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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续春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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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全国何时得解放啊？＂张晓天看着他，笑吟吟地问道：＂我可是仅有那一床新被儿了。＂
凌波大窘，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讪讪地问道：＂化缘的事，有结果了么？＂
＂你老班长交待的事，小媳妇儿敢忘了么？＂张晓天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两本书来，却是一本，一本。
＂这敢情好。＂凌波略翻了翻，不由对张晓天笑道。
＂你兄妹感情才好呢。＂张晓天嫣然一笑，放下背着的画夹，走过去接过凌雪的球拍，和朱永兴对打了起来。
却说许秀兰在医院住了二十余天后，征得黄海生教授的同意，出院回到了家里，一边静养，一边继续治疗。她每天除了上一趟医院外，更多的时间便用在了操持家务上，凌波知道她闲不住，便也不加阻止。每日只精挑一些营养丰富的食物，变着花样让她进补，许秀兰见花费颇多，极力制止了几回，怎奈凌波依旧一意孤行，我行我素，丝毫不做更改。如此这般的过了三个月，这日，她在人民医院门口，遇着了她一个娘家村里的熟人，那人一见着她，却是大吃了一惊。
＂几日不见，你怎的如此丰满红润了，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去年年底你可不是这付模样！＂那人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这几个月，我都在这家医院治病呢。＂许秀兰告诉她道。其实，她早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自己每天照镜子，感觉没有旁人那么强烈罢了。
＂你这模样，竟如刚做完月子似的，哪像一个生病的人？！＂那人讶异地望着她道。
经她这一提醒，许秀兰这才发觉，最近这段时间一来，无论做活，还是睡觉，自己已经许久未曾咳嗽了，每日里神清气爽得仿佛已完全不存在生病这档子事似的，如果不是每天还要上医院的话。
她急忙找到黄海生教授，探询自己的病情。
＂根据前两天的拍片和采样分析，你的病确实已好了许多了。＂黄海生教授微笑地告诉她道：＂只要以后多注意休息，按时吃药，半年之后，你的病便可基本痊愈了。＂
＂这么说，我可以回朱家湾了？＂许秀兰惊喜地望着他。
＂医院是可以不挽留你了，不过，你的孩子们会不会挽留你，我就不知道了。＂黄海生教授幽默地说道。
许秀兰兴奋地回到家里，把这一喜讯告诉了大家。
＂怎的这么快？我还想多吃几天你煮的饭呢。＂凌波笑道。其实，他早就从黄海生教授那里知道了许秀兰的肺结核病灶已基本消除，而且贫血现象已经有了明显的改观，也就是说，他挽留许秀兰治病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
＂我却是要回去了。＂许秀兰高兴地对大伙说道：＂你们都懂事得很，我留在这里可以说一点忙也帮不上，倒是山上的那对父子俩不知落魄成什么模样了？＂
众人一听，尽皆笑将了起来。
＂你的病既已好了，我便陪你四处走走，游览些名胜再回去也不迟。＂凌霜笑道。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许秀兰单独找到了凌波。
＂永兴和永红交给你，我自是放一百个心。＂她对凌波说道：＂我唯一担心的一点，便是你对他俩太过溺宠了，尤其是永兴，我听他言道，打从到了工地之后，他就没有干过一天体力活儿，这怎么行呢？咱们农村人凭的就是一双手吃饭，永兴这孩子我自了解，若是凭双手挣些辛苦钱或许还行，若说用脑子嘴巴去挣钱，恐怕他还不是那块材料。因此，你千万莫要放纵了他，该吃苦的还得让他吃去，别因为他是你兄弟便与别人不一样，依我看，你也不用安排他别的事，径直让他做一个泥水匠。倒还安稳些。＂
＂我看永生却好，他现今这般年轻，也正该多学点东西。＂凌波笑道：＂你放心，我今后自会多加留意他，尽量让他全面发展就是了。＂
这年四月底，龙翔宾馆扩建工程提前十五天封了顶，工程验收工作也进行得极是顺利，由有关部门组成的验收小组经过认真细致的检测查验之后，对这项工程给予了较高的评价，很快便在工程处验收单上签了字。随后，凌波便从龙翔宾馆领出了最后一笔工程款，至此，他独力承建的第一项工程便顺利宣告结束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项工程所产生的承包利润，却还是远远地出乎凌波的意料之外。由于他对工程的每一笔支出都有详细的记载，除却工人工资，管理费用，其他支出，以及这近一年来他家庭所有的支出之外，现今他公司的帐户上居然还有四万余元，经过进一步的核算之后，他发现自己从这项工程中至少获得了九万余元的承包利润，这一结果，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要知道，这是他所承包的第一个工程，无论建筑材料，工程质量，以及管理成本等等，他不敢说在龙江建筑行业已经做到最好，但远远超过行业的一般标准却是必然无疑的，因此，他不由自主地给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
＂若是我按照行业的一般标准来承建这个工程，或是在有限的不影响工程质量的前提下，进行某些形式的偷工减料，那么，我所获取的承包利润又会是多少呢？＂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某些工程承包商一夜暴富的原因，以及某些单位主管由于工程问题而纷纷落马的原因了。
这同时，却也坚定了他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的决心，既然如此赚钱，只要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他凭什么不能在这一行业施展自己的才能，为自己获取更多的利益呢？要知道，这些利益他不赚取，也同样有人会去赚取，也许还会以比他更恶心，更令人无法容忍的方式去赚取，既然这样，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在这一行业中分得一杯羹呢？
从龙翔宾馆结算出最后一笔工程款后，凌波上街买了一条金项链和一对金手镯，因为过两天，便是他姑妈凌敏四十五岁的生日了，他走遍大街小巷，总也找不到合适的礼物，最后，他只得屈从于大众流行的方式，花了八千余元钱在龙江市最大的一家珠宝行买了那条金项链和那对金手镯。
可是，当他满怀喜悦地送给姑妈凌敏的时候，却遭到了她的断然拒绝。
＂这才不过一年的时间，你怎的学会这等大手笔了？＂凌敏不接他的礼物，只看着他：＂你才当上公司负责人，难道当真就一夜暴富了不成？＂
＂这可是我实实在在挣来的钱，丝毫来不得半点虚假，你就安心收下吧。＂凌波笑道。
＂既便是你辛苦挣得，可是，这近万元的金子，穿戴在我这每月只有数百元工资的普通小学教师身上，像话吗？＂凌敏将礼物重新整理好，递予凌波，＂你公司才刚成立，两个妹妹又小，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怎可如此铺张浪费呢？＂
＂我凡事皆有计划，这不过是一点小意思，还请你务必收下。＂凌波强笑道，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言行有点像拜访那些权势人物知所流露出的嘴脸了。
果然，凌敏一听得这话，柳眉顿时便竖了起来：＂这近万元的东西，你竟然说是小意思，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大的口吻了？你且告诉我，你这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挣来的呗。＂凌波尴尬地望着她，知道自己主动钻入虎口了。
＂我还不知道你挣来的？＂凌敏紧紧地看着他：＂我问的是你挣钱的方式！＂
＂方式正当，过程辛苦，所以，才敢大摇大摆地来见你。＂凌波无奈，只好装出一付嘻皮笑脸的样子，＂我知晓你是党员，是优秀教育工作者，但我这般的孝敬，却也不算行贿吧？＂
听得他这般说，一旁的陈克之和陈杰父子皆笑了起来，其时，陈杰经过一年的休养，病情已有了很大的好转，现今已开始重归校园读书了。
凌敏看着凌波，却也忍不住扑嗤一声笑将起来。
＂既便如此，我也不能收。＂她柔声对凌波说道：＂一则无益，二则不像，你还是退了回去，将这钱用在更需要的地方吧。＂
＂你怎么不能收了？你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我现今好不容易挣了些钱，不孝敬你却又孝敬谁去？！＂凌波急了，大声说道：＂金子是至真至纯之物，何时成了腐蚀心灵的东西了？从来都是那些灵魂肮脏的人的托词！我看你品行端正，珠圆玉润的正适合佩戴这些东西，况且我又不是去偷去抢得来的，而是辛辛苦苦挣来的，你就怎么不能收了呢？＂
他原本还想说出正正当当四个字，可是在姑妈凌敏的面前，他终究还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凌敏怔怔地望着他，内心突然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欣慰和感动。
＂我看这孩子心诚，你就暂且收下吧。＂陈克之在一旁劝道：＂既便他真是去偷去抢得来的，咱们也莫负了他这份孝心。＂
凌敏收下之后，却郑重地收藏了起来，一次也没有佩戴过。
凌波走出姑妈家，心里却还在愤愤不平，心想：从今以后，再也不送她礼物了。
可是，真正临到她生日那天，他却还是在望江楼为她摆了一桌酒席，完了，又偷偷送她一方精美的羊脂白玉坠子，这回，凌敏却是愉快地收了下来。
这天下午，杨区长突然来了一个电话，约请凌波晚上六点在市区著名的龙江大酒店见面。
＂你大区长有什么事就电话吩咐一声，怎的这等郑重起来了？＂在酒店的一间豪华包厢坐下之后，凌波对杨区长笑道。
＂今天却是好事了。＂杨区长和凌波碰了一下杯，兴奋地说道：＂全市新建工程的检查与评比结果已经出来了，咱们龙翔宾馆扩建工程获得了有关专家的一致好评，各项指标都位列第一，拿到了全市唯一的一项三优工程，市政府已经决定奖励咱们三建公司三万元人民币，下个礼拜一，咱们两人都得出席市府召开的总结表彰大会呢。＂
＂真的？＂凌波激动得拿筷子的手都有点颤抖了，他倒不是为了那三万块钱的奖金，而是为了自己的辛苦努力终于得到了有关部门的认可，这种感觉，就像往日在龙江一中所获得的诸多荣誉一样，让他有一种真真切切的成就感。
＂自然是真的。＂杨区长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市府决议递给他，笑道。
凌波仔细看过，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决议又还给了杨区长。
＂今天我得谢谢你，你为咱们区争得了一份极高的荣誉。＂杨区长端起杯子，愉快地对凌波说道：＂也为当时区里对这个工程的争论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这也是你区长指挥得力，领导有方。＂凌波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笑道：＂不过，我为了这个工程可着实下足了血本儿，一方面是为了不让你区长为难，一方面是想为咱们三建公司树立一个崭新的形象。说实话，这个工程我当真没赚上几个钱儿，全都实打实地物归原主了。＂
＂我知道，我知道。＂杨区长乐呵呵地点着头：＂这方面我日后自会补偿于你的，你且放心好了。＂
＂你却还有喜事儿？这般眉飞色舞的。＂凌波看着他，笑道。
＂区里的程书记，上个月突发脑溢血，眼见是不活的了。＂杨区长喜滋滋地对凌波说道：＂市里已任命我为代理书记兼区长，全面主持工作，这下，咱们的合作，有了更广阔的前景了。＂
＂原来你却是高升了，可喜，可贺！＂凌波听得，心中也着实高兴，急忙拿起酒瓶，为他满上了一杯。
＂同喜，同喜！＂杨区长，不，现在应该叫杨书记了，他高高端起酒杯，笑容满面地说道。
龙翔宾馆扩建工程结束之后，凌波又在城南揽下了另一处工程，他将原班人马拉了过去，便又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自从他承建的第一项工程获得市里的表彰之后，凌波于这工程质量愈发的重视了起来。他当初下决心进入这个行业，原不过是为了挣一口饭吃，能更好地抚养两个妹妹，如今，这一愿望他已经达到，因此做起事来也就分外的严谨和认真了，他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想要取得多大的成就，他现今的感觉，就像他往日在龙江一中读书时一样，任何事都努力去做，认真去做，不求尽善尽美，只求问心无愧。
繁忙之余，他却也没有忘记凌霜三姐妹的学习和生活，只是现今的情形，却比往日不知好了几凡。凌霜的美术专业他不知底细，但听张晓天说那是极好的，至于文化课，她现今的进步异常的神速，上学期全班第二名的成绩，便是一明证了，而且瞧她现今学习的轻松劲儿，便知她较之往日已进入另一番境界了。而凌雪考入龙江一中之后，虽然还是和读小学时一般的嘻嘻哈哈，浑不在乎的模样，但她的学习成绩却始终保持在班级前十名的水准，实在没有什么令他好担忧的。因此，他便把更多的时间和注意力放在刚入城读书的朱永红身上。
他知晓朱永红数，理两科皆是极好，自是不必为她担忧，独是语文，英语，却还存在许多有待提高的地方，尤其是英语，这城乡之间的差距还是十分明显的。往日若不是刘爱群老师一力辅导，凌霜的英语成绩甚至比她惧怕的数理化还要来的糟糕。因此，凌波除了购置各种英语磁带，培养，训练她的音准，听力之外，又找来一些简单易懂的课外参考书，让她掌握，练习各种语汇，语句的熟练运用，此外，晚上若有空闲的时候，他也自会辅导于她，他英语原先在龙江一中是第一流的水准，既便和日本学生交流起来也无甚挂碍，而凌霜的英语也是极好，两兄妹轮流辅导朱永红，却也甚是轻松。
至于朱永红的语文成绩较差，凌波则认为明显是眼界不够，缺乏相关的课外阅读所致，要想改变这种状况，最佳的方法便是培养她的课外阅读能力，在朱永红进城后不久，凌波便就这方面的问题与她探讨了起来。
＂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已经读过许多的中外名著了。＂凌波知道以自己为例，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却还是孜孜不倦地诱导她道：＂以你的天分，应付正常的课堂学习已绰绰有余，你往日在乡下接触课外书籍的机会甚少，如今进得城来，正是要加强这一方面的训练，培养一种良好的课外阅读习惯，楼上的大书房里各种各样的书籍皆有，你可有选择地挑选一些感兴趣的书籍来读，若是平时在街上碰到喜欢的好书，也尽可买了来，钱不够的话，向我或是向你凌霜姐要均可，只是千万别错过了读上好书的机会。＂
＂我也想多读一些课外书籍，只是现今不知道该往哪方面入手才好？＂朱永红对凌波说道。
＂这读书之事原也不受制约，拘泥于某一方面，原则上只要你感兴趣的书籍，尽可找了来读。＂凌波启发她道：＂你现今却才入门，依我看可多读些中国古典文学普及方面的书籍，比如名家注释的，，，，以及明清一些小说名著等等，五四运动以后一些现代作家的文章也不错，尤其是散文，里面名篇极多，你若有兴趣的话，也可挑选了来读。你现今读书，却也不必字字追究，凡事皆要弄个明白，你能领会得，便领会了去，若领会不得，只管跳过去就是了，许多好的文章，你将来都要回过头来反复领会，阅读的，现今倒也不必太过执着，况且，读书是一辈子的事，你现今不过是养成一种习惯罢了，你若感觉自身有一种熏陶，有一种循序渐进的改变，便大好了。＂
朱永红点着头，瞧见凌波手里拿着一本，不禁问道：＂你现今这么忙，还读书么？＂
＂学海无涯，怎能不读书呢？＂凌波直言不讳地告诉她道：＂我往日在学校书读得也算好了，可是走进社会，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现今许多知识我都得从头学起，别的不说，单论我现在做的这件事，其间便涉及到建筑，企业管理，财会，法律等诸多领域，我虽不能精通，却也需要掌握个大概，不瞒你说，我现今感觉自己的时间都不够用呢。＂
朱永红崇敬地看着凌波，轻声笑了起来。
＂就你现今而言，这些却还不是最重要的。＂凌波又微笑地说道：＂除了日常的学习之外，如何正常地与同学及老师进行沟通，交流，如何在这种沟通，交流中保持一种良好的心态，却也是咱们在学校所要学习的一项重要内容。因此，只要能够有一种快乐，积极的心态，只要自己的内心能时时感觉到生活中一些美好的东西，其余的不论也罢。＂
＂这我理会得。＂朱永红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学习既好，相貌又佳，就是有时还放不开自己。＂凌波笑道：＂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有时候该展示自己的，还得尽量展示去，你现今在班上可担任什么职务没有？＂
朱永红笑着摇了摇头。
＇文＇＂我什么时候找找刘爱群老师走个后门儿，也让你担任一官半职的，好好锻炼一下。＂凌波又笑问道：＂你这闲时，可有什么业余爱好么？＂
＇人＇＂却也没有。＂朱永红又摇了摇头，＂不过，我极喜欢二胡，往日朱家湾的三叔公拉二胡，我往往一听就是大半天呢。＂
＇书＇＂听得凌雪言道，现今区少年宫便有各种乐器培训班。＂凌波听了，高兴地说道：＂周日你便和你凌霜姐报名去，咱们也买上一把二胡，好好学上一手儿。＂
＇屋＇凌波和朱永红交流了一番，临要离开的时候，却又突然回过头来。
＂你晓天姐神通广大，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实是位不世出的杰出人物。＂他笑着嘱咐朱永红道：＂你平时可多与她亲近亲近，定有许多难得的裨益。＂
这世上，无论良师还是益友，这张晓天都成了他心目中不二的人选了。
朱永红进得城来，承蒙凌波兄妹的关照爱护，无论学习，生活皆是极其顺心，再加上她自幼聪明懂事，又极吃得苦，各方面表现较之凌霜，凌雪往日仿佛尤还胜上几分，凌波当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日，期中考试的批阅试卷发放了下来，凌波细细看过朱永红的试卷之后，虽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暗暗吃了一惊，原来她的数学，物理两科皆是满分，连数学试卷最后两道极难的附加题，她竟也解答得一清二楚，可谓100分的卷子，她却考出120分的成绩了。而语文，英语试卷，虽然成绩却也一般，但较之他正月看过的寒假作业，却还是明显可以看出进步来。
＂这当真是个读书的天才了。＂看完之后，他不由自主地下了一个结论，现在，他再也不敢拿她和自己读初中时相比了，她现今的表现，绝对是现象级的，而自己当时的表现仅仅是优秀而已，这中间的差别何止道里计。
这天晚上，他前去四中参加初二年段的家长会。
＂你妹子实在是太优异了，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数学，物理学得这么好的。＂刘爱群老师一见着他，便喜之不尽地说道：＂这次考试，她竟连校长，书记都惊动了，想想看，她却才一个乡下女孩儿，入得城里也不过数月的时间，若这般发展下去，这还了得啊！＂
＂这也是您教导有方，学校关心爱护的结果。＂凌波客气地笑道。
他坐在教室中间，许多家长都向他投来了友好，赞许的目光，有的甚至主动和他攀谈了起来，显然，朱永红班上的许多家长都知晓了她的事迹。而家长会过后，初二年级的李段长也特地找到了凌波，亲切地和他谈论起朱永红的情况来。
那天晚上，他成了初二年级众多家长中的明星。
而朱永兴在他的照应下，在工地上也过得十分的顺心如意，五兄妹生活在一起，较之一般的普通家庭，当真是快活，肆意了许多，犹如四月温暖的阳光，充满了无尽的妩媚和希望。
而他的事业，也如那轮初生的朝阳一般，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和可能，不得不承认，这段日子，实是凌波走出校门之后，最为称心如意，感觉最为幸福美好的时光。
第三十五章
三十五
六月底，龙江市各个中小学校分别放了假。这天，五兄妹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说起即将开始的暑期生活，凌霜突对凌波说道：＂我和一帮同学早已约好了，过得几日，便上雪枫山游玩去，那里景致独特，正是写生画画的绝佳场所。＂
＂这话听得怎生这等耳熟？＂凌波看着凌霜，笑道：＂你该不会又使障眼法儿，独自偷偷跑到外面大城市游玩去吧？＂
朱永兴，朱永红不明就里，凌雪却在一旁偷笑了起来。
＂都陈年旧谷子的事了，你现今还提？！＂凌霜笑嗔了一句，随既俏笑道：＂你放心，今年再没有狸猫换太子的好戏了，不过明年这个时候可就难说了，不定有人还敲锣打鼓地送我到外面大城市去呢！＂
明年这个时候，正是凌霜高考结束的时日，她这话虽是玩笑，但却充满了一种强烈的乐观和自信，其积极的心态和无所畏惧的精神可谓是一览无余了。
望着巧笑倩然却又自信从容的凌霜，凌波心中不由一阵大慰。
＂狸猫换太子也好，瞒天过海也好，我也无许多心思搭理你。＂凌波笑着从身上取出三百元钱来，交与凌霜道：＂也和去年一样，便只三百元钱，你爱怎么使便怎么使去。＂
＂这却不用了。＂凌霜笑着摇了摇头：＂你往日交与我的生活费还没用完呢，这次我且贪冒公款好了。＂
原来，凌波因工地繁忙，经常顾不上家，便将家中的一应事务全部交由凌霜打理，他每月只支付给凌霜一笔生活费用，百年不遇当起甩手掌柜，凡事不管了。因此，这家中的一应开支用度，竟全是由凌霜一力打理，可谓是地地道道的内政部长了。
＂出门在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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