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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神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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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不大,暗间里传来月华的声音道:“公子请进来吧!”

浪子十三起身进入暗间,只见房里摆有桌椅,桌上盘碟竟有七、八个之多,大部分是野味烧腊,居然还有酒,这使他十分意外。

当然,这种地方,这种时份,这种对象,能喝上几杯是很难得的事。

双方相对坐下。

“公子,随意吧!”

“多谢盛情!”

两人开始吃喝。

灯下,美人醇酒,的确令人陶醉开怀。吃喝了一阵之后,酒水冲淡了浪子十三心头的沉重,慢慢豪放起来。

“姑娘平素也喜欢酌上两盏?”

“不常,这是祭祀用的酒,因为……………”话声顿住,因为什么她没说出来。

“因为姑娘祭祀的对象,生前喜好杯中物?”浪子十三代她说了出来。

“正是如此!”容颜有些惨淡,眸子里恨意又现。

“在下敬姑娘!”

“干!”

照杯之后,月华又斟上,渐渐,酡红上了脸,她已经有了醉意,在灯下,更显得娇艳动人,散放开出美玉的光泽,仿佛人已升化,是仙姿,不是凡尘的脂粉。

浪子十三也有些沉醉,一半一半,美人和酒等量。

“公子,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问!”

“谁都会,在下当然不例外。”

“那我呢?”

“应该是彼此!”

“公子想知道一些有关我的身世么?”

浪子十三大感意外,她原先断然拒绝透露她的来路,现在却又主动提出,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有别的原因改变主意?不过,这倒是求之不得的事,一个谜憋在心头委实不好受,尤其是这样的天仙美人。

“如果姑娘愿意说,在下很愿意听。”

“好!那我就告诉你。”酡红的脸更红,那是由于激动;眸子里那股凄人的恨意也更浓,浓得令人不敢正视:“血堂里的两位老人的替身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到一些,他们是夫妻,男的毁在‘都天令’下,女的悲愤自缢……………”

“在下已猜到。”

“而他们是我的父母。”月华声带哽咽。

“啊!”浪子十三心弦连颤:“请问令尊是?……………”打蛇随棍上,他不能放弃这揭谜的机会,赶紧追问。

月华直直地望着浪子十三,许久……………

“公子听说过‘乾坤教’么?”

“听说过,莫非……………”

“先严便是故主‘玄玄先生’。”

“啊!”浪子十三再次惊叫,起立又坐下:“令先尊功盖武林天下,黑白两道同钦,想不到……………唉!”

“我布置血堂的目的是每日提醒,毋忘此仇。”现在,她似乎已变了另一个人,仇恨掩盖了她的美,成了一尊复仇的女神。

浪子十三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心头有东西在翻搅,像熊熊野火,又像滔天逆浪,他几乎呻吟出声。

“那……………姑娘应该姓东方?”

“对!”月华点点头,无言举杯。

两人又干。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现在想听听你的?”月华能在极度激动之下迅速平复情绪,这一点很少人能办到。

浪子十三真是服了,不是服于她的高度修养,而是服于她的心思。

她主动说出身世而没提任何交换的条件,说完之后顺理成章地来这么一句,语气很淡,但极够份量,自己能好意思不说么?

“在下是孤儿,由恩师抚养长大,至于身世……………说来惭愧,不甚了了,仅知道先慈是死于非命,此番进入江湖,便是为了母仇。”

他无法不作适度的保留,他不能完全照实抖出来,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月华的目光像严冬夜里的月光,冰冷酷寒。

“令师是谁?”

“早已谢绝江湖,不敢违命提起。”

“令尊呢?”

“不知道!”

“那为何叫十三?”

“家师如此叫,不明原因。”

“令堂仇家是谁?”

“正在查访之中!”

月华冰住,她一口气提出了这许多问题,但得到的都不是确切的答案,心里完全不是滋味,久久才吐了口气。

“你不是在敷衍我?”

“绝对不是!”

“好,那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太原是不是为了‘玄功解’?”

冰冷的目光像针,似要刺穿人的心。

“本意不是,在下是最近才听闻此事。”

“嗯!那现在有意么?”

浪子十三略作思索。

“凡属秘笈利器灵丹之类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如果在下说完全无意那是欺人之谈,不过,在下很相信一个‘缘’字,该得便得,不该是我所有绝不强求。”

“这句话我不敢苟同。”

“怎么说?”

“你不去求,难道东西会自动送到你手上?”

“姑娘说得是,但在下不是这意思,所谓强求是指不择手段、巧取豪夺而言,不强求,并非绝对听其自然。”

“唔!这还像话。”

月华展颜笑了笑。

“那姑娘你呢?”浪子十三反问。

“我要得到,因为我要报仇!”月华的语意很坚决。

浪子十三突然沉默下来。

就在此刻,狼嗥之声再次传来,凄厉悠长,令人听了心悸,但只嗥了三声便告寂然。

月华眸光一闪,站起身来道:“奇怪,这只狼怎么去了又来,我得再去看看羊圈,公子,你且喝酒。”

说完不待浪子十三的反应,便匆匆离去。

浪子十三一想不对,山里人饲养牲畜,圈栏必在屋旁,而且非常坚固,同时以月华的身手,宰只狼是轻而易举的事,不会任其一再骚扰;他是在山里习艺长大的,虽末踏遍每一个地方,但对山区的情况并不陌生。

这嗥声不似求偶,也不像引类,因为根本没有回应,而且只叫三声,这当中可能有什么文章?心念之中,他也奔了出去。

夜色深浓,越过空地便是密林,羊圈不会盖在密林里。

眼前不见月华的影子。

除了屋后不远是一座险峻的危峰之外,其余三面都是无垠的原始莽林,不用说,林子里定是腐叶积层,藤蔓牵绕,暗无天日,在夜里寸步难行。

他想到居高临下,也许能有所发现,于是,他绕向屋后,浅林,很快地穿透到了峰脚,正准备施展“鹰扬身法”登峰,忽然听到隐隐细语之声传自危峰的一块巨石之后,心中一动,悄然掩了过去。

“我说的你全都记住了?”月华的声音。

“记住了,老身会一字不漏地向大小姐禀报。”一妇人的声音。

“那你去吧,我不能待太久。”

“二小姐何时……………”

“我会尽快出山。”

“老身告辞!”

浪子十三骤然明白过来,狼嗥是联络的暗号,但…………大小姐是谁?

老妇人要传的是什么消息?

月华刚才在屋里所说的可信么?

………………

月华从石后现身,迅速地奔向小屋。

浪子十三等了片刻,不见老妇人的影子,这种绝地她是怎么来去的?

他转到石后,发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原来此地有秘道可通外面。

月华已回屋,他没时间去探究,正准备动身折回,忽然发觉身后有人,登时心头一紧。

同一时间,“哇!”惨号之声从洞径中传出。

浪子十三回头,身后果然是月华,她本奔向木屋,不知何以又突然回转?

月华狠盯了浪子十三一眼,飞快地冲入洞中。

洞中发出惨号,表示有人被杀,被杀的是谁?杀人的又是谁?这是条秘径,月华说从没生人到过此地,怎会发生杀人的事?

浪子十三心念数转之后也跟着进入秘洞,洞径漆黑入墨,虽然他凭超人目力可以隐约辨认,但由于不熟,故而速度不快。

洞径时宽时窄,而且颇多曲折,进去没多深,发现了一具尸体,观察之下,证明是个男的,他又继续前行,好不容易看到了线线天光,是从藤萝里透进来的,他用手扒开掩住洞口的藤萝现身出去。

洞外是野草疏林。

月华俏立着,一个背影刚刚离去,想来是那老妇人。

草地上横陈了五具尸体,借着星光,可以看出是石家堡的武士,他们怎会摸到此地来?一想便知,定是跟踪老妇人来的,浪子十三心头起了一种矛盾的感觉,像是快意又带着几分悲哀,天下第一堡开始没落了么?

月华没回身但开了口。

“浪子十三!”称呼已经改变,声音也相当森冷道:“你居心难测,对我说的全是谎言,现在你已露了原形。”

“何以见得?”

“你跟踪我而来,趁我外出秘探血堂,‘都天令’使你震惊激动,出身来路交代得不明不白,现在又跟踪我来到秘密通道,石家堡的鹰犬居然也跟踪而至。”吐口气又接下去道:“还有,你不惜树强敌救石二公子,这些……………都说明了什么?”

“全属误会!”

“不必强辩,我不会相信你的半个字。”

“姑娘的意思是……………”

“你将永远留在此地。”

“杀在下?”

“一点不错。”

“不给在下有解释的机会?”

“那是多余。”

“东方姑娘,在下只一句话,不跟你动手。”

“那是你的事,反正你死定了!”

月华回身,那可以让任何男人沉醉的眸光,现在变得非常可怕。

浪子十三想了想道:“以后你会明白的,我走了。”

了字余音未断,身形已灰鹤般冲空而起,姿势相当美妙。

月华厉叱一声:“你插翅难逃!”

娇躯随之腾起。

插翅难逃只是句形容之词,然而浪子十三就像真的插了翅膀,原本势竭的身形凌空一旋,又升高了一丈有余,月华势尽落到树顶,浪子十三已横空飞去,转眼消失。

“鹰扬身法”的确可以够得上惊世骇俗四个字。

月华下地,恨恨地一跺脚,自语道:“如果他真的是石家堡的鹰犬,后果就相当严重了,可是……………这怎么会呢?或明或暗,石家堡都没有他这一号人物,石中龙老匹夫已经中风不起,石家庆是个草包,除非是石家辉秘密网罗的好手,要是这样,我们如此做便大大失策了,非赶快出山跟大姐商量不可!”

第五章识马伯乐

石家堡后半里远的坟场。

疏星伴月,是个很清朗的夜晚,由于是坟场,所以显得凄迷。

巨大的无名冢象一座山。

一条婀娜的人影从草山之后姗姗而现,青衣蒙面,她略事停留,举步向外走。可能是想什么心事,走的很慢。

就在青衣蒙面人离开草山—箭之地后,山头长草—路向下纷披浪裂,原来是—个人从墓顶滚落,到地起身,是—个蓬头小子,他望了望青衣蒙面女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终于等到她了,奇怪,她怎么知道这条通到堡里的秘道?这条秘道堡里知道的恐怕不到五个,其中文章大了。”

说完野兔般窜向侧方,然后伏身钻墓隙坟道外走。青衣蒙面女来到坟场出口的破亭子边,忽地止步。

亭里地上一个毛头小子四仰八叉地好梦正酣,鼾声还真不小。

“浪子三郎?”她轻叫了—声。

睡在亭子里的正是绕行而至的浪子三郎他装得可真象,熟睡得只差没流口水,鼾声颇有韵律。

青衣蒙面女轻轻地挪步到亭台旁边,扬起了纤手。

“嘻!这……怎么可以,我浪子三郎在道上要是有身份的。”

翻了个身,又开始打鼾,他是在说梦话。

青衣蒙面女缩回手,静立了片刻,点点头。

“起来!”她大叫一声。

“哗!”浪子三郎活跳虾般蹦了起来,揉揉眼,睁大:“怎么又是你?”

“我正要问你,这鬼地方对你……”

“不必问!”浪子三郎抢着说:“我是个飘泊浪子,象浮萍一样没有生根之处,破庙烂亭是不花钱也不怕人撵的安身之所。”

“为什么专拣坟场?”

“人要是习惯了一个地方或者是一种行为,手脚便不由自主,那姑娘价钱呢?我们两次见面都是这鬼地……”

“臭小子,少耍嘴皮子,你还欠我样东西。”

“我……不借不讨,我欠姑娘什么?”

“命!”

一个字,很冷,眸子里又迸射针芒。

“这……从何说起?”

“上一次被你溜了,今晚可没那么便当!”

“哟呵!姑娘说的跟真的一样,凭我浪子三郎还会开溜么?古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我是堂堂男子汉……”

“少臭美,还有句古话你可能没听说过……”

“凭我浪子三郎的学问,没什么没听说过,什么?”

“好女专杀臭男人!”

“哇!”浪子三郎退了一步,摸摸身上,凑近了鼻子闻闻,偏起脸:“好象没什么味道,欠真的臭么?”

“扑哧!”青衣蒙面女突然笑了出来:“三郎,我忽然觉得你很有意思.能说善道,身手不赖,气质也好。”

“嘻,,真的?”浪子三郎现出乐不可支的样子?“姑娘是识马的伯乐,我浪子三郎今天遇到知音了,本来嘛,我自己也觉得真的不赖,只是时不来运不转而已,这么说,姑娘……你愿意嫁给我么?”

“吃!”青衣蒙面女又忍不住笑了一场:“跟着你住破庙烂亭?”

“哦!不,不,如果姑娘肯嫁给我,我会想办法弄钱,要让你衣锦穿罗,吃香喝辣,不受一点苦……”

“三郎,银子我有的是,绝花不完,不必你去弄,嫁给你是你的福气,不过,必须要经过考验,考验懂不必?”

“懂,懂,当然懂,就是说一切要听姑娘的。”

“对!你真聪明。”

“不过……”浪子三郎在搔头。

“你想说什么?”

“嘻!我是觉得……”浪子三郎喘口气:“我是想,姑娘脸上蒙着布,根本不知道你的长相,要是你的年纪可以做我娘,加上一脸大麻子,那岂非惨了?”

“臭小子,你少放屁,简直是胡说八道。”

“姑娘,我就是说实话!”

“听着,从我说话的声音你可以知道我的年纪不比你大,身体不必说,脸孔嘛……不是大美人也算小美人,我是欣赏你聪明伶俐又风趣,跟你在一起一定很快乐,不过这得用时间观察,用事实证明,这就叫考验。”

青衣蒙面女说的煞有介事,就象是真的—样,听了使人晕陶陶。

浪子三郎真有些晕陶陶。

“那姑娘要我怎样?”

“从现在起,听我的话,替我办事,要有耐心等。”

“可以!”浪子三郎拍胸脯。

“好!现在你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浪子三郎昂头挺胸,迫不及待的样子。

“替我查浪子十三的来路。”

“这……”浪子三郎立变苦瓜脸,连脖子都缩短了。

“怎么?马上就当孬种?”

“不是……装孬种,我怕十三公知道我在摸他的底会剥我的皮,你不知道他的本事有多大,简直是……”

“不用多说了,一切拉倒。”

“浪子三郎哭丧着脸,在亭子里来回走动,一头乱发抓得全部冲天而起,许久,突然下了决心,叉腰一站。

“好!我去办。”

“唔!好!”青衣蒙面女点头。

“如果事情办妥了,哪里去找姑娘?”

“就在此地。”

“姑娘每天都待在这里”

“当然不是,不过……你一来我就会知道。”

“就这么说定了?”

“不错!”

“要是姑娘将来反悔不嫁给我……”

“你要怕就解除约定。”

“好!我……我不怕。”浪子三郎喘口大气。

“三郎!”青衣蒙面女的目光变得极为柔和,声音也相当娇软:“我们之间已经有了约定,在这一段考验的时日里,我们得密切合作,彼此关注,我们的祸福是相连的,至于表现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当然,这点我非常懂,对这种事……嘻嘻!我浪子绝对不傻,不但内行,而且很拿手。”浪子三郎得意忘形地说。

“你是说这种事你做过,而且常做?”

“当然!哦!不,不,头一次,这是第一次,我的意思是我并不笨,响鼓不用重槌,只消一点便好。”

“你的确是相当机伶。”

“好说!”

就在此际,旁边不远突然响起了话声。

“这小子大概是想女人想昏了头,竟然一厢情愿,敢打十三公子的主意,真的是老寿星上叫活腻了!”

“不知他那里借来的胆子?”声音很柔媚。

浪子三郎望了青衣蒙面女一眼,然后转注侧方坟堆。

声音又起—一

“玉姐,这档事该管么?”

“当然该管,我们欠了十三公子人情。”

浪子三郎“嗨!”了一声道:“这鬼地方人鬼不分,鬼不怕人。”

转过脸来:“姑娘,我们走吧?”

两条人影从荒坟堆后转了出来,—男一女,男的手摇折扇,看上去是个少年佳公了,女的衣着华丽的少妇,风韵十足,从移步的姿态显示出荡意盎然。

两人步到亭边。

“哟呵!”浪子三郎拍手:“原来是你们两位,幸会!幸会!”

“你认识本人?”男的开口。

“当然,我们是同类!”

“同类,什么意思?”

“不是童子的童子,不是同类是什么?”说着,目光扫向女的,点头道:“这份打扮比穿道袍好看多了。”

现身的是“阴阳童子”和道姑玄玉,她已改了俗装。

两人面现惊容,互望一眼。

“小子”阴阳童子很有风度地笑笑道:“你……”

“喂!老童子,我浪子三郎也是成名的人物,别开口就是小子。”浪子三郎截断了对方的话头,昂头发话。

“哦!成名人物,本人怎么头一次听说?”

“这是你孤陋寡闻,耳朵里塞了太多耳屎。”

阴阳童子转望玄玉。

“玉姐,这小子说话很没礼貌,怎办?”

“要他永远闭上嘴不就结了?”

““好主意!”

青衣蒙面女冷哼了一声。

“玉姐,有人不平哟?”

“如法炮制!”

“可是……我一向怜香惜玉!”

“好弟弟,不许打歪主意,姐蛆我会不高兴。”

两人一搭—唱,肉麻至极。

青衣蒙面女又哼了一声,冷冰冰地道:“你们两个最好是收敛些,别太目中无人,我不想骂出不好听的话!”

“哈!”浪子三郎拍手:“姑娘,我知道你想骂出的那句话,狗男女,不知羞耻对不对?”这等于是他骂的。

玄玉不怒反笑。

阴阳童子也也笑笑,折扇一阖,敲了下手心,又“唰!”地张了开来,扇了扇,面不改色地道:“浪子三郎,你到下三辈子还后悔你在这一世妄逞口舌之快,你将进拔舌地狱,你知道活拔舌头是什么滋味么?”

浪子三郎满无所谓地道:“想来是又苦又酸又涩。”

玄玉突然拉了阴阳童子—把,柳眉挑了挑。

“好弟弟,不对!”

“什么不对?”

“浪子三郎,浪子十三,这当中恐怕……”

“噢!玉姐,要不是你提醒我倒疏忽了,我们不能跟十三公子起误会,这得先问明白。”说着望向浪子三郎:“浪子三郎,你听见我玉姐的活了,你的名号跟十三公子相近,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存在?”

“半点都没有。”

“那你为何敢用这名号?”

“猪有名、狗有姓,人当然应该有个称号,我之所以取这名字,是表示对十三公子的仰慕,他叫十三,我只敢用一个三字,这叫什么……忝……忝拉马尾巴。”

“忝附骥尾!”阴阳童子加以更正。

“忝附骥尾!对,你还算有点聪明,骥是千里马,叫它好马很正确,尾巴当然就是尾,忝拉好马尾马最妥当,没读书的人也听懂,我是怕你们听不懂,所以才如此说。”浪子三郎洋洋得意地加以解释。

“好弟弟!”玄玉又碰了阴阳童子一下:“宁可错放他一马,可不能得罪十三公子,我们还是走算了?”

“这……”

“走呀!”

两人就这么离开了。

“三郎,这双狗男女说是欠了浪子十三人情?”青衣蒙面女开口。

“我不太清楚。”

“以阴阳童子的作风,招惹了他不是会如此善罢甘休的?”

“问题出在那婆娘。”

“何以见得?”

“话是她先提出来的,我看有三个可能……”

“噢!那三个可能?”

“一个是真的欠了十三公子的情,所以才主动现身,—个是她见了我不怕折扇所暗放的毒而自我下台阶,最后一个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点子而敲退堂鼓,不过……不管是哪—个可能,慢慢就会明白的。”

“你真的很聪明!”

“姑娘,我最喜欢人家称赞我聪明,最讨厌人家说我笨,你真的是我的红颜知已,我愿意为你卖命!”

“三郎!”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很高兴听你说这句话,你该走了,快去办你的事,记住,你—有消息便到这里来等我?”

“错不了的,好,我们……劳燕分飞!”

“咕!”青衣蒙面女忍不住笑出声:“不是劳燕分飞,我们还要见面,应该说暂时分手。”

浪子三郎星丸跳掷般离去。

青衣蒙面女望着浪子三郎逝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如果他是装疯卖傻,这个人便相当可怕了,得小心应付,等他挖出了浪子十三的底,我再设法挖他的底,他一再光顾这坟场必有所图,绝对不会如他所的那样!”

一条黑影在坟场中央的土堆间出现,从头到脚一身黑,月光下有如幽灵显现。

青衣蒙面女飘了过去,双方会合。

这时,侧方的墓隙间也伏了条人影,是浪子三郎,他离开坟场之后,又迂回暗地绕了回来。那条幽灵似的黑影赫然是黑衣蒙面妇,浪子三郎大感惊奇,两个蒙面女人会在一道,她俩是什么关系?同时出现坟场有什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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