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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镖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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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的日子肯定就不会好过了。
只要天涯追杀令一旦生效，只怕连他最尊敬的主人——九方尊也未必能够保得了他的命，到时候就算逃到天上地下，恐怕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厄运。
幸而狄为对那件事没有太追究。毕剑实居然出乎意料的跑掉了。
恶僧毕剑实当初之所以要在西林寺作恶，拐卖妇女，滥杀无辜，无非是要替天地风云堂准备举事所需资金。他被狄为打残之后，并未直接去见九方尊，只是去了封信诉说遭遇。
他还想在江湖上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
离开了西林寺，毕剑实不知何处去好，茫然地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
当时只顾逃命，哪管它东南西北。惊弓之鸟一般地在路上走了十余日，居然逃到了黄河渡口，恶僧就岸边偷了一条小渔船，趁黑夜强渡黄河，看着昏暗的苍穹下滚滚的黄河水，逃难的毕剑实不仅悲从中来，诚想他纵横天下二十余年，杀人无数，在江湖中人称阴阳双锤，九十九种兵器榜上排名三十七，而今竟沦到这种田地，只剩得一条手臂，如何‘双’得起来？
一怒之下，他索性把手中那柄多余的铜锤投入水中，仰天长啸，痛哭不己。
过了黄河，毕剑实没头苍蝇似的到处瞎逛。
他没有目标，不辩方向，走到哪里便算哪里。
又是一个凄凉的黄昏，空中飘着雨，毕剑实冒雨来到猴儿岩这家无名客栈，当看到客栈这般光景时，这厮歹心又起，他心里盘算着；这地方好生偏僻，落脚不错，还可赚点不义之财。
这天下哪里去找这么理想的地方？于是趁那年迈的店家给他生火煮饭之时，这厮抓起把菜刀来，从后只一刀，把店家给砍了，从此他做了这家无名客栈的新主人。
在这一段时间里，阴阳双锤毕剑实不知结束了多少无辜路人的性命。
同时理所当然地占有了人家的财物。
黄昏时天涯镖局的镖队来，他老早就从楼上的窗孔中看到了。
落日的余晖照在马车前端那张方形的日月星旗上，他知道来的是谁了。一张日月星旗，差点儿不曾把毕剑实给活活吓死，直到他看清了镖队中没有狄为，这才敢下楼开门。
刚开始时，毕剑实的确没有劫镖的想法。
他简直连想都不敢想，他当然听说过史大彪的威名。
毕剑实就算有两条手臂那时，他也不敢保证能够战胜得了铁打罗汉史大彪。
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可当保镖兄弟们把镖车推进店门的那一刻，毕剑实改变了主意。因为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车内金属撞击的声音，那声音多么熟悉多么悦耳，他知道这一趟保的是什么了。
阴阳双锤一遍遍在心中喊道：“我的天啦！好大的一笔钱哟。”
世间有很多的人，是经不起金子**的。
这些年中，毕剑实一直以种种方式为天地风云堂筹集举事资金，他比谁都更想得到更多的钱。这一夜，他失眠了，他睁眼闭眼所见的都是金子，成堆的金子。
毕剑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无法忘记那两辆马车。
他知道，马车里装的一定是金子。
为了那么多的金子，要他去做任何事他都不会含糊。甚至为此丢掉性命他也不在乎了。
看在金子的份上，管他什么铁打罗汉铜打罗汉，对不住了。
由不敢动到非动不可，毕剑实确实颇犹豫了一番。
最后还是挡不过黄金的**，毕竟下了决心，一定要把金子弄到手。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如何动手。抢？肯定不行。偷，万一被抓住怎么办。
史大彪就守护着金子，再说两车黄金怎么能够轻易弄得走。该如何是好！
铁打罗汉史大彪，竟然是他亲自出马。毕剑实久历江湖，可不止一次听说起这个人，如何的力大无穷，如何的拔山举鼎，听说这史大彪一身铜皮铁骨强硬功夫，武功修为自然不在狄为之下，想起自己当时曾在狄为手下吃过大亏，现在只剩得一条手臂了。不禁悲从中来，此时此刻要想打翻史大彪，谈何容易。何况自己只是一个人，人家可有十几个帮手。
那些护卫个个身强体壮，傻瓜都看得出来，那绝对是一帮练家子。
不行，不行。毕剑实暗暗的叫苦，不能拿鸡蛋去撞石头，得去向尊主求助，让他老人家派人来帮忙。可是这时间上如何来得及啊！不等尊主人马杀到，人家早已交镖了。
怎么办？怎么办？一定要想出办法来。有了，恶僧毕剑石眼前突然一亮，
下毒。是啊！这活他不止干过一次，为什么不在这些人饭菜里下些蒙汗药呢！
不，最好下在酒里，药性发着得快，不等他们走出这无名客栈大门，已经全部倒下了，那时这些黄金？天啦！那可是两车黄金，少说也有数万两，多大的一笔钱呐！
哈哈，哈哈哈哈，黑暗之中，毕剑实竟笑出声来。
他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兴奋不己，他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好主意来。
当年的萧何孔明之流也不过如此，毕剑实得意忘形。
他在狞笑，仿佛那些黄金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
仔细听听，天涯镖局的人都睡着了，说话声也停了，微弱的鼾声此起彼伏。
门外是一声比一声更悲伤哀婉的蝉鸣——。
不好，突然间他听到有车马走动的声音。马蹄甚急，人语响动。
这夜深人静会有谁来？毕剑实一惊，从床上翻身爬起，摸黑穿上鞋，偷偷溜出门去。
第54章
门前十来支火把，火光下看得分明，来的是另一只镖队。
两匹马拖着一辆车，六七个凶神恶煞般的保镖大汉手里端着明晃晃的钢刀，正准备上前打门。毕剑实的倏然出现，使得他们都停下了脚步。
为头那个保镖汉子年约三十五六，生得四平八稳，豹头虎目，满面虬须，背上背着一刀一剑。他沉声问道：“你是谁？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这店里还有人吗？我们要投宿。”毕剑实道：“我就是这里的店家，我的客店已经住满人了，各位请别处去吧！”
那大汉满面不快，沉声喝道：“他娘的废什么鸟话，这黑更深夜的，老子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你却要叫老子到别处去，**想找死么？”
毕剑实小声道：“阁下说话放轻声些，里面住的是天涯镖局史三爷的镖队，如果吵醒了他老人家，我怕你们会有麻烦。”那大汉笑道：“我道是谁包了你这野店，原来却是史老三，你去对他说：门外是四海镖局胡四海押镖经过，要他分间房出来给我兄弟们住。”
毕剑实沉思有倾，说道：“既然你们相识，如此也好，只不过……。”
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自称胡四海的汉子急了，说道：“不过什么？快说，老子等着住店呢。”毕剑实道：“只怕史三爷他不肯分房出来。”胡四海笑道：“你且去对他说清楚，是胡四海到了。出门在外嘛！他会方便我们的，赶紧去吧。”
毕剑实无奈道：“那你们在门外稍等着。”
阴阳双锤毕剑实朝胡四海躬躬身，返身回房去了。
其实这毕剑实哪曾去给史大彪说什么门外胡四海的事，他只是到耳房内呆了一阵子，往地上撒了泡尿，便又走了出来。
胡四海忙迎上去，问道：“史老三怎么说？”
毕剑实道：“史三爷说了，晚上天气凉，他们不方便让出房间来，如果胡爷要住店，请在门外的狗窝里将就一宿，明天他请胡爷吃饭陪罪。”
胡四海大怒道：“放他妈的狗臭屁，老子要去见他。”
咣啷一声响，刀和剑已经出鞘。
胡四海一手持刀，一手仗剑，双手将刀剑横在胸前，便要冲进屋去。
毕剑实侧身闪到一边，嘴角挂着冷笑，心想一旦打起来，老子趁乱将黄金盗走。
不料天不从人愿，意外发生了。
胡四海身后转出一条生得长大的黑面壮汉，横身挡在门边，说道：“总镖头，这事算球了，天涯镖局的人得罪不起，咱们出门求的是财，不是祸。这天地之大，哪里不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何必定要争这闲气，日后若有工夫，再来找他算帐也不迟。我们还是走吧！”
胡四海气忿忿的道：“这史大彪狗日的欺人太甚。”
那黑面汉道：“天涯镖局几时不欺人，这些年中不知抢了咱们多少生意呢，暂请忍一忍吧！现在找他们理论还不是时候，山不转水转，总有相逢的一天。”
黑面汉强着把怒气冲冲的胡四海拉了回来，一行人在黑夜里点着火把又上路了。
一路上，胡四海愈想愈是生气，不停地念叨道：“门外的狗窝，门外的狗窝——。”
怒火一股股直烧顶门，他快要疯了。
四海镖局总镖头胡四海喊道：“陈小舟。”
那黑面壮汉就在他旁边，应声道：“胡爷有何吩咐？”
胡四海恨恨地道：“得想想办法，老子非要出出这口恶气，太气人了。”
黑面汉陈小舟道：“我这里正想着呢！这些年中，天涯镖局不断发展壮大，而我们的路却越走越窄，很多人宁愿多跑数百里路跑到天涯断肠园去，也不来光顾咱四海镖局，为什么呢？就因为他们认为天涯镖局走镖不易出事，能叫他们放心。我们得寻些事出来，杀杀这天涯镖局的威风也好。”胡四海道：“不错，是该这样。可是咱们该如何做？不好找事啊！”
陈小舟道：“没事可以制造事出来嘛！我有个远房叔叔在城里开中药铺，他懂得如何让那些本来没病的人一再上他那儿去抓药，这方面的东西我小时候便跟他学了不少。请总镖头放宽心，我刚才一直在想，这天涯镖局此行必是去山东济南，咱们何不出点钱，请人在山东境内把他们给劫了，也好灭掉他的嚣张气焰，不知胡爷你意下如何？”
胡四海赞道：“是个好主意。不过要劫天涯镖局的镖，黑白两道，谁有那个胆量？”
陈小舟笑道：“这个总镖头你老人家莫操心了，就等着看好戏吧！一切有我去安排。”
胡四海道：“我还是想知道，你打算怎样做？”
陈小舟道：“胡爷常在江湖中来往，可知追魂枪黄司虎其人？”
胡四海道：“黄龙七子的老二追魂枪黄司虎？”
陈小舟道：“正是此人。”
胡四海道：“你的意思，是要请他去劫天涯镖局的镖？”
陈小舟道：“有何不可？但我不是光请他，我知道他一个人成不了事，我请的是黄龙七子，七个都请。”胡四海道：“黄龙七子怎会听你的？”陈小舟道：“这个胡爷你就有所不知了，黄司虎是我表哥，我要他帮这点小忙，他不会不帮的。话又说回来，我是送他一笔横财，你想想看，史大彪亲自出马押的镖，一定不会太小器，黄龙七子会不心动？”
胡四海有些动摇了，尽管他初时或许仅仅是说几句气话。
但是他的手下替他把‘出恶气’的计划都安排妥了，他也认为非得这样做不可。
四海镖局总镖头胡四海想了一回，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不过我还是有所担忧，这几年中不见黄龙七子在江湖中行走，有人说他们已经退出了，怕不好找。”
陈小舟笑道：“这七人争名夺利之心比谁都强，而今正当壮年，怎会无端退隐，他们只是为情势所逼，暂时转移到了地下，平时也接些买卖，干些没本钱勾当，这几年他们之所以不在江湖中明着露脸，据我所知，他们是不想和燕雪飞正面冲突。”
胡四海大奇，道：“为什么？莫非这黄龙七子与燕雪飞有仇？”
陈小舟道：“岂止有仇，听说是七子的老四关海涛撞的祸，当年他们联手杀了燕雪飞一家，可惜斩草不除根，留下个燕雪飞。这些年中，燕雪飞心怀仇恨，把一柄鬼头刀练得神出鬼没，刀速匪夷所思，还闯出个鬼影神刀的名号，他们当然不想触那霉头。”
胡四海失惊道：“难怪他们要躲着燕雪飞，这几年内，江湖后起之秀不多，燕雪飞的崛起无疑算是奇迹，他在江湖中名声之响，早也压过无数武林前辈，盛名之下无虚士，七子如若与他单打独斗，怕还真要吃亏。但他们为何不联手把燕雪飞干掉？”
陈小舟道：“就算是联手，他们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再说了，燕雪飞早已是天地风云堂的神刀护法，九方尊的左膀右臂。天地风云堂实力之强，据说敢与当今朝廷抗衡，他黄龙七子再厉害，岂敢去招惹九方尊？”胡四海道：“这话说得有理，江湖之中，往往是弱肉强食。不管怎样讲，这次如若黄龙七子愿意出来帮忙，事成之后，咱们得重谢人家。”
陈小舟道：“这个属下能理会，既然总镖头同意了，属下明日就办。”
胡四海点头道：“好，做事要干净，尽量隐密些，千万不能走露风声，泄露出去可就麻烦了。另外计算好时间，此去山东已经不远，不可错失良机。”
陈小舟道：“错不了，这七人而今正藏在山东境内，准能抢到前头。”
两人说话之间，四海镖队在黑暗中又前进了一程。
第55章
在猴儿岩那间无名客栈之中，天涯镖局的兄弟们苦挨了一夜。
次日清晨，史大彪早早起来，查点了镖车马匹，一切如常。
看来夜间并未有啥意外发生。
史大彪心情甚好，走到客店门外，迎着晨风，张臂深深地吸了几口清气。
天高气爽，又是个晴朗的好日子，合适车马上路。
喜欢功夫的他拖开架势，来回打了两趟罗汉拳，精神更佳了，夜里睡得不错。
史大彪回到房中，潮湿的地板上有的兄弟犹在酣睡，有的已经起床，正忙着烧水煮饭，史大彪对一个从外面打水进屋的护卫说道：“你去把那独臂店家叫来，我有话要问他。”那护卫手指史大彪背后，说道：“三爷，不用去叫了，那来的不就是店家么！”
史大彪回头看时，果见独臂店家正抱着一坛酒走过来。
史大彪笑着打招呼：“店家这一清早就要饮酒？”
独臂店家恭敬地道：“这酒不是我自己要饮，是特地送给史爷你的，这是一坛洞藏多年的黔地茅台好酒，只有史爷这等英雄才配喝它。”史大彪高兴起来，道：“难得店家有心，既然是好酒，在下就不客气了，少顷在房钱里多算上些。”店家开心地笑了。
史大彪双手接过店家独臂弯里那坛酒，说道：“有件事要问店家，昨夜我睡梦中似曾听见门外有马嘶声，由于太困了，没起来看个究竟，不知是何方英雄路过。”
店家解说道：“哦！忘了禀报史爷了，是这么回事，夜间有几个在山中打猎的年轻人，迷了路，深夜到此投宿，我对他们说我的客栈住满人后，他们便走了。”
史大彪沉吟道：“原来是这样，你做得很好。呆会儿我叫阮心安给你二十两银子，你一个残废人在外做事，诸般的不容易。”独臂店家慌忙谢道：“太感谢你了，史爷你真是好人，我住在山南的一家五口有了这笔钱，敢情过冬的粮食不用愁了。”
史大彪揭去酒坛封泥，正欲痛饮一口，恰巧阮心安从楼上下来，正走在木梯上，年轻人闻到酒香，问道：“三爷，哪来的酒？”史大彪顾不上喝酒，把酒坛抱在胸前，说道：“心安，你起了，过来一块喝。店家珍藏的好酒。”阮心安急道：“三爷莫忙饮。”
护卫小队长说话间，人也从木梯上飞身而下，只两步到了史大彪面前，拼命要夺史大彪手中酒坛。史大彪笑道：“怎么，你这小子，只几天不饮酒，渴疯了？”
阮心安情急道：“三爷，你怎地如此粗心，你忘了李爷常对咱们说甚来了么？江湖之中英雄好汉，一年内不知有多少被蒙汗药毒倒了失掉性命的。你怎能如此粗心大意，你如果稍用心想想，就会发现不对，这店家他为何平白无故、大清早送酒来给你喝？你又不是他家亲戚，他又不是你的儿子，你和他又不熟悉，天知道他安的什么鬼心肠。”
史大彪大笑道：“心安，这回是你多心了，店家他一个残废人，他尊重我们这些保镖的，请我们喝他一坛酒，也是人家一番好心意，你岂能这般无理。”
那独臂店家忙道：“是啊！我一片好心，这位小爷怎么如此不识抬举。”
阮心安把头转向店家，说道：“这等说来，阁下请我们喝酒，当真是好意了？”
店家诚恳地道：“这个当然，诚心诚意。”
阮心安道：“只怕未必，我看你是别有用心。看你眼角暗藏杀气，眉目不似友善之辈，昨夜因为天晚，别无去处，所以不想说破，你怎地只有一条手？”
史大彪喝道：“心安，你怎能如此说话。”
阮心安道：“三爷，你难道真的这么糊涂么！咱们这趟镖多大干系，多少人眼馋着呢！既然店家他好心请你饮酒，那么我这里借花献佛，先敬店家。”
阮心安从史大彪手中夺过酒坛，递给独臂店家。
店家忙推辞，道：“在下从不饮酒。”
阮心安冷笑：“三爷，听到了吗？他原来不会喝酒。”
史大彪此刻也觉出事情有些蹊跷，于是不再说什么。
阮心安双目睁得大大的，朝那店家吼道：“你不饮酒，那么你这坛酒哪里来的？”
店家也动气了，冷笑道：“我是开店的，自然多有好酒，我的酒是卖给客人的，既然你不要，那么把酒还我，我也不想让此等美酒白白糟蹋在你这种人手中。”
他欲抢夺阮心安手中酒坛，阮心安冷冷喝道：“想要毁掉罪证，晚了。你如果不喝上一口，休想跑脱。”此时有十来个护卫围过来，大家跟着吼道：“让他喝酒，让他喝酒。”
史大彪看大伙闹得太不像话，正欲站出来说点什么。蓦地只见那店家飞起一脚，径踢向阮心安手中酒坛。这一脚去势奇快，阮心安未曾有防，直被他踢中坛底，酒水撒了一地。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独臂店家他可是会家子啊！并且功夫相当不差。
第56章
狐狸毕竟是狐狸，尾巴到底露出来了。
史大彪一惊，就算他反应迟钝，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知道发生的是什么事了。
只听店家骂道：“请人喝酒也不赏脸，还说这等废话，真是气人，不如砸碎了它。”
阮心安微微冷笑，丢掉半个破酒坛，使开小擒拿手，一招‘手到拿来’，五指如钩，疾向店家耳根后部抓去，耳根后部乃人体一大要穴，一旦被拿，定然受制于人。
独臂店家识得厉害，忙将头往右侧晃过。
阮心安一抓落空，胸口顿时暴露。对那独臂店家来讲，这等大好机会，岂肯轻易放过。但听他一声大喝，独臂成拳，一招直捣龙潭狠狠击出，这一拳猛撞在阮心安胸口上，拳带内劲，去势奇速，阮心安被打得口吐鲜血，飞出丈外，跌倒在地。
店家一击得手，在场的兄弟们惊得呆了。
要知道阮心安在天涯镖局职位虽不高，但功夫却不弱。史大彪更是想不通，见阮心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摇晃着走得两步，又摔倒了，眼看他伤势不轻。
有两个护卫快步奔出，扶起阮心安，其他的不等他们的三当家发话，已经纷纷拨刀向前，团团将那独臂店家围了，各种兵器不停地往对方身上招呼过去。
独臂店家甚是了得，却见他身如蝴蝶穿花，在一片刀光剑影中往来奔走，大伙竟然伤他不着，他那独臂与双脚还不忘有空就出击，转眼间又被他放倒了三个押镖兄弟。
镖主何之福不知何时已经起床，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由上往下观看这场精彩的打斗。他目中有神，面色红润，姿态安详，看上去这一夜之间他的病情又好了许多。
除了史大彪外，天涯镖局这趟镖的所有人都加入了战团。有的身中几脚几拳了犹在拼命的向前。这显然和李天雄平时的教诲有关：临敌退缩者耻，天涯镖局没有懦夫。
史大彪眼中冒火，光头皮上青筋暴露，犹如一条条小蛇在爬行，眼角处肌肉不时跳动一下。看得出，他愤怒，他伤心，他难过，还有他很后悔。陡听他一声暴喝，地动山摇，直震得这间久经风雨的无名客栈发出痛苦的**，房梁上尘土簌簌落下。
三爷要出手了，保镖兄弟们纷纷退下。众人分立两边，有的跑去把那陈旧的木门拴上，他们担心这独臂强徒会逃跑。
独臂店家在这一轮混战中已经斗出一身臭汗，皮骨也受了点伤，他收手缩脚，倚墙而立，冷笑道：“人家都说天涯镖局不好惹，果然不假，连这些无名小辈都如此难缠，当家的想必更是不易解决。”史大彪怒吼道：“老子终日打雁，今日却几乎让雁啄了眼睛。说吧！你是何人？为何要这样做，我不想不清不楚打死一个无名无姓的残疾人。”独臂店家道：“到此田地，对你说了也无妨。我与你天涯镖局有大仇，我就是江湖上人称阴阳双锤的毕剑实。”
史大彪冷哼道：“我听过这鸟名字，但却不知你与我天涯镖局有何仇怨？”
毕剑实道：“你难道没看见我只一条手吗！我之所以变成这个残废模样，完全是拜你那兄弟狄为所赐。”史大彪微点一点头，道：“原来你那条手臂是狄爷无情刀所伤，那么你这厮一定是在西北路上抢他的盐。你这分明是寻死。”毕剑实气鼓鼓的道：“鬼才去抢他的盐呢！他那是多管闲事。我仅仅弄了一农家女子，将她卖到**去了，这不过小事一桩，就遭他如此惩罚，你天涯镖局可真是仗势欺人。”史大彪道：“你寻死怪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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