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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邪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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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耳哈哈一笑,道:“这个你不必问,我只想告诉你,风再起,血重燃,黑龙会横行无忌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不肯回答,管蒙心中失望,眼光一冷,扫一眼白九方春平道:“你两个上去,我到要看看陈老儿手底下到底还有多少好手。”
白九两人依言扑上,陈耳呵呵一笑:“我早说过我只是个敲边鼓的,不过你想看看我们的实力到是不难。”随着他的笑声,茶楼中复扑出两个蒙面人,迎上白九方春平,白九两个早有心理准备,略接一招,便与扑出的两人一起落在了街面上。
管蒙心中认定,迎击白九两个的,只可能是信伦丁千手了,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然而扑下来的这两个人,一个使判官笔,一个使的竟是一枝猎叉,显然绝不是信伦两个,只是从与白九两个对的一招看,功力不在白九两个之下。
这股神秘力量竟真的拥有如此之多的好手,管蒙心中的震惊当真难以形容,与张江眼光一对,眼见张江一脸惊骇的摇头,管蒙立时做出决断,叫道:“撤。”
“想走,有那么容易。”陈耳一声大喝,飞身而起,凌空扑下,直扑管蒙,那四个蒙面人也是一涌而上,但管蒙决断得非常及时,起步在先,见陈耳凌扑来,管蒙双手齐扬,打出两枚飞镖,身子却是半步也不停的往前飞掠,张江等四狼也一样,也是边放暗器边跑,绝不缠斗,瞬时间便出了镇子,陈耳几个不舍,齐追出去,街道上眨眼间便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倒是两边的茶楼酒肆中伸出一个个脑袋,那是镇上先前躲起来的居民,这时伸头出来望风呢。
宁剑仁肖紫衣找了个客店住下,两个人都有些发呆,今天的事,给他两个的震憾实在太大。
“我两个还巴巴的说要救传灯,笑话,真是笑话啊。”宁剑仁不住的摇头。
“剑哥,你说陈耳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首先一点,这些人和长安镖局不可能有什么关系,这一点可以肯定。”
“是。”肖紫衣点头:“长安镖局只是空牌子,即便当年全盛之时,也不可能请得动这么多好手来给他们帮忙护镖,更别说今日。”
“如果说是冲着杨大人的忠烈,一帮侠义之士凑到一起,那也有可能,但是。”说到这里,宁剑仁看向肖紫衣,眼中满是疑惑:“无论是长耳佛还是信伦丁千手,都是在江湖上消失了多年的人物,那四个蒙面人功力不低,我却怎么也想不出是谁,只怕十九也是隐身多年不出的人物,这样的人出来一个两个还有可能,这么多人都为了杨大人出来,你认为可能吗?”他不等肖紫衣回答,自己却先缓缓的摇了摇头。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所不知的一个神秘帮派,但这个帮派有这么多好手,怎么会不为人所知?”
“我看根子还是在传灯身上。”宁剑仁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白试为什么要让传灯做总镖头,就算他七老八十了还老天真要闹着玩,杨夫人母子的性命是可以拿来闹着玩的么?这是疑点之一。疑点之二,信伦那日的回头一礼,换作你我,信伦当面也不见得作礼,更别说跑出去了又跑回来。疑点之三,陈耳今日那有意无意的一眼,还有什么英雄出少年,长耳佛声名赫赫,连脸都不肯蒙的人,他会信口开河?”
“但那日传灯来流云山庄,亲口说是大师兄的弟子,那是不会错的,而且明显看得出来,大师兄格守师门戒律,没传他流云剑,他那点子武功,连乘龙三招都接不下,莫非。”说到这里,肖紫衣眉毛一扬:“对了,肯定是在这一年多他另有了奇遇,肯定是这样。”
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宁剑仁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有件事你不知道,乘龙撒了谎,后来我背后问了凤儿,那日传灯和朱龙起冲突,不象乘龙说的只是闹了一下就给劝开,而是和朱龙大打了一场,情形和那日在流云山庄一样,在山庄他为护师妹拼死苦挨凤儿两个的鞭子,而在那酒店里他为师父则是以命搏命,给朱龙打了个半死。”肖紫衣性子急躁冲动,而宁剑仁却要细心得多。
“什么?”不等他说完,肖紫衣已是勃然大怒:“乘龙敢撒谎,那后来是怎么分开的,传灯是给打得爬不起来了朱龙才住手,很好,这笔帐我记下了。”
“不是。”宁剑仁摇头:“那傻小子不怕打,而且也叫朱龙吃了点苦头,据凤儿说,朱龙后来都出剑了,他武功比传灯高得多却出了剑,显然是给传灯不要命的悍劲逼急了,呵呵。”说到这里,宁剑仁一笑,眼中有欣赏之色,似乎看到了当日李传灯以命搏命的样子,略略一停,道:“后来是那酒店老板看不下去,露了一手,把朱龙几个赶了出来,不过你不要让为那酒店老板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后来我问过郭大侠,长安城里的武林中人,郭大侠大抵知道,那酒店老板其实是当年的摘星手祁明,二十年前瞎了一只眼,心灰意冷退出江湖,那天他一招就把朱龙扔出了酒店,吓着了那乘龙几个愣头青,其实祁明武功只能勉强到一流之境,只是他的摘星手颇为玄奇,出奇不意罢了,真要打,乘龙凤儿合力,至少可以和他打个平手,这样的人,我想你不会认为他有多大的神通,能指挥得动陈耳这帮人吧。”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肖紫衣眼中的迷惑越来越深,忽地眼光一凝,看向宁剑仁道:“找传灯去,当面问个清楚,不问清楚我今晚上睡不着觉。”
“女人晚上不睡觉会老得很快哦。”宁剑仁这会儿却还有心思开玩笑,见肖紫衣脸上露出嗔怒这色,笑道:“好吧,为了夫人的俏脸儿,本掌门就陪你走一趟,不过要见传灯只怕有点难度,如果传灯客店旁边还伏得有陈耳那样的前辈高手,我们想强冲进去都不可能,除非自暴身份,但这样一来。”
“我有主意了。”不等他说完,肖紫衣忽地一笑,道:“让小二送张条子去,让传灯来见我们,而且我绝不暴露我们的身份,剑哥,你常说我脸蛋比剑法漂亮,剑法比脑瓜子漂亮,你到猜猜看,我能有什么妙计让传灯知道是我而别人就算看了也绝猜不到?”
第二十二章
夫妻两个私下里相处时,宁剑仁常爱半真半假的拿肖紫衣不爱动脑筋的火暴脾气开玩笑,这会儿肖紫衣拿出来说事了,宁剑仁微微一笑,从李传灯救过肖紫衣的事上,他其实大致能猜到,但这会儿若直说出来可就是大傻瓜了,当下摇摇头,道:“夫人妙计安天下,我还真猜不到了,不过夫人啊,你这样的说法,好象和传灯之间有什么秘密约定似的,我可是有些吃醋呢?”
“吃你个头啊。”肖紫衣果然给他的话逗得芳心大悦,笑嗔着打了他一下,写了张条子:“胳肢解穴,三更后来见我。”
店小二送了条子去,李传灯一看,果然立即就知道是肖紫衣找他,因为山神庙胳肢解穴,救的就是肖紫衣啊。高手层出不穷,白试偏又不肯说,李传灯心里也一直在猜测,看了肖紫衣这张条子,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是掌门师叔和师婶在背后主持,怪不得一下子冒出这么多高手,以流云剑派掌门人的身份,请些人来暗里护镖自然是不难的了。”心中兴奋,又想起那日救了肖紫衣后肖紫衣要收他做掌门弟子的事,想:“想不到掌门师叔师婶对我如此眷顾,竟然不惜冒得罪黑龙会之险,请人来帮忙,只可惜师妹没找到,否则见师叔师婶如此对我,她一定不会再生气,愿意进流云山庄了。”
胡乱想着心事,一时只闻鼓响三声,已是三更了,白试早睡着了,打着呼,李传灯想着只是去见宁剑仁两个,不必打招呼,便悄然起身,出得店来,照着先前那店小二说的往街东头走,刚过了两个辅面,眼角忽觉得左面巷子里有身影一晃,急扭头看时,早觉左边颈上一麻,随即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在彻底丧失神智前,李传灯感觉到有人在他倒地之前将他扛在了肩上,同时旁边屋顶上有人怒喝扑来,后面的就再也不知道了。
李传灯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是泡在河水里,正给湍急的河水带着急速往下游流去,身子半浮半沉,水从口鼻中直灌进来,事实上他醒过来,便是给水呛醒的,感觉到身子在往水底下沉,手脚急忙打水,要浮上来,但这一动才发觉,手脚没有半点感觉,生似不存在一般,心中大骇之下,又连呛了两口水,不过这两口水呛下来,却把李传灯呛清醒了,想到了昏倒之前颈上一麻的事,想:“是了,必是偷袭我的人用了什么药物,让我全身麻木了,如果真是手脚没有了,至少会觉得痛吧。”想清了这一点,倒是不害怕了,身子不能动,呼吸无碍,便竭力调整腹中气息,始终让身子保持在半浮的状态。
人其实是可以浮在水面上,不过需要一定的技巧,李传灯刚好就有这种技巧,双龙村得名的由来,便是因村后的双龙河,李传灯打小在河里泡大,水性精熟,他最绝的一手,是可以平躺在水面上睡觉而手脚完全不需要划水,只要调节呼息在腹中保持一定的空气就可以,当年戏水练出的小玩意,想不到这会儿竟成了救命的绝招。
不再呛水,身子往下游冲去,李传灯神思却回到了先前的小镇,心中思忖:“暗算我的,必然是黑龙会的人,不知他们有没有攻击客店,杨夫人和小昆有没有事?”担着心事,又想:“奇怪,黑龙会的人即然暗算我,我怎么又一个人泡在了河水里呢?出了什么意外?”
李传灯猜得没错,暗算他的确实是黑龙会的人,原来肖紫衣叫店小二递条子的事给黑龙会暗留在镇上的人发觉了,知道了条子上的内容,虽猜不出叫李传灯去的人是谁,但三更去是知道的,于是管蒙便暗中调动人手,预先埋伏,用毒针暗算了李传灯,毒针上涂有黑龙会密制的麻婆散,不伤人命,却能让人全身麻木,所以李传灯会觉得自己四肢好象没有了一样。
李传灯怎么会泡在河里呢?这与陈耳等人有关。一路护镖,白试之所以敢呼呼大睡,就是因为知道了边上有护暗镖的人,他和李传灯这明里的一老一少只是个幌子,不必真要他两个出力,这夜当然也是一样,有人守着,李传灯出来自然也知道,只是没想到黑龙会伏得有人要暗算李传灯,但李传灯一中暗算,伏哨立即就发现了,立马扑过来,李传灯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怒喝声便是陈耳布下的伏哨发出的,这伏哨是信伦,而暗算李传灯的则是秃狼僧雨,信伦虽发觉得早,还是慢了一步,李传灯已给僧士雨扛在了肩上,僧雨扛了李传灯飞跑,后面信伦猛追,陈耳等人得到信号也纷纷赶来,而管蒙自也布置下了接应的人手,分头截击。
管蒙计划周密,预先在镇外的小河边安排了船只,划算是一面派人引开追兵,一面用船悄悄带了李传灯离开,不想陈耳等人实力太强,截拦的人根本拦不住,僧雨刚到河边,后面信伦丁千手就追了上来,不过白九也来了,僧雨慌急中把李传灯往船上一抛,让船上的黑龙会杀手先带了李传灯走,自己与白九截击信伦两个,那黑龙会杀手站起身来接李传灯,人还没接到,先挨了丁千手一镖,李传灯一撞过来,连着这黑龙会杀手的死尸一起跌进了河里,因为河堤较高,丁千手发了一镖后就给白九缠住了,再看不到堤下的事,白九两人以为只是自己手下中镖落水,李传灯还在船上,自然不能让信伦两个抢回去,而信伦两个不见船划开,也以为李传灯在船上,四人舍死拼命的恶斗,却全不知道李传灯早给河水冲去了下游。
李传灯象一节枯木一样往下游流去,现在他只盼望一件事,早点天亮,碰上渔船或是客船,他虽全身僵硬象具死尸,但他相信,别人只要看到他大张着的眼睛,一定会救他的。
天边渐渐的有了一丝鱼肚白,快要天亮了,因为极度寒冷而陷入昏沉中的李传灯眼光亮了好些,他在心底竭力告诉自己,不能昏过去,一定要大睁着眼睛,大清早,没人会来捞一具死尸的。就在他暗暗为自己打气的时候,身子突然被一股巨力一扯,将他直扯入水底去。李传灯大吃一惊,急忙闭住呼吸,那股巨力扯着李传灯一直在水底潜行,李传灯心中惶急:“是什么东西咬住了我在往水底拖,是大鱼?水猴子?”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那东西力量很大,体形也一定小不了。
“完了,没死在黑龙会手中,到变成鱼食了。”就在李传灯腹中空气将尽,要憋得昏过去之际,耳边水声一响,出了水面,李传灯急睁眼,无论如何,要死也看死在什么东西口中。
出水的地方,已是一个溶洞里,先一刹那李传灯几乎完全看不清楚,适应了一会儿,借着水面反射进来的微微天光,他终于看清了拖自己进来的那个东西,一时间魂飞魄散,那竟是一条鳄鱼。
把李传灯这么一个大东西拖进来,那鳄鱼似乎也着实有些累了,并没有立时开始进餐,而是大张着嘴巴,仿佛在那儿喘气,不过这并没有减低李传灯心中的惊惧,那鳄鱼便喘一天气,终是要吃他不是?这时他脑子几乎已完全不会转动,恍恍惚惚中只有一个念头,盼望鳄鱼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如果先吃了手脚再吃身子,一时不死,还能看到鳄鱼生吃自己的肉,那可真是惨透了。
这时鳄鱼突然叫了一声,李传灯有一种感觉,鳄鱼的这叫声有一种惊惶的意味,李传灯心中一凝,他本来闭上了眼睛,急忙睁开,看那鳄鱼,只见鳄鱼扭头在望洞子里面看,且不绝的发着叫声,那叫声有些急促,似乎是在威胁,威胁里又明显的透着惊惧,似乎是有什么天敌靠近。
鳄鱼是水中之王,李传灯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敢到鳄鱼口中来夺食,这时李传灯的上半身已给拖出水面,半躺在沙滩上,视界良好,加之天光也越发的亮了,李传灯便也转动眼珠子看过去,这一看,他眼睛一下子大了许多。
第二十三章
他在洞壁上,看到了一幅奇景,不,其实应该是两幅,只是最初他只看到一幅。那奇景是什么呢?是一团火球,或者说,一条火线,从左面的洞壁上快速的掠过来。
李传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鳄鱼似乎知道,而且非常害怕,叫了几声,眼见那火球越来越近,那鳄鱼撑不住了,扑通一声下了水,向洞外游了出去。
李传灯可跑不了,只能瞪眼看着那火球,鳄鱼虽然跑了,可谁知道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呢?他的心怦怦直跳。这时那火球已近,到李传灯对面的洞壁上停住了,李传灯终于看清,一时惊讶不已,原来那竟然是一只壁虎,就体形来说,和寻常的壁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只壁虎通体赤红,并且在身周形成一个半尺左右的光圈,其光赤红灼热,就象一团燃烧着的火。
世上竟有如此异物,李传灯一时看得呆了,倒忘了害怕。这只壁虎似乎是冲着李传灯来的,但这时却并不靠过来,而是对着李传灯这面的洞壁吱吱的叫着,似乎是在示威。李传灯心中奇怪,转动眼珠往自己这面的洞壁上看去,这一看,眼睛一下子又睁大了,在自己躺着的这一面洞壁上,竟然悬着一只蜘蛛,这只蜘蛛有拳头大小,李传灯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蜘蛛呢,但最奇异的不是它的大,最奇异的,是这蜘蛛周围的洞壁竟然结了冰,结成的冰一直往洞里延伸,在这一面的洞壁上形成一条尺许宽的冰溜子,很显然,这只蜘蛛和壁虎一样,也是刚从洞里爬出来的,那只火壁虎一时不敢过来,显然是忌惮这只冰蜘蛛。
这世上竟有全身发火的壁虎和能让水结冰的蜘蛛,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李传灯全然忘了害怕,心中只是好奇,看看蜘蛛又看看壁虎,想:“会凝冰的蜘蛛和会发火的壁虎,真是闻所未闻啊。”
这蜘蛛名为冰蛛,生于地心寒眼之处,为世间至阴至寒之物,因之所过处滴水成冰。这壁虎名为火虎,与冰蛛刚好相反,却是生于火山眼之处,禀性至阳至燥,这两样异物在世间都是极为罕有,除了偶遇,想有心去找是绝对找不到的,而在这洞子里能同时碰到这两样异物,更是任何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也没人知道这两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同一个洞子里,至于给李传灯撞上,则是因为李传灯身上的麻婆散,麻婆散里有一味主药叫麻婆醉,冰蛛和火虎禀性虽完全不同,却都喜欢麻婆醉,所以闻到气味后同时给引了过来。
李传灯只顾看稀奇,忘了害怕,冰蛛火虎彼此顾忌,一时也谁都不敢动,只是互相示威,冰蛛发出的是丝丝丝的声音,十分尖利刺耳,又是在李传灯这一面,李传灯如果不是手脚不能动,一定把耳朵塞起来。
火虎性燥,对峙一会,不耐烦了,飞快的爬了过来,不过还是不敢直对着冰蛛冲过去,只是爬到了李传灯的右手一端,冰蛛在李传灯的左手一面,相隔丈余,又是相互对峙,冰蛛的丝丝声更尖利了三分,火虎当然也不会示弱,口中不绝的发出虎虎虎的声音。
“这两个家伙看来要打起来了,一个会凝冰一个会发火,咬到一起却不知是什么样子。”李传灯眼珠左右转动,暗暗猜测,虽然眼珠子因为瞪得久了有些发酸,却是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下没看到错过了精彩场面,也是,武林中顶尖高手的决斗多有人见,冰蛛和火虎争斗,问遍天下,见过的人却只怕一个都没有。
李传灯全然没去想冰蛛火虎为什么会都对着他而来,更不知道冰蛛火虎感兴趣的不是彼此间的争斗,而是麻婆醉,正提着兴头看热闹呢,火虎突地纵身而起,但不是扑向冰蛛,而是凌空扑下,火虎一动,冰蛛立即也闪电船扑出,同样扑向李传灯。
李传灯才想到可能不妙,身子已是一抖,本来完全没有知觉的身子突然间就有了感觉,而且那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先是右手中指一热,随即一股热流沿右手向着身子里面飞速射进来,那情形,就象是一根烧红的铁条从他右手直捅进来一般,与右手相反,左手却是一冷,然后是一股寒流沿左手射进体内,那种冷啊,就象身体中捅进了一把冰刀子。
当然,这只是李传灯的感觉,事实上即没有烧红的铁条也没有冰刀子,一冷一热,是冰蛛火虎分头吐进李传灯体内的寒毒和火毒,无论是冰蛛的寒毒还是火虎的火毒,都是这世间无可抗拒的绝毒之物,若只论毒性之纯之烈,人类配出的毒药完全不值一提。
如果进入李传灯体内的毒只一种,寒毒将让李传灯瞬时冻成一个冰人,火毒则会让李传灯全身筋络气血于瞬间爆裂。但寒毒与火毒同时进入,这两种情况却都没有发生,而是在李传灯体内形成了冰与火的剧烈争斗,那种情形,就好象冰河遇上了烧红的铁水,彼此间绝不相容,发起了决死的拼斗。
李传灯的身体成了冰与火决斗的战场,那种滋味,并不是言语可以形容,李传灯自己也说不出来,因为他一下就昏死过去了,脑子失去了意识,身子却在拼命的翻腾,麻婆散的区区毒性早给寒毒与火毒驱得无影无踪,恢复活动能力的身子先是猛然绻缩,然后复猛地弹起,差一点就撞到了洞顶上,落到水里,便就在水里不停的翻滚起来,七窍流血,人若厉鬼,在水中不停的翻滚,不停的嘶吼。
无论是人类还是兽类,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在猎物挣扎时,不会松开,而是加一把力,拼命抓在手中。冰蛛火虎也一样,任李传灯怎么挣扎,都是咬着死不松口,又因为感觉到了彼此的毒性,为怕自己落在下风让猎物给对手抢走,于是便不绝的将毒液注入李传灯体内,直到两个都力尽毒干,一个给李传灯滚动的身子压得稀烂,一个给李传灯甩到洞壁上甩了个肚肠破裂,同时死于非命。
当寒毒火毒过了最初剧烈的冲撞期后,略微安静了些,作为战场的李传灯也就安静了下来,昏死过去,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李传灯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却已到了洞外,躺在河滩上。李传灯脑中昏昏沉沉,最初什么也想不起来,坐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在洞里的事,急看自己的双手,冰蛛火虎并没有咬在自己手上,一时舒了口气,但这一口气刚刚出口,一颗心还没有落下来呢,胸口膻中穴突地一跳,两股气一下子冒出来,将李传灯胸腔塞得满满的,并且在胸腔里不住的翻腾。
李传灯一声大叫,猛地跳了起来,只觉胸中难受到极点,仿佛整个人都要炸开一般,几乎难以呼吸,他双手在胸口不住的抓挠,只恨不得把胸腔扳开,若在平日,他这么在胸中狠抓,非抓得血淋淋不可,但这会儿出了怪事,身上的皮肤竟是极其坚韧,虽给揪得通红,却就是抓不破,李传灯狂呼乱叫,无法可想,看河岸上有一棵大树,急奔过去,用胸膛猛撞,这么撞着,还真的好过了些,这时候他身上的力量大得惊人,那树有大海碗粗细,就是大水牛去撞,轻易也撞不断,但给李传灯撞得七八下,竟咯嚓一声拦腰断作了两截。
第二十四章
李传灯并不知道,他的体质已给寒毒火毒彻底改变,两种剧毒在融合了他的气血后,在他体内形成了两股巨大的力量,如果用内家术语来说,也就是内气,不过这两股内气不是他依功法练出来的,他也不会引导这两股内气循经络运行,便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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