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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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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巴的手顿了一顿,淡淡地道:“姑娘既然嫌脏,我就把这马鞍给姑娘好好瞧瞧。”
阿鲁巴一边说,一边提起了马鞍,突然向林茗青砸来,他的速度竟然快得惊人。
说到“瞧瞧”的时候,马鞍几乎就到了林茗青的眼皮子底下,马鞍背面,竟然扎满了细如牛毛的小针,小针闪着蓝光,显然淬了剧毒,谁若骑了上去,那滋味一定不会好受。
李笑天见阿鲁巴突然出手,他的手似乎动了一动,旋即忍住,只是嘴角微微冷笑。
林茗青能不能避开这迅若雷霆的一击?
林茗青动了,就在毒针快要刺到她面门的时候,她的身子忽然变得象风一样轻,竟然贴着马鞍向后轻飘,马鞍却始终钉不到她的脸上。
阿鲁巴的手却已挥到最长,再伸长一分一毫也没有可能。他铁青着脸将马鞍掷在地上,从腰间那个套马索杆子里刷地抽了柄细剑出来。
那剑委实细得惊人,只不过有筷子粗细,长逾三尺,更怪的是剑身竟然殷红如血!
阿巴依也纵了过来,一纵便是丈余,落地的时候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轻功居然好得不得了。
李笑天大惊小怪地叫道:“唉呀呀,表弟,这两个人是强盗,幸好我嫌马鞍不舒服,没有坐上去,否则乖乖不得了。”
林茗青横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还在装蒜,若不是你提醒,我又怎会警觉?”
林茗青道:“两位的马术好高超啊!”
阿鲁巴奇怪道:“何以见得?”
林茗青冷冷地道:“马术若不高超,两位刚才骑在马上怎么不会给针刺了屁股?”
原来阿鲁巴两人刚才骑上马上时竟是双腿运力夹住马腹,屁股虚抬,并没有坐实。
阿鲁巴怪笑道:“小妞,你倒有点聪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们的?”
原来他早已知林茗青是女扮男装。
林茗青道:“你们的衣服虽然很脏,你们的人却并不太臭,而且你二人脸上手上都是干干净净,当地的牧人节水若命,怎么会象你们这样爱干净?你们若要乔装打扮,拜托也装得敬业一点好不好?”
阿鲁巴皱眉道:“仅这一点你就起了疑心?”
林茗青:“单这一点自然不够,李公子对你二人这么无礼,对阿鲁巴大呼小叫,阿鲁巴居然并不生气,当然是忍气吞声想诱我们上马,阿鲁巴整理马鞍时小心翼翼,想是生怕被毒针误伤。有这么多疑点,我自然有所防备。”
阿鲁巴狞笑道:“你虽逃过针刺之劫,却莫要再想逃过我的血饮剑!”
林茗青微微一惊道:“血饮双煞?”
阿巴依点点头,也缓缓从套马索杆里抽出一柄形状和阿鲁巴一模一样的剑来,只是剑身却是碧油油的深绿色。
这两人当然既不叫作阿鲁巴也不叫作阿巴依。
血饮双煞,大煞熊狂,小煞熊怒。正是西域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角色。
剑名血饮,也不知饮尽了多少英雄豪杰的鲜血!
只是这两条彪形大汉,手中剑却如此纤细,看来就象孩童的玩具一般。
林茗青却知道这两柄剑实在可怕得很,这实在是致人死命的玩具!
林茗青心道:“不知这两人是看出什么破绽,还是专程设下圈套在此等候?”
林茗青道:“两位熊大侠的大名如雷贯耳,真是幸会。”
熊狂笑道:“小姑娘原来听说过我兄弟贱名?”
林茗青眼珠一转道:“两位熊大侠武功高强,当然令名远播,只是没想到两位熊大侠牧马的功夫也这样了不起,想不到啊,想不到。”
熊狂熊怒虽然恶名远播,但向来是强抢明夺,行径倒也称得上光明磊落,这时听林茗青出言相讥,不禁脸上都是一红。
熊怒冷冷道:“你和你爹爹的手段也不见得高明多少。这位李公子风流倜傥,在下好生相敬,想请李公子到舍下盘桓几日。”
林茗青心里一惊,暗道:“爹爹从一个极秘密的途径得知欧阳当重现江湖,这次行动又这么隐秘,血饮双煞又是怎么知晓此事?”
林茗青不及细想,当务之急是出手打发了血饮双煞再说。
林茗青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爹爹和师兄虽然都说她的剑法已达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但她以前所遇到的敌手实在太弱,不足以检验她的剑法。
但若击败血饮双煞,她的事迹一夜间便会传遍江湖。
不知道江湖上因此会给林女侠取一个什么威风凛凛的绰号。
至于人家武功会不会远远胜过她,她却丝毫没有考虑。这也难怪,名家子弟,总是要骄傲自信一些。
林茗青“呛啷”一声抽出一柄长剑,这柄剑剑身微微弯曲,竟有些似刀,却又两侧开刃,的的确确是一柄剑。
林茗青提剑虚劈,那剑映着夕阳下最后的光辉,冷冷地泛起一道光华。
熊狂凝神道:“龙纹?”
林茗青道:“不错,熊狂,既知是龙纹剑,速速过来领死。”
熊狂仰天长笑道:“小妞,林泉不知好歹,竟然把如此神兵交给你,今天既得烈火刀谱,又得宝剑,血饮双煞倒是很少做过这样好的没本钱买卖。”
林茗青微微含怒,心道:“不给你一点苦头吃,不知道姑娘的厉害。”
林茗青冷笑道:“既如此,多说无益,动手吧。你二人便是一起动手,姑娘又有何惧?”
熊怒道:“你不用使激将法,血饮双煞向来是单打独斗。”
林茗青笑道:“哪位熊兄先上?”
熊狂适才挥动马鞍偷袭林茗青,没想到林茗青居然能够避开,心道这小姑娘功夫倒也不弱,不可大意。
熊狂执剑缓缓走向林茗青,剑尖垂地,说道:“请!”
李笑天笑道:“这就要打了么?”
林茗青瞪眼道:“有何不妥?”
李笑天叹道:“拜托你打架之前能不能先让我坐在沙地上?”
李笑天双足穴道未解,此刻借了林茗青搀扶之力才能站立,若一松手,立时便要摔倒在地。
林茗青虽然大敌当前,却也忍不住一笑道:“这沙地这么柔软,摔一跤也没什么关系。”
李笑天张大了嘴,瞪着林茗青道:“不会吧?”
林茗青笑咪咪地反问:“你说会不会?”
李笑天陪笑道:“我说不会。”
心里知道其实很会。
林茗青笑咪咪地慢慢松开手,任由李笑天慢慢委顿在地。
李笑天呻吟了一声,已经快要昏了过去,口里喃喃道:“千万莫要得罪女孩子,李笑天啊,李笑天,你要记住世上的女子都是整人的大行家。”
林茗青悠然道:“你说得不错,李公子,还有一点你千万也不要忘记了。”
李笑天问道:“是哪一点?”
林茗青:“除了是会整人的大行家之外,我还是个打架的大行家。”
她话音一落,提剑猱身急上,一柄剑东刺西削,剑法竟然轻灵飘逸,好看得很。
她的衣袂飘飘,身姿曼妙,就象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却不象是打架,倒象是跳舞一般。
但谁若是沉醉于她的身姿,以为她的剑术只是小孩子的玩意,谁一定会非常后悔。
熊狂神情凝重,竟象对这软绵绵的剑法重视得很。
熊狂虎吼一声,血饮剑急伸急吐,犹如一条蛇信般灵活自如。
但熊狂剑势虽急,却总是觑着林茗青剑势的破绽进击,绝不与龙纹相交,避敌之长,攻敌之短,正是一位使剑的大名家。
林茗青几次变招,想削他兵刃,但熊狂剑势灵活之极,不但不能与他剑刃相交,反而被熊狂趁势反击,险起给血饮刺中。
李笑天在一旁大摇其头,自言自语地大声道:“吹牛,还说是个打架的大行家,这么细的一柄剑也削不断,若再连这么大个人都刺不中,那就连牛皮都吹破了!”
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林茗青的耳朵,林茗青心里一惊,心境忽地空明,似有所悟,剑势一变,不再专削熊狂的血饮剑,招招狠辣,尽指熊狂要害。
熊狂立时狼狈不堪,原来熊狂剑势十分灵活,林茗青初时专削他兵刃,只是被他牵着鼻子在走。
适才经李笑天一提醒,突然开悟,她剑法本来与熊狂在伯仲之间,只是熊狂惧她龙纹剑锐利无比,不敢与她兵刃相碰,此时林茗青剑剑刺他身体要害,熊狂轻功虽然不错,但只是闪避,立时给林茗青攻得手忙脚乱,再也抽不出空来反击。
熊狂不敢回剑挡她兵刃,又战数回,身形渐乱,已露败象。
林茗青一声轻啸,横剑削他脖颈,熊狂急急低头避过,小腹却是一痛,已被林茗青纤脚踹中,身子直飞了出去,跌在地上,“哇”地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林茗青喘了口气,笑了一笑,只是剧斗过后,笑得有些勉强。
能怒铁青着脸,掠过去扶起熊狂,熊狂神情委顿,一字字地道:“我没事,还撑得住!”
林茗青调匀内息,娇笑道:“你虽撑得住,只是不知熊怒能不能撑得住?”
熊怒不去理她,只是扶住熊狂低头沉思。
林茗青微微好奇,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半晌,熊怒缓缓对熊狂摇了摇头,熊狂也是缓缓点头,这两人是孪生兄弟,心意相通,只需一个动作已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熊怒抱起熊狂,竟不说话,大踏步地便欲离去。
林茗青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熊怒无论是如何大怒发作,甚至和她拼命一搏她都不会如此诧异,偏偏熊怒什么也不说,飘然便要离去。
有些人遇到好奇的事情,虽然很想知道答案,但总是克制自己不去问别人答案。
但林茗青不行,林茗青只知道自己的好奇心若得不到满足,那么三天三夜都会难受得很。
她忍不住大叫道:“熊怒,你玩的什么鬼把戏?你难道不想抢我的宝剑了?”
熊怒停住脚步,冷冷地道:“小姑娘,今日血饮双煞想不出什么法儿破你的龙纹剑,但你若想留我二人,以你的功力却也办不到。竟然打你不过,你也留不住我们,还呆着干什么?他日血饮双煞自会找了神兵利器再来打过!”
原来如此!
血饮双煞虽然凶悍,但输了便认,绝不死缠烂打,这种潇洒的风度,却是连许多自命侠义的人也做不到!
熊怒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
只留下大群嘶叫的马儿在草地上兀自啃着草。
林茗青肃然而立,龙纹剑泛着冷冷的光华,也不知她初胜强敌,心情是喜或惊?
李笑天眨了眨眼道:“你既已胜了,为什么还要发呆?”
林茗青转过身来缓缓道:“因为我在想一个问题。”
李笑天苦笑道:“但你能不能先把我扶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沙地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柔软?我的屁股跌得好疼。”
林茗青摇了摇头,嘴角似是有了一丝笑意,转眼间又把脸一板道:“若不先想通这个问题,我总是有些不安,也没有心情继续赶路。”
李笑天眼珠转了转道:“不知是什么问题这么重要?不如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
林茗青眼波流转,柔声道:“李公子既愿意帮忙参详,当然再好不过,这个问题其实对李公子来说简单得很。”
“哦?”
“我只是想问公子是如何知道血饮双煞乔装打扮来伏击我们?”
李笑天苦着脸道:“姑娘莫要拿我开心,我哪里有那种本事,血饮双煞的形踪不是姑娘自己揭开的么?”
林茗青嫣然一笑,柔声道:“公子千万莫要自谦,若非你提醒,我又怎么会注意到血饮双煞形迹可疑之处?”
李笑天叹道:“不知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让姑娘这么误会?”
林茗青突地厉声道:“公子百般阻止我向二人买马,又故意寻衅不肯上马,难道不是有意提醒我么?”
李笑天两眼瞪着林茗青,突然叹了口气道:“不错不错,你果然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姑娘,只是不知道聪明人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有这般本事,为什么还给你制住,全无反抗之力?”
林茗青点点头,面色又转柔和:“李公子既不愿承认,我也不勉强,咱们上路吧。”
李笑天正待答话,林茗青忽地提起龙纹剑,快若闪电向李笑天颈项削来。剑光来得好快,眨眼间已到了李笑天面前,李笑天“哎哟”大叫一声,脸白如纸,竟似给吓得傻了,坐在沙地上一动不动。
龙纹剑到李笑天脖颈的时候忽然停住不动,林茗青笑吟吟地道:“李公子,得罪了。”
李笑天喘了口大气,苦笑道:“求求姑娘千万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李笑天就算不给姑娘杀死,吓也要给姑娘吓死了。”
林茗青微笑不语,心道:“这小子原来果真是误打误撞破了血饮双煞的诡计,若是真的装傻,刚才我一剑削去绝不会如此害怕。”


正文 第三章 神通

夜,黑夜。
寒气刺人。
但屋里却很温暖。
油灯如豆,灯下一个老人颤颤巍巍地端了一张托盘,盘上放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小面。
面碗是粗瓷大碗,碗边还有几个破损的缺口。
原来这只不过是一家小店,有几间厢房,兼卖点面食。
小店很简陋,四周的墙壁白灰剥落,一股凋敝之气。
但小店的生意却着实不错。
堂屋不过只摆了六张方桌,竟差不多坐满了,只空了门口的一张。
老板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老板是他,伙计也是他。
老人虽然很忙碌,但却很满意,有生意总比没生意好,忙点总比不忙要好,钱是一分一厘地赚来的。 
这个道理虽然大家都懂得,但常常只有年纪大一点的人才会踏踏实地去做,年青人总是想一步登天发大财赚大钱。
年青人的心总是要浮躁一些。
但今天的生意虽好,客人却似乎都奇怪得很。
靠门口的一桌坐着三个劲装打扮的汉子,正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奇怪的是这三个人喝酒不用酒杯,只吩咐老板一人来了一坛酒放在面前,只要一吸气,面前的酒浆就自动吸到了嘴里,这三个人的内劲竟是非同小可;
他们的旁边一桌,坐着一个落拓的书生,一袭破衫,脸上一脸愁容,一副不知道下一顿饭在哪里的神情,他曲起两根手指,一下一下轻敲桌面,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但为什么每敲一下,坚硬的桌面上就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老板看在眼里,实在有些心疼,但却不敢过去请穷书生莫要再敲了,因为,那穷书生虽然只叫了一碗茶在喝,但他若是生起气来,手指敲在自己脑袋上,那可不大妙;
穷书生的旁边是两个英俊的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还稍为正常一点,只是其中一个正大呼小叫的叫老板拿面来,另一个却文文静静的坐着;
剩下两桌一桌是一个极胖的大胖子,一张嘴却小得出奇,老板一辈子也没有看过这么小的嘴,竟象是在脸上开了一个小口一般,他的举止也斯文得很,正小挟小挟地吃着面条,说是小挟,其实筷子挑起的每次不过只有一根面条而已,看他的体形,也不知道他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饱;
另一桌却是一个极瘦的瘦子,象是一根瘦竹杆一般,但奇怪的是这瘦子的嘴却大得很,他的桌前堆着一堆面饼,每一个面饼都差不多有一个人的脸那么大,但他只需要一口就将面饼完全塞了进去,细细地咀嚼,他的一张嘴竟似能随心所欲想张多大就张多大一般,看他的体形,让人担心他的肚子如何能够装得下,瘦子脸上的神情却非常满足,能舒舒服服地吃东西似乎对他就是最大的幸福;
客人虽然奇怪,但是只要付钱的时候爽快,老板永远都会殷勤得很,他做了一辈子的生意,这点道理是懂的。
所以老板赶紧陪着笑把面条端到年轻人那一桌。
老人将面条放在一张油腻腻的桌上,对桌前的两个年轻人微笑道:“两位客官请慢用。”
桌前的两个年轻人非常英俊,打扮得也很合体,所以其他桌上的客人有意无意都在悄悄打量这两个人。
但这两个年轻人的眼中却只有桌上的两碗面。
面碗虽然破旧,但碗里的面浮着一层红油,冒着热气,热辣鲜香,看上去好吃得很。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李笑天和林茗青。
选了血饮双煞留下马群中的两匹好马,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这个偏僻的小镇,终于不用再住在帐蓬里,林茗青的心情实在是好得很。
这一路上虽然有点小小波折,但总算是比较顺利,再赶一日路就快到家,爹爹交待的任务也可顺利完成,总算是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
林茗青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李笑天看上去好象一点不着急,他的胃口竟是好得出奇。
一大碗面条转眼就稀哩呼噜给他吞下了肚。
林茗青却吃得慢得很,无论如何,女孩子吃饭总是要斯文一些。
李笑天皱皱眉道:“表弟,你为什么吃得这么慢?就好象个害羞的大姑娘一样。”
林茗青差点给面条呛了一口,李笑天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毛病又开始了。
林茗青含怒瞪着李笑天,但李笑天忽然变得很笨,竟好象不懂林茗青眼中的威胁之意,他又转过头对邻桌的穷书生说道:
“老兄,你说是不是?”
穷书生仍是一副愁容,手指不停地敲桌子,慢慢地道:“我不知道。”
李笑天眨了眨眼道:“那你知道什么?”
穷书生道:“我只知道你若请我吃一碗面,我吃得绝不会比这位公子慢。”
李笑天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表弟最喜欢请客?表弟,请这位爷台吃一碗面好不好?”
林茗青忽然笑了,柔声道:“表哥既然知道我喜欢请客,又何必多此一问,尽管叫老板上面就是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看上去都那么奇怪,林茗青只希望这些人千万不要是冲着自己来,李笑天如此张扬,她虽恨得牙痒痒,但此时实在不宜多生事端。
热腾腾的面很快就端上来了,穷书生风卷残云,竟不比那瘦竹杆吃得慢,几口就下了肚,连面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吃完了满意的拍拍肚皮道:“两位公子,承蒙盛意,多谢多谢。”
李笑天微笑道:“先生何必这么客气?”
穷书生摇头晃脑地道:“古人云,受人点滴之惠,当涌泉以报,要谢要谢。”
李笑天道:“只是一碗面条,先生实在不必这么客气。”
穷书生眼睛一瞪,拍桌道:“你道我穷,还不起你的人情么?”
这穷书生好大的脾气,人家请他吃了一碗面,他居然不肯欠人家情,只是看他的样子,李笑天实在想象不出他可以还多大的人情。
李笑天问道:“不知先生以为一碗小面的人情要什么才可以还清呢?”
穷书生袖子一酹,在桌上重重一拍,大声道:“至少也得请两位小兄弟到舍下住上几日,舍下环境虽然简陋,但总是要比王宫稍稍好一些,两位若要喝酒,再请两位品品楼兰王最珍爱的吐火罗国出产的三蒸三酿的葡萄美酒,佐以最嫩的小羊羔子里脊下酒才行。”
林茗青已经差不多快要笑出来了,这个穷书生甚至连一碗几文钱的小面都吃不起,现在却要请他们住比王宫还要好的地方,喝最鲜美的葡萄酒,吃最嫩的小羊羔子。
这若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至少也是天底下最搞笑的事。
李笑天笑咪咪地道:“葡萄美酒宜用夜光杯,方才不会暴畛天物,不知先生有没有夜光杯呢?”
穷书生大笑道:“小兄弟果然是识货之人,这夜光杯嘛,别人虽然没有,我陶朱公怎么会没有?”
陶朱公!
这个吃不起一碗小面,身上衣服又破又烂的穷酸秀才竟然是西域首富陶朱公!
林茗青大吃一惊。
很少有人见过陶朱公,但陶朱公的财名天下很少有人没有听过。
这个陶朱公当然不是春秋时携绝世美人西施归隐的陶朱公,只是因为他赚到的财富,也许几个陶朱公都没办法赚到,他又姓陶,所以,每一个认识他和听说过他的人都叫他陶朱公,至于他本来叫什么,反倒没有人知道了。
时年正是大唐贞观年间,西域小国林立,你若是从一个国家出发,不歇气地走上好几天,甚至穿过了好几个国家,但是你仍有可能没有走出陶朱公的产业。
陶朱公的财力,甚至连西域诸王都要敬他三分。
林茗青当然也听过陶朱公的名字,她小的时候甚至常常在想一个人要是有了陶朱公的财富,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是需要去干和值得去干的。
她甚至觉得有了这么多的财富实在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个大名鼎鼎的陶朱公穿着一身破衣烂衫坐在她们面前,豪气干云的要请她们去尝美食,品美酒。
这实在是林茗青跌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事。
天下还有什么是陶朱公不能得到的?
天下还有什么是陶朱公想要得到的?!
林茗青的目光突然收缩!
李笑天叹了口气道:“陶朱公富甲天下,阁下所藏美酒,一定是人间绝味,只可惜在下却无缘喝得。”
陶朱公大笑道:“只要我想请,你想喝,就一定能喝得到。”
忽听一人冷冷地道:“只怕未必。”
这声音是从那三个劲装汉子的一位中发出的。
说话的这个人虬须满脸,浑身肌肉虬结,他不但酒喝得多,声音也大得很,小店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陶朱公笑容未敛,对那劲装汉子问道:“不知阁下此言何意?”
那劲装汉子冷冷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兄弟三人也想请这位公子去喝喝酒,做做客。”
陶朱公面不改色,大笑道:“好好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跟陶朱公争着请客了。”
那劲装汉子同伴虽有三人,但余下两人俱是默不作声,任那劲装汉子出头。
那人冷笑道:“在下兄弟三人虽然银子并不多,这个东道却是一定要请的。”
陶朱公道:“但不知三位为了什么要请这两位公子呢?”
汉子冷冷道:“陶先生为了什么,我兄弟三人便为了什么。”
陶朱公点点头,淡淡地道:“只是你知不知道,陶朱公要请的客人没有人能抢的。”
劲装汉子双眉一挑,一拍桌子道:“我若一定要和陶先生争这个东道呢?”
陶朱公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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