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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阿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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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上这样的境况,也是一筹莫展,明明人家就是在针对你,偏做的都似乎是与你无关的事情,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引用谭公子的话:“凡事,还得讲个理吧?”

这话真让人哭笑不得,明明最无赖最不讲理的人,如今和人讲理来了。

这事儿将刘家村的姑母都惊动了,赶到我们家一看,我们家大门紧闭,门口不远处一座凉棚丝乐小曲阵阵,或明或暗不少人不知在听曲还是看戏,姑母顿时愁容满面。

姑母说:“不如让阿喜跟我去刘家村住段时间,他也没得闹了。”

娘眼前一亮,又摇头苦笑:“阿喜去了,不怕他也跟去?在自家村子就够丢人了,还要丢得村外去?”

姑母和娘两个老姑嫂相对无言,哀声叹气,饶是她们年纪较长,见识较多,也没遇到过这样愁人的情况。

姑母来看我时,我正听从娘的话不出门,悠闲地听着隔着风吹来的丝竹小曲声,嘴里胡乱地跟着哼哼,一见姑母,忙跳起来笑容满面地叫道:“姑母,您怎么来了?”

姑母摸了摸我的头叹气:“可怜的娃……”

我笑着拉姑母坐下:“也没那么可怜呢,快坐下听曲子吧,不花钱的。”

娘瞪着笑得一脸轻松的我,一脸恨铁不成钢:“这没心没肺的女子。”

我笑道:“平日里还听不到呢,如今倒有人送上门了,怎的不听?”

刚开始我也愤怒难安,可过了这么一两天,我倒想明白了,这谭公子赶也赶不得,无计可施,不如坐享其乐……这郡城的曲艺娘子还真不是盖的,这声音婉约得……堪比黄鹂呀。

在双湘郡我敢踢谭公子下水,一是因为一时之气,二是在那我孤身一人,秉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心,我也不畏他——云溪自有封家护着的。

可在这柳树村,是一大家子的人,我就不得不顾忌了。

破家的知县,灭门的知府。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听过。

即使谭知府并不辖管宁郡,官官相护,也是不得不虑。

本以为风景总会看烦的,小曲总会听腻的,谭公子那点无聊的念头总会熄灭的,可没想到谭公子心血来潮得快,退潮得慢,小曲是听腻了,改斗蟋蟀了,每天令他的狗腿子们满山遍野抓蟋蟀,大呼小叫得将些不争气的小孩儿也吸引了过来,谁的蟋蟀打败了他的蟋蟀,都有赏,出手又大方。

村里几个半大小子赢了几次钱后,那些打骂的大人们也不再拘着他们了,有些还鼓励他们去赢谭公子这个冤大头的钱。

娘最操心的就是我的亲事,好容易与福家的那一场闹剧刚过了两年,带来的影响也渐渐淡了,虽然上门求亲的人家里还没有娘看中满意的,但到底是渐渐地开始有人上门求亲了,再加上谭公子这么一闹,阿喜还要不要嫁了?!

对糟蹋我的亲事之人,娘比我还在意,比我还深恶痛绝。

那天,门外不远处人群斗蟋蟀的大呼小叫声响彻云霄,传进我家里院,娘猛地将手里的针线一放,蹭蹭地跑到厨房端了一盆子还来不及倒的洗菜水,蹭蹭地跑了出去。

我和刘瑶愕然地对视了一眼,猛地醒悟过来,跟了上去。

我们才出院门就听见凉棚的人群好像炸锅一样,惊叫着四散跳开,谭公子半身湿淋淋的、头上顶着一片菜叶怒视着娘,娘拎着那空盆子,指着谭公子怒骂:“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是死我也不会让我家女儿嫁给你这种人的!给我滚!打哪里来给我滚哪里去!”

谭公子的随从见自家公子吃亏,窜过来推我娘:“哪里来的疯婆子?真是讨打!”

我娘正火起之时,抬起木盆子就给了那随从一下,那随从捂着头狼哭鬼嚎起来,乱挥着手怒道:“给我打!”

我忙跑了过去,挡在我娘面前,对神色紧绷,一脸铁青的谭公子道:“谭公子,你闹够了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走吧。”

谭公子喝令闹将起来的随从住手,上前几步,站在我面前道:“阿喜,我会待你好的,真的,妾也不打紧,你又何必……”

我冷笑一声,直视着谭公子:“谭公子,不是你待不待我好的问题,也不是做不做妾的问题,而是……我看不上你!”

我深吸一口气,道:“我看不上你!看不上你的纨绔不学无术,看不上你拿着爹娘的钱财挥霍浪费,冤大头当得不亦乐乎,看不上你不知人间疾苦,看不到别人的为难……谭公子,不是你娶不娶我,是我不愿嫁你!”

谭公子一愣,一把甩开正伸手替他拿下头顶上菜叶的奴仆,冷笑着大声道:“好一个不愿嫁我!我告诉你,我就算不娶你,也没有人敢娶你!”他四处一望,见远远的有不少偷偷看向这边的村里人,大声道:“小爷我放出这话,小爷我娶不了的,谁也别想娶!谁娶了,就是与小爷我作对!小爷有的是本钱让他家破人亡!”

混蛋!

娘气得血气上冲,刚冲去两步,却一阵头晕目眩,我见娘呼吸急促,手脚微颤,脸色苍白,吓得忙一把扶住她,刘瑶也忙上去扶着她,有相熟的村中妇人也忙奔过来,帮着刘瑶将我娘扶到一边坐下。

望着得意洋洋的谭公子,我怒火满腔,能不能嫁得出去我可以不在意,可当着我的面威胁于我,我忍无可忍!

“啪”,谭公子脸上着了我一巴掌,我望着他冷笑:“谭公子,你这是在逼迫我吗?那我告诉你,就算剪了头发当姑子,我也不嫁你!”

谭公子的眼神蓦地冷下来,气鼓鼓地瞪着我,手抬了起来,我往后一退,顺手将娘丢在地上的木盆抱在胸前,戒备而又恶狠狠地瞪着他,他那只手一拐落在身边一个小厮身上:“没眼力劲的东西,还不快给爷更衣!”

直打得那小厮脸上发红,眼泪汪汪,却只得低声下气地取东西去了。

我呼出口气,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扶娘进屋。

谁也没有留意一辆慢腾腾的牛车停在了附近,车上跳下常在十里八村走动的马媒婆。

马媒婆往四处一看,眼中惊疑不定,讪讪笑道:“喲……都在呀……好热闹啊……哈哈……”

一见我娘,顿时如见了宝一般奔过去,笑道:“喲……嫂子您在家呀……哎,阿喜姑娘也在呀……”

我娘正没好气之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有事?”

马媒婆笑得如花一般:“有事,好事儿……”说着满面笑容地看了我一眼:“我呀,我是给你家阿喜姑娘说亲事儿来了……”

她声音猛地一顿,茫然地转头看向周围,大概是感觉到了众人那各异却毫无例外的灼灼目光。

娘怔了怔,猛地转头看她:“你说的是谁家?”

马媒婆神情怔了怔,说亲嘛,自然是进了屋子才好细谈的,可见我娘神情里带了一丝激动,刘瑶等人也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便迟疑着答道:“是、纪家……哪,隔壁纪家……”

她指的方向,正是纪玉家的方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还有一更,补昨天没更的数,嘿嘿。

☆、69、说服

在一瞬间的寂静后,低低的议论声响了起来。

谭公子的面容扭曲;看样子气得不轻。

娘愣怔了一会;和颜对马媒婆道:“请进去再说罢。”

马媒婆笑着点头应了;就要跟着我娘进屋去。

“慢着!”突然一声暴喝传来;谭公子抓起扇子呼呼地猛扇了几下;“啪”地一合扇子;指着马媒婆怒声道:“你;给我滚!”

马媒婆愣了愣;眼光往谭公子身上一溜;忙弓着腰陪着笑脸问道:“公子可有什么事儿?”

她行走多年;看人的出身、家世她还是会的,虽然谭公子半身湿透,也知道不是轻易可以得罪之人。

他旁边一个随从忙态度张狂地道:“我说老虔婆,你替谁做媒都可以,唯独不能替阿喜姑娘做媒,否则,被怪我们不客气!”

马媒婆怔了怔,看了看谭公子,明了地笑笑道:“这位公子,一家有女百家求,这说媒么,大家都说得,只是这应了谁家,可就得女方家说了算了。”

谭公子扬起下巴,不耐烦地道:“快滚!”

马媒婆还想说什么,他的随从就气势汹汹地上前,吓得马媒婆嗷地一声转身就跑了。

娘气得要冲出门寻谭公子拼命,我和刘瑶忙拉住她,我有自知之明,这时候可讨不了好的。

这时出农活的爹和明辰也赶了回来,倒和一叠声要砸了纪家房子的谭公子争执了一阵,后来还是里正来赔了不少好话,才将这件事儿可化解了。

村里的大夫替娘诊了脉,说是肝气难平,怒火攻心,给娘针灸了几针,留下几个药丸,又吩咐不可再动气,便离开了。

娘呆呆地坐在床上,摸了摸我的头道:“阿喜呀,你的亲事还真是多厄呀,开始的福家,到现在这姓谭的兔崽子……好容易纪玉也上门求亲了吧,还被生生给挡了……如今就算纪玉上门求亲了,咱们也不好答应了害了人家,这谭公子,可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我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从马媒婆嘴里知道纪玉竟然来求亲的喜悦,到生生被谭公子拦下的气愤……此时只觉得满心无力,就这样吗?就因为一个仗势欺人的谭公子。

安慰了娘几句,伺候着娘躺下歇息,我走出院子,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说笑声,又是那个讨厌的谭公子。

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此时已过了大半天了,天色都快黑下来了,谭公子一连几天都是到镇上寻舒适的客栈歇息的,若是平时此时他已离开了,这会儿怎么还在这里?

我皱眉想着,才要回房,却听得其中有一个声音有些熟悉感。

我愣了愣,忙跑过去,拉来一丝院门往凉棚里看去,只见凉棚四角挂了灯,谭公子正背对着我,与人对饮,而对面那人,竟是……纪玉?!

他怎么回来了?而且还是与谭公子一块儿喝酒?

这情景还真是……

任我怎么想,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纪玉发现了我,眼光不动声色地向我一溜,使了一个眼色。

我压住满腹的疑惑,掩上门,凑在墙脚下侧耳听着外头传来的说话声。

谭公子似乎有些喝高了,声音里也带了一丝不利索:“你说……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看那么多书,又有什么有趣的……”

纪玉温润的声音传来:“谭公子自在洒脱,快意人生,令人艳羡……”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嘴角含笑,淡淡地说出这些话的姿态,虽意在艳羡,却毫无曲意讨好之态。

谭公子高声呼道:“对、对、对,快意人生,多自在,营营碌碌的才无趣,想不到你倒不像那等只会说教的穷酸,我说,纪公子,听说你还是个举人……”

纪玉轻笑道:“世人庸碌,我不过平凡一世人,自然比不得谭公子的洒脱自在,唯当一庸碌世人耳。”

谭公子哈哈笑了起来,得意洋洋。

我从屋内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墙下,踏上椅子,从墙头向外看去,只见谭公子拍了拍纪玉的肩:“……竟然说我是冤大头……哼,我是冤大头吗?”

纪玉依旧笑容不变:“你给钱买乐子,他们费尽心思给你找乐子换钱,各取所需罢了,得了自己所需之物,也无冤与不冤之说,俗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开心就好,别人说什么,何必在意。”

谭公子哈哈大笑,高声道:“痛快……纪兄,想不到你才是我的知己呀……”

我听得有些无语,就这么一顿酒,他们倒称兄道弟起来了。

谭公子突然转头看向我这边,手还一指,我忙一低头掩在墙下,只听谭公子道:“你今天向阿喜求亲?你也想娶她?”

纪玉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慢慢地探出头,谭公子摇着头道:“你还是求别人去吧,阿喜不行……”

“你喜欢她吗?”纪玉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淡淡地凝视着谭公子问道。

“废话。”

“你喜欢她什么?”纪玉垂下眼帘,声音依旧淡淡的。

谭公子迟疑了起来:“我……不知道……就觉得吧,没有见过她这么泼辣鲜活又有趣的姑娘家。”

纪玉笑了笑,抬眸看着谭公子:“谭公子,你喜欢一个人,就要将她毁了吗?”

谭公子怔了怔:“我怎么会……”

“如果这份泼辣鲜活有趣被你磨灭了呢?”纪玉道:“你是洒脱人,求的是自在,你最厌的是有人逼你读书、逼你入仕,若有人逼你,你会高兴吗?你喜欢阿喜,是因阿喜有一点与你是相同的,她活得轻松恣意。你若是逼了她,要将她关进笼子里,她会高兴吗?她既不愿意,就算嫁给了你,她会开心吗?不开心,你喜欢的泼辣鲜活,在她身上还能看见吗?谭公子,这深宅大院的事情,你该见过不少,你说,我说的可在理?”

谭公子握着酒杯不动,纪玉一笑道:“古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还有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

“你呢?”谭公子突然道:“你就不会磨灭了她的泼辣鲜活吗?”

纪玉一笑:“我不会,因为……还有个词是……两情相悦。”

他突然抬眸遥遥地看向我,笑意盈盈,充满着自信。

我胸中的心如小鹿一般急跳,忙一跃身跳下椅子,想转身回房里,却又站着没动。

只听屋外“砰”的一声脆响,像是砸了什么东西,谭公子愤怒的声音传来:“好你个纪玉,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可以相交之人,原来算计我来了!”

我一惊,顾不上害羞,忙爬上椅子往外看去。

谭公子站了起来,脚下一只碎掉的被子,正恼怒地指着纪玉,他的随从顿时磨拳檫掌起来。

我忙四处看了看,看中门口的一根木根,想着等会若是谭公子动了粗,我少不得是要去帮帮纪玉的。

纪玉脸上却没有一丝害怕,只淡淡地笑了笑道:“谭公子,我欺瞒与你,再私下相谋,与我对你坦诚相告,哪个会让你更生气?你将我当朋友,我若不是将你当朋友,又何必坦诚相告?何况,谭公子这样心怀侠义之人,我坦诚相告是因为……我信你。”

他抬头目光真诚地直视着谭公子,神色温和,嘴角含笑。

信他什么?我略一思索,猜测着,是信他不是不讲理之人,信他是心怀侠义之人,信他也是只得相交之人,信他是值得坦诚相告之人……

谭公子站着没动,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见他的手慢慢地放下,慢慢地坐了下来。

纪玉回头,微笑着温和地吩咐谭公子的小厮:“拿一个杯子,我敬谭公子一杯。”

纪玉亲自斟酒,谭公子没有拒绝,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松了口气,摇了摇头,慢慢地向屋内行去,纪玉为何会说谭公子心怀侠义?而谭公子,又为何会吃他那一套?

我从未知道纪玉竟然是这样长袖善睐的一个人。

突然想起点他为解元的那个贾学政说的话,那些文绉绉的评语我都不记得,只记得他总结了一句:文章方正而无古板之态,实为难得。

我不由得佩服贾学政,字如其人,他对纪玉倒是了解,不愧为学政。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没想到纪玉也很强大吧,不过他的强大不是权势,只是这样的人,在仕途上应该也不会被淹没吧?

明天去短途旅行,所以,明天不一定能更新,要看回来的时间,请见谅,不过后天是一定会更的。

☆、70、甜蜜

隐约听得谭公子大呼小叫地地带着人离开了,我奔出去;轻轻拉开门;看见纪玉正揉着额头在开纪家大门。

我唤了他一声;他回过头来;一手撑着门楣;望着我微笑:“阿喜妹妹。”

他笑得有些迷离恍惚;我走过去;接过钥匙替他开了门;摇头道:“还真是醉了吧?”

他道:“还好;就是有些晕。”

“那你进屋去歇着;我替你烧壶茶。”

他跟了我进厨房,看着我在厨下忙碌着,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我心里一暖,却又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轻咳一声问道:“你怎么会和谭公子一起喝酒?”

“谭公子并非穷凶极恶之人,也不是不讲理,只是你要怎么让他听得进去的问题。”

我回头看他:“他初见你,不是该怒火中烧,喊打喊杀的吗?怎么会允许你和他一块儿喝酒?”这才该是谭公子这样的纨绔能做出来的事情。

纪玉微微一笑:“确实如此。不过……谭公子虽然纨绔,却也不是凡事都不知分寸,我有功名在身,他并不敢将事情闹大。而且这样的人,最是傲气不过,拿几句话一激,他便下不去手了。……至于为何会与他相谈甚欢,是因为我留意到他虽不喜读书,却派人到郡上书局买了两本武侠传奇话本。我携酒孤身前来,又与他有共同的喜好……”

原来如此,我点着他,却听得他笑言:“说起对武侠话本的喜好……这点你倒与谭公子相似。”

我想起纪玉用武侠话本故事引诱我识字读书一事,不由得一笑,又瞪了他一眼。

他道:“你出远门这一两个月,我也忙着应试、备试,倒有很长一段时日没有查你的功课了,你不会都荒废了吧?”

我忙道:“没有呢,去封府的路上云溪也有教我呢,也就是回来的路上没学,但我回来这几天,也在学。”

纪玉点头:“那等会儿你写几个字我瞧瞧。”

我点了头,这边炉子上的水也煮开了,一团一团的白雾从壶嘴里冒了出来,消散在空中。

将茶壶提到厅上,我轻车熟路地从厅里的壁柜里拿出一小罐子茶叶,就要将茶叶放进茶壶里,纪玉拦着道:“我来罢。”

他将壁柜里的青花小盖碗、两只茶杯、茶盘拿出来,放在桌上,将盖碗、茶杯都烫了一遍,将茶叶放进小盖碗中,注水,倒水,再注水、滤去茶渣……

一步步做来,水雾飘散中,纪玉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从容舒缓,我看的有些呆。

纪玉抬眼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道:“原来这喝茶也有讲究,有很简单的,将茶叶丢尽开水里,行啦,也有这么复杂又好看的。”

纪玉一笑,倒了一杯茶给我:“尝尝这复杂的茶水。”

我喝了一口,只觉满嘴清香,点头道:“果然这么复杂是值得的,比简单的好喝多了。”

喝过几杯茶,纪玉的神情看着也清醒了好些,便让我从书房里拿出笔墨纸砚,要查看我的功课。

我摊开纸张,捻起笔,纪玉在旁慢慢地磨着墨,说了几个字让我写。

我认认真真地写下那几个字,得意地看着纪玉:“没错吧?”

纪玉笑着点头:“字是没错,但如果这笔是这样写的,会好看一些……”

他站在我的身后,倾近身子,弯腰指点。

纪玉神情认真,可我们的身子靠得如此近,那弯腰倾近的动作,如同拥我入怀一般,虽然身子并无接触,只是虚靠,我却能感觉到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和温度……

一瞬间,我心跳如鼓,脸上烧了起来,纪玉低低的声音忽远忽近,可他在讲些什么……我听不清……

纪玉抬头看了我一眼,手顿了一顿,清冷的眼神里混入了其他情绪,幽黑如深潭,却又迷离而暖意流转,如同三月里的阳光一般……

我对上他的双眸,羞怯却又喜悦,呼吸间似乎带着桂花酒的香味,微微的熏陶得人心醉。

垂下头,感觉他靠了过来,温软的唇在我脸颊上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如羽毛轻轻拂过一般。

虽然只是轻轻一触,我心跳却快得像要跃出胸腔一般,那温暖又炙热的目光让我觉得羞怯又甜蜜,不安地一转身,却正与纪玉面对面,他低头凝视着我,表情严肃,眼中却好像蕴含中两簇小小的火苗,我后背抵着桌子,他伸手揽住了我的腰,轻轻地、试探地,带着些许僵硬和羞涩。

我没有动,觉得身子有些发软,他也没有动,只静静地凝视。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这样……奇怪的情绪……隐秘而又诱人……甜蜜而又忧虑……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轻咳,我和纪玉双双一惊,俱松开了手,各自退了一步,看向院内,却见明辰正站在院内,抬头看天,好像天空中有什么很吸引他的东西一般。

我红着脸看了纪玉一眼,却见他也满脸飞红,突然那颗羞涩不安的心也安宁了下来,浓浓的甜和暖弥漫在心间……他与我一起呢,与我有同样的情绪呢。

我低下头快速地道:“我先回去了。”

纪玉“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暗哑。

我低下头,不敢看一脸捉狹笑意看着我的明辰,脚步有些慌乱地匆匆从他身边跑过。

匆匆跑回家,“砰”地关上门,抬头正对上桌上的铜镜,镜中的我双颊染了红晕,目光柔和,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我想,我第一次真正懂得云溪那时的心情了,藕断丝连的欢喜、甜蜜、微酸混杂。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有人敲了一下,我开了门,却见明辰含笑看着我。

我脸上一红,低下头,轻声问道:“哥哥,什么事?”

“恭喜。”

我大窘,瞪了他一眼,就要关门。

明辰忙拦着道:“哎哎,别,我不开玩笑了还不行吗?”

我转身进了房间,在桌边坐下。

明辰跟了进来,低声道:“妹妹,说实话,你能与纪玉一块儿,我很高兴。……云溪还在我们家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你们之间的不寻常,那时候我也劝过娘,纪玉既喜欢的是你,与纪家结亲也是一件好事,为何要拦着?娘只说了一句,难道要你们姐妹为了一个男人反目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是我的妹妹,云溪也是,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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