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春风-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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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里经济落后，想要募得更多，却已不可能了。＂白小朵叹道。

＂虽比想像中略差了一些，但能取得这般成绩，却还是令人鼓舞的。＂欧阳云飞喜道：＂下午临别之际，我便已知晓你这一队人马定会取得优异成绩，因此把主要希望全都寄托在你们的身上，如今果不其然，端的没有让人失望！＂

＂不过是略有些语言上的优势罢了，不说也罢。＂白小朵笑道：＂明日，咱们还这般兵分两路吗？＂

＂我的意思，这城里大街小巷的商铺竟全部交由你了，你和叶梨儿这一组言语又伶俐，模样儿又好，定能博得众人的同情和好感。＂欧阳云飞说道：＂我和张青山这一组则专程到城里的大小单位募捐去，这一明一暗的活动，一则避免太过招摇，二则又广开渠道，不定还有更大的收获呢。＂

＂你倒想得好，抛头露面，招摇过市的事安排我去做，自己却跑到单位办公室喝茶看报去。＂白小朵笑道。

＂我若有你这般花儿一样的模样，早就揽下这等上街风光的活了，也免得和那些官老爷们打交道。＂欧阳云飞闻言，也不禁笑道。

当晚，两人就着秀水中学的公章，写了数十封介绍信。第二天，欧阳云飞揣着那些介绍信，领着张青山等人迤逦来到了巷口附近的那家土特产公司。谁知那经理竟不在，其余人等却也不敢做主，众人等了一会，却总不见那经理前来，不得已，众人只得怏怏退出，转而来到邻近不远处的一家农机厂。这回厂长却是在了，正站在财务室门口领着大伙儿热热闹闹地发工资呢。欧阳云飞递过介绍信，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厂长一言不发，只一把扯过欧阳云飞，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瞒你说，这是我们厂近三个月来第一次发工资呢，你看工人们都高兴成啥样了。＂那厂长端详着介绍信，尴尬地笑道：＂你这会儿前来，与其说是撞在枪口上，不如说是扎在我的心尖上了。＂

＂我们学校也一样，两，三个月发不出工资是经常的事情。＂欧阳云飞笑道：＂只是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孩子，我们也是没有法子，方才进城救援来了。＂

＂话虽如此，可亏欠工人们两个月工资不说，我这儿还有一大堆发票无处着落呢。＂那厂长从抽屉里取出厚厚两大摞核销发票，为难地对欧阳云飞说道。

＂这奉献爱心，资助学校，原也不计金额多少，数百上万元固是难得可贵，可三，五十元也是真诚体现，令人心生感激的。＂欧阳云飞见企业如此困难，却也不敢强求，但若要他就此退出，却又心有不甘，遂也硬着头皮为难地说道。

＂这三，五十元，也行吗？＂那厂长却看着欧阳云飞，问道。

＂行，行，这三，五十元，也是一片爱心的真诚体现，怎么不行呢？＂欧阳云飞见事有转机，急忙说道：＂我也知晓你们企业困难，但这般雪中送炭，添砖加瓦之举，莫说三，五十元，便是三，五元钱，我们学校也是感激不尽的。＂

＂如此，我们厂就捐上五十元钱，算是略表一下心意吧。＂那厂长沉吟了一下，仿佛横下心来说道：＂不，一百元，这么大一个厂子，捐上五十元没的让人笑话了，便只一百元，再多委实不能了。＂

＂如此，我便代表我们学校衷心谢谢您了。＂欧阳云飞听闻，不禁大喜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委实大大出乎他的预想之外了。

＂签完这张单子，我得赶紧出厂躲躲了，不然，不知有多少人追着我的屁股要债呢。＂那厂长一边在一张领款单上签字，一边摇头叹道。

从农机厂出来，众人又来到建行的一家营业所，那主任手里拿着介绍信，半天未置一词。

＂我们这营业所却是上级拨款单位，哪有余钱赞助你们呢？＂半晌，那主任方才说道。

＂虽是上级拨款，但你们事业单位总比企业单位日子好过吧？况且又是银行。＂欧阳云飞瞧着他爱理不理的神情，耐心地说道。随后又拿出开具给农机厂的收款单据，介绍起来放才在农机厂募捐的情形。

＂既如此，我们营业所就赞助五十元吧，他们二，三百人的大厂子，我们营业所可不能和他们相比。＂又过了半晌，那主任方才不情不愿地说道。

从营业所出来，众人又走了两家单位，只是这回情形更是糟糕，无论欧阳云飞如何百般劝说，皆被单位主管以各种理由婉言谢绝了，到了下午，欧阳与飞携带的那本收款收据依旧只开出两张发票。正走着，突然，一张醒目的牌子横亘在众人的面前。

＂这却是公安局了，咱们还进去吗？＂张青山等人见了，不由惴惴地问道。

欧阳云飞原本无意打扰这等强势衙门，今见张青山等人惶恐害怕的神情，不由横下心说道：＂人民警察为人民，怎么不进去呢？这公安局也是咱们政府的一部分，可不能轻易饶过它。＂

＂这，不太好吧？＂张青山闻言，不由下意识地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又没有犯法，他们不敢拿咱们怎样的，况且，他们是单位，咱们也是单位，算是两家单位之间的交流，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欧阳云飞笑着宽慰大家道：＂即便拉不到赞助，咱们进去见识一番也是好的，你们不是都没有进过公安局吗？这回咱们就进去好好玩上一趟。＂

＂欧阳老师，你们进去吧，我，我，。。。＂队员中年龄最小的小米线注视着欧阳云飞，讷讷地说道：＂我在外面等你们，好吗？＂

＂你这般漂亮雅致的小女孩，更应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了。＂注视着小米线畏惧不安的神情，欧阳云飞一把拉过她的手，笑道：＂别怕，有老师在，你们尽皆放心好了。＂

说完，他牵着小米线的手神情悠悠然地走进公安局的大门。张青山等人无奈，也只得惴惴地跟了进去。

彼时正是上班时节，公安局内各色人等都有，也不单单是身着警服的警察。只是大伙儿皆是神色匆忙，并无多少人注意欧阳云飞这伙参【文】差不齐的一群。众人来【人】到四楼，欧阳云飞【书】更不待言，径直领着众【屋】人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局长办公室。

那局长正在伏案工作，待得他抬起头来，欧阳云飞不禁大吃了一惊。

＂怎么？化缘化到我们公安局来了？＂那局长站起身子，笑看欧阳云飞道。原来，这位县公安局局长，竟就是欧阳云飞和白小朵昨天上午在繁华商业街上遇着的那位老警察。

＂原来却是局长大人，失敬了，失敬了。＂欧阳云飞一怔之后，不由尴尬地笑道。

＂这回登门拜访，却又是为了什么事呢？＂那局长离开座位，来到众人面前。微笑着问道，神情竟是十分的和善友好。

＂却还是化缘之事，没奈何请局长多多担待吧。＂欧阳云飞登时大窘，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只好取出一张介绍信，递与那局长强笑道。

＂却是改变战术策略了。＂那局长看过介绍信，笑道。随即招呼众人坐下，并亲自泡了四杯茶，一一递到众人手上。这般行为，着实令欧阳云飞等人诚惶诚恐，感激不尽。因为募捐至今，这实是他们所遇到的最为隆重客气的一次了。

＂说实话，我们公安局的经费也着实有限，前一阵子龙盘乡遭遇特大暴雨袭击，损失颇为惨重，我们公安局已组织广大干警募捐了一回，这次恐难再相帮你们什么了。＂那局长看着欧阳云飞，缓慢地说道：＂这样吧，等会我写一张条子，你们到财务处支领三百元钱，算是我们公安局对你们学校的一点小小心意，数目虽然不多，但代表我们广大公安干警对山区教育事业的一点支持，希望你们学校不要嫌弃，多多理解和担待吧。＂

＂这却不敢当了。＂欧阳云飞先前听得局长诉苦，料想事已难成，谁知他话音一转，竟就捐出三百元钱来，而且居然说得如此委婉客气。惊喜之余，他不禁站起身子，诚挚地说道：＂局长宅心仁厚，广大公安干警日夜辛苦，我代表我们学校衷心谢谢您，谢谢您们公安局了。＂

＂警民一家，何谢之有呢？＂那局长摆手笑道：＂认真说起来，孩子们的事就是头等大事，我们辛辛苦苦地工作，岂不就是为了创造这种局面，让孩子们有更多，更好的发展么？＂

＂局长这话直是深入人心，发人深省了。＂欧阳云飞感动地说道：＂我们应当向您学习，向您致敬。我会把你的这番话告诉我们领导，告诉我们广大师生的。＂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那局长摇头笑道：＂倒是你们年纪轻轻，却能为学校的发展抛头露面，不遗余力，这份大无畏的精神，也值得我们广大干警学习呢。＂

＂职之所在，责无旁贷，让局长见笑了。＂欧阳云飞急忙说道。

＂好一个职之所在，责无旁贷。若是人人都能像你们一样，咱们山区又何至于落后如此呢？＂那局长欣赏地看着欧阳云飞，问道：＂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在下原是一名大学生，只因响应学校的号召，前来这里支教的。＂欧阳云飞笑着把自己的经历简略地告诉了他。

＂这却更难得了。＂那局长握着欧阳云飞的手，诚挚地说道：＂我们非但要想你学习，竟还是要衷心谢谢你了。＂

两人这般交谈，竟然大有一种相见恨晚，情投意合之感，欧阳云飞在局长办公室里逗留了许久，方才起身告辞，那局长客客气气地送将了出来。

＂我方才骑车上班的时候，又瞧见你们学校那位漂亮的女老师在街上宣传，募捐了。＂走廊上，那局长告诉欧阳云飞道：＂说实话，这法子确有违规之处，我们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果真遇上什么麻烦，你不妨前来找我，能解决的我一定尽量帮你们解决去。＂

欧阳云飞急忙点头应允，又衷心致谢了一番，方才到财务处支领款项去了。

从公安局出来，与临进去时相比，非但先前畏惧，惶恐等神情不见了踪影，大伙儿连脸上竟还洋溢着一种难言的喜悦和激动，以及一份如释重负般的轻松，这由不得欧阳云飞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公安局也不是一个可怕的地方，不是吗？＂他笑看着众人，＂赶明儿我领你们上县政府走上一趟，见识见识那些青天大老爷们，到时，你们兴许也会有这种稀松平常，不过如此的念头呢。＂

众人一听，尽皆轻声笑将了起来。

＂也亏得胆大这一回，方才网着了这条大鱼。＂张青山笑道：＂整整三百块钱，若是白老师她们知晓，不知有多高兴呢。＂

＂是啊，我原也对这一宗生意不报什么希望，这毕竟是咱们政府的公安局，比不得一般的厂矿企业。＂欧阳云飞感慨道：＂谁知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可见这世上的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最初想象的那样，我们须得亲身经历着方才能够明白过来。＂

＂现今，我们还去别的单位募捐吗？＂小米线喜悦地问道。

＂公检法是一家，公安局既如此慷慨大方，想来那两家也差不离儿。｀欧阳云飞说道：＂我看别的单位咱们也不用去了，先上那两家单位去，我估摸着一家怎么也得募上一百，两百的。＂

众人便又打听这儿来到县检察院，谁知那检察长竟不在，上地区开会去了。从检察院出来，却已堪堪到了下班时分，欧阳云飞遂也不再继续，径直领着众人回到了小旅馆。过得一会，白小朵等人也迤逦着走了进来。两相一汇合，她们这一组人马竟也募得了七，八十元的款项，说起各自的经历，大伙儿不免又喜悦，开心了一回。第二天，便也依旧如法炮制，分头募集款项去了。

这般奔波忙碌了四天，走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和各色单位，众人所募得的款项，除了这几天的开支之外，却也有了千元之数，其中尤以县公安局捐助的三百元为最。这天晚饭之后，欧阳云飞和白小朵商议起了这次的募捐之旅。

＂有这千余元打底，剩余的款项我便可自行解决了。＂他对白小朵说道：＂这城里的主要商铺和单位，该走的咱们皆已走遍，若再募集下去，虽然也能有所斩获，但其难度也必越来越大，而所得金额也必越来越小。这活动表面看起来热闹，但其中辛酸委屈却也极多，我一大男孩倒也罢了，但你一花朵般的姑娘整日里抛头露面，笑脸相陪，没的令人欷嘘。还有这些孩子们，这几天，他们也算经历了社会上的一些酸甜苦辣，可谓是不虚此行了，不然咱们就此收手，这便回校交差去吧。＂

＂我却没什么，整日里上街闲逛，平时想都想不来呢。＂白小朵笑道：＂再说，较之于晚烟和魏校长，咱们受的这点苦算什么呢？只是那些孩子们委实听话懂事，这几天当真是委屈他们了。＂

＂所以，我想请你和孩子们明日在城里好好游玩一天，咱们也轻松轻松一回。＂欧阳云飞笑道：＂这却是我私人请客，丝毫动用不了那些募集来得的款项。＂

＂只是，那剩余的款项，你当真有把握解决吗？＂白小朵不无担忧地问道。

＂这些款项，加上我历年的积蓄，已有近两千元了，其余通过我母校及亲朋好友的资助，估计怎么着也有六，七百之数。＂欧阳云飞自信地说道：＂这样一来，营建校篮球场的资金便也堪堪够用了。这事我得和魏校长细细商议，如若果真不够，我便向我的父母开口，他们可是富得流油，不杀白不杀的。＂

＂也没这般说话的。＂白小朵笑道：＂从亲人口袋里掏钱，没的倒像是上菜市场做买卖似的。＂

＂谁叫他们都是革命多年的仁人志士呢？这为人民服务的口号可不能白喊的。＂欧阳云飞笑道：＂自然，现今用不着最好，我还预备着将来为学校铺路时再用呢。＂

第二天，欧阳云飞和白小朵放下了所有的心思，领着随同而来的六位学生在城里各处肆意游玩了起来。这六位学生几乎都是第一次进城，先前记挂着为学校募集资金，委实对这城里的景致没敢多加留意，如今欧阳云飞和白小朵专门为他们安排出一天的时间，让他们尽情地领略一番。众人欣喜之余，不免走街串巷，开开心心地游玩了一回。

第二天午后，众人便又搭乘白小朵二哥的车子回到了秀水中学，首尾一合计，这次上城募捐活动，堪堪用去了一个礼拜的时间。

第四十八章

四十八

却说欧阳云飞回到秀水中学，立即向魏校长汇报了这次上城募捐活动的详细情况。

＂了不起，了不起，短短的几天时间，竟筹得了千余元的款项，可比我预想的要好上许多了。＂魏校长赞道：＂我往日磨破了多少嘴皮子，也没能取得这般辉煌的战果，你和小秦老师，白老师等人当真是敢说敢干，后生可畏啊。＂

＂有了这笔钱打底，再加上我从别处筹集的款项，这修建篮球场的资金便也基本落实了。＂欧阳云飞兴奋地说道：＂我估摸着一个月之后，咱们便可以破土动工了。＂

＂这却烦劳你了。＂魏校长看着欧阳云飞，叹道：＂你前来我们学校支教，已属难得可贵，如今却又不遗余力地操劳这件事情，我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现今已是你麾下的一员，恪尽职守，沙场效命自是理所应当，却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欧阳云飞笑道：＂能与你和秦老师，白老师等人共事，我实不知有多幸运和快活呢，这点小事，您老人家就别再谬赞了，没的让人惭愧。＂

＂却是和小秦老师一样的言行与操守。＂魏校长闻言，也不禁笑道：＂我在想你们先前就读的母校，该是怎样的开明与优异，不然，怎能培养出你和小秦老师这样的人才来？＂

＂却也和咱们学校八九不离十儿。＂欧阳云飞大笑道：＂所遵循的也不过是以人为本的建校方针罢了。＂

这天上午，欧阳云飞无课，吃罢早饭之后，他便一个人提着蓝子到镇上买菜去了。待得他回转的时候，学校正才上第二节课，整个校园除了偶尔传来的琅琅的读书声之外，竟是空无一人，欧阳云飞穿过洒满阳光的操场，正欲转向自己宿舍的时候，忽然瞧见校后门那条通往秀水河边的小径上，魏校长挑着一担沉重的土箕，正弯着腰迤逦着向操场这边走来。欧阳云飞心中一动，不觉停下了脚步，驻足等待了起来。及至近前，果然，魏校长挑的竟是满满一大担沉重的沙石。

＂魏校长，您这是做什么呢？＂欧阳云飞怔怔地注视着略显吃力的魏校长，不觉苦涩地问道。

＂咱们学校不是要建新操场了吗？＂魏校长拭了拭脸上的汗，笑道：＂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挑上几担沙石，以备将来之用呢。＂

他说着，来到操场一角，将满满的一担沙石倾倒在一方平整的空地上。那方空地，原是操场边上一处杂草丛生的角落，如今已浅浅地堆积着许多仿佛还水迹殷然的沙石，也不知魏校长是何时开始这项工作的。

＂魏校长，您身体不好，怎的好要这般亲力亲为呢？＂注视着微校长如刀刻般苍老的面容，欧阳云飞不觉暗哑着嗓子说道。

＂我估算过了，咱们要修建这新操场，沙石料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开支。＂魏校长迎着欧阳云飞关切的目光，憨厚地笑道：＂现今多挑一担沙石，将来便多有一分钱用在别的方面上。我别的也做不来什么，但一天挑上二，三十担沙石的体力还是有的，也算是闲着没事舒散舒散筋骨吧。＂

说完，他对欧阳云飞坦然一笑，便又挑着土箕朝河边的方向走去。欧阳云飞注视着他缓慢而又佝偻的身影，怔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飞快地走回厨房，甫一放下蓝子，便又屋前屋后地寻找了起来。终于，在厨房后窗下的一个角落里，他寻着了一对还算完整的土箕，挑着它，欧阳云飞急冲冲地便向河边赶去。

＂你这又是做什么呢？＂河边，魏校长挑着一担沙石正欲起身，忽见欧阳云飞挑着一担空土箕急冲冲地赶来，不觉惊问道。

＂闲着无事，我也来舒散舒散筋骨。＂欧阳云飞笑道，取过魏校长留在河边的一把锄头，不断地望空土箕里扒拉着沙石。

＂这却不能了。＂魏校长急忙阻止道：＂你已为咱们学校付出太多，如今又怎能做上这等苦力活呢？＂

＂哪有您老人家做得偏就我们年轻人做不得的理儿？＂欧阳云飞看着魏校长，笑道：＂同样是为校出力，难道咱们非要分出个你我彼此吗？＂

注视着欧阳云飞明亮而又诚挚的眼神，一个淡淡的温暖的笑意浮上了魏校长的脸庞。

＂如此，你就悠着点，一口气别担太多了。＂他笑着交待了欧阳云飞一句，方才重又挑起了土箕。

欧阳云飞点点头，却依旧盛着满满的一担沙石，尾随着魏校长一路向校园方向行去。

两人这般通力合作，不过两天，操场边上的那块本已荒芜的空地上，竟堆起了一堆不小的沙石。全校师生闻得讯息，便也不觉加入到两人的行列中来。尤其是下午放学时分，许多高年级的男生纷纷挑着土箕来到河边，以期为学校的新建操场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在这般全校师生的共同努力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已解决了学校新建操场的沙石料问题。而在此期间，欧阳云飞也陆续收到了他向外募集的一些善款，这其中有他大学母校的，也有他亲朋好友的，再加上他历年的积蓄，以及那次和白小朵一起上城募集得来的款项，看看已够原先筹划新建操场的预算，他便将这笔钱一并交给了魏校长。

＂我计划着咱们先就这么着做起来吧。＂他对魏校长说道：＂如若后期资金不足，我自想办法弥补上就是了。＂

魏校长点点头，他对欧阳云飞在这件事上倾注的心血自是再清楚不过，感激之类的话原也不用多说，他只是拿出一个小本子将这笔资金一一造册，然后按照两人事先讨论了多次的方案，召来镇上的工人，立马实施了起来。

这天黄昏，秦晚烟和白小朵做好晚饭之后，许久不见欧阳云飞回来，两人不觉寻到正在施工的操场上。却只见镇上的工人早已走光了，魏校长和欧阳云飞却还一身尘土地坐在一堆沙土上，正低着头对这一个小本子不知在计算着什么。

＂瞧他两人的模样，不知计划着又要节省什么费用了？＂白小朵见了，不觉笑道。

＂他两人皆是极认真负责之人，凭他们这几天亲力亲为的表现，已经着实为咱们学校省下不少钱来了。＂秦晚烟微笑道。

＂你来得正好。＂欧阳云飞瞧见白小朵，突然兴奋地说道：＂我正和魏校长商量着明天上城采购原材料的事呢，你二哥不是有一辆小四轮吗？这事竟不如着落在他的身上，反正他走的是秀水至县城一线，那些原材料分批分趟的捎运，总比专门在城里雇一辆车来的便宜吧？＂

＂便知你们嘀嘀咕咕的没什么好事。＂白小朵爽快地说道：＂行，我今晚便和我二哥说去，定让你们多少剩下些运费来。＂

＂如此，明天我便和魏校长随你二哥的车进城去。＂欧阳云飞点头道：＂只是水泥，钢筋等原材料倒也好办，主要是篮球架，单，双杠，吊环等体育设施，不知县城有也没有？我前次问了几家，倒不是十分齐备的。＂

秦晚烟想着六月份回上海之前，在县教育局所受到的热情接待，不觉说道：＂如若当真为难，你们可以上教育局问问，他们的路子到底也还广些，别的县城中学有些存货也未可知。＂

＂这就是了。＂欧阳云飞点头道：＂天下教育是一家，咱们多走多问总是好的。＂

果然，城里的几家文体商店除了一付杠铃，一个篮球圈，以及有限的几个拉力器之外，其余的体育设施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