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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江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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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风未经一合,便被她削断衣袖,心下不寒而栗,问道:“南宫妹子,你所使的可是紫电剑?”南宫琳脆生生地答道:“不错!”紫电剑微侧,剑锋上指,向慕清风肩头疾刺,却是全真剑法中的一招“马蹴落花”。慕清风见识了紫电剑的威力,心下大为忌惮,不敢近身强攻。数招之后,他额头便微微见汗,渐呈败象。

十二解语花见慕清风涉险,登时花容失色,长袖齐抖,数十条白练飞舞空际,连续不断地向南宫琳疾卷而去。南宫琳紫电剑疾挥,但听嗤嗤连声轻响,数十条长袖从中断绝。慕清风从腰间解下一条金丝绸带,迎风抖动,转成一个圆圈,往南宫琳头顶疾旋兜下。南宫琳身子微侧,紫电剑回撩,向金丝绸带斜斜划去,突觉慕清风右腕一抖,金丝绸带倏地急转,势挟劲风,往她胸口撞到。南宫琳大惊失色,向外着地一滚,纵身跃出,那条金丝绸带从她胸部堪堪掠过。慕清风格格笑道:“南宫妹子,还打么?”金丝绸带一抖,又向南宫琳胸口急急拂到。

南宫琳娇叱道:“那是当然。”紫电剑自左而右横削,正是全真剑法中的一招“横行漠北”。慕清风左掌斜挥,一股劲风疾向南宫琳右肩掠去。又拆了数十余合,慕清风突然使一招悲酥清风掌中的“昭君调琴”,金丝绸带荡开南宫琳紫电剑,左手急急前探,挥掌拍出。南宫琳胸前气息一窒,不及闪避,左手斜斜上撩,还了一招“否极泰来”,乃是峨嵋派四象掌掌法。

慕清风细声长笑道:“南宫妹子,小心哪!”招式倏地一变,变掌为指,向南宫琳肋下疾点。南宫琳娇叱道:“慕少庄主,得罪了!”反手勾处,早已扣住了慕清风左腕穴道。慕清风全身一震,陡觉内力向外急泄而出,脸色立时大变,连忙运功抵御,不摧劲则已,这一摧劲,内力却愈流愈快,一泻如注。他脸色愈来愈是苍白,大叫道:“南宫妹子,在下认输了!”

便在这时,从方行乞墓后突然窜出一条黑影,向南宫琳急急扑去。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无伦。南宫琳正自凝神拆招,全没料到会有人出手偷袭,耳听风声唳唳,那人掌风已拍到面前,只得疾飞右足,径踢那人小腹。那人侧身避过,左掌虚探,右手向里急带,已将紫电剑抓在手心。南宫琳又羞又怒,娇叱道:“恶贼,还我宝剑!”反手一掌捺出。那人借着这股掌力,飘身疾退,已纵出数丈之外。借着月光,南宫琳依稀认得此人正是摩尼教教主衣明枫。

衣明枫轻轻抚着紫电剑剑身,仰首长笑道:“不枉费我花了两年多的心血,这柄宝剑终于落在我手里了。”眼前突然白影幌动,一个白衣人形若鬼魅,掠到他身前,正是杨慕非。衣明枫骇然失色,飘身疾退数步,喝道:“尊驾是人,还是鬼?”原来,时间虽仅隔大半年,但杨慕非因饱尝人间疾苦,满脸风尘之色,两鬓亦是苍然如雪,是以衣明枫并未认出。杨慕非凄然一笑,道:“大哥,小弟得罪了!”右手向前微微一探,便将紫电剑轻轻巧巧地夺了过来,正是打狗棒法中的一招“狗口夺杖”。

衣明枫吃惊不小,急急地道:“兄弟,是你么?你怎么变成这付模样了?”杨慕非苦笑道:“大哥,往事不堪回首,我已不想再提。紫电剑本就应归峨嵋派所有,你又何必强取豪夺呢?”衣明枫摆手说道:“兄弟,你不会明白,我为了得到这柄宝剑,付出了多少心血!总之,大哥非得到它不可。”杨慕非道:“若小弟偏不许呢?”衣明枫咬牙道:“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了。咱们今晚干杯绝交!”说着,从方行乞墓前端起一碗水酒。

第十八回:白发书生神州泪(4)

杨慕非也端起一碗酒来,叹气道:“大哥,我们相约在此煮酒论剑,想不到喝的却是绝交酒!”衣明枫朗声说道:“从此而后,咱们往日的交情一笔勾销。在场诸人,俱为证见。”杨慕非道:“待会交手,大哥切不可手下留情。小弟若然不慎死在你手底,也只能算是我时乖运蹇。”说着举起酒碗,一饮而尽。衣明枫也将一碗酒喝干了。

杨慕非扔了酒碗,缓步走到南宫琳身前。南宫琳与他目光相接,只见他眼中温柔无限,那眼神甚是熟悉,不由得呆呆一怔。杨慕非倒转剑柄,柔声说道:“南宫姑娘,这是贵派的宝剑。请姑娘收下!”南宫琳接过紫电剑,敛衽行了一礼,道:“多谢大叔!”杨慕非胸间如受大铁槌猛力一击,剧痛无比,突然仰首大笑道:“大叔,大叔。哈哈哈!”南宫琳觉他长笑声中大有悲凉之意,不禁愕然,心想:“这位大叔怎么了?”蓦地里见他回身跃起,左掌轻扬,往衣明枫头顶上空拍出。衣明枫闪身相避,右掌斜掠,荡开杨慕非拍来的那掌,使的正是烈焰神掌。

杨慕非恍若不见,右手高举额前,左掌顺势轻飘飘的捺出,正是缺月疏桐掌中的一招“空城晓角”。衣明枫喝道:“好功夫!”右掌斜引,左手变掌为抓,搭向对方肩头。顷刻间已拆了数十余招,衣明枫身形一幌,欺到杨慕非怀里,左手疾扬,向他丹田要穴拂去。杨慕非倏地向后一个急翻,头下脚上,呼呼拍出一掌,正是缺月疏桐掌中的一招“斜月帘栊”。

衣明枫大惊,右足着力一点,身子向斜刺里射出,只听嗤的一响,胸口衣服已被杨慕非掌风挂破了一条大缝。杨慕非纵前抢攻,双手有若狂风暴雨般,“万里孤云”、“天涯倦旅”、“行云有影”,接连三招,向衣明枫胸前捺去,待转到第四招“阴晴不定”时,脸上忽喜忽怒,似哀实乐,神情瞬间百变。这一招专用以慑人心智,与湘西摄魂术有异曲同工之妙。衣明枫一见,登时心旌神摇,如痴似醉,身子摇晃不定。杨慕非一声大喝,使招“别馆寒砧”,右掌轻飘飘地捺出。衣明枫不及闪避,只得仓促招架,硬接了这一掌。砰的一响,两人掌力相接,杨慕非身子一幌,后退了两三步,衣明枫却身不由主地飞跌了出去。

杨慕非双手一拱,道:“大哥,承让!”衣明枫嘴角津津流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凄然大笑道:“想不到我衣明枫苦练武功数十载,到头来却输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浑小子!”左手高举过头,便要往自己脑门拍下,突觉手腕倏地一麻,原来杨慕非已扣住了他脉门。衣明枫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杨慕非道:“大哥,比武胜败,算得了甚么?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哪?”衣明枫冷笑道:“你比武胜了,自然怎么说都可以。若你输了呢?”

杨慕非凄然道:“大哥,小弟纵是输了,也不会如此想不开。我一生之中所受疾苦,不知要胜过此事千百倍。”衣明枫见他眼中泪光莹莹,真情毕露,不由得大为感动,含泪说道:“兄弟,衣某不配作你的大哥。”杨慕非道:“大哥,你我既义结金兰,一生便永为兄弟。岂可因却才一时愤慨,而断送了兄弟情谊?”衣明枫咽声道:“兄弟,你还认我这个不肖的大哥?”

杨慕非握着他的手说道:“大哥,去年之约,兄弟仍铭记于心,不敢相忘。”衣明枫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咱们兄弟俩今夜便一醉方休。”两人引吭长笑,展开绝世轻功,向华山之巅疾奔而去。南宫琳急急叫道:“大叔,小女子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哪。可否相告?”只听得杨慕非遥遥应道:“一笑挥鞭马似飞,梦中驰去梦中回。人生事事无痕过,蕉鹿何须问是非?山野之人,贱名何足挂齿。南宫姑娘,保重!”但见冰轮横空,银光泻地,早已不见两人的踪影。

南宫琳茫然若失,转过身来,只见空山寂寂,冷月无声,慕清风等人已不知于何时悄悄离去了。她轻声叹了口气,缓缓走下山来。忽见山道旁林子里白影微闪,有人埋伏其中。南宫琳心下一惊,急忙闪身躲在山石之后。猛听得东南角马蹄声如雷,数十骑从苍茫夜色中迎面驰来,却是一小队元兵。

过不多时,那三十余名元兵便驰到山脚之下。南宫琳探首张望,只见他们怀里大都搂着一个哭啼啼的汉族女子,马鞍上还一左一右,悬着两个沉甸甸的钱褡子,似乎满载着抢掠而来的财物。蓦地,林子里呼啸连连,五条人影纵身扑出,当先一人喝道:“蒙古鞑子,竟敢在中原烧杀掳掠,胡作非为!看我白莲教替天行道,荡魔除妖。”各挺兵刃,向那小队元兵冲杀了过去。这五人均是白莲教中的三流高手,手起刀落,片刻间便将元兵斩杀干净。南宫琳心中大快,忖道:“早就听说白莲教揭竿起义,公然与蒙古鞑子对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猛听得一个白莲教弟子笑道:“花堂主,这些女子中有几个姿色还不错,我们兄弟五个便分了罢!”那花堂主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说着,恶狠狠地向一名女子扑去。这二十余名被掳女子怎料到刚逃离虎掌,又落入狼爪,吓得尖声大叫,花枝乱颤,抖缩成了一团。那些白莲教弟子,纵身将几名女子按倒在地,大声淫笑着,伸手撕扯她们胸前衣衫。

南宫琳见状大怒,心想这些白莲教弟子的行径,与蒙古官兵又有何差别,当下从大石之后飞身跃出,紫电剑剑光如雪,将那五名白莲教弟子,一个个透胸刺死。她收剑回鞘,翻身跨上一匹白马,狠狠抽了一鞭。那白马吃惊,撒开四蹄,向西南方疾驰而去。

正是:草合离宫转夕晖,孤云飘泊复何依?

山河风景元无异,城郭人民半已非。

满地芦花和我老,旧家燕子傍谁飞?

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

(请继续收看下卷)

第十九回:道有千千结

词曰:

接叶巢莺,平波卷絮,断桥斜日归船。能几番游,看花又是明年。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更凄然、万绿西泠,一抹荒烟。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草暗斜川。见说新愁,如今也到鸥边。无心再续笙歌梦,掩重门、浅醉闲眠。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这首词乃宋末元初大词人张炎晚年游西湖时所作。元世祖忽必烈灭宋后,深恐南人心系旧主,故派重兵镇守江南。蒙古贵族大肆豪夺,收刮民间膏脂,以供元廷享乐。昔日歌舞升平之地,竟而“万绿西泠,一抹荒烟”,几欲成了废墟。张炎目睹此情此景,不由得捶胸痛哭,肝肠寸断。故国沦亡之怨、江山易主之恨,在词中以不言言之,极尽沉痛哀婉。

时下正值元成宗大德三年,宋亡距此足二十年整。元成宗铁穆耳即位堪艰,乃厚赏诸宗亲、元勋,向之所储,不足一年即散之殆尽。为弥补国库亏空,铁穆耳重用里不花等权臣,大肆侵吞田地,收刮民脂民膏。百姓昼夜劳作而不能给,往往易子而食,饿死者不计其数。山东、江浙、广西等地,盗贼窃起,饥民暴动风起云涌。

河南开封府威扬镖局总镖头开碑手余劲风,见天色已晚,饶是艺高胆大,却也不敢连夜赶路,吩咐副镖头铁瓜锤方秋豪指挥众镖师,将四个大铁箱搬进咸亨客栈的客房里。余劲风乃少林俗家弟子,与飞龙镖局总镖头伏龙剑尹浩然素来齐名,凭十二式开碑手纵横江湖四十余载,从未失手过。自天池老怪司徒雷灭尹浩然满门后,威扬镖局更是独步天下。余劲风本在五年前就金盆洗手,将镖局交付给了独子余秋雨打理,此次却不知因何缘故而重出江湖。

余劲风抱了一坛烈酒,缓缓踱到客栈外空地上。一阵凉风吹来,他倏觉寒意袭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方秋豪骂骂咧咧地道:“这风真他妈的邪门!大热天哪来这么冷的风?”余劲风微微颔首不答,举目远眺,只见夜色渐合,远天一线,阵阵昏鸦,向那轮血红的残阳振翅急飞。他陡觉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喃喃自语道:“金鸦逐日身名裂,故人长绝回魂夜。”方秋豪见他满脸凄楚之色,不由大奇,急急问道:“义父,你怎么了?”

余劲风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头,道:“没甚么。秋豪,你还记得我们押镖出城时在西城门遇到的那个老道士么?”方秋豪道:“那疯道士满嘴胡言乱语,义父理他作甚?”余劲风摇头道:“秋豪,那位道长乃是世外高人,绝不是甚么疯道士。‘金鸦逐日身名裂,故人长绝回魂夜。’他吟的这两句诗,此时此景,仔细思来,却莫不有几分道理。”

蓦听得身后一声长笑:“余总镖头,此时回头,时犹未晚。”方秋豪喝道:“甚么人?”但见一条瘦长的灰影从身右急急掠过,脚不点地,绝尘而去。这人身形奇快,来去若电,似鬼似魅。只听得他大声吟唱道:“尘世事飘飘,叹浮尘何日了?不如我弃功名,学做个全真教,把家私抛了。穿一领道袍,每日看尘世中,拍手哈哈笑。余总镖头,回头是岸啊。”余劲风面色惨白,拱手说道:“道长,余劲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人哈哈大笑道:“身系何物,岂不由己?”笑声甫绝,人已奔至二十余丈外。

方秋豪惊呼道:“义父,你可知这人是甚么路数?轻功竟精妙如斯!”余劲风叹道:“这人就是我们在西城门遇到的那个老道士。凭他的身法来看,应该是全真教的得道高人。”方秋豪冷哼道:“这老道士装疯卖傻,定是在打这趟镖的主意。咱们要他有来无去。”余劲风道:“那倒不是!他若是冲咱们而来,也不会再三现身示警了。总之,这趟镖责任重大,不允许有丝毫闪失。秋豪,你要多用点心思!”方秋豪躬身答允,小心问道:“义父,这趟镖究竟是给谁保的,竟要劳动你老出山?”余劲风道:“秋豪,不是义父信不过你,实在是关系重大,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请恕义父不能直言!”方秋豪道:“义父,你老这句话就见外了。若有所不便,不说便是。”

余劲风爱怜地抚了抚他的头,道:“秋豪,义父此去凶多吉少。若我有甚么不测,你要全心辅助少镖头打理镖局。”方秋豪急道:“义父,你不会有事的。”余劲风沉下老脸,喝道:“答应我!”方秋豪虎目含泪,颤声道:“义父,秋豪当年找天涯孤客衣明枫报杀父之仇时,若不是你老出手相援,秋豪早已是衣明枫掌下亡魂了。秋豪纵是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你老的救命之恩。”

余劲风颔首道:“秋豪,你如今还想找衣明枫报仇么?”方秋豪切齿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余劲风点了点头,道:“年轻人有此志气,很好,很好!不过,凭你现在的身手,远不是衣明枫的对手。若是不久后遇上衣明枫,你千万要克制住自己,不要冲动!”方秋豪惊道:“义父,难道我们这趟镖是去摩天岭?”余劲风喝道:“谁说的?给我进屋去!”

方秋豪“哦”了一声,忽压低嗓音道:“义父,快看那个人!”余劲风偱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牵着匹瘦马,正缓缓走在崎岖的山道上。这人虽只三十来岁年纪,两鬓却已苍然,一袭白色长袍随风飘荡,瑟瑟有声。方秋豪低声道:“义父,这人是甚么来路?”余劲风摇头道:“我瞧不出来。不过,他既敢独身一人夜走山路,必然身负奇功。唉,不管他了,我们还是先进屋用饭罢。”

用过晚饭,余劲风回到房中,正待解衣休息,忽听得犬吠声起,隐隐有马蹄之声远远传来,时近深夜,万籁俱静,是以听得甚是清晰。余劲风忖道:“这么晚了,还有甚么人忙着赶路?”因这趟镖事关重大,闪失不得,余劲风是以格外留意。耳听得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客栈外停住,紧接着有人翻身下马,擂门疾呼道:“店家,开门!”掌柜的起身掌灯,打开店门,问道:“客官,你老有甚么吩咐?”那大汉大剌剌地叫道:“店家,给大爷喂好马。我吃好后还有连夜赶路哪。”掌柜的喏声答应。

第十九回:道有千千结(2)

那大汉问道:“店家,近日可有个白发白衣人从此地经过?”掌柜的道:“回客官,小老儿未曾见过。”那大汉不耐烦地道:“去罢!”吃了两筷子菜,又自言自语道:“杨慕非那奸贼还没到,事情就好办多了。”余劲风心中一宽:“这人不是冲镖银来的。”随即转惊:“原来今日戌牌时分所见到的那个白衣人,竟是雪雕杨慕非。听说他是摩尼教教主衣明枫的结义弟兄。五月初一,衣明枫金盆洗手。他定是要出席的。但不知这大汉与他却有甚么过节。”

余劲风轻轻出了房门,绕到厅堂后面,用手指沾了些唾沫,捅破窗纸,凑进右眼看时,只见那大汉身形高大魁梧,满脸精悍之色,身上背着一把奇形怪状的铁琵琶。这把铁琵琶乃精铁打造而成,缘沿锋利,有若剑刃,腹内中空,藏有数十枚追魂琵琶钉。余劲风暗自心惊:“相传昆仑派大弟子葛正风因不满师父将掌门之位传与师弟梅御风,而脱离师门,另创了琵琶门。这追魂铁琵琶便是琵琶门掌门信物。琵琶门弟子见追魂铁琵琶,如见掌门。那么,这大汉定是琵琶门掌门葛正风了。”葛正风忽冷冷道:“尊驾既然来了奇#書*網收集整理,何不现身一见?”右手食、中二指微使劲力,一双竹筷便似脱弦之箭般向窗口飙射而出。

余劲风悚然一惊,使个“凤点头”,身子向后急急仰出。那两枝竹筷劲透窗纸,贴着他鼻头堪堪擦过,余势未消,径向竹林丛里射去。竹林丛中,人影一闪,有人伸手轻轻接过。余劲风纵身跃起,扑到墙角暗影里,右手撩起长衫,左手横在胸前。这招唤作“狮子搏兔”,乃是少林正宗掌法,专用以凝神待敌。

那人细声长笑道:“葛正风,你还有脸回昆仑来?跟我上惊神峰见掌门师弟罢。”葛正风面色不改,左手捉着坛沿,倒了满满一大碗酒,冷冷地道:“胡长风,你既然来了,就不妨进屋喝碗薄酒,也让葛某聊表地主之谊。”说着,端起酒碗,一口饮尽。胡长风嘿嘿笑道:“那倒不必了。葛正风,你此次回昆仑来究竟有何居心?”葛正风冷笑道:“你放心罢!葛某贵为一派掌门,还不至于不重自己身份,去刁难那姓何的小辈。”胡长风哼道:“是么?葛正风,冲你这句话,昆仑派上下数百名弟子就与你没完。”

葛正风嗤的一声笑,道:“胡长风,你给梅御风带个话。若他真的配坐昆仑派掌门这位子,就尽管来找我铁琵琶葛正风印证武功。葛某随时恭候他老人家大驾。不送!”梅御风此时年方弱冠,葛正风较他年长十余岁,却称他作老人家,极尽讥讽之妙。胡长风气得脸色煞白,但自忖不是葛正风对手,却也敢怒不敢言,抱拳说道:“本派梅掌门他日定当登门造访。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后会有期!”几个起纵,便隐没在夜幕中。

葛正风冷冷一笑,取下背上铁琵琶,平放桌上,按节捻弦,轻声弹唱道:“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余劲风虽是习武之人,但年轻时放荡不羁,在风月场所听过不少曲子,是以粗解音律,当下凝神听了几节,辨得葛正风弹的这首曲子唤作《狡童》,乃是取自《诗经》,曲调缠绵,颇具少女闺怨之意。他心下生疑,忖道:“此人生性粗犷,却为何喜欢这等情曲?”

蓦地里,葛正风猛地推开铁琵琶,仰首长笑,笑声尖拔凄楚,有若枭鸣。余劲风见他满脸泪痕,不禁大感讶异,额头不小心在窗格子上轻轻碰了一下。葛正风脸色一寒,喝道:“甚么人?”左足着力一点,却待跃起,窗外突然间飘来一阵尖锐的海螺声。他面色倏变,操起铁琵琶,纵身出了客栈,跃上马背,双腿使力一夹,那马奋开四蹄,如滚雷般飞驰出去。葛正风一跃出客栈,海螺声即停,四下里立时悄无声息。余劲风见掌柜的走了过来,便转身闪入客房。

次日,余劲风待众镖师用过早饭,便指挥车仗押着镖银继续赶路。行了十余里,山道愈来愈是险要。又向前走了半柱香的工夫,到了蜈蚣岭下。这蜈蚣岭是西来第一险要之处,一边是峭拔石壁,一边是无底深渊,中间仅一条丈余宽的羊肠小道。余劲风高声喊道:“此处地势险要,大伙儿脚下都留神点。”方秋豪在身后紧跟着吆喝道:“他奶奶的,你们谁要是还想活着回去搂娘们睡觉,都给爷把脑袋拎在裤裆上。”众镖师轰堂大笑。一人高声叫道:“副镖头,我还没有成家,回去搂谁睡觉啊?”方秋豪啐道:“他奶奶的,孟镖头,你爱搂谁就搂谁去,我管得着么?要不,回家搂你老娘去。”孟镖头尖声怪叫道:“我老娘死了好几年了。副镖头,你妹子方诗音好生标致,让我搂一晚得了。”

余劲风见他们说话越来越放肆,眉头一皱,待要呵斥几句。忽听得后面鸾铃声急响,两骑快马旋风般从镖车旁掠过。余劲风自经昨夜之变后,凡事多了一份小心,放眼望去,只见马上乘客身形威猛,背负金丝大刀,一色玄衣打扮。那两个玄衣大汉驰出十余丈外,忽然拨转马头,俯冲了下来。方秋豪吃了一惊,高声喝道:“大伙儿留神,有人劫镖!”余劲风纵马出列,朗声说道:“来人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敬请留步!”那两个玄衣大汉恍若未闻,也不回话,狠加几鞭,策马向镖车阵里直撞进来。

余劲风喝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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