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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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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踩到一截枯枝,身子一下子略失平衡。那公差哪里肯放过这破绽,手中一动,一支弩箭破风而出,噗地一声刺入那黑衣人双眼之间;黑衣人应声倒地,连呻吟也不及发出就气绝身亡。

侥幸活命的刘班头脸色苍白,晃晃手腕,转头看着黑衣人尸体,表情颇为复杂。那公差收起短弩,看了看黑衣人尸体,低声道:“刘班头,莫要惊慌,在下亦是萨掌门派入衙门的,只是武功低微,混不出什么名堂。如今萨掌门失踪,我就跟了刘班头你,以后还请多多照应。”刘班头斜眼看了看他,口中只道:“好说好说”。

那公差面露喜色,俯下身子去捡那黑衣人的刀。刘班头面沉如水,手中却突然翻出一枚飞刀,直直射入公差背心。那公差哼也不哼一声,“扑通”倒在黑衣人尸身上,一动不动,想来也已然毙命。

这连番变故可以说是跌宕起伏兔起鹘落,只惊的在一旁偷窥的我心惊胆战,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树林外传来嘈杂声,接着一大群衙役涌入空地,为首的正是何中棠。

刘班头见差人们到了,从容走上前去,说见那黑衣人与那公差缠斗,最后同归于尽。何中棠扫视四周,又瞥了那黑衣人尸体一眼,冷冷道:“将这两具尸体全抬回去吧。”

几个差人便走过来抬尸体,何中棠环顾四周,又道:“大家今夜辛苦,这两具尸体运到车上,便可以收队了。”说完他朝林口走去,我暗地里松了口气。谁料他走出去没有五步,却突然飞身向左,一掌击向我藏身之处。我避无可避,只得举掌相抵,一下子只觉得半条胳膊都被震的麻酥,呼吸艰难。我见那些笔记小说里公门中人多是废物,看来皆是虚妄之说。

他这一下子突袭,我便无可匿形,不得不起身相搏。何中棠的武功与江湖中人大不相同,直来直去,虽不花哨却极具威力,与我路子颇合。于是就见我二人你一招“黑虎掏心”,我一招“懒驴打滚”,打的煞是热闹。这番情景若是被萧紫庭等人见了,只怕要笑煞。十几招拆下来,我被他逼的只有招架之力,情急之下抓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拍了过去,何中棠没料到这招,闷哼一声被拍倒在地。

四周人见了,都是一急。立时有八名身穿“制暴”藤甲、手持橡木圆棍的衙役冲入圈中,将我团团围住,一通乱打乱踢。俗话说双拳难抵四手,这攻击虽无章法,我却也无从抵抗,只几下就被打翻在地,动弹不得。

何中棠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脸边淌出一条血迹,表情却还是冰冷神色,不见愤恨也不见恼怒。

“何大人!是,是我啊!”

我一边拼命抬头一边喊道。何中棠看到我叫嚷,仍旧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听到。他见我已然被控制住了,扭头对手下道:

“唔,看来人全被抓齐了,把他们全带回登封县的衙门去。”

我听了这话,还未出言抗辩,就觉得嘴里一麻,被人塞进一个麻核。刘班头在一边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我眼前变成一片漆黑,想来是被套上什么口袋之类的。接着身体被人抬起,扔到了马车之上,与其他人滚做一团,全都动弹不得。

这一路上马车颠簸不堪,加上我手脚被绑住,嘴里又呻吟不出,实在是痛苦难言。我这粗皮糙肉倒还好,只不知萧紫庭是否消受的了。苦苦捱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马车停住,我刚缓出一口气,又立刻被人弄下车,我两眼漆黑也不辨东南西北,只得由着他们抬来抬去。

约摸过了一柱香的工夫,我感到被人放在了地上,接着罩头的口袋也被取下,眼前霎时一亮。原来我如今身处在一间阴暗石室之中,室中只有一张木桌和两把椅子,桌上点着一支蜡烛,烛光飘忽不定,桌后坐着一个人,正是那何中棠何大人。

“让他说话。”

何中棠下令,于是旁边一个衙役走过来将我嘴里的麻核取出,我口里一松,俯下身子连连咳嗽不已。那衙役手里转着麻核,一脸冷漠地说道:“你可有相熟的讼师?”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那衙役似乎早预料到有此回答,冷笑一声,便说:“如此,衙门会为你找一个登封当地的讼师,在他来之前,你可以保持缄默。”我听了只是糊涂。

何中棠见我这样子,手指一弹,那衙役便推门走了出去,屋中只剩我们二人。我诧异之余,不禁暗自庆幸,这若然被慕容冰情知道。少不得又弄出些暧昧来。

“东方沧云,你可知这榷毒之罪是何等严重?”他声音不大,却异常威严,随手翻开桌边律书,念道“依本朝律例,携五石散五钱以上行走者,斩无赦。”

“何大人,我实在不知那箱子里装着五石散。”我大声说道,这是实话,了得大师只交代我们是紧要物事,却不曾说是什么。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何中棠猛一拍桌子,喝道,“五石散与银票已被衙门收缴,你们交易之人也被当场拿获无一人落网,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和萧紫庭只是受少林了得大师所托,那箱子都不曾打开看过。不信大人你可以去问了得大师。”

何中棠听到此言,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道:“我们正是接了得大师密信,才知有人要在莲花峰下交易。如今你反过来说是了得大师指使,岂不可笑。”

我听了心下大惊,了得大师为什么一面叫我们去替他交换物品,一面却又偷偷通知衙门,莫非这里面还有些曲折?我本与他无怨无仇,何以初次见面就费这许多心机来害我?

何中棠见我不言语,便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们确实是受了了得大师所托,既不知那箱子里是五石散,也不认识与我等交易的黑衣人……”

我话音未落,就见何中棠一把将我按到桌前,揪起我的头,拿起蜡烛直直晃着我的眼睛。

“少废话,快交代究竟谁是你后台主谋!”

我被他这么一折腾,也有了些怒意。我本是清白之身,被这么冤枉岂会不怒,梗着脖子也愤愤答道:

“我实在不知,若大人生疑,杀了我便是。”

何中棠听到这话,非担没勃然大怒,反倒点了点头。他把我的头放开,重新扶我回到椅子上,双手交叉搁在桌上,悠然说道,语气竟然和刚才截然不同:“东方少侠,你我也算有过两面之缘,当日我在破庙之时就劝诫过你少惹这江湖是非,早些寻个正当营生才是。你不听我言,果然弄出这许多乱子。”

我怒目而视,拼命挣扎,只是双手被绳子绑的太紧,只能徒劳地扭动着。

“江湖人心险恶,我早说过这不是你该来的,如今怎样?你被人构陷到死地却还懵懂不知。”

我听到他如此说话,不由得眼睛睁大,这何中棠却好象是话中有话:“大人的意思,您早知道我是被陷害的?”

何中棠哼了一声,道:“那等拙劣的计谋若还看不穿,我公门岂不早该裁撤了。你们两个家伙虽然持勇好斗,可还没聪明到贩毒制富的地步。”他顿了顿,又道,“何况哪家毒贩会派你们两个不懂江湖规矩的傻瓜前去交易。”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何中棠继续说道:

“少林寺一直有五石散的秘密交易,这公门早有觉察,只是证据不足,所以一直隐而未发。这一次了得和尚居然主动通知我们有人交易五石散,这其中必然有诈,等到我赶到现场一看交易的居然是你们两个,便立刻就明白了。”

“少林涉毒么……”我听了后心里慨叹不已,想这千年古刹百年名派居然也沦落如斯。

“你以前可见过了得和尚?”何中棠问道,语气虽然冷峻依旧,却比刚才和缓了不少。

我摇摇头,道:“我和萧公子都是第一次来少林。”

“那就怪了,了得和尚既然和你们素昧平生,怎么会宁愿赔出一箱五石散和几个交易的买家也要陷害你等?”

“这个实在不知……若非慕容先生托我送信,我本来连河南也不会来。”接着我将在慕容家如何

何中棠一听,目光一凛,身子不由自主地凑了过来。“慕容骧?他托你们给了得和尚带一封信?”

“是的。”

“信中说些什么?”

“不知,我是直接交给了得大师的,不曾私自拆开。”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还当真是个老实人。”何中棠挑起眉毛,表情露出几分无可奈何。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眉头紧皱,嘴里喃喃自语道:“……看来这慕容骧在这里也是个角色,这事越加蹊跷。”

听他一说,我也生出不少疑窦。没等我仔细梳理一番思路,却见何中棠趟着步子,慢慢走到我身边,面无表情道:“此事谜团重重,此中必有重大关节。我来问你,你可愿意就这么糊涂死去?”

“自然不甘心啊”

“如此甚好。”何中棠满意地点点头,“那就与我们衙门合作,将错就错,回到毒贩那边,为公门做个卧底如何。”

我一听这话,有如晴空里打出一个霹雳,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的好。何中棠见我面露犹豫,又道:

“你别忘了,这一次与我们衙门合作,也是为了你自己好;只有查出他们的真正企图,才好洗刷你的嫌疑,还你个清白。这去或不去,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强压心中惊讶,急声道:“

“不是我不去,只是了得大师既然存心陷害我等,自然知道我们不是毒贩。我们此番回去,岂不是自暴身份?又谈何卧底探察。”

“看不出你这人还不算傻。”何中棠道略抬下巴,表示赞许,“这无须你挂心,你要混入的,不是少林,而是与少林勾结起来贩毒的一字慧剑门。他们与少林只有交易关系,彼此之间却都不清楚内部。你以少林俗家弟子身份混入,他们不会怀疑。”

“那万一了得大师发现,该怎生是好?”

“他即使发现,也不会说破,否则岂不是自承其阴谋?要知道,这一次他不仅出卖了你,也顺便卖了那几个交易之人。”

“可……”

“休再多言。”何中棠毫不客气地打断我的话,“公门不是讨价还价之地。虽然你有心贩毒是假,可参与交易是真,我完全可以把你治一个贩毒之罪。”

这话就说的斩钉截铁,无一丝转圜余地。我若不答应,就有性命之虞,无奈之下,只得点了点头。何中棠见我答应了,又道:

“这一字慧剑门规模甚小,他们敢与少林交易,其幕后必然有庞大势力插手,你务必查出来这究竟是何人主使。”见我还是一脸茫然,他皱皱眉头,补充道:“本来衙门在一字慧剑门中早有内线,只是前几日唯一知其身份的黄捕头遭人谋刺,就此断了联系。你此番潜入若能联系上此人,则于调查大有帮助。”

“只是不知那人有什么特征或是联系方式?”

“我亦不知,只是约略听黄捕头提过此人姓陈。”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忽然想到萧紫庭,正要开口询问,他却不给我开口机会,又道。

“如此甚好,我会把你与那几个人安排在同一牢房,你尽量跟他们套套近乎。过几日我便设法叫你们逃脱,如此你便可以顺利混进去了。” 说完这番话,他也不等我答复,起身抬手来拍了拍巴掌;石室的门应声而开,几名衙役走进屋子里,将我重新绑缚起来,押了出去。

一出石室,赫然就见前方转角处竖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浓墨大楷写着一行字,上面写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标语放到这刑讯房前头倒也别有深意。而又走出一段距离,又见墙上写着:“公门百姓,同气连枝。”字体却是喜气洋洋。

两个衙役押着我从标语牌边转出来,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只见前方一片宽阔校场,足有一里之广;校场两侧分立着两排小砖房,独立成间。校场及两边过道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不时有穿着皂色制服的衙役押着犯人或者手持文书进出。校场尽头停着一排高头骏马,马鞍与辔头皆是蓝白颜色,马头上还挂着红蓝两色大铜铃。恰好一队衙役从屋中出来,从我们三人身边飞跑而过,飞身上马,一边策马疾行一边晃动铃铛;阳光照耀只见蓝红光芒闪耀,伴以刺耳铃声,直叫人心惊胆战。

“王三他们怎么是今天出勤?”其中一个押送我的衙役问道,另外一个嘻嘻回说:“听说镇西头老钱家新进了不少仇十洲的春宫图,天天晚上叫一群人鬼鬼祟祟地看,王三他们八成去查抄了吧。”

“上次抄来的皮影戏还没看完呢,他们急什么?”

“谁知道,听说这一次老钱进的是瀛岛倭女,比西域春宫更……”

“可真是从瀛岛运过来的真货?”

“哪儿能啊,一张瀛岛正品春宫得十好几两银子呢,哪个买的起?他们都是拿雕版直接拓出几百张,然后街头巷尾地偷着卖。那拓本虽说质量不佳吧,可就是便宜……”

两人说到后来声音几不可闻,我下意识停下脚步细听,他们立刻停止了谈话。

“看什么看,这边走!”

一个衙役呵斥一声,推着我朝校场西边一处阴暗院子走去。到了院子门口,我看到那院门竟然是两重的铁栅栏,还有三、四名守卫,可以说是守卫森严,显然就是牢狱了。守卫见我们来了,立刻启动机关,铁栅栏发出“咯拉咯拉”的声音,缓缓而开。

“这位犯的是什么事?”那守卫懒洋洋地问道。“若是没暂住户籍的,便别送这边了,直接送去村头筛沙子,筛够盘缠就遣返原籍便是。”

“不是。”押送的衙役回道。

“哦,那是去青楼洗头的嫖客喽?这里已经装了十几个,实在放不下了。”

“这人却是贩五石散的。”

说完这话,押送我的衙役推了我一把,我向前一个踉跄,就迈进这监狱之内。守卫听了,立刻神色一凛,谨慎地牵过铁链,拉着我走到其中一间牢房门前。接着他让旁边一个衙役看着,自己用腰间拿出一大串钥匙,一枚一枚地翻找,发出哗啦哗啦的金属撞击声。我借这个机会朝里面看去,发现室内昏暗,恍惚有四、五个人坐在地上不动,不知萧紫庭是否在其中。若何中棠说的没错,这几个人应当就是与我们交易的黑衣人了。

那守卫好不容易找到钥匙,打开铁门,把我推进去,将绑住双手的绳子解开,随即“咣”地一声把门重新关起来。

我揉揉被绑痛的手腕,还没等环顾四周,就听牢房中一个声音道:“原来是你这小子!”

我定晴去看,却见到一个彪形大汉,秃头扁脸,从右眉到上嘴唇左边有一道伤疤,有如一条爬在脸上的蜈蚣。他正是前夜里跟我们交易的黑衣人中的老大。

坐在草席上的几人听到老大这声呼喊,都纷纷抬起头来看着我,其中却无萧紫庭。我定定神,按江湖礼数一抱拳,道:“晚辈东方沧云见过几位。”

“少来这套,那些衙役到底怎么回事?!”那老大表情恼怒,走过来伸开大手捏住我肩膀,“好端端的怎么就走漏了风声!” 我搔搔头,按何中棠所吩咐的话慢慢说道:“在下也实在不知。”

“一定是这小子笨手笨脚的,泄露了行踪。”后面一人嚷道。

我看这家伙楞头楞脑,就知道是个雏儿,雏儿能可靠吗?”又一人愤愤地应和道。

听他这么一说,那几个人都鼓噪起来,那老大脸上蜈蚣蠕动几下,挥手让他们安静,又道:“哼,那些衙役可问了你什么?”

“问了诸如谁是主使,与谁交易什么的,在下就以讼师未到为理由闭口不答,他们一时也拿我没什么办法。”

“哼哼,算你小子英明,若是泄露了我们几个的身份,先灭口的就是你……对了,跟你同来的那个家伙呢?就是那个公子模样的?”

“想是还在审讯吧,在下也不曾见到……”

那老大狠狠瞪了我一眼,用手一指角落道:“你坐那里去,不许跟我们坐到一起。”我唯唯诺诺走了过去,席地而坐。

这些人便不再理会我,自顾小声谈着什么,还不时警惕地朝我这边来看,惟恐我听到。我只得闭目养神,佯做睡觉。萧紫庭还没出现,想来是也被何中棠叫进石室去面授机宜了。我忽然想到,那慕容冰清偷入少林,现在却不知怎么样了;我与萧紫庭遭受陷害,想必了得也必会向她下手,只是如今我却实在顾及不到,只要让她自求多福……

狱中昏暗,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就听门外一阵响动。我抬起眼皮,以为是萧紫庭被押来,却见几名衙役走过来,将我们几个套上腕口粗的麻绳,拽出门去。何中棠站在门外,一脸冷峻地看着我等,大声道:“将他们押上囚车,早早解去州府衙门去。”我从他身边侧身而过,他不动声色地丢了个眼神过来,又开口道:“这几个全是朝廷要犯,大家务必小心。”

接着我们几人被扶上几辆囚车,这几辆车子是用未经加工过的木料搭建而成,满是节疤的栏柱表面异常粗糙,颜色班驳不堪,还散发着难闻的松节油味;工匠甚至没将囚笼的边缘磨平,糙糙的满是毛刺。而且囚笼甚低,我们只能保持半蹲姿态,十分难受。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囚车慢慢离开登封衙门,沿着一条小路朝北边而去;囚车周围还有五、六名举着灯笼的衙役护卫。约摸一个时辰后,车队走到了一处山隘,天色漆黑,隐约只见到远处的山势和近处的几团灯火。

在这一个时辰里,我并没有闲着,我正在用一把极小的丝锯来锯着绑在手上的绳子。这把丝锯是我临离开石室时何中棠悄悄递给我的,正适合逃跑之用。好不容易把绳子锯断,我又开始悄悄地锯那囚车的锁头,很快也弄开了。这一切行动都没有被周围的人所觉察——或者说那些衙役早就知道何中棠安排我逃跑,所以都佯作不知。

山口本来风势就极大;等车子接近那山隘时,恰好一阵大风吹过,前头几个衙役手里的灯笼登时熄灭。我见机不可失,立刻挣开绳索,推开车门,一掌将车夫打倒。

“有人逃跑!”

后面的衙役们见状大叫起来,另外几名囚犯在囚车里惊疑不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车队一时一片混乱。说来也巧,我那虎头大刀居然就搁在车旁,上面还贴着“赃物”二字,何中棠安排的倒是十分细致。我拿起大刀,抓起一名衙役将刀刃横在他喉咙前,叫道:

“你们快快让开!否则就杀了他。”

衙役们见状,犹豫不决,都向后慢慢退去。我从那人质腰间拿出钥匙,凑到囚车前将锁打开,又用钢刀挑开那几人的绳索。那几个人没想到居然能重获自由,都是既惊且喜,纷纷跳出囚车。

“你们快走!”我挟持着衙役对他们说道,那老大怒道:“我赵老三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反而上前一步,站在我旁边。我点点头,转头对衙役们道:“你们不许追来,我若见有一个人上前,就立刻杀了他。”说完刀子一挺,那人脖子上就立刻留下一道微红血印。

我和赵老三等人挟持着人质走出去百十余丈远,进了一片林子。我掣下刀,从后心推了那衙役一掌,喝道:“快滚吧!” 那衙役立刻飞也似地跑开,头也不敢回一下。

这树林茂密,又兼是黑夜,想要追踪那是极难。我和赵老三几人穿山越岭,走了天色蒙蒙发亮,确定后面不会有人来追赶,这才放下心来,寻了个山凹落脚歇息。

我正坐在岩石上擦拭钢刀,那赵老三走过来,态度和下午时候大不一样,笑道:“此番若不是少侠相救,只怕我等已经被问斩了。适才在监狱里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无妨无妨。“我也抱拳回礼,何中棠说我口齿笨拙,尽量少说以免露出破绽。

“不知少侠怎么称呼?”

“我叫彭大盛,乃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

我一边如此回答,一边心中无限感慨。那何中棠说东方沧云名字过于风雅,又在慕容家比武招亲的时候闯下名头,恐怕被人查知真相,就让我起个土气的假名字;我想不到什么,随口将真名报上,何中棠反而称赞说这名字起的够土气朴实,正合做假名。

于是如今我反以真名来掩饰假名,真是奇妙。赵老三听了点点头,道:

“彭少侠,我姓赵,叫赵德化,他们都叫我赵老三;其他几位都是我的兄弟,皆是一字慧剑门的门徒。”

我心中点头,心道是了,正是这门派。

“彭少侠你对我们有救命的大恩,以后若有什么吩咐,就请任意差遣我们几个,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们也情愿。”

我见机会来了,按何中棠事先交代的长叹一口气。赵德化奇道:“少侠何故叹息?”我回答说:“你们有所不知,我原是得罪了了得大师,才被差遣来做这工作;如今虽然侥幸逃脱,却也不能回少林了,否则必会被了得和尚灭口。”

赵德化一听,嚯地站起身来,把胸膛拍的咚咚响,大声道:“这事好办,少侠你不如就来我们一字慧剑门。我们虽然是小派,却也委屈不着少侠。

“只是怕连累了你们……”

“放心,我们与少林关系一向不错,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也不会寻你的麻烦。”

“如此……就有劳几位了……”

于是我便以少林俗家弟子兼毒贩彭大盛的身份和赵老三等几个人前往一字慧剑门。一路上从赵老三那里了解到,原来这一字慧剑门本在福建,近些年来转来了河南;因为世事艰辛,维持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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