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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诈骗生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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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一千英镑。花在那些个白天,当我为夜晚外出而挑选穿着时;花在那些个夜晚,当我在一家又一家酒吧留下半空的香槟酒瓶时。一时我被成就感淹没,但它并不能改变不那么有成就的现实。这可是不小的一笔欺诈,对于可能的判决和能否保释都会有很大影响。

玛勒麦松酒店里某个隐蔽的电子眼捕捉到了我的形象,而朗廷希尔顿酒店也能拿出一套与在下匹配的象素。我被剥夺了所有权利,律师也爱莫能助,他预计我会被判两年监禁,而且拒绝保释,说完他就去跟警察谈判,留下独自我品尝苦酒。

痛苦到来的方式使之加倍难以忍受。回想起朗廷希尔顿之旅和它所代表的一切,同时眼看又要被关更长时间,这一正一反,实在让我心都要碎了。但是,法制系统是一个难以预料的动物(您大概已经发现这一点),当律师再次出现时,所有的担忧都烟消云散。警察问他我过去是否有按时出席审判的记录。他给了个肯定回答,就这样,我又被保释出去了。

十分钟后我就走在去曼彻斯特皮卡迪里车站的路上,头晕晕乎乎的,但心情好极了。我太心神不定,直接上了去格拉斯哥的火车,却忘了身上仅有的是兰卡斯特监狱发的囚犯旅行证。祸不单行,查票员是个白痴,毫无理由地非让我在兰卡斯特下车不可。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好在兰卡斯特那个令人厌烦的小车站下车。等候下一辆去格拉斯哥的火车十分无聊,于是我加入售票处前排队的行列。令人吃惊的逃脱、朗廷希尔顿和即将归家的前景大大壮了我的胆。轮到我时,我决定尝试一下久违的成功味道,不管多小。

我极其耐心地向售票处工作人员解释我是监狱系统的雇员,有公家旅行证,本来应该让我乘头等车去格拉斯哥,可不知怎么搞的——我十分谅解地耸耸肩——旅行证给弄错了。那人看了看我。他眼前是个一脸诚恳、身穿漂亮西服的年轻人(我脚边装随身物品的黑色垃圾袋自然没进入他的视野)。就这样,一张崭新的头等车票到手了。

在巴特菲尔德,家人热情欢迎我,但没过多久,当我解释了为什么去曼彻斯特转一圈后,大家就担心起来。我没法不告诉他们回来这么晚的原因,再说让他们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所准备也好。我尽量让他们放心,但无法否认一两个月后又得回去蹲监狱的可能性。

至少目前,一家人又团聚了,吃晚饭时大家聊得热火朝天,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美好时光。迪恩逼着我讲监狱故事,爸妈则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说得先等等,看曼彻斯特的事情进展如何,与此同时我会试着找找工作。这话说起来也不假。

第二天我出门想偷张卡,但不到一钟头就打道回府。我坐了一两路公共汽车,进出了一两家酒吧,然后搭另一辆公共汽车回了家。偷东西我已经没胃口了,而且也不想冒这么快又回去蹲监狱的危险。可是,跟历来一样,我无法抵挡要有所斩获的渴望,而斩获首先就意味着金钱。

我很想试试在某人账号下订不同名字的副卡这种做法。这样做除了使我钱袋里装的东西看起来合法之外,还能帮助我解决身份证的问题。我反复琢磨,突然醒悟到,这样做对解决身份问题的最大好处,是跟我的护照相匹配。而这就意味着旅行,意味着出国旅行,这样一想,我简直迫不及待要重操信用卡旧业了。

好几天,我呆在家里惹得爸妈心烦。父亲的健康每况愈下,他和妈妈都没有工作,三个人挤在一块儿,很难相安无事。结果我只好在自己房间里一躺就是好几个钟头,绞尽心思解决弄副卡的问题,跟在牢房的日子没什么两样。我让问题回到最基本的水平。我需要一张卡,钱包鼓鼓的那些人携带的那种卡。

虽然我可能并不理解这些人,而且我尝试加入他们世界的企图迄今为止尚未成功,我明白自己知道一件与他们有关的重要信息。这事到现在我已经知道好些年了,自从第一次看到巴莫拉尔酒店并且看到里面的男男女女之后,就知道了。我知道的是:有钱人会住酒店。

我离跻身于有钱人行列已经不远了。我只需要找到一种方法,从入住酒店的持卡人身上搞到详情,好施展我的腾挪功夫,化他人之金为己有。我想啊想,然后得出结论,做到这一点的最简单方法,就是问持卡人自己。想明白后,我起了床,走到前屋,关上门让爸妈听不到我打电话。

我掏出电话簿,挑选了格拉斯哥一家昂贵的酒店,从前有一次,我曾悠哉游哉从那里跑出来,而卖酒的侍者看着“哔哔”作响的刷卡机发愣。酒店接线生应了电话,我要求跟史密斯先生说话。可是酒店里没有名叫史密斯的客人。我道了歉,挂断电话。十分钟后,我请她接堪贝尔先生。接线生没有回答,略有停顿之后,响起了不同的铃声。

“喂?”

“喂,堪贝尔先生,”我不带表情地说。“这是前台的约翰。我们正处理您的信用卡,可是需要打电话获得您的授权。我刚给银行方面打过电话,他们让我跟您核对一些安全细节。”

“啊,好吧。”他听起来几乎有点尴尬。“尽管问吧。”

就这样,我的酒店电话把戏开场了。过后几年,我会改变把戏的某些方面,有时是出于事先设计,有时是出于对客人个性的反应。把戏并不总是灵光,有时候得边打边随机应变。尽管如此,…qī…shu…wang…堪贝尔先生给了我一个梦幻开头,他把自己大来俱乐部国际信用卡的详情一股脑儿全给了我。我谢了他,并祝他好好享受在酒店的其余时光,然后很快就在堪贝尔先生的账号下面以他侄子艾略特·卡斯特罗的名字订了一张卡。

这两步行动配合得天衣无缝,空中弥漫着革命气息,我打好路易·威登行李包,静候下文。一两天后信用卡送到,为我发出了上路信号。我告诉爸妈呆在伦敦可以更好地处理曼彻斯特那件事,而且在那里有可能找到某些不知名目的工作。这么快就离开迪恩真让人难受,但我向他许诺回来时一定送他一两件礼物,然后就离开了。

在伦敦我住进圣马丁酒店,在旅游网站Expedia上读到过这家酒店。该网站给这家酒店的评价非常高,声称名人雅士和一大帮社会精英都趋之若鹜。对我来说已经够好了。在前台我一边显摆自己的行李,一边问了一大堆问题,结果他们把我升级到角落里一个套间。好一套富丽堂皇的客房!从高高的条形窗户看下去,街景尽收眼底。我对这套客房如此着迷,那天晚上怎么也舍不得离开它,于是订了一大份客房送餐,还订了各色各样的饮品。

第二天,我走在摄政王街上,一副志得意满,雄心勃勃的样子。之后发生的事情,不能不归咎于此。抬头看见一个大英航空公司的招牌,我便走进店里。客人满满当当,乖乖排在绳子拦起来的一个Z字型队列中,但稍往旁边一点,又是一番景象。一个悠闲自在的金发女郞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头顶上悬挂着一条横幅,上书“仅供头等舱乘客”。

不用说,这对我就像招引公牛的一块红布。我雄纠纠走到金发女郞面前,告诉她我要订一张头等舱机票。女郞“噌”的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给我泡了杯茶,然后说了一大堆天气之类不着边际的话。趁她滔滔不绝时,我浏览了桌子后面墙上的一张招贴,等她终于回头问我去什么地方时,我已经胸有成竹了。

“多伦多,”我说。招贴画上,最吸引人的就数多伦多,而且更重要的是,尼亚加拉瀑布一直是地图上我的一个最爱。女郞友好得要命,同时不忘告诉我票价是四千多英镑,而我脑子正热,未加考虑就把卡递给了她。她刷卡的当儿,我眼睛四处扫了扫。如果出现任何问题,几秒钟之内我就能融入街上的购物大军。

可是并没有逃跑的必要。我从容迈出店门,眼看排队买经济舱机票的倒霉蛋投过来羡慕的目光,心里美得不行。飞机第二天才起飞,我抽空给自己置办了一大堆度假衣装,特别是暖和的毛衣和一件厚厚的滑雪外套。

回到酒店,我收拾好行李,然后躺在浴缸里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另一只手握着一杯香槟酒。我告诉她即将进行的旅行,她好一阵默不作声,然后叹息几声,但我把它说成一次工作机会,让她心里能抱一丝希望。她问我会不会去看尼亚加拉瀑布,我说会的。

爬出浴缸,一个念头涌上心来。除了一两百英镑外,我只有一张能用的信用卡。想到这一点,我拿了几张酒店信笺、一只笔,坐到电话机旁。等到上床时,纸上已经记下了整整五套信用卡信息,以备紧急情况之需。好小子,何其幸运,何其幸运啊!

第二部分

第五章 加拿大特工(1)

在我瞒天过海,盗用一张又一张信用卡的过程中,有许多时刻让我觉得心血没白费。购物、晚上外出找乐子、酒店房间、餐馆美食,不一而足。但最棒的还是要算坐飞机头等舱。您也许对此不屑:不就是一次空中旅行吗,不,绝不是如此简单,从来不是。

头等舱能勾起我的儿时回忆,让我想起第一次乘飞机去智利,小小脚步蹒跚在飞机过道上的情景。当我自己加入头等舱行列时,方知当初的美好憧憬没有被辜负。我不仅摇身一变跻身有钱有闲阶层,拉开了跟普通英国老百姓的距离,而且这种身份无时无刻不得到认可。

在多伦多航班柜台换登机牌时,我所在的队列寥寥数人,旁边则是一条条长龙,看着那边人头攒动的拥挤情景,无法不感觉到这种明显的地位差异,不断膨胀的喜悦感让我飘然欲仙。那些芸芸众生,有一家老小,有年轻夫妇,甚至还有一些生意人。一条清晰明了的界线不期然把我和他们分开,不但我明白,他们也清楚这一点,只不过故意假装无视我这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不乐意看到我倚在柜台上与服务人员谈笑风生的样子罢了,且不提柜台职员平素拉得长长的脸,此刻正灿若桃花。

我目空一切穿过候机楼,向头等舱休息室款款而行,一路上将头等舱机票捏在手上,假装是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头等舱休息室很像酒店大堂,到处是皮质沙发、静静闪烁的电视屏幕、一排排免费吧室。我给自己调了一杯饮料,拣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看飞机起落。不过,我很快便将目光转向了周围的人们。

一些上年纪的生意人身穿细条纹衬衣和羊绒衫,有的对着电话叽哩咕噜,有些把头埋进报纸。我对他们不感兴趣。拉家带口的几家人也引不起我的兴趣,他们四肢伸展仰在沙发上,体味着耗资一万英镑集体订票换来的自信。吸引我的是其他一些人,他们年龄不大,穿着随意。他们从哪儿弄来的钱?好奇心搅得我直心痒痒,差点上前问个究竟,好不容易才按捺住自己。

上得飞机,一位毕恭毕敬的女乘务员将我领到左边。我在一个宽大无比的座位上落座,乘务员取走我的外套——我只是稍感不安——然后拿着一些名牌化妆品和香槟酒回来。她递给我一份菜单,告诉我随时可以点随便什么东西,然后又折回来提醒一番。那时,面对如此周到细致的服务,我的惊讶之色大概都写在脸上了吧。现在想想,自己对周遭环境表现出那么明显的兴奋,她说不定觉得我挺土冒儿的。

到达多伦多,我一下子意识到在选择旅游着装时犯了个严重错误。我走下飞机,俨然一个全副武装的珠穆朗玛峰攀登者,而这里阴凉处的气温都有二十一、二度。我脱下所有能不穿的外衣,上了出租车。在驰往市区的路上,我让司机摇下所有窗户。

在希思罗机场侯机时,我曾给位于多伦多市中心的希尔顿酒店打了个电话,自称一家英国公司员工,帮艾略特•;卡斯特罗预定一间客房,并告诉他们卡斯特罗会用大来俱乐部国际卡支付相关费用。事先打电话是出于两个目的:一来让其预留客房,二来提前赢取信任。我的想法是,一旦卡有问题,预先提供的细节多半会让他们往我的客房打电话,而不会上来就找银行。

抵达希尔顿时,趁着航程和香槟壮胆,我让他们把所有花费全从卡里刷掉。其实这样做并无必要,但卡顺利刷过,因此我自信可以无忧无虑逍遥七天了。

第二天,我满怀激情开始观赏之旅,坐车沿伊丽莎白女王公路向尼亚加拉大瀑布驰去。此时的我心情异常兴奋,仿佛回到了儿时。我在那里呆了几个钟头,先是在观光平台上随处溜达,然后进了一家餐厅,从那里可以放眼观赏一层层水瀑。周围有许多游客在歇息,我真想知道他们怎么看待置身于他们之中的这位孤身游客。在“瀑顶餐厅”品了一会儿香槟,我便跳进出租车,大声告诉司机回多伦多的希尔顿酒店。

那一周,我在多伦多夏日的街头上四处游逛,每每意识到离家有多么远,心就怦怦跳。我喜欢买东西时用外国钱币付款的感觉,而当一个本地人听出我的苏格兰口音时,我欣喜若狂。那种感觉美妙异常,回程的一天来临时,我都不想走了。

我穿上西装,决定最后劫掠几家商场,捞取一些纪念品。像往常一样,在离开房间前,我把护照塞进上衣口袋。在早期的酒店生活中,我已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万一护照被清洁工看到,发现上面的名字与订房人姓名不符,那就惨了。一两个钟头后我满载而归,从容走进酒店,决定试试多呆几天。

我的头等舱机票可以毫无麻烦地改签,唯有酒店可能是个问题。我与一位前台女招待员已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她就这个城市的夜生活给过我一些建议。看到今天刚好她当班,我挺高兴。

她神情漠然,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但在她撇开我望向别处时,脖子上却显露出一丝紧张痕迹。我走近前台,她涨红了脸,猛一转身走进后面的工作间,留下空无一人的台子。遭到冷落的我直奔电梯而去,觉得情况似乎不妙。

在走廊上,我故意放慢脚步。快到客房门口时,突然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我停下脚步,屏息敛气侧耳细听,从门后发出的对讲机嚓嚓声湮没了所有声响。我撒手转身就跑,购物袋尚未跌落到地板上,我人已经沿走廊朝备用楼梯奔出几米远。

背后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随后是叫喊声,不过我已经跑远了。我双臂张开搭在扶栏上,飞速沿楼梯下滑。快到楼梯底部时,我使尽浑身力气跃过一扇门,里面是厨房,我步子丝毫未减,厨师们肯定被突如其来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穿过满屋的腾腾热气,我跑到外边。

一条小巷。一端是墙,我慌忙折回到另一端,然后融入午后的人流中。我依旧惊慌失措地横冲直撞,不觉间早已汗流浃背,引来许多人惊异好奇的目光,于是我转身拐到一条安静些的路上。一辆孤零零的汽车朝我慢慢驶来,我本能地伸出一只手冲上前去。

车晃晃悠悠停下来,我疾步跑到驾驶窗前。里面是一位老者,我舒了一口气,然后拿出钱包在他面前一晃。

“加拿大特工!”我大叫,随即跳入后座。“快走!”

他惊得几乎僵住了,然后转向我,一副充分配合的表情。

“哇,特工啊,好,咱去哪儿?”

“机场,”我边说边在后座上低下身子,不让人从车窗外看到。“开车吧。”

接下来二十分钟的情景完全可以用“怪异”两个字来形容。前座是一位和善、爱国的加拿大人,尽其胆量所及高速驶向多伦多皮尔森国际机场。后排是一位苏格兰诈骗犯,几乎脚上头下地楔在座位上,汗流浃背,偶尔念念有词,用加拿大口音为司机加油。

这可事关国家安全,我从车腹中朝他大喊。我记下了车牌号,我叫道,并会因他对国家的贡献而请求有关部门嘉奖。不过,他或许可以把车开慢些,我边试着把身子掉过来好系安全带边补充道。我们并不想惹来太多注意。

“咱是个退伍军人,”他嚷回来,“能帮上忙是咱的荣幸。”

车子已驶到城外,我在后座挺直身子,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尽力缓和笼罩心头几乎要将我吞噬掉的恐惧感。

“要不要把你送到机场警署?”

“不,”我喊道,“不用,主出口就行,谢谢。”

“没问题,先生。”

我在镜子里窥查到他的表情,那是警觉中夹杂着兴奋。到达机场后,我向他再三道谢,然后惴惴不安侧身进入大楼。我完全地、彻底地吓坏了。机场通常是一名外国罪犯最有可能选择的逃生地,再则,他们此刻一定已发现我的护照不在房间。他们随时可能找到我,我现在就必须离开。

下一班飞机前往芝加哥。我想或许他们会只盯住欧洲航班。忽然一个激灵,新的问题来了:拿什么付款?我掏出大来俱乐部卡,可这张卡肯定已被冻结,不能再冒险使用。除此之外,我身上仅剩一百美元现金和大约同样数额的英镑。

我躲进卫生间,用纸巾拼命擦去额头冒个不停的汗水,试图镇静下来,可两腿还是直发软,每次有人开门,我都下意识地看来人是否身穿制服,手拎手铐。别无他法,唯一可行的就是打电话让母亲为我预定一趟航班。返程票已不能再用,wωw奇書网因为是用有问题的卡买的。

不能给妈妈打电话。让她知道我的困境,如同被逮住一样难以忍受。当然我可以编个故事,但那样做实在不体面,而且会耽搁太久。我凝神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未雨绸缪?哦不对,我是未雨绸缪了!心砰砰跳着,我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纸。在圣马丁酒店徽标下,潦草地记着我收集的信用卡详情,那是我的一着马后炮,迟了很久的马后炮。但毕竟我走了这一着。

我折回航站楼,躲在角落上一根柱子后面。我先记下飞芝加哥的航班的航空公司名字,然后细看换票柜台后面墙上悬挂的广告牌。那家航空公司在上面,我勉强看清了订票电话。我找到一个电话亭打给这家公司,声称是卡斯特罗先生的同事,正从多伦多一个会议上打电话过去,想为他预订飞芝加哥这趟航班的机票。

警察一定就我的名字发通报了,因此必须适度遮掩一下。惊恐与压力之下,我多长了一个心眼。票是以艾利特·卡斯提罗的名义预订的。我挂断电话,紧闭双目。等了足足一分钟后,我硬着头皮向换票柜台走去。一位在英国的同事帮我预订了这趟芝加哥航班,我轻松随意地说道。

女工作人员接过护照,敲了几下键。只见她眉头紧皱,盯着屏幕说:“这个名字下面什么也没有”。

“你确定吗?”我问道,不过我发现她的注意力已转移到我故意弄错的订票信息上了。

“哦,对了,在这儿,给拼错了。”她抱歉地解释。

“是吗?”我近乎疯狂地哈哈一笑,“没关系。”

通过安检和登机口后,我如释重负,本以为这一关会旷时持久困难重重,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我第一个登机,随后坐下来凝神盯着窗外,人们陆陆续续上来。直到飞机启动、加速、飞离跑道,我才敢相信,自己逃过这一劫了。

加拿大警方或许会识破我的拼写骗局,我承认,但他们先得跟美国相关部门联系,手续一定很麻烦,耽搁的时间足以让我再次逃脱。我打算乘坐首班离开芝加哥的飞机,但愿在相关人员研究出我从酒店走廊出逃的路线之前,能够返回英国。

这不算完,英国警署终究会掌握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这倒不打紧。毕竟,仅凭曼彻斯特指控一项,就够我在监狱蹲一阵子了。

眼下,我必须离开芝加哥——我还真办到了,去了纽约——然后利用应急的其他信用卡信息前往希思罗机场。七天前本人还坐头等舱穿越大西洋,这倒好,又坐难受的经济舱飞回来,担惊受怕,筋疲力竭,一件行李也没有,身上只有护照和一张皱巴巴的酒店信笺。

返回英国后,我躲到格拉斯哥,在那里休息了几天,慢慢从惊恐中解脱出来,同时还得想方设法回避爸妈逼人的尴尬拷问。酒店大逃亡一路的心惊胆战渐渐舒缓,取而代之的是愉悦放松。我实现了国际旅游的目标。更妙的是,我成功坐到了灰帘子那一边。数度千钧一发,自己都灵活应对,安然度过,我折服于自己的超强反应能力。俨然一个更年轻、更快活的詹姆斯·邦德嘛!

不过,詹姆斯·邦德可没有住在爸妈家,随时准备去坐牢。我不知道曼彻斯特方面的指控现在进展如何,只晓得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诉我有个律师正想方设法找到我。我答应她会认真看待此事,尽快给律师回电话,但鬼使神差,我不但没打电话,反而在当晚去了爱丁堡。

我利用圣马丁酒店信笺上的信息预订了一家不错的旅馆。在投案自首前起码可以好好享受一晚上,也许几个晚上吧。呵,或许根本用不着去自首。但到头来,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我来解决,最后一晚狂欢也只是美梦一场。

我走向大厅,告诉值班小姐我叫艾略特•;卡斯特罗。她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背后的一位便衣警察,那位二话没说,就把我扭送爱丁堡一家警署。圣马丁酒店的房号最终让我栽了跟头。那天晚上是在拘留所度过的,第二天被押往曼彻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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