过,能有十天时间给她救人,已经是夏候彻的格外开恩了。

黑衣卫过来押着青湮离开,凤婧衣却不放心地一路跟着叮嘱道,“你安心等着,我会想办法的。”

“主子……”青湮望着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凌之轩与她相识数十年都不愿相信她的话,这个人竟会这般深信不疑。

行至承天门广场,便正遇上匆匆入宫的靳老夫人,看到眼前的一切便知自己是来晚了,行至凤婧衣面前道,“老身有负你所托了。”

“她们有心算计,躲不过的,青湮会被送到刑部,还请老夫人相助一二。”凤婧衣请求道。

靳老夫人望了望青湮,道,“这是自然,老身这就去一趟刑部,娘娘安心吧。”

“老夫人大恩大德,上官素铭记在心。”凤婧衣道。

孙平望了望几人,提醒道,“娘娘,奴才们该带人去刑部了。”

凤婧衣望向青湮,扬唇笑了笑让她放心。

孙平带着黑衣卫将青湮押送出了承天门,靳老夫人也带着人跟着去了,她站在宫门口看着人消失了方才准备离开。

可是,一转身看到数步之外面色沉沉的玄衣帝王,不由暗自叹了叹气步上前去,一语不发地站到他面前等着挨骂。

夏候彻接过宫人递来的斗蓬,披到她身上,“穿成这样你就跑出来,还嫌自己病得不够重吗?”

“嫔妾知罪。”凤婧衣道。

素雪园比外面暖和,她穿得轻薄了些,方才一心在青湮的事情上并不觉得冷,现下就真的有些寒意入骨了。

“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你就敢对着朕以命相胁,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夏候彻冷着脸,怒声斥道。

凤婧衣听了,却笑嘻嘻地抬头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你舍不得。”

夏候彻咬了咬牙,气得五脏六腑都生生的疼,真恨不得掐死她去。

“这样的事,你再敢有第二次,朕定不饶你。”夏候彻恨恨地警告道。

先前她一冲进去,若不是他反应快停止了下令,她还不当场就被射死在那里了。

“知道了,知道了。”凤婧衣笑着挽你他的手臂,尽量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敢再去惹恼了他。

承天门广场上寒风冽冽,夏候彻给她盖上风帽,道,“走吧,朕送你回去。”

“要不要一起用午膳。”她笑着问道。

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现在是得好好讨好一番才是。

“朕都给你气饱了,还用什么午膳。”夏候彻没好气地哼道。

“我知道错了,真的,你别生气了。”凤婧衣小手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道。

夏候彻侧头瞪了她一眼,一边牵着她走着,一边说道,“便是刑部查探,她也是死罪难逃的。”

凤婧衣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是告诉她,十天之后青湮一定会问罪,他已经开恩给了十天,十天之后不准她再像今天这般插手其中。

“青湮一向冷静自持,我相信除了顾家灭门的那件事,不会有另的让她这样失去理智。”

“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该在宫里行凶,皇姐被她重伤,珩儿现在生死攸关,还有那么多死在她手里的侍卫,随便哪一件都能治她死罪!”夏候彻冷声道。

“为什么你们看到的都是她在害靖缡公主,而不是靖缡公主害了她。”凤婧衣望了望夏候彻,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道,“如果是靖缡公主不想宗驸马再与青湮纠缠不清,设下这样的局害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会的,太后虽然有事行事过激,但皇姐一向端庄温柔,不会做这样的事。”夏候彻截然道。

“她是你皇姐,你自然信她的。”凤婧衣没好气地道。

夏候彻不悦地望了望她,说道,“朕已经尽力了,后面的事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她今日这般保下青湮,十天之后只怕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问罪,再像今天这样对他以死相逼,就真真是为难他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多些时间查明真相,也许对别人不重要,但总要让宗泽知道。”凤婧衣一想到宗泽方才所做的一切,不由怒上心头。

“好了,别人夫妻间的恩怨,你就别跟着搅和了。”夏候彻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中说道。

凤婧衣抬头望他,说道,“你以为我要保青湮,只是为了我自己吗?她要是死了,你的麻烦才大。”

“哦?”夏候彻不以为然。

“其实,神医淳于越之所以答应我帮忙医治兰妃,就是看在了青湮的面子上,他可是青湮的忠实追求者,当初青湮跟着我的时候就警告我,少了一根头发都找我算帐,她要是在这宫里死了,他还不来把盛京都闹翻了天去。”凤婧衣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你知道的,他是虽然只是个江湖大夫,可在黑白两道的影响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夏候彻侧头看着她一脸认真的神色,想来所说也不会假,于是不由有些头疼了。

两天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外面风雪交加,隐月楼中却正是繁华热闹。

突地,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所有人都惊怔回头去望,想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来砸隐月楼的场子。

两名黑衣少年背着剑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清出一条道来,一身雪色长裘的男子缓步从外面走了进来,没有看任何人径自朝着楼上走着。

沐烟刚刚表演完毕,站在楼上看着进来的不速之客,道,“什么人,敢在隐月楼撒野了。”

雪色长裘的男子闻声停下脚步,缓缓抬头望向说话的人,露出清俊如玉却冷若冰霜的面容,沐烟顿时说不出话来,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哎哟喂,这祖宗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女人呢?

淳于越沿着清理好的空道缓步上了楼,解开身上的雪色长裘露出里面一身烟紫色的锦袍,在仆人搬好的椅子落座,冷声问道,“我女人呢?”

“我怎么知道,这个你要问公子宸去。”沐烟远远地坐着,眉头有些不安地皱着。

他要是知道师姐现在在刑部大牢里,还不把她们给一个个宰了去,这事她果断不能掺和进去。

仆人很快去沏了茶来,淳于越优雅地接过茶,低眉抿了一口,问道,“公子宸呢?”

“她不在盛京,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沐烟连忙道膈。

看他这样子,想来还不知道师姐关进了刑部大牢的事,能瞒了一时是一时吧。

淳于越淡淡地扫了一眼热闹繁华的隐月楼,冷声说道,“她天亮之前不滚到我面前,你就等着这里被夷为平地吧。”

他不过去了一趟关外,回来竟然知道那死了的凌之轩冒出来的,他的头号情敌出现了,隐月楼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给他,看来公子宸和凤婧衣两个真的是活得太腻了政。

沐烟一听扭头望了望一旁的星辰,“还不叫她回来!”

她从来不相信这个混蛋说的话会是开玩笑,公子宸天亮前不回来,他就真的可能把她们的隐月楼给夷为平地去。

说来真是窝囊,好歹她们也都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到了这个江湖大夫面前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没地位,没尊严了。

嗯,说到底还是师姐惹回来的风流债,她要是没在隐月楼,淳于越就跟她们八竿子也打不着了。

隐月楼的夜晚是热闹的,可是这楼上相对而座的两个人却是安静得不可思议,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沐烟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

这万一公子宸回不来,淳于越真要把她们一锅端了,她该怎么办?

于是,她暗自计算起联合现在留在楼里的仅有人手,从淳于越手中取性的机会有多大,关系到她们的饭碗和老窝,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眼看着天快要亮了,热闹了一晚上的隐月楼,来往的客人也都渐渐散去了。

沐烟堆起一脸笑起身,道,“你自己坐着等吧,我先回去睡了。”

淳于越一脸漠然,全然当作没听见的样子。

沐烟笑着离开,转过拐角便对星辰道,“除了外出的,楼里还有多少人手?”

“这……你要干什么?”星辰望了望她,问道。

“公子宸回不来,难道真要由着他来拆房子,大不了打一架,我就不信凭我们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他一个江湖大夫。”沐烟说着,回了自己房中,取出暗阁里的兵刃,一副准备杀人的样子。

“师叔,等公子宸回来再说吧。”星辰劝道。

师傅出了事麻烦已经够大了,她们这个时候再跟淳于越打起来,惊动了盛京的官府,她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一旦被朝廷的人知道隐月楼里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江湖高手,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等她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沐烟一边擦着刀,一边哼道。

“她知道事情轻重,会赶回来的。”星辰道。

沐烟抿唇想了想,道,“你先去把人都召集起来,以防万一。”

星辰望了望她,心想真到要动手的那一步,也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等到公子宸回来再说。

天渐渐蒙蒙亮了,热闹了一晚上的隐月楼彻底归于沉寂,楼中上下都一声不吭的忙碌着收拾,却都不时望一望楼上坐着的淳于越,思量着他是要不是要动手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隐月楼,淳于越搁下手中的茶盏,淡淡道,“把这里给我拆了。”

“喂,这隐月楼也有你女人的一份,你拆了这里,你信不信你这一辈子都休想再娶到她。”沐烟快步过来,阻止道。

“凌之轩的事你们都故意瞒着消息,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们的鬼话。”淳于越冷声哼道。

“那凌之轩跟你就不能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而且人家现在都娶了大夏公主做了当朝驸马,跟你女人没什么可能了,你要是知道了跑来再一气之下把她给绑回去了,她还不恨你一辈子,我们也是为你好。”沐烟一见他是要玩真的,连忙又是溜须拍马,又是好言相劝。

师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招惹了这么个祸害。

现在就因为瞒了他凌之轩的事就要拆她们的楼,这要是知道师姐被凌之轩捅了一刀要处死刑了,还不把盛京给掀翻了天。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们是为我好。”淳于越冷然一笑,哼道。

说话间,一抬手已经让两个仆人动起手来。

两拔人马正打得你死我活,紧闭的隐月楼大门被人推开,一身风尘仆仆的公子宸跑进来,有气无力地道,“别打了。”

淳于越见该算帐的正主回来,一抬手示意仆人停手,冷冷地望着下面的人。

公子宸上气不接下气地爬上楼,接过星辰递来的温茶,一饮而尽坐在椅子里连连喘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有事好商量,动手多没风度。”

沐烟等人见她回来,便也着实松了口气,但一想到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的人,心又跟着紧张起来了。

“以往你们仗着青儿从我这拿好处也就罢了,到头来连凌之轩活着的事都瞒着我,咱们还有办法和气生财吗?”淳于越咬牙切齿地瞪向对面还在喘气不停的公子宸。

“其实,我们是很乐意告诉你的,可是她一再不准我们泄露,虽然你给了我们好处,可她也是自己人,当然先帮着自己人。”公子宸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反正事情往青湮头上说就对了,反正淳于越又不会把她怎么样,不过对她们这些个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我要见她。”淳于越道。

他不能再让她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了,何况还有一个凌之轩在盛京,他等了这么久,放她自由,可不是要她回那个男人身边的。

公子宸一听拿着金折扇轻轻敲了敲额头,道,“这个……现在有点困难。”

淳于越眸光一冷,起身道,“你不让她来,那我自己找凤婧衣要人去。”

“你去了也没用,她现在不在宫里。”公子宸有点冒冷汗的说道。

“不在宫里?”淳于回头,目光冷冷地扫了几人,这么支支吾吾的他还看不出有问题,那他就真是傻子了。

“她现在……在刑部大牢里。”公子宸道。

话一说完,淳于越的目光就刀一般的恨不得宰了她。

“我把人好好的交给你们,你们骗了凌之轩的事也就罢了,现在还把她送进了刑部大牢,你是真嫌自己命太长了是吧!”淳于越扬手一挥,手中细韧的金丝便直缠对方脖颈去。

公子宸早有提防,一展手中折肩挡下,才免于自己被金丝绕颈勒死的结局。

“有话好好说,别打打杀杀的嘛。”公子一脸赔笑着说道。

“你跟阎王爷说去。”淳于越一收金丝,另一手的银针便暴雨疾激射而出。

公子宸和沐烟几人闪电般地避开,一边躲,一边道,“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你也是个好消息,她是被凌之轩和靖缡公主害得进了牢,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她和凌之轩肯定是没可能了,你这个时候去英雄救美,何愁芳心不托付于你。”

淳于越收招,一想她的话觉得还有几分道理,于是便懒得再收拾她们,转身便准备下楼去。

“喂,你干什么去?”公子宸到栏杆边追问道。

“刑部大牢。”淳于越说着,人已经下了楼去。

公子宸连忙下楼追了上去,问道,“我说,你不是准备这大白天去刑部劫狱吧,那里看守的都是皇帝的近身黑衣卫,真的不好惹的。”

好吧,比起那些人,这一个更难惹。

淳于越一路没有说话,显然是心情极其不爽的样子,公子宸和沐烟心情忐忑地跟在后面,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

眼看着刑部在望,公子宸出声道,“你先冷静一下,要劫也等天黑了再劫,这光天化日的不方便动手啊。”

“我没心情等。”淳于越说着大步朝着刑部正门而去。

“站住,刑部重地,闲杂人等……”刑部守卫话还没说完,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罪魁祸首连看都没看一眼,跟逛自家花园一样大摇大摆地就进去了。

公子蹲下查看了一番,是被用了致人昏迷的药,还好不算致命。

他要真是把刑部的人都杀了,把人带走,那麻烦可就真大了,虽然他不怕,可是一追查下来难免不会查到隐月楼的头上啊。

“现在怎么办?”沐烟道。

公子宸起身,道,“跟进去看看。”

她们两人跟进去,一路上只看到刑部的人倒了一地,淳于越却带着两个仆人大步走在刑部的大牢里,一间一间地找人。

一个仆人找到了关押青湮的牢房,打开门道,“爷,在这里。”

青湮原是闭着眼睛在养神,听到动静一睁开眼看到走进来的人,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淳于越进门,瞅着女子略显苍白脸色,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诊脉,随即面上更是沉冷的可怕,“谁伤的?”

青湮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与你无关。”

淳于越将自己身上的雪色长裘解下,盖到她身上,沉声道,“跟我走!”

“我说了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多关闲事。”青湮道。

“顾清颜,你自己走,还是我带你走。”淳于越语气难掩怒意。

他气的不是他千里迢迢从关外赶回来被她的冷颜相对,是看到了她神色之中的悲伤痛苦,而这一切都是因那个该死的凌之轩而起的。

“我不会走,你也休想带我走,除非你带出去的是死尸一具。”青湮冷冷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公子宸带着沐烟也跟挤进了并不宽敞的牢房,望了望两人劝道。

“你们让他来干什么?”青湮望向公子宸道。

公子宸好不冤枉,连忙道,“这不关我的事,他昨晚风风火火地跑到了隐月楼问我要人,不然就要砸了楼里,我没办法才说出你在这里的。”

就算她不说,不出一天功夫他一样也能找到这里来。

到时候,知道她故意隐瞒,她们哪里还有好果子吃。

青湮抿了抿苍白的唇,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只是冷冷道,“我在这里很好,你们可以走了。”

淳于越被她气得面上青一阵黑一阵的,咬了咬牙,道,“好,你不走是吧,那我也不走了。”

“你……”青湮气得无言以对。

淳于越却转身朝着两个仆人吩咐道,“把这里打扫干净,重新布置一下。”

“我说神医祖宗,你别在这里添乱了,我们正想着办法给她洗脱罪名,你再这么一闹,我们很难办的。”公子宸上前劝道。

淳于越却扭头道,“你们两个可以滚了。”

青湮知道对淳于越这样的人多说无益,索性闭了眼睛继续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公子宸和沐烟站到了牢房外去,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仆人打扫着牢房,打扫干净不说,还拿来新的被褥和桌椅,摆了两盆寒兰花,生了炭火,点了香炉,最后还从如意楼买来了热腾腾的早膳。

他这是来坐牢,还是来度假的,坐牢还坐得如此气派讲究,这世上除了他也再没第二个了。

淳于越盛了粥,递到闭目养神的青湮面前,命令道,“吃了!”

青湮睁开眼睛瞪了他许久,知道自己再跟他对着干也讨不着好处,于是伸手接了过来,一语不发地低头吃了起来。

淳于越满意地坐回桌边,自己方才开始用膳。

“走吧。”公子宸说罢,举步离开了。

再留下去,刑部上下的人该醒了,他们在这里露面太让人起疑了。

出了刑部,沐烟问道,“就这么让他在刑部待着?”

“那能怎么办?”公子宸笑了笑,说道,“淳于越在那里也好,靳太后的人就没法在牢里下黑手,我们也能专心想办法对付靳氏母女那两个贱人。”

还有便是,夏候彻要再想治青湮的罪,也得掂量掂量了。

皇极殿暖阁,宫人们忙碌地传了午膳,夏候彻进门瞧见站在火盆边取暖的人皱了皱眉,“不是说了让你在素雪园好好养病,你跑过来做什么?”

“已经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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