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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续春风-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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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凌波苦笑着走了过去,"这不是久旱逢甘霖,令人一下子难以置信么?"

"是么?"张晓天看着他,哂道:"我瞧你却好,黑不溜秋,贼光油亮的,倒深得秀外慧中之精髓。"

"这不是政府的功劳么?"凌波坐在她的身边,欢喜地说道:"不是说一个月只能探视一次么,我前两天刚见着了凌霜,怎的又可以见到你了呢?"

"你不知晓你现今已成了龙江市的香饽饽,很多人都排着队想来见你么?"张晓天崇敬地看着他,"小女子见识浅陋,却也懂得仰慕英雄之理,现今龙江城好不容易诞生了一个,我能不打破头皮地前来瞻仰一番么?"

凌波不由得讪笑了起来。自从那日分局一别,他已有三个多月未见到她了,今日相见,瞧着她美丽动人的容颜和风流宛转的神情,他只觉得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和满足。

"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再也不理我了呢。"他喜悦地对张晓天说道:"那日在法庭上,没有见着你的身影,我顿时明白你一丝也不想亵渎我们之间的交往,不想让我有任何为难和不快的地方。这份情意,我实不知有多感激你呢。"

"你劳累了一天,却也不肚饿啊?"张晓天斜了他一眼,哂道:"倒是第一次听说我们之间还有情意二字,怎的我就丝毫感觉不到呢?"

凌波不由尴尬地笑了起来,他早已肚饿,如今听得张晓天吩咐,他不禁操起碗筷,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却也慢些。"张晓天见了,不禁说道:"这餐饭你只管由着性子吃,今晚没人管你。监狱的领导说了,你还可以喝点酒,只要别喝醉,便没事的。"

"酒却不用了,春风满面的回去,别的犯人瞧了也不像。"凌波说道:"倒是这些菜肴,我多吃些就是了。"

张晓天点点头,开了一瓶饮料,凌波吃喝了一会,瞧着张晓天只低头啜饮着饮料,却极少动用筷子,不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风尘仆仆地前来,不吃点东西么?"

张晓天直直地瞧了他一会,突然点头道:"那好,你便替姑奶奶盛碗饭吧。"

凌波闻言,心中大喜,急忙取过她面前的碗,满满地盛了一碗米饭,恭恭敬敬地放置在她面前。

"那边的西江鱼白,也替姑奶奶夹将一片过来。"张晓天却又老实不客气地说道。

凌波又急忙夹了一块,放置在她的碗里,瞧着面前那一碟炸得金黄的绿豆糕,他却又问道:"这糕端的香酥可口,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你想撑死我啊?"张晓天横了他一眼,叹道:"瞧着你这泼皮脑袋,姑奶奶现今还吃得下去饭,也算是怪事一桩了。"

凌波笑了一下,自顾夹起一块绿豆糕,开心地吃了起来。他久未面对如此丰盛美味的食物,况且身旁坐着的又是许久未见的张晓天。因此这餐饭他吃得极是舒心畅意,大有纵横驰骋,风卷残云之感。一时吃罢,注视着餐桌上犹还剩余大半的食物,他突然叹道:"没的浪费了这许多美味,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包,不然,带些回去给我师傅吃也是好的。"

"你那监舍住了一十八位江湖好汉。"张晓天看着他,慢慢说道:"你就不怕这些东西带回去,他们把你师傅给吃了?"

"这倒也是。"凌波点点头,苦笑着说道:"没奈何只得偷偷抹净嘴角,对他老人家说声对不起了。"

"那几只炸鸡腿偷偷带将进去,恐怕还是不易为人察觉的。"张晓天复又说道:"而被窝之中,或半夜之后,你师傅若是口齿便当,发不出较大的声响,也还是可以消受这等美味的。"

凌波登时醒悟,急忙到屋角的橱柜里取出一个塑料袋,将那盘几乎原封不动的炸鸡腿装了进去,想了想,他又将那碟吃了一半的油炸绿豆糕也倒了进去,回过头来,他略带尴尬地对张晓天说道:"委实是狱中劳苦,又没甚油水,让你见笑了。"

"顾先生此刻正和监狱的孟政委等人把酒言欢,待会我让他和狱方说一声,将你师徒俩调到食堂去服役,你看如何?"张晓天看着他,缓慢地说道。

"顾先生也来了么?"凌波惊道:"这般长途奔波,可是劳累他了。"

"他对你可是相当的看好,认为你将来完全有可能再来这么一次,两次的。"张晓天说道:"他现今能不先来探探路径,为今后的长期拜访做个准备么?"

"你却又取笑我了。"凌波苦笑了一下,摇头说道:"我的意思,这事最好不要劳动顾先生,既是入狱服罪,自是要身体力行,又岂能挑肥捡瘦呢?不然,岂不失去了劳动改造的意义?"

"这倒也是,五年的刑儿你都主动争取来了,又岂会在乎这摘菜打饭和担石锄草的区别呢?"张晓天点头道:"所谓百炼钢成绕指柔,你日后该不会主动申请加刑,再在这里留个十年八年的吧?"

"哪能呢?我这不是迫不得已才进来的么?"凌波苦笑道:"我也想早日出去,外面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哦?却不知是什么事劳得你如此挂怀,至今念念不忘呢?"张晓天笑看着他,问道。

"如今身不由己,说出来已无意义,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凌波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摇头说道。

"那么,出狱之后呢?"张晓天却也看着他,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耽搁红尘日久,出狱之后,自当寻一清静之地,以涤心灵。"凌波想了想,却还是告诉她道。

张晓天点点头,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你交待的那几样事情,我尽皆已经办妥,包括那六十万的款项,我也一分不剩地替你打发了出去。"张晓天看着他,笑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小女子去办理的吗?"

"是吗?这可辛苦你了。"凌波喜道:"我现今一无所挂,只要你们开开心心的,我便心满意足,千好万好了。"

"我也正是这么想的呢。"张晓天点点头,沉静说道:"我今日前来,便是与你告别的。现今诸事已了,我也该离开龙江,寻找自己新的生活去了。那年广州回来,我在龙江一搁就是四年,辜负了多少风花雪月,天下美景。我现今也该收拾心情,重新开始另一段旅程了。"

凌波一颤,呆呆地注视着张晓天,一刹之间,他的眼里便蓄满了泪水。

"晓天,我……"一时间,凌波只觉得悱恻莫名,一颗心茫然然的无所处置,而满心酸楚之中,他嚅嗫着嘴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临别在即,你该不会当真没有一语相送吧?"张晓天却依旧笑看着他,一双眼睛晶莹宛转,竟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来得明亮美丽。

凌波的身子突然轻轻颤抖了起来,神情也越发的呆滞了,随后,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自己负罪之身,五年漫长的时光,任是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他又怎能对她说得出一个字来?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可他眼里的泪水却还是禁不住流了下来。

"也罢,江湖儿女,原也讲不了这许多规矩。"张晓天静静地看着他,微笑道:"我在丁管教处留了数千元钱,你自己计划着用度吧,从此江湖偏远,我恐是不能前来瞧你了。"

凌波闻得此言,哪里忍耐得住?泪水顿时源源不断地滚落了下来,顷刻间就汹涌了他的脸庞,泪流满面之中,他只觉得心如刀割,生命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惶和疼痛。而也就是在这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泪水之中,他才清楚地发觉,眼前的这个女子,在他的生命中占据了何等重要的位置。

而张晓天却也不说话,只带着一种亦悲亦喜的眼神,静静地凝视着他,明亮而又美丽的双眼亦仿佛蕴着一层依稀的泪光。

凌波闻得张晓天前来告别,满心悲伤之余,情不自禁地流了一回泪。待得他稍微稳定住情绪,抹干泪痕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张晓天一张笑容殷然,却又泪花闪闪的脸庞。

"相处数年,怎么着也得为我祝福一番吧?"她突然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崭新的口琴,递与凌波,微笑着说道:"还是那首,你吹我听,也算是为咱们这数年来的交往告一段落吧。"

"此曲今夜之后,当成广陵散矣。"凌波抚摸着口琴,低沉地说道:"而江湖之上,纵是鲜花满地,却也是天涯孤旅,无复这水云间的绝响了。"

"山不转水转,若是他日江湖之上,咱们又邂逅相遇,你又待如何呢?"张晓天却含笑看着他,问道。

凌波心中一动,不由怔怔地望着她。

"如若那时,你我还依旧记得这曲,便是我吹你听,你看如何?"张晓天依旧含笑看着他,眼神中光华流转,说不出的深致动人。

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丽突然弥漫了凌波的整个心胸,望着张晓天,他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既如此,你还不先行演奏,以待日后江湖的风轻云淡?"张晓天微笑着说道。

凌波点点头,未已,一阵悠扬的口琴声响起,回荡在这座楼房之中。却只听得这琴声悠远悲沉,却又深情执着,既有沧桑凄凉的意味,又有哀感顽艳的深致和缠绵,荡气回肠间,令人情不自禁便就想起了过往,想起了过往所有悲欢离合的一切,当真是人生一段旅途的真实写照。

尾声

尾声

九月一日,秀水中学新学期的第一天正式开始了。

这天上午,秀水镇狭窄肮脏的街道上走来了一位背着画夹和旅行包,怀捧着一束鲜花的年轻女孩,只见她衣饰雅致而又容颜绝美,皎皎然的有如清风明月一般。依旧是古朴破旧的民居,依旧是衣衫褴缕的人群,依旧是满街满地的牛粪。而那女孩行走其间,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宁静而又安详。出得东边镇子,那女孩拐入了一条由鹅卵石铺就的两边种满了梧桐树的道路上。彼时正是夏末秋初,那亭亭玉立的梧桐树叶光鲜明亮,青翠欲滴,被阳光投射在洁净的鹅卵石路上,留下一地斑驳的光影,当真是说不出的清爽喜人。那女孩注视着道路两旁那依依动人,枝繁叶茂的梧桐,脸上突然现出了一抹沉致而又美丽的微笑。徜徜徉徉地走过这条道路,那女孩来到了一座由自来水管铸成的却又异常美观的大门前,却只见旁边青砖砌成的门墙上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木牌,上书秀水中学四个大字。

那女孩在大门前停驻了一会,却是转身寻着了附近的一条小径,辗转来到了学校的后山之上。这是一个低缓的山坡,坡下,是秀水中学美丽的校园和清水粼粼的秀水河。远处,则是青山连绵,田陌纵横,一派说不出的原野风光。那女孩在坡顶的十余株梧桐间停下了脚步,却只见绿树掩映之下,芳草离离之中,座落着一方矮矮的墓冢。这墓冢朴实凝重,正对着校园,上面黄土如新,四周堆满了各色绚丽的野花,显是经常有人前来纪念和瞻仰。那女孩走到墓前,注视着墓碑上"秦晚烟老师之墓"七个字,一刹之间,她美丽的双眼顿时蓄满了泪水。

泪眼朦胧之中,她将怀抱着的那束鲜花恭恭敬敬地放置在墓碑前,然后掏出一方雪白的手绢,轻轻擦拭起墓碑来,她动作缓慢而又温柔,仿佛像是怕惊动墓中那个美丽而又高贵的灵魂似的。仔细擦拭了一遍之后,那女孩伫立在墓碑前,神情突然变得说不出的庄严肃穆,随后她弯下身子,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那一刻,蓝天白云,山川庄严温柔,人世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静和美丽。

那女孩鞠完躬后,又在墓前伫立了一会,方才含泪转身,微笑着向坡下的秀水中学校园走去。

彼时正是上午第三节课的课余时间,操场上的学生见着这位身背画夹却又美丽异常的年轻女孩,都不觉惊诧莫名,怔怔地注视着她。那女孩却不言语,只微笑着向校长室那间简陋的屋子走去。甫刚来到校长室门口,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原来,却是第四节上课的时间到了。那女孩略怔了一下,随即便随着那清脆的铃声走进了校长室。

却只见最里面的一张办公桌前,一位五十余岁,头发花白的男子正低着头伏在桌上书写着什么,他神情沉凝,有着一张如刀刻般的沧桑的脸庞。而离门稍近的两张办公桌边上,却还有一名年轻女教师和两名青年男教师,他或是看报,或是喝水,瞧见那女孩微笑着走将进来,众人都不觉抬头侧身,怔怔地注视着这位美丽雅致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年轻女孩。

"请问,您是秀水中学的魏校长吗?"那女孩走到最里面的那张办公桌前,微笑着问那位头发花白,一脸愁苦的沧桑男子道。

"您是……"魏校长怔怔地看着她,下意识地问道。

"您能给我一节课的时间,让我做个自我介绍吗?"那女孩微笑地望着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说不出的宛转动人。注视着她,魏校长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他便又想起了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美丽的女孩,迷惘之中,他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如此,就谢谢魏校长了。"

那女孩嫣然一笑,取下背上的画夹,支放在地上,随后又从背包里取出颜料,画笔,调色板等物来。众人瞧着那画夹上雪白的画布,以及那一应俱全的作画工具和材料,都不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惊诧而又好奇地看着她。那女孩却也不言语,调剂好色彩之后,便微笑地在画布上涂抹了起来,却只见她动作优雅,神情闲适,隐隐然自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气象。众人瞧了一会,却是心中大动,原来这女孩在画布创作的却是一幅人物画像,而画像的主人公,却俨然是方才伏在桌上低头书写的魏校长。而随着涂抹的深入,魏校长那沧桑深刻,凝思悠远的神态愈发生动地显现了出来。众人愈瞧是心惊,最后都不觉面面相觑起来。众人都是师范出身,知晓这绘画之中最难的是人物画像。莫说一般绘画人士,便是著名的大家大师,进行人物画像的时候,亦得对着原型不时地打量揣摩,然后再涂涂改改,精雕细琢。而这女孩自从拿起画笔之后,却是再无一眼瞧向魏校长,一直低着头进行创作,完全是凭着极短暂的印象,将自己第一眼看到的魏校长完整而又生动地展现在画布上,而且其间洋洋洒洒,全无半分凝滞停顿。这般神奇表现,又怎能不令众人惊征当场,面面相觑呢?尤其是魏校长这个原型,按照常规,他本欲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创作者安排摆布,可如今他却局外人似的站在她的身后,眼看着自己的形象生动而又细致地出现在画布之上,这一份惊讶和不可思议,直是令他瞠目结舌,呆怔不已。

那女孩勾勒完最后一笔后,方才微笑着抬起头来。众人瞧着画布上魏校长的画像,却只见他低头倾身,神情沉致而又沧桑,愁苦之中不乏慈祥,凝静之中又略带忧思,直是将魏校长的形态神韵栩栩如生地展现了出来,与众人方才看到的魏校长分毫不差。众人惊叹之余,尽皆怔怔地望着那女孩,她的绘画艺术,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真达到了一种神乎其神,超凡入圣的境地。

"这幅画像,待得装裱之后,再赠送给您吧。"那女孩微笑着对魏校长说道。随后轻轻移过画夹,收拾好画笔,颜料,调色板等物之后,她却又从背包里取出笔砚纸张,文房四宝来,一一放置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众人尚未从先前的惊怔中清醒过来,如今瞧得她的举止,不觉又都呆呆地望着她。而那女孩却也不言语,微笑着取过一小杯清水,便开始静静地研起墨来。

"你是白小朵,一个美丽的彝族女孩。"那女孩研着墨,突然望着屋子里那位年轻的女教师,微笑着说道。

白小朵一怔,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美丽雅致,画技超凡入圣的女孩,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和情况的呢?

"小朵,能帮我整理一下办公桌吗?"那女孩却已研好墨,微笑着对白小朵说道。

白小朵一怔,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将那两张拼在一起的办公桌整理出一大片空间来。那女孩展开一张雪白的宣纸,平铺在办公桌上,便开始蘸墨挥毫,在宣纸上书写了起来。众人注目细看,那女孩书写的却是唐朝刘禹锡的,只见那字潇洒飘逸,形神俱备,令人一见便生欢喜之心,当真有一种字字珠玉,美不胜收之感。众人见了,不觉又是大惊异,不想这女孩竟还有这等高超精绝的书法造诣。像这般神韵悠然,美丽无端的书法作品,众人除了惊异和赞叹之外,却又哪里说得出一句褒贬好坏来?

那女孩书写完正文之后,却不落款署名,便已收笔而起,转身对众人说道:"这幅字不用落款,也不用装裱,便只一清二白地贴在墙上,倒还符合这屋子的形象和魏校长的精神。"

众人听了,叹服之余,都不觉点头称是。

那女孩收拾好笔砚,又将办公桌整理了一遍,待得一切复原之后,她方才微笑着转过身来,便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却已是第四节下课时间到了。众人听着铃声,想起女孩方才所说的给她一节课的时间来介绍自己,都不觉遽然一惊。这女孩踩着第四节的上课铃声走进屋子,到现在她微笑地望着众人,却正好是一节课的时间。而在这短短的四十五分钟,她在悠悠然之中,竟接连创造出两件无以伦比,高深绝美的艺术作品来,而且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这番表现,已不是神奇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众人凛然之余,尽皆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我叫张晓天。"那女孩走到魏校长面前,微笑着说道:"请问,我能在秀水中学当一名免费的美术老师兼书法老师吗?"

众人一听,又是遽然一惊,那一份的难以置信,竟是仿佛比她先前惊世骇俗的表现还要来得震撼和强烈。

"为,为什么?"魏校长惊愕之余,怔望了她许久,方才讷讷地问道。

"我想在这里陪陪秦晚烟老师。"张晓天微笑道:"另外,我还想等一个人,等一个秦老师等了很久的人。"

说完,她微笑着调头望向窗外,却只见窗外青山白云,阳光灿烂,鸟声啁咻之中,一群孩子欢笑着跑过操场,整个世界,竟是说不出的详静而又美丽。

………全书完………

后记

所谓后记,不过是茶尽之后,遗留在舌底的回甘,虽然余韵悠然,却已无关风月,无关红尘的弱水三千。起身离座,我真正想知道的是水沸,杯盈,茶成之前的花木扶摇,以及那晚的月色如洗。青花的起意源于泥土对三月的不甘,正如新醅的酝酿始自水和五谷的抵死缠绵,而茶香浮动之中,我总想忆起你最初的模样,忆起和你初初相遇的情形,为的是他日江湖重逢,依旧记得你的倾城,依旧记得清清浅浅的杯中,那一江芙蓉,满船的星辉。关于此书的起笔,子夜说是陟彼高冈,维以不永伤,可我怎么觉得是半阕残词,二十年的不堪盈手赠?茶气氲氤,你绝美的容颜若隐若现,恍如隔世,我的笔意是如此的枯槁晦涩,总也勾勒不出你此刻的音容宛然,天高水长。这样也好,就让我裁云为锦,裂霞为帛,为你织上一件嫁衣,存放在今日的下弦和来年的月圆之间。当浓茶转淡,傅钟敲响骊音,你该知道,我终将离你而去,如果三月的白鹭飞过的是五月的天际,还有什么比无尽的流浪更能印证生命的顽桀和清白?寒鸦暮云,在北地被划破的风里,我已经听到了落雪的声响,而江南烟雨婉约处,在桃花被流水尽染的胭脂红里,你是否还在揣想一朵睡莲的模样?就让我们执手吧,在这晨露未晞而茉莉花心正白的清晓,让我们含笑道别,彼此将对方珍藏,然后在菲薄的流年里,一起看繁花盛开,看月光满地,看人世间久积的菲华和辛酸。生命如此丰盈而铺费,如果哪一天月迷津渡,路断途穷,且永远不许回头。亲爱的,你一定要相信,在芳草离离间,在时间的旷野上,你是我遗世而独立的恋人。

子夜的刀锋。2011。11。14。夜

【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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