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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容华-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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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卿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予理会。

夏如璎看着那些派过去搜查房间的侍卫,袖中的手暗自紧握。大堂里,王妾媵在哭喊着哀求,周围还不时传来低低的唏嘘声。夏如璎快速地扫了扫众姬妾们,大多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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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魏荷语。

王妾媵哭喊了一番,停了下来,小憩一阵,又开始哭喊。穆卿烦闷地皱起眉,对着身旁的侍卫使了使眼色,那侍卫立刻顿悟一般,迈着步子走下去,拉起王妾媵的手臂作势要掌嘴。

王妾媵又惊又怒,对着那侍卫吼道:“你……你干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放开我!”

那侍卫听得王妾媵这样一闹,也恼怒了起来,竟真的一巴掌给她扇了下去。

声音不大,却很清脆。整个大堂再次寂静下来。

连堂上的穆卿都微微一惊,这个贴身侍卫跟着他很多年了,应该是能明白他的心思才对。他方才也只是想要让王妾媵停止哭闹就行,却不料这侍卫还真的一巴掌扇下去了。

可穆卿又念转一想,如若幕后真凶的确就是王妾媵,那这一巴掌还算是便宜她了。

片刻的寂静之后,王妾媵再次闹了起来,声音又尖又厉,大堂都响起了回声。

“你这个死奴才!真是狗胆包天!你信不信我让长姐禀明皇上,将你满门抄斩!”王妾媵一边嘶吼着,一边伸出手对那侍卫又抓又打。

那侍卫嫌恶地退后一步,用手中的宝刀挡住她,才得以逃过她泼辣的攻击。

看着王妾媵在大堂内上演着这样的戏码,众姬妾们纷纷暗自偷笑。

而堂上的穆卿却恼了,他扬起手重重拍在身侧的扶手上,然后立起身来指着王妾媵,怒喝道:“真是好大的架子!在本帅面前都敢如此撒野!你说要让琴妃娘娘禀明皇上,然后将他满门抄斩是吧?他是本帅的人,大帅府就是他的家。你这满门抄斩的意思,是想要抄了本帅的府邸吗?”

王妾媵一听,顿时噤了声,她双膝一软,再次跪下来,脸上因被打了一巴掌而红肿着,眼中的泪水也稀里哗啦地流下来,显得滑稽而狼狈。

“大帅,卑妾真的没有啊,卑妾真的没有啊……”她说着,声音渐渐变成呜咽。

穆卿烦闷地挥了挥衣袍,再次坐下来。

正在这时,魏荷语起身走到王妾媵身侧,对着穆卿微微颔首行礼,然后温声道:“相公,其实这真凶究竟是谁,现在还无法下定论。即便是搜出了王妾媵房内的松香,这也说明不了那刺客就一定是王妾媵派来杀害萧媵侍的啊。仅仅凭着一点松香就要定王妾媵的罪,妾身以为这似乎有点不妥。”

王妾媵满眼含泪地望着魏荷语,就差没给她磕头了。魏荷语感受到这样的目光,垂下眼瞥了王妾媵一下,带着羞恼。

穆卿沉思了一阵,道:“夫人所言也不无道理。但是王氏语出无状,大失礼数,即便她和刺客并无关系,这一巴掌也照样该打。”

魏荷语一听,也尴尬地笑了笑,点头。

穆卿继续道:“王妾媵,你仗着琴妃娘娘是你的长姐,就出言不逊,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了琴妃娘娘的耳中,恐怕到时候王妾媵挨的就不只是这一巴掌了吧?”

王妾媵一听,再次慌了起来,抹着泪哭道:“大帅,卑妾着实冤屈,因此才会失了礼数。但求大帅明察秋毫,为卑妾洗刷冤情,卑妾可以为刚才的出言无状向这位侍卫道歉……”

那侍卫一听,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似乎这样的事比打骂惩罚都还要恐怖。

正在这时,前去搜查房间的侍卫赶回来了。

“禀大帅,这些都是在王妾媵房中搜出来的。”

随着这一声,众姬妾纷纷探头望过去,那地上堆着扎满了针的小人,还有各式各样的短刀短剑,其中白杨刀最多。还有满盒子的松香脂和药粉包,那盒子下还压着一叠厚厚的书信。

青妩上前打开那药粉包,轻轻嗅了一下,立刻眉心紧拧,“大帅,这些都是元寸香!”

元寸香,乃麝香的别名,当其成粉末状之时,常常称之为元寸香。

可穆卿却并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元寸香,他只是死死望着那些白杨刀。

“夫人方才说单凭松香无法定她的罪,那如今呢?”穆卿的语气很冷。

听得这一句,魏荷语微微一惊,连忙跪下来温声道:“相公,妾身也只是……”

“好了!”穆卿挥挥手打断她,“夫人处事谨慎小心,这并不算过错。可是如今证据确凿,王氏心狠手辣,暗中买通杀手刺杀府内的姬妾,而且还暗藏着这么多的元寸香。看来本帅的确是冤枉了容儿,小世子的死根本就是王妾媵这个毒妇在作怪!那么夫人,以你所见,应该如何处置?”

穆卿威逼一般地说着,目光再次移到王妾媵身上,带着森森的冷意。

第229章 千载难逢

王妾媵直到现在才真的缓过神儿来,嘶哑地哭喊道:“大帅,夫人,这些都不是卑妾的东西啊!夫人待卑妾如同自家亲姐妹,卑妾又怎么会害夫人的孩子呢?而且卑妾一个弱质女流,怎么会藏这些刀剑?还有那些小人!吕氏已经因为这个被处死了,卑妾又怎会明知故犯,重蹈覆辙呢?”

王妾媵哭喊着,可穆卿却依旧目光阴冷。王妾媵开始害怕起来,她转向魏荷语,失声哭着喊道:“夫人,夫人你最清楚卑妾的为人了!卑妾真的没有私藏这些东西,卑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卑妾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夫人救救卑妾!救救卑妾……”

魏荷语羞恼地横了王妾媵一眼,挣扎了一番,最终暗自地挪了挪脚步,与她划清界线。

王妾媵心底一凉,她顿时想到了吕妾媵,吕妾媵当初不也一样是孤立无援,然后就被定了罪,乱棍打死,扔进地下黑屋的吗?王妾媵惶恐地睁着眼,不敢相信这样的命运也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夏如璎端端地立在姬妾中,从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她面色如霜,冷冷地看着满脸惊恐的王妾媵。

“妾媵王氏,不尊妇德,心肠毒辣……”

正在穆卿沉着嗓子念出对王妾媵的处置的时候,王妾媵突然尖利地嘶叫一声,趴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求大帅饶命!卑妾是被冤枉的,卑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大帅看在琴妃娘娘的份儿上,饶卑妾一条命!”她的嗓子都喊得沙哑了。却还是不肯停下来。她的头用力地磕在地砖上,很快就磕破了皮,渗出血来。

可穆卿却丝毫不理会,沉了沉眉准备继续宣布处置方法,可他还没开口,就听得一个姬妾低声惊呼道:“那盒子里好像还有信函!”

这句话一落音,众姬妾都纷纷望向那陈放松香脂的盒子,只有魏荷语抬头来张望着是谁在开口。

魏荷语皱着眉快速地扫过众姬妾。她们都齐刷刷地望着堂中央的盒子,魏荷语实在无法从她们的神色中判定是谁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夏如璎微微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将目光移到身后的巧如身上。萧容不在,巧如便立在了她的身后不远,她听得很清楚,声音就是从巧如这个方向传出来的。

魏荷语立在姬妾的首位,只知道这一声是从姬妾中传出来的。却不知究竟是谁。正在魏荷语寻思的时候,侍卫已经上前将那些信函取出来呈给了穆卿。

穆卿厌恶地瞥了王妾媵一眼,然后很不耐烦地打开信函来。信函足有厚厚的一叠,穆卿快速地浏览着,脸色渐渐僵住。

王妾媵怯怯地看着穆卿,不知这信函对她来说究竟是利是弊。而魏荷语却眉心紧拧,眼神也慌了起来。

穆卿一篇一篇地往下看着。越看越毛躁,越看越恼怒,最终索性啪地一声将所有的信函都拍在案几上。

王妾媵吓得猛地一悸,眼巴巴地望着穆卿。她半边脸红肿着,妆容全都花了,额头上还流着血。若是头发和衣裳再凌乱一点儿,就和街上被殴打过的女乞丐没什么差别了。

就在王妾媵准备继续磕头的时候,穆卿突然朗声道:“姬妾们先各自回到阁院,至于王妾媵……先跪在这儿!”

众姬妾皆一脸茫然,相互瞅了瞅之后。才陆续地向穆卿叩首告退。

夏如璎全身僵住了,她不明白那些信函究竟写了什么,为何大帅看完以后会突然变脸,不再处置王妾媵,而只是先让她跪着。

可穆卿已经下令让其他姬妾离去,夏如璎不敢有违,她默默地叩了叩首,然后跟随着姬妾们往外走。直到行至无人处。夏如璎才猛然顿住脚步,回头来定定地看着巧如。

巧如也猛地顿住脚步,恭顺地微低着头。

“刚刚是不是你?”夏如璎的声音清冷得像寒涧中泠泠的泉水。

巧如依旧垂着头,温声答道:“奴才不知道夏妾媵所谓何事。”

夏如璎恼怒地沉下眉。她知道,那个声音很低哑,的确不是巧如的声音,可是那个声音明明就是从巧如这儿发出来的。夏如璎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这样的感觉来,但是她能确定,绝对不是别人。

“巧如,我们在一起商议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提到过信函的事吧?”夏如璎放低了嗓门,带着警示的意味。

巧如将头垂得更低了,答道:“夏妾媵,奴才真的是按着夏妾媵的吩咐去做的,并没有留意到那盒子里的信函。”

夏如璎暗暗叹气,良久才道:“本来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只需稍稍顺水推舟,便能将害死小世子的罪名移嫁到王妾媵的头上。即使是情况突变,萧容忽然遇刺打乱了我们的阵脚,但是最终还是能将计就计把矛头全都指向王妾媵。如果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都难以除掉她的话,我们以后再想动她,就难上加难了。”

巧如突然跪下来,微微抽泣着说道:“夏妾媵,奴才也很想助夏妾媵除掉王妾媵,奴才真的不知道那些信函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如璎俯视着巧如,她看起来是那么地乖巧温顺,她的声音即便是哭腔也都清脆悦耳,绝不是刚才在大堂中听到的那个声音。

莫非真的是她听错了?夏如璎疑惑地沉了沉眸。

待到姬妾们都离开了永华大堂,穆卿才起身来,他看了看魏荷语,低声道:“夫人,随本帅到书房来一趟。”

魏荷语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瞪了瞪依旧跪着的王妾媵,王妾媵也是一脸茫然无助。魏荷语暗自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快速地理了理衣襟发饰,然后跟在穆卿身后。

书房的门打开,穆卿走了进去。魏荷语跟随其后跨进去,可她刚抬起脚,便听得啪的一声巨响。魏荷语吓得呆立在门口,不敢再进。

穆卿是征战沙场的铁血男子,脾气本就不太好,这一点魏荷语是清楚的。若是换做其他时候,魏荷语还会温柔地上前安慰他,让他消消气。可这一次她却不敢吱声了,因为她感觉出来了,穆卿发怒是因为她。

她无法得知那些信函里究竟写了些什么,但照着目前的状况来看,绝对是一些要命的东西。

之前魏荷语一点都不担忧,因为穆卿愿意将刺客的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解决,那就绝对不会牵扯到她的身上来。可如今,穆卿却将她单独叫到书房,这就说明事情已经变得有些严重了。

“怎么?怕了?”穆卿冷冷地盯着立在门口不敢动的魏荷语,眼神阴煞得像一匹寒夜里的狼。

魏荷语微微颤抖起来,委屈地看着穆卿,略带呜咽地唤道:“相公……”

大抵是看不下去了,穆卿神色缓了缓,沉声说道:“进来说话。”

魏荷语委屈地用衣袖抹了抹泪,埋着头走进来,恭敬地合上门,不待穆卿再有言语,她就端端地跪了下来。

穆卿嗤声一笑,“本帅还什么都没说呢,夫人就跪下了,这是不打自招吗?”

魏荷语却也不显慌乱,只是垂着头说道:“相公发这么大的火,自然是妾身的不是。妾身若是有什么地方让相公不满意了,就请相公责罚。”

穆卿闭着眼叹了叹气,然后兀自地坐下来倒了一杯茶。两三杯茶下肚,穆卿的情绪稍稍平缓一些了。

“夫人嫁入大帅府也已经两年有余。这两年来,你我夫妻二人恩爱和睦,是朝野内外的一段佳话。本帅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又怎会对夫人不满意呢?”穆卿直直地看着魏荷语,他的嗓音很柔和,双眼却冷得煞人。

魏荷语低垂着头,只听到温柔的话语,没见着冰寒的眼神,自以为穆卿已经不再怪她,于是抽泣了两下,哀声道:“妾身能嫁入大帅府,与相公恩爱和睦,是妾身最开心的事情。府里姐妹众多,妾身自知容貌比不上她们,相公疼爱她们,妾身不敢有任何怨言。相公事务繁忙,分身乏术,虽然也时常来到妾身的慧心阁,却常常只是前来歇息,有时候甚至无暇与妾身多言一句,便沉沉睡去。以至于妾身嫁入大帅府两年有余,才初次有了身孕……”

魏荷语说着说着,低声地呜咽起来。

穆卿听到这儿,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本帅向来被他人说成是风流成性,处处留情。夫人身为正妻,理应更加有容人之量。至于小世子……”

穆卿还未说完,魏荷语便抢言道:“妾身自然不敢争风吃醋,败坏妇德。可是相公,小世子是妾身肚子里的一块肉啊!妾身能不心疼吗?”

穆卿冷冷地将目光移过来盯着她,似乎想看看她究竟能哭成什么样子。

魏荷语哭着哭着,也发觉了不对劲之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一直猜测着信函里究竟写了些什么,穆卿才会如此震怒。方才她故意提及小世子,如若信函里也提到了她假孕的事情,那穆卿现在就应该有点反应才对。

正想着,穆卿突然起身来扶起她,将她扶到软椅上坐下,温声道:“小世子的事,本帅也很心痛。可是冤枉了容儿,本帅心里更是懊悔难过。”

第230章 贤德宽宏

魏荷语暗暗咬住牙,她不想提及萧容,可穆卿却依然念及萧容。一想到之前穆卿将萧容搂在怀里紧张得要死的模样,魏荷语就恨不得拿起刀子再狠狠地捅上萧容几刀。

可是她嘴上却温声说道:“萧媵侍若真是无辜被冤,那的确应当将她从柴房接出来。”

魏荷语说着,心里依然在揣度着那信函中究竟写了什么。

正在这时,穆卿突然话锋一转,“本帅还是喜欢夫人这样贤德宽宏的样子,否则,本帅岂不是会夜夜都睡不好?”

穆卿眉眼带笑地说着,温文有礼地倒上一杯茶,递给她。

魏荷语愣愣地看着穆卿,不敢伸手去接,似乎在等着穆卿为这句话做个解释。

见魏荷语不肯接,穆卿再次笑了笑。索性弯回手臂自己将茶水饮尽。

一口茶下去,他面色突然森冷,“夫人这两年多里,做过不少的事啊。”

穆卿说得悠悠然,魏荷语却听得背脊都发凉了。她连忙起身来再次跪下,“妾身不明白相公的话语。还请相公直言。”

“直言?”穆卿悠然地放下茶杯,“直言以后,恐怕夫人就无法再立足于朝野内外了。”

魏荷语顿时脸色煞白,唇也开始发乌。穆卿不说她无法立足于大帅府,却说无法立足于朝野内外。这句话像一种暗示,一种致命的暗示。

魏荷语强压住心中的惶恐,继续道:“相公,妾身自认从未做过对不住大帅的事情。不知相公为何有此一说。若是……”她微微一顿,随即扬起面来,“若是有人在背后诋毁妾身,那就请她站出来,与妾身当面对质!”

魏荷语愤愤地说着,一脸坦然无畏。倒不是真不害怕与对方当面对质,只是她知道此时此刻只能这样堵上一把了。

魏荷语以为这样一来穆卿就会愤怒地将信函扔给她,然后传来与这信函内容相关的人前来对峙。但结果却没有。

穆卿并没有再取出信函。也没有真的找人来对峙,他沉默了一阵,随即轻松地笑开了。

“夫人何必如此紧张?”他抬了抬手,扶起魏荷语,“很多事情,本帅虽没有过问,但也心知肚明。大帅府内姬妾众多。人多事杂,夫人为本帅打理着这些琐碎之事,劳心劳力,本帅自然明白夫人的辛苦。”

魏荷语被扶了起来,却依旧不敢就坐,怯生生地望了穆卿一眼,又顺下眼去。

她猜不透穆卿的心思了。

见魏荷语不敢作声。穆卿再次放缓了语气,“夫人恩威并施,宽宏有度。将整个大帅府交予夫人打理,本帅一直很放心。因此也鲜少插手这些事宜。”

魏荷语默默地听着,终于等到了重点。

穆卿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一道阴影刚好打在魏荷语身上,似一种无形的威严与警示。

“夫人如何处理府内的事宜,本帅都可以不过问,也不怪罪。但是只一件,本帅不愿再看到容儿受到任何伤害。”

魏荷语整个人愣住了。

他说罢。扬袍而去,闲置在案几上的一张宣纸脆弱地飘起来,跌落在地上。魏荷语无力地垂下眉,望见那上面的一行字,猛地一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情此夜难为情。

当日她逼迫萧容为她题诗,萧容琢磨了半天,写下了这句。当时她还借此嘲讽了萧容几句,然后逼着萧容写下了另一首恩爱的诗句。

没想到这幅字居然会出现在穆卿的书房中。

魏荷语拾起那幅字。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萧容那清冷却娇柔的样子。她恨恨地咬牙,眼角的肌肉都跟着抽搐了起来。

到最后,魏荷语都无法得知那信函中究竟写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她的背后捅刀子。

不过总算是虚惊一场,无论那上面写了什么,都无法撼动她的地位。她讽刺地冷笑一声,双眼渗出骇人的阴寒。

大帅府内越发严寒,雪簌簌地下着,雪屑栖息在枯枝上,远远望去,就好似一树白梅。

萧容躺了三日才微微转醒,一醒来便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刺客是王妾媵派来的,魏夫人为此大发雷霆,将王妾媵禁足在屋内,一日只派送两餐膳食,作为对她的惩戒。

面对这样的结局,萧容只是冷笑。她也从丫鬟口中听说了当日的情形,王妾媵房中搜出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最终的处置却仅仅是禁足。想着当日吕妾媵也是这般的罪名,当即就被穆卿交给王妾媵和赵妾媵乱棍打死。

这才知道,同样的罪名,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处置。吕妾媵当时众叛亲离,作为靠山的兄长也犯了事,因此才会死路一条。而王妾媵却不一样,她背后有琴妃撑腰,还有魏荷语一路保驾护航,即使那一刀子就是王妾媵亲手捅过来的,兴许也不会有什么重罚。

萧容倒不是痛恨王妾媵派刺客来杀她,刺客究竟是谁的人,萧容心知肚明。她担忧的,是夏如璎。

如同这般都无法扳倒王妾媵,那夏如璎的仇如何才能报?

但萧容此刻也是自顾不暇,想着当时那一刀,下手还真是狠辣。

萧容醒来后一直沉默不语。穆卿时常前来,守着她用完了膳,喝完了药,又匆匆离去。一开始他还尝试着和她说说话,到后来,也和她一样只是沉默。

由于她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宜四处走动,穆卿就让她一直留在永华阁休养。萧容并不拒绝。

直到夜幕降临,穆卿欲要脱下身上的玉狐大氅上床就寝之时,萧容才终于有了点反应。

她吃力地撑起身来瞪着他,冷漠而戒备。

穆卿僵立在床边,愣愣地看着她。她绝然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敢上来我就敢豁出性命下床离开。

穆卿有些烦躁地皱起眉,但看着萧容连撑着身体都有些困难的样子,他又开始不忍。

最终他沉沉一叹,捞起玉狐大氅,一语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整整十日,萧容一直如此,半句话都不肯说,看见穆卿也好似没看见一般。只有当夏如璎前来探望的时候,萧容的脸上才稍微有了点表情,偶尔还会对着夏如璎点点头,让她勿要挂心。

这儿毕竟是永华阁,萧容虽然不理会穆卿,也不准他上床来歇息,但也不至于将他拒之门外。穆卿日日受着冷眼,却也不恼,依旧时时前来看她,虽然每次都只是沉默。

他默默地看着她用膳喝药,眼神禁不住柔和起来。似乎即使只能这样守着她,他也已经心满意足。

却不料还有比这个更坏的情况。

休养了十日之后,青妩检查了一下萧容的身体,然后说:“萧媵侍已经躺了十日了,如果觉得不吃力,就起来走走吧。”

穆卿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连忙上前搭话:“一直躺着是不好,容儿起身来走走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命人呈上一件暗粉色云狐大氅,“下雪了,容儿起身来去看看雪景也好。”

他满脸讨好地笑着,然后作势要上前去扶她。

青妩实在看不下去,不悦地沉了沉脸,退到一旁。

萧容却并不领情,皱起眉低声唤道:“巧如?”

立在一旁的巧如只得上前来,她怯生生地瞥了瞥穆卿,直到穆卿让开一步,她才敢上前去扶萧容。

萧容被巧如搀扶着下床来,穆卿连忙取过那暗粉云狐大氅,抖了抖,为萧容披上。

萧容虽不拒绝这大氅,但也不肯抬起眼来看穆卿一眼,反而说道:“奴婢因伤在身,留宿永华阁多日,如今奴婢已经能起身走动,就无需继续留在大帅的房内了。”

这声音冷得像屋外的雪。

穆卿身体微微一僵,本来他还暗自庆幸着,以为萧容是听了他的劝说,因此才愿意起身来走走的,可如今,他后悔了这样的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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