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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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舞二人点点头，然后微笑的对白云说道：“白姑娘，好好珍重自己！”

白云看着苏静舞，她知道了谷兰的事情，了解面前这个安慰自己珍重的女子心底又何尝不受折磨，何尝真的珍重过自己呢！

“你也是……”白云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饱含她和苏静舞两个人心中无限的悲凉与对各自的宽慰。

苏静舞微微动容，不过仍旧微笑的看着白云，然后和程伊水一起离开了房间。

“竹妹，辛苦你了，你陪白姑娘回房间休息吧！”

竹嫣听了伸手扶起了白云，白云手中仍旧紧紧的攥着包裹，然后在竹嫣的引导下离开了正房回到了她们自己的房间。

“驾！”古道上传来几声吆喝，灰衣男子挥鞭策马，黑马一路飞奔，道旁的树木不断后退，日光打在男子的身上，彼时他一脸坚毅，依旧是那个不顾一切的佟家恩。

又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留在夏子阳身边的三个探子早被潜出去打探消息去了，然而近日来一点消息都没有。

程伊水的伤已经痊愈，白云心中的伤虽渐渐好转但是仍旧是表面上的好转罢了，这日趁天气不错他们在屋舍外面挂干货，如琴湖畔的房屋终于是建成了，众人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就叫做太平居，意在希望天下太平，江湖永不再起风波，不过众人也心知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远远的山道中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响，并且声响越来越近，稍刻间一匹黑色快马向这房舍方向而来，马上之人一身灰衣，只见他表情凝重，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策马狂奔而来。

“是佟大哥？”程伊水眼尖，一眼就发现了佟家恩，忙对着屋子里面将干货穿成串的夏子阳喊道，竹嫣同时也发现了这个男子，同时表情有些不自然，兴许是因为只是听过却未见过的缘故，但只在一瞬间就恢复正常。

白云和苏静舞彼时正在烘晒菊花花瓣，冬日里好拿来泡茶喝。

夏子阳从屋内走出，眼睛里面闪着不一样的光彩，他举目向飞奔而来的佟家恩看去，数月不见，佟家恩越发的神采熠熠，只是此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沉寂感。

佟家恩到了门口，一拉缰绳停在那里，翻身下马，起步向院中走来，这一系列动作连贯沉稳，若是陌生人看到会产生一种崇拜中的压迫感。

佟家恩举步来到夏子阳几人面前，看着夏子阳和程伊水，目光中多了一分疑问之色，夏子阳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把他往大厅里面让。

进到大厅里面，佟家恩再也无法等夏子阳开口，严肃的问道：“朱大哥怎么不在这里？苏姑娘，谷兰姑娘呢？”

夏子阳眉头微皱，叹了一口气说道：“家恩，朱柳大哥死了。”

“什么？死……了？”佟家恩目光快速的看向白云，彼时她一脸的悲伤，不禁喃喃道。

佟家恩又回头看看夏子阳，几日前朱柳的探子找到佟家恩等人居住的地方可是他因外出而未及时赶来，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夏子阳一直沉默不语，佟家恩心中不免倍感凄凉，突然又看向苏静舞道：“那谷兰姑娘呢？”

听到佟家恩再次问到谷兰夏子阳沉默了下来，程伊水也默默的低下了头，只听到苏静舞轻轻的说了一句失踪了。

“失踪了？这是什么意思？”佟家恩的心猛地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没有再次看到谷兰的时候心里很失落，而当他听到谷兰失踪之后极为不解和震惊，同时心底某处像被刀子撮了一下似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佟家恩不一样的情绪，苏静舞暗暗吃惊，心中隐隐感觉到佟家恩似乎对谷兰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苏静舞似是无意的看了一眼竹嫣，然后对佟家恩说道：“已经快两个月了，我找遍了她可能去过的地方，都没有一点痕迹！”

佟家恩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夏子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才使得他回过神来，同时也发现了在一旁看着他多时的陌生姑娘。

佟家恩向竹嫣看了一眼，心中想道：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于是开口问道：“这位是？”

夏子阳方才记起佟家恩还不曾见过竹嫣，连忙介绍道：“家恩，这位就是救了我的竹嫣，竹妹，这位就是之前我们常提起的佟家恩！”

“佟大哥！”竹嫣微笑的施礼。

佟家恩礼貌的点点头，对于这个叫竹嫣的女子总感觉有些怪异，可是哪里怪异又说不出来，于是也就不是很在意。

明溪山庄一夕之间庄毁人亡和巢湖四杰被人暗杀的事情很快也传到了陶儒哲那里，隐居深山的陶儒哲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安的气氛，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陶儒哲叹了一口气，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何苦烦恼，邪不压正，相信一切很快都会过去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还是有些怨闷，当初自己是何等的细心打探消息，竟然最后还是着了人家的道，本想着结束了那件事情之后就此归隐田园，从此不再插手世事，可谁知，江湖风波再起，恐怕想要安静的生活也不能了。

“怎么样？还没有查到陶儒哲的下落么？”红衣男子荷嘉再次出现在几个黑衣人面前，几个黑衣人抱拳说道：“本来是没有任何消息的，可是巧在今天中午的时候，一个兄弟看到陶儒哲出现在小镇的药铺当中，原来是当日在天绝宫一役中受过严重的内伤，半年来依靠着小镇药铺的草药减轻内伤带来的痛苦，经过一路尾随，终于知道了陶儒哲的居所。”

荷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很好，那么我们就赶紧去给他送份大礼吧！”说完目光狡黠的看着前方的小镇。

买回药材之后，陶儒哲来到草屋前面，将草药抓出一些来，放到陶罐里面，放在火上熬制，然后弄了一些吃的东西，坐在草屋面前一边看着火候一边吃着今天的晚饭荞面干粮。

正当陶罐中冒出雾气，陶儒哲准备翻动一下药材的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飘忽而至，站在陶儒哲的门口笑道：“好香的草药味儿啊！”

在毫无觉察间门口多了一个红衣男子，陶儒哲对其轻功的造诣还真有些诧异，看清来人之后，陶儒哲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吃惊，而是有条不紊的将陶罐盖子拿开，然后用药棍儿在里面轻轻的翻腾了几下，然后又盖上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陶罐道：“阁下来我寒舍，有何贵干啊？”

话语声中没有丝毫语气，目不斜视的只管眼前的药罐，那红衣男子的眉毛向上一挑道：“果然是老江湖了，还真是沉得住气！”

没有理会荷嘉的出言挑衅，仍旧关注着眼前的陶罐，再次将盖子拿下，然后翻腾了几下药材，就盖上盖子，如此几次之后，陶儒哲将药罐取下，略一倾斜，药罐里面的药汤就被倒在了身旁的瓷碗中，然后把药罐放在一边，任由余下的柴棍儿自个儿烧着，这一边吹了吹瓷碗里面的汤药，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一饮而尽。

看着陶儒哲这一系列动作，荷嘉并不生气也很耐烦，知道陶儒哲喝完汤药，荷嘉才轻轻的走进了庭院，说是走，其实就是一闪之间，然后就坐在了庭院中的石凳上面，左手搭在石桌上面，饶有兴趣的看着陶儒哲。

陶儒哲此刻才回过头来，看着荷嘉似笑非笑的脸，陶儒哲从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到篱笆边上，看着外面略微泛黄的小树林儿。

荷嘉显然耐性并不持久，看着陶儒哲一言不发倒让他自己苦笑了一下，然后握起手掌，摸着手上的扳指，淡淡的说道：“是该好好欣赏一下这个世界的美景了，过了今天还能不能再睁开眼睛还都不知道了！”

陶儒哲眼睛一眯，终于再次出声道：“究竟是谁？”

荷嘉听后大笑几声道：“忠义大侠问的是在下还是谁？”

陶儒哲又冷哼一声道：“何必跟我装糊涂！”

荷嘉笑着说道：“可惜了，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也活不到明天了！”

陶儒哲道：“人贵有朝闻夕死，你不会是害怕让我知道真相之后将之告于天下吧！”

荷嘉冷笑着说道：“激将法？何必呢！我可以让你死个明白，我的家主就是天绝宫的大小姐，怎么样，前辈可以瞑目了？”

陶儒哲听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声，真是百密一疏啊，犹自嘲笑。

荷嘉不耐的说道：“你活的够久了！”说罢起身一跃，手底下一股气流随之喷出，整套动作连贯有序。

陶儒哲转身相对，向旁边一闪，同时手底下也是一股气流喷发而出，可是转眼之间陶儒哲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然后感觉心脏激烈的疼痛，接着就感觉嗓子一甜，一口黑血吐了出来，然后重重的倒在地上，眼神中不是的透露出愤怒和不甘，死不瞑目！

荷嘉摇摇头看着躺在地面上不断抽搐，口吐黑血的陶儒哲，脚底一蹬，向小树林儿中而去。

望着荷嘉一闪而逝的背影，陶儒哲始终都不知道究竟他是何时给自己下的毒，为什么自己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再次吐出了几口血，脸部血管已经暴涨起来，渐渐的脸部变得黑紫色，最后竟然是憋死的，双目很是不甘的睁着看着门外的小树林儿。

太阳渐渐的斜下去了，天色渐渐的暗了，月亮也终于慢腾腾的爬上了枝头，几近圆盘的月亮被一朵乌云毫不客气的挡在后面，暮色中，只能够看到院落里面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一直暗淡的发着黑幽幽的光——

第五十九回　露身份之二

啪的一声，夏子阳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导致桌子裂出一道明显的缝隙。

“究竟是谁？是谁！”夏子阳几乎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来，众人表情凝重。

明溪山庄的事情刚结束不久，陶儒哲又出了事情，而且据探子回报死状惨烈不逊朱柳，当下心中恨恨的无处抒发。

“夏大哥，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们似乎已经查出一些端倪！”佟家恩看着满脸风尘的探子对夏子阳说道。

那探子微微点头，较为严肃的说道：“据小人打探之后，听说为首的那人名叫荷嘉，善于用毒，先后三次时间都是他亲自出手，下毒手法极为精妙，神不知鬼不觉的！”

“荷嘉！”夏子阳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对于这个人痛恨之极。

“是她？”佟家恩没头没脑的喃喃了一句。

夏子阳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么，你知道他？”

其实夏子阳并不知道佟家恩口中所说的是她不是他，但是佟家恩知道夏子阳以为他认识荷嘉，其实虽然不认识，但是他知道这个荷嘉就是当初给崔靳雄推荐武林大会之际投毒在饮用水中那无色无味剧毒的人，加上之前探子回报这件事情和曾经天绝宫的事情有关他便更加确定荷嘉的身份，可是他想到的是荷嘉背后的人。

“荷嘉当初介绍剧毒给崔靳雄，用来完成崔靳雄称霸武林的梦想！”佟家恩缓缓地说道。

“原来如此，难道他们不仅仅是交易关系，更加是主仆关系？不然怎么会如此报复我们！”夏子阳看着佟家恩说道。

苏静舞眼珠微微一动，突然无意间目光扫过竹嫣，却看到竹嫣注视着佟家恩，同时眼中有一抹狠戾，不禁一愣。

似是发现了异样，竹嫣目光扫向苏静舞，苏静舞适时的收回目光，心底里翻腾起来，起初她虽然觉得怪异，对于谷兰的话将信将疑，可是前前后后仔细推敲之后却极为震惊于推理后的真相！

究竟苏静舞心中是怎么推敲的呢？当日竹嫣被抓到山庄，意外遇到了夏子阳，而后两人先后救了对方，本来并无可疑之处，直到图头岭一事，谷兰隐隐觉得当日那个背后的人物就是竹嫣，凭借的是昏迷前看到的那颗红痣和一股熟悉的气息，虽然有些牵强，可是当日撞破王来的奸计，王来却意外被人灭口，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此事虽然并没有深查，可是那灭口之人却来得太过于突兀，消失的太过于神奇。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大家忽略了其背后的原因，当日王来是冲着六山令来的，得到六山令的目的可不是称霸武林，而是救人，被谷兰撞破了实情，有人起了杀心，但是不巧被伊水打乱，不得已将伊水打伤……

“嘶……”苏静舞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觉得一阵眩晕，对于她来说这并不是一种打击，但是却让的她承受不住这样的真相。

呆呆的坐在房间里面，一个人伏在桌边，头隐隐作痛，现在荷嘉明显就是为了替天绝宫报仇来的，而更加危险的是他背后的那个人，苏静舞不敢想象……

夜幕降临，如今已经是阳春三月，可是心底里仍旧一片寒凉。

这一个月来安静的很，竟然在没有任何关于荷嘉的消息，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异动，分散各处的探子们带回来的消息都是平静。

一日下午，淅淅沥沥的竟然下起了小雨，竹嫣和程伊水一路跑着回来，手里抱着从后面山坳中挖到的春笋，两个人的身上都是泥水。

佟家恩和夏子阳等人正在大厅中说话，眼看着程伊水和竹嫣进到了东面的厨房，站在门口的佟家恩微笑的看着两个姑娘。

“身上都湿透了，你看你，头发上都是泥水，赶紧擦擦吧！”程伊水笑着对竹嫣说道，因为那个时候竹嫣的头发上正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泥巴，跟着雨水一路淌下。

竹嫣笑着接过了麻布，然后将头发拢到一边，握住麻布使劲，把水都吸到麻布上去。

佟家恩起初微笑的脸庞在一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无比震惊的呆滞，竹嫣擦拭头发的时候露出了耳后的肌肤，佟家恩赫然看到那右耳后一颗红痣极为显眼。

夏子阳正和佟家恩说话，突然发现他站在门口向外看着，不由疑惑。

苏静舞恰好也在门边，因为这一场细雨来的很好，正是好雨知时节，所以也在欣赏门外的细雨，耳边听着夏子阳的说话声，当然也发现了佟家恩的异常，目光向东侧看去，正看到竹嫣和程伊水二人互相擦拭打湿的衣裳，玩笑吵闹。

苏静舞微微一动，心中大喜，看着佟家恩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喜悦，这么长时间以来萦绕在心中的难题终于可以解决了，心中不禁生起一个计划，为了不让众人觉察出什么苏静舞轻轻的走到佟家恩身边道：“真是两个爱谁爱闹的姑娘，单纯可爱！”

佟家恩不由的回过神来，目光向苏静舞看去，待看到其目光久久的凝在竹嫣身上，最后颇有深意的回望自己一眼时心中已然察觉了什么，微微一笑。

“你夏大哥再和你说话，你却看着细雨出神！”苏静舞提醒了一下。

佟家恩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身走向里侧，微笑着说道：“真是一场好雨！”

众人并不知道佟家恩所想，只当他是赞叹这润物细无声，可是苏静舞却是明白佟家恩的意思，心领神会的微微一笑，低头喝起了茶水。

晚饭期间，佟家恩旧事重提，说起谷兰失踪之事来，夏子阳、程伊水之辈皆为叹息，苏静舞更是表情悲凉。

“伊水，你当时发现谷兰不见了然后就一路找去，然后就被击晕了，是么？”佟家恩似是随意的问道。

“是啊，当时慌不择路，在山坳中乱走，那里小路崎岖的，一直也都看不到谷兰，当时担心极了，都怪我，应该时时和她在一起的……”程伊水说着神情黯淡了下来，自谷兰失踪之后程伊水都很自责，虽然并没有和众人说起过，可是自己觉得是她的错。

“这并不能怪你，任何人都不可能一直都守候在对方身边的，何况对方的轻功如此了得！”佟家恩安慰了程伊水几句，然后又问道：“小路崎岖难走，恐怕你当时形象也很狼狈吧，听苏姑娘说，她后来寻找谷兰的时候衣裙都被刮破了！”

程伊水点点头说道：“因为不知道谷兰在哪里，担心她出意外，所以没有留意，听师兄说衣裙也是刮破了于是就扔掉了！”

苏静舞此刻目光不着痕迹的扫向竹嫣，此时她虽然嚼着饭菜，可是动作稍有迟缓，嘴角微弯，收回了目光。

竹嫣一边嚼着饭菜一边暗暗的调节自己的呼吸，对于佟家恩带有引导性的问话很是让她恼火，当日趁夏子阳不注意，在昏睡的程伊水手中将自己不小心留下的裙角碎布拿走，事后因为试探过程伊水对当日衣裙碎布的记忆，当时程伊水一点都记不得了方才让得她松了一口气，也放弃了杀程伊水的心思，如今却因为佟家恩的到来而再度被提起。

竹嫣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么长时间了，她不能够露出怯意。

“嗯！”佟家恩听到程伊水顺着自己的思路来很高兴，停下筷子看着程伊水道：“那么当日凶手也应该会留下一些衣料布头或者其他什么的，恐怕在又躲又藏的谋划中也会不慎留下什么，伊水，你想一想，是否看到或者捡到过什么？”

夏子阳起初以为佟家恩只是心血来潮，可是当他一步一步的问起来，程伊水一点一点的回答起来时方才发现当日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么多事情，也难怪，当时和苏静舞闹别扭，心中正无限烦恼的时候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程伊水又重伤，一时间根本想不到这些，但是叫作者说这是当局者迷。

第六十回　对话

随着佟家恩的这一句问话落地，在场的几人都是停下了吃饭，看着冥思苦想的程伊水。

程伊水细细的回想着，可是时间过去太久了，而且当时她头部受到了撞击，虽然不严重，可是却是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片刻后程伊水摇摇头说道：“好像没有看到什么，至于是不是真的没看到或者有没有捡到东西我都不记得了，嫣儿，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可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么？”

听到佟家恩问及衣料碎布的事后，竹嫣开始有些不自然，当听到程伊水说没有看到时方才松了一口气，可是程伊水突然对着自己发问，问起是否在替她换衣服是发现什么时倒是愣了一下，心中只是微微紧张了一下，因为考虑到佟家恩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加上并没有第二个人和她一起给程伊水换衣服，所以很快平静下来。

“那倒是没有发现，可是我并不敢说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当时太慌乱了，根本想不到这些！”竹嫣的话音刚落，夏子阳刚刚提起的惊喜又慢慢的散去。

佟家恩和苏静舞互视一眼，都感到很无奈，可是竹嫣所说并无毛病，让他们无法再在这件事情上追问下去。

没有了一问一答，饭桌上面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碗筷相触与咀嚼食物的声音，仔细听或许还能够听到某种类似于心跳的声音。

吃过晚饭，几人各自散去，竹嫣在厨房收拾，当一切整整齐齐之后她放下了挽着的袖子走出了厨房，刚出厨房就看到佟家恩在门口站着，听到声响之后回过头来，微笑的说道：“可以聊聊么？”

竹嫣满脸诧异，她只是刚刚认识佟家恩，不知道他究竟要和自己聊些什么，但是晚膳时佟家恩的问话明显让得竹嫣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她也没有拒绝，跟在佟家恩的身后来到了如琴湖边。

佟家恩微微一笑，然后对着竹嫣说道：“这几日常常听夏大哥称赞你，孤苦一人无依又无靠，虽然是一届弱质女流，可是却救了夏大哥一命，听说崔西宇很是喜欢你，将你抓到山庄提供最好的饭菜，一直礼遇有加，竹姑娘美貌绝伦，想来崔西宇是真心喜欢竹姑娘的！”

竹嫣脸色逐渐阴沉，可是内心挣扎了一番保持着平静，在听到佟家恩提起武仁山庄的事情之后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是否真心喜欢都与我无关，当日将我抓上山庄之后因我抵死不从才不得不将我关起来，他对我好与不好对我来说都是不好！”竹嫣此时虽然委屈，却倒也平静，看似真的对崔西宇痛恨极了！

佟家恩又是微微一笑，然后脸色慢慢平淡下来，突兀的说了一句：“也许竹姑娘并不知道，崔西宇恐怕是因为你的长相和他妹妹颇为相似才不忍下手的！”

这一句话说完，竹嫣明显微微一愣，看向佟家恩，此时后者正用一种夹杂着疑问、担忧和无奈的目光看着自己，只觉得自己的心微微一动。

竹嫣淡淡的说道：“他的确这样说过，他和我说过，说我像他的妹妹！”

佟家恩微微一笑道：“你或许不知道，崔西宇是我的表哥，她妹妹崔玉宁是我的表妹！”

竹嫣表情略显诧异，接着却是有些疑惑，不禁开口说道：“原来你和他们有亲戚，那么你们感情不好么？”

佟家恩歪头看了竹嫣一眼，然后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良久后缓缓的说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和亲兄弟一样好，我还有一个亲妹妹，和表妹相处多年感情亲厚！”

“感情既然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和江湖同道一起对付他呢？难道真是大义灭亲么？”竹嫣看着佟家恩紧绷的脸庞问道。

“你可能无法理解，我很早就失去了父母，是姑姑收留了我和妹妹，表哥大我六岁，很多事情表哥都有很成熟的见解，所以很少能够和表哥一起玩，他都是帮助姑父处理门内事务，倒是比我小一岁的表妹常常与我和妹妹在一起玩，我表妹自小就很聪慧，在一起玩游戏都是她获胜，但是十多年前因为姑父的一些做法并不被姑姑理解，所以在劝说无效之后姑姑带着表妹走了，至今我们在没有见过面！姑父一直就有称霸武林的计划，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一直不赞同，可是因为姑父一直没有实行而安心生活在那里，可是没想到他还是出手了！”佟家恩说到这里是真情流露，感慨颇多。

竹嫣神情微微变化，似有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