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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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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点点头,道:“正是。”
众人耸然动色,均知林泉所述到了极关键处,这个会烈火刀法的神秘人物,必与当年迷雾山庄惨案大有关连。
林泉续道:“陈镇南虽然卑鄙,但为人却极是悍勇,他断了一只手,疼得额上冷汗大颗大颗渗出,却咬紧了牙关,哼也不哼一声。当时变起仓促,我在一边不知所措,这人一掌便斩断了大名鼎鼎的玉剑右手,武功高明已极,我自忖不是这人对手,也不知这人是友是敌,只好呆立不动,静观其变。那蒙面汉子见陈镇南失了抵抗能力,沉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陈镇南,你自以为做得周全,天下人便再也没有人知晓实情了么?陈镇南疼得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拼力运气忍住,颤声道:你是什么人?我的所作所为又与你何干?媚狐胡三娘这时却是又惊又喜,怎肯放过如此天赐良机,嘶声叫道:大侠,陈镇南丧尽天良,枉有侠义声名,杜员外一家26口人,全都是他设计害了性命。非但如此,他还杀了我大哥灭口,大侠千万不要放过这狗贼!那蒙面汉子双目炯炯有神,冷冷道:难道我不知道么?要你来多口。胡三娘讨了个没趣,我暗想这人脾气原来古怪得紧。那蒙面汉子再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陈镇南,他的眼神说不出的孤傲冷漠,又说不出的冰冷。他虽然没有看着我,但我心里也是生起了一股寒意。我们大伙儿就这么沉默了一柱香的时分,整个山林只有轻风吹得树林簌簌作响的声音。我忽然听见‘嗒嗒’的声音一阵轻响,原来,陈镇南又痛又惊,汗水越来越多,竟滴在了地上,发出响声。陈镇南再也忍耐不住,嘶声道:不错,杜家满门是我杀的,杜家财宝也是我陈镇南抢的,你要怎样?他叫得太大声,连声音也变了,山谷将他声音远远地回传过来,就像是在雪地上受了伤的孤狼在嚎叫一般,充满了绝望。那蒙面汉子还是不说话,只是冷冷地伸了一只手出来。陈镇南面露喜色,急声道:我将杜家财物全折成了银票,兄台原来也是想求财,这个好说,兄弟这就双手奉上。他情急之下,竟忘了自己右手已断,这话实是可笑之极,当时情势虽然凶险,我仍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那蒙面汉子冷冷看我一眼,我心中一寒,随即豪气发作,暗道:你虽然武功高强,但我林泉可不是欺善怕恶之辈,嘴长在我自己身上,我爱笑便笑,难道怕了你不成?想到这里,我目光竟不回避,也是盯着他看。”
林茗青替父亲担心,忍不住问道:“那人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林泉微微一笑道:“没有,那汉子见我傲然不惧,神色微感诧异,但随即不再理我,冷冷地对陈镇南道:拿来。陈镇南从怀中摸出一大把银票,上前几步,交在了蒙面汉子手中。蒙面汉子手握着一大把银票,手却并不缩回去,仍是冷冷道:拿来。陈镇南面色大变,勉强笑了笑道:我已将全部银两都给了你,变卖杜家财物的五十万两白银全都在这里了。蒙面汉子脸上肌肉微微动了动,他脸上的面巾也随着轻轻颤动一下,仍是冷冷道:拿来!陈镇南身子颤动,哑声道:真的没有了。这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侠客此时满身血污,狼狈之极。浑不似刚才神完气足的模样。蒙面汉子哼了一声,踏前一步,我只看见他人影一晃,便听见陈镇南一声长嚎,左膝跪地,大腿一片殷红,原来,那蒙面汉子竟在电光火石之间将陈镇南玉剑从黑豹子尸身上拔出,一剑划伤了陈镇南大腿,陈镇南站立不稳,只好跪在了地上。陈镇南破口大骂起来,骂得极是难听,这世上象我这般有耳福的人可真不多,能够听到一代大侠骂大街,陈镇南骂得声嘶力竭,将最难听最下流最恶毒的话也骂了出来。那蒙面汉子仍是冷冷地看着他,翻来覆去就是两个字‘拿来’。他说上一声,就在陈镇南身上划一道血口子,陈镇南浑身鲜血淋漓,仍是骂不绝口,我看得不忍,陈镇南虽然奸恶,但如此折磨人实非英雄所为。胡三娘却笑容满面,脸上充满复仇快意。
陈镇南骂到后来,奄奄一息,身上千创百孔,但没有一处致命的伤痕,我见他惨相,再也忍耐不住,喝道:这位兄台,杀人不过头点地,陈镇南虽然罪该万死,你将他杀了也就算了,何必如此折磨他?他命也没有了还留着东西做什么?想来是真的没有银子了。
那蒙面汉子哼了一声,冷冷道:你说得对,这厮竟然没有那件物事,还留着他狗命做什么?他说完,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揭开瓶口,从瓶里倒了些白色粉未在陈镇南伤口上,陈镇南满脸惊恐,却躲避不开,转眼一股浓郁的香气在林中散发开来,煞是好闻。我只道他倒了一些毒药,陈镇南却又并无痛苦之色。我正在疑惑之时,却听得胡三娘大叫起来,脸上神色甚是恐惧,原来陈镇南前面数尺处,一大群黑乎乎的东西蠕蠕而动,铺满了好大一片土地。原来,那竟是上千万只蚂蚁向陈镇南爬来。那些蚂蚁个头比平常的稍大一些,浩浩荡荡地爬到陈镇南身边,陈镇南痛声长嚎,人家常常说道万蚁啮体是何等的痛苦,若非亲见,我再也不敢相信世上原来竟有这等事情!陈镇南在地上翻来翻去打滚,他身上虫蚁却是越来越多,我又惊又怒,喝道:兄台,你的手段未免也太毒辣了!那汉子冷笑不语,我咬咬牙,再也不能坐视不理,急急掠起折了枝带叶树枝,便要去拂掉陈镇南身上虫蚁。这时却听陈镇南大叫道:好汉饶命,那东西在我怀里,快赶走这些蚂蚁啊!他痛得语不成句,意思倒说得清清楚楚,我怔了怔,心中暗想,不知那是什么物事,陈镇南竟把它看得比性命还重,若非受不了这万蚁啮体的苦楚,竟咬牙想蒙骗那汉子。那汉子冷冷道:拿来。陈镇南咬着牙,从怀里摸了一块方形的物事出来,掷给那汉子,一边上气不接下气道:快救我。那汉子将那物事在手中一捏,眼睛亮了一亮,然后放在怀里,长笑一声,手中玉剑脱手飞掷,插入陈镇南胸口,陈镇南骤然气绝,身子不再翻滚,躺在地上再也不动。这人手段好生毒辣,我心里大怒,喝道:陈镇南已将东西交给了你,你为何还要出手伤他性命?那人冷冷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饶他性命?我呆了一呆,暗想这人倒是真的没有如此说过。但他分明是强辞夺理,我道:你虽没有说过,但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再下毒手。那蒙面汉子冷冷道:我杀也杀了,你若看不过眼,不妨给陈镇南报仇。我怔了怔,正色道:我怎么会给陈镇南这奸贼报仇,我只是想奉劝兄台出手不要太过狠辣。那蒙面汉子仰天一阵长笑,大声道:甚好,你虽不想为陈镇南报仇,我却要杀了你和胡三娘,快快拔刀吧!我又惊又怒,这人实在是不可理喻之至。但这人举手投足间便杀了陈镇南,武功之高,我自问是万万不及,但男子汉大丈夫又怎能贪生怕死,出言求饶?我咬了咬牙,拔刀道:兄台,你适才曾助我挡了陈镇南一剑,在下这里谢过了。那人微微一笑道:好说。我又道:一笔归一笔,现下阁下想要我和这位女子的性命,在下武功虽然不济,却也不愿束手就擒,只好放手一搏,死了也不会遗憾。那人仰天长笑,道:好汉子,有骨气,尽管放马过来吧。我定定心神,自知武功与他差得太远,若是与他对攻不免快速落败。当下刀势全取守势,刀光绵密,先将周身护得滴水不漏。那汉子点点头,眼神中略有赞赏之意,也不贸意进攻,只是空了一双手与我近身缠斗。我看十余招内那人并未占到什么便宜,精神一振,将一套半月刀法使得虎虎生风。我越打信心越起,只道那人适才出手制住陈镇南只是出其不意,全凭小巧功夫取胜。真实武功其实也与我在伯仲之间。那料那人突然一声长笑,左掌穿过刀光,直击我眉间,我挥刀向上疾掠,要迫他撤掌,那人左掌忽然变招,迎着刀光向下硬斫。”
林茗青奇道:“难道他的手掌竟不怕刀子么?”
林泉摇摇头,道:“我当时也是诧异已极,实不敢相信天下有何人竟敢凭了一双肉掌硬架我钢刀,于是再不留余力,全力向他手掌撩去。谁知,我的刀刃尚未接触到他的手掌时,他的掌缘忽地发一股烈焰般的光华,钢刀与那光华一接触,竟应声而断,原来,他竟以无形刀气将我的钢刀硬硬生震断!”
雾红血低低地道:“烈火刀法!”
林泉缓缓道:“不错,那人使的正是烈火刀法。我钢刀甫断,大惊之下,不及应变,忽然右手手腕一痛,又给他烈火刀法斩中,手中半截断刀也是铛锒落地。”
说到这里,林泉缓缓挽起右手袖子,露出手腕,众人低声惊呼,只见他手腕上正是一道黑乎乎的伤口,虽然事隔多年,手腕伤痕虽然长拢,那道焦黑模糊的印迹仍是丝毫不消。
雾红血心里怦怦乱跳,道:“师父,难道那人便是我的杀父仇人?”
林泉默然半晌,叹道:“我也不知道,但那人若是你的杀父仇人,又怎能亲手将你托付给我,要我将你好好抚养成人?”
雾红血脑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泉道:“那人斩伤我手腕,顺手点了我穴道,我动弹不得,只听那人冷冷道:现下你已如砧板鱼肉,我举手之间便可要你性命,你若出言求饶,我也许还可饶你一命。嘿嘿,我林泉虽然武功不济,软骨头却是不做的,我直着脖子,闭了眼睛不去理他。那人冷冷道:要死那还不容易,我现下就送你归西。我自知无幸,却不肯没了骨气受江湖好汉们耻笑,胸膛仍是挺得好高,嘴里仍是笑道:要杀便杀,你罗里罗嗦地说上半天,莫不是怕见了血手软么?那人大怒,我只听得头顶掌风呼啸而下,以为这次是死定了。岂料那人掌刀到了我头顶却又停住不动,说道:你一心求死,我怎能就这么便宜了你,待我杀了你和这胡三娘之后,再将你和这胡三娘衣衫剥得光光的捆在一起,就说你强奸胡三娘给我撞见,一刀杀了。哈哈,你道好不好玩?胡三娘一听,吓得晕了过去。我心中怒极,死虽不怕,但江湖汉子最重名声,这人竟设了如此毒计想要害我,我心中实是气愤已极,忍不住大叫道:你这狗贼,真是卑鄙无耻之极。那人哈哈大笑,道,你若怕了,那么便跪地求饶。我心中气极难平,忽地转念一想,笑道:嘿嘿,林某堂堂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会向你这狗贼求饶,你一掌下去,我人既死了,你要有什么栽脏陷害我又怎么会知道?哈哈,爽爽快快一掌把你大爷杀了,难道,大爷是什么人大爷自己还不清楚么?那人沉着脸喝道:既是如此,莫怪我无情。我不去理他,只是闭目待死。岂料半晌仍无动静,我忍不住睁开眼,不由大是诧异,胡三娘仍是昏迷不醒,那汉子却不见了踪影!我的面前却站了一个约摸三岁的小孩,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正滴溜溜地盯着我看,很是灵动可爱。”
雾红血道:“这个小孩就是,就是我么?”
林泉缓缓点头:“我正在惊奇不已,忽听山林里传来那汉子洪亮的声音:林泉,这小孩子身负血海深仇,你务必将他好好养大,让他报仇血恨!这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叫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沉声道:这孩子的身世我已写了一封血书放在他怀里。林泉,我今日不杀你,你是不是欠我一条命?我道:我并没求你饶我性命,为什么欠你一条性命?那人哈哈笑道:果然是好汉子,好,就当我求你好不好?你为人甚好,孩子交给你我也放心。我仍是糊里糊涂,什么也不清楚,要是带了这孩子浪迹江湖那可是麻烦之极,正要出言问个清楚,那人却道:孩子我已交给你了,你若不留他,就任他自生自灭吧,只是今日之事,切望你守口如瓶,莫要向他人透露半点风声!他一说完,纵声大笑,对面山林里树梢一阵晃动,笑声转眼间便越来越远,竟已远去了。我急忙纵声大叫,前辈、前辈……却哪里还听得到回答?”
林茗青吃惊道:“原来师哥是这么来的。”
雾红血心绪难平,自知那蒙面汉子与自己实是有莫大关系,不知是父亲的什么朋友?只是他武功如此高强,为什么不亲自抚养自己?
李笑天忽道:“那林先生觉得那蒙面汉子身形似不似李大叔?”
林泉摇摇头道:“绝不可能,那汉子生得高高大大,李大侠身材适中,绝不是!”
李笑天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一点已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林泉缓缓道:“红血,我知你心中疑团甚多。那日我心中也是如你一样,惊异不已,出道以来,唯有那天我的所遇最奇。那蒙面人走后,我又怎能忍心将你独自一人留在山中自生自灭,只得解了胡三娘的穴道,令她自去。再抱了你回转西域。”
雾红血热泪盈眶,说道:“若非师父慈悲,红血再已不在人世了。”
林泉爱怜地看了看他,道:“我初时收留你虽出于不得已,但慢慢发现你聪明伶俐,玉雪可爱,慢慢有了感情,早已将你当作自己孩子一般。”
雾红血哽咽道:“师父……”
李笑天忽道:“林先生,不知雾兄怀里的血书写些什么?”
林泉道:“红血怀里血书不过只有数句话而已。”
李笑天道:“是哪几句话?”
林泉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卷陈旧发黄的绢帛。绢帛里隐隐透出黑色。
林泉打开绢帛,那绢帛上果然写着几行血写大字,只是年代太久,那红迹已变成黑红色。
李笑天目力甚好,朗声念道:“烈火逞凶,红斩遗孤。”
李笑天瞠目结舌道:“难道就只有这几个字而已?”
林泉道:“不错,这几个字实是莫名其妙,但迷雾山庄惨案不日便已传遍江湖,烈火战神欧阳当烈火刀法誉满江湖,当日山庄中众人皆已毙命,唯有他独存,江湖中人人言道,凶手自是非他莫属。我也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小孩竟是大侠雾红斩之子!我怜雾红斩惨死,将这个孩子取名雾红血,要他时时不忘自己的血海深仇,又尽心竭力教他功夫,好教他有遭一日报得大仇!我自知与烈火刀法的神奇武功实是相差太远,在这二十年中,遍访名师,终于从一个佛教高僧处学得冰咆哮神功,自问已可与烈火刀法一较长短,所以才设计将李公子两位请来,要让红血这二十年来的冤屈作个了断!”
雾红血哽咽道:“师父待我实是恩重如山!”
林泉摆摆手,黯然道:“这二十年来,我本以为凶手必定是李当无疑,但今日听李公子一言,细细想来,当日除了李大侠一人生还和一众尸身俱中烈火刀法而外,实无半点证据证明这椿惨案是李大侠所为,我们又怎能凭臆测就凭空污了李大侠清白?”
李当肃然抱拳道:“林先生,有你这番话,李当这二十年的冤屈也就不枉了!”
雾红血抬起一双泪眼,慢慢道:“但迷雾山庄惨案当年倒底是何人所为?难道这如山仇恨竟真的再也没有办法洗刷了吗?”
林泉黯然道:“红血,我了解你的心情,当年我遇到的那蒙面汉子也许了解真情,但人海茫茫,又上哪儿能够找寻?”
李当也是满脸悲愤,忽地仰天一阵长啸,啸声久久不息,充满了悲愤、伤心、困惑和无奈。雾红血握紧双拳,只觉心中愤懑,却又无从发泄,唯有大叫大嚷方才舒服一般,忍不住发声相和,两人啸声孤高凄凉,在大厅中长久不息。
林茗青默默看着两人,眼眶中已经盈满了泪水,大厅中每个人似乎都已被命运紧紧攫住,在命运面前,人力似乎永远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正文 第七章 伤心
山林清幽,不时有几片银杏叶从树梢飘落下来。
李当轻轻拈住一片落叶,落叶虽然很轻,但他的心事却很重。李笑天看着他眼中忧郁的眼神,眼神中也浮现了一丝担忧的神色。
无论如何,这么沉重的往事又怎么能轻轻放下?
李笑天缓缓道:“李大叔,你打算怎么做?”
李当凄然一笑,道:“我已万念俱灰,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雾红血已长大成人,我也别无他求了。”
李笑天凝视着他渐已苍老的面容,心里隐隐作痛,这本是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命运为什么要给他开这么大一个玩笑?李当这二十年来的生活,实在是忧多乐少。
但他又怎能看着这个和他情同父子的老人就这么消沉下去?
绝不能!
李笑天冷笑道:“人人都道烈火战神如何威武,可是在我眼里,他却是一个平凡憔悴的老人而已。”
李当淡淡道:“我本就只是一个老人,江湖上的事情我早已快忘光了。”
李笑天叹了口气,道:“江湖上的事情你可以忘记,为什么有些事情你却要永远放在心里?你为什么不能让自己过得快乐一点?”
李当默然不语,他的眼神也充满了痛苦,他这二十年的生活,痛苦其实早已成了提醒他活着的理由,他也许永远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了。
李笑天凝视着他痛苦的眼神,眼中也似有泪快要流出。
李当承受的实在已太多太多。
李笑天咬了咬牙,有些事情他已决定告诉李当,希望虽然渺茫,但总比绝望要好,李当若已完全绝望,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他的心灵再获平静。
李笑天缓缓道:“李大叔,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迷雾山庄一共有多少人遇害?”
李当淡淡地道:“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李笑天沉声道:“有!李大叔,若想解开当年的谜团,这也许已是最后一个线索了。”
李当身子一震,两眼紧紧盯着李笑天,目光已变得炽热,沉声道:“是什么?”
李笑天道:“李大叔,你当年是不是亲自数过,迷雾山庄的无头尸身一共有26具?”
李当道:“不错,怎么?”
李笑天缓缓道:“这就是说,迷雾山庄血案发生之日,一共有26个人遇害,这26个人除了雾红斩之外,便是迷雾山庄的家丁。惨案之后,再无活口。”
李当道:“是,正因如此,才全无线索啊。”
李笑天眨眨眼睛道:“迷雾山庄出事之后虽然全无活口,但出事之前呢?”
李当一呆,心中忽地似有闪电掠过,眼睛也是一亮,道:“你的意思是?”
李笑天笑了笑,道:“迷雾山庄规模甚大,我想雾红斩前前后后一定不止雇佣这26个人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当兴奋地一拍李笑天肩膀,大声道:“不错,当地一定还有从迷雾山庄离开的家丁。”
李笑天点点头,道:“我曾派人查过,迷雾山庄出事之前的确曾有三个家丁曾在迷雾山庄作过仆人。其中更有一个曾作过迷雾山庄的总管,却因出事前不久被雾红斩辞退。”
李当道:“雾红斩为什么要辞退他?”
李笑天道:“只因这个老人家年纪已过七旬,雾红斩怜他年老体弱,替他在当地安置妥当,让他养老。所以,这个老人家应该知道很多迷雾山庄的事情。”
李当想了想,道:“但出事之日这个老人家已经离开银杏山庄,他又知道什么呢?”
李笑天缓缓道:“李大叔,当日,凶手武功虽然颇高,但能不能高到令你毫无知觉,令雾红斩毫无抵抗能力,便一举将迷雾山庄灭门呢?”
李当沉声道:“绝不可能,雾红血虽不会烈火刀法,但他的武功只不过比我略逊一筹而已。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凶手是如何下的手。”
李笑天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便只有一个解释,凶手曾在你们的饭菜中下了慢性迷药。才能令你们无知无觉着了道。”
李当道:“不错。”
李笑天又道:“但若非雾红斩亲近的人,又怎能在饭菜里下得了毒?”
李当道:“不错!但当年雾家所有家丁岂非已全部毙命?”
李笑天摇摇头,缓缓道:“不,迷雾山庄当年的家丁并没有全部毙命!”
李当惊道:“怎么可能?”
李笑天道:“我派去的人请老管家仔细回忆当日山庄中应该有多少人,老管家言道当年迷雾山庄的家丁应该有26人!”
李当的眼中发出了光,道:“但迷雾山庄当年连雾红斩一起也只有26具尸身,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家丁活着!”
李笑天点点头,道:“李大叔,当年江湖中人误会你是凶手,你只好将雾红斩的尸身携去安葬,却不及收拾山庄中残局,好在山庄中家丁多是雾红斩在当地小镇雇佣,这些家丁的亲人报了官,经仵作鉴定,有25人的亲属都认出了自己的亲人。”
李当道:“这就是说,26个家丁中,失踪的那个人,便极可能是凶手!”
李笑天道:“这人的名字我也已查了出来。”
李当激动地问道:“是谁?”
李笑天道:“钱三弟,这人不是当地的人,老总管也只知道这人的家乡在凉州城内,具体地址却是不知。”
李当精神一振,慨然道:“现下已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和籍贯,老天爷已是待我不薄,我一定能查出这个人的下落!”
李笑天微笑道:“天下若只有一个人能将钱三弟找出,李大叔,这个人便是你。”
李当也微笑道:“今天吃饭的时候一起喝两杯。”
李笑天张大了嘴,口吃道:“李大叔莫要试探我,我知道我只是个小孩子,绝对不会去沾酒的。”
李当悠然道:“谁若再说你是个小孩子,那个人一定是个大白痴。”
李笑天微笑道:“李大叔,其实我只是做了一点基本的猜测而已。”
李当似笑非笑地道:“难道你以为我说你长大了,是因为你的推断?”
李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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