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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江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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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琳上街买了匹好马,沿途晓行夜宿,一路向西。过了数日,已进入陕西界首。此时长江以北,尽为元兵天下,一路上有无数难民,携儿拖女,向福州一带迁移,元兵四处烧杀抢掠,哭声不绝于道。南宫琳听逃难百姓传说,扬州兵粮匮尽,守城军士为了抵御元兵,相互烹儿进食。两日后,又有人传来信息说,扬州已被攻陷,守将李庭芝英勇就义,元兵屠杀一城百姓而去。

这一天到了终南山山下,南宫琳听得身后隐隐有马蹄声,转身一看,十余骑快马疾风般卷了过去,马上骑士一律玄衣黑袍,面容狰狞,看样子不似中原人。南宫琳心道:“这十几个大汉看来是冲全真教而来的?”狠加一鞭,策马追了上去,沿着山路屈曲而上,行了两三个时辰,已至抱子岩。忽听岩后林子里一声唿哨,两个年轻道士仗剑跳出。南宫琳见是同门师兄陈通微、孙伯英,连忙滚鞍下马,迎上前去,道:“陈师兄、孙师兄。”陈通微点头道:“小师妹,太师叔正在重阳宫祖师殿候着你哪。”

南宫琳纵身穿过乱岩密林,来到重阳宫前,只见殿前大坪上,数百名道士正在操练剑阵。南宫琳身影一幌,从众道士中间穿了过去,扑上祖师殿,只见大殿上,全真教掌教真常子李志常和三个老道分坐四个蒲团,苗道一等第四代弟子,分列两旁肃然而立。

那三个老道双手平放膝上,闭目内视,静心养性,其中一人容色枯瘦,一人身形低矮,另一人则较为肥大。南宫琳认得那肥大道人是玄逸子张志仙,其余二人却从未见过。李志常缓缓睁开两眼,道:“琳儿,你回来了。”南宫琳听见太师叔和蔼的声音,鼻头一酸,咽声道:“太师叔,师父她老人家……”

李志常叹道:“你师父仙去之事,我昨日便已知晓了。琳儿,你也不必太伤心。过来见过几位太师叔!”指着枯瘦道人道:“这位是诚明子张志敬太师叔。”指着低矮道人道:“这位是淳和子王志坦太师叔。”南宫琳含泪起身,一一拜过,那三个老道微微颔首示意。李志常轻声道:“琳儿,你暂且退下。”南宫琳眼中泪花闪闪,向李志常行了一礼,退到苗道一等众位师叔身旁。

李志常两眼精光四溢,环视了殿内众道一周,缓缓地道:“三位师弟,你们对此次佛道论辩大典有何看法?”王志坦动问道:“掌门师兄,不知系何人主持此次大典?”李志常答道:“吐蕃萨斯迦派掌教大宝法王八思巴。”张志敬皱眉道:“八思巴?贫道怎不曾听说吐蕃密宗出了这么一个高手?”苗道一道:“禀告师叔,八思巴原名罗古罗思&;#8226;监藏,七岁便能诵佛经十万言,并能略通其大义;十五岁时,便被忽必烈大汗召见,以弟子礼参见,拜为大元帝师。”

孙德彧接口道:“据说,八思巴十三岁那年,曾前往大雪山大轮寺,执经问难于大轮法王,大轮法王惊为神童,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李志常叹道:“此人佛学造诣,看来更在大轮法王之上。”二十多年前,全真教在首届佛道论辩大典上,即惨败在大轮法王手下,被勒令销毁了多部《道藏》。众道此时想来,仍心有余悸。

猛听得山下依稀有爽朗的大笑声,“李真人,久别无恙?”,远远飘进大殿来。李志常悚然一惊,心道:“此处离山下普光寺尚有几十余里,若非内力极为精湛,焉能千里传音?”回看诸位师弟,脸色亦是煞白。王志坦劝慰道:“掌门师兄,我等自当尽力而为。”正说着,陈通微进殿禀告道:“太师叔,大宝法王法驾已到山下。”李志常道:“三位师弟,八思巴奉大汗御旨前来,贫道不得不前去迎接。你们且自安坐!”那三个老道齐道:“掌门师兄自便。”李志常匆匆出殿而去。

过了大半个钟头,忽听得殿外脚步声疾响,似乎有七八人之多。李志常躬身道:“帝师法驾,这边请!”八思巴合什道:“有劳李真人。”大踏步走进祖师殿。南宫琳不由低下头去,瞥眼看时,只见八思巴身后跟着数人,正是符铁玉、欧阳康、胆巴和慕清风一行。众老道起身打了个稽手,道:“帝师远来,我等未能下山迎迓,尚望恕罪!”八思巴回了一礼,道:“三位真人,不必拘礼!”李志常道:“帝师请上坐。”八思巴合什道:“李真人,请!”双方分宾主落坐。

八思巴道:“本座才识粗陋,奈何大汗降下旨意,忝为本次佛道论辩大典主持,既承皇恩,不得不勉尽其力。按大汗旨意,本次论辩大典拟分三局,胜两局者为胜。我佛道二家,皆以玄妙之法超度世人,以济苍生。第一局,便因此而设,即谈经说道。”顿了一顿,又道:“清风,你去向各位真人讨教讨教!”

慕清风缓缓站起身来,折扇一挥,微笑道:“《道德经》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万人之所恶,故几于道。’道家祖师爷既云‘不争’,李真人却因何要与在下争输赢哪?”众老道相顾骇然,尽皆失色。李志常缓缓说道:“慕少庄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岂不闻《道德经》有云,‘天下之至柔,驰骋于天下之至坚’,‘夫唯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道家不是不争,只是不争俗利罢了,正如邱太师叔在《玄风庆会录》中所言,‘去声色,以清净为娱;屏滋味,以恬淡为美’。贫道敢问少庄主,释家即物为空,空物为一,然三牲灵长于宇宙,万品盈生于天地,孰是空也?”

第十回:重阳干戈寥落起(2)

慕清风轻摇折扇,侃侃而谈:“佛经所谓本无者,非谓众缘和合皆空也。垂荫轮奂处物自可有耳,故谓之有谛;性本无矣,故谓之无谛。夫色不自色,虽色而空,缘合而有,本自无有,皆如幻之所作,梦之所见,虽有非有,将来未至,过去已灭,见在不住,又无定有。”轻呷了一口清茶,又道:“《道德经》有云,‘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竞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为。’畜生尚知廉耻,而道家却绝仁弃义,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么?”重阳宫祖师殿内,众道士脸色齐变,心道:“这厮无礼!”

李志常沉吟半晌,方徐徐说道:“《道德经》有云,‘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又云,‘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从中可见一斑,仁义礼乐者,可以救败,而非通治之至也。”

忽听一人朗声问道:“慕少庄主,释家美泥洹之乐,生耽逸之虑,赞法身之妙,肇好奇之心。近欲未弭,远利又兴。虽言菩萨无欲,群生固己有欲矣。”正是玄逸子张志仙。慕清风答道:“物情不能顿至,故积渐以诱之。”张志仙冷笑道:“道在无欲,而以有欲要之,北行求郢,西征索越。可见释家因果轮回之道皆妄矣!”

慕清风反驳道:“道长不信因果,那世间何得有富贵,何得有贫贱?”张志仙微微一笑,道:“人之生譬如一树花,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风而坠,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粪池之侧。坠茵席者,帝师是也;落粪池者,少庄主是也。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慕清风面色一寒,待要发作,八思巴哈哈大笑道:“玄逸真人辞锋似剑,丝毫不肯饶人。本座甘拜下风!”张志仙欠身道:“贫道失礼。”

八思巴双掌一击,门外四个玄衣大汉抬了座大油鼎进来,放在大殿上。众道士只觉热浪灼人,不由向后各退了一步。胆巴脱去上身衣衫,露出铮铮筋骨,长吸了一口冷气,走到油鼎前站定。李志常长眉微蹙,问道:“帝师,此系何意?”八思巴道:“我佛道两家俱有三宝:经书、密法和玄功。大汗与妙高法师论道时曾说,‘凡上等法,但得法底人,入水不溺,入火不烧,于油锅中坐。’是以设此第二局,较量佛道两家密法。”

胆巴仰天一声怒吼,喝道:“呔!”右足一点,竟在平地纵身跃入铜鼎,油花立时四溅。苗道一离鼎较近,眼见热油珠子飞溅而来,疾向右闪,饶是如此,袖口上还是被油珠子烫了一个小洞,冒着丝丝青烟。南宫琳见状骇然,问道:“苗师伯,你没事罢?”苗道一苦笑道:“我没事。这藏僧好生厉害!”胆巴嘴中念念有词,在油鼎中盘膝坐下,脸上青筋暴涨。八思巴微笑道:“李真人,何如?”李志常摇头叹道:“此是神通三味。我全真教虽以苦行著称,却无此本事。贫道此局甘愿认输。”胆巴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抬脚跨出油鼎,回到八思巴身旁站定。

八思巴道:“至于第三局,自然是比武了。不知哪位真人肯下场赐教?”众老道面面相觑,皆知自己不是八思巴对手。李志常凛然道:“帝师武学造诣精湛,贫道等自叹不如。但为了维护本教数十年湥в俨坏糜氲凼σ黄戳恕H皇Φ堋⒌酪弧⒌聫⒌旅鳎嫖也颊蟆!钡毕拢钪境N痪犹烊ǎ胖揪次痪犹焓啵踔咎刮痪犹扈妥用绲酪晃痪犹扃幔娜俗槌啥房徽胖鞠晌痪佑窈猓铀锏聫痪右」猓匦油暄盏旅魑痪涌簦俗槌啥繁H嫫叩郎碛巴雌呒洌寻刺祛副倍氛蠓轿徽竞茫淖笕遥弑H泻馊缪虬怂及途砝础

八思巴早知这天罡北斗阵乃王重阳所创,端的厉害无比,是以在上终南山之前,便已向鹿一鸣请教了破阵之法,当下见全真七道驱动剑阵杀将过来,心道:“天罡北斗阵威力虽大,奈何这七人功力参差不齐。只要撩倒功力最弱的那人,此阵立时可破!”右手凌空拍出,呼的一掌,便向完颜德明脑门击去。

眼见这一掌便要拍上,完颜德明却不闪不避,孙德彧、张志仙二人,手中长剑青光闪动,分左右两肋,向八思巴腰间刺到。八思巴早已料定,不待招式用老,左手向前一划,右掌猛地回缩,向右横掠出去,孙德彧右手长剑不由自主地随他掌风回转。八思巴右手掌力未消,左手掌力又已然袭到。孙德彧无暇思索,疾出右掌,拍上前去,其余六道臂搭同伴肩上,各自相联,齐集七人之力于他掌心,迎向八思巴这一招。岂料八思巴陡然收掌跳开,全真七道立足不稳,身子疾往前冲去,俯身跌倒,个个灰头灰脸。八思巴纵声长笑,垂手退回座上。全真七道腾身跃起,脸上皆有愧色。欧阳康谗笑道:“帝师神功盖世,威震寰宇,天下无双!”八思巴仰天大笑,洋洋自得。

李志常垂首叹道:“帝师武学造诣,端的精湛绝伦。贫道认输!”八思巴冷笑道:“那本座可就要履行大汗御旨,为众位真人剃度了。”南宫琳叱道:“老秃驴,你敢!”符铁玉娇声笑道:“哟,原来是琳儿姑娘哪。快跟符姐姐回普宁寺去!”莲步轻移,向南宫琳缓缓走来。

苗道一大声喝道:“众位师兄弟,布阵!”祖师殿中近百名道士倏地散开,前后奔走,已将八思巴等人重重围住。八思巴见众道士长剑指地,每七人为一组,布成了数十余个天罡北斗小阵,每个小阵首尾相衔,互成犄角之势,竟又布成了一个北斗大阵,剑光左右交织,就如一道道坚实的铁网,拦在四围。八思巴冷冷地道:“怎地?全真教想造反么?”

李志常厉声喝道:“全真教众弟子,退下!”苗道一迟疑道:“掌门师叔?”李志常脸色铁青,斥道:“退下!”苗道一撮唇呼哨,众道士收剑回鞘,退归原位。李志常正襟危坐,肃然道:“凝和子,跪下听令。”苗道一扑身跪倒:“掌门师叔。”李志常正色道:“从今日起,你便是全真教第十二代掌教。”苗道一大吃一惊,道:“弟子愚钝,实在难堪大任。”李志常喝道:“此事由得你推却么?你担任掌教后,当谨遵重阳祖师遗训,身体历为,将全真道义发扬光大。”苗道一拜伏在地,咽声道:“谨遵掌门师叔教令。”李志常轻吁了一口气,紧闭两眼,徐徐道:“帝师,动手罢!”

八思巴哈哈大笑道:“真常真人,你肯入我释门,本座自是欢迎之至。”伸出右手,按在李志常头上,轻轻一抹,李志常满头苍发尽数落下。众道士悚然一惊:“这老秃驴的功力竟如此深厚。”转瞬间,八思巴又替张志仙等三位老道剃了度,拍手喝道:“来人!将重阳宫所藏经书尽数搜出销毁!”数十名元兵向后院藏经阁涌去。

第十回:重阳干戈寥落起(3)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众元兵便搜罗出数千本道家经注,大大小小,在祖师殿上堆了几座小山。众道士愤然盯着八思巴等人,右手按在剑鞘上,只等掌教一声令下,便要拔剑冲杀上去。八思巴随手拾起本《老子化胡经》,连声冷笑道:“哼,甚么狗屁老子!本座今日就要你灰飞烟灭。”轻轻一掷,《老子化胡经》跌落油鼎,当即沉下。

南宫琳怒叱道:“老秃驴,住手!”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碧痕剑,使招“探海屠龙”,刺向八思巴腰间。八思巴见到她秀丽的面容,怔了一怔,心道:“这姑娘好生面熟。”手指霍然弹出,铮的一声,击在碧痕剑剑身上。南宫琳拿捏不住,碧痕剑脱手飞出,心中又惊又怕,这一愣间,八思巴右手已然搭上肩头。苗道一低声轻哨,众道士仗剑游走,嗡嗡声经久不绝,又将八思巴等人困在北斗大阵中。苗道一大喝道:“老秃驴,放开琳儿!”

欧阳康连声冷笑,纳手入怀,抓了一小撮毒粉,撒手向众道士阵营中抛去。几个道士尖声惨叫,掩着双目跌滚在地上,其余道士见状骇然,纷纷后撤,北斗大阵不攻自破。众元兵趁此空当,已将大捆大捆的道经推入油鼎。李志常老泪纵横,紧闭两眼,说偈道:“一念无生即自由,心头无物即仙佛。出门一笑无拘碍,云在西湖月在天。”

八思巴疾伸左手二指,拈起《道德经》,冷笑道:“从今日起,世上便再无《道德经》了。”猛听得身后一人高声喝道:“帝师,且慢动手!大汗有口谕到。”八思巴一怔,回过头来,只见一名大元军官飞奔上殿,诧然问道:“张副使,大汗有何口谕?”来人真是京师枢密副使张易。张易朗声道:“大汗下令,不得销毁《道德经》,为难众全真道士!”八思巴奇道:“敢问张副使,大汗因何改变初衷?”张易道:“太子殿下飞马赶回大都,劝服了大汗。”众道士喜形于色,心道:“这位太子殿下,可真是全真教的救命恩人!”

八思巴冷冷地道:“算你们这群臭道士运气!”愤然拂袖,向殿外走去。欧阳康等人紧随其后。苗道一追上几步,喝道:“老秃驴,留下琳儿!”剑诀斜引,使招“雁行斜击”,挺身向八思巴后背刺到。八思巴头也不回,右手向外一引,南宫琳身不由己地跌到符铁玉怀里。

八思巴身子微侧,左手已攀上苗道一剑身,长剑滴溜溜跟着转了几转。苗道一大惊,剑锋顺势斜掠,使招“顺水推舟”,刺向八思巴右肋。八思巴反手拍出一掌,击在剑身上。苗道一被那凌厉掌风一带,右臂虎口发热,只得松手放剑,向旁跳开。八思巴左手食、拇二指轻轻一夹,仓啷声响,那只长剑应声断为两截。

八思巴仰天长笑,大踏步向殿外走去,刚奔到门口,忽然一人头下脚上,从大门上倒悬下来。八思巴吃了一惊,急退两三步,定睛打量时,只见这人眉开眼笑,满脸皆是喜意,似乎从不知哀愁系阿鼻甚物。正在惊疑间,殿外黑影幌动,又窜进三个怪人,与前者一样的装扮,玄色披风上都绣着一个大大的血红骷髅头。南宫琳高声叫道:“追魂四使,救我!”喜使嘻嘻笑道:“少夫人,你就放心罢!我们追魂四使行走江湖数十年,还从未失过手!”南宫琳啐道:“死老太婆,你尽胡说!”

八思巴见这四人装束怪异,举止疯疯癫癫,心想:“这追魂四使却系甚么来路?本座怎未曾听说中原武林中尚有这等奇人?”抬眼见怒使捧着的那座石碑,略有八九十斤重,上面刻着“独孤求败之墓”六字,笔力劲贯中锋,一笔笔便如银钩铁划,似乎蕴藏着一套惊世骇俗的剑法,心中忖道:“独孤求败这人,似乎也曾听先师提起过,乃千年不遇的武学奇才。他以草木竹石为剑,打遍天下,素无敌手。这大汉捧着他的墓碑形影不离,敢情就是他的后人,武功也定然十分了得。”其实,怒使这座石碑乃是请一个乡村石匠雕就,文笔之中自然谈不上有甚么高深的剑法了。

怒使高声喝道:“老秃驴,你们咋个还不放人,硬是要逼得老子出手啥?”八思巴不知这四人的底细,不敢轻动,回头向欧阳康使了个颜色。欧阳康会意,暗暗将毒气凝到掌上,便待上前。慕清风抢道:“欧阳先生,这四个老鬼还用得着你动手么?在下帮你一并打发了!”折扇一合,点向乐使小腹“脐下穴”。乐使身子向右拧出,左手迎风一幌,抓向慕清风折扇。慕清风折扇回转,在乐使手背上轻轻一敲。

乐使左腕立时一阵酸麻,心中钦佩不已,忖道:“两三个月不见,清风这兔崽子功力大进了。”右手食、中二指并骈,钳住扇柄,向怀里使力一拉。慕清风收身不定,左手借势探出,使招“翠屏乍展”,拍向乐使胸口。乐使不敢正撄其锋,腰身急向左拧,右手双指微微一挟,铮的一声,慕清风全身剧震,踉踉跄跄倒退了几步。八思巴大吃一惊,心道:“清风虽武功不济,但尚能与我拆二十招有余,怎地连他三招都过不了?这人功力竟如此深厚!”怒使高声吆喝道:“来,来,来!老秃驴,过来陪老子耍几招。”

哀使忽地出声呵斥道:“二弟,不得对帝师无礼!”怒使愤然道:“老大,这老秃驴胆敢挟持少夫人……”八思巴哈哈大笑道:“误会,误会,一场误会。本座哪敢挟持琳儿姑娘哪?符长老,放人!”符铁玉闻言一怔:“大师?”南宫琳猛地推开符铁玉,纵身一跃,扑到怒使面前,娇叱道:“谁是你家少夫人?”右手轻扬,啪的一声脆响,扇了他重重一记耳光。众人俱吃了一惊。怒使吃疼,右手不由一松,八九十斤重的大石碑跌落下来,砸在自己脚背之上,立时有如狼嗥般痛叫出声。

第十回:重阳干戈寥落起(4)

八思巴暗暗冷笑:“好你个慕清风,竟伙同这四个兔崽子戏弄本座!”当下却不揭穿,身形如风,欺身上前,向南宫琳肩头狠狠抓去。喜使高声叫道:“少夫人,当心!”使招“横扫千军”,手中单刀向八思巴右手腕疾削。八思巴咦了一声,反手拍出,重重击在刀柄之上,火星四溅。喜使右腕酸麻,虎口隐隐作痛,不得不松手跃开,尚未及地,双手齐挥,数十点寒星向八思巴上、下盘堪堪袭到。

八思巴诧然道:“老太婆,你会使夺命神芒?”两只宽大的衣袖鼓风如帆,将暗器尽数揽下,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太婆,你也尝尝本座的暗器!”衣袖劲摆,飕飕飕连声急响,夺命神芒向喜使飙射而至。喜使大惊失色,疾向右侧翻身滚出,当当当,那数十点夺命神芒钉在身前草地上。哀使厉喝道:“龟儿子,欺人太甚!”铁杖向八思巴腰间呼呼扫到。八思巴一声冷笑,故伎重施,反手抓向铁杖顶端,手掌尚未握紧,忽觉身后风声骤紧,瞥眼一看,怒使和乐使双双杀到。八思巴正中心意,双足一点,忽地从杖风鞭影里冲天而起,扑向南宫琳,三件兵刃立时撞在了一起,石碑轰然跌落,重重地砸在了追魂三使脚背之上。

南宫琳见八思巴疾伸左臂,向自己肩头按来,慌忙使招“罡风扫叶”,挥剑疾挑他手腕。这一剑刺到半空,南宫琳腰间陡然一麻,已被八思巴点中穴道,全身无力,碧痕剑“当啷”一声掉地。八思巴纵身上前,揽住南宫琳细腰,嘿嘿冷笑道:“小姑娘,你那个相好的哪?”南宫琳小嘴一扁,道:“你不怕大胡子打得你满地找牙么?”八思巴仰天长笑,道:“凭他?”笑声力撼山谷,回音激荡,远远地传送了出去。

猛听得山下传来一阵呜呜的羊角声,其声悠扬高亢,竟然将八思巴的笑声压了下去。八思巴骇然失色,喝道:“不知是何方高人,还请现身一见!”马蹄声渐近,一人一骑沿着山间小道,缓缓地走上山来。那马上骑士身材高大,宽腮阔脸,草笠低压额前,瞧不清面目。南宫琳认得他坐下白马正是绝影,心中一喜,叫道:“大胡子,救我!”

萧靖哈哈大笑,身子冲天跃起,呼的一掌,向八思巴脑门拍下。他离鞍之时,距八思巴尚有二三十丈,但转瞬之间,便已扑到八思巴身前。八思巴只觉胸口气血潮涌,对方掌力中挟有奔雷之声,有若疾风骤雨,势不可当,慌忙将南宫琳向他抛去,急退了七八步。萧靖见南宫琳撞将近来,右掌急向斜下方带出,蓬的一声巨响,一棵合抱巨木立时被拦腰劈断。

萧靖左手疾伸,将南宫琳轻轻揽入怀中,飘身落地。南宫琳紧紧蜷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的那股男子气息,心中一荡,不由痴痴地望着他。八思巴对萧靖又是惊怕,又是佩服,冷冷地道:“太子殿下,你的混元霹雳掌大有进步哪。”萧靖把南宫琳轻轻推开,掀掉头上草笠,哈哈大笑道:“帝师的金刚般若掌,也毫不逊色啊。”张易上前伏身拜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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