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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诈骗生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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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走过去也花不了几分钟,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其次,需要跟安全信息配套的全部资料。这更是小菜一碟,几乎没有任何麻烦;大不了对方生疑,我挂掉电话就是,然后再打给另一个人,这是我的一贯手法。更绝的是,这次我直接打给了待在同一家酒店的客人。

这并不是胡搞,而是因为酒店前台通常会随意乱放种种有用资料(您大概也注意到这一点了)。酒店档次越高,管理人员就越松懈,我记住或顺手拿走的资料也就越多。要是有人打给您电话自称前台,而且上来就谈到客房价位、家庭住址或是早晨送报这类事情,您还不相信他的确是从前台打来的,那才叫奇怪呢。

这个方法在伯明翰和伦敦大获成功,伦敦那位持卡人甚至向我大倒客房服务的苦水。我耐心听取意见,保证第二天一早一定解决这个问题。这还不算最精彩的;那位美国客人当时住83房,而我就住在隔壁85号!我用不可跟踪的手机通过酒店接线生打给他时,他房间里响起的电话铃声,我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一般说来,住的酒店越昂贵,信用卡的额度就越高,我取现的金额也就越高。打个比方说,一位生意人住的是600英镑一晚的套房,第二天晚上还得花点钱让客户开心,要求取现5000英镑一点也不过分。金钱数额呈螺旋状攀升,很快我就被冲昏了头脑。

现在我手里现钱之多,超过以往任何时候。白天在电代处换来50英镑的纸币,晚上逛酒吧时就随手抽出一张来,然后看着酒吧员工的眼珠因嫉妒和假装的不屑而变得贼亮。不经意间,我花钱的速率就创造了个人历史记录,而且极为自信——只有花自个儿钱的人才能如此牛逼。不用刷卡,也不用紧张兮兮地先看好逃亡路线。只需把一叠纸递过去,已经被无数人倒过手的柔软钞票再度转手,事情就办成了。无名钞票,无上荣光。

我的方法已经无懈可击。该派用场了。

您知道,我总是被奢华场面所吸引,就像飞蛾扑向灯火。知道这点您就不会奇怪,为什么还是个小孩时,在去智利的途中我会惊异于那袭灰色窗帘后面的景象;为什么邦德街上的灯光会使我心醉神秘;为什么在辛德利监狱我会整晚整晚回味古罗马的怪异建筑和宏大景观。虽然有点说不出口,因为同一个原因我十来岁时最爱看的一部电影是《风月俏佳人》。

迷住我的不是朱莉娅·罗伯茨在贝佛利山的贝弗利•;威尔什尔酒店泡澡的场景,而是理查德·基尔对金钱满不在乎的劲头。看那部电影时我正是个毛头小伙子,渴望也成为他那样的生意人:买卖上的决定一旦做出,别人就无法抗拒;把感恩戴德的下属送到罗迪欧大道,用老板的钱疯狂采购。这是我一直以来不可动摇的幻想,所以贝弗利•;威尔什尔酒店就成了我电汇转账诈骗得胜之旅的首选目的地。

我认定洛杉矶是我大展身手的最佳所在。毕竟这是全世界富豪名流烧钱的地方。喏,现在我可以和他们中间最出色的一比长短了。我雇了个加长车司机一天24小时待命,租了酒店一部电话,然后住进一间漂亮套房。令人扼腕的是没租到风月俏佳人套房,不过我那间也有枝形吊灯和泡澡缸,同样气派十足。

脑瓜里装着一大堆信用卡资料和落魄故事,我早晨起床后便会给各家信用卡公司打电话。用过早餐后,加长车司机的头一件活儿就是送我到某家当地电代处。然后我又舒舒服服坐回加长车真皮座位上,一边在凉爽怡人的空气里数钞票,一边让司机驾车带我参观贝佛利山,欣赏富豪名流们的豪宅。

我让这个可怜家伙载我到罗迪欧大道,停在各个精品店之间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图的就是门僮忙不迭冲出来给我开门,而路人装出对我视而不见的样子。古姿、路易威登、萨克斯第五大道等在电影里不让穷朱莉娅进门的所有精品店,全都满怀感激和期待向我敞开店门。我也没让他们失望。经常是早上才取几千英镑,到晚上就连买香槟酒的钱都不够了。

在洛杉矶最为知名的几个酒吧里,设法跟周围的人套话时,我常常不得不使用信用卡,虽然心里老大不情愿。人们谈的东西我一点插不上嘴,这些人三句话不离电影圈,或者某某人离电影圈多远或多近。我是个吹牛大王、撒谎专家、诈骗犯,但很快就意识到在洛杉矶我绝对不算珍稀动物。

这些家伙自负、自信,可是与我所敬佩的富人身上发出的真正的自信之光格格不入。他们借它做外壳,当作防御手段,也许为了对抗他人的排斥,也许为了别的什么,总之让我反感。因此我也并不真喜欢洛杉矶。

电汇转账诈骗的国际成果却很出色,我下一站到达旧金山,钱还是源源不绝流进口袋。据说文华东方酒店有全市最高的客房,俯瞰湾区景色妙不可言,于是我在那里订了房。

大部分时间我都坐在窗边,通过一条外线随意给酒店打电话,请他们接酒店其他房间。人们提供给我的信息,我甚至没有全记下来。那段时间我只想进一步简化骗钱手段,反复试验找出最有效可靠的方法。我高倨离街面六、七十米高的客房里,进行着这一切。

您有没有在2003年10月或11月份在英国一家豪华酒店住过呢?要是住过的话,您说不定见过我。当时我刚从美国回来,心情狂躁不安。可能您在大厅里与我擦肩而过,抑或一位在早餐桌上读报的年青人引起了您的注意。您待在那家酒店时可能接到过来自前台的一通奇怪电话,再不,要是您运气更差,我可能从您账号里偷走过钱。当然,钱一定已经从银行或者信用卡公司追回了,但这不等于说我就做得对。

我现在明白了,但那时却是当局者迷,没法客观看待一切。钱来得比花掉还容易,我的生活完全为金钱所淹没。我升级到更高档的套房,买衣服,买珠宝,手机买了一部又一部,早上醒来钱还是在那儿,皱巴巴、一沓沓,颜色有粉有棕,堆在衣服和空酒瓶旁边。

有的日子里,我一天跑两三家电代处,钱多得全身口袋都装不下,只好把剩下的钞票鼓鼓囊囊塞进裤子,内裤一下子价值3000英镑,然后再找一家精品店给花出去。

有几次,跟电代处通话后我没去取款。有时他们上来就告诉你出了问题,有时则仅仅是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一丝异样。这些对话若是写下来,一点看不出什么毛病。然而,当你的生活完全以电话为轴心时,你就明白“意在言外”是什么意思了。

我隔几天就挪个窝儿,在英国境内四处游荡,偶尔还来个穿梭旅行到欧洲转转,或去更远的地方(包括纽约,不过入住的是纽约广场酒店)。我对重返格拉斯哥心存忌惮,尤其是母亲告诉我警察又开始到我家附件转悠,打听我身体如何,回家的事儿就更别想了。父亲会在母亲身后骂骂咧咧,但几乎从不接电话。连迪恩都不再对我的旅行感到兴趣,只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无法顺着他心意说。成功就在眼前,我正要打入的犯罪领域能让我把世界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时候回巴特菲尔德实在太冒险。但这种东奔西跑的生活也不能永远继续下去,我开始寻找折衷的法子,好在享受金钱时不必操心下一步到哪儿过夜。

我常常怀念曼彻斯特的酒店公寓和在都柏林长时期逗留的日子,它们给我一种稳定感。我想找个既能长住又能实施偷窃,晚上还能风风光光出去找乐的安全无虞之地。我需要一个基地。2003年初冬,当我造访不列颠一个个火车站和酒店前台时,找基地成了我的心病。但后来一件更让人担忧的事情发生:游戏规则变了。

第三部分

第九章 扎根贝尔法斯特(1)

我真希望此刻能告诉您,我如何把跨国银行和电代处驯得服服帖帖的,而面对我的足智多谋,这些机构又如何串通一气,专为扰乱我的活动达成了改变提现规定的协议。然而这样做未免滑稽可笑。虽说我从他们那儿弄走的钱能让我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顶多给安全部门一两个小职员制造一点小麻烦罢了。

堵死我获取资金的新渠道的,其实是时间、进步和常识。我是在纽卡斯尔一家酒店发现这一点的。当时我正落落大方以一位小伙子的名义打电话,这位马大哈把入住登记表落在了酒吧里。电话中,我讲述了不幸被抢的惨痛经历,接受对方建议先支取一笔4000英镑的小钱。接着我似乎挺自然地说起我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提交给电代处。

这应该不碍事吧?我天真地问。

“不,”她回答道,“会碍事的。”

什么?不会吧!

“呃,是吗。你肯定?”

我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她听起来有点恼怒:“是的,先生,我肯定。”

我又继续往她火上浇了点油,然后才挂机。或许是这个账户出了点特别毛病。我又打了个电话,提供了另外一张卡的详细资料,结果一样。坏了。我冒充一家信用卡公司员工给两家电代处分别打电话,声称想核实一下关于身份证明的新制度现在是否已经全面实施。

“是的,”他们回答道。

“那么客户只设置一个密码就不行咯?”

“不行,还得有几样身份证明。”

这完全说得通。要知道牵扯的都是信用卡持有者,他们或多或少有一定背景,而且身处本国,总有资源可用:邮件、传真、快递服务,等等。这些遭逢意外的生意人没有理由无法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弄到身份证明。一切合乎逻辑,可是对我却没什么好处。

局面并未变得不可收拾。他们肯定不会对在国外遭抢劫的主顾也施加同样的限制条件吧?即便是熟知种种技术细节的旅行者,在世界上某些地方要弄到替补身份证明,也可能会受某些当地条件所限而束手无策。还真是如此;几番投石问路的电话过后,我得知对在国外遭劫的主顾来说,我最喜欢的密码验证系统还可以照用不误。

以前考虑找新基地时,我总局限于不列颠境内。固然,在阳光明媚的日子走在外国某条街上,兜里还揣满陌生货币,确实是够舒坦的;但那毕竟不同于定居国外。再说了,假如在国外再次被逮住,敦监狱的情况让我想起来就脊背发凉。然而要是不移居国外,我一辈子都得旅途奔波,成天与行李为伴。

在我内心深处,巴特菲尔德是所有问题的根源。它意味着童年的苦楚、等我自投罗网的警察、我与家人日益恶化的关系。奇怪的是,走得离巴特菲尔德越远,我的惧怕心理好像越发强烈。我发现,假如给母亲打电话时响起的是英国的手机铃音,想跨进家门也只须短途旅行,都会减轻伴随永无尽头的奔波的伤痛和孤单。

我需要在国外有个立足点来维持获取资金的新渠道,但是我不想移居国外。我在纽卡斯尔的酒店里又待了一两天,苦苦琢磨种种选择,最后得出大致如下的结论:

选择贝尔法斯特的几大理由

我对它的最后(实际上也是唯一的)记忆绝对美好。它曾是我逃离都柏林的最后一站;

那次出逃时发现,坐火车往来于都柏林和贝尔法斯特不用出示护照,买车票可以用现金。换句话说,你可以随意进出英国而不留蛛丝马迹。贝尔法斯特可以让我待在英国,同时又能在爱尔兰施展电汇转账诈骗。诚然,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我在爱尔兰是个通缉犯,但是

就算最糟糕的情况发生,都柏林的监狱也不赖。而且我还有个小小的应对计划。还有,

住在贝尔法斯特等于住在英国。通用货币是英镑,而且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做生意,打交道的都是同类。当然,

这意味着被逮住的可能性更大,但爱尔兰海这道实实在在的地理屏障多少能减少一些心理问题。此外,

我猜想,北爱尔兰警方和不列颠警方在大多数方面都是各顾各。即使我在贝尔法斯特被抓,查对用的名单也很可能不是同一个。

如此这般,我搬到了贝尔法斯特。

最初的步骤大致如此:我在贝尔法斯特市中心的希尔顿订了个标间,然后冒充几位刚在都柏林被抢匪把盘缠和身份证明洗劫一空的英国生意人,给信用卡公司打电话。设好密码之后,我在贝尔法斯特穿街过巷,顺道买了份报纸,然后搭上去都柏林的火车。火车越过边境,离都柏林越来越近,我开始不寒而栗。我们可以从这儿讲起。

这种惧怕来得毫无头绪。车站上并不检查护照,曾给我带来一箩筐麻烦的那位都柏林侦探迪克兰•;法雷尔也不会在车站大厅恭候。我并不是在自投罗网,可是火车进入都柏林时,我仍然坐立不安,浑身燥热。我选了一张信用卡的详细信息,全身心沉浸在其中,试图进入那位生意人的角色,以此获得些许平静。

穿过熙熙攘攘的车站,我不再把看到的每个男人面庞都幻化为迪克兰•;法雷尔。相反,我在头脑里勾勒出一间考究的酒店房间,我起先进攻的目标在我打电话给他之前就待在里面——工作文件在桌上摊开;他松着领口,手里还攥着一杯威士忌。

穿过寒风凛冽的街道,我想象着他正忙乎一堆数字和幻灯片,突然被电话铃声打断的一刻,接着就在脑子里回放与他进行的对话。当时他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此刻,我来到一家电代处柜台前,目标的话从我嘴里蹦出来:“呃,你好,该是这里吧。真他妈倒了八辈子大霉,”拉长的英国腔。

一切顺利。下一家也波澜不惊。我兜里装满欧元,选了城里一家以往常去的酒店,以陌生名字预付了一间上好房间的租金。当然,我不是非在那里过夜不可,可是我愿意,而且在贝尔法斯特希尔顿过一星期的房租也已经有了。我喜欢回到都柏林,回到这家酒店。火车上的过度紧张已经被远远抛在脑后。

我还想做另外一件事儿。我可以在贝尔法斯特或者世界上其他任何地方做,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在这里做。好像离他越近,我的信心就越足。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和当时一样没有道理;不管怎样,接下来就是发生在都柏林那家酒店房间的事。

我泡了个澡,吃了客房服务送来的晚餐,查查国际时区,然后拿起手机,隐藏呼出号码,开始拨号。接电话的是个男的。

我说:“请找迪克兰•;法雷尔。”

我早先暗示过,电话对你我的寓意是不同的。对您而言,它可能只是生活的延展,电话线上不过是些简单的交流。不过可能您也注意到打电话有这么一点好处——撒谎变得更容易了。不管您在电话那头是满脸通红还是双眼充满愧疚的泪花,都没关系。只有声音才会泄露秘密。

这几年来,我打过千万个电话,但是很少用艾略特·卡斯特罗这个名字。不是谎话连篇的就更少了。我拿起电话筒时心里想着要某个东西,放下话筒时多半早已得手了。我很快就知道电话该怎么打,奇Qīsuu。сom书一套又一套的谎言该怎么编。分量最重的其实不是那些弥天大谎,而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谎。正是它们为我创造恰当的氛围,好引出那些大瞎话,提出要求。

我曾伪装酒店前台打电话到客房,希望从早报或房价谈到信用卡的详细信息。这次也差不多,向他自称加拿大侦探其实不是重点,关键的是我很快引出下面的内容:

艾略特·卡斯特罗——“此人我想你打过交道。”

卡斯特罗在敦监狱关押的时间——“要我说的话,还不够长。”

丹尼·贝尔——“此人我想你一直有联络。”

Expedia——“此机构我想你一直有联络。”

迪克兰•;法雷尔听起来漫不经心,他一贯这样,偶尔才表示一下同意或肯定,有时嘟囔几句表示他还在听。当我说到多伦多警方将卡斯特罗再次拘留,“……就在本市”时,他一下来了劲儿。

“嗯,太棒了,”迪克兰•;法雷尔嚷道,嗓音变尖了。“那你们要多久才能把他送过来?能早就早点吧。”

“我猜你就会这么说,”我说,丢掉加拿大人的矜持,变得亲切友好。“喏,我想大概六个月之内我们会着手将他递解出境。到时我提前给你打个电话怎么样?”

“好极了,”迪克兰•;法雷尔连声道谢。

“好,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声,这边的行政部门可是老牛破车。”(我掐头去尾,引用了从一位律师那儿听来的话。)

“噢,放心吧,”迪克兰•;法雷尔笑着说,“我们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然后他又笑了一两声,接着就光顾笑了。

“有什么问题吗?”我语气生硬起来。

“对不起,”他强忍笑声说,“那边天气怎样啊,艾略特?”

我挂了机。我该先告诉您有关电话的另一面的——不管算盘打得多精,有时就是不灵。尽管如此,不知为何我还是从这通电话得到了一点激励。被他识破令我震惊不已,但想想也觉得挺逗的。刚开始我肯定把他忽悠住了,后来不知哪儿出了岔子。总而言之,小花招没把他蒙住,现在得直面现实了。

迪克兰•;法雷尔是个和蔼的家伙,要是在都柏林被抓住,他不会给我小鞋穿。只要我不落法网,什么事儿也没有。这座城市人口超过百万,我要躲开的只有迪克兰•;法雷尔、德蒙特或者——天可怜见——德蒙特受我牵连的老妈。一副太阳镜,一顶帽子,就可以助我逃过这一厄运。

其实几个月之后,我又给迪克兰•;法雷尔打了个电话。当时我人在都柏林一家酒店大堂里,却跟他扯谎说在法国。他似乎觉得很搞笑,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为了听起来更像那么回事,我用蹩脚的法语假装跟旁边的人瞎扯一通不相干的东西。迪克兰•;法雷尔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了,爆发出一阵狂笑。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嚷道:“艾略特,让那个法国人和我说两句,让那个法国人和我说两句。”我又把电话挂了。没办法,电话有时就是不灵!

这通电话也许是不怎么顺利,可是电汇转账诈骗几次尝试都挺成功。我心情愉快回到了贝尔法斯特,第一件事就是把标间升级成希尔顿的总统套间,然后就开始在酒店里转悠。就在此时,我开始往我酒店咨询职业的旧瓶里装新酒。

原先那套说辞已经太陈旧,我希望编造的故事稍稍靠谱一点儿,这样哪怕别人看到我整天屁事不干,也不会觉得太奇怪。我告诉希尔顿酒店那些神情漠然的员工,我祖父多年前在美国开创了酒店咨询业务,如今我继承了这一事业。家里把我送到苏格兰上寄宿学校,我的一口苏格兰腔就是这么来的。要叫我坦白说的话,其实我跟家里这桩生意也没沾上太大边儿。

“喏,”我会心领神会地眨眨眼,“我住过的酒店多了去了,可要说咨询服务,还真没给过人多少!”然后就开怀大笑,服务员们有时也跟着打几声哈哈,然而眼里并没有笑意。我自以为是在跟接待员、服务员、搬运工打成一片,可是,摆出富家子弟的谱,跟这些一小时才拿五英镑的人抱怨闲得没事干,还指望以此为自己赢得友谊,不是缘木求鱼是什么?

我还是赶回家过圣诞节,待了三天。家里气氛每况愈下。妈妈和我聊贝尔法斯特;迪恩和我聊音乐,聊天气,问我到底还搬不搬回来住;而爸爸和我,则只有在大厅里眼看要撞上时才搭一两句话。一听到门铃声我就赶紧躲回卧室,把窗户开个小缝,听清是谁来了才放下心。

重返贝尔法斯特心情好了许多,不仅是因为又把巴特菲尔德的忧虑抛在了脑后,还因为这个城市提供给我的东西,已经超出我对一个基地的奢望。我想要更上一层楼。贝尔法斯特的夜总会圈子已经打进去了,满不错,虽说稍小一点,一星期得跟同样一拨人打好几次照面。点头微笑暂时取代互通姓名,可是我现今的身份还是希尔顿酒店的房客,情形很难有质的飞跃。

我已经在酒店住了近一个月。时间一长,人们肯定会起疑心。捱到一月,正常人都回去上班了。我找到一位房产中介,让他给我在市中心找个上好的公寓。他打量了一下我的西服和碰巧露出袖口的劳力士表,立马抓起桌上一串钥匙。

我们步行前往贝尔法斯特市中心的一栋房子,坐落在皇后广场和维多利亚街街角上。我们边走边说,聊这个城市,聊我从事的颇不寻常的行业,这时我注意到身边的许多招牌和窗户,其实就是晚上我混迹其中的酒吧和夜总会,白天显出了原形。我将高踞在它们之上,夜幕降临后就选它一两家伺机出击。

进得公寓,我极力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但它那富丽崭新的装潢实在让我喜不自禁。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明晃晃洒满一地。我们穿过一扇落地长窗走到阳台上,望下去是一片片屋顶,再远处,通衢大道纵横交错,风光无限。

“唔,”我心砰砰乱跳,却装做随意四周瞟了瞟,然后说,“就它吧。”

回房产中介办公室的路上,我一直晕晕乎乎,只知道点头傻笑回应他没完没了的戏谑。我心里筹划着下一步怎么走。在他办公室里,我交了保证金和头几个月的房租,然后动身返回希尔顿。收拾家当花了不少工夫wωw奇書网,行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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