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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阿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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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走两步,仰头看着我:“你怎么也来了?”那毫不掩饰的喜悦,将他的脸色映得莹润如玉,将我的心也点得一暖。
我跳下马车,歪着头笑道:“就不许我来都城长长见识么?”
刘允摇着头哈哈笑道:“我父亲说你有急才,果然如此,竟然被你猜中了。却是如何猜中的?”
我接声笑道:“若来的是我哥哥,他断不肯待在车厢内坐着的,早就坐在车辕上到处张望了,若不是我们兄妹,其他寻常友人,表哥也不会这样问玉哥哥的,玉哥哥,我猜得可对?”
纪玉点着头,朗声笑了起来,又转头向刘允道:“去舍下稍坐如何?”
纪玉的书童文心笑道:“今天一早就听得喜鹊叽叽喳喳的,果然是有喜事呢。”
几个人回头回到巷子里,纪玉开了门,推门进去。
我打量着那小小的院落,一进门是一个极小的院子,院子里栽了一棵桂花树,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几张石椅,仅此而已,对面是一排三间正屋,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小偏房。却甚是干净整洁。
我四处望了望,问纪玉道:“纪伯父呢?怎的不见他?”
纪玉道:“他如今在一家商铺里帮着手做些事儿,倒不常回来。”
我点了点头,又道:“这屋子看着不大,却还齐全干净,倒是个好住处。”
纪玉笑道:“这房子是都城里有些人家专门赁给读书人住的,我们是在应试前才到都城,是短期租赁,也有些人是长年住在都城备考的,这附近也有好几间书塾,很是方便。这房子麻雀虽小,用具、书房却一应俱全,很是方便,地儿也清静,只是租价也不便宜。”
我点着头,道:“你只管住下罢,我娘担心你在都城住不惯、吃不惯,让我带了一些银两来给你呢,让你别只管省着。”我仔细打量着他:“看着倒廋了一些。”
纪玉笑道:“那能用你们的钱呢。”
我也知文人的骨气,笑了笑道:“就知道你会客气。今年我哥哥种的甜瓜结了不少果子,又香又甜的,在郡里卖了个好价钱,娘正琢磨着明年买上几亩地再种多些。”想起家中的境况是越发的好了,我不由得笑意盈盈,心情甚好。
纪玉温和地看着我笑,一边问了几句家里的情况,一边给刘允看坐,让文心上茶。
刘允问起纪玉会试的情况,会试录取三百人,纪玉排名在二十多名,既算是出挑的,又不太打眼。
刘允高兴地拍着纪玉道:“好呀,玉哥儿真是出息了。我们家阿喜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又回头冲我笑道:“我们离开宁郡时,喜报还没有传到罢?如今喜报早该传到家里了,还不知道你爹娘该有多欢喜呢。”
我和纪玉对视了一眼,纪玉笑了笑,我却留意到他眼中的笑意淡淡的,似乎有心事。
纪玉道:“如今已近饭时,不如在这里用餐罢?”
刘允笑道:“正是要祝贺祝贺玉哥儿,我去打几壶酒买点菜来。”
纪玉忙拦住他:“刘兄且坐着罢,让文心去就行了。”
唤过文心吩咐他拿几角碎银子给隔壁黄婆,让她备些好酒好菜上来。
他解释道黄婆是住在这巷子里的邻居,这条巷子还有好几户房子是像他住的这样是租给应试的学子们住的,黄婆一家就是靠着给学子们洗衣、做饭为生的。
文心去了一趟,回来将银子还给纪玉道:“黄婆说,上次宋……添的银子还有不少,不用另外加银子了。”
纪玉眉头微微皱了皱,没说什么。
正谈笑着,却听得院来有敲门声,文心却开门,道:“黄婆婆,可有什么事儿?”
那黄婆婆声音里带了为难:“小哥儿,真是对不住,我家有些急事儿,怕是没空替你们做饭了,你看这……”
文心皱眉道:“菜可买好了?”
黄婆搓着双手,点着头道:“已经买好了,可还来不及弄……”
文心道:“这可如何是好……”
纪玉在屋内接声道:“既然黄婆婆家中有事,那就不劳烦黄婆了。”
黄婆忙满脸歉意地门口向屋内行福礼,赔笑道:“多谢纪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刚我家儿媳突然肚子痛,怕是要生了,这怀胎十月,可不是能马虎的事儿,您看,我这确实是抽不出空儿来……”
我向黄婆笑道:“既如此,黄婆也不用多话了,还是快去照顾你家儿媳罢。”
黄婆看向我,笑道:“多谢这位姑娘,姑娘是纪公子的妹妹罢?啧啧……纪公子您的妹妹可真个个都是如花似玉,上次来的那个姑娘家也是,长得像花儿一样……”
文心道:“黄婆,您老还是快去照顾你家儿媳罢,倒有闲功夫在这里闲嗑牙?”
刘允怔了怔,目光沉沉地看向纪玉,纪玉只是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我低头喝了口茶,黄婆说的那人是谁?
黄婆忙笑道:“就是就是,你看我这嘴,一说起来就没个停了。那我买的那些菜……”
我笑道:“文心跟着您老去拿回来罢,我们自个做饭就是了。”
黄婆忙应了,让文心跟着她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听得黄婆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我向纪玉笑道:“刚进屋来,好像右侧有一间厨房,是么?可能用不?”
纪玉道:“能用的,里头的用具也齐全,只是这段时日都没有用过,得清洗整理一番。”
我不在意地道:“那就行了。”要说整理家务、做些厨下的活计,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而已。
一会儿,文心便提了一个大大的菜篮子进门,我让他打了水,自个到厨房将那些锅碗瓢盆都洗了一遍,初时文心还惶惶然的拦着,我道:“我可不是娇小姐,乡野人家的姑娘,这天天地里、厨下的活都做着,可没有那么娇贵。”
纪玉也笑着让文心别乱忙乎,文心见我做得又快又顺手,也就不再拦着了,只提了个菜篮到厨房门外廊下择菜,谁知道他连择菜都不会,还得我在旁边指点了一番。
我摇着头笑道:“看你们主仆这样儿,出去外头只有饿着的份。”
文心笑道:“这话可不对,我们还可以下馆子。”
我点了点文心,摇头叹气:“果然是从小就生活在大户人家的,小户人家有谁是舍得天天下馆子的。”
文心笑道:“咱们公子是要做官的,做了官自然就有奴仆伺候着,就算不下馆子,也没个自个动手做饭的理儿。想我以前的东家,家中热闹着呢,除了老爷夫人,还有公子小姐,伺候公子小姐的下人,各房姬妾,又各有伺候的人……”
正说得热闹,突然语气一顿,大概是想起了以前主家落难的时候,才想起这样的话题不合适,忙住了嘴,只闷着头择菜。
我也不再多说,却听得厅内刘允的声音传来,虽然声音压着,可还是能感觉到里头的不客气:“玉哥儿,你且说刚那黄婆说之前来过这里的姑娘家是谁?你可别学了那起子自诩风流的纨绔子,且不说对不对得起阿喜,光着风气也让人生厌,于你的名声也不好。”
纪玉道:“刘兄,那姑娘家是清白人家的小姐,是我……恩人的女儿。”
“恩人?”
“是,我于十岁那年家逢大难,只有我逃得性命,那时就是那恩人救了我。”
刘允只知纪玉家道中落是以迁到柳树村居住,却不知道还有这隐情,顿时怔住了,坐直了身子:“你且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纪玉应了一声,低声说起了自个的身世。
我吐出口气,文心却扬起了手里的菜叶:“颜姑娘,是这样择的罢?”
我便没有再听下去,指点了文心几句,转身到厨房淘好米,用盘子装好,让进锅里隔水蒸着,然后再洗菜、切菜。
纪玉从院里进了厨房,看了看锅,矮身在灶前添了把柴火。
我问道:“表哥呢?怎好让他一个人在厅里?”
纪玉笑道:“你们今日方到都城,也没歇歇罢?我看他有些困意,就让他到房中歇息一会儿,待吃饭时再唤他。”他抬起手,微温的指腹在我眼下轻轻一触:“你也累了罢?眼下都有些青紫了。”
我往后退了一小步,道:“是吗是吗?我看看。”可左右看看却没有镜子,只好奔到水盆旁边临影照了照,可是却看不太清楚。
纪玉轻声一笑:“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我嘟了嘟嘴没说话,他轻声道:“因我是你的悦己者,是吗?”
我脸上有些发烧,背过身子没说话,他却轻轻拉着我的袖子,握着我的手臂,与我对面而立,我不由得抬头望着他,他也低头望着我,目光专注,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笑意盈盈,轻声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再没想到你会来都城寻我,你也想念我,是吗?”
我望着他微笑:“是。”
我的直接,反而让他怔了怔,忽而朗声笑了起来。
我脸上一红,挣开他的手,只管洗着菜,不再理他。
他只笑了笑,转身到灶前架柴蒸饭,动作熟练从容。
嗯,我倒忘了,纪玉这做家务活的功夫,还是我教的,当年只有十岁的他脸抹得像花猫一样,站在浓烟滚滚的灶前束手无策,不明白为何灶膛里柴木满满的,火却怎么也烧不起来。是我教他柴草之间必须有空隙,不能塞得太满,用吹火筒不能太用力,得力度适中……
只一转眼,那个像花猫一般狼狈不堪的小男孩,就变成了如今动作从容优雅,即使在灶前也风度不减的清朗少年。
我嘴角噙着笑,与纪玉相邻而居这几年的一些点点滴滴从脑海中流过,这大概也算是……戏文里说的“青梅竹马”罢?
嘴里顺口就问了出来:“你信中提到得遇恩人之女,不知道你的恩人如今可是在都城?怎么样了?”
纪玉手顿了一顿,站起身子,目光沉沉地望着我:“阿喜,我有件事,想与你说……”
他神情慎重,我也收了笑,慎重起来点了点头道:“你说……”
纪玉道:“我才到都城不久,就机缘巧遇,正好遇见了我的恩人宋伯父的女儿——宋怜柔。那时我才知道……宋伯父竟在几年前就患病去世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欲报宋伯父拼死相救之恩,竟也没这个机会了……”
他目光沉痛,我叹了口气道:“生死有命,你若是善待他的家人,也能尽一份心了。”
纪玉看了我一眼,道:“宋伯父去世后,宋家就败落了,可惜宋伯父是个忠肝义胆的大丈夫,两个儿子却是败家的纨绔,宋伯父一去世,就闹着分家,兄弟两人争来斗去,连原定给妹妹的嫁妆铺子和田产都给占了,好容易才将家分了,将自个的母亲也气得大病了一场,宋伯父有个女儿,名叫宋怜柔,与我同岁。宋家两兄弟都嫌弃怜柔这个妹妹,生怕妹妹出嫁时还得分了他们的家产做嫁妆,每天明讥暗讽的,宋伯母病了几年去世后,怜柔就被外祖母接到都城来住了。”
我气愤地道:“那宋家兄弟也太不是人了,怎么可以不赡养母亲,不抚养妹妹?亏还是说是官宦人家出生的子弟,连这理儿也不懂,也妄为人了。”
纪玉叹了口气:“一样米养百养人。龙生九子,这不肖子孙……虽说子不教,亲之过,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道:“那宋家母女就这样忍了吗?宋夫人身为长辈、母亲,就任由自个的儿子欺负女儿?宋小姐就眼看着两个兄长连自个的嫁妆都占了,也就只好忍气吞声?若是我,拼着鱼死网破,也不会任人欺负了去。”
纪玉好笑地看了我一眼:“阿喜,不是人人都有你这般的泼辣,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胆色气魄。宋伯母凡事讲究‘家丑不得外扬’,只一味地盼着两个儿子良心发现,却不知道她此举只会助长儿子的气焰,在分家时怜柔也只有十一、二岁,母亲都不站在自个一边,她又拿什么和兄长争?怜柔的外祖母家虽当时也是都城中的官户人家,偏生离宋家所在的湘州府太远,几个子弟都是不争气的,待听得信儿赶到湘州府,大局已定,又毕竟是外家,不好过于插手宋家事务……”
我冷哼一声,手里的刀没有停,熟练而快速地将小葱切成碎末:“可见人的路是自个选的,若是宋夫人能拿出当家主母的气派,两个儿子又何至于嚣张如此?只不知宋小姐如今如何?”
纪玉道:“她如今住在外祖母家,倒也是当小姐养着的。”
我点了点头,歪着头算了算:“宋小姐既与你同岁,如今也有十八岁了罢,尚未出嫁?”
纪玉沉默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道:“阿喜,宋怜柔……曾经与我有婚约。”
我一怔,手中的刀一偏,在手指上划了一道血痕,血珠滚了出来,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纪玉忙拉住我的手:“出血了。你且去包扎一下。”
我一甩手,用力将他一推,道:“只是小伤,且不劳你费心,你只说说,这婚约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下错别字。
☆、74、婚约(二)
纪玉不再作声,只强硬地握起我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绢替我将手指裹上。
我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也就罢了;任由他替我止血。
生气是一回事;可还不至于因为生气而不顾自个的伤痛。
纪玉低着头;专注地将手绢两头打了个活结;长长的睫毛在火光的映衬下;在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鼻梁高直;薄唇紧抿。
我咬着唇看着他,心里又是气又是酸,还带了点可恼的暖意。
包扎好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好了。”
生气和冲动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能强硬地压制一会儿,便会冷静下来,人都是这样,此时,我的心绪了冷静了不少,呼了口气,在灶前的小墩儿前坐下:“好了,你可以说了。”
纪玉笑看了我一眼:“如今可以冷静地听我说了罢?”
我怔了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原来他替我包扎伤口,还有这么一个用意,只冷哼了一声。
纪玉也顺手拉了一个矮墩,在我身边坐下,慢慢地道:“我一直未与你说这件事,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所以你就打算瞒着我?像福家一样,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一想起这件事,我心里压着的那一阵火气又开始上冒。
纪玉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地道:“你看你,脾气还是这样,听上一句半句的就开始生气。”
我扭头看向一边,抿着唇没做声。
他道:“这还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我爹在老靖南王手下当差,任的是四品的官职,宋伯父任的也是四品的官职,但任的是闲职,这倒合了宋伯父闲云野鹤的性子。我爹却是个事事操心的主儿,可这样性情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偏偏是一对知己好友。两家也是门当户对,在我和怜柔才八岁时,两家便替我们订下了亲事。谁知过了两年,靖南王落难,我爹被有心人陷害,牵扯上靖南王谋乱一事,还是宋伯父帮我逃得性命,此事我亦与你说过……”
我点了点头,纪玉道:“宋伯父因一向任的是闲职,又生性淡泊,在此事上受的牵连并不大,只官降了两级,担了个六品的闲职。而此时,我已是家破人亡,纪家从与宋家平等,到云泥之别,宋伯母对我寄养在宋家颇有微辞,一是怕我连累了宋家,二来,也因我与怜柔的亲事,生怕委屈了怜柔……这是人之常情,我并不怪她。”
我点了点头道:“所以你就离开了宋家,带着纪正独自出去谋生?可你对宋小姐,一口一个怜柔叫得亲切,是因为小时候你们两家的情分?”
纪玉怔了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与怜柔打小相识,在我小时候,两家来往颇多,又因为年幼,对子女玩笑并不避嫌,后来定了亲,结亲是笃定了的事儿,两家为了打小培养两个孩子的感情,也没有多加干预……”
我喃喃道:“我还说我与你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原来你和宋怜柔才是……”
纪玉苦笑一声:“那时年幼,虽已懂一些事情,但并没有其他想法,我只是将怜柔当妹妹当同伴看而已。我小时候是个淘气的,怜柔也是,两个人只顾着淘气了,哪还有什么想头?家逢大变,一夕之间逼着人长大,我明白了宋伯母对我的嫌弃,也因对宋伯父心怀感恩,不想拖累了怜柔,便起了离开宋府谋生的想法。那时怜柔年纪尚小,纪家变故也是众人皆知的,我逃得性命住在宋家也甚少人知晓,不少人还以为纪家一门已经绝了,就算那时怜柔退亲,也无人质疑,是以,我便留下婚书,留了信给宋伯父,将这门亲退了的意思与他说了。我以为……这门亲事就这样断了……”
“此后数年,我与纪正在柳树村汲汲求生,以的不过是个农户人家的身份,既无能力,报恩又从何谈起?我一心想着出人头地后再报宋伯父相救之恩,怜柔与我同岁,又得了我退亲的书信和信物,那时也定会已经另觅良人,相夫教子了……可我没想到的是……宋家竟会在这几年中败落,怜柔竟尚未出嫁。”
我静静地听着,问道:“那……宋小姐未出嫁的缘由……是什么?”
纪玉垂下眼帘,扭过头去,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闺秀婚嫁事,实不是我该过问的,但我打听了一下,一是因她的两个哥哥纨绔,又担心她出嫁要分家产备嫁妆,从未替她好好操心过亲事……二是,她住在外祖母家,可外祖母年老了,能操心的事不多,如今也已经过世了,她又无父母,能替她当家做主的,就是她的舅舅、舅母了。偏生他的舅舅、舅母也不是省油的灯……三是……”
他眼中有几分愤慨,顿下了话题。
我想了一想:“莫非……她的舅舅、舅母另有所图?”
纪玉缓缓点了点头:“他们……竟也没几分亲戚友情之情,见怜柔还有……几分姿色,便不想轻易嫁了,要寻个好人家……”
我怔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纪玉一脸无奈和义愤填膺的神色,从小出生在农户人家的我,虽也听说过不少世间黑暗之事,可却没想到,人心险恶如此。
自个的亲外甥女,这样拖着,说是寻个好人家,更像是卖儿卖女的待价而沽,想借着自个外甥女的姿色攀炎附贵罢了。
我道:“那……宋小姐,就任由舅舅、舅母耽搁了自个的亲事?”
纪玉叹道:“她一个闺阁弱柳质,自个的哥哥又是不靠谱的,又能怎样?”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可与宋小姐的舅舅、舅母见过面?”
纪玉道:“见过。”
我看着他沉郁的表情,那次见面,肯定算不得愉快:“他们怎么说?”
纪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倒是诉了一箩筐的苦,说家里就是穷也不敢亏待了亲外甥女儿,一直当名门闺秀娇娇贵贵地将养着,不知使了多少银子……”
我盯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和尴尬,追问道:“他们对宋小姐的亲事怎么说?”
纪玉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直视着我的眼睛,坦然、清澈:“他们说,怜柔当年是与我定了亲的,虽我当时留下了婚书,但定亲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断没有轻易断了的理,何况当初纪家落难之际,宋家还退了亲事,岂不是宋伯父也成了薄义寡恩之徒?我强行退亲,就是陷宋伯父于不义。在我离开宋府后,宋伯父还派人四处寻我,也从未提过退亲之事,可见他从未承认过这门亲事已经退了……”
我愕然了半响,道:“想不到这宋小姐的舅父舅母口齿伶俐的,这番话,还真是没法让人反驳。”
此时文心跳了进来叫道:“什么口齿伶俐呀,那宋小姐的舅父舅母就是个……不是好人。”
我回头看纪玉,却见他嘴角噙着一丝苦笑,眼中含着几分尴尬为难,不由得心里一动:难道这番话,竟是有人教着宋怜柔的舅父舅母说的不成?
文心四处抽着鼻子:“什么味儿呀……”
我这才惊觉,锅里散发出一阵阵的焦味,还伴着“噼噼啪啪”的响声,顿时跳了起来,一叠声地嚷道:“快、快、快……锅里的饭……”
一把掀开锅盖,一股子黑烟扑了出来,呛得我手乱挥着驱散黑烟的同时,四处张望到水桶就扑过去抓起水瓢舀了两勺水进锅里,“嗤、嗤”的两声响起,又一股黑烟涌出,黑烟散后,我和纪玉探头望着锅里漆黑成一团的米饭,相视苦笑——想不到说了这半天话,竟就将锅里正在蒸的饭给忘记了。
文心撇着嘴道:“好了吧,公子,我知道你许久未见阿喜姑娘,很多话要说,也不必聊得连身边的柴火、米饭都忘记了吧?这下好了,再忙上半天也没饭吃了。”
我一记巴掌拍在他头上:“你择的菜呢?倒教训起你家公子来了。”
文心将菜篓子一伸,我又拍了他一下:“你看,这点子菜你就择了这么久,如果不是你办事拖拖拉拉的,早一些进来,不就可以早一些提醒我们吗?早一些提醒我们,这饭还能焦掉吗?都怪你!”
文心喊起屈来:“公子,你评评理,这事儿能怪我吗?我一个择菜的……”
纪玉笑着,望着文心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对……”
文心嘴角翘起:“就说嘛……”
谁知纪玉接着道:“阿喜说得对,都怪你。”
文心刚翘起的嘴角一垂,委屈巴巴地:“公子……”
我在旁边点头,文心恼得一转身:“好了,知道你们一条心,不与你们说了。”
我叫住文心:“回来,再打上些米过来。”
文心回了一句:“还是姑娘去罢,免得我沾了米,回头出了什么事又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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