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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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阳微微一笑，颇为感激的说道：“在下此去江南吉凶难料，且事情不能耽误，所以想要拜托各位兄弟代为照顾衣妹和患病的月涵姑娘，倘或在下有幸能够回来，定不忘各位大恩！”

那几个寨中兄弟听罢连连说道：“夏少侠哪里的话，你能够拼死相救寨主对于我们整个山寨都是莫大的恩德，能够代为照顾两位姑娘是我们的荣幸！我等就敬候夏少侠凯旋归来了！”

众人说罢齐齐抱拳向夏子阳施礼助威，夏子阳微微点头，心中放下心来，苏静舞在一侧看到夏子阳如此周全衣红泪和张月涵心中为其骄傲。

而在大厅门外，刚刚将参汤喂张月涵服食的衣红泪此刻正定定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夏子阳交代的事情两腮微红，鼻子一酸，感动极了。

“子阳哥，谢谢你！尽管我知道，你对我只是像对待妹妹一样我还是很感谢你，我会在这等你回来，你一定要保重！”衣红泪心中暗暗的说着，透过门边向里面看去，此刻她并不想打扰夏子阳，她不想因为她的挂念而让他有一丝丝后顾之忧，她能够做到的就是等待。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了！”夏子阳说罢将长剑背上，牵起苏静舞的手就要往外走。

“夏少侠，你不去和两位姑娘道别么？”汤啸刚跟着夏子阳走出一两步突然停住问道。

夏子阳微微一顿，苏静舞转头看着夏子阳，只感觉夏子阳的手微微一动，随即恢复正常，然后头也不回的说道：“还是不见吧，免得她们担心，你们就说我和静舞去更远的山区挖千年人参去了，拜托了！”说罢便不再停留，拉着苏静舞一路大踏步走出去。

衣红泪听到汤啸说到别的事，当听到夏子阳未免她们担心而让寨中兄弟谎称去更远的山区挖人参，心中感叹万千，悄悄的后退在大堂外面隐藏了起来。

眼看着夏子阳、苏静舞以及三个寨中兄弟走出大厅，随后又走出几个寨中兄弟，送他们到寨门方才徐徐走回。

衣红泪蹲在墙角良久，脸上泪水尚温，她要此刻尽情哭够，一会儿回到房间不能够让张月涵知晓，她一个人挂念就算了，何必再多一个人担心呢！

“红泪，红泪！”张月涵缓缓的醒了过来，觉得有些口渴，环顾四周只看到衣红泪一人愣愣的坐在桌边，不由的轻声唤道，可是唤了一声没有见她转身连忙又唤了一声。

衣红泪从张月涵的呼唤声中缓缓的醒转过来，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呆呆的坐了一下午了，赶忙收起心中所想，深呼了一口气微笑着转过身来看着张月涵道：“月涵姐姐你醒啦！”然后向桌子上去了茶杯，再转身的一瞬间鼻子又微微发酸，心中隐隐难过起来，接着倒茶的动作调整着情绪。

张月涵慢慢的坐了起来，毫不知情的她虚弱的问道：“刚刚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叫了你几声都没有听见？”

“哦，没想什么，月涵姐姐，你觉得怎么样了？”衣红泪及时的转移了话题。

“我就是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不过感觉好多了！”张月涵略显苍白的脸露出了一抹微笑：“谢谢你红泪，照顾我这么久！”

“月涵姐姐，你怎么还和我说这样的话呢，其实你能够好的这么快都是子阳哥的功劳！”当衣红泪再次提起夏子阳的时候心中那隐隐的悲伤又荡漾出来，怎么能够不去想不去问呢，她们两个人都是为了他才离开家离开亲人的，在这样陌生的地方她们能够想能够问的只有他了。

“对了，夏大哥和苏姑娘呢？怎么感觉一天都没有见到他们了？”张月涵接过衣红泪端给她的水，久渴难耐的她竟然一饮而尽。

张月涵将茶杯递给床边的衣红泪，却看到她又在发呆，不禁觉得奇怪：“红泪，你今天怎么了？老是这样发呆？”

“啊？没有啊，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今天总是觉得浑浑噩噩的！”衣红泪暗暗的骂自己没用，偷偷的瞄了张月涵一眼，发觉她并没有什么怀疑之后才微笑着说道：“夏大哥和苏姐姐去更远一点的山区挖人参去了，这一代的人参品质太差年头太短了，所以夏大哥决定在走远一点，可能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不过你放心，等到他们挖到了就回来了，你呢就赶紧养好病，等到他们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衣红泪起初几句话说的非常高兴，可是越到后来声音越低，不过好在张月涵并没有发觉什么。

“嗯，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和你一起去找夏大哥，帮他挖人参！”张月涵因为激动脸色微微涨红，动人的笑着说道。

衣红泪报以微笑，缓缓的说道：“好，不过子阳哥希望我们在家里等他，他说他会尽快回来的！”

第七十七回　灭门大恨

一路向南，路过的城镇时而繁华时而萧条，时不时的还能够听到路人谈论当今武林发生的趣闻轶事。

已入江南，夏子阳、苏静舞以及寨中兄弟一行五人进到了一家客栈里，各点了一碗牛肉面。

在他们对面有一桌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生的虎背熊腰，坐在那里比同桌的人要高出一头来，只见他大口的塞进嘴巴里面一条鸡腿，然后口至浑浊的说道：“真是灭门惨案啊，真不晓得他们是得罪了谁，上下数十口人悉数受害，啧啧，真是悲惨——”

只听另一个人愤愤的说道：“唉，这武仁山庄建庄已过百余年，没想到一夕之间全门残灭，要说这人心真狠啊，一个活口也不给留！”

夏子阳手中的茶碗咔的一声捏碎了去，竟把端面上来的店小二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夏子阳感到莫名其妙，苏静舞也听到了那桌人的谈话，于是轻轻的把住夏子阳的手，她能够感受到夏子阳的手微微颤抖着，这样的消息对他来说不知道有多痛！

苏静舞微微皱着黛眉，看着九龙寨的兄弟正奇怪的看着他们，叹了一口气将取出一双筷子递给夏子阳，将面条端到他的面前。

看着夏子阳呆滞的目光，迟缓的动作，店小二莫名其妙的搔搔头，然后甩起抹布到了门口迎接新的客人去了。

夏子阳机械的拿起筷子，机械的往嘴巴里面塞面条，脑海中一片空白，刚刚听到的不会是真的，夏子阳最后脑海中只出现这一句话，可是在塞进去的面条的充塞下，夏子阳清醒的意识到，无论如何逃避，那一桌人说的都是关于武仁山庄，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登时眼泪爆出眼眶，夏子阳啪的放下筷子，青筋暴起，来到那三人面前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的问道：“敢问阁下所说是否属实？”

那三人一惊，对于夏子阳的突然发问感到疑惑，那虎背熊腰的男子在缓过神来之后不禁有些恼火的道：“这事情谁还拿来说着玩么？你不打听打听，这事情谁不知道？”

夏子阳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出事了，到底是谁？想到这里他猛地一拍桌子问道：“是谁？”

那虎背熊腰的男子本来就被夏子阳的无辜打扰有些恼火，加上他的一再追问不禁大怒道：“你以为你是谁？问什么我们就要回答什么吗？”

夏子阳登时投去森冷的目光，口中毫无情感如冰山一般的问了一句：“是谁？”

后者的身体一滞，猛然间竟然无故害怕起来，他身边的两人连忙拦住后者缓应过来的身体笑着说道：“这位大爷是问是谁将武仁山庄灭门的吧？”

苏静舞早已来到夏子阳的身边，从那个彪型大汉表情不悦开始就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夏子阳来说，武仁山庄比他的生命还重要，这三个人说话吞吞吐吐的确实让人着急，于是连忙应了一声是说道：“还请三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我们听，多谢了！”

苏静舞的温和应答让三人稍稍气顺了些，想想觉得夏子阳可能只是对武仁山庄的事极为上心所以言语态度多有冲撞，既然人家姑娘家的这般客气也就终于缓缓说道：“武仁山庄的惨案据说已经发生了半个多月了，上下百余人无一幸免，死状惨烈，江湖中广为流传的是落花剑派的弟子夏子阳先后得罪了杭州知府和城郊恶霸王学永，两下里联合起来一举攻下了武仁山庄，庄毁人亡啊！”

“无一幸免？死状惨烈？”夏子阳口中不断喃喃着这两个词语，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恨过自己！天绝宫一役师门上下受到他的连累险些惨遭荼毒，谁知今日竟然再次因为自己而连累师门，他觉得自己就是师门的罪人！

夏子阳的双手抓在桌面上，手指深深的抠下去，指甲已经嵌在里面，隐隐有血迹出现。

“子阳，子阳你不要这样！”苏静舞很心疼的拉住夏子阳的手臂，扳住他的手不让他伤害自己。

“啊！”夏子阳大吼一声，疯了一样的冲出了客栈，一路飞奔，苏静舞等人将一快碎银子丢给了正在别桌上菜的店小二怀中紧跟着分奔出去，而他们四人却远远落在后面，要知道在修炼了玉枕笈之后他的功力倍增，加上此时心中悲愤交加，速度快的向风一样。

“子阳，子阳！”飞奔中苏静舞大喊了几声，可是夏子阳并没有一丝停顿，苏静舞之后先停下来然后对着同样跟来的九龙寨的三个兄弟说道：“现在恐怕不能够立刻赶去江南孙家了，不过三位兄弟不用担心，梁大哥现在很安全，你们先行感到江南打探消息，在孙家外小心守候，我会和子阳尽快赶去的！”

看着夏子阳刚刚的摸样，他们很是理解，于是点头说道：“我们明白，苏姑娘要多加小心，我们会在江南等你们的！”

苏静舞说了一声好之后便不再停留径直向前方飞奔而去，衣袂飘忽见人已走远，汤啸、杜问和阿加三人这才知道自己和夏子阳、苏静舞之间的差距，看苏静舞的轻功身手刚刚竟然是为了等他们三人，三人领悟了同一件事情之后才知道为什么夏子阳当初要只身前来江南了，恐怕他们三个人来了也只是做那放风等候之人了。

苏静舞远远的看到夏子阳不断闪现的身影，她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一向冷静亲和的他今天能够如此失态都是因为他太过于重感情，将师门放在了心头最高的位置上。

“王学永，我不会放过你！”心中低吼了一声，夏子阳的眼睛等的老大，竟然有一丝丝血红之色。

穿过城镇村庄，进入青阳县内又出青阳县外，眼前北音山隐隐出现，南方的天气较为温润，此时刚刚入晓，北音山被笼罩在一层薄雾间。

狂奔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偌大的北音山终于完全显现在夏子阳的眼前，而那武仁山庄也是渐渐露出了房屋一角，一盏茶的时间武仁山庄的整体面貌就出现在了视野中。

山门零落，穿过一条斜上去的台阶，眼前的武仁山样门厅破落，这景象之下也不得不让夏子阳心中大寒，走到院落中到处都是一片焦黑，隐隐还能够看到黑红的血迹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一样匍匐在地面上，偶尔还能够看到一些衣服碎布。

夏子阳站在院落中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回望整个大院，往日师兄弟一起习武的场景浮于眼前，师父和师叔微笑的站在大门厅的台阶上看着他们，大师兄余萧此刻正在喊口令，廖锦、康言封、唐秋、言淼和程伊水一字排在在院落正前方听着口令挥动长剑，他们身后是年轻的师兄弟们，个个精神矍铄，神情饱满。

眼泪毫无知觉的流下来，夏子阳呆呆的看着这空空的大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低声呼唤着师父，最后仰天长啸！

“师父！”夏子阳嘶吼的声音传出山庄，传进进入山门的苏静舞耳中，苏静舞微微一顿神情忧伤，片刻后出现在了大院门口，看到了双膝跪地呆呆望着门厅的夏子阳。

苏静舞轻轻的走过去，似乎不敢惊动他，可是却又不忍心看到他一个人难过，待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也跪在了地上，她想要为夏子阳分担一些忧伤，更是分担他内心中的煎熬和对自己的责备，良久之后她微微转过身子，双手轻轻的把住夏子阳的肩膀。

“子阳，对不起，对不起！”苏静舞轻轻呢喃着对不起三个字，眼中一行清泪缓缓流下，流到嘴角又咸又涩，看到夏子阳如此难过她却无法代替，看到他师门遭祸却无法挽回，她的心因为夏子阳的难过而一阵阵揪痛着，两人相识已经三年多了，而这最近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能够感受到夏子阳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在他的心中藏了很多很多苦，而他并不觉得这是苦，只要他所关心的人都平平安安的就好，可是爱他的和他珍惜的、敬重的都一个一个的离开了他，让他的内心承受了不可发泄之痛。

第七十八回　报仇

夏子阳感受着来自于肩头那一丝温暖，听着耳边轻声的呢喃，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一张憔悴玉颜，心中无限怜惜，而对方那温暖的目光和声音让他想要依靠和索取，他缓缓的将头埋在苏静舞的怀中，汲取那足以救活他的一丝温暖，这个女子一路陪伴自己，在失去了姐妹经受了误解之后毅然决然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给予他最宽容的爱，此刻只有在她的怀中才能够感觉内心中一丝丝的平静。

“静舞，对不起，是我不好，很久以来我都很想对你说，对不起，我不该误解你！”夏子阳终于在苏静舞的怀中发出声音来，苏静舞眼中一滴眼泪在她又喜又悲的眼眸中滑落，听到他开口说话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而听到对方将往日之事赔礼道歉，心中五味翻腾，紧紧的搂住夏子阳，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款款说道：“子阳，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都知道！”

夏子阳和苏静舞二人相互依偎着，多久以来的所有阴霾顷刻间消散，留在两个人心中的只有爱。

“大胆贼人，害我全门，拿命来！”正当二人互动情长的时候内院里传来一声嘶吼，接着看到两个身穿青山的男子挥剑而来。

夏子阳、苏静舞二人赶紧分开两侧，当夏子阳看清两人竟然是师们兄弟刘凯和张晋后喜出望外，大喝一声：“二位师弟，是我！”

刘凯听对方唤自己师弟连忙定睛看去，张晋的身影却未停住，然而在其即将冲上去的时候刘凯一把拉住了张晋，因为他已经认出了夏子阳。

“夏师兄？真的是你？”待张晋弄清情况看清来人之后悲戚的带着哭腔问道。

“张晋，刘凯，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夏子阳眼眶微热，上前拉住张晋和刘凯的手，感激万分的说着。

刘凯也流出了眼泪，和张晋连连点头道：“当日师父闭关，突然听闻程师姐失踪，夏师兄跌落断谷生死不明非常担心，命我们在江湖中暗中打听你的消息，当得知夏师兄没事之后我们回到山上复命，可是前一段时间突然来了一批官府中人对师父说了一些话，为了不连累夏师兄，师父命我和张晋下山通知你，可谁知我们刚离开一天师门就出了大事了！”

夏子阳牙齿紧紧的咬合，青筋再次暴起，弑师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他一定要为师门上下报仇雪恨！

“师父他们……”夏子阳是想问武一宾、武一冰以及各位师兄弟的身后事，却始终无法说出来。

张晋和刘凯心领神会，对着夏子阳说道：“师父、师叔和各位师长都安葬在后山祖陵！”

夏子阳微微点头，然后对着张晋和刘凯说道：“带我去拜祭一下！”

“好！”二人应声在前引路向庄外走去，夏子阳举步跟上，苏静舞略想一旁看了一眼后叹息一声也跟了上去。

四个人沿着山路拐了两三道弯，历时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了落花剑派的祖陵，那里还沉睡着落花剑派的先祖严广宏，夏子阳曾经跟随武一宾兄妹前来拜祭过先祖，所以对于这里还比较熟悉，可是当他们进到那一片平地之后眼前的场景让他痛心不已。

眼前一座连着一座的坟墓触目惊心，如果我们高一些角度去看的时候会非常有震撼效果，这里面有百余座新立的坟墓，整整齐齐的行程下半圆的形状，那些都是夏子阳昔日的师父和师兄弟们。

夏子阳停下来向张晋、刘凯看了看，他们似乎明白夏子阳的意思，略一点头继续墓地里面走着，在最内侧下半圆上一共有六座坟墓，上面的名字依次是余萧、廖锦、康言封、唐秋、言淼和程伊水，在言淼和程伊水的中间空着一块地方，夏子阳看到程伊水的墓碑以及她旁边的那块空地鼻子噤起，表情因为悲痛五官不停的抖动，眼泪在睫毛上未抖动完一下就掉落下来，接着两滴、三滴、四滴……

张晋和刘凯也早已热泪奔流，让得失去至亲谷兰的苏静舞满面悲伤，尤其是看到程伊水的墓碑之后那种悲凉的感觉更为清晰。

夏子阳在那六座新坟前默默了良久，顺着视线向前方看去，最里面三角形状三点上各有一座坟墓，顶点上是一座旧坟，碑上书：先师严广宏之墓。

目光向外移动，两座单独的新坟赫然现入眼帘，夏子阳缓缓移动脚步，来到那两座新坟前方，在正中位置双膝嗵的一声跪在地面上，尽管膝盖上传来细碎石子硌压肌肤的疼痛，目光在那两座新坟的墓碑上看去，武一宾兄妹按照男左女右被安放在严广宏的坟墓前方。

“师父、师叔，不孝徒弟来看你们了！”夏子阳的目光自右向左看着武一宾兄妹的墓碑，深深的弯下腰，额头触地，良久之后直起身来，苏静舞和张晋、刘凯站在夏子阳的身后，表情凝重。

夏子阳在地面上跪了半晌之后缓缓的站起身来，苏静舞关注着夏子阳的一举一动，所以当他起身的时候后者就把目光锁定在其身上。

张晋和刘凯看着夏子阳向他们走过来，连忙挺直身板。

“你们两个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夏子阳看着这墓地百余座坟墓，对于张晋和刘凯二人暗暗赞许，难为他们两个人将师父等的身后事处理的这么好。

听到夏子阳询问，张晋和刘凯表情变得极为严肃，异口同声的说道：“报仇！”

夏子阳俊眉深锁，片刻后对着张晋和刘凯说道：“师门的仇就交给师兄，你们为师父他们做的已经够了，各自找一个善良的女子安稳的生活吧，师父在天之灵也会希望看到你们平平安安的！”

“师兄，师父大仇未报，你让我们谈什么婚娶说什么过安稳日子？我们……”张晋越说越急，似乎还要哭了一般，夏子阳连忙拉住他的手臂，然后柔和的说道：“报仇不是凭借一腔热血就可以的！这件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何况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应该肩负起这个责任！”

话说到后面情绪略有变化，对于师门的不幸夏子阳深深的自责着，张晋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刘凯一把抓住，极为冷静的对夏子阳说道：“夏师兄，你是已经有计划了么？那些人可是来者不善！”

夏子阳点点头道：“我知道，不过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无颜面对师门上下，实在不希望你们两个再出事情，我要你们记住，如果你们心中还有师门，一旦我没能报仇你们也一定不要再想着报仇了，落花剑派还要靠你们二人重新建立！本门的剑术和心法你们要好好参悟，为剑派留下一脉，就是对师门的忠诚了！”

夏子阳此话说完，张晋和刘凯明白这是背水一战了，死活不论只为报仇，两个人互视一眼郑重的点点头道：“夏师兄放心吧，只要有我们一天一定会让落花剑派传承下去的！”

“好兄弟！师兄在此谢过了！”说罢双手抱拳对着张晋和刘凯躬身相谢，二人连忙扶起夏子阳，师兄弟三个正在做着最后的道别，也许从此以后不能再相见，但是为了各自肩负的使命他们必须就此分道扬镳。

离开武仁山庄之后夏子阳脚不停歇的向苏州孙家而去，在那里等待他的是宿地也就是危险，但是无论有多么危险他都一定要去！为了师门上下，为了九龙寨无辜的兄弟，他，拼了！

途中夏子阳和苏静舞说起到了苏州之后的安排，意思是想让苏静舞到了苏州之后留宿在当地不起眼的客栈中，然后自己前去和九寨沟的汤啸等三个兄弟会和，一起商讨营救大计，可是在苏静舞的一再要求下不得不答应让她跟在身边，因为苏静舞的一句：我能够承诺你的就只有相守！

苏静舞此生既已认定了夏子阳，那么无论刀山火海她都会守在他的身边，他战则战，他休则休，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一定会出现。

来到苏州境内，夏子阳和苏静舞稍稍易妆，毕竟他们的身份样貌被人认得，为了能够顺利救出梁钟林等寨中兄弟以及报师门灭门之仇，他们需要这样的谨慎。

辗转来到孙家大宅外面的街道，他们二人在一个不起眼的茶棚坐下，点了两碗茶水之后坐在那里看着孙家大宅的动静，同时目光在四周扫过，寻找汤啸、杜问和阿加三个兄弟的身影。

做了足足一刻钟之后二人看到在街头一个小摊边有一个戴着草帽身穿麻黄色衣服的男子转过身来，眼睛警惕的在四周扫过，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压低了帽檐向孙家大宅的后身走去。

夏子阳和苏静舞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当那人目光向四周扫视的时候他们就认出了那个人就是杜问，而因为他们二人易容，所以并没有被杜问发现，二人跟着杜问一路走去，在绕过孙家大宅之后出现一条半米宽的林荫小道，那杜问正在小道之上疾行。

眼看就要走到尽头那杜问突然一闪身消失在了树荫里，夏子阳和苏静舞加快脚步来到杜问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