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混世惊尘-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情寡义,唯利是图,凌爷也是知的。便是那罗大人,当日也亏得您照应,不然,定要拿了我二人邀功去。”

“唉——”凌月刚无奈道:“此事未可造次,只当周全计议。”遂命下人速齐家众于正堂议事,自己扭身入了内房,来见李虹秀和凌云轩。

母子二人也被唬得一惊。从前与江湖中人结了怨,关系周转,找些人调停几次,往往可解,也多有化干戈为玉帛之事;这次却是得罪了朝廷,无论如何是躲不掉了。

凌月刚却往床头一探,打开墙上一处暗格,露出一把兵器。凌月刚取来交给凌云轩,凌云轩不知父亲此举何意,脸显疑惑之色。凌月刚解释道:“轩儿,这是我凌家传家之宝——化雪刀。”

凌云轩看看手中之物,只见它粗木制的鞘身、握把,怎也不见精工之处,哪里像是珍宝,怕是丢到街上也没人去捡。而且,此物又细又直,没几分像刀,却更似柄长剑。

凌月刚看凌云轩满脸狐疑,又说:“‘刀剑两似,木鞘双锋’。这可是一句名震江湖的歌诀,说的正是此刀。”凌云轩听后,好奇地将刀拔出。那刀笔直如尺,宽只及寸,确是一副剑的模样,唯有尖首不像剑那般有两处斜锋,而是自上而下一道斜口,犹如一条矩木叫人斜劈后的断痕;更奇的是,除刀腹开锋外,刀背竟也打了刃,委实古怪之极。

凌月刚慨叹:“此刀本有一惊天之秘,无奈咱家传息数代,已失其本源。数十年前,有一姓金的侠客找到你祖父,说有要事相商,乃与此刀有关。他老人家不敢怠慢,相约次日于长安贵兴楼详谈。谁知那人竟再未露面。二十年前,武林谣传‘武林至尊两件宝,乾坤神功化雪刀’。为父恐其为歹人夺去,故而暗藏至今。现将它交托予你,望日后寻得此刀来源。”说完,又从暗格中取出两本书:“为父知你不善习武,然此家传拳谱、刀谱,务必好生保管,流传后人。”凌云轩听出父亲语气,如交待后事一般,心中悲切,“嗒、嗒”地落下泪来。凌月刚又道:“你且先去我义弟‘红袍将’周德威处暂避,其现在延川。待风平波静,为父再接你回家。万一不幸,德威自会待你如子,与我无异。”原来,凌月刚估计此劫难逃,心中只愿护得凌家这点血脉,要将凌云轩远远送走,才好避过这遭变故。

凌云轩自然听出他的意思,大叫:“爹——孩儿不走,此时正当孝敬膝下,怎奈天降横祸,生生地拆散一家,可教孩儿如何走得!”凌月刚嗟叹不已,曰:“轩儿,你现时不走,为父也不强你。但一见情势不妙,你是务必走脱。”,言语之间,透出其意之坚,无人可改。李虹秀在旁不忍,随着哭起来。凌月刚只有仰天长叹,恨恨不已。三人又是来来对对,长长短短,一个时辰转眼就过。

李虹秀不愿伤及无辜,便下了话,命众家丁收拾收拾,各回各家。奈弟子、家众念往日凌月刚夫妇体恤照应,甚为仁义,竟无一人肯走,皆定以死相随。凌月刚点了名簿,计一百七十余口。

当夜饭也不用,府里尽是唉声叹气,悲泪惨音……

次日一早,罗章派人叫凌月刚速速遁去,凌月刚婉言拒了。到了傍晚,罗章得知慕容昆已至,正思计拖延,倒是见慕容昆自己找来。他二人均念及旧交,不愿下手。可慕容昆又带了个凶信。他所领神策军是拱卫京畿的劲旅,本在太监头子的管辖。这次田令孜荐他为“扫贼平乱使”,拨给两千甲士。僖宗怕这些骄兵不服管束,特地点了个神策军中颇有信义的牙将张异人为副,辅佐慕容昆。岂料一到洛阳,张异人却为人一刀断喉,手段颇似凌家刀法。尸首上留有一张白布条子,上书“有敢损我凌家者,有此下场。”众军吵闹着要杀进城来,硬是给慕容昆劝下,定了三更再来。慕容昆却偷偷溜来,商议如何救下凌家。

罗章马上领他来见凌月刚,又将营中之事述说一遍。凌月刚听后,拍案大怒:“我凌家岂会如此下流。定是那阉人设计害我,罪上加罪,非要我凌家一个不留。”遂说了当日大挫沙铁一事。“原来如此,”慕容昆恍然大悟:“想来田令孜为何荐我。正是巴望你我两败俱伤,以报我往日揭他不法之仇。”罗章也说:“这朝中尽是些污毒败类,遇了此事,绝不稀罕。天色已黑,且商议如何脱难。”

“不忙,”凌月刚抢白道:“慕容兄弟,张牙将死时的布条你可带着?”“嗯!”慕容昆从怀中取出给凌月刚看。凌月刚一瞧,惊呼:“竟是那人!”又问罗章:“罗兄弟,那日怀仁教起事告密之人,可是你手下?”话语中已带有几分怒气。罗章谦道:“实不相瞒,小弟自凌兄舍命相救,凡遇上江湖之人总是有心庇护,能放则放。当日,在下收了田令孜传来的圣上兵符,这才不得不动手。谁人告密,在下确实不知。”

凌月刚知道罗章不会欺骗于己,叹道:“想不到他小小阉人,却连调兵遣将也插得上手。”罗章、慕容昆对视一眼,心里苦笑:“他一手遮天的形状何止于此。”

正说话间,外面人喊马叫,千余火把照嘚堂前亮如白昼。一队甲兵破门而入,大叫:“主帅好不仗义,定了三更入城,安能独自先入,难道暗通凌贼。”慕容昆倏地站起:“尔等休得胡言。”

凌月刚知势头不妙,低头吩咐王管事:“速回后房,叫公子依计而行。”又见众兵抢上,念道:“死则死耳,不如替他二人脱了干系,再死不迟。”遂挥出两掌,将罗章、慕容昆打出丈远,口中大骂:“二贼,言是招安,却用计赚我,好不是人物。”众军扶了二人,齐道:“二位大人,此等逆贼招不得,吾等助你杀他个鸡犬不留。”不知何人大喊:“弟兄们,说甚白话,杀!”众甲士举刀砍来,凌府上下亦应上阵来。两边就在这大堂、大院杀得难解难分。章、昆二人欲止不住,欲助不能,欲走不敢,只好暗自叫苦。

官军虽是人多势众,但凌家个个习武出身,以一当十,也不见得吃了亏。尤其是凌月刚,量定生也无门,索性打个痛快,连斩牙将一员,兵丁七个,吓得众人莫敢近前。

猛然间,一小校挤上前来。凌月刚也不搭话,举刀劈下,却被他伸手架住腕子。凌月刚立刻察觉,那小校手已扣住自己的阳谷、阳池、阳溪三穴,这三个穴道恰好封住了手背所行脉气。小校一股真气压来,凌月刚疼得猛抽而去,钢刀险些落下。

凌月刚心中一惊:“神策军中果然藏龙卧虎,此人武功怕还在慕容兄弟之上。无名小卒恁地生猛。”这一想,便打算使些稳健招式来探那小校底细,又抬眼欲认其面容。谁知小校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闪身欺来,身法之快竟叫凌月刚看不清他真容。凌月刚不及多看,挺刀相迎。小校忽左忽右,一招快胜一招,凌月刚倒始终看不到他脸形。

酣斗之间,小校步法奇准,每每落在凌月刚刀光掌隙之中,身形恰好躲过凌月刚突施的杀招。凌月刚心中暗想:“这小卒只是施展轻功困我。”虽然知道他不会出手,凌月刚仍然不敢大意,盖他武学修为已然不低,当世对得上手的也就不多,可这时却让这无名小卒困若牢笼,此等对手实在生平未遇。迟疑之间,小卒一掌推向凌月刚小腹。凌月刚见他突然发难,来不及回刀,左掌相对而出。

甫一相触,凌月刚只感对方内力怪异之极,似有还无,反是将自己力道引去。待一掌卸毕,那小卒竟可将劲力尽数打回。凌月刚抵持不住,退出丈远方停,却依然猜不出小卒来路。这时细看那小卒面貌,倒是认出他戴了个极丑陋的面具。

正在这时,凌月刚身后一个官兵伸刀偷袭,正中凌月刚右肩。倘在平时,莫说偷袭,那厮连凌月刚身也近不得。可眼下凌月刚败了一阵,心思全在那小卒身上,这才令别人有机可乘。凌月刚怒火攻心,一连一十二招连环腿踢得那兵登即毙命。这一用力,凌月刚只觉伤口溢血,头脑昏胀,兀自站立不住,幸得张管家撑了,才没倒下。如此一来,凌家退了来保,官军径自压上,形势斗转。

那小卒却不乘胜追击,隐于众军之中,不见了踪影。

此后,凌家人众渐渐不支,死伤十之五六,退向后院。

是时,凌云轩正在和王管事计较,怎也不肯走。忽听屋外大噪,二人开窗一看,见是一帮女仆保着李虹秀、凌月刚等人边打边退。

突然,窗外飞进几箭,一支正挂了凌云轩冠带,又听有人嚷道:“楼上光亮,必有贼人,冲准了射。”那箭便如雨如蝗,一个个扎了进来。凌云轩二人正无处躲藏,又飞来几支火箭,燃了墙木、壁毡,搞得热气扑脸,炎烟涨天。王管事顾不了生死,拉了凌云轩一同跳下,幸而只是二楼,没伤着筋骨。

只听某人大叫:“贼人在此,不可放走。”王管事赶紧扯着凌云轩奔向后花园。凌云轩又恐包中宝物掉了丢去,不敢大步迈开,眼看追兵愈逼愈近。

王管事没了办法,叮嘱凌云轩快走,自个儿拦在园口。凌云轩却又不忍,叫他同去,王管事大喊:“事急矣!少主人先走,老奴自当一阵。”追兵已然来到跟前,与管事杀在一块儿。他人老体弱,哪敌得过那许多手,觉是不敌,只教凌云轩快走。凌云轩慌了神,抱定了包袱,径朝前跑去。

有刀狠的,斩了管事,率人要追。巧是李虹秀一干人等退来园口,几个弟子杀散那些个兵,众人抵了追的,一同退进来。

凌云轩跑跑跌跌,冲出后门,又看着一队人马由大道过来,唬得他不敢出城,背向走小路去了。

凌月刚夫妇领着残众亦欲逃出后门,却听门外喧哗,乃凌云轩适才所见人马闯入园来。原来是守营的神策军耐不住,不知由何人指点,从后门进来包抄,前堵后追恰把凌月刚等人困在中央。

章、昆二人唯恐害了凌月刚性命,也追入后园。但见凌月刚持刀自立,虽然血流半身,英雄气概却半点不减,眼中一丝寒光慑得众兵不敢硬攻。静持片刻,凌月刚大叫:“月刚之事与众人无干,要吾贱命,莫害旁人。”竟然举刀自刎。

事出突然,众人谁都没有救得及。李虹秀大恸,未及弟子们反应,也拔了腰间匕首自刎而死。众弟子抢呼欲绝,举了兵刃拼死一战。各军士也都杀红了眼,哪里肯留活口。可怜百七十余口,除凌云轩外,无一生还。凌家大宅,一夜之间,血流成河,哀气塞天。

凌云轩并不晓得这天大噩耗,一路逃去,拐进了个不知名的羊肠小道。忽觉心头肉跳,自吃一惊:“莫非爹娘有难,不若回去。”正在疑惑,听到身后似有响动,急切间脚底一滑,跌进了个不浅的石坑,立时昏厥。

第二章 新愁旧恨祸连连(上)

日头初照,凌云轩醒来,察看四周,乃是个无人的破巷,也无处可住,遂打点了行李,便要回家看看。正要走出,却听金锣大鸣,见得神策军巡城,赶忙藏在墙后,从包中取出了顶头蓬盖上,快走而出。但在街上见了告示,言诛剿乱匪,抄斩凌家,无一漏网。

洛阳城中多有人抱打不平,叹息凌家之事。凌云轩看在眼,听在耳,真个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哭不得,怒不能。徘徊一阵,忆起凌月刚安排,作计赴延川寻周德威,徐图争进,以资复仇。到了城门,为罗章认得,使了个障眼之策,将凌云轩放了过去。

延川与洛阳相去千里,本来还算个有些名气的城镇,后因唐廷衰弱,西北地方的突厥、鞑靼等部落屡犯边庭,蚕食其域,延川便渐成了临界之所,百姓多有逃亡,变成了个无人打理的破敝地方。

这路途艰难,自不必说,凌云轩一路上悲怒相攻,泪尽继血,日夜念着田令孜、慕容昆之名,〃奇〃书〃网…Q'i's'u'u'。'C'o'm〃切齿之恨,钻心透骨。不意到了延川,却遇了座土山拦路。凌云轩于山脚打听全了,知其名曰:“北山”。此山不高,但林木茂盛,晚有豺狼。凌云轩只道刚过晌午,日落之前应该可以过山,便不住店,直上了去。

怎奈那里人迹罕至,并无成路,又兼走来辛苦,气力不佳,眼看日落,他却只到了半山腰。凌云轩四下看看,找了个四五块大石围就的石窝,拾了些干柴点着,指望以火驱兽,平安渡过此夜。毕竟连日奔走,凌云轩已是疲惫不堪,又晒了火,暖暖烘烘,一觉睡去。

半夜醒来,火早烬了,更听见数声狼嚎,林中窜出几十头这种家伙。凌云轩一时手足无措,暗暗叫苦:“老天必要灭我凌家不成!”

狼仔们一步步逼上来。凌云轩把心一横,正要抽出化雪刀拼命。忽见几匹狼尸飞来,恰砸死了领头几个。一个黑影由后方踏入狼群,左撕右拧,力扯了十数狼头。如此光景,尤惊了凌云轩一把,不知人耶鬼耶?头狼见到口的肉吃不得,抬头长嗥一声,林中又聚来十余匹恶狼。

那人腾身一跃,一掌毙头狼于身下。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头狼一死,余狼登时散去。这一场“人狼大战”惊得凌云轩身冒冷汗。那人径上前来,开口问:“兄弟莫怕,你缘何到此?”

凌云轩定睛一看,见他是个猎户打扮,身长一丈,膀阔三停,粗眉炬目,四方脸上着了不少尘土。那人不见凌云轩回答,又说:“我乃守山猎户安敬思。见兄弟有难,才出手打发那些饿死鬼投胎的畜牲,吓了兄弟,还望包涵、包涵!”凌云轩听他说话爽利,料定了不怀歹意,立身答道:“小弟多亏兄台相救,留得一命。恩公在上,且受小弟一拜。”说着,便要躬身行礼。安敬思忙架手扶起,不料他天生力大,险些顶得凌云轩站脚不住。

安敬思笑道:“我不过下山饮酒方回,见了此景,便宜一救。区区小事,不足道,不足道!这夜深狼多,兄台若不嫌弃,不如便在穷宅将就一宿,天亮再走不迟!”凌云轩见他待人坦诚,颇有一见如故之感,道:“如此甚好,可劳烦兄台引路了!”

片刻之后,凌云轩随安敬思到了个平坦的地势,见有两间木房。安敬思说:“破漏房屋,兄弟莫见笑。”凌云轩打趣道:“此处比那狼腹好上千倍。”二人笑了,一同进屋。安敬思掌了灯,凌云轩正好打量打量,见室中并无甚装饰,只有几把破椅,一张木桌,更无床卧,被垫一应躺在地上。

安敬思与凌云轩坐了,问:“兄弟为何夜宿山上?”凌云轩叹了口气,说:“我见兄台并无坏心,说也无妨。”便将本人身世,凌家遭难,逃至延川一应经过述了一通。他自洛阳而来,一路上执念大仇,这下找了个可倾吐的伴儿,一口气把满腔怨怒倒了出来,最后,竟是声泪俱下。

安敬思听后大骂:“那等无耻奸贼,恁地卑鄙。我安敬思生平所恨,正是这些歹人。兄弟之仇,若有机会,我定当报复。”凌云轩见他为人仗义,很是感动,拜曰:“但凭安兄此言,小弟甘自一拜。”“使不得,”安敬思忙伸手拦了:“话虽说了。我一山野村夫,又无甚本事,安能杀了那贼。”凌云轩笑道:“不然,不然。唐宗汉祖,皆经困乏,终成大业。人生百年,未可远测,安兄一身武艺,侠肝义胆,岂无出头之日?”安敬思一听,觉着确有几分道理,不禁热血沸腾,朗声道:“承兄弟吉言,倘他日安某得成事业,必与兄弟同享富贵。”继而馁道:“只是我那功夫,全是粗浅玩意儿,不上台面。唯因天生力大,杀得些畜牲罢了。唉!可惜未得名师指点,可惜……”凌云轩灵机一动,说:“我倒帮得安兄。我这带了一本拳谱,不如借与安兄,以谢救命之恩。”安敬思面露尴尬之色,说:“我识字不多,只怕糟蹋了这秘笈。况且此等重礼,安某实在收不得。”凌云轩乐道:“安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区区功法,有何收不得?况我武性愚钝,不予贤人,此书早晚烂于我身。恩公必从——”说着,就将凌家拳谱塞了过去。安敬思只有恭敬不如从命,又说遇了疑难之处还要讨教于凌云轩。凌云轩见他肯收,心中大喜。

安敬思又问:“兄弟说来此投亲,不知是何人家?”

“乃先父义弟,姓周名德威。”

“原是周公。想当年,我孤身由代州老家逃难到此,全仗周公接济方可安下身来。如今,他于西面谷中落草,聚了一寨好汉。”

“啊——”凌云轩大惊。却听安敬思笑道:“兄弟莫惊。周公也是见不惯势利小人横行乡里,告也无路,诉也无门,只得出此下策。幸而周公文武双全,极能服众。现做了杀富济贫的大王,竟无一个狗官敢问。方圆百里有了诉状,也多不拜官衙,倒送了周公,往往得其公允。”凌云轩这才放心:“原来如此,还当是投了个烧杀劫掠的混世魔王!”安敬思哈哈大笑:“兄弟宽心!反正我整日无事,明日与你同去如何?”凌云轩拱手道:“小弟求之不得。”

次日正午时分,二人到了周家寨前。只见粗木巨门,高入云天;箭楼火塔,连连牵牵;栅栏鹿角,一应俱全;诉鼓金锣,树在一边;又有彩旗数面,飘然扬衫;十余小校,往来其间。如此井然有序的山贼野盗确是世所罕见。

安敬思唤了把门小将:“容禀周公一声,远客凌家公子并北山猎户安敬思求见。”小将回了一声,扭身进营。'小说下载网 。。'

俄而,营门内拥出一铁甲红袍将,中年气盛,威风凛凛,正是周德威。其身边两队亲兵尽着红装,列在道旁。

周德威将二人引进内堂,寒暄几句,各自坐定。原来,当日凌月刚看凌云轩不走,私下里急让亲信送手书给周德威,说是家生变故,要周德威代为看护凌云轩,倘其夫妇遭有不测,便让凌云轩赴武林大会寻些亲故,以为援手,缓图报仇,周德威便一直等着凌云轩。

凌云轩听了周德威所说,念及爹娘恩情,一时情不自抑,哭拜于地,又是心痛一番表过前情。周德威得知凌月刚夫妇已遭毒手,气得咬牙切齿:“贼鼠之辈,怎敢如此!”又对凌云轩说:“伯父偏居于此,无甚权势。不然,诛了竖子九族,替义兄雪恨!”待见凌云轩痛哭流涕,也不好再言,让安敬思陪他安顿去了。

凌云轩住了几日,情绪渐趋稳定。周德威也每日陪他散心,后又讲起统兵布阵之事来分他心神。凌云轩虽用不着这许多学问,却不愿拂了周德威一片好意,日日研习兵书,倒去了不少抑郁之情。周德威久居深山,难得找人纵横阔谈,看着凌云轩聪敏好学,真如得了知己般欢喜,遂把自己的兵学要义尽传于他。

不知不觉,一月已过。周德威见时机成熟,就和凌云轩商量武林大会一事。

这武林大会的渊源却是十分有趣。相传百年之前,有两个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各怀不世之才,于武学之道常可无师自通。二人既相互敬重,又心有不服,遂相约每隔三年切磋一次,以比高下。

起初,二人尚怀以武会友,点到即止的念头。岂料比了三次,次次平手,争强好胜之意陡增,屡因些许琐事拳脚相对。少林方丈勒令将其逐出寺门,永不许入。二人不肯就此罢休,定要争出个“唯我独尊”的名头。武林各大派知他二人身怀绝技,多盛情邀请,约至自家地盘上比试,一来可长自己名声,二来得窥武道绝学。日子一长,成了个无文之约:二人每三年当众比武,场所由各大派轮流坐庄,届时江湖豪杰齐聚一堂观战,此会就叫“武林大会”。此后,二人始终胜不过对手一招半式,就改了比法——二人各收三徒,由徒弟对战,三战中取二胜者为赢。这一改不打紧,情形斗变,一方三徒于九年间未胜一场,做师父的心灰意懒,将他三个逐出师门,自己退往崆峒山修炼。另一人没了敌手,索然无味,亦归隐去了。但这“武林大会”仍流传至今,成了江湖中人三年一聚的盛会。

是年大会已定于黄山剑庄搭台。

周德威与凌云轩商量一番,定好了次日动身望黄山去。周德威又恐其不懂武功,路遇凶险,便让安敬思同去;更因二人颇为相得,干脆叫他俩结了异姓兄弟,永为照应,算来倒是安敬思年长为兄。

兄弟二人备了马匹、银两,惜别周德威,望黄山进发。

自早而午,二人马不停蹄,赶得口干舌燥,就寻个小镇驻脚。这便找了间不大吵闹的酒肆坐了,吩咐小二给马匹打些草料,准备饱食一顿再行赶路。

饭间无事,凌云轩打量起此店来。虽是小店面,倒也利落。粗木板围的墙,右边画虎,左边飞鹤,背面墙上一个大大的“福”字对着门堂。看了这字,凌云轩又忆起一门惨事,黯然神伤,再看那门恰对正东,指着洛阳,不觉向外张望,似乎洛阳高城近在眼前。

忽一女子闪在门口,青衣素裙,彩肩红腰,衣着虽不出众,但也体态婀娜,自成风雅,只是背了脸,不见真容。又见几个蓝衣壮汉赶来。

那女子道:“这般无赖,我与你们素不相识,缘何虏我?”有一人叫:“小娘子,我家公子乃田大人外侄,娶你做妾,又不屈你,从了公子如何?”凌云轩自幼少出家门,但因父亲交友广博,所以也识得数地口音。那女子听来隐有江浙之风,大汉们却是本地腔。那女子又道:“混帐东西,看打。”说着,便与那几人打在一起。

凌云轩虽不习武,但耳濡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