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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侠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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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正狭心道:“怎么会这样?我轻轻一掌,那小妮子怎么会晕倒呢?是了,肯定是她假装的。”也不拆穿,只见众人都去扶她去了,当下大声说道:“我三日后再来,好徒儿,你们若不听我差遣,就休想得到催肠夺命丸的解药。”纵轻功飘然而去了。

孟浪也无心思去想褚正狭,忙至雅梦身边,见她双目紧闭,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幸好气息平稳,并无大碍。

又听得射月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娘亲要杀这么多的人?”声音竟似有些发狂。孟浪知道射月心灵所受的打击,便对艳霁说:“艳霁教主,你看好雅梦妹妹,我去看看射月。”也不等她答话,忙转过身去,见射月已经往东边跑过去了,猜想事情不妙,也只得紧紧跟了出去。

那射月仿佛知道有人在跟着她,便纵起轻功,瞬间就远去了。孟浪心道:“不好,我轻功不如她。”可实在无法,便也纵起了轻功,只觉身体飘飘,片刻即追上了射月。他自从学了元亨利贞心法之后,与崔任贤对敌,触通了心法的奥妙。轻功也进步了不少,是以很容易便追上了射月。

孟浪害怕射月走脱,拉住她的手,说道:“射月妹妹,和我回凤凰山庄,那里的人都对你很好。”射月听是孟浪的声音,内心平静了下来,说道:“我不想回去,我怕我娘和我爹爹又来找我。”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动人悦耳。

孟浪忆起第一次听她的声音时痴痴呆呆的情状,那时射月是个无忧无虑的丫头,善良美丽。可短短几十天,她便担负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她是楚云女的女儿,就决定此生再难以安宁。

江湖上的人欲得魔功御风斩之人,欲手刃楚云女之人都不敢正面挑衅楚云女,可射月是楚云女“唯一的弱点”,自然而然经常受到所谓武林名门正派的人的袭击。孟浪与射月结拜,曾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对射月的苦楚,竟不能有半点帮助,伤心之余,只得轻声说道:“射月妹妹,我在这里陪你。”

二人找了块干净之地,并肩而坐,花香怡人,蜂蝶成群,可是他们二人谁也不在意这些景色,景美人愈悲。

射月突然看见两只起舞的蝴蝶,说道:“听说梁山伯和祝英台每日都能自由自在的飞翔,他们可以飞过山岭,飞过森林,飞过农田,在那青草处安家,永远无忧无虑,生双成对。”说得越来越憧憬,似乎忘记了尘世的一切,真的变成蝴蝶翩翩而飞了。

孟浪知道射月的心思,说道:“蝴蝶并非无忧无虑,他们害怕被风吹折翅膀,害怕风雨的阻断,而且还要躲过孩童的追逐。可是蝴蝶依旧快乐,风雨是当不了他们的。虽然世间不尽如人意,我们不要因此而消沉。”

射月望了孟浪一眼,说道:“孟大哥,你带我到一个别人永远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好吗?那是我的娘亲也能找的地方。我们一起快乐的生活好吗?”孟浪说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痛苦,天下之大,我们却是无处可以躲避。再说,凤凰教的姐妹都已经服了催命断肠丸,我们现在不能一走了之,到时她们必然性命难保。”射月思索了片刻,说道:“那我们还是回到凤凰山庄去吧。等找到催肠夺命丸的解药,再做其他打算。”

早有一名凤凰教女子跑了过来;说道:”射月;不好了;艳霁教主被一名白发魔女杀啦。那魔头四处找你;你快逃吧!”孟浪和射月一惊;也不顾那名凤凰教女子;急忙向凤凰庄跑去。

早见一名中年白发飘飘;立在飞凤临阁中央;凤凰教众人面面相觑;脸露恐怖之色。又见一具尸体横摆在客厅中,正是艳霁。射月忙迎了上去,跪倒在地,哭道:“教主小姐,教主小姐!都是我害了你。”再向那白发女望去,却是自己的母亲。

楚云女眼露凶光,狠狠说道:“在我面前,不也不能当教主。否则必死无疑。”射月冷冷盯着楚云女,忽的扑向了楚云女,柔弱女子顿时变成饿虎猛狼一般,对楚云女拳打脚踢,哭道:“你为什么要杀了教主小姐,我恨你,我恨你!”

楚云女任由射月拳打脚踢,并不还手,见射月良久不停,一时心头一怒,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这不是什么高明的武功,全是女子斗殴的打法。射月吃痛不住,头顺着楚云女的手,昂了起来。口里骂道:“你不是我的娘亲,你是大恶人,大坏蛋······”啪啪啪的几声,却是楚云女在打射月,射月俏美的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孟浪心如刀绞,上前说道:“前辈,射月妹妹可是你的女儿呀,你怎么忍心下如此重的手?”楚云女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正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才要教她不能有妇人之仁,要心狠手辣,不然何以继承我一统江湖的大业。”抬手又欲打射月,孟浪再也忍受不住,一掌向楚云女击了过来。

楚云女将掌一横,左手依旧揪着射月的头发,右手早就迎了上来。才一掌相交,孟浪连连后退,嘴里一甜,吐出一大口血来。楚云女冷冷说道:“你的武功是我教的,难道你想忘本吗?”孟浪也是冷冷答道:“我学的是百慕派正宗的功夫,可不是你楚云女的功夫。我不会忘本的,所以我要降妖除魔。灭了你这个魔头。”楚云女笑道:“好个降妖除魔!哼哼,难道你不是魔吗?可别忘了,今日你也杀了不少武林正派人士,他们的亲朋好友也会找你报仇的。除非你加入我云月教,嘿嘿,否则你性命难保。”

孟浪说道:“我即便是死了,也不愿与你同流合污的,你放了射月妹妹,让我带她走。”楚云女说道:“射月是我的女儿,你休想把她从我的身边带走。”话音刚落,左手放了射月,双掌又向孟浪袭来。孟浪无可回避,忙举起双掌接招。

楚云女本欲一掌打死孟浪,可发现他的掌力愈来愈强,竟吸住了自己的双掌。楚云女说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学会了元亨利贞心法的秘诀。今日不杀了你,以后必有大患。”又欲加强掌力,将孟浪打死,却听得射月喊道:“娘亲,你若是打死了孟大哥,我今日便自裁而死。”楚云女一慌,却见射月手拿一柄匕首,对着自己的心窝,双眼泪流不止。楚云女毕竟爱女心切,忙撤了掌,身体微微一动,早就夺了射月的匕首,说道:“为了一个臭男人,竟然要自杀,这怎么像我楚云女的女儿呢?”

射月哭道:“我和孟大哥义结金兰,誓同生死,你若杀了他,就等于杀了女儿呀,你可以一时夺了我的匕首,但不可能一世夺我的匕首。”

楚云女脸色微微一变,自思道:“月儿性格倔强,看来今日只得放过孟浪了,日后再作打算。”便问道:“孟浪,你愿不愿加入我云月教?”孟浪一向脾气如此,别人若是硬逼他,他就越不答应,当下朗声说道:“天地为鉴,我孟浪若加入云月教,天打雷劈。”楚云女怒气难抑,微微一移形,早来到孟浪身前,一掌击在孟浪的小腹上。

孟浪体内一怔,一连倒退了几十步竟然站立不住,瘫倒在地上,觉得体内热气难熬,数到真气搅扰着他,一掌虽然难受,但是体内的真气游走,仿佛身体又轻了许多。

早有两名女子扶住了孟浪,左旁那女子生的体格苗条,双脸白皙,却是射月。右旁那女子生的眼睛柔丽,却是雅梦。孟浪见到了雅梦,想起她被褚正狭打伤,忙道:“你的伤好了吗,雅梦?”雅梦却道:“死孟浪,你好生奇怪,让你去追鸟儿,你怎么不听话,还在这里和人打架。”

孟浪一听,觉得她是语无伦次啦,说话的口气简直与小孩无异,答话方式倒与“答非所问”崔任贤十分相似。

射月跪在楚云女的身畔,泪光涟涟,哭道:“娘亲,求求你饶了孟大哥吧。”楚云女见一掌并未打死孟浪,心中不免一惊,她清楚自己的那一掌已经用了十分的力气,对方竟还能站起来,这倒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后悔不该将元亨利贞心法传与他,以至养虎为患。她自己都还没有参透元亨利贞的奥妙,却不敢相信孟浪竟然在几天参透了这心法。

其实元亨利贞真气需对敌时方能显出奥妙所在,楚云女一生谨慎,她见元亨利贞心法难以参透,每次临敌时总不敢用这套心法,故更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孟浪除了元亨利贞心法,并未学过其他上乘内功,临敌之时,自然记起这套心法,是以内力进步奇速。

楚云女心道:“以孟浪目前的功力,我难以一时收拾他。况且月儿对这小子呵护备至,如今之计,只有放了孟浪。”便道:“月儿娘亲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便饶了他的性命。”射月喜上眉梢,忙问道:“娘亲,别说是一件,只要你放过孟大哥,我一百件、一千件事情也能答应。”

楚云女微微一笑,点头道:“嗯,娘亲知道你是好孩子,起来吧,不用跪地了。”射月站起来了,问道:“娘亲,你要我做什么事?”楚云女说道:“这件事情不难做,只要你答应好好修练御风斩,我不仅答应放了孟浪,而且将他视为贵宾,为我云月教的朋友。”此时此刻,射月别无选择,说道:“我听娘亲的吩咐。”她又向艳霁的尸体望了望,说道:“教主小姐从小待我恩重如山,希望娘亲让我好好安葬她。”

楚云女说道:“当然可以。”又向凤凰教的众人厉声喝道:“你们是加入云月教,还是要陪你们的艳霁教主?”凤凰教的众人本打算和楚云女拼命,想起她杀人的恐怖手段,早就泄了气,见她又答应厚葬艳霁,遍也不反抗了,当下跪倒在地称楚云女为“教主”,称射月“少主”。

楚云女听众人称自己为“教主”,依旧闷闷不乐,说道:“这世上的教主成千上万,当年秦灭六国,不再以‘王’为号,而改为‘皇帝’,德兼三皇,功胜五帝,难道你们不替本尊改一个号?”

凤凰教女子平时不懂拍马吹牛,这时听了楚云女的话。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答话。傲雪心里满不是滋味,她上前一步说话,说道:“古来将相,生时不图名利,死后自有人褒贬点评,如本朝欧阳修,死后谥号‘文忠’;妄加名号者,为历史所不齿,如曹操者,被骂为‘汉贼’,遭后世唾骂。”楚云女立即变色,正待发作,见射月投来诚恳的眼光,终于平静说道:“罢了罢了!似此类的话以后休得再提,本尊封你为护教先锋,替本教东攻西伐,待统一武林之后,你就是第一号功臣。”

乃造牌令,教旗,中书“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统江湖,武林称王”大字立于山庄高处。有广发《云月教尊之令》,其文曰:

云月教主楚云女敕令:天下滔滔,江湖滚滚;世间破败不堪,百姓水深火热。念我华夏悠悠千载,而今北有女真之侵,西有党项之扰,南有大理,西有吐蕃贼心不死,战乱纷繁,民不聊生。武林盛衰,天下兴亡,实系豪杰也。武林混乱不堪,群雄争霸,号令不行,实是天下之害,非万民之福。今我云月教广招豪杰,在我教统一号令下,北抵外辱,西灭党项吐蕃,统一天下。如有不从,是为天下之贼,我云月教当灭之。此号令一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此令一出,江湖所谓名门正派无不将其撕得粉碎,破口大骂“魔女安敢如此辱我名门正派。我江湖名门正派英雄豪杰无数,高手如云,怎么可能听从你邪教的号令。今日你口出狂言要统一江湖,他日我等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

江湖各派得令后,便马上行动起来。其中名门正派四处联络各派,准备与云月教为敌,并且扬言要各派要团结一致攻打凤凰山庄灭了云月教。

倒是江湖上所谓的“邪门歪道”纷纷前来投奔,因为这些门派在平日里受尽江湖所谓名门正派的欺辱,恨得咬牙切齿,只是怯于势单力薄,难以反抗罢了。今日云月教公开与名门正派叫嚣,又有楚云女的魔功令天下人闻风丧胆,他们预料出头之日来了。所以接到号令纷纷前来,只希望早日手刃仇家。

楚云女见所投之人,都是平日里的“邪门歪道”。这也倒在意料之中,想必名门正派肯定不服气,定要来攻我云月教。坐着等他来攻,还不如主动突击,趁现在点苍派被我灭了他们力量涣散之际,全力攻打他们,到时不怕他们不臣服于我啦。因而日益潜心于训练教众。

凤凰山庄只有孟浪、雅梦、李鹣三人非云月教之人。孟浪执拗,难以收服;李鹣不会武功,我云月教要了他岂不是累赘;雅梦本是凤凰教弟子,理应加入我云月教,但是她痴痴傻傻的,与孩童无异,可以不用理会她。只答应射月要视他们为上宾。

李鹣的双腿渐渐康复,平时无事可做,整日想着怎样见她的“天仲哥哥”,怎奈尹家人去了汴京,此处离汴京路途遥远,无法到达。想叫“小恶贼”孟浪带她一起走,却终于开不了口,毕竟孟浪是小恶贼,若和他在一起,肯定要被江湖人认为是他的同伙了,到时讲也讲不清了。

西南渐渐热起来,这几日,孟浪兀自发呆,自思“虽天天看到李鹣,可她连正眼也不瞧我,这该如何是好?”正自神迷时,觉得头上被人放上了东西,取下一看,竟是柳枝编的草帽,手工精细,突然有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双腿,只听到有人说道:“你猜猜我是谁?”孟浪早就知道是雅梦,自从那次惊吓之后,她越来越像小孩了,整日嘻嘻闹闹,有千百种方法来整孟浪。孟浪尚未找到催肠夺命丸的解药,怕她活不了多久,很是惭愧。见她这么疯癫,心中不忍,可没有办法,只得和她一起胡闹起来,“我知道是你。射月妹妹!”

雅梦说道:“不是,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你的射月妹妹。”孟浪又是微微一笑,说道:“是鹣妹妹吗?”

雅梦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孟浪的头。小嘴一撅,坐在孟浪的对面,发怒道:“你的鹣妹妹才不理你呢!你怎么就猜不着我呀?你喜欢的是射月姐姐和李鹣姐姐,我要告诉她们去,叫她们永远不要理你,谁叫你不理我。”孟浪见她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真是哭笑不得。孟浪刚欲说话,只见雅梦的眉头一皱,脸上涔涔的流出汗来,她体内的毒发作了!

第十三回 边陲西塞无留意 江水东流难再

9

 却说孟浪见雅梦体内之毒又发作,忙搭她脉搏,以脉搏传功力,助她抵御巨毒。雅梦汗水直淋,说话倒清醒,她说道:“我就要死了,你不能将我一人丢在凤凰山庄,否则我死不瞑目。”孟浪说道:“不会。假如我离开这里,必然会带着你,你又不是云月教人,让你孤身留在这里,我于心何忍?”雅梦微微一笑,说道:“倘若我欺骗了你,你能否原谅我?”

孟浪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无法回避,只得应道:“我不会怪你,就算你犯再大的错,我也能原谅你,更何况你并没有犯什么错误。”雅梦忽地搂住孟浪的脖子,哭道:“我不想死!死好令人害怕。”孟浪安慰说道:“你不会死,我会找到摧肠夺命丸的解药。”雅梦说道:“解了毒又能怎样?我只能看着你和你的鹣妹妹双宿双飞,而我只能孤苦伶仃。”孟浪听她说得伤心凄惨,不知如何安慰。

“孟浪小恶贼”,一阵喊声打破了寂静,李鹣从远处走来,见雅梦搂着孟浪,也不避嫌讳,直直走进来,对孟浪说道:“你倒会享艳人之福,见雅梦姑娘病了,就乘机占她便宜。”

孟浪怒目一横,却发作不出来,当下说道:“我没有。”忙推开雅梦,不敢说话了。这位“鹣妹妹”经常挖苦孟浪,孟浪只得逆来顺受,不再言语。

李鹣说道:“不要狡辩,我知道你是个好色之徒,不如这样,咱们一起去汴京,让你见见当世第一美人。”孟浪疑惑道:“天下第一美人?”他本想再加上一句:“天下难道有谁比你还美?”可终于未说出口。

李鹣自豪说道:“我姑姑是天下第一美人!天下没有谁比她更美。”孟浪更是疑惑不解,说道:“你姑姑?”李鹣说道:“对哦!我姑姑就是李师师。我爹爹从小就流浪到杭州,可与姑姑从未断过书信。”

孟浪喃喃说道:“怪不得古彦说你很像李师师,原来她是你姑姑。”李鹣奇道:“古彦是谁?我见过他吗?”李鹣当时昏迷,不知古彦这号人,更不知古彦说过何话。孟浪却从听进去李鹣的问话,兀自迷迷糊糊说道:“是了!你想到汴京去见你的天仲哥哥。”

李鹣见被拆穿,脸忽地红了,说道:“是又怎么样?我不去找我天仲哥哥,难道天天对着你这丑八怪?”孟浪也不生气,说道:“好,我们一起去汴京。但目前还不可,待我找到摧肠夺命丸的解药,必送你去汴京。”李鹣无法,只得不语了。

孟浪见李鹣不说话,问道:“怎么了?难道不能等一段时间吗?”这时雅梦说道:“死孟浪,你惹我生气,也不来哄我,只知道和你的鹣妹妹谈情说爱。”孟浪无可奈何,这雅梦可不是省油的灯,现今又有些痴痴傻傻,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真不知该如何办。

忽见一紫裙紫衣飘然而至,却是射月来了。孟浪如遇救星,对射月说道:“射月妹妹,雅梦她一点也未好转,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或许她会听你的话。”射月脸露笑容,柔声说道:“我管不了她,她从来喜欢到处游玩,连艳霁教主也拿她无法。”

孟浪向射月瞧去,见她虽满脸笑容,可脸色憔悴,双目黯然,想是受了许多委屈。忽见她满头乌黑秀发之中竟有几缕白丝,问道:“这白丝是什么?”射月“哦”了一声,用手一摸那白丝,脸色慌张,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便向自己的房间匆匆跑去,也不理孟浪。

孟浪见得分明:那白丝竟是白发。不由得也是一惊,紧随射月而去,喊道:“射月妹妹!射月妹妹!”他知射月必是被楚云女所逼,修炼御风斩,以至于白发几缕,青春难就。

孟浪紧跟着射月,入了她的房间。房间华美,暗暗飘香,雕饰器物,不计其数。这一切倒不引人注目,只有梳妆台上放置一面大铜镜,颇为新奇。孟浪来至梳妆台畔,胭脂花粉难以数计。孟浪将眼一横,一捆白丝映入眼帘,那白丝用皮绳捆住。孟浪将那捆白丝拿在手上,轻柔飘逸,竟全是白发。

孟浪心一酸,知射月爱惜自己的头发,可白发不堪入目,故用手一根根弄断,又不忍丢弃,便用皮绳捆住,放在梳妆镜畔。孟浪想起射月为救自己,才答应修练御风斩,即使铁石心肠,也化为一池暖水。

忽地嗖嗖嗖声响不绝,孟浪知道有人偷袭,忙斜身一躲,见三只飞镖射了来,咚咚咚,那三只飞镖都射在了梳妆台上,三支镖都系着红穗。孟浪识得是飞天镖,忙转身一看,射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褚正狭已制住了她的死穴。

褚正狭微微一笑,说道:“好徒儿,你武功不差啊!”孟浪刚入门时,射月已被点了穴道,褚正狭早已伺候在门侧,又怕射月声张,便封了她哑穴。孟浪只顾看那捆白发,并未注意附近动静,故后发制于人,处于被动局面。

孟浪知射月被制,师父向来狡猾,不敢贸然出手,说道:“师父,射月妹妹是你的女儿,你可不能对她下毒手。”褚正狭满脸笑容,简直与笑面虎无异,说道:“好徒儿,你不必提醒,只要楚云女用御风斩秘籍来换,我必放了月儿,毕竟虎毒不食子。”孟浪见射月脸有泪痕,知道她并非害怕,而是伤心,便安慰道:“射月妹妹,你宽心,我一定会有办法救你。”他不知射月被点了哑穴,见她不说话,只道是她痛恨自己,不愿多和自己言语,心中也是黯然一片。

褚正狭说道:“好徒儿,去转告楚云女,让她三日后带上御风斩秘籍,在凤凰谷相见。”孟浪气恼,恨师父不顾师徒之情,对自己连施暗算,又将女儿当作工具,然而射月生死全在褚正狭操纵中,不敢与其争斗,只能眼睁睁望着他挟持射月而去,心中叫苦,实无可奈何花落去,只得找楚云女商议。

三日的时光在彷徨无奈中度过。

清晨,鸟儿刚刚蹄叫,蝴蝶尚未飞翔,可褚正狭等候已久。

楚云女领着众人远远望见了褚正狭。褚正狭的背后,射月双手捆绑,被吊着树上,她背对着众人,众人却看不到她的脸面,楚云女当先喊了起来:“月儿!”

褚正狭脸露笑容,说道:“老婆娘,十八年未见,你的容颜竟凋谢成如此模样!想当年我们春宵一刻时,你是多么的美丽动人。”楚云女狠狠说道:“我后悔当时没将你杀了,害得月儿如此苦楚。”褚正狭微微一笑,说道:“你若将我杀了,怎会有我们的女儿月儿!”楚云女说道:“你还有脸说是我们的女儿。想当年我被各大门派追杀,你可曾好好照顾月儿?”

褚正狭笑道:“我虽未照顾月儿,可我替你培养了一名帮手。倘若不是孟浪,月儿早就落入点苍派手中。”楚云女说道:“嘿嘿,你只不过将孟浪当成危害武林的工具而已。”褚正狭说道:“孟浪便是我养的一条狗,狗如今却背叛了主人,向着你了。”

孟浪心中气恼非常,未想到师父一直将自己当成狗,正待发作,却听雅梦嬉嬉笑道:“若一个东西整日和狗在一起吃饭、谈话,那个东西是什么呢?”云月教众人齐声答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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