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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风云录-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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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锋傲振奋起来,“这有何难,我带你去见她。”红叶娘子劝说:“宫上机关林立,出入不易,何况圣女已对我生疑,必加强戒备。”秋雨痕道:“总要试一试的,谅念奴也不能奈我何。”凌锋傲豪气顿生,“纵有麻烦我也不惧。雨痕,你且随我来。”人随话动,飞掠出红叶小筑。秋雨痕尾随紧跟,几个起落已将红叶小筑远远抛至身后。
凌锋傲领了秋雨痕或俯低穿梭于屋宇之间,或踏足飞跃于花木之上。秋雨痕偶一抬头,见碧空中一轮圆月,月色皎洁,玉宇无尘,身边鲜花锦簇,花香轻漫,若是与李南群把臂携手观花赏月,该是何等的惬意。可现在自己却随凌锋傲而去,无形间已对李南群做了否定,日后即使能在一起,只怕这裂痕也是无法消弥的。心绪一分,足下力道用实,一脚踩断脚下的树枝,人径往下落。
秋雨痕大惊,要提气上跃,奈何刚才为江念奴所伤,真气已滞,显然力不从心。凌锋傲飞扑过来相救,百忙中抓住秋雨痕的一支手腕,但人也被秋雨痕的下坠之势所牵,身不由已地向树下落去。
凌锋傲大骇,情急下双足一分一合,钩住树枝,叫道:“下面是毒花丛,下去不得的。”秋雨痕垂目而望,只见树下遍种之花正是日间所见的那种毒花。凌锋傲道:“不要慌,我拉你上来!”秋雨痕见他满目关怀溢于言表,面上一热,忙垂下眼睑,凝气丹田。手臂忽然一紧,知是凌锋傲助她,当下借他力道一提之势,人凌空向上翻去。与此同时,凌锋傲双足所夹的树枝已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喀”的脆响后竟然断了。凌锋傲直直向毒花丛落下。
变故忽生,秋雨痕有心相帮也来不及。眼见凌锋傲顷刻要丧命毒花丛中,不知从何处抛来一方石头于花丛间,凌锋傲生死攸关应变极快,手在石上一撑,借力反弹向上窜起。秋雨痕大惊之下复而大喜,也无暇顾及那救命的大石从何而来,连有人欺近身畔都没察觉。只到那人射出金针才霍然警觉,但已欲阻不及。
只见来人一袭白衣,玉颜如花,正是江念奴,她的金针疾射向凌锋傲双目。凌锋傲身在半空,身形无法象在平地一样灵活进退,一瞬间脑中百念纷杂,是被金针刺瞎双眼,还是落身于毒花丛里,生死只在一念间,他的身形霍得一滞,金针贴着他的头皮擦过,身子重又向下跌落。
江念奴笑道:“横竖都是逃不过的。”秋雨痕又气又怒,揉身而上,食中二指一并刺向江念奴腕处脉门。江念奴发针的手只得缩回,身形暴退。秋雨痕如影随形跟上,以指做剑向她双目又刺。江念奴头向后仰,口中道:“雨痕姐姐,你对我出手也那么狠吗?”秋雨痕冷冷道:“你的手段不是更狠吗?”
江念奴“嗤”的笑出声来,身子一转,头发、飘带一起飞扬开来,风情曼妙令人目眩。她道:“你一向有容人之量,我几度咄咄相逼,你皆能隐忍下来,怎么现在却为了个男人和我拼起命来。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如何的贞德娴淑,情深义重,心里只有主公,原来……哼哼!”秋雨痕听她说得不堪,扬手扇了她一记耳光,斥道:“口齿轻薄,心狠手毒,简直无可药救。”
凌锋傲身形一滞,人复又落下,这一次去势更急,再无转缓余地,内心深知此次必死,顿起一股悲凉之意。这毒花花性甚毒,且似有灵,凌锋傲足才触及一枝半蔓,花堆中的枝蔓已卷了过来,蔓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刺,一入肌肤已痛彻心肺。凌锋傲厉嘶,正在这时,两股丝帛飞卷了来,绕在他腰际上。凌锋傲死命抓住那条救命的丝帛,抬头看去,只见一蒙面女子手执帛带,正拼力要将他拉上树去,不料毒花花蔓甚为柔韧,用力一拉之下,固然将凌锋傲的人提高数尺,却拉不断缠在他足上的花蔓,不由低叫出声。
叫声入耳,异常的熟悉,凌锋傲不必细辨已知这蒙面女子就是他妹子凌冰妆。他哑声道:“小心,千万稳住下盘。”手抓帛带,人奋力向一边荡去,欲图挣脱花蔓。身边又一道人影闪过,随隙寒芒一闪,花蔓尽断,凌锋傲顿觉足上一松,人借帛带一荡之力,落在边上的草地上。凌冰妆见凌锋傲脱脸,长长松了口气,那斩断花蔓的人已掠至她身侧,不由分说,拽紧她手,强拉了向另一边而去。
江念奴见有二人出手相救凌锋傲,眼中寒光暴射,几次欲出手相阻均被秋雨痕挡了回去,恨然怒骂:“好哇,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了是不是。我拼着受主公责罚也要教训你。”秋雨痕晒然,“只怕你未必有这个本事。”江念奴更怒,扬手向她咽喉处抓落。秋雨痕侧面避开,发现江念奴十指暴长数寸,原来她在与秋雨痕言语针锋相对时已悄悄取了钢爪戴上。那钢爪长约数寸,爪尖又细又利,咽喉处若被抓实,哪还能保得命在。立时竖掌为刀,斫向她手腕。江念奴缩手,动作干脆利落。秋雨痕倒慨叹起来,“念奴自小无父,少有教养,有今天的成就已是不易,我若与她近身相博,树下又皆是毒花毒草,稍有闪失,岂非要令雨兰伤心。她亡父地下有灵也会难过的。”此念一起,手底力道无形下已减大半,见江念奴向已扑来时只是人一矮,从她肋下穿过,双方正好互换位置。
秋雨痕故旧心一起,不愿与江念奴多作纠缠,足尖轻点,飞掠开丈许才停住。江念奴一怔,显然未料及,神情十分挫败。秋雨痕猝然回首,狠瞪她一眼,颤声道:“多年情谊,却换得今天处心积虑的加害。”
江念奴冷冷:“你忒也命大了。”原来江念奴心思细密狠毒,深知自己一身武功远非秋雨痕对手,欲行加害只能暗箭伤人,故而足底暗暗用劲,将树枝震裂,随隙发掌时露出肋下空门,她料得秋雨痕避过她一掌后双方必互换位置,届时只需她一脚踏实,便会跌入树下的毒花丛中。
谁知秋雨痕最后关头偏又动了仁爱之心,脚只微踩树枝,人就弹身而过,随隙树枝断裂。此番变故心念一转便已明了个中原由。
凌锋傲哑声道:“此女性诈,休再做纠缠了。”秋雨痕一点头,掠至草地上,见凌锋傲一足上鲜血淋漓,半截花蔓尤缠绕在他足踝,忙挥剑割去,小声问:“你还走得动吗?”凌锋傲试着走了一步,只觉伤处痛不可抑,知是小刺留在肉里之故,抬头见江念奴依旧呆立原地,忙道:“扶住我,快走。”
秋雨痕搀了凌锋傲,也不辨方向,见路即走,浑不知身在何地了,耳听凌锋傲气息粗重,知他有异,看他一眼,见他牙关紧咬,冷汗涔涔,心里有些歉疚,忖道:“若非他救我,如今辗转呻吟的人该是我了。可是,当年百般受他折磨,此情此景历历在目……”想到这里,神情不免异样。
凌锋傲微微一笑,道:“你要报昔日的怨愤就尽管出手,死在你手里总强胜丧命毒花丛百倍。”秋雨痕不料仅一瞥眼间便被他看穿心事,疑道:“你以为我不敢?”凌锋傲又是一笑。秋雨痕见他身负重伤却能坦然而对自己生死,倒萌生钦配之念,道:“你是为救我才伤的,我若要报仇也要等你伤好。”她只顾说话,脚下被石子一绊,两人一起摔倒。凌锋傲伤口受外物碰及,锐痛难当,直挺挺晕厥过去。秋雨痕大惊失色,拼力相扶,抬头茫然四顾,见不远处露出屋宇一角,忙不迭架了凌锋傲过去。
小楼外观十分熟悉,急切间也记不起何时来过,只想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及时为凌锋傲包括伤口。昏厥中的凌锋傲呻吟不止,立刻惊动了楼内的人。门开处,跃出两名侍女来,一见秋雨痕,均有些错愕,防备之势顿消,转目又见满身血污的凌锋傲,才意识不对。这一次秋雨痕出手极快,疾点了二人周身诸穴,二女顿时僵直难动。
秋雨痕架住凌锋傲跌跌撞撞闯入楼里。屋内黑暗兼又心慌意乱,凌锋傲僵直的伤腿受门槛一绊,重心不稳,人向屋内倒去。秋雨痕被他力道牵绊,也踉跄了几步。黑暗里只听得乒乒乓乓的声响不绝,想是撞倒了桌椅,桌上的杯盏摔了一地之故,黑暗里一道银光向她劈来。秋雨痕侧身避开。向她袭击的人虽躲在暗处出其不意地袭击,但功夫实在不高明,招式嫩拙,力道细微。
秋雨痕五指一弯,抓向他的手腕。那人喝道:“何人大胆?”声音又细又脆,竟是童音。秋雨痕愕然收手。
正疑惑间,火光亮起。凌锋傲受门槛一绊,头撞在桌子上,剧痛之下人反而醒转,听得有呼叱声,唯恐秋雨痕暗处吃亏,所幸身边带着火折子,急忙剔亮,又从地上拾起蜡烛点着,顿时屋中一片亮堂。他受伤不轻,又失血过多,一连串的动作幅度过大,又是一阵晕眩,额上冷汗涔涔,若非强自苦撑,只怕又要晕死过去。
秋雨痕讶然看着偷袭她的人,他只是个小男孩,手里紧握一柄小剑,面目间尚奶味十足。只是骨胳健壮,脸上神情也是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老成。秋雨痕先前听其声音虽已料对方不过是个孩子,却不想竟是如此稚龄的幼童。按理象他这般年纪,即使生在贫家,也还要躲在母亲怀里撒娇了。
小童把剑往前一递,喝道:“你是谁?要干什么?”口气老气横秋,秋雨痕啼笑皆非。见布幔后慢慢探出一颗小小的头颅来,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小童见秋雨痕盯着探头出来的小女孩看,惶急起来,赶紧往小女孩跟前一挡,大声说:“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可不许伤小宫主。”秋雨痕见小童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义性,再看他胸脯一挺,一副慷慨大义的模样,身子却在不由自主的打颤,可见他心里还是害怕得很,不由微微一笑。凌锋傲击掌称赞:“好男儿,好汉子!”
秋雨痕白他一眼,柔声问小童,“你是谁家的孩子?”小童呆了一呆,似乎不大明白,道:“我不是谁家的孩子,我是阿兰最好最好的朋友。”秋雨痕暗想:“怪不得我觉小楼熟悉,原来是日间来过的南群女儿的住所。”向兰儿招招手,道:“兰儿,你不认得我了吗?”兰儿歪着头打量着她,忽然欢声道:“阿姨。”扑出来投入秋雨痕怀里。小童有些汕汕地放下手里如玩具无异的小剑,讷讷说:“我还以为是坏人。”兰儿娇声道:“阿姨不是坏人,秦哥哥却是阿兰最好最好的朋友。”
凌锋傲抚掌而笑,“好极,好极,小小年纪已情深义重,将来……将来……”注意到二小服饰各异,知他二人身份乃一主一仆,口中的话已有些接不下去了。秋雨痕低头沉思片刻,问那小童,“你是姓秦的?”小童摇头,“我不知道。”兰儿说:“娘说他是秦哥哥呀。”秋雨痕叹了口气,已经明白了。凌锋傲见她神色有异,低声询问。秋雨痕道:“他是姓秦的,你看看他长相似谁?”
凌锋傲脱口道:“秦远山!他是秦远山的儿子?”秋雨痕道:“看来他对自己的身世是丝毫不知的。小小年纪充作仆役,真是可怜。”凌锋傲道:“我看他们两小无猜,感情很好,倒也是乐在其中的。”秋雨痕眉目间忧情隐现,“小小年纪就如此多情,那还了得。”凌锋傲又笑,但足上伤处剧痛,反而闷哼出声。
秋雨痕立时醒悟,见地上已汇了一大滩血,忙问,“你身上可带了金创药了?”凌锋傲道:“要金创药何用,花刺断折在肉里,要用小刀把皮肉割开,把刺起出来才行。”他说话神情自若,仿佛在说别人的事,秋雨痕却迟迟不敢动手。凌锋傲正色道:“你若要救我,就一定要帮我割肉取刺,否则我以后不但会废一条腿,还要日日受这花毒刺的针刺之苦。”
秋雨痕见他说话时身子颤抖不已,知他强抑痛苦,不敢再迟疑,道:“那你就忍一忍痛吧。”从贴身处拔出一柄短剑来。凌锋傲问:“这就是魔剑?”秋雨痕五指握紧剑柄,点点头。凌锋傲叹道:“我为此物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依然得它不到,想不到今天还要蒙它治伤救命。人世机缘真是始料不及。”秋雨痕听他话语苦涩,另含他意,面颊一红,正色道:“以前的事就休要再提了。今日帮你的人是秋雨痕,可与沈梦怜不相干。”回头又吩咐小童,“把兰儿领到房里去,这血淋淋地伤口可没什么好看的。”
小童答应了,牵着兰儿的手去内室休息。秋雨痕调稳心绪,道:“我下刀了。”举剑在凌锋傲足上划开一道口子,果见一枚刺陷于肉里,忙轻震手腕将花刺挑出来。凌锋傲早已痛得四肢抽搐,两眼发黑,但仍强持镇定,强笑道:“很好。手法,力道收放自如,以你的天赋,若拜我祖父为师,不出十年,江湖上就该有个女华佗了。”秋雨痕只觉手心里汗浸浸地,听凌锋傲还谈笑自若,暗暗钦佩他定性深厚,坦然将自己的性命交托于一个曾与自己有过节的人。举剑再割一刀,伤处已鲜血淋漓,不知刺在何处,旁边伸过一块布来,替凌锋傲拭血。
秋雨痕见是那姓秦的小童去而复返,不由脸一沉,嗔道:“你怎么又出来了,快回去,这可不是好玩的。”小童挨斥,却毫不在意,笑嘻嘻竖起一指,在嘴边轻“嘘”,“你放心好了,阿兰已经睡了。阿姨,我来帮你。”秋雨痕瞪他一眼,“你会什么?”小童道:“什么都会。这里的人犯了错,主公、圣女就会责罚他们,流血受伤都是我帮他们包扎的。”嘴里说着话,手底已不停地为凌锋傲清洁伤口。
凌锋傲笑骂:“人小鬼大,倒真小觑你不得。”小童又是嘻嘻一笑,手脚麻利地将一块白布剪成一条条的作包扎之用。凌锋傲笑向秋雨痕道:“随他去吧,看来也是个行家。”秋雨痕不语,一鼓作气,手下动作加快,连剔了好几枚花刺,吩咐小童,“去取金创药来。”凌锋傲伸手在伤处一抚摩,面露痛楚之色,道:“不成,还有一枚刺未起出,你再在这儿割一刀。疼痛直入心肺,只怕刺入肉极深,已钉在骨上了。”秋雨痕问:“你可还忍得住?”凌锋傲:“下刀前点我哑穴。”
秋雨痕想不到他伤重如此还保持得了缜密心思,唯恐痛极失声会引来外敌,而让自己点他哑穴。小童见凌锋傲强忍疼痛而谈笑自若,一张小脸上满是钦佩。
秋雨痕牙关紧咬,再举剑时,手已微微而抖。剑尖在凌锋傲所指部位割开一道口子,果见血肉深处有一枚黑色的花刺,她不敢用剑尖去剔,唯恐伤及筋脉,并起二指去夹。谁知她又紧张又劳累,浑身上下汗涔涔地,手心里更是一手的汗,二指去夹花刺,竟然滑脱。凌锋傲口不能言,眼珠微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沁出。秋雨痕心一横,二度伸指夹拔出花刺,挥手解开他的穴道。
凌锋傲噎出长长地粗气,张口吐出一口血沫,他刚才疼痛难忍,拼命咬紧牙关,连舌头都咬破了。秋雨痕见花刺起出,精神一泻,足底虚软,坐在地上,只觉浑身痉挛使不出一丝力气。小童十分机伶,以整包的金创药向伤口中合去。伤口鲜血迸流,药粉很快被血冲走,连用了几包药粉,才勉强止住血,再用白布包扎妥当。
凌锋傲与秋雨痕对视,心里均想:“想不到我们最后倒是受了一个小童的恩惠。”凌锋傲轻声说:“有人来了。”秋雨痕侧耳细听,果然听出落叶中有几下轻微的步履声。小童有些局促地缩缩脚。秋雨痕柔声道:“有人来了,你去里面避一避吧,免得连累你。你是个好孩子,叔叔阿姨很感激你的。”小童一昂头,“叔叔很英雄,我也不是胆小鬼。”凌锋傲说:“你当然不是胆小鬼,只是你的兰儿妹妹却会害怕,你这个小哥哥可得护好她。”
小童向内室张望,秋雨痕推他一把,“还不去。”小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叮嘱:“若是圣女来了,你们就赶快逃吧。”秋雨痕凛然,“一个稚龄童子都如此惧怕念奴,可见她平时的作为了。”
脚步声渐近,停在小楼门口,秋雨痕一阵紧张,门外的人说道:“梦姐姐,我是阿梨。”门其实并未关紧,伸手一推便开了。门口立着的正是殷梨,还有一个是凌冰妆。
凌冰妆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一大滩血迹上,悚然问:“大哥,你……”凌锋傲道:“无妨的,毒刺已经取出,这条腿算是保住了,至多日后行走会有些跛。”秋雨痕问:“毒刺已然取出,怎还会跛脚?”凌冰妆道:“花刺入骨,毒素入髓,若非及早清除,休说废一条腿,只怕连性命也将不保。如今残存于髓的毒素虽说微忽其微,但遇阴雨仍会腿骨酸痛,平日走路也会跛脚,但对武功倒是无碍的。”
秋雨痕道:“凌姑娘,你家医药传家,难道也帮不了他?”凌冰妆黯然:“纵然医药传家,也只能治病,治不得命的。”殷梨一直沉默,此时也喟叹:“可惜了。”凌冰妆冷冷道:“君家所赐。”秋雨痕心想:“归根到底他受伤是因我之故,而今落得残疾,我于心何安。”凌冰妆知她心里所想,道:“这是大哥欠你的,你不必耿耿于怀。”凌锋傲问:“圣尊宫里危机重重,你一个女儿家怎么也闯了来。”凌冰妆嚅嗫:“我不放心你单身涉险。”凌锋傲不悦:“林忆昔素来仔细,怎么就让你一个人来了。”
殷梨瞥着秋雨痕,“只为你一人,却有那么多人涉险,惹来风波,你真有翻天覆地的本事。”内室里一阵悉率,兰儿睡眼惺松跑出来,嘟哝着:“娘,你说话好大声,兰儿睡不着了。”殷梨的声音立即柔缓下来,歉然道:“是娘不是,吵醒兰儿了。”兰儿四下张望,招招手,小童立即跑到她身边。殷梨道:“你陪着兰儿,可不要让她再随便跑出来了。”小童牵着兰儿的手,两人走开几步,兰儿忽然又回过头来冲大家一笑,招手要殷梨、秋雨痕俯下身来,搂着她们的脖子各亲了一口。
殷梨怔怔,“兰儿居然和你很投缘,好象我身边的人都和你很投缘。”秋雨痕无言以对。殷梨继续道:“这也许也是兰儿的造化,日后你纵不念旧谊,也会顾及一个‘缘’字而对她多加照顾了。”秋雨痕为她口气中的绝望而悚然。殷梨又撇过话题,向凌锋傲道:“我不为难你,你快快走吧,能否活着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凌冰妆霎时变了脸色,手不自觉得捏成拳。凌锋傲却释然而笑,“多谢关照。”
殷梨道:“天快亮了,梦姐姐你也该回去了。”秋雨痕迟疑不应。凌锋傲道:“你再好好想想,若要出来,我救了雨兰后再来接你。”秋雨痕幽幽道:“拳拳关护,不胜感激,我……我不恨你了。他日若相逢定要一叙友情。”殷梨不由分说强拉了她出门。
不得凌锋傲喃喃道:“她不恨我了,她终于不恨我了。”凌冰妆道:“你受伤涉险只为她这一句答复,大哥你太傻了。”凌锋傲见她目中含泪,表情关切,叹道:“我的傻妹子,你不也一样吗,明知林忆昔所思所念,只为他能宽慰便只身涉险来了。”凌冰妆一呆,心里诸感纷呈,她对林忆昔的一番真挚情感,林忆昔心底深处对沈梦怜的情有独衷,以致于她在神志迷乱时误中圣尊宫圈套,最后薜大侠死而引来林忆昔对她的猜忌,冷落,只觉既伤心又委屈,身心俱乏,靠在凌锋傲肩头失声而哭。
凌锋傲只道她为自己担心,道:“我的脚虽伤了,所幸未损及功夫,凭我兄妹二人之力岂会出不了圣尊宫。”凌冰妆喃喃道:“你是爹娘的期望,你不能出事的。”凌锋傲道:“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你也不可以出事的。”
东方已升起了启明星,晨雾萦绕。秋雨痕被殷梨拖住疾走,等回过神来,人已站在了“意湄苑”门口。望着周围熟悉的景致,昨晚的一切遭遇仿佛成了一个不真实的纷杂的梦,殷梨说:“昨晚的事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是走是留你好自为之,毕竟南群已今非昔比了。”秋雨痕听她这样评价李南群,道:“那你……”殷梨截口:“我与你不同,我与他已是夫妻,自然共同进退。我视他为天,他若有事,我唯死耳!”她神情淡漠,口气却斩钉截铁。
秋雨痕脑海里浮现出薜楚白死后韩君怡决绝的神情来,心一狠,道:“罢了,就凭你对南群的这份情义,我不及你。我绝不会介入你们的生活,南群若负你,是他瞎了眼。”殷梨问:“你不恨我?”秋雨痕道:“要恨也是恨他,若非他持情不定,你我间的关系处境也不会这样难堪微妙。既然我们中注定要有人痛苦,这个角色就由我来充当好了,你已为人母,无辜的孩子不该卷入大人的是非中。你放心,我会向南群交代清一切,尽快离开这里的。”她语气固然强硬,心中却阵阵锥心刺痛,说完这些已是热泪满面,急以袖掩面奔入意湄苑中。
迎面撞上一人,那人扶住秋雨痕,叫道:“谢天谢地,秋姑娘你总算回来了,主公已等你好久了。”秋雨痕见银蝶一脸惊慌,奇怪:“你很怕我吗?”银蝶抖瑟着:“圣女也在,她说再找不回姑娘,就把我们一干人统统杀光。”秋雨痕大怒,“念奴真是太狠毒了,昨天晚上我险遭毒手均拜她所赐,看来她真是良善泯灭。”念及与凌锋傲互帮互持,虽各自坦坦荡荡,但落入江念奴眼里,总带几分暖昧,只怕传入李南群耳中就更面目全非了。
李南群听得动静快步迎出来。秋雨痕见他一脸焦灼,直到拉实自己的手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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